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总连早退都没有过,这次居然一下午都不来了
公司的姑娘们立即唧唧喳喳地讨论起来
要美人鱼干什么
舒总是不是去见哪个小妖精啊昨天还冲我笑呢
舒总怎么会看上你
舒以杭可没忘他昨天是为什么半夜跑回家。
索性今天直接回家看看好了。
处理完私事开始工作,可是眼前老是闪过小美人鱼尾的样子,似乎还夹杂着一两个他仰视的画面,安歌那双眼睛尤为明亮。舒以杭烦躁地捏捏鼻梁,暗叹自己魔怔了
终于熬到中午,回家的路上,舒以杭没看文件,拿着一摞人鱼的资料研究。
塞壬海妖海的女儿秘书小姐怎么连神话童话都给找来了
所有资料几乎都是虚无缥缈的古老传说或者是童话故事,舒以杭翻了翻就扔到了一边。
这个神秘的生物,舒以杭几乎不敢相信他家里就有一条。可鱼尾冰凉滑腻的触感好像还留在手上,尾鳍柔软透明的的样子也印在他脑海里。
昨夜被欲火烧得失了神智,今日才冷静下来想想这前因后果。却只能想起小美人是辛赋送到他床上的。
辛赋从哪找这么个宝贝
正准备打电话给辛赋,司机提醒“先生,到了。”
舒以杭收起手机开门下车。
一进家门就看见小美人恹恹地窝在沙发上,管家无奈地站在一旁。
“这是怎么了,吃饭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安歌噌地站起来,一反刚刚无精打采的样子,眼角眉梢都带惊喜,光着脚就往舒以杭怀里扑。
舒以杭接住安歌,摸摸他的脸,宠溺地问道“怎么了”
安歌从他怀里抬起头,小心翼翼又委屈,小声说“我以为先生讨厌我了”
被这小眼神看着,舒以杭心下一紧,赶忙把人搂紧哄着“乖,我怎么会讨厌你呢。”看管家拿着安歌的拖鞋过来,又温声教训“又不穿鞋,着凉了怎么办”
舒以杭接过管家手里的拖鞋,弯腰给安歌穿上,然后自己换了拖鞋,直起身子把还在自顾自瘪着嘴沮丧的小美人打横抱起来,走到沙发边坐下,顺势把安歌放在腿上抱着。
安歌搂着舒以杭的脖子,脸埋在他颈窝出,声音闷闷的“先生不会讨厌我吗毕竟我是”
舒以杭赶紧把小美人压在他怀里,怕他随随便便就说出来。然后干脆把人又抱起来向楼上走,回头吩咐管家“准备午饭吧,半个小时以后开饭。”
把安歌放在床上,舒以杭也坐在他旁边。安歌立即就蹭过来趴在他腿上。
“刚刚旁边还有人,怎么随随便便就要说出来呢”舒以杭轻轻打了两下浑圆的小屁股。
看小美人可怜兮兮地缩在他怀里,他又心软得不行“好了,没凶你,这话只准跟我说,知道吗以后不许自己去游泳,教人看见可怎么办”
安歌偷偷观察舒以杭的神色,见他丝毫没有嫌弃厌恶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早晨起来没见到舒以杭,安歌慌得不得了。早饭也不吃,也不说话,就缩成一团窝在沙发上看着门口。管家又着急又无奈,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
安歌知道舒以杭是上班去了,可是就是害怕被嫌弃被抛弃。
昨晚先生看着不像是嫌弃的样子,可是万一他今早想想又觉得可怕或者是恶心了呢
一想到被先生赶出去或者是送到别的地方,安歌心里又怕又疼。他一面期望赶快见到先生,问问先生究竟是怎么想的;一面又害怕看到先生嫌弃或者是冰冷的表情,那可真是让他比死还难受。
没想到先生中午就回来了。还柔声哄着他。安歌放心下来以后想想刚才的事,才发现他不仅没有帮先生换鞋,而且先生还帮他穿了拖鞋。于是惶惶不安道“先生我错了”
舒以杭本想表现得严厉一些,又怕吓着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小美人,只好温柔而认真地讲道理。
“知道错了就好,不要随便说,我对你好那是我,别人要是知道了搞不好会伤害你,你是要我担心吗”
安歌忙摇头“不是的,不要先生担心。”
看小家伙认错态度良好,舒以杭觉得这个话题可以就此打住,于是说“那等会儿乖乖吃饭,嗯”
安歌看舒以杭误会他的意思了,又解释道“刚刚没帮先生换鞋,还要先生给我穿鞋对不起”
