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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第9节

作者:麒麟玉 字数:21313 更新:2022-01-04 10:16:29

    多奇怪的感觉呀,我爱上一个人,可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亲眼见过,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存在过。心爱的人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哭,怎么去怀念,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去回忆他。

    半个月过去了,他是不是已经走上了奈何桥,喝下了孟婆汤,遁入了轮回

    人,真的有来世吗如果有,你会变成谁你的记忆深处能否残留哪怕只有一点点,关于我的记忆

    都说天理循环因果报应,我许家欠你那么多债,你转世为人也应该来讨才对。

    为什么当时没问问那位高僧,他会投胎到哪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许郡洋去了对面那间卧室,守着黑暗在床边坐了许久许久。他不是特意要来的,回过神儿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

    很奇怪,事到如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与木子青之间到底算不算是爱,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无法言说的感觉。有时候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曾经都是梦的错觉,因为太不真实了。

    难道真像他们说的,那只是鬼迷心窍包括我对他的种种感觉,种种爱恋,种种思念,全都是因为被他迷了心智

    可现在他已经离开了,我也应该醒了才对,为什么我还是忘不了他

    这一夜,许郡洋终究是没有睡,心事太多太多了,多到足矣抵抗疲惫。六点不到他就出门去了工地,带着两个沉重的黑眼圈继续过这种麻木的生活。

    “总经理总经理”

    可能是睡眠不足的关系,许郡洋这一天都不在状态,走神儿走的严重,刚才副总拿着图纸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抬头一看,公司的高层全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许郡洋干咳的一声,不自在的说了一句,“你继续说。”

    “我已经说完了。”

    “哦,那就再说一遍,抱歉,刚才我没注意听。”

    总经理都这么说了谁又敢责备他,副总只能陪着笑又把刚才的话完完整整的重复了一遍。这次许郡洋听进去了,并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斟酌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大夏天的正午热的人心烦气躁,为了现场指挥还要在太阳底下站着,多数人都已经有点儿受不了了,许郡洋体力比他们好点儿还挺得住,不过也热的把安全帽摘了下去。

    工地有规定,进入现场不管什么人都要带安全帽,他是总经理自然得以身作则。摘下来透透气再带回去,最多两分钟的事。

    谁也没想到就在这短短的两分钟之内,意外发生了

    因高空塔吊司机操作失误,一批建筑材料从高空坠落。上面的工人全在大喊,可是因为距离太远许郡洋又太过忽略外界的声音根本就没听见。

    最先发现危险的人只顾着自己逃命,许郡洋是被一个职员扯了一把才发现死神的降临。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切不过是发生在短短的几秒之内而已。许郡洋被最先掉落的物体砸中了后腿跌倒在地,再抬头时,一个庞然大物已经直奔他的脑袋砸了下来

    、  第三十七章

    现场太过混乱,轰然落地的大量重物伴随着巨响掀起大片的粉尘,外围的人谁也没有看清楚在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现场安静之后,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口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总,总经理”

    “快,快去救人”

    其实所有的人都看见了,那重物是直奔着总经理的脑袋砸下去的,这人铁定是没救了

    可是当众人冲到事故中心地点的时候却看见许郡洋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瞪着惊恐的双眼完全没了反应。而那个砸下来的重物竟然落在了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堆废铁。

    “总经理受伤了,快叫救护车”

    这场重大的事故造成两个人受伤,一个是许郡洋,不过检查发现他除了腿上有伤之外其他的地方竟然毫发无损。另外一个就是事发时拉了许郡洋一把的那个职员,也被坠落的物体砸中,索性也是轻伤。

    被抬上对岸派来的救护船时他还在回想刚才发生的事,事发时二人离的最近不过短短数米的距离,他看的太清楚了,坠落物是直直的奔着总经理而去的,那一瞬间他还想,完了人在那种时候都会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就是这短短的几秒他错过了最关键的一幕。

    等睁开眼的时候,坠落的物体已经跑到了视线之外。这实在实在是太奇怪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花了眼。这个问题相当的困扰他,困扰到他连自己身上的伤都给忘了。他还不确定的问了医生一句,“我们总经理真的没事”

    “放心吧,他没事。”

