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上前给卡波和佩朵解开炸1弹。
“老师,老师……!” 佩朵一直憋着,如今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卡波也在一旁打嗝哆嗦。
“别怕,放心,不会怎么样的,我马上帮你们解开。” 幸亏这些毒枭只是用麻绳把筒形炸1弹绑在孩子身上,不需要什么拆弹的特殊技巧就能解开。
解开后,希林小心翼翼地把炸1弹给收入自己房中锁起来。
孩子们总算没事,毒枭也走了。希林马上打电话通知哨塔的人要他们留意进出的车辆,并派人进来学校确保孩子的安危。
“你们怎么办的事,别再让人闯进来了!”
挂断了手机,希林毫无耽搁地前往学校停车场。
今天诺尔他们出去只用一辆学校大巴,车子都留下了,希林直接开了亚伯特那辆吉普,猛踩油追上带走喻舒云的车子。
希林等不到亚伯特和诺尔回来了,这样做虽然冒险,但是那五人之所以能闯进来也是因为这里的路实在太多,马路、山路、未开辟的路,如果他们带着喻舒云走远那就很难追踪了。
希林咬牙,豁出去般握着方向盘让吉普冲刺了出去。
泥路上还留着车轮胎的痕迹,希林看了看路线决定赌一把。
他不怕输,赌没赌他都追不上了。但如果赌赢他们的路线,还能有一线机会。
希林点了根烟吊在嘴边,脚用尽全力往油门踩了下去。
“轰隆——”
大怪兽脱离了泥路的轨道,一头撞入一旁的丛林准备绕捷径。
希林心底给亚伯特的车道了一声歉,随后开始放飞自我。
车子在林木间灵活地穿梭,碾过无数草丛灌木。
希林握住方向盘的手都在发疼。
“咚!”
车子穿出了丛林,从高地飞驰而下,与山壁激烈摩擦着摔上了马路。
希林赌对了。
车子落地,希林透过望后镜看见不远处驶来的车子。
喻舒云就在里头。
希林身子一倾,把方向盘扭了过去,车子直接原地一百八十度转,迎面撞上了对面来的车。
“碰!”的一声两辆车崁入对方车头,白烟袅袅升起。
希林反应极快地撑着车门翻身躲到车后,果然下一刻枪弹雨林就扫了过来。
“不要打他的头和心脏!”
希林还隐约听见有个男人下了如此命令。
喻舒云被五花大绑着,眼睛蒙住,嘴巴还塞了一块布,坐在车后座默默祈祷希林不会受伤。
有了上次的经历,希林凭着记忆在来的路上翻找亚伯特座椅下藏着的车厢,果然找到了步1枪和烟1雾1弹。
希林把烟1雾1弹从车引擎下方扔了过去,趁着白烟散开的当儿探头将□□一扫,把对方的车轮胎都给打爆。
“艹!” 车上的男人喝道:“一个手榴弹过去!看他还能不能舞!”
“别冲动!杀了他,你不要命了?”
如同猫抓老鼠般,希林藏在车后和对方你来我往地僵持了好一会儿。托希林的纠缠,诺尔和亚伯特终于赶上了。
亚伯特跳下车后也没多话,扛着把步1枪直接冲上前和车上的几个男人硬怼。
诺尔和希林架着枪掩护,就见亚伯特先是朝对面扫射了一波,随后趁对方闪躲之时如同野狼般登上了车,四肢灵活有力地和他们肉搏,在两人掩护下将敌人给撕咬下车。
一人擒着一个,三人总算把车上的毒枭给制伏住了。
亚伯特把男人的手臂给卸了,撕下男人的外套把他给绑住,大步走到希林身前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你太冲动了。”
“特殊情况特殊应对,我这不是漂亮完成任务了,长官?” 希林挽住了亚伯特的手臂干笑道:“就是那个……你回头看看你车有没有什么损伤,我给你赔偿。”
亚伯特转头看了眼自己冒烟的车,默了。
诺尔在来的路上听说喻舒云被绑了,整张脸都是白的,如果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刚才开枪的手是颤抖的,如今终于冷静了下来,正在车后给喻舒云解开束缚,还能调侃希林。
“希林我和你说,之前我想开这车亚伯特还不让呢!这吉普可是他的二奶,只有自己和老婆才能开的。”
希林一愣。
亚伯特干咳了声。
希林才不会被诺尔调戏得难为情,就见他低头,靠着亚伯特肩膀软声道:“那今天我是上尉哥哥的老婆。”
诺尔看着亚伯特红了的耳尖,哭笑不得。
堂堂一个威震四方的上尉,这没出息的啊。
诺尔摇了摇头,把麻绳松开后拉下了喻舒云眼睛上的黑布。
“适应一下。” 诺尔把手亲亲覆在喻舒云眼睛上,以防止被突如其来的强光闪疼。
“可以了。”
诺尔低声道:“有受伤吗?”
