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搞城市发展建设的比啊,我真的有事求你。”
赵大仁点上一根烟:“行行行,你说吧,难得你开一次口。”
许十安问:“瑞丰大厦是你们开发的吧,我印象中是。”
赵大人对着天空吐出一个烟圈:“是,闹了半天你要买楼啊?说吧,买几层,给你打一深折。”
许十安赶紧否认:“不是不是,这个要求可能有点过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肯定双倍奉还。”
赵大仁有点不耐烦:“安子,别这么婆婆妈妈好吗?你痛快点儿,能答应你的我肯定答应你,不能答应的你就是说破天儿我也办不了。”
许十安说:“我明白,是这么回事……”
首席设计师上班第一天,许十安总要有所表示,下班的时候,他请童彦和周沫去吃了一顿法国大餐。如同法国的高级时装一样,精致而讲究,华丽而性感。看着一道道菜肴被送上餐桌,如同看了一场巴黎时装周的大秀一般。
三人吃完,许十安开着他新提的玛莎拉蒂Levante先送周沫回家。
按理说,童彦住得近,应该先送童彦才对,这么舍近求远……周沫下车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童彦一眼,这个浪货,这俩人不用这么快吧?
周沫确实误会了。
许十安驾车和童彦来到“E”所在的瑞丰大厦,这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大厦里的人并不多。
二人乘坐电梯上到22层,楼道里十分安静,公司大门紧闭,里面漆黑一片,看样子都下班了。
童彦掏出门禁卡刷了一下,果然失效了。他对双手抱胸,靠在一边的许十安说:“门卡用不了,所以你的计划可以说了吧?”
许十安看着童彦,用两根修长的手指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在感应器前轻轻一晃,电子锁“嗒”地一声就开了。
“Bravo!”童彦拍拍手,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搞到的门禁卡。
穿过熟悉的办公区,童彦直奔自己的工作室而去,走到门口一转身,发现许十安落得远远的,正好奇地打量这间公司的陈设。
这里的办公环境说不上多好,一个紧挨一个的格子间,狭窄的过道,摆得到处都是的布料、样衣,还有东倒西歪的人台与模特……跟他宽敞明亮的四层小楼比起来,这里简直就像个黑作坊。
“原来你就在这办公吗?”许十安问。
“对呀,怎么了?我们就是在这做出一年一亿的营业额的。”
童彦的话里带着些许挑衅,许十安的牌子卖得可不怎么样,他还好意思对别人的公司挑三拣四?
闻言,许十安不紧不慢地走到童彦跟前,一只胳膊撑在他身后的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你现在是我的设计师,以后使用‘我们’二字的时候,请注意一下指代对象,不然你的新老板可是会不高兴的!”
许十安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像深秋被风吻过的树梢,留下一片性感的沙沙声。
童彦靠近许十安一侧的脸上,从耳朵开始,汗毛唰唰唰地立了起来,并且有全脸扩散的趋势。他屏住呼吸,几乎以为许十安要壁咚他,全身僵硬地紧贴在墙上,瞪着眼睛眼看许十安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正在恶作剧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并没有得寸进尺,威胁完新员工就向后退去,弄得童彦倒像是动画片里被呼在墙上的汤姆猫,差点就能液体一般顺墙而下了。
童彦发觉许十安的帅脸终于恢复了正常尺寸,这才想起来要去开办公室的门,他拿出钥匙捅了半天,却发现打不开了。
“看,我说的没错吧,果然天下奸商一般黑!”许十安还有闲心跟他打哈哈,童彦背对许十安呼出一口热气,感觉自己的脸都是烫的,他把门口让开,故作镇定地说:“那还是请奸商收拾奸商吧。”
许十安二话不说,拿着刚才的门卡在手指上转了个花儿,然后塞到门缝里活动几下,一拧手柄门就开了。
这间工作室面积不大,也就六七十平,门口的货架上横七竖八堆满了各种布料,衣架上则歪歪扭扭地挂满了样衣和成品,图纸纸样铺得到处都是。
许十安正要找童彦说话,却发现童彦立在门口一动不动。
“怎么了?触景生情了?”许十安开口就是一嘴的醋味儿。
童彦没说话,这间工作室似乎从他走后就再也没人动过,还保留着他跟周沫出差前的状态。
他走到工作台前,发现花瓶里的玫瑰花已经风干了,手指轻轻一碰,就哗啦啦掉下一堆枯黄的花瓣。
童彦从桌上拿起用过无数次的皮尺,因为年头太久,白色的皮尺已经泛黄,边缘裂出了无数小口,两端的刻度也早就模糊不清了,他却坚持不肯换,那是从学生时代就一直陪伴他的记忆。