    职员还是不敢相信,跃过一堆医生的肩膀头往那边看了一眼,许郡洋就躺在那边的担架上,几名医生围着他的腿给他止血,其他地方好像的确没什么事。就是脸色很奇怪,面无表情半天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你确定我怎么看他都没反应了”

    “他那是受惊过度,吓的。先关心你自己吧,你的伤比他重多了。”

    死神手里逃过了一劫受点惊吓是难免的,不过这只是其中之一而已,真正让许郡洋惊到没反应的是那一瞬间看到的画面。

    坠落的重物是一块309x310的防滑铁板,如果按照它掉落的方向直插下来瞬间就能把人的脑袋削掉许郡洋是眼瞅着它直奔自己脑袋来的,可就在它离自己不到半米的时候突然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样被弹了出去。

    然后,他心惊的看见自己身上出现了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好像是个人的形状趴在自己身上,伴随着周围的轰鸣声和掀起的尘土,很快就消失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快了,快的会让人以为那是错觉。可许郡洋坚信,那一刻那一秒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周围全都是嘈杂的声音,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有人在哭。接到消息赶到医院的父母不停的摇晃他的肩膀,医生在为他的伤口消毒。许郡洋觉得很疼,可是只有腿部的肌肉在动,表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他知道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好让父母安心,可是说不出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他偶然看见门外的走廊上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似乎也在透过玻璃看着他,准确的说是对着他的方向站着,因为他的脸几乎全都被长长的头发挡住了,根本看不见五官,当然也就看不见他的眼睛。

    许郡洋起身就追了出去,而那个人却在此时转身离开了。他走的很慢很慢,可许郡洋一直追到大门外也没有追上,只是眨眼的工夫人就消失了。

    不过许郡洋知道要去哪里找他。

    临近傍晚,天气还是很热,烈日留下的余温还在肆虐,热的简直能把人烤化了。

    许郡洋连着拦了十几辆出租车竟然没有一辆肯停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集体罢工了,竟然全都拒载,他没办法只能拖着那条伤腿在三十几度的高温下走了好几公里的路。

    实在走累了就坐在路边歇一会儿,歇够了接着走,平日开车不过几分钟的路程,他用了两个多小时,天都黑了。

    到了海边渡轮刚刚离开,下一班还要等半个小时。许郡洋不想耽误时间,他打算租一条船过去。

    正巧旁边就有这么一艘渔船停在那,有个渔夫打扮的人坐在那不紧不慢的抽着旱烟,许郡洋一看,满脸皱纹佝偻个背,这人不就是开寿衣店的那个老头吗。

    “老人家,我想租您的船。”

    老头没理他,吧嗒吧嗒烟嘴,吐出一口青烟。

    “老人家”

    还是不理人,许郡洋以为海风大他没听见,抬着腿上了船。还没站稳那老头突然起了身,把烟袋锅子往船帮上敲了敲,用很重的客家话吆喝了一句,“客满,起船喽”

    许郡洋十分诧异的看看左看看右,心惊的发现自己周围竟然有六七个人,可他明明记得刚才一个船客也没有。

    “排排坐排排坐,莫要掉海里去呦。”

    船已经离了岸,许郡洋也只好先坐下来免得真掉海里去。这时他发现,周围那些人很奇怪,他们全都抱着双腿坐在船帮上,一个个神情呆滞,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许郡洋本想问问旁边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那个人的脸色白的跟纸一样,特别的吓人,许郡洋紧忙把视线挪开了一句话也没敢跟他说。

    为了缓解心理的紧张他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岸边那些光亮全都看不见了,周围成了一片黑暗。

    按理说这两岸的距离并不远,就算站在对岸也能看见对面的灯光才对,何况这船才开出去不一会儿的工夫,怎么反倒像进了深海一样,四周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撑船的老头好像见怪不怪,划着船在原地打了个转,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盏水莲灯弯腰放进了海里。很快那灯就顺着水流飘了出去,老头不紧不慢的把浆换了个方向按着灯滑过的水路把船撑了过去。

    说来也是怪了,几乎是眨眼的工夫周围那一团像雾一样的黑暗就消失了,抬眼一看这船竟然到岸了,速度比渡轮还要快。

    许郡洋是最后一个下船的,因为他刚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病号服,兜里没半毛钱,本想和老头商量着回家去取或则明天给他送店里去,可那老头根本就不搭理他,点了一锅烟叼在嘴边撑着船就走了。