喻舒云有些不自在地摇了摇头。
而另一头,希林正在把那三个男人给绑好抬上车,亚伯特则在检查两辆车还能不能开。
喻舒云身上的药效还没过,于是诺尔把他打横抱下了车,帮助他站稳。
喻舒云手撑着诺尔的肩膀,努力站直。
诺尔看了看四周。
这tm什么地方啊。
……咦?
等等。
诺尔瞪大了眼。下一刻,仿佛是下意识反应般,诺尔马上转身护住了喻舒云扑下。
砰砰砰———
下一秒子弹如雨水般朝他们铺垫盖地射了去。
希林和亚伯特反应也快,各自快速藏到了车下。希林手臂堪堪被子弹擦过,留下了一个浅浅的伤口。
艹……!
希林心脏狂跳,躺在车下喘大气。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有狙击手!
哨塔那里的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还能有人闯入并且一路尾随而来?!
即便山路难防,但照理说希林已经把自己的位置发了过去,让人重点盯着这块地方,不许其余人闯入,理应不会有毒枭的外援了。
除非……
希林眼神微黯。
他的人里也和诺尔一样,出了双面人么。
“诺尔……!诺尔!”
另一头喻舒云看着面色苍白的诺尔,声音有些颤抖。
诺尔背部中了两颗子弹,此刻正强忍着痛楚抱住喻舒云。
“没事。” 诺尔冷汗涔涔,深吸一口气道:“别怕,没打中要害。”
“你……你……” 喻舒云眼眶微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明明……已经不要我了。
“嘶……” 诺尔倒吸了一口凉气,岔开这个话题。
喻舒云药效逐渐散了,随即撕下一片自己衣服上的布料给诺尔包扎止血。
这期间希林已经用喻舒云的手机给哨塔的人打了电话。
“艹!你们吃白饭的是吧?”
“对不起……滋滋……我……滋滋滋……”
接着就挂断了。
希林在通话被掐断前还听见了男人的闷哼声和枪声。
这……
希林看着不远处,诺尔和喻舒云躲藏着的车底下蔓延而出的鲜血,随即给费文打电话。
“……喂?”
“费文我艹你妈!你的小宝贝要凉了,哨塔到底在干嘛?”
“啊……!” 费文一愣,随即快速答道:“你别急你别急,我之前已经收到哨塔的求救了。哨塔那里出事了!我正在带人赶过去,快到了!你撑一会儿!”
说着通话再次挂断。
“我撑你妈。” 希林无比蛋疼。那里诺尔正在无限捐血,他能不急吗?
四人躲在车下,上头的人也没办法,只得下来。
下来就好……!这些缩头缩脑的死耗子!
听见脚步声,希林眼睛一亮。失去了高地的优势,他和亚伯特不怕和他们正面刚!
亚伯特也和他想的一样,两人从车底钻了出来架着抢和来人打了起来。
稍微数了数,十多个。
希林扬了扬头,摆出了准备出手的姿势。有亚伯特在没什么可畏惧的。
喻舒云学过格斗和枪法,用刚从那三个男人身上顺来的手1枪站在车旁保护诺尔,将前来的人给击退。
虽然他格斗稍逊,但在希林和亚伯特的帮衬下还是能应付的。
希林和亚伯特背靠着背,两人虽然是第一次一起并肩作战,但仍旧配合得很好。
在战场上如此亲密地贴在一起,将后背交给另外一个人,这样的经历希林还是第一次。
待希林的白衣上都是鲜血之时,费文总算带着后援来了。
希林和费文毕竟是多年的塑料花兄弟情,于是希林直接占用了费文的车载着亚伯特等人离开了,把那些狗皮膏留给了费文。
“希林我日你大爷!”