舒以杭闻言,又好气又好笑“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能给我穿我就不能给你穿了吗”
安歌歪着头想了想“还是我帮先生比较好。”
舒以杭无奈地笑,不知是不是该感叹他调教得太好,忍不住捏了捏安歌的脸,又滑又软,让人爱不释手“宝贝儿怎么那么乖啊”
安歌笑着倚在舒以杭怀里蹭“因为先生最好了”
两人亲亲密密地吃了午饭,舒以杭拉着安歌陪他上楼睡午觉。昨晚通宵没睡,这会儿犯起困来。
安歌睡不着,趴在舒以杭边上看他睡颜,
往常安歌比舒以杭睡得早起得晚,基本见不到他睡着的样子。安歌看得入了迷,渐渐把自己给看困了,趴在那儿睡着了。
舒以杭惦记着小美人下午要上课,没睡一会儿就自然醒了。那个闹腾着睡不着的人此刻正趴在一边睡得香。
舒以杭安安静静地看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安歌的头发。心里想着以后可以没事儿中午回家睡个午觉。
过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就叫安歌起床。
安歌迷迷糊糊不想起,眼睛睁开一条缝就往舒以杭怀里钻。
舒以杭看着小家伙撒娇心里高兴,但还是把人拎起来上课。
等安歌收拾好了下楼,老师已经到了。
安歌乖乖跟老师打招呼,舒以杭则在一旁打量这个老师。
年纪看着比他还小些,不到三十的样子,眉清目秀人模人样的。
舒以杭暗自嗤笑一声,哼,就这样子还勾引不到小美人。
安歌上课的时候舒以杭就在沙发上摆着看书的样子,不远不近的刚能听清他们说什么。
一下午听下来,舒以杭不禁惊讶,小美人学得相当快。同时也觉得这老师还不错,认真细致的,确实是个好老师。
老师要走时,想起昨天的问题,又问了一次。
安歌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事儿。
舒以杭适时地走过来,以一个家长的姿态搂着安歌,对老师笑道“这孩子基础不好,数学之类的就不用学了,以后也不用他考大学。英语可以给他教教简单的。总之就是日常生活能用到的,您看着教。”
送走老师,舒以杭觉得还是应该给小美人灌输些思想。
于是把安歌拉着坐在沙发上,严肃认真地看着他“安歌。”
安歌听到舒以杭叫他名字,立刻也认真起来“嗯,先生你说。”
“不许跟老师撒娇。要尊重老师。你只能跟我撒娇,知道了吗”
舒以杭一点没觉得这么引导一个天真的小人鱼有什么不对,他的人鱼,只能跟他撒娇。
安歌认真地点点头。
舒以杭觉得效果还不错,打算顺便进行一下性教育“只有我能亲你,摸你。你也只能亲我,摸我,不可以对别人有亲密的接触。知道吗”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晚上跟你做的事,只能跟我做,不许让别人碰你的身体。”
舒以杭盯着安歌,安歌也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其事地回答“我知道了,先生。”
还不等舒以杭再说什么,安歌突然认真地说“我只喜欢先生。”
舒以杭脸一热,心里高兴地不得了。把小美人搂在怀里,在脸上、额头、鼻尖、下巴,都落下浅浅的亲吻。觉得不够,又移到唇上深吻。
吻毕,衷心地叹了一句“真乖。”
安歌虽高兴与先生亲吻,却仍是为没听到先生说喜欢而沮丧。
想着之前说的“愿为他付出一切”可能不够直白,刚才有机会,就特意直直地表白。
能感觉到怜爱,宠爱,却不知何时才能有喜爱,甚至,会不会有喜爱。
时日无多。
安歌沉溺在舒以杭的温柔里,有些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第二十三章
晚上,做完之后,安歌已经困了,迷迷糊糊之中被舒以杭抱着去浴室清理。
洗完以后倒是精神了些,舒以杭看到安歌眼角的星星,突发奇想抱着安歌上天台去看星星。
不知舒以杭撞着什么好运,常年雾霾笼罩的a市居然月明星稀。虽然没几颗星星,但是天阶夜色凉如水,虽找不着牵牛织女星,两人依偎在一起赏月,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别墅的天台大概建造时就专门为这种浪漫活动做了准备。