    许郡洋觉得很是莫名其妙,还有刚才在海上的时候,怎么好像是从秘境里穿过来的,别的不说,就单看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

    不过他也没工夫细想太多,赶紧回家才是最重要的。

    从渡口到家还有十分钟的路程,看着眼前蜿蜿蜒蜒的破路,许郡洋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可是一想到木子青也许就在家里,他又有些激动,扶着墙壁硬是片刻都没休息的一步步爬到了家门口。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看来人都没回来呢,许郡洋还想着自己要怎么进去,一推铁门竟然根本没上锁。

    此时此刻他突然有点害怕,万一那不是他该怎么办,万一找不到他该怎么办

    失望了太多次,他是真的怕了。

    犹豫了许久,他终于给自己鼓足了勇气推开了那道沉重的门。

    、  第三十八章

    家里静悄悄的,静的可怕。

    一楼所有的房间他都找过了,二楼的房间也全都找过了,连洗手间都没放过。许郡洋的心渐渐的凉了,他站在走廊里呢呢喃喃叫着木子青的名字,“你在哪儿求你出来见我,求你了。子青子青”

    回答他的只有寂静。

    “我知道你在,一直也没有离开,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出来见我一面,一面就好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求你了。”许郡洋颓废的跌坐在地上,心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样,连疼都感觉不到了。

    他现在已经开始嘲笑自己,那个人已经走了,为什么还是不肯面对现实。就算没有离开他也不会救我这个负心的人,因为我本来就死有余辜。

    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久到月亮都变了方向,突然,从走廊的深处突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许郡洋被吓的整个人从地上跳了起来,没等他来得及害怕,又一声哭喊随之而到,“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伴随着哗啦哗啦的金属声,整个走廊里全是回音,绕梁久久不断。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放我出去”

    就在此时,另外一侧突然飘过来一团昏黄的光线,紧随其后是一个仆人打扮的老妇,她端着蜡烛时走时停,似乎是在给某人照路。

    在她身后不远处跟着走过来一个女人,这女人衣着华丽,粉黛妆容,嘴角却带着一丝与她高贵不符的笑意,阴冷阴冷的。

    许郡洋发现她们好像根本没看见自己,就这么从自己眼前走了过去。一直到走廊的最深处,在一截向上的楼梯旁停了脚。

    “你先下去吧。”

    “是,夫人”

    老妇留下蜡烛放在窗台上,转身离开了,那女人这才拎着裙角一步步的上了楼梯。

    许郡洋看见那楼梯直通一道栏杆做成的铁门,门上一把铜锁锈迹斑斑。

    他此时才想起这上面还有一个房间,准确的说是阁楼。以前只是堆放杂物用的,后来左庭觉得浪费了可惜就把这里改成了一个可以赏景的天台。因为要通过一条旋转的楼梯上去,有点麻烦,所以自从住进来之后他一次也没上去过。

    说起来到的确是个好地方,占据了楼的最顶端,视线很开阔,半座岛的景色都可以欣赏到。

    不过,这旋转的楼梯什么时候变成了直梯还有,眼前这个女人又是谁

    “别叫了,你叫破喉咙也没用的。”女人居高临下的站在门口的平台上,透过铁栏看着那个趴在地上满脸是泪的男孩儿。

    “放我出去我要见二少爷我要见二少爷”

    “事到如今你还在做什么白日梦,他是不会来见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女人用手帕挡着嘴,幸灾乐祸的笑了一阵儿,“我今日是来跟你道别的,顺便儿带封信给你。”

    女人从袖里取出那封信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想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吗”

    男孩好像马上认出了信封上的笔记,他挣扎的从地上趴起来,伸出手来够。“给我,给我”

    “想要也可以,跪下来求我呀,说不定我一时心软会发发善心呢。”

    男孩仅仅是犹豫了片刻就扑通一声的跪倒在地,在她的要求下又连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都见了血那女人才冷冷的笑起来。“木子青想不到你也会有今日”

    男孩狠狠的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成拳,“求二奶奶开恩,把信给我”

    “你别做梦了”女人的脸色突然一变,面露凶光,“二少爷早就把你卖了又怎么会写信给你”

    男孩大惊失色,“卖了我不信,我不信”