费文看着绝尘而去的希林跺脚。
希林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开着车高速前往城中的诊所。
“别怕……我们马上就到诊所。”
车后座,喻舒云抱住浑身冰凉的诺尔,眼眶红得像一只兔子。
亚伯特道:“不用担心,那样的枪伤可以救。”
好不容易抵达诊所,希林帮忙喻舒云把诺尔抬了进去,里头唯一一个临床医生见状随即把人给推进了唯一一间手术室。
喻舒云身上的衣服都是诺尔的血,站在手术室外只觉得浑身从头到脚,从里都外都是冷的。
“别担心。” 希林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们先走吧,我可以。” 喻舒云原本想对希林笑,但实在笑不出,只得尽量让自己语气听着坚定道:“上尉得应付联合国,学校那里还需要拜托你……对不起,你们能帮帮我吗?我想留在这里陪诺尔。”
“自然,交给我们你放心。” 希林抱了抱喻舒云道:“我让费文调派人手守着你们,有事给我打电话。”
之后,希林让护士给他包扎了手臂后便和亚伯特回去了。
一路上,希林坐在副驾驶上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出神。
亚伯特问道:“在想什么?”
希林回神,摇了摇头。
他想了很多,例如内鬼、例如诺尔和喻舒云、例如联合国……
亚伯特眼睛看着前方,专心开车道:“我以为诺尔不爱喻,看来是我误会了。”
希林笑了笑道:“所以我说上尉迟钝。”
亚伯特一顿,蹙眉道:“但如果我爱一个人,我绝对不会伤害他,诺尔那一系列动作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
“每一个人都不同。”
希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思索片刻觉得说了也无妨,于是道:“上尉知道诺尔的姐姐是怎么死的吗?”
亚伯特“嗯?”了一声。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希林点了根烟抽,吐气道:“那是诺尔上位担任队长的第一年,完成了非常非常好的业绩。那一年他踹了赫斯手底下一个大工厂,让赫斯的一个产业链断了。隔日,诺尔的姐姐便忽然消失,诺尔疯了般地找她,但毫无成果。后来又有一个行动,诺尔杀了赫斯的副手。隔日诺尔收到了一分快递,里面是姐姐的内裤,沾满了白色液体。而几个月后诺尔才找到她的尸体。”
亚伯特沉默不语。
希林将烟头往窗外点了点道:“做诺尔那一行的都是如此,正面和毒枭怼,家人无一不遭殃。你看诺尔的同僚,泰森那个人大大咧咧的,遇见谁都怼,但他的弟弟之前也被毒枭抓了去砍掉四肢,将之寄给了他。事发后泰森马上将父母送到国外,但两个老人还是在码头被杀,尸体被抛入大海中捞都捞不起来。”
“上尉很强悍,你的家族亦是如此。也许你无法理解诺尔,但如果我是诺尔,我也一样会这么做。” 希林笑道:“这是我们爱人的方式,我宁愿他恨我,也不愿他被伤害。”
亚伯特微微蹙眉,他不赞同,他认为爱应该是一起面对,但如希林所说,他没资格盖章诺尔是错的。
“诺尔从小在警局长大,也是个队长,他看着自己的姐姐因为自己死了,还死得如此不光彩,看着队员一个个失去了家人痛不欲生。他也看着很多做和他一样工作的人被毒枭抓了去喂毒,或者潜伏时食了毒,下半辈子在痛苦中死去。”
“所以要诺尔去把他在这世上唯一深爱的爱人拉入痛苦的无尽深渊,他做不到。”
亚伯特叹了口气,随后却是转头看希林道:“你为什么……那么了解?”
希林一愣。
亚伯特心底疑惑,希林说的时候仿佛带入了自己的情绪。
“上尉,专心驾驶。” 希林指了指亚伯特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眼睛,笑道:“我和诺尔那么多年好基友,了解一下不稀奇吧?”
和联合军会合后,希林给诺尔编了个老母亲忽然生病要回去送医院的理由。
至于喻舒云?家属随行,媳妇抓紧机会刷好感。
联合军也没怎么怀疑,就是布林登看了眼希林受伤的手臂,微微蹙眉。
入夜后,大家便在学校里歇下。
喻舒云不在,希林单独一个人睡。正思索着要不要去找隔壁一样独守空房的亚伯特睡,却见房门被敲响了。
“……布林登?”
希林打开房门后见到来人随即一愣。
“手怎么了?” 布林登朝希林的手臂努了努嘴。
希林笑道:“哟,布林登小弟弟居然亲自来关心我?”
希林低头靠得很近,布林登有些受不住,后退了几步喝道:“浪荡!”
布林登和希林保持了一大段距离冷声道:“你手臂上是子弹的擦伤。”
希林挑眉。
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