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不够温柔,经验不足,总是让你疼,不顾你的感受。
你说我不会照顾人,每次都是你照顾我的。
你说你明明是受,受伤的每次都是你,为什么每次享受的都是我,但是最后却是你在照顾我。
你说等我什么时候经验丰富了,懂得顾忌你的感受的时候,让我再来找你。
我伤心欲绝,可是却在按照你说的去做,那段时候我疯狂的开始交男朋友,学习经验。
我的脾气开始收敛了,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温柔,学会了顾忌别人。
但是大量的交男朋友让我欠下了一个又一个的风流债。
在我和你我侬你侬,发誓生死相随的时候,我最后一任男朋友闹自杀了。
可惜没有死成,及时发现后送进医院,没两天就出院了。
出院那天让我去接他,我去了。
在他的出租屋了,他给我喝下安眠药,我看到他眼里的炙热,多么像我对你。
等我醒来就看见他抱着另一个我熟睡。
我没有打扰他,轻手轻脚开了门走了。
大街上,没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放心了许多。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来过他的出租屋,默默的一个人回去搬着我的东西,和你的东西放在一起,搬进了你的屋子。
屋子里有条黑色的小狗,可是那条小黑狗好像没发现我的异样。每天屁颠屁颠的跟在我屁股后面要吃的。
直到有一天我在菜市场见到了他,他好像疯了,穿着黑白的病服,他发现了我,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喊,表情像见鬼一样难看,“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为什么还活着?”
他的大吼声吸引了不少人围观,他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的声音发颤,“你这个疯子,我没死!我怎么会死呢?你有精神病。”
我慌忙的拿起手机打了110的电话。
转头我看见了你,你一脸错愕,不敢相信一样看着我。
从那时开始你就开始躲着我,甚至还偷偷的烧死人纸。
不止你开始怪了,小黑也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冲我吼。
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我是活着的,还是死的?
你越是躲我,我越是心里不安,越想缠着你。
你回家的次数开始减少,我每晚疯狂的到处找你,一家一家店的问,有没有一个叫林海生的来过,他长得很帅,大概一米七五左右,他很瘦,右手上带着银白色的戒指。
店家们为难的告诉我,没有这个人来过。
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
终于有一天,你温柔的告诉我,要带我爬山。
我很开心,一遍一遍的换着衣服,企图能挽回你的目光。
夕阳下,你带着相机,让我往边上站站,最好闭上眼,张开双手,做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你说你要拍下我最美的瞬间。
我说好
你说再往边上站站,我想拍到你像是站在云里的照片
我说好
咔!咔!咔!相机每响一次,你就走近一步
你说你要拍下我每个角落。
我幸福的勾起嘴角,只是眼角却难过的留下眼泪。
你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可是我也有我的打算,我不打算再这样下去了。
在你推向我的时候,我躲了,你一脚踩空,我抓住你的手腕,我们一起跳了下去。
空中的你表情痛苦,双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衬衫,最后像是抓住一丝希望一样望向我,不停的摇头。
我终究心软了,我把你搂进怀里,在坠落的前一秒抱着你转身。
从那以后你就变了,你认为我死了,你再也听不见我说话,你们所有的人都再也听不见我说话,把我当成了空气。
而我真的成了空气,没有形态的空气。
他们都说,有人思念你的时候,你就是在的,等所有人都不在记得你的时候,你就是不存在的。
当所有人都认为我还活着的时候,我就是活着的,不管是在现实中还是心中,等他们开始慢慢忘记我的时候,我就真的再也不存在。
等你忘了我,我就是不存在的。
也许过了今晚我就会不存在。
以前我总是恐慌,害怕你忘了我,所以我总是时不时出现在你面前,缠着你,爱着你。
可是我累了,不想再看见你哭丧着脸,迷茫着眼,恐慌的看着我。
也许我真的不存在了,对大家都好。
今夜也许就是我们最后的一晚,我知道你很累,可是我不想失去这最后温存的时间。
原谅我的自私。
我轻轻的坐在床边,看着你疲惫的睡颜,手指划过你的轮廓,挑开被子,你里面没穿衣服。
你肯定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夜夜占有你,所以干脆衣服也不穿了,不过这样省了我不少事。
我爬上床,从后背搂住你,我什么都没做,就那么安静的抱着你,本来想做的什么也被你的反应刺激到。
我闭上眼,想我平时这个时间的所作所为,一般这个时候我都会粗鲁的进入你的身体,看你在睡梦中皱紧眉,你会抬起你酸软的手,揉揉你迷糊的眼,然后半眯着眼看看在你身上的我。
你的表情一下放松,抬起你无力的腿踹我,可惜被我抓住脚腕,我会就势掰开你的腿,看你和我结合的地方,我多想在我们的床头按上镜子,这样你就可以看到你淫荡的样子。
你迷迷糊糊打着哈气骂我,“骚货,贱人,你除了做爱还会做什么?”