又大又柔软的地台上,安歌靠在舒以杭怀里撒娇,舒以杭满是宠溺地看着他。
刚刚做完,不沾情欲的亲昵是安歌期望已久的时刻。
舒以杭询问起安歌以前的生活,这次倒不像之前那次牛头不对马嘴,安歌讲得细致,舒以杭听得也新奇。
“所以我是你喜欢的第一个人,对吗”
说了半天人鱼的生活,自家先生竟抓着这么个重点,安歌十分无奈,点头确认之余突然大着胆子调笑了一句“那是我刚成年就遇见先生了,要是晚几天,可能会喜欢老找我那个小姐姐吧。”
舒以杭听了这话,心里不舒服得很,眯着眼睛捏过安歌的下巴“你再说一遍”
安歌一乐,也不顾舒以杭的不快,凑上去亲吻,道“但我还是遇见先生了,而且只喜欢先生一个人。”言罢讨好地轻啄舒以杭的嘴唇。
舒以杭哼了一声,转过头避开安歌的亲吻,明明嘴角快要压不住,却言不由衷道“花言巧语”
说完才发现这句话像是闺阁少女的撒娇言语,不禁气恼地咬了一口安歌的耳朵“小坏蛋”
安歌笑得窝在舒以杭怀里轻颤,搂着他不撒手。
“对了宝贝儿,有个礼物给你。”
安歌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道“先生要送我什么”
舒以杭把卡片拿到手里,突然想起来这竟是他第一次送小美人礼物,不由觉得奇异,第一次送礼物送这么个东西这世上估计也是没谁了
没盒子和没包装,舒以杭把东西放到安歌手上“你的身份证。”
安歌诧异了一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仔细打量一番,发现上面的字,竟有他认识的。
“舒安歌先生,这是我的名字”
舒以杭对上那星辰似的眸子,笑着解释道“你的身份证。以后就跟我姓好不好让你辛赋哥给登记的是我儿子。”
安歌怪异地看他一眼,舒以杭心虚地摸摸鼻子。
很快小美人的好奇心就被别的勾起来“那,这有什么用”
舒以杭抱着他,下巴放在他颈窝处,呼出的热气直往安歌耳朵里钻,闹得安歌痒得一直笑。
“就是个证明身份的东西,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宝贝儿,过段时间带你去旅行吧还没坐过飞机呢吧,带我的小人鱼上天怎么样”
“上天”
“嗯,就是在天上飞呀。”
自从知道了安歌是人鱼之后,舒以杭的浪漫花样就一个接一个。
之前设想的“两人在书房,舒以杭工作,安歌学习”这种纯情的场面并没有机会发生。
那天看完星星以后,第二天晚上,舒以杭又找出画板,把安歌摆好姿势,勒令不许动,开始油画创作。
安歌侧躺在床上,胳膊支头,浴衣大开,露出肩膀和大半个胸膛。两条腿随意地交叠着,说不出的诱惑姿态。
舒以杭年轻时也做过艺术家的梦,接手家业以后少年梦碎,就再没动过画笔。此番一时心血来潮,想学着泰坦尼克号里那样给他的小美人画上一幅。
开始他还能认真作画,细细揣摩光影变化,描绘小美人的面容线条,细腰长腿。
画作过半,笔刷摩挲在画纸上,房间灯灯光昏暗得惹人遐想,小美人的眼睛尤为明亮,此刻竟仿佛染上欲望。
此情此景,舒以杭哪里还能认真作画,扔了画笔就扑了上去。
次日上班,无意间听到秘书小姐和她的小闺蜜们说起公司附近有家日料店,非常有情调,而且鱼都很新鲜。舒以杭就立刻叫秘书小姐帮他订位置,两人包间。然后又叫管家中午把小美人送来。
于是在名为“舒总粉丝群”的群聊里,又开始了一轮八卦,关于哪个小妖精要和舒总共进午餐
其实舒以杭想得倒是没那么多,只因为觉得他家小人鱼可能会喜欢海里的东西。
果不其然,安歌相当喜欢刺身和寿司一类的生食,只不过非常讨厌芥末,只沾酱油吃。
舒以杭见此,特意咬一片沾了芥末的刺身要喂给小美人。
安歌纠结万分,看着那点绿绿的芥末犹豫不已,在芥末和先生嘴对嘴的喂食之间徘徊,最终还是以大义凛然慷慨赴死般的表情接过那片刺身。
舒以杭趁机和他交换了一个充满芥末和鱼生味的深吻。然后看着小美人被辣得眼泪汪汪的样子,笑得停不下来。
晚上回家吃完饭,舒以杭说要带安歌做做运动消化一下。
安歌以为先生要做爱,便红着脸说上楼准备一下。舒以杭笑“小浪货,整天想着那档子事儿。”
安歌眨眨眼睛,不明所以。
