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请不要做傻事!七姑娘挣扎着,对于自己竟无法挣脱青年的掌握而吃惊。
她虽在冥道,却是有位格的神只,应该光靠等差便可轻易逃开……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为什么会害怕?这里不是死掉以后的世界吗?你会怕再死一次?还是你根本就在骗我?阿斯卡笑道,但手的力道却丝毫不敢放松。
我没有骗你,这里是城隍府,是聚集死灵的地方!我是负责指引跟分配的七姑娘!七姑娘哭出声,我、我不晓得你为什么可以抓住我。一、一般的灵体是不可能办到这种事的!
也就是我意外地很强啰?
七姑娘掉着眼泪,只是不断摇头。
乖乖带我离开这里,我就不伤害你,反正每天死的人这么多,不缺我一个。
不行,这是规定!
这样的话,就没办法啦,难得你有这么漂亮的耳朵,只好少一只啰……陶瓷刀挪到七姑娘的耳垂旁比划,她尖叫出声。
突然,阿斯卡的颈后传来阵剧痛,下一秒,他便惨呼着倒在沙发旁,全身不停抽搐,双手乱抓着地毯。
呜呃、呜呜……这是什么感觉……简直就像被电击枪打到一样!
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喔,年轻人。从容的声音这么说着,已经进入冥道,要逃出去是不可能的,就算以你这种状态回到现世,也不会变成你想象中自由自在的幽灵,只是会失去意识,被更强大的东西吞噬而已。
啊、大人您怎么亲自……七姑娘颤着声惶恐道。
不要紧的,我跷班了。那声音爽朗笑着。
问题不在那里……七姑娘边擦干眼泪边嘀咕。
起来吧,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声音的主人弯下腰,轻轻松松地将阿斯卡从地上抓起,并随手扔到沙发上。
这时阿斯卡依旧全身酸麻,但总算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一头往后梳的灿烂金发,脸上虽然戴着墨镜,但仍看得出对方有副英气十足而深刻的五官,下巴有些许未刮的胡碴。他穿着件敞开领口的白衬衫,袖口随意挽起,胸前并没有挂任何名牌,下半身,则穿了条深色西装裤。
你是谁?这里的主人吗?阿斯卡挣扎着想从沙发上爬起。
我只是个普通公务员。对方唇边挂着笑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只手压住阿斯卡的肩头,抬腿、单膝正卡在他双腿间,另一只手戳进阿斯卡的黑发中。
你……呜呜!
痛觉与战栗感同时袭来,他的头发连头皮被男人抓下一小片,往后抛给七姑娘。
七姑娘尖叫了声,才发现那是假发片,底下则用随意黏包裹着一支袖珍尖锥。
怪东西真多,平常这些是不可以带进来的才对。男人的手继续往下摸,阿斯卡奋力想抵抗,但男人的力量却奇大无比,他就像被大头针钉住的蝎子标本,徒有剧毒却发挥不了作用。
阿斯卡的领口被撕开,所有他自己缝的暗袋、透明线与小铁钩,一一被翻出来丢到地上,甚至一把藏在袜子内侧的小锯子也没有漏掉。
差不多了……喔、这儿……金发男人手一动,抓住阿斯卡左腕上的表,用小指勾出两条细钢丝,真是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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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卡只能狠狠瞪着对方,毫无办法。
眼睁睁看着手表被解下没收,这时他才忍不住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的不舍神情。然而男人却敏锐地察觉了,既然是重要的东西,那还给你好了。
手表被回塞进阿斯卡手中,正当他张口要说什么时,嘴里被塞入又粗又硬的手指,在口腔中胡乱搅动了一阵。
他觉得他要吐了。
男人终于拔出手指,湿答答的指尖正夹着粒白色胶囊,下一秒,他把胶囊放入口中,咕嘟一声,嚼也没嚼地吞下了。
没收。男人的声音富含感情。
不行!吐出来!阿斯卡没多想,伸手往男人脸上抓去,想撬开他的嘴,会死!那是他藏在假牙里面的剧毒胶囊,作用自然是万一遇到比死还要痛苦的折磨,可以用来自尽。
男人轻轻松松地擒住阿斯卡的双手,这里本来就是死者的国度。
阿斯卡顿时僵住。
……你要我怎么样?
错、是要问你自己想怎么样。因为你对活下去这件事感到绝望,在那瞬间刚好与那种东西对应,所以才看得到灵体,你周遭的东西为了响应你的愿望,所以才让茅里杀了。金发男人终于把身体从阿斯卡上方挪开,改坐到他身边。
茅里……?
喔、那是她的名字,你应该印象深刻才对,那个黑发飘逸的小姑娘。
啊!那个灰色的……手持巨剑,阴森森的灰色少女。对、就是她杀了自己的!
她是实战部门的成员,会定期在那附近进行清扫的工作,由于次元的位阶不同,你本来不可能看得到她。
可是我看到了!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变成跟茅里同位阶的存在。她就能杀死你了,但她并不知道自己居然能杀死你这件事,所以就跟往常一样地粗暴,于是,你便死了。男人缓缓吐出口气,口气听来有些困扰。
……我不懂,为什么我会碰到这种事……阿斯卡将手指插入自己的髪中,刚才硬被扯掉的假发片让他的头皮仍旧刺痛着。
你听过,绝对不能跟妖魔的目光对上的说法吗?男人弹了下手指,这时安静待在原处的七姑娘连忙去咖啡机旁冲咖啡。
阿斯卡缓慢地点了下头。
有些人的眼睛,天生就能看到亡者与其它次元的东西,人类有着非常厉害的学习能力,先是用眼睛对应,再用意识(脑)理解,这么一来,自身就能与那样的生物位阶靠近,至于会有多靠近,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以你来做比喻,你能伤害到欲念聚合体,就表示你的位阶在瞬间提升到比那种东西要来得高。
可是我还是死了……这家伙到底在讲什么东西?
哎呀哎呀、也不必露出这么懊恼的表情,死去是重生的开始,某种意义来说,也没什么不好啊。七姑娘端来咖啡,男人笑咪咪地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