两个人人手一袋别人买剩下的烂菜走出了超市。
“重不重?要不要我来提?”祁政川说着就要去接舒骆承手里的袋子。
舒骆承侧身躲了点,嫌弃的说:“又不是女的,不至于。”
说完就看到祁政川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回到家,祁政川迅速系上围裙,还强迫性的把另外一条粉红色的格子围裙给舒骆承套上,然后推着他一起进了厨房。
“你干嘛?我又没说要跟你一块做饭。”舒骆承平生最不喜欢的地方莫过于厨房了,又油腻又难清理,能不用就不用。
相反,祁政川特别喜欢厨房,平时没事干就在他那海景别墅的露天厨房里捣鼓研究,厨房当做实验室,没事就炸一下。
“一起做多有氛围啊,来嘛来嘛。”祁政川从后面半推着舒骆承进了厨房,准备开始展现他这几天的研究成果。
舒骆承被安排去水槽边洗菜,祁政川则说要煎牛排,为了找牛排,半个身子都快钻进冰箱里去了。
“你行不行啊?找个东西那么费劲吗?”舒骆承已经洗完两颗小白菜了转身就看到祁政川还开着冰箱门一阵翻找,撸起袖子就走了过去。
“找到了!”祁政川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从冰箱里钻了出来,两只手都已经冻得通红,笑着在舒骆承面前晃了晃。
“请开始你的表演。”
“看好了哟!”祁政川撸起袖子,把那一块完整的还带着血的牛肉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到案板上,拿着刀模样很认真的开始切。
舒骆承抱着手臂倚在冰箱边上看着他,还别说,祁政川这牛排切得还挺不错的,有模有样的,薄厚均匀。
“哟!有两手啊祁大厨。”舒骆承挑起盘子里那块切好的牛肉看了一下,称赞道。
下一秒他就后悔说这话了,刚夸完就听到祁政川一声“操!”,切到手了。
舒骆承:“……你能不能别骚。”
“切到手了,怎么办?”祁政川一只手拿着刀,另一只手伸到舒骆承面前,食指指腹被切开了一个挺深的口子,鲜血直流,整根手指都被染红了,语气说不出来的委屈。
舒骆承就不该让他进厨房,这会不但饭没吃上,还得下楼去给他买创可贴和消毒水。
“别动!”舒骆承拿着棉签沾了点消毒水认真的在给祁政川消毒,奈何这人皮糙肉厚,受了伤也不肯老实,另一只手饶有兴致的玩着他的头发,弄得他痒得难受。
“你说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呢?”祁政川一边把舒骆承的头发缠在手指上玩,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
“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有可能是瞎了才会看上你。”
今天这晚饭是吃不成了,最后还是舒骆承拿着手机点了份烤鱼外卖才算填饱了肚子。
“你以后能不能别装逼了?”舒骆承一边收拾桌上的垃圾一边说,语气里充满了对祁政川的无奈。
祁政川盘腿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舒骆承收拾桌子,突然笑了,“好,那以后就麻烦媳妇儿你来给我做饭啦。”
“你敢吃我就敢做,”舒骆承故意说:“我可从来没有下过厨,到时候毒死了可别怪我。”
“没事,我乐意。”祁政川说完又想起来一件事,又说:“媳妇儿,我明晚不回来吃饭,有点事,你自己先吃,不用等我。”
舒骆承知道祁政川肯定有什么事在瞒着他,不过他也没挑明,只是“哦”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别生气哦,真的是有事。”祁政川怕他生气,抱着舒骆承的肩膀撒娇卖萌的晃了晃。
舒骆承一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拍掉肩膀上那两只不老实的大手。
“我哪有那么容易生气?不回来就不回来呗,难不成你还想背着我出轨去偷情啊?”