舒以杭转身打开音乐,然后端起绅士的架子,左手背在身后,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朝安歌微微一笑。舒以杭的微笑正好拿捏在安歌最无力抵抗的弧度,挑起眉,压低了嗓音道“这位先生,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仿佛被蛊惑一样,顺着音乐,即使根本不会,安歌在舒以杭的带领下跳起柔柔的慢摇,脚下步子虽然乱了些,但是倚在胸膛上甚至能听见舒以杭有力的心跳。
客厅里灯光昏暗,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花香。后腰上搂着的手臂坚强有力,交握的双手连通了体温,贴着的胸膛让人沉沦,安歌被舒以杭的气息包裹着。一支舞的时间太短,不够他记住这一刻的心跳。
隔日,好像觉得饭后做做简单的运动还不错,舒以杭又带着安歌在外面散步。
别墅区的月光下牵着手慢慢地走,安歌扭头看到舒以杭的侧脸,仿佛跟那天远远地一眼重合。
安歌忍不住停下来抱住他亲吻,深吻。为自己暂时拥有的幸福激动不已。
要说画画吃饭跳舞散步这类事情太过平常,舒以杭甚至带着安歌去了海洋馆。
自然又是劳烦秘书小姐买了票。秘书小姐已经见怪不怪了,面无表情地在群里卖总裁“舒总要带那个小妖精去海洋馆。”
巨大的玻璃之后仿佛就是熟悉的那个世界。
安歌紧紧牵着舒以杭的手,生怕一眨眼又回到了深海,眼前的人消失不见。
安歌担忧地看着舒以杭,问道“先生,要是别人知道我是”收到舒以杭警告的眼神,他立刻改口,“那个的话,会不会也被关在这里给人看”
舒以杭气他嘴上没个把门的,有心吓吓他,刻意摆出严肃的神态“不止,说不定要被抓到研究所去,解剖。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就是用刀子把鱼尾割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安歌吓得脸都白了,抱紧舒以杭的胳膊“先生”
舒以杭虽然不忍心,还是赶紧教育“所以不能让除我以外的任何人知道,在外面也不能说出来,知道了吗”
真的被吓着了,安歌咬着下唇点头“先生要保护我”
没想到他这种时候还要撒娇,舒以杭无奈地温柔起来,哄道“那当然了,你要乖”
日子就这么蜜里调油地过着,转眼又是小半个月。
七十七天了。
舒以杭晚上带着安歌去一家久负盛名的餐厅。没想到碰上了任溪和任潇。
“安歌”隔着老远,看到安歌,任潇就激动地大喊,引得众人侧目。
任溪丢脸地拍了弟弟一把,任潇讪讪地闭了嘴,快步走过去。
“以杭哥,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啊”
任潇大摇大摆的拉开椅子坐下,完美地破坏了舒以杭的二人世界。
舒以杭额头青筋猛跳,任溪一看不好,打圆场“你以杭哥总说这家好吃,我这不,今儿想起来了就带你过来走走走快吃饭去,你哥我快饿死了”说着就去拽自己的傻弟弟。
“哥你干嘛这么巧遇到就一起吃啊”任潇奇怪地看了哥哥一眼,毫无眼色地朝对面努努下巴“哥坐啊。”
安歌在一边捂着嘴笑,不说话。
舒以杭深呼吸几下,拉开椅子叫任溪坐。
于是四人小方桌,安歌和舒以杭对面坐,兄弟俩对面坐。
“诶,安歌我最近没找你玩儿你会不会很无聊啊我哥这次不知道发什么疯,出差非要把我带上。这不前两天才回来”任潇边吃边跟安歌聊天,完全无视了剩下两个男人。
任溪瞪了一眼继续捣乱的弟弟,后者完全没收到那一记眼刀,仍沉迷在见到安歌的喜悦中。
舒以杭黑着脸不说话,任溪硬着头皮替弟弟分散敌方注意力“你上次说要跟设计师沟通,怎么样了”
“还成。”
任溪继续强行找话题“你是要搞什么大动作还非要跟设计师说,后期装修的时候再收拾不行”
舒以杭瞥了他一眼“不行。”
任溪干脆开始卖惨“喂舒以杭,我他妈好歹刚失恋,你就这么对我”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不对,潇潇还在对面
果然,任潇立马看过来“哥你失恋了你什么时候恋的”
