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玉玲挺惊讶“他不愿意和你结婚吗?”
严捷有些无奈“他总有些顾虑,原本我以为他是担心他妈妈,可帮他接来了也说通了,他还是没松口。”他指指楼上“我把上面那间房子给他妈住了。”
“哦……”严玉玲用手指圈着打了卷的长发,说“有顾虑啊……妈妈帮你问问?”
严捷一乐,还是拒绝了“不用了妈,让他自己想吧。”他看着洗手间的门,心里多少还是盼的。
他就差刘原点头了。
☆、67
刘原虽然个子没严捷高,可却比他略微壮一点儿,如果按体型买,刘原确实是应该买一八五号的衣服,所以严玉玲给严捷买的衣服刘原穿着意外很合适。
“哎?还挺好看的。”严玉玲一看刘原穿着挺好,于是把他拉到身边问“喜不喜欢?”
“挺好的。”刘原哪儿敢说不好,牌子这东西严捷早给他补过课了,他能看懂,加上衣服料子舒适,价格肯定不便宜“可这不是您给严捷买的吗?”
“没事儿,你们两个谁穿都一样。”严玉玲用手指挑过标签,指甲轻轻一划就把标签给摘了。
刘原沉默了半天,突然回过神来“严捷上哪儿去了?”
“被我打发出去买菜了。”严玉玲说“他说你是厨师,我都好久没吃到地道的中餐了,辛苦你做几个菜给我解解馋?”
“啊……行。”原来严捷喜欢尝菜的毛病是遗传严玉玲的。刘原抓抓头发“那个……阿姨,不对不对……伯母啊,呃……不行,那个……我叫您什么合适?”
“叫妈妈。”
“不行不行!这更不行了!”刘原只觉得没一个称呼是合适的。严玉玲看着实在是太年轻了,叫姐姐都显老。
“如果不愿意,那就叫阿姨。”严玉玲笑着说“我倒是想你跟着小捷一块儿叫妈妈呢。”
刘原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可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个怪异,只能说“您实在太年轻了,我叫不出口……”
“来。”严玉玲冲他招招手“我们聊聊。”
刘原依话跟过去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他太紧张了,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严玉玲哪儿能看不出来,笑笑说“小原,是不是我突然来这里打扰你们了?”
“没有没有。”刘原连忙否认“最近……最近发生的事儿太多,我脑子钝反应慢,这都没心理准备,您别介意……”
“小捷从来没对我和他爸爸提起过你。”严玉玲说“我们虽然一直分开在两个国家居住生活,可有时候心血来潮,不打招呼就搞突然袭击的情况很多。如果知道有你,我就不会这么贸然自己开门进来了。”
刘原点点头,这才想起严捷似乎的确不意外他妈突然回来,原来这母子俩不是第一次玩儿这种把戏了。
“小捷说他想带你去英国结婚,可你好像不愿意?”严玉玲突然这么一问,直接就让刘原噎着了。
他支吾了半天,还是憋不住心里的疑问,看着严玉玲说“您不介意我是男的?”
严玉玲摇摇头,特别淡然“你们都不介意,我为什么要介意?原本就应该是你们两个自己决定的人生和未来,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即便是他的妈妈也不能阻碍什么。”
“严捷对我很好,我不后悔跟他在一块儿。”刘原说“能这么生活我觉得挺好,结不结婚不过是一张纸的事儿,有和没有的区别,真就那么大吗?”
严玉玲喝了口水,想了想说“小原,爱情和婚姻是不一样的。”
“哪儿不一样?”刘原确实没觉得哪儿不一样“不都是一样过吗?”
“爱情是信任,婚姻是责任。小捷想给你们俩一纸证书,就说明他想要负责任,对你负责。”严玉玲说“这是他作为男人的责任,你如果真心想和他一块儿生活,大可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负责,为什么会有顾虑呢?”
“他能负担我的一切,我负担不了他的一生。”刘原低着头,紧紧握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性别确实不是障碍,可咱俩连种族都不一样,我其实一点儿也不了解他。”刘原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我没能力去负担,我也不想负责任。至于他对不对我负责我根本不介意,结不结婚我也不介意。”
刘原终于把头抬起来了,看着严玉玲说“他乐意对我好我接受,当然我也的确喜欢他。所以就像现在这么过挺好的,过一天算一天。”
“你胆子真小。”严玉玲突然笑了“看着人高马大的,怎么还不敢负责任了?你既然爱他,为什么不敢结婚?”
刘原皱眉“您说得真简单。”
“不然呢?”严玉玲笑着说“我原本和你一样也是普通人,如果不是遇到小捷的爸爸,现在也不会过上这样的生活呀。”
刘原差点儿忘了,严玉玲以前和他一样都是普通人“您都没顾虑?”
