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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书 完结+番外 第65节

作者:南南落乔木 字数:7383 更新:2022-01-04 14:32:16

    我刚将茶盅凑到唇边,便又听得一人道“可不是,说起来那一辈,要数当年的应元清,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可是王城里家家相传的奇话。”

    我顿了胳膊,将茶盅放回了桌子上。

    应元清,乃是我爹的大名,每每在外头听见这三个字,下一个要提的准是本公子,好做个对比,叹息一遭我爹家门不幸。

    我刚抖了扇子,耳中便闻“也是可惜,应学士家世代名门,到了他儿子这里,整日里只闻的是些不正经事,可叹可悲啊。”

    “说是应学士夫人去得早,应家公子长大也不容易,应老爷这么一个独子,想必是打小娇惯。”

    我眼角抽了抽,若照着我爹那般也算是娇惯的话,不娇惯该是个什么说法。诗月捧了一杯茶慢啜着,瞧着我,眼睛眨了眨,又未说什么。

    “那公子模样也可以,只是好与街头巷尾的姑娘作混,太风流了些,”又有人道。

    “我倒是觉着,或许是应家那公子名字没取好。叫什么应已迟。应老爷犯了糊涂,怎的给自家孩子取这样不吉利的名字。”

    我饮一口茶,又摇了摇扇子。

    对面诗月终于出口道“少爷,你很热么。”

    “不热,不热,”我笑呵呵地道。身后静谧无声,我带着客气地笑扭过头去,对着看过来的那几位颔了颔首,顺理成章地瞧见了几张又青又白的面皮。

    出了茶楼,沿街走了一阵,我瞧见一个卖胭脂的摊子,停了下来,随手捡起一盒瞧了瞧。

    “少爷要买胭脂哪,”诗月也凑上来,又道,“可是买给奴婢的?”

    不等我说话,她又掩了袖子笑“奴婢说着玩的。少爷若是要买与杏仙居的晚杏姑娘,这颜色便淡了些。”

    我只拿扇子敲了敲她脑袋“你倒机灵。”

    诗月捂着脑袋咯咯地笑,又拿了我手上那盒,抹出些来在手背上,嗅了嗅,又搁下这盒,拿起另一个盒子来。

    我随手翻了一个瞧,瞧不出什么很深的学问。

    正低头看着,诗月忽然扯了我袖子,悄声道“少爷,林小姐……”

    “在何处?”我回了声,放下手中的胭脂盒,转头朝四周望了望。

    林小姐闺名林文秀,是朝中林大学士的掌上明珠,据说从小与本公子订了娃娃亲。我爹本是打算待我考得功名后好迎娶人家过门,但如今我很不争气,这桩婚事也就一直搁着,两家都没提。

    这一眼看过去,倒是瞧见了林小姐,她云鬓花颜,正持着一个团扇半遮了面,瞧见我,露出来的美目弯了弯。

    我却没顾得上回应。

    因我越过她的肩膀,于你来我往的人群中,瞧见了一个人。

    那人长眉横着,眼梢斜扫,极好的一副相貌。他瞧着我看过去,面上笑了一笑,本公子却无端地心里毛了毛。

    相隔的不近,也不远,放眼满是人影,我却偏偏瞧着他,移不开眼睛,不知是我魔怔了,还是耳力真个太好,竟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你未记错,这个真是他?”他转过头与一旁说话,我这才瞧见他身旁还有一个人。

    那人皱了皱眉,点头道“不错,我未记错,确实是他。”

    “你不是说,他身世颇为凄惨么,眼下活蹦乱跳的,我没瞧出一点凄惨,”他又道。

    身旁那人抹了抹额头,道“殿下,我记着你从前还与他一同去过我那处,他又与你结了仇?”

    我听着这声殿下,只心里纳闷,难不成是皇帝的儿子来街上作玩?

    又听他说话,声音颇凉“他何时死?”

    “殿下哎,你可莫要轻举妄动。他如今是个人,害了生人性命,是要遭天谴的,”那人又急声道,“他命里活不久的,殿下放心。”

    “那便好,若是死于非命,不得好死,便更好了,”我闻得一声极低的轻笑,后脊梁一阵透凉,忍不住打个哆嗦。这个哆嗦打完,定了睛看时,早没了方才眼见的那两个人影。

    “少爷!”耳旁诗月大声地喊了声,我猛然回了神,忙道“怎的了,有事?”

    诗月只伸了胳膊指了指,蹙眉焦急道“林小姐走了。”

    “走了?喔,走了便走了罢,”我回了声,又醒神过来,“何时走的?”

