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笑眯眯的说“当然是真货,还是从棺材里拿出来的!”
雨渭阳想了想道上关于万俟景侯的传闻,也就相信了,不过雨渭阳实在是想不明白,眼前这个人连酒器都认不出来,怎么会被道上传的神乎其神……
雨渭阳恐怕想一辈子也想不明白。
他们往墓里走,过了金刚墙,就算真正的进墓了,墓道里隔几米就会出现一个火焰一样的花纹,是画上去的。
温白羽指着花纹,说“又是这个花纹,这不是孙霞手臂上的纹身吗,要吃小孩心脏的那帮人,也都纹着这个标志。”
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火焰的花纹,没有说话。
他们再往里走了几步,雨渭阳脚下忽然“喀拉”一声,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他是第一次下墓,吓得雨老板“啊”的大叫了出来,温白羽不明所以,也吓得一个激灵,一把抓住万俟景侯直发抖。
等温白羽镇定下来往脚下一看,原来雨渭阳是踢到了一个空罐头!
温白羽盯着罐头,说“这……难道粽子还吃罐头啊?”
万俟景侯说“看来掘墓的那些人已经打算在这里常驻了。”
温白羽松了一口气,转头瞪向雨渭阳,说“别吓唬人,一个空罐头就嚷这么大声。”
雨渭阳还在喘粗气,吓得脸色明显更白了,说“我怎么知道是空罐头,墓里有空罐头才诡异吧。”
温白羽觉得说的也对……
他们继续往里走,很快就进入了第一个墓室,里面没有棺椁,但是有很多陪葬品,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就像那个山民粽子说的,只要是能敲开的东西,全都被敲开了,地上的碎瓷瓶,碎器皿很多,看起来这批人十分野蛮。
地上还散乱着黄符,温白羽走过去,就见黄符底下压着一样东西,说“这底下有东西。”
万俟景侯走过来,用脚踢开黄符,露出了底下的一把枪。
雨渭阳说“是枪?”
万俟景侯说“把枪丢下了,看起来这里发生过什么。”
温白羽一哆嗦,说“是不是有粽子起尸了?”
万俟景侯摇头说“不知道。”
墓室的另一头有墓道连通,三个人走出墓室,进入了墓道,走了几步就发现前面有亮光,竟然是一个手电掉在地上。
温白羽跟着万俟景侯往前走了几步,温白羽突然眼睛一张,里面满是恐惧,然后捂住嘴,立马就要吐出来,万俟景侯赶紧把他拦在身后,挡住他的视线。
雨渭阳走在最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奇的伸头一看,顿时明白了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一股恶心的感觉冲向嗓子眼,哇的干呕了一声,幸好他们早上没来得及吃饭,不然全都吐了。
只见墓道前方是一扇很厚的墙,只不过墙中间也被打通了,一个男人挨着墙靠坐在和,他已经没气儿了,全身的皮肤都烧的斑斑驳驳,脸上坑坑洼洼,烧掉了一层皮,已经灼烧的看不出原本的样貌,死相非常可怕。
温白羽看见这个男人的手臂上,有一块还算完好的皮肤,上面有个不太完整的火焰纹身。
温白羽小心的戳了戳万俟景侯,说“手……手臂上,也有纹身。”
雨渭阳说“这是倒斗的人吗,怎么……怎么这幅样子?”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墙里有防盗夹层。”
雨渭阳说“常听考古的朋友说古墓里几乎没有机关,就算有机关也因为时间太长不能用了,没想到我第一次下墓就碰到这样的事情……”
温白羽拍了拍雨渭阳的肩膀,他现在的想法,自己当时也有,看来自己已经是过来人了……
万俟景侯夸过石墙,往里走去,温白羽和雨渭阳赶紧跟上去,他们进入了一个宽大的石室,石室的墙面上雕刻着壁画,四周有些装饰物,仍然没有棺椁。
石室的四面有四个不同的门,通向四个不同的方向,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哒哒哒哒”的声音,是有人在发足狂奔的声音。
温白羽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说“有东西过来了?是人是鬼?”
