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羞愧万分,你才懂,你们全家都懂。
此番对话收益最大的,大约便是知道了锁妖塔不得杀生。
我将马上要跳出喉咙的心放回肚子里,连带着看向那一群巨大的猛兽也分外亲切。
琴裂在沥琛(犼)的瞪视中亲切的介绍了第三层的长住民。
犼名为沥琛住在第三层东侧,我决定将那处划为重点禁区,绝不踏足。
好心警告我的那只名叫逆离,属‘狰’一族,性格温顺,我将它划到可交谈的范围。
另外没有出声在那里看好戏的有,飞廉一族的鸿宵,祸斗一族的昌黎还有滕根一族的飞天,他们分别占据了西南北三方。
琴裂道,前几年有个住在第三层的妖兽想不开去跳了化妖池,所以恰好空下一个房间。
待琴裂介绍完所有妖,我艰难的咽下口水道“我还是不在这里打扰你们,好吧?”在这里的压力实在太过巨大,我突然觉得第十层的那些妖物十分可爱。
沥琛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好不容易来了个雌兽,也让他们尝尝鲜,免得总是来觊觎我的琴琴”
我汗颜,心说恐怕这才是你的本意吧!
既然决定住下,虽说是被迫但总不能随便找个角落窝着,这实在有碍观瞻,最重要的是,这种行为有可能会导致某日一只不长眼的妖梦游时,不小心拿我打牙祭。
权衡对策之下,我还是决定住到那位想不开,跳了化妖池的妖兽的房间。
琴裂好心的将我带到那个唯一空闲的房间外。
那张床铺摆在我的面前,我的牙齿开始打架,我想我终于了解琴裂说的那个想不开的妖,为何要跳化妖池的真相。
那张被啃的体无完肤的床告诉我,他实在是太寂寞了。
我淡定道“我能换个房间吗?”我实在不想做恶梦。
“可以。”沥琛奸笑道“你可以选择跟他们任何一个同一个房间。”
小心翼翼问道“我可不可以跟琴裂一个房间?”
沥琛亮出他那尖锐的白牙,眯起眼睛道“我突然想吃龙脑了,这么多年没吃了怪想的。”
我迅速道“我还是睡这里吧!”
琴裂十分同情道“这处原来住了是一只饕餮,所以他把能吃的东西都吃完了。”
我终于知道那只饕餮不是寂寞,而是不堪忍受饥饿的折磨才自杀的。
后来我听说此饕餮在世的时候,吃完了所有比他弱小的妖后,深刻的觉得他自杀是为了造福广大妖民群众,自然,这是后话。
琴裂继续道“这样也实在太简陋了一些,还是等清风来的时候,让他捎一张床来为好。”
我问“清风是谁?”
琴裂答道“清风是蜀山上负责看管锁妖塔的道士。”
我脑海中登时勾勒出一幅,被塔中妖魔威逼利诱误入歧途的小道士一枚。
说完这句话,琴裂顿了顿又道“你旁边的房间住的妖十分凶残,你切勿招惹他才好。”
我猛地一惊“这里不是不能杀妖的吗?”
琴裂无奈一笑道“话虽如此,不过这位特殊,好似这锁妖塔建成之际他便被关在此处,至今敢去招惹他的妖,全都没有活着出来,你还是小心为好。”
“我还是跟你睡一处吧。”我哭丧着脸陈述。
沥琛早已忍无可忍将琴裂打包带走,顺道回过头警告我‘下次让我听到这种话老子就吃了你。’
我欲哭无泪无限哀愁。
第七章
睡吧睡吧,说不准醒来了,本龙还睡在渤海的水晶宫中做白日梦?
这一趟实在累得够呛,先前绷紧了神经没有发觉,如今独自呆在一个密封又没有其他妖怪的房间,顿时放松下来,但放松下来的结果便是浑身酸痛。
我化作原型,一条好好的白龙如今灰头土脸的,摔过锁妖塔的结界时候还刮到了龙鳞,强忍着至今已经到极限了。
这一睡睡的昏天黑地,日月颠倒,自然这是不可能的,就如同我深切的希望。
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的地方是荒郊野外,而不是被饕餮啃的好似马蜂窝的床。
如果忽略这些因素,我想我睡得还是十分满意的。
第二日,琴裂告诉我清风来了,我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可以找他说说,只要不违反锁妖塔的规矩,还是可以通融的。
我提出很想变成东西让他拿走。清风笑的十分淡定的拒绝,并表示已经有无数妖怪提过这个建议,但在某只发现此法行不通之后,彻底的被放弃了。
第三日,我终于将那张类似蜂窝煤的床丢出房间,迎来了一张崭新的大床,舒舒服服的躺了一天。
第四日,我将整个房间彻底翻新了一遍,看起来顺眼多了。
第五日,睡了一天;第六日,又睡了一天;第七日
第七日,我实在没有忍住诱惑,听闻四楼新开了赌场,没出息的凑热闹去了。
原本我估摸着这锁妖塔中条件有限,想来也就开办几桌热热气氛撑撑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