    “方才哪!少爷,我知晓你对林小姐不大热情,但你也不该当着林小姐的面这样罢,”诗月秀眉仍皱着,那神色明白写着不可理喻。

    本公子方才作何了,不过是瞧见了两个奇怪的人,又闻得几句像极要杀人放火的话。想来那两个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实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我只是瞧见那厢有个热闹而已,”我对诗月道,心里又有几分怅然。

    诗月耷拉了耷拉脑袋,无精打采道“少爷,你就不用诓奴婢了。方才那琼翠楼的晴婉姑娘,与你眉目传情,林小姐都瞧见了。”

    “……谁?晴婉姑娘?”我眼睛睁大了,不可思议地道。

    “喏,这不是还在那处么,”诗月与我指道。

    我顺着她胳膊瞧过去,果真街边那一厢头花铺子门口,立着琼翠楼的晴婉。晴婉姑娘乌发如云,正抿着红唇,巧笑倩兮,又对我挥了挥手中的绣花帕子,转头进了铺子门。

    本公子心里瓦凉,吧嗒一声纸扇落了地。

    ☆、恰逢因果(二)

    待到回了家,我爹不知是不是把抄书这档子事儿忘了,竟未问起。我自然也不会主动殷勤地开口,一晚相安无事。

    翌日,林家一个丫头敲了门,瞧见了我先是眉毛倒竖,继而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纸书信,转身要走。我接了书信,心知与昨日街上的事有几分干系,又忙开口问所为何事。

    “应公子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自己清楚,”那丫头笼着袖子,将脸撇得老歪,“我家小姐说了,她才瞧不上你,才不稀罕你,也不要嫁给你了。”

    我有些惊讶,又觉着情理之中,毕竟我功名不就,若是结了亲,她定会觉着没面子。我瞧了瞧书信,又扔进袖子里,对那丫头道“你家小姐做得极对。这亲事不过是父辈的几句话,不必太认真,你且告诉你家小姐,只管去觅她的良人,千万莫要耽误了。”

    我觉着我说得十分通情达理,但这番话说罢,那丫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拧了眉跺了跺脚,咬牙切齿道“应公子倒是个没心没肺的,我家小姐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我又觉着奇怪,本公子在外头无甚好名声,且很不给我爹长脸,她这话说的,好似那林家小姐竟不嫌弃我似的。再者,她今日不就是来说取缔婚约的事情么,又何来什么真心喂狗。没等我再问一句,就听得身后一声叹息。

    我霎时闭了嘴。

    “也罢,这么拖着确实不像话。改日我便与林老爷修书一封,将这亲事消了罢,”我爹死气沉沉地道。

    本公子惊得下巴都可掉下来,我爹何时这样开明。转念一想,又或许是破罐子破摔,不对我这个没出息的儿子抱什么期盼了。

    又过几日,林家也爽快应了,只听说林家小姐闷屋子里哭了整整一天,眼肿如桃。

    本公子想了许久,也不知她为何要哭,也只得解释为喜极而泣。

    窗户外头又稠又远的喧闹声,窗户里头幽得有些凉,桌上小碗里用井水镇着梅子汤,我倚在窗边,往楼下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

    停云阁里的挽霜姑娘抱了个琵琶,敛了清冷的眉眼在一旁铮铮拨弦。

    琵琶声如珠玉落盘,攀一个山峰又落进谷底,我扇子在手中敲一下,又扭头过去。

    挽霜瞧我看过去,又微微一笑,手指离了弦“都说应公子不学无术。挽霜不过转音落了半拍,应公子竟觉察到了。”

    “恰巧,恰巧,”本公子十分谦虚地道。

    挽霜与一旁侍女示个意,将琵琶递过去,起了身,莲步移至窗边,稍稍看了一眼,又抿嘴笑了笑“应公子这几日没往别处去,净呆在我这里,丫头们都嚼了碎嘴,说……”

    挽霜是停云阁里的头牌,一手琵琶弹得好,眼光更是高,平日里不见什么能得着她喜的。这样的话,我头一次听她说,便道“说什么?”

    “说应公子或是与奴家生了情愫,恋恋不舍,”挽霜说得不疾不徐,眼眸仍清。

    她很少开口说几句话,这一多说,便这般奔放热烈。本公子自然不能叫姑娘家落了羞窘,撑开纸扇又合上,只道“挽霜姑娘才貌双全,自是极为叫人倾倒的。”

    挽霜听了,又不见喜色,我心里过了一遍,自觉未说错什么。

    “旁人或可倾倒。但要倾应公子的心,却不知哪一个才有这本事,”挽霜转身过去,又轻挽着袖子坐下了,“应公子可真是无心得紧呐。”

    我只咧了嘴回笑,十分纳闷,难道她是知晓了我来她这处是因着凉快?

    出得停云阁走出几步,忽见街边一个山羊胡子道士,摆了个矮摊子,一旁竖着黄幡,上书八个大字铁口直断,消灾解难。

    本公子走了过去,耳朵里忽冒出前些时候在街上听得那段话来,又停住脚步,折身回来。道士半睁不闭的眼睛瞧我一眼,另一手拈了拈胡须。

    “这位……”我瞧了瞧他摊子上的课签。

    “半仙,”道士拖了悠长的语调,截了本公子的话。

    我只好又道“这位半仙,与我卜一卦如何?”