万俟景侯双目锁在正西面的门上,说“有呼吸,是人。”
他一说完,温白羽也听见了呼吸声,而且非常粗重,听起来马上要断气了,紧跟着温白羽眼前一亮,被手电晃了一下,一个人冲进了墓室里。
他一冲进来,温白羽就傻眼了,因为他们认识,虽然只见了一面,还不太熟悉,但是就在前几天刚刚见了面。
冲进来的是个女人,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打扮的十分干练,但是也遮不住s形的美好曲线,脸蛋漂亮成熟,头发高高的束起来,左手拿着一把带血的刀,右手扣着一把手枪。
温白羽惊讶的说“陶小姐?!”
这个女人正是那天相亲宴上的女主角,陶馨蔓。
陶馨蔓看见他们也是吃惊,不过很快眼睛一眯,目光在温白羽手上打了一下转,万俟景侯离她最近,陶馨蔓一下把枪抵在万俟景侯的太阳穴上,厉声说“我们又见面了,还真是巧,没想到你们也是道上的人……把你手里的匕首放下,否则我杀了你男人!”
温白羽“……”
雨渭阳“……”
雨渭阳的目光很快在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身上转来转去,温白羽明显看到雨渭阳的脸上写着“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
温白羽心里仿佛火星撞地球一样不平静,陶小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你是不是还在误会什么啊!
陶馨蔓见温白羽面色一而再再而三的变化,却不动,不禁把枪往前送了送,狠狠的抵住万俟景侯的太阳穴,说“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我数到三,把你手里的匕首放下,否则就杀了你的相好!”
又乱说话!
温白羽心里暗暗地为陶馨蔓捏了一把汗,你用枪抵着谁不好,非要抵着万俟景侯。
“一!”
“二!”
“啊!!”
陶馨蔓信心满满的数着,结果还没数到三,突然手腕“咔吧”一声脆响,一阵剧痛袭来,手上的枪“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还不止,陶馨蔓又觉得自己膝弯一阵剧痛,不自觉就双膝“嘭”的跪在地上,幸好她反应迅速,用没受伤的手支柱地面,否则就要摔一个五体投地。
温白羽听见“咔吧”一响,光听着就觉得疼,嘴里“嘶”了一声,下意识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自作孽不可活啊。
陶馨蔓反应过来的时候,满眼都是震惊,不可思议的瞪着万俟景侯,说“你!”
万俟景侯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爬不来的陶馨蔓,声音冷冷的说“陶小姐,我不介意这墓里多一具女尸。”
不只是陶馨蔓,连雨渭阳都打了一个哆嗦,刚刚万俟景侯的动作快的像鬼影一样,陶馨蔓都没有来得及开枪。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有“咯咯”的声音,温白羽立刻后背一紧,说“粽子?”
万俟景侯点点头,只见陶馨蔓跑进来的西门又有东西走了进来,是一个浑身皮包骨头的粽子,他一只眼珠子掉了,只耷拉在眼眶外,走路的时候一弹一弹的。
温白羽虽然被吓着,但是被吓的次数一紧很多了,还算镇定的,雨老板则是又捂着嘴干呕,温白羽敢打包票,雨老板现在已经后悔下墓了……
万俟景侯伸手将两个人挡在伸手,说“你们先走,往正北跑,一会儿我跟上。”
温白羽抓着万俟景侯的胳膊,说“那你小心,匕首给你吧。”
万俟景侯不接龙鳞匕首,说“你拿着防身。”
他说着,从地上捡起刚才陶馨蔓掉的刀握在手里,侧头看了一眼温白羽,说“快走。”
温白羽说“你快跟上啊。”
他说着,拽了一把雨渭阳,说“快快,这边跑!”
雨渭阳被他拽着往北门跑,一边跑一边说“你男朋友一个人行吗?”
温白羽“……”
这么危难的逃命时刻,麻烦你不要突然讲冷笑话好吗!