第38章 给我媳妇儿做个记号
舒骆承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也不知道祁政川又怎么了,突然把他抱得死死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脑袋在他肩窝里蹭了蹭,随后一个触感温热的吻亲上了他耳根下的脖子。
“你干什么?”舒骆承有点慌,这气氛越来越不对了,客厅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不可描述)气息。
过了一会祁政川从把嘴移开,从后面贴上了舒骆承红的快滴血的耳垂,轻轻的咬了一下,哑着声音说:“给我媳妇儿做个记号,以后你就是我独一无二的媳妇儿。”
祁政川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舒骆承的耳廓上,还时不时的yao他一下,弄得他头皮发麻,整个身子都是僵的,后背紧贴着祁政川滚烫的胸膛,被他从后面圈在臂弯里,每一秒的呼吸和心跳都能感觉得一清二楚。
“你还想找第二个?”舒骆承一边把祁政川不老实的手抓住一边咬着牙说。
祁政川一只手已经摸上了舒骆承精瘦的腰窝,撩开衣服下摆直接钻了进去。
“不,你是唯一的,也是无可替代的。”祁政川说。
舒骆承抓住祁政川的一只手,却也管不住他的另外一只手,很快就被他摸得浑身颤抖,酥酥麻麻的,犹如无数电流在他身体里乱窜,就连呼吸也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变得(不可描述)起来。
“等,等一下!”舒骆承不行了,赶紧腾出一只手去抓祁政川越来越往上的那只魔爪,颤抖着声音喊停。
祁政川强迫自己压下心里那股邪火,随他的意停了下来,不过手却是没有从衣服里收回来,手掌擦着舒骆承的小腹移到腰间,轻轻一握把人环抱住。
“怎么了?”
舒骆承有点慌,指着茶几上那些塑料包装盒开始有一没二的说:“我要收拾桌子,你先把我放开行不行?”
祁政川抱着人还不肯撒手,想要再逗一逗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被遗忘在沙发角落里的手机就跟催命似的响了起来,瞬间就打破了这刚到位的气氛。
他低声骂了句“操!”,只得老老实实的把舒骆承放开,伸手去摸手机,想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谁啊?”舒骆承迅速把家居服整理好,从祁政川的魔爪中挣脱开来,坐上另一侧的沙发,很淡定的翘着二郎腿问。
祁政川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有点难看,如实回答,“王经理,我去接个电话,等会我来收拾,你先去洗澡。”
说完祁政川就往阳台上走去。
“喂,什么事?”祁政川靠在阳台扶手上,晚风把他的头发往后吹去,他一边摆弄着舒骆承闲来无事种的小盆景一边说。
王经理那边迅速回话,“boss,大事不妙了。”
“出了什么事?”
“小安他好像生病了,”王经理犹豫片刻,又说:“他说想见您。”
“见我?”祁政川冷笑出声,这声冷笑嘲讽意味不要太明显,冷笑过后他又问:“他生什么病了?人没死就别来打扰我。”
王经理一听boss这语气就知道肯定是心情不太好,估计是自己这通电话把他的事情搅黄了,无声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家庭医生说是心脏病,晚期,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听到这里祁政川皱起了眉,沉默了好久都没有开口,抬头透过阳台落地窗的玻璃望向正蹲在茶几前收拾桌子的舒骆承,表情有点纠结。
“boss?”王经理见他迟迟没有回答出声喊他。
祁政川迅速调整好心态,清了清嗓子说:“我知道了,等会就过去。”
挂断电话,祁政川把手机塞进裤兜,面不改色的走回客厅,在舒骆承旁边蹲下来帮他一起收拾桌子。
“怎么了?”舒骆承一看就知道祁政川这副模样肯定有事,而且还不小。
过来一会祁政川才说:“等会要出门一趟,公司有点事说要我过去。”
舒骆承一听就知道他肯定是在说谎,现在都已经快晚上十点钟了哪里还有什么事,就算有也是到早上才去吧?撒谎不打草稿。
“那你去吧。”舒骆承把垃圾袋绑好,准备提到楼下扔。
祁政川接过舒骆承手里的袋子。
“我一起拿下去吧,反正顺路。”
舒骆承点点头,把手松开,“行吧。”
说完舒骆承抽了几张餐巾纸把桌面擦干净,站起来的时候看到祁政川还提着垃圾站在旁边定定的盯着他看。
“怎么还不走?”舒骆承奇怪道,顺手把纸团塞进垃圾袋的空隙里。
“亲我一下就走。”祁政川不要脸的把脖子往舒骆承这边伸去。
舒骆承拿他这个不要脸的特质没办法,只得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又嫌弃的说:“不就是去趟公司吗?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呸呸呸!以后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只能说白头偕老或者早生贵子,知道了吗?”祁政川一只手揽住舒骆承消瘦的肩膀用力抱了一下,久久都不放开。
舒骆承被他这话逗笑了,抬手环住祁政川的腰轻轻的回抱着他。
“生个屁啊!四字成语不是这么用的,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说完舒骆承把祁政川一路推到了门口,伸手拿过挂在一边的衬衫外套给他穿上。
“晚上风大,预防感冒。”
祁政川抓着外套感动不已。
