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
邵天点头:“我知道了,您都说了几百遍了。”
“你这孩子!那可是昆仑世正董事长的家!连你妈我这个乡下人都知道的大人物,你现在跟他们打好关系,以后毕业了说不定就能进他们公司了!”
“您想得可真长远。”
把自行车锁在村口,邵天拿着两袋土特产上了公交车,刚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傅星辰的声音道:“上车了吗?”
邵天“嗯”了一声。
“要不要我过去接你啊,我家离市中心还挺远的,而且没有公交到这里,你得打车才行。”
窗外就是延绵的海岸线,是从小看到大的风景,额发挡住眼睛,少年往后拨了拨,露出光洁坚毅的额头,嘴角勾起笑意:“不用了,我知道怎么走,你在家等着就行了。”
四十分钟后,邵天从出租车上下来,眼前就是精致的三层别墅,一看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跟他家的小平房简直天差地别,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
按了门铃后,没一会就有人来开门,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邵天喊了一声叔叔,“你好,我找傅星辰。”
男人还没等回复,就听见傅星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来了来了!”
“你怎么还拿东西啊!”傅星辰抱怨着,从他手里接过东西,交给男人,欢欢喜喜把邵天迎进门。
进了门,跟唐慕青介绍了一番,“这就是我说的同学,我们班的大学霸,邵天。”
唐慕青不着痕迹打量了一番,看这小伙挺不错的。大学霸,那肯定不会想着早恋,她放心了,于是热情道:“欢迎欢迎,邵同学是吧,不要拘束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也教教星辰功课,让他跟你这个大学霸好好学习学习。”
邵天看了一眼傅星辰,眼中光芒流转,对唐慕青格外客气,“好的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他的。”
这话听着倒没什么不对,可唐慕青就是从其中感觉到一点不对劲来,可又说不准,人家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别的意思,肯定是她想多了。
邵天笑笑,跟着傅星辰上了楼,他说好好教就一定会好好教的,不仅成绩连人他都会好好负责的。
阿姨放心。
唐慕青吃着手里的红枣,又甜又糯,核还小,不禁道:“这枣可真好吃,我怎么不知道北升市还有这种土特产?”
邵母把晒好的葵花籽收拾起来,跟邵父念叨着:“这孩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非要送人家红枣。”
邵父道:“送了就送了呗,有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是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可这红枣在咱这是见父母才送的,可不是随便送得东西。”
邵父笑笑:“那说不定咱以后也能和傅家攀个亲戚。”
邵母无语,“又做梦呢,大白天的做美梦可美死你了呢。”
被唐慕青强行留着吃完晚饭,邵天才得以离开,走的时候,唐慕青又塞了大包小包东西,说什么也得让司机把他送回去,邵天拒绝无果,只能从了。
傅星辰把着车门:“回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邵天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傅星辰看着看着突然有点舍不得,他还没玩够呢,一天时间也太短了:“你也可以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走嘛。”
迎着明亮的灯光,看着小少爷委屈的样子,邵天柔声道:“以后会有机会的。”
会有很多机会的。
邵天在路口下了车,把大包小包挂在自行车上,艰难地骑着往村里走,看见傅以恒和单临溪的身影,主动打了招呼。
等邵天走远了,单临溪道:“小天好像和星辰一个班的。”
傅以恒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这个男孩不太很顺眼,邵天对吧,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这小子肯定不是善茬,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像是要做大事的人。
傅以恒道:“我不喜欢他。”
两人牵着手,单临溪无语:“你又犯什么毛病啊?”
傅以恒道:“你不觉得他看星辰的眼神怪怪的吗?”
“有吗?我觉得挺正常的啊?”单临溪回想着,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傅以恒看小朋友一脸好骗的样子,无奈的笑笑,把手又抓紧了些,“所以我们才能在一起啊。”
所以你才能被我“骗”到手啊。
“你是不是又在讽刺我呢?”单临溪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你喜欢背后说我小话,还不是欺负我有了宝贝,看起来有点傻?”
“怎么会?!”傅以恒道:“你看起来挺聪明的啊。”
“我本来就聪明,什么叫看起来?”