陶馨蔓看见粽子进来,脸色立刻惨白下来,眼中满是恐惧,她刚才仓皇逃命,就是被这个粽子追赶。
粽子嗓子里发出“咯咯”的粗吼,似乎怨念很深,浑身还滴答着粘液,粘液掉在地上,“呲啦”灼烧出一个窟窿。
“咯咯、咯咯……”
粽子一步步往前走,冲着万俟景侯走过去。
陶馨蔓忍着双膝的剧痛,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没命的冲向北门。
万俟景侯回头眯眼看了一眼北门,粽子已经扑了上来,万俟景侯只好收回目光。
陶馨蔓冲出北门,前面是条深深的墓道,她发足往前跑,果然就看到了前面逃命的温白羽和雨渭阳,陶馨蔓眼珠子一转,突然一脚踹向温白羽的背心。
“啊……”
温白羽被踹的往前一扑,“嘭”的一声摔在地上,手里的旅行包都滚在地上,翻出老远,龙鳞匕首“喀拉”一声掉了。
陶馨蔓就地一个前滚翻,一把抓住匕首,眼里都是兴奋,举起匕首反复的看,说“真的是龙鳞匕首!捡到宝贝了!”
温白羽被她踹的几乎死过去,雨渭阳也被带了一个踉跄,赶紧搀扶起温白羽,温白羽双手都磕花了,赶紧搓了搓手心,心想着这可是万俟景侯的身体。
雨渭阳说“怎么样?”
他说着看见温白羽手心一直在流血,赶紧从兜里拿出干净的纸要给他压住伤口,不过就在雨渭阳慌忙的掏出手纸的时候,低头一看,却见温白羽的掌心伤口,竟然在一点点的愈合。
雨渭阳吃惊的看着他,说“你……”
陶馨蔓已经拿着匕首走了过来,她的手劲奇大无比,竟然一把拽住温白羽的领子,将温白羽提了起来,用龙鳞匕首抵着他的下巴,厉声说“你们下墓来做什么!说!”
温白羽被她勒着脖子,呼吸都困难,咳嗽了好几声,自己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竟然被一个女人抓着领子挣脱不开,温白羽简直懊悔死了,回去之后一定要锻炼身体!
温白羽说“我还想问你呢,你们在这深山老林里,又扎帐篷,有放炸药的,来干什么?”
陶馨蔓冷笑了一声,说“你别给我耍滑头!哼,我虽然喜欢你的脸,不过你既然是个变态,也没什么好可惜的,留着也没用。”
他说着,温白羽“嘶——”了一声,龙鳞匕首“唰”的一下割了他的下巴。
温白羽感觉到有血顺着自己的下巴滴下去,雨渭阳也吓了一跳,说“你别乱来!”
温白羽疼的嘴唇直哆嗦,龙鳞匕首划过的一霎那,温白羽似乎也感觉到了类似于黄符的灼伤,让他眼前发白,伤口一定很深,血水染湿了他的衣领。
陶馨蔓冷笑了,显然不怕雨渭阳的威胁,不过还没笑完,笑容突然凝固了,震惊的盯着温白羽,眼看着温白羽下巴上的伤口一点点,慢慢的凝血,慢慢的愈合,最后伤口变得浅淡,消失了……
陶馨蔓震惊的时候,就听到有脚步声,三个人瞬间都紧张起来,随即墓道深处有人走过来,是一个穿着皮衣皮裤的男人。
男人看见陶馨蔓,说“组长,原来你在这里,大家都在找你。”
陶馨蔓点了点头,眼里更是高兴,指着雨渭阳说“抓住他。”
雨渭阳根本没地方跑,被那高大的男人一把抓住了,然后后脑重重一敲,顿时眼前发黑,一下昏厥过去。
温白羽大喊了一声,说“你们干什么!”
陶馨蔓笑着说“原来你是个宝贝,你的伤口可以自行愈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把他带走,至于那个小白脸,找个深坑扔下去吧。”
温白羽被抓着,眼睁睁看着那男人将雨渭阳往肩膀上一抗,就走进墓道深处去了,喊着“你干什么,把他放下,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陶馨蔓也“嘭”的打了他后脑一下,温白羽脑袋一沉,立刻没了知觉。
男人扛着雨渭阳往里走,很快就看到一座吊桥,吊桥下面是一个巨大的深坑,隐约看到坑底有许多白骨,是陪葬的深坑。
男人将雨渭阳往坑里一扔,还拍了拍手,冷笑一声,说“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