    “你还当自己是他手里的宝贝,日日夜夜呵着护着,若不是看你这张脸还有点儿用处他早就把你撵出许府做了乞丐。”女人冷笑,“说起来二少爷也算对你有情有义了,为你寻的下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听说,还是个洋鬼子呢,呵呵”

    “二少爷不会那么对我的,不会的,我不相信你的话,你骗人,你骗人”

    “是真是假,明天你就知道了。”

    女人用手帕挥了挥尘,带着冷笑厌恶的瞪了他一眼转身下了楼梯。似乎觉得羞辱的还不够,意犹未尽,她当着木子青的面把那封所谓的信就着蜡烛烧成了灰,最后带着可恶的笑声离开了。

    木子青傻了一般,披头散发的坐在冰冷的地上,盯着快要燃尽的火光眼泪不停的流。

    不知过了多久,许郡洋看见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样子,把手伸出铁栏外不停的够着,就在离他手指不远的地方有一块残破的纸,只有拇指那么一小块未被烧尽,其他地上已经焦黑一片,看样子好像是刚才那个女人烧毁的那封信的一角,不知何时被风吹上来的。

    许郡洋想帮他可是办不到,就像他刚才发现的,自己似乎成了一个灵魂一般的存在,除了看和听他什么也做不到。

    木子青费了很多力气用了很多方法才把那块纸够到自己手里,当宝贝似的捧到眼前。

    那张纸上只有三个字要等我除此之外全被烧毁了。

    “我就知道她是骗我的”木子青好像看见了希望一样笑了起来,同时眼泪却又汹涌而出,他把那张纸紧紧的捂在心口上,扑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这三个字在木子青看来是一种承诺,是一种誓言,而在许郡洋看来却是诀别。

    他隐约记得在曾祖父的日记里有记载过他曾写过一封诀别信与木子青,许郡洋以此推断,连同前后被烧毁的那几个字这句话的本意应该是不要等我了

    也许,这就是天意弄人吧。

    眼看木子青哭的如此凄惨,许郡洋心痛难当,他很想把木子青搂进怀里,却是徒劳无功,只能一遍遍的对他说,“子青,别哭,你还有我。”

    滴,滴,滴,有些杂音传了过来,渐渐变的越来越清晰,甚至盖过了木子青的哭泣声。随着他声音越来越小,那滴滴声反倒越来越大,许郡洋被的扰心绪不宁。

    突然四周蹭的一下亮了起来,许郡洋条件反射的闭上双眼。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周围的环境全都变了,自己正躺在病床上,一条腿上缠满了纱布,手背上还吊着点滴,旁边的仪器滴答滴答的叫着,外面是明晃晃的大太阳,陪床的父母和大哥正靠在沙发上打盹。

    许郡洋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又或者是根本就没离开过。看起来也许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换句话说,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梦见那些事会不会是预示着什么难道他还被锁在那间阁楼里所以无法转世投胎

    一想到这一点许郡洋就再也躺不住了,说什么也要回去看看。怕家人拦着不让他去,许郡洋没敢惊动他们,拔了针头,把伤腿挪到床下咬着牙站了起来。

    看样子他们是真的累坏了,连床上的人跑了他都没觉醒,许郡洋暗自庆幸小心翼翼的出了门。

    走廊上人很多,看样子都是来探望病人的,一个个走的急匆匆的谁也没注意他,还有几个护士,好像也没看见他似的根本就没管他。

    就在他快要进电梯的时候,不知道哪响起了一阵铃声,紧接着一大群医生从值班室里冲了出来,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奔着其中的一间病房跑了过去,看样子可能是哪个病人病危了,不然不至于弄这么大动静。

    许郡洋没工夫理会那些闲事,见电梯到了赶紧下了楼。

    一直走到医院大门口他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病号服,兜里一毛钱都没有。回去取太浪费时间了,万一被他们逮到更脱不了身,他打算就这么走回去,反正腿上的疼暂时还忍受得了。

