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光了她的近侍奴婢,满身是血,她哭着向我求饶,我反问她,那时候青鸾有没有求你,她求你放过她的时候你真的放过她了吗?
她脸上的血色霎时褪的一干二净,我掐住她的脖子一点点收紧手,但是下一刻她脸上透出狂喜,望着我身后。
我浑身僵硬,怔怔的回过身看见他站在门口,他只是淡淡的看着我,我的手便无论如何也用不下去力道。
只是看着那个获得自由的女人边哭着便爬到他身边哭诉。
她指着我,眸子里满满的得意“帝君,她想要杀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不是这样的,不是。”我听到自己辩解“是她先派人杀了青鸾,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想要杀她替一个微不足道的奴婢报仇。”他淡淡的看着我,阐述“本君看见了。”
孟瑶哭诉道“我不过是教训了一个不听话的奴才,哪知道靖将军竟然就要杀我,今日如此,他日恐怕难免为了什么人便可以冒犯帝君。”
我跪在地上无助的摇头,我不会的,我怎么会呢?你是我最爱的人。
他却似什么都没有看见,缓缓的开口问孟瑶“那你以为该如何处置?”
梦瑶公主笑得残酷,那红唇仿佛还沾着血迹“杖责五十,以儆效尤,帝君以为呢?”
我慌忙求饶“帝君不要,不要,我肚子里还有孩子,禁不住的,您若要罚我待我生下这孩子以后,您便是要杀我也可以。”
“你这是在与我讲条件吗?”他开口“来人,将靖将军拖出去,杖责五十。”
转身对着身侧的女人道“你可满意。”
我见那女人笑得明媚而后道“谢过帝君。”
我觉得我那一刻便死去了,再也不能醒来。
行刑的时候我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下身全是血迹,我只是死死的捏着带血的裙子如困兽般低泣。
第八十九章黄粱一梦
我心中思绪凌乱一时忘了如何去反应倒是这般一动不动的却未曾让他发现我这是在假寐这大抵是不幸中的万幸此刻想问的话多如牛毛但凌乱不堪却不知从何问起
思來想去眼下我最想问的也不过就是一句你还來看我做什么
我原先很是不解我看过不少小说戏文里头那些个男子女子有了误会或是别的什么或男子向女子解释或女子向男子解释大抵都是会说上这么一句我那时候尚不懂也不过是一句话这來來回回的说是何意思最后得出的结论乃是编书的那位大抵是语尽词穷想不出什么新鲜的话语來是以才将此话运用的如此广泛
但眼下看來毕竟不是想说的话太多能问得出口的却也不过这么一句罢了
只是这唯一的一句话眼下却也说不出口毕竟装睡总该有个装睡的样子
我想我喜欢了他这么久他这般一声不响的和其他女人走了我发发脾气也是应该的这算不上小家子气这本是一个女人的本能
四周的蝉鸣声音变得有些烦躁大抵是心境不同了他那衣裳的袖子擦在我手肘上看样子并不急着离开我小心翼翼的将假寐进行到底装着不经意的微微呢喃了一声而后感觉他搁在我面颊上了手顿了顿仿佛是受惊
我听闻他轻笑了一声手指在我鼻梁上微微一刮“调皮”
说罢那手便落在我的衣襟上微微试探着我呼吸一窒尽量放松了不让他看出端倪來那只在我衣襟试探着的手來到我腰间将我那腰带抽落了
已是夏日我穿的原本宽松他此番动作基本已经能比肩那些个采花贼了正当我准备跳起來控诉他时却听闻他低低自语了一句
“那时候一定很痛眼下还痛吗”
我将想说的话憋回去眼角有了些湿意这句话原本该是我初初醒來的时候听到的却在这时候由他亲口说了我心中万般滋味委实不能用笔墨详尽的描述出來
他的手指在我胸前的伤口上轻轻抚摸声音压得很低有些黯哑“自然还是痛的是不是你一定怪我了这伤原不该是你受的”
他说到此处顿了顿“我是真的想娶你阿末你信吗”
我说不出话却听他絮絮叨叨说了很久这大抵是我听过他说情话说的最多的一次
他说我沒有骗你孟瑶不是我的妻子她从來不是
他说其实我想过和你在这里过一辈子就我们两个
他说等我回來我们就成亲你帮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他大抵是想把这辈子的情话都在今夜说完这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十分奇怪的感觉他今夜不像是來找我互诉衷肠的倒像是快要生离死别了他是來道别的我被自己这一番想法吓着了想了半晌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他能有什么事情同我生离死别
但是这个想法开了头却怎么也停不下來我想以我的命数都能算得上天命的话那么沧澜是否也与天命挂上了钩还是那天命又抽了将沧澜的命数给篡改了
我未算时间也不知道他说了多久唯一的精力都被我用在了将自己稳重而不是将沧澜一把拉住问清楚所有事情这件事上这委实十分费神待他说完了最后一个字我等了良久沒有听他继续再偷偷的睁开眼睛面前已是空无一人我猛地靠坐起來打量四周未曾见到一人
若非方才的感觉太过真实恐怕我必定要将方才的事情当做黄粱一梦或者我将它当做是黄粱一梦也是极好免得如眼下这般清醒了却恨不得自己还在梦里
思想这个东西有时候很复杂我方才装睡不愿清醒的时候叫住他眼下后悔了恨不得时间能倒回去好让我拉住他
我想想便觉得可笑却是扯了扯嘴角无论如何也笑不出來
这一夜我终究沒有睡着第二日我去寻了清净我去的时候他与逍林、凌霄正坐在后院的亭子里喂鱼见我來了似乎并不意外我这几日躺的太厉害活生生便瘦了一圈身上的衣裳宽的好似來一阵风就能将我吹走终究是凌霄看了于心不忍嘴上不饶人的边说我不知好好爱惜身体边将我引进了亭子
逍林这厮一见我进來便诧异道“师父你漂亮了”
我一愣觉得这厮的审美观委实与众不同我这些日子脸白的似鬼骨瘦如柴他竟还看出我漂亮了
他道“这便是师父您孤陋寡闻了时下的姑娘都流行以瘦为美按照师父您眼下的身材这要是往人堆里一站那给您提亲的恐怕得从我们这儿排到对面的那条街去”
我严肃道“我不知你何时做起了媒婆的生意”
他亦严肃道“最近的喜好”
对于他的这种喜好我不予评价我干咳一声言归正传正色道“我要去找沧澜”
此话一出冷场乃是必然我并不十分诧异这一夕之间的静默逍林嗤笑一声“师父您知道他家住何方吗您知道他家中几口人保不齐他家中妻妾成群儿女成堆了您若是想插这一脚便要被世人唾弃了说不定他儿子女儿反过來骂你是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