“顾虑什么?”严玉玲说“我爱小捷的爸爸,他也一样爱我。所以我们结婚,他无法改变,可我能选择走进他的世界。既然彼此都爱着对方,相互扶持着一起走,难道不是很幸福的事儿吗?”
“您是不是觉得我挺怂?”刘原试探这么一问,没想到严玉玲还真应了,认认真真点点头“嗯。”
刘原陷入了沉思。
楼上的房子因为给了刘原,严玉玲偶尔回国的住处没有了。她吃过晚饭之后就去了严墨那儿,将整个空间又还给了严捷和刘原两个人单独相处。刘原往日里洗碗特别快,今天却是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得锃亮不滑手,还在一遍遍的冲。
“用水不要钱是吧?”严捷单手撑在水池子边上看他,手指头上夹着的烟一点点的燃烧“还要洗几遍?”
“你不是钱多得花不完老爱炫富吗?”刘原头也没抬,把水龙头开得更大了“洗干净点儿,吃了不拉肚子。”
“我真不知道我妈会突然回来。”
“我知道。”刘原看看他“我又没说什么,你紧张啥?”
“刘原……”严捷松开手,靠着台面把烟咬在嘴里。他只是喊了刘原一声,一直都没说话,烟灰燃了很长的一截,都有些要掉了,耳边一直充斥着水流的哗哗声,却是突然一停。
“妈的你倒是继续往下说啊!”刘原把勺子往水里一扔“就他妈等你下半截话呢,你怎么还大喘气了操,真急人。”
严捷把烟拿开,往另一边的池里掸掉烟灰“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儿,可你总得给我个说法。”
“我不想负责任。”刘原知道严捷在说什么,特别大方的说“你妈说的很对,婚姻是责任,可我根本不想对你负责,所以也不想和你结婚。”
严捷看着他,半天一笑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他掐了烟,把烟蒂扔进垃圾桶里“行吧,那咱俩还继续这么过。你高兴就行了。”
刘原看着严捷走开,那样的背影在他看起来多少有那么点儿让他难过,于是他大步跨上去一把将严捷拽过来,支支吾吾说“不……不过,你如果,你如果不介意我不负责,我……我就答应你。”
严捷的目光淡淡的,没有一点儿的起伏。刘原被他看得有点没底,心里头不太好受,他刚要说话,却被严捷一把抱进怀里。
“责任,我负就行。”
☆、68
刘原的休息天基本和严捷挨不上,所以两个人能单独相处的时间就只有晚上。原本刘原一到休息天就闲得发慌,可如今有了刘妈妈在,他只要一休息就想着带她出去玩儿。严捷为此还特地给他买了辆两座的小车,逛街买菜都特别方便,停车也不困难。在刘原看来除了保养贵点儿,其他确实挑不出毛病。其实他原本大可开严捷的车,可严捷打死了不愿意副驾驶上坐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包括他妈,刘原只觉得严捷对他在乎得都快成病了。
而严捷得到了刘原的首肯,带他去办了护照和签证,打算在七月的时候带他去英国先玩儿一趟。严玉玲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也不再留在国内,早早订好了回程的机票准备将消息通知给严捷的父亲。
“你说你再晚两个月不是挺好?七月也太热了。”刘原开着水龙头冲着手里的鳜鱼,对严捷定了七月的机票很不满意,一嘴一嘴的抱怨“大夏天的,又闷又热,旅游都没心情。”
“伦敦七月的雨天是最少的,温度顶多也才二十多度,一年里最好的天气都在七月。”
严捷解释着。他生活一大爱好就是看刘原做饭,可如今他已经很少吃他做的饭了,毕竟刘原一有时间全服侍刘妈妈了,自己的地位在刘妈妈来了之后直线往下坠。今天好不容易撞上一天一起休息的,可刘原也没把全部时间都留给他。
刘原听了严捷的话手上一顿“哦,是啊?”他笑着说“好像英国的姑娘都挺漂亮。”
“你想什么呢?”
“怎么的,不让撩还不给看啊?”刘原把鱼放到砧板上,拿起刀在鱼肚子上切了两刀“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当心遭雷劈。”扔了两片薄姜到鱼肚子上,连盘放进蒸箱。刘原擦擦手“还有啊严大夫,以后买鱼能让人杀好了再带回来吗?”
“你自己说鱼要活的。”严捷显得很无辜“一杀不就死了么。”
刘原只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严捷对做饭买菜这些事儿真是没有一点天分“你亲眼看到它曾经活过就行了。再让人替你杀了,你给提回来,也省我事儿不是?我是厨师,不是屠夫,厨师是不杀生的知道吗?”