“好好好。”傅以恒推开大门,顺着他的话说,现下是小朋友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点都不敢回嘴的。
等着人洗完澡上了床,傅以恒这才进了浴室,把自己收拾干净,出来的时候,单临溪已经睡了。手机还握在手里,现在经常前一秒还清醒着,后一秒就睡着了,肚子里的宝贝对小朋友影响真的很大。
傅以恒把手机收了起来,轻手轻脚上了床,没一会自己也睡了过去。
半夜突然醒了,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揪他的手皮。
转身看见单临溪对着他,眼睛闪着亮光,似乎已经盯了很久了,见他醒了道:“你醒啦?”
傅以恒:“……”
傅以恒道:“怎么不睡觉?”
单临溪看着他,忍不住咽着口水:“我饿了。”
傅以恒看他饿得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怕是再不醒,他现在已经不知道在哪了,道:“你想吃什么?冰箱里还有凉皮。”
单临溪拽着他的手,“我不想吃凉皮,我想吃榴莲。”
家里哪来的榴莲?而且现在后半夜一点钟,外面也买不到吧,傅以恒道:“必须现在吃吗?”
单临溪点头:“我现在就想吃,要是吃不到的话,我就把你吃了。”
说着对着傅以恒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傅以恒,卒。
第46章
“现在的话得十二个小时才能送过来?时间太长了,送过来的时候我怕是已经在我老婆肚子里了。”
“行吧那就要店里那份,哦对了,挑那种最酸的橙子给我称一份。”
傅以恒开着车,手臂上还有一排新鲜的牙印,整整齐齐,幸好他走得快,要不然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车子开到了市内,傅以恒先去拿了榴莲和橙子,又按照单临溪点的菜单去买宵夜。
小朋友点名要铁板鱿鱼和炸鸡排,凌晨一点半,任谁也想不到昆仑世正董事长和一群下夜班的上班族在摊子前排队,就为了买一份铁板鱿鱼。
长队里,傅以恒十分不和谐的夹在其中,气势卓然,跟周围的社畜完全不是一个世界,但却勤勤恳恳排着队,跟大家的视线一样殷切,都望着鱿鱼露出急切的表情。
再快一点吧,家里的小食人魔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果然不一会,单临溪就发来消息。
食夫魔单小溪:[买好了没?]
傅以恒:[快了。]
不一会发来语音。
食夫魔单小溪:“给俺多放点孜然。”
傅以恒发了一个ok的表情,单临溪回了一个疯狂扒饭的表情包,用来表示自己已经饿得不行了。
再不回来就次掉你,扒饭.gif,啊呜啊呜啊呜!
傅以恒:瑟瑟发抖.jpg。
傅以恒把炸鸡排和铁板鱿鱼放在保温箱里,检查了一遍宵夜清单,看到全都买全松了口气,把清单用笔划掉了。
老天保佑,一路畅通无阻回了家,一打开门就看见单临溪披着褂子站在门口,看见他的身影,眼睛亮得像两百瓦电灯泡,伸手要接榴莲,傅以恒道:“你去里面等着。”
食夫魔单小溪便听话的坐在饭桌前,看傅以恒往外拿东西。
傅以恒剥好榴莲切了橙子,小朋友已经吃了两串铁板鱿鱼了,打开冰箱,想拿点番茄酱给他沾鸡排吃,看见冰箱里的凉皮已经没了,不用想,肯定是单临溪等他的时候太饿,给吃光了。
还剩下一串铁板鱿鱼,单临溪递给他:“这个给你。”
傅以恒感动着,小食夫魔看着无情其实还是想着他的,还知道给他留一串鱿鱼。
单临溪道:“我还得留着肚子吃榴莲。”
傅以恒:“……”
傅以恒是不吃榴莲的,大家都说这东西闻着臭吃着香,确实吃着香,可味道香过头,他嫌顶得慌。单临溪就吃着很好,不过小朋友以前也没说爱吃这东西,是有了宝贝后才喜欢的。
怀孕还能改变一个人的口味,傅以恒觉得很神奇。
屋子里都是榴莲味道,傅以恒跑到屋外呼吸了一会新鲜空气。这会都两点多了,傅以恒站了一会回了房,单临溪已经吃完了,把垃圾都收拾到了垃圾桶里,在卫生间刷牙。
喂饱小食夫魔,他暂时安全了。
“明天想吃什么,你提前告诉我一声。”躺在床上,傅以恒捏着单临溪的手,轻声道。
单临溪点点头,小心的看着他:“你的手疼吗?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傅以恒道:“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单临溪:“……”