我会无奈的耸耸肩,然后用力的在你体内挺挺身,嘴上不服输的说;“我还会干你,喂饱你。”
这时候你肯定会拿起枕头砸我,就算我能躲过,我也不会躲,因为躲了,你就会不开心。
每当这个时候,你疲惫的眼神中,总算有了笑容。
以后没有我烦着你,你不会再失眠,不会再做噩梦,更不会有身体上的疲惫,精神上枷锁。
天要亮了,我要走了。
不管你听没听见,我都要对你说,忘了我,你就会解脱。
我看到你的肩膀猛地僵硬了一下,随后又放松下来。
我走下床,打开门,我决定好好看看我生活的这座城市。
看看它的繁荣,它的陈旧,它的腐败。
一天,两天,半个月后……
每天我都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在渐渐变成透明,我再也拿不动石子,无法触摸到任何东西,就算是最轻的气球都一样,别人会从我渐渐透明的身体里穿过。
等我的身体透明到一定程度我就会消失,彻彻底底的消失。
世间再也没有我!
一个月后……
我靠在阴暗的墙上,我再也走不动了,我已经看不见我的手,也看见我的脚,只有我的思想还会动,还会思考。
我想你了,可惜我再也不会缠着你,再也不能缠着你。
你自由了,彻底的自由了。
一个半月后……
我的思想累了,想休息了,我最后想了一个问题。
你会不会想我?
没有人给我答案。
两个月后,我看着渐渐凝实的手发呆。
是谁?是谁还记的我?
(完)
人鱼一
“我家住在海边,房子是上下两层,下面一层不住人,一到涨潮的时候海水就会蔓延到第二层。
有一天,我被尿憋醒了,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突然看到门外有人坐在那里唱着古老,诡异的歌。
我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喊了一声,“爸!”
那人听到声音突然扑腾一声跳进的水里,巨大有力的鱼尾一闪而过,消失不见。”张良说的悬乎,其他人都不信。
“还有呢?”一起喝酒的同事问。
“没有了。”张良打个酒嗝,摘下脖子上的项链说,“这个就是那条人鱼留下的鱼鳞,是信物。”
“你小子又在骗人了,人鱼早就绝种了,哪还有人鱼。”其他人只当是开玩笑,根本没在意。
张亮也不以为然,他重新戴上项链,拿起酒杯敲敲,“喝酒!”
他喝的有点多,人已经高了,虽然还有意识,可是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嘴,连放在心中十几年的秘密都说了出来。
等第二天反应过来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随后又放松下来,反正也没人信。
他揉揉太阳穴,酗酒的后遗症上来,头疼的难受,他又躺了回去,昨天是光棍节,正赶上周末,有休息,几个光棍就合计着出去喝一顿,谁知道喝高了,什么都说出来了。
幸好没人信。
张良捂着头,正打算再睡一觉,突然听到门外有敲门声,好像还挺急。
张良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闹钟,才八点钟,谁这么早找他?
他起身穿上拖鞋,懒洋洋的去开门,“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