“我就知道媳妇儿你肯定是关心我的。”
“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感冒传染给我。”
“……”
祁政川下楼的时候王经理已经到了,开的是一辆不起眼的黑色SUV,正停在小区楼下等着他。
“走吧。”祁政川拉开车门坐进去。
王经理在前面开车,开到半路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boss,你和小舒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祁政川本来也不打算瞒着他和舒骆承的这层关系,随口回答道:“情侣。”
“什么?!”王经理听到这两个字差点没吓得踩刹车,还好及时稳住了,虽然还是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不过他可不敢再确认一遍,只能装作很淡定的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夫人啊,怪不得我说呢。”王经理也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祁政川很肯定的“嗯”了一声,坐实了王经理的称呼。
第39章 祁淮安
车开进老宅的时候一片灯火通明,佣人们正低着头进进出出,忙前忙后,一副不可开交的样子。
“怎么回事?”祁政川看着那些急匆匆的佣人皱了皱眉,一边大步往大厅走一边问。
面对这个问题王经理也是懵逼的,他走的时候老宅还是一片正常,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太清楚,不会是小安出什么事了吧?”王经理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在心里祈祷那位小祖宗可不要再整什么幺蛾子了。
“少爷!”家庭医生穿着白大褂匆匆忙忙的迎了上来,胖墩墩的身子在祁政川面前停下,额头上出了不少汗,他喘着气说:“小安公子病情突然恶化了,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祁政川点头表示他知道了,越过家庭医生开始往楼上走去,在二楼走廊今天的那间房间外站满了一排排的佣人和医生。
“你们先下去吧。”祁政川把佣人都吩咐下去,随后推开眼前那扇紧闭的棕色木门跨了进去,入眼处是一张奢华无比的欧式双人床,双人床上正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年轻人。
祁政川走到床边,拉了张椅子坐下,盯着少年毫无血色的脸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少年睁开眼睛,看到祁政川并不觉得诧异,他笑了一下,张了张嘴,说话的声音很低,带着一股绝望。
“说了又怎么样?说了你就能回来陪我吗?”
“祁淮安,我希望你能拎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是你哥哥,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否则休想再让我来看你。”祁政川从椅子上站起来,明显被祁淮安气到了,他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已经无奈到了极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冷淡起来。
没错,祁淮安就是祁政川同父异母的弟弟,祁政川的亲生母亲在生完他以后没多久就因病去世了,母亲去世后没过几年父亲就又娶了一个挺着大肚子进门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成了他现在的后妈,虽然两人从来没有说过几句话,但关系也还不算僵,各过各的,互不干涉,但偏偏这个女人生出来的儿子,也就是祁淮安,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粘着他不肯撒手,去哪都跟着,长大以后更加放肆了,在祁淮安十八岁生日过后居然偷偷跑来和他表白了,祁政川吓得整个人都懵了,差点没揍死他。
“我现在都这样了,我也知道自己已经没几天日子可活了,哥哥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遗愿吗?”祁淮安断断续续的说,把脸转向祁政川,看上去十分虚弱。
祁政川一口回绝,他从来都只把祁淮安当成弟弟看,毕竟也是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弟弟,小时候做什么都是处处让着他,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宠坏了,真是悔不当初啊!
“这个你想都不要想,生病了有医生,你会好起来的。”
“可是——”
“没有可是!”祁政川的态度十分坚决,一点都不留情面。
“那好吧,既然哥哥这么反感我,为什么还要来看我呢?”祁淮安说着忍不住咳了几声,咳得眼角都泛起了泪花,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倒有几分病美人的模样。
祁政川从床头柜抽出一张纸,折起一个角弯腰轻轻的把祁淮安眼睛泛起的泪花擦干,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他不可能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