其实小朋友能用多大劲,咬得不疼不痒,虽然看着深,不一会也就消了。但是看着单临溪愧疚的样子,傅以恒道:“这样吧,下次别咬胳膊了,换个地方吧。”
“我考虑考虑。”
“……”
前段时间找人挑了个结婚的好日子,两人便省去了订婚步骤,准备直接领结婚证。
很早以前,傅以恒就找工匠手工定做了一对白金戒指,外表看着朴实无华,内里刻着他们两人的首字母,傅以恒小心的放在保险柜里,近来闲着没事就拿出来看看,想在领证的时候给单临溪一个惊喜。
七个多月,胎动已经非常明显了,长时间站着也会很累,单临溪虽然还是天天去餐厅,但只能待半天,有时候上午去,有时候下午去。
天气渐冷,套件宽大外套,别人也看不出来什么。
如果说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那就是不能随便外出,最近方维和宋明哲叫他出去玩,都被单临溪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
林医生告诉他,最多还有两个月,他就可以自由了,于是单临溪开始盼着快点卸货,尤其看见傅以恒腹肌的时候,时常会在梦中,把傅以恒安排成他的样子,而他坐拥八块腹肌,在地上炫耀着做俯卧撑。
为什么做梦要做俯卧撑啊!
单临溪醒来的时候想,这会天刚蒙蒙亮,五点钟,太阳还没露脸,他们一般六点半起床。
傅以恒还在睡,单临溪揪了一会男人手皮,起身下了床,给自己泡了一杯豆奶,披着毯子,坐在外头慢慢喝着。
村子里还笼罩着一层薄雾,海边就是这样,雾气很大,但单临溪很喜欢。毯子外面是清爽的冷空气,豆奶喝下去却暖洋洋的,冷暖交织,让人十分享受。
傅以恒醒来的时候,手边没有人,起床找了找,才发现人在外面坐着。
“怎么在这里?别冻着。”傅以恒又给他加了一件衣裳。
单临溪道:“你有没有觉得我爸最近很安静,以前一天两个电话的时候都有,现在倒是没那么勤快了。”
傅以恒笑道:“孙子的主动权已经拿到手了,如果再打得这么勤,会招人嫌的。”
“他倒是很聪明嘛。”
傅以恒笑着没说话,单承简不聪明怎么把单家做这么大的,这可是个老狐狸,在外面使用的那些手段,一般人都学不来。也就单临溪这个儿子能用聪明来形容他,外人可都是用的狡猾。
“对了我爸让我们回去看看婴儿房,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他最近可能都在忙这个,下了很大心思。”
傅以恒道了好,“下班后我来接你,你就在店里待着,多穿点衣裳。”
——
单承简今天没去公司,在家里溜达着,早晨起来又去看了婴儿房,就在单临溪的院子里。他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生怕傅以恒挑出什么毛病,他把孙子第一个月抢到手,傅家肯定不满,虎视眈眈等着找茬吧。
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房间里的东西全都由单承简亲自选购,没让任何人插手。一个多月来,杨云枝就在外头看着,很早以前,她就看见单承简在里面捣鼓,神神秘秘的,还不让他们进去,至今她也不知道里面在弄什么。
听说单临溪又要回来,杨云枝有些气不顺,看着前妻儿子过得好,对她简直是折磨。
单承简最近对儿子也不太上心,以前可是天天叮嘱着写作业,最近连成绩单都不关心了。
到底是为什么啊,她真是急死了!
傍晚,单承简在门口都八哥,管家告诉他人来了,食也不喂了,单承简急匆匆赶了过去,车刚刚停下。
助理先下了车,把车门打开,傅以恒绕到右边,想扶一把,被小朋友拒绝了。
单临溪比例好,腿长,即使肚子起来了,套件宽松外套,还是很干净利落的样子,旁人也看不出什么。
“看着点台阶。”单承简叮嘱着,见傅以恒不扶着点,很不满意,自己去扶,被儿子拒绝了:“我自己能行的。”
傅以恒在一旁看着,心里哼了一声,你想到的我还能想不到,刚才的鄙视现在尽数奉还。
大家先吃了饭。
以前单临溪在家的时候,坐得离主位十万八千里远。单承简那时候只想把人牢牢栓在家里,离远离近他都看得见,也因为杨云枝的关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