将皮尺塞进包里,童彦说:“我在这里工作了五年,又没失忆,感慨一下怎么了?我要是具毫无感情的行尸走肉,你还指望我给你设计出来天空与飞鸟吗?画个小鸡吃米图还差不多。”
许十安没觉得被顶撞,反而被他逗笑:“OK,算我不对,你尽情回忆。”
童彦拿起书架上的一张合影,那是他跟周沫第一次参加设计比赛的照片。初出茅庐的两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敢往衣服上招呼,现在看来简直傻得要死。他要是评委绝对不会给那时的自己颁奖。
他把照片放回原位,又看了看旁边的另外一张合影。照片里只有他和萧奕,萧奕从后面搂着他的肩膀,他靠在萧奕怀里傻傻地笑着。
真是傻B。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把那个相框“啪”地一声扣了过去。
童彦蹲下身子,打开书柜最下面的一个柜门,里面有一支保险箱。这个保险箱只有他自己知道密码,里面放着他攒了好几年的手稿和一些文件。
他把东西全部塞进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正要起身,忽然听见走廊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两人一下紧张起来,许十安迅速冲到门口,将工作室的门从里面反锁。门口的玻璃幕墙有的地方是磨砂的,有的地方是透明的,外面的人还是能看见里面的情况。童彦对许十安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赶紧躲进角落的更衣间。
更衣间很简陋,只用黑丝绒布草草围起来,直径也就一米。原来相熟的试衣模特非常专业,基本上不用在这换衣服,所以年头长了,里面就被堆上了各种过期杂志和过季服装,狭窄不堪。现在,两个大男人一起躲在里面就更显局促了。
他们面对面地站在一起,童彦的眼睛正好对着许十安的脖子,眼看着许十安的喉结在自己面前滚动了一下,童彦忽然觉得不自在起来,两只眼睛不知道往哪看好了。
两人都不敢出声,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走廊里的声音越来越近,依稀听出来是一男一女,女人先是咯咯笑了几声,然后娇嗔了一句:“讨厌死了……”,接着男人说:“快点,我们去会议室……”
两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都听出来怎么回事了,一对野鸳鸯,拿办公室当炮房了!
会议室就在童彦工作间的对面,童彦觉得十分尴尬,只听许十安在他头顶小声说:“真没想到,‘E’的工作氛围这么open,在我的公司,是绝对不允许出现办公室恋情的,那样太影响双方的工作效率,现在还可以加上一条理由——滥用公司资源。也难怪,上行下效,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
关你什么事啊,这种事也能借题发挥!童彦很生气,别人的公司用得着他指手画脚吗?他想反驳,头抬得有点猛了,脑瓜顶直接给许十安的下巴来了一记头球,许十安仰头闭眼皱眉一气呵成,不就是挤兑他前公司几句吗,至于这么生猛吗!
童彦慌了,上班第一天就袭击新老板,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惊慌失措地伸手去帮许十安揉下巴,一边揉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许十安好不容易舒展了眉毛,掀开一条眼缝觑着手忙脚乱的童彦,没好气道:“我差点把舌头给咬掉了!”
这一说话,下巴就动了几下,童彦忽然觉得手底下有了感觉,好像那些胡渣一瞬间就冒了出来,扎扎的,小砂纸一般摩擦着他的心尖。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动作过于亲密了,慌忙缩回双手,又无处可退,只好抓着书包的带子僵立在原地。
许十安看出了童彦的窘迫,揉揉自己的下巴说:“你练过铁头功吗?劲儿还不小,下巴都被你撞成两瓣了。”
童彦立刻反驳:“你胡说,你下巴本来就那样好吗!”
许十安没说什么,只是笑得更深了。
两人被困在角落里不敢动弹,外面的动静却渐渐大了起来。女人发出奇怪的叫声,看来这位老兄功夫不错,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了。
控制得了自己的身体,却控制不住大脑的思绪。隔壁的动静让许十安想起了他和童彦的那晚,童彦的叫声非常好听,他的每一下撞击都会得到童彦的回应,他把童彦团成一个小球,整个人都拢在自己的身体下面,狠狠地占有他,童彦有时带着哭腔,有时带着喜悦……
许十安觉得他必须得找点什么来分散一下注意力了,他松松领带,直接坐到了脚下的一包衣服上,抬头问童彦道:“那个什么,你的设计稿里有没有性冷淡风的,给我看看。”
作者有话说:
童彦:绝对不允许出现办公室恋情?许十安:老板除外~~~童彦:真香!