舒以杭知道他一向护弟心切,不愿意让任潇知道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本来想报复一下说上两句让任溪露馅,但是转念一想万一把臭小子点醒了,缠着他的小美人怎么办
于是道“你哥打个比方,他说的是个项目,失败了,跟失恋了一样难受。”
任潇哦了一声点点头,继续转头跟安歌说话。
两个成年人干脆也不说了,沉默吃饭,听着两个孩子聊天。
任潇绕着圈子跟安歌聊,从哥哥出差那地方的风土人情,扯到高中班主任的秃顶,最后终于忍不住了。
“安歌,明晚跟我出去玩儿吧。”
安歌抬头看他“明晚白天去不行吗”
舒以杭也拧眉,但是忍着没说话。
“哎呀,也不是不行啦但是晚上比较好嘛”任潇挠挠头,不太好意思道“好吗”
安歌下意识地看舒以杭,收到一个凌厉的眼神。
任溪顺着安歌的视线,也看到了舒以杭威胁安歌,不满地嚷嚷起来“以杭哥你怎么这样啊”
任溪赶忙出声圆场“潇潇,你以杭哥的意思是,晚上出去玩儿不安全。我觉得要不然这样,就在咱们家,你想玩儿什么就在家里,又方便又安全。”
任潇撇撇嘴,觉得哥哥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依旧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嘴里嘟嘟囔囔“真麻烦”
解决完弟弟这边,任溪还得安抚兄弟“明儿刚好跟我开个会,开完会一起回我家,你接安歌回去。”
舒以杭点点头,算是允许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安歌看他的眼神带着期盼和请求。
第二十四章
刚一吃完,任潇就赶紧拉着弟弟走了。
舒以杭被搅了好心情,烦躁地边走边扯领带,安歌见状凑上去,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先生不高兴了吗”
“没有。”
“先生就是不高兴了,为什么呢”
恰好走到车旁边,舒以杭停下来,把安歌摁在车门上,在安歌耳边说“因为你一直和那个臭小子说话,不理我。”说完还舔了舔安歌的耳朵。
听着耳边痒痒的、湿漉漉的声音,安歌竟从中听出些撒娇埋怨的意味,咯咯笑着躲开,搂着舒以杭的脖子,学着样子在他耳边说“可是我只喜欢先生呀。”
舒以杭哼了一声,把犯上作乱的人揪下来,手扶着他的后脑勺猛地吻上去。这个吻又深又凶狠,舒以杭的舌头快要舔到安歌的嗓子了,舌头也被吸得麻麻的。
安歌软着身子哼哼唧唧地往舒以杭怀里钻。舒以杭拉开车门先把安歌塞进去,自己再坐好。
小美人立刻柔若无骨地贴上来。
“真浪”舒以杭捏着他的鼻子笑。
“怎么,那么想和任潇去玩儿”
安歌趴在舒以杭腿上,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他,诚实地点点头“挺想去的。但是先生如果不高兴,我就不去了。”
舒以杭像给宠物顺毛一样摸着安歌的头发,又滑到后颈捏了捏“去吧。去外面不安全,任溪那主意挺好,去他家玩儿吧。”
虽然总觉得潇潇那臭小子对他的小美人有想法,但是毕竟是他个人猜测,两个孩子确实玩儿得好。
从前没觉得,知道了之后只觉得这小人鱼一个人跑到陆地上来无亲无故的,可怜得很。遇到个年纪相仿、又知根知底的朋友不容易。
想到这儿,刚准备问安歌为什么跑到陆地上来,抬头看到前排的司机,又把话咽下去了。
算了,回家问吧。
然而回家他就忘了。
刚一进房间就把人按在床上扒衣服,哪能想起来问呢。
次日,安歌下午刚一上完课,就被等在门口、任潇派来的司机接走了。
熟门熟路地进去,安歌看着到处都是玫瑰花瞪大了眼睛“任潇,你这是在干嘛”
不怪安歌惊讶,任潇自己都觉得他是不是弄的过分了楼梯两边整整两排、餐桌上甚至摆了半个桌子,还有沙发扶手上目之所及,到处都有。
任潇窘迫地挠挠头,嘿嘿笑“没没啥走走走跟我打会儿游戏”
酣畅淋漓地玩儿了一会,任潇觉得没那么紧张了。
“走吧,下楼吃饭,今天李婶儿准备得特别丰盛”
安歌摸摸肚子,也觉得饿了。三两步走到餐桌前,看着半桌子菜半桌子玫瑰的架势,安歌还是忍不住一直哈哈大笑。
“你搞什么啊好好笑”
舒以杭和任溪跟下属开完会已经过了饭点,两人饿的不行,干脆叫助理买了饭菜送上来。