严捷笑了,说“这还真不知道。”
“一般到我们手里的东西那都是处理好的,丁鹏以前都分不清冬笋和竹笋,出去买菜都被人笑话。”刘原看了眼钟,说“等这鱼蒸好了我给我妈送去,你要不先洗澡?别一会儿我回来咱俩又撞一块儿了。”
“撞一块儿才好呢。”严捷坐到沙发上,拿了遥控看电视“等你一会儿回来一道洗吧。”
刘原一拍嘴,只觉得这事儿是让自己给说坏了,没准严捷原本没这个想法,可让自己这么一说兴致给说上来了“真他妈嘴贱。”他转身开火热了锅倒了油,油锅一滚,七分钟正好,鱼熟了。
他端了盘子把里头的汁水倒干净,往鱼肚上撒了把切好的葱姜,倒了滚油跟着把豉油淋上,一股香味顿时散了开。
端着盘子换了鞋,和严捷说“我走了啊?”
“早点下来。”严捷说“等你洗澡。”
“滚蛋。”刘原开门就走“自个儿洗吧不伺候!”
嘭一声,门关了。
刘原这一走整整四个小时,就是有十条鱼也吃完了。可严捷耐心也好,坐着看了近三部电影,刘原终于回来了。严捷还是那套衣服,坐在一样的地方,一样的坐姿,一看就知道四个多小时没挪过地方。
“你没洗澡?”刘原看眼挂钟“这都几点了。”
“你也知道晚了?”严捷把电视一关“去哪儿了?”
“吃完了不得带着出去逛逛街散散步吗?”刘原说“你得感谢老人家睡得早,她要精神好,逛到十一点都有可能。”
严捷走上去把刘原搂过来往门板上一压“好不容易挨到同一天跟你休息,这都快十点了,你和我待一块儿总共才几小时?”
“你连我妈的醋都吃啊?”刘原不明白了“我都没吃你妈的醋呢,整天对你搂搂抱抱的,你妈还那么年轻。”
“我妈没和我抢时间。”严捷紧紧挨着刘原“你今天晚上不把我伺候舒服了,明天别想上班。”
刘原翻个白眼“要真让你舒服我也上不动班了。”他想了想“哎严大夫,你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回呢?”
“欠你什么?”
“就你妈来坏我好事儿那回,你说你怎么的也得让我主动主动是不是?”刘原特别努力的说服严捷“你还答应我用嘴撕套呢。”
严捷眼帘一动,把手松开了。他一声不吭去房间拿了换洗的衣服,跟着进了洗手间,直到开了水龙头,一个字都没说。刘原急了,跟着跑进去就见他正脱衣服“喂!行不行的你倒是给句话啊!”
“行啊。”严捷把衣服一扔“难得你那么热情,我也不好打击你积极性不是?”
“真的?”
严捷朝他勾勾手指头“来洗澡。”
刘原乐坏了,哪儿还顾得上是不是陷阱,拿了衣服跟着钻进淋浴房,连小调都哼起来了。
严捷先他洗完,只穿了一件长睡袍,连带子都没系,倚在床上玩儿手机。刘原正儿八经还装模作样穿了条长裤,洗完跟着坐到严捷身边,拿了他手机随手一扔“别看了!干正事儿!”
严捷上下打量他一眼,笑着说“不太见你那么积极呢,挺难得啊?”
这他妈好不容易得来一次反攻的机会,能不抓牢?刘原心里吐了一句,轻咳两声说“少废话!”他伸手把严捷一拽,直接拉到身前又翻身压住他,俩人这么在床上滚了一圈,正好停到正中间。严捷睡袍本来就松,这一滚就跟没穿没两样,刘原早为这天打好基础了,平日里记着严捷撩他时候的样子久而久之积累了足够经验,接吻根本不在话下,爱抚前戏做了个足,严捷还当真一点都没反抗,反而享受得很。
这样一来,刘原完全没了戒心,从抽屉里摸出套来,咬嘴里含糊说“来,你有本事给爷撕一个看看。”
“我要撕开了,有好处没?”严捷问他。
“好处?”刘原把身体压得更低了些“让你爽一夜。”
严捷听完这话,咬着齿状的边缘往自个儿方向一扯,居然轻而易举就撕了个口出来。刘原当场就愣了,看着严捷转头把嘴里咬下来的包装边角一吐,没等有反应,手腕上让他一抓一下让他反压下去了“哎等等!怎么回事儿这是?!”
严捷扯过自个儿睡袍的带子,在刘原手腕上绕了三圈,穿过床柱子一扯,把他绑了个结结实实。
“我操你大爷的严捷!你个王八犊子出尔反尔啊!说话不算数的混蛋玩意儿!”刘原用力挣着带子,却是反而越拉越紧“我操你绑的这什么结?”
“双环结,人家作坊里绑猪就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