第11章 性冷淡风
性冷淡风,代表极简与克制,北欧设计师玩儿得贼溜。
被困于一隅的两个男人,一个半弯,一个不直;一个食髓知味,一个老鹿乱撞。再加上外面还有野鸳鸯制造live现场,一不留神就得擦枪走火,是得克制克制了。
童彦马上掏出包里的设计稿递给许十安,将布帘拉开一条缝隙,让窗外的月光照进来一些。他也找了一堆衣服坐下,无比庆幸这个时候还能与老板讨论工作。
这些图是一个女装成衣秋冬系列。服装以驼色、橘色和棕色为主,性冷淡风,上衣宽大,裤腿宽松,远看气场十足,可细看里面搭配的真丝衬衣,却又能很好地展现女性的柔美。
童彦画了十五张草图,涵盖正装,风衣,裙装,毛衣各种款式,可以看出,他刻意将男装的一些元素融入了设计,比如戗驳领和青果领,还有口袋的设计,一些大衣加入了男装常用的四个口袋设计。
“这个系列的灵感来源于一幅画,名字叫日落。”童彦小声说,“一望无际的田野失去了光泽,只有天空被夕阳打出不同的层次,有的明亮刺眼,有的温柔深沉,而麦浪早已沉醉。我希望这套衣服能给穿上的女性带来力量,夺目但不强势。这套衣服是给那些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性穿的,她们知道如何展示自己,也知道如何收敛自己的光芒。”
性冷淡风果然能将暧昧气氛一扫而光,许十安翻动手稿,着实被上面的设计惊艳了一把:“这种感觉也是ANNA-X想要的,我可真想看看那副画。”
“那就是个小孩画的作业,不是什么正经作品。”
“我很喜欢这个系列,看起来温暖又有层次。”许十安由衷赞美道,“如果这个系列出现在秀场上,我绝对会认为是哪个大牌的作品。”
童彦笑着问:“这是来自老板的夸奖吗?”
“出色的员工值得任何赞美。”许十安拿起另外一摞手稿,“接下来说说这个系列吧,白色。”
为了看清画面,童彦微微侧身,往许十安的方向靠了靠:“这是有一次我们去雪乡获得的灵感。我第一次看见那么多那么厚的雪,你知道吗,那种能把人埋起来的雪太不真实了,像个童话世界,看到那些被积雪覆盖的小木屋,我还以为里面住的是霍比特人。”
童彦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许十安却不为所动,见对方停下,才淡淡地问道:“你跟萧弈一起去的?”
“对呀,还有周沫,“童彦对老板的不悦毫无知觉,“我们一起在那边住了半个月,现在想起来,可能是被宰了半个月也说不定。”
人傻钱多,活该你交智商税!许十安绷着脸说:“这个系列我不喜欢,我还是比较喜欢刚才那个。”
“这个系列怎么啦,虽然乍一看都是白色,但是突出的是不同材质花纹的白色之间的碰撞,比如这套,上身是白色镂空刺绣短上衣,下身是白色紧身牛仔裤,上衣宽松,裤子修身,这样看起来很有层次感。”
许十安迅速将这个白色的系列塞给童彦:“解释也没用,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童彦皱眉,刚刚还对着自己尬吹彩虹屁的老板这么快就变卦了?
许十安拿出下一组设计:“先告诉我这次的灵感来源是什么?”
“这一组啊……”童彦想了想说,“这一组好像是因为重看那个电视剧《越狱》,整个系列都走的是监狱风,比较粗放狂野,色调也是以蓝色、灰色为主,棕色橙色为辅,中间会点缀一些红色,你知道代表什么吗?”
“代表暴力和鲜血。”
童彦很高兴有人能理解他的创意:“是的。不过这个多少有点实验性质,不太适合做成成衣。”
许十安:“那也未必,主要看你能达到什么高度,你站在金字塔尖,自然可以为所欲为。”
童彦:“你是说像麦昆那样吗?”
许十安看着童彦微微弯起的嘴角说:“这套不错,我喜欢。”
“我突然有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