凑合着在办公室吃完以后,舒以杭惦记着他的小美人,直催任溪快回家。
任潇酝酿了半天,正要说出口的时候,他哥和舒以杭回来了。
安歌刚要站起来,被任潇隔着桌子一把按住。再打断他真的要没勇气了
“安歌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
任潇这句话说完,期待地看着安歌。
然而空气几乎要凝固。
舒以杭大步走过来,站在餐桌边看着二人,脸色发黑。
任溪则愣在原地,看看弟弟,半天没动。
安歌也看着任潇,没反应。
舒以杭最先沉不住气,冷笑一声“任潇,你胆子也太大了。”
任潇不解“我怎么了”
对上他这真心迷惑的眼神,舒以杭气得胸口疼。转头去看,他的小美人不说话,看一眼任潇,又看一眼他。
舒以杭一瞬间怒火攻心,抬手就是一个巴掌准备抽上去,可是到安歌脸跟前生生停住了,转而揪着他的领口把他拉起来。
安歌这才出声,惊恐道“先生”
任潇看到舒以杭扬手就觉得不对,这会儿已经冲上来拽他的手,边拽边喊“以杭哥你干什么”
舒以杭简直要气笑“你还问我干什么”然后看着安歌,“我还想问你们背着我在这儿干什么”
安歌已经懵了,刚看到先生正要起身跑过去,却被任潇按住,猝不及防地被告白。
他还在分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先生就一把将他揪起来。
就算再反应不过来,他也发现先生生气了,忙拨开扑上来的任潇,去拉舒以杭揪在他领口的手。
“先生别生气”
任潇在旁边气得跳脚,却被哥哥拉住“潇潇你”
任溪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他的宝贝弟弟根本不听他的。
“以杭哥你太过分了我不就跟安歌告白吗你用得着动手吗再说你只不过是他哥哥,你管不着我们”
任潇气冲冲地吼完,舒以杭看了他几秒钟。就那几秒里,任潇毫不怀疑舒以杭立刻要掏出枪来。
可是舒以杭转开了视线,看向被他揪在手里的安歌。同时手也从衣领上松开,捏住安歌的后颈,像拎着个随时能掐死的小动物“你说我管不管得着你告诉他我们是什么关系。”
安歌看着完全陌生的舒以杭嘴角带笑但是眼睛好像恨不得杀了他,安歌就一阵一阵地胸口疼,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舒以杭冷笑一声“不说那你直接说说昨晚被我操射了几次还哭着求我进来。昨晚没给你清理,搞不好屁股里现在还有我的精液呢”
任潇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不不可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被身后的哥哥紧紧搂在怀里。
任溪面色阴沉,但是一言不发。
舒以杭还在继续,脸上的冷笑消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还不能满足你你他妈还要勾引别人真他妈个贱货”
安歌心脏疼得厉害,颤抖着乞求“先生不要说了”
“怎么了怕他知道你都快被我操烂了”
“不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说要不要我给他讲讲怎么样弄你才最骚”
安歌渐渐听不太清了好像灵魂出窍。
他看着先生的面色阴沉而讽刺地嘴巴一开一合地说着什么,那些音节进入脑袋却半天理解不了是什么意思。
可是字字句句都扎在他心上,鲜血淋漓中他好像已经感觉不到痛。可是无法遏制的难过一波一波袭来,被暴力对待也好过这样蔑视。
他把心捧着献给先生的时候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可是这种痛楚真正降临的时候,他才知道之前假想的一切都像是无关痛痒的小伤。
鱼尾化成双腿那样剧烈的疼痛让他晕过去了,现在为什么不晕呢
想必最后化成泡沫也不会比现在更痛了。
安歌突然挣扎起来,挣脱舒以杭的钳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扯着舒以杭的裤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先生求求你我们回去好不好”