    “卜何事,说来就是,”半仙缓缓地捋了捋胡须,又语调悠长地道。

    “卜……算命罢,算一算我……”我还未说完,又听半仙道,“算命,可是要加钱的。”

    我点头,又道“道……半仙不用担心,只管算。”

    我站得脚有些酸,腿有些麻时,半仙一捋胡子,眼睛睁开了“公子天庭饱满,印堂发亮,乃是大富大贵之相……”

    “能活得久不,”我又酌了句子,“可会死于非命,不得好死,诸如此类的……”

    “呔,小后生如何说得这大凶之言,”半仙胡子抖了抖,很是恼怒,“半仙既与你算了命,便不是在诓你。公子一生衣食无忧,且长命百岁,福禄齐全。”

    回了家,刚将那半仙给的上上签扔在桌上,诗月便敲门进来了,还领了个孩子。十来岁的样子,稚气未脱,拉着诗月的袖子躲在她身后。

    “少爷,这是夫人乡下表兄家的孩子,今日刚来的,往后就在这处了,”诗月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面上有些怜爱。

    我从不曾见过我娘,也不知原来她还有个表兄。那孩子见我看他,探了探脑袋,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哥哥。”

    我怔了一怔,说不出心里哪处翻了翻。又自嘲迂腐,虽说人家是在乡下,也未必就过得不好,我这心抖得为哪般。

    又问他名字,说是叫良生,满眼好奇的样子,东瞧瞧西看看的。诗月便叫他去玩耍,小心些莫跌倒了。

    “老爷瞧着有收做义子的意思,”诗月瞧他走了,又与我道,“说家里父母都病了,只他一个。伶俐聪明得很,也好读书,便送了过来。”

    “也好,我爹往后便不用发愁家门不幸了,”我拍了拍手,“好事一桩。”

    自从良生来后,我爹面皮展了许多,也不再长吁短叹,本公子自是欣慰。良生既是做了我爹的义子,便跟了姓应,自然又跟着改了改名字,我爹想了几天,起了“梓轩”二字。我记起茶馆里听人议论,说本公子“已迟”这名字起得不好。又与诗月说道,说不准叫“及早”便好了,可惜本公子长了快二十年,再改也晚了。诗月听了只笑,又叫我爹瞪了几眼。

    又过一年,暮春杏花开得盛过头,将落不落。我在院中翻几本书,吹过一阵风,夹杂了浓花香,还飘些粉花瓣落在书上。我拂了那花瓣,又仰头瞧密密匝匝遮天蔽日的杏花。不妨花瓣落在脸上,我呛了一个喷嚏,又咳了几声。低了头时,白纸黑字的书册面上有几个细小的红点子,用手抹,早渗进了纸张里,也抹不出痕迹。我拍了肩上落的几个花瓣,掀过去了那一页。

    秋天时,有日落了大雨,院中一盆兰草忘了收进屋,叫雨水打得茎叶断了好几支。我瞧着心疼,又冒雨去院中搬了回来。不想晚上便发了烧,耳朵嗓子都疼,晕晕沉沉的,浑身燥闷发热,诗月煮了姜汤,喝罢只胸肺干齁,也未出汗。

    第二日稍稍好了些,又头晕目眩,靠着床边连嘴巴也懒得张。大夫来看了看,只说是受了寒,吃几剂疏发的药便好。于是又煎了苦酣的药汤喝,喝得本公子哈一口气都是苦味。药喝了三四副,风寒又时好时坏。诗月大惊小怪,连个窗子也不敢开,说只能等得晴日时开窗子。但秋深不过几日,又落几场雨,暖和天极少见了。

    方入冬时,倒是觉着好了,只偶尔还咳嗽,诗月起初瞧见我咳,便抢着拿手帕与我捂嘴,又将那帕子攥了,好像那帕子是什么珍贵物件。偶时她不在,咳两声,手捂着口,低了眼看时,只见着手心里的鲜红。

    梓轩拿着书卷过来,瞧着我,稚气未脱的脸便皱起来,又如我头次见他那般脆了嗓子喊我哥哥。一听见哥哥两字,心里又不知是哪处揪扯,实在叫我莫名其妙,却又无端酸得很。只觉着,许是病得久了,精神也脆弱了。

    深冬时,听诗月说外头落了大雪,厚厚地铺了院子,跟棉花似的。让她与我开了窗子看,她又不开,我一时念了想看大雪,便搭了件披风开了屋门。雪落得极好看,扑扑簌簌地,跟着风慢慢地飘。我扶着屋门,映着扑面而来的刺骨寒风倒吸了口凉气,弯腰咳了几声,门阶上白雪映了红梅般,点点猩红。

    自此一病不起,整日里在床榻上,连起身靠一靠,也须得叫诗月扶了。

    大夫来了只摇头叹息,开几副药。煎了药喝不下几口便吐出来,咳得心肺撕扯,眼泪呛得眼前模糊。诗月拿袖子抹泪,只拍着我的背说不喝了,不喝了。过一会儿,还是端着温热的药汤过来,又拿些蜜饯,我笑她像是哄小孩,她却又红了眼。

    我爹在我床榻边坐,来了便是叹气。我躺着瞧他眼边皱纹又深了些,不免愧疚,我这个儿子实在没少叫他生过气。

    “怕是天上哪个星宿下来的,人间留不住你啊,”我爹闷半天,叹一口气,说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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