任潇和任溪沉默地看着这一幕,任潇基本被吓傻了,任溪只紧紧抱着他怀里的弟弟。
舒以杭像是被惊醒一样,一言不发地弯腰把安歌横抱起来朝门口走。
任溪的司机还在擦车,突然看到舒总抱着个人上车,然后直接把车开走。留司机一个人在原地看着车尾灯不知道怎么回事。
舒以杭心里乱的很。
他刚刚都干了什么
偷瞄了一眼副驾上的小美人,保持着被他抱上车的姿势,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看着窗外,一动不动,一声不吭。脸上的泪痕好像还在,本就白皙的脸苍白得吓人。
我不是有心的。
舒以杭在心里给安歌道歉。
可是他说不出来。
看着年轻的孩子给他的小美人告白,他的心脏快要炸了。
一直隐隐存在的那种好像快要抓不住、马上就要失去的无力感,在看到那两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铺满玫瑰的房间中时,达到顶峰。
不可以,谁都不可以抢走我的小美人。
不堪入耳的话想都没想的就说出来,他根本没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安歌跪在地上扑通一声把他惊醒了。
他竟在旁人面前说出那样的话
根本不是生气,其实就是恐惧。
鲜活的面庞和满脸的胶原蛋白,都是他这个步入中年的成熟男人没有的。
安歌再喜欢他,很多年以后呢等到安歌到了他这个年纪,安歌三十二岁,他已经快要五十岁
根本不敢想。
也许那个时候,就是他每天在家盼星星盼月亮,安歌在外面花天酒地了
毕竟风华正茂的青年,谁会希望被一个老头子上
舒以杭突然很想笑。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像个害怕被丈夫抛弃的女人一样,简直太可笑了。
尽管这么告诫自己,可是那种隐隐的不安不减反增。
他愿意把这孩子当儿子,可是人家不一定愿意。
年少无知的时候谁不是山盟海誓,愿意把命都给你这话他年轻的时候好像也说过,现在却连对象是谁都不记得了。
也许几年之后,安歌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这种假设让舒以杭浑身颤抖。
勉强把车开回家,去副驾把小美人抱下来。可是这孩子一动不动地,像个漂亮的精致人偶,没有丝毫的生气。
舒以杭害怕了。他轻柔的吻着,唤着,只希望看到怀里的人哪怕是一点点的反应。
铺天盖地的恐惧席卷而来。
平日里正常的相处,让他几乎忘了,他的小美人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根本不是人类。
半晌,安歌终于微微动了动,可是声音嘶哑得厉害,颤抖着,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灵动的神采“先生”
舒以杭好像被针扎一般心疼,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仿佛失而复得,只能把他抱得更紧“我在。”
第二十五章
舒以杭把安歌抱回卧室,轻轻地放在床上。又帮他脱了衣服,拿了湿毛巾擦干净脸。
安歌始终静静地,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直到舒以杭把他光溜溜地放进被子,准备自己去洗个澡的时候,他忽然拉住舒以杭的手。
“先生不要走,求求你”
舒以杭心里刺痛,忙坐回去,俯身亲吻“乖,不走,我去洗个澡。”
安歌依旧紧紧拽着他的手“先生不要走别不要我”说着眼泪又流出来。
舒以杭难过得说不出话,又把人抱起来,一起进了浴室。
只要舒以杭待在旁边,安歌就很乖巧。
可是这种乖巧让舒以杭害怕。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坐在浴缸里满身泡泡的安歌乖得像个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