    可能是要下雨的关系,天气很闷,他这么一路走下来连累带疼的几乎虚脱,到后来腿上的伤口都裂开了,纱布上殷了一大片的血。

    一到海边许郡洋就看见了那条渔船,正好口袋里没钱,他估摸着这老头应该也会像梦里那样不会管他要钱的。这么一想他就没那么多顾虑了,抬腿就垮了上去。

    所有的一切都和梦里一样,不一会儿老头就吆喝着把船划出了海。

    过程都差不多,不过没有梦里那么玄乎,因为是白天的关系,视野很好,也不见出现什么大雾。就是速度太慢了,比渡轮用了多三倍的时间才到对岸,晒的人都冒油了。

    许郡洋回头道了声谢,咽了几口吐沫润了润已经冒烟儿的喉咙,拖着血了呼啦的伤腿一步也没歇的爬到了家门口。

    这过程说起来简单,可实际走起来简直就是受刑,每走一步那腿就跟被锥子剜了肉一样,疼的他身上全是冷汗,成了流儿的往下淌。

    这次许郡洋根本就没找别的地方,直接就奔着二楼最末端的那个梯子去了。他想既然木子青给自己托那样的梦,那他一定就在那

    许郡洋费了全身的力气才爬上旋转而上的楼梯,却被眼前一道紧闭的门挡住了。他不记得什么时候把这道门上了锁,一点印象也没有,自然也想不起来钥匙放在了哪儿。

    拉了几把,打不开,许郡洋只好爬下去从书房找了一个砚台,硬把锁头给砸碎了。

    里面还是那个圆形的空间,可记忆中所有的摆设都变了。

    这里原本应该是木质的地板白色的窗纱,一张摇椅一个茶几,晒着太阳吹着海风休闲惬意的好地方。

    而此时,三扇窗户全被破烂的木板钉死了,只有那么几丝的光线从缝隙里透进来,青石砖的地面,脏兮兮的墙,屋内四周杂乱无章的摆着一些淘汰掉的破烂,上面落了很厚很厚的一层灰还有蜘蛛网,除了这些别无他物。

    许郡洋失望的发现木子青并不在这里,除去堆放杂物的,地上就那么一小块空地,一目了然,根本不用找。

    虽然没找到人,不过地面上似乎真有什么东西,好像是印上去的,形状很奇怪,因为颜色很暗和旁边的反差很大,所以非常明显。

    屋里实在是太黑了,什么都看不真切,许郡洋把一扇窗户上的木板掰了两块下去让光线洒进来一点。这时他才看清楚,青石砖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一大滩干涸的血迹

    在那滩血的周围还写了很多的小字,因为字迹很粗糙又落了很厚的一层灰,所以在刚才光线不足的情况下很难发现。

    许郡洋把窗户上的所有的木板都拆了下来,在光线充足的条件下他终于看清了那些字。

    触目可及的所有空地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用血写成的三个字许英龙

    、  第三十九章

    这满地的血字真可谓是触目惊心,数量多到根本就数不过来。

    许郡洋被眼前这一幕深深的震撼了,他甚至可以想象木子青写下这些字时是怎样一副画面。满身的伤,满心的泪,他在地上一步步的爬着,咬破手指用鲜血写下心中那个日思夜想的名字,把全部思念与悲鸣都化进那一行行的血字之中。

    想到此,眼泪已经滚滚而下

    那是一种他根本不敢承受的爱,因为它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许郡洋紧闭双眼,依旧忍不住汹涌而出的泪水。

    “把他给我拖下来”

    声音好像是从楼下传来的,很生硬的语调,绝对没有听过。许郡洋很是诧异,突然,他发现自己周围变成了一片黑暗,紧接着传来了开锁的声音,随着那道门的打开,一道很昏暗的光线照了进来。

    许郡洋心惊的发现自己前方不远的地方竟然还趴着一个人,他全身上下几乎都是伤口,血肉模糊的一片,有些地方结了痂,有些地方还在往外冒着血,把白色的衣服都染红了,再看那人的样子已经奄奄一息了。

    有个长相很凶的男人走进来,很粗鲁的提起他的头发用手指在他鼻子下面探了下,“呦,还有气儿呢”一说完拽着他的头发就将他往外拖。

    “你干什么住手”许郡洋此时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就是木子青,此时此刻他根本没有细想眼前这一幕到底是真是假,他只顾着发疯一样的冲上去,“放开他”

    呼啦的一阵风,眼前的画面突然变了,不再是那个阁楼,而是绿树茵茵的庭院。

    周围全是面目不善的男人,他们像看戏一样的发出一阵阵的恶毒的笑声。

    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踏在木子青的身上,把那头长发一圈一圈的绕在他的脖子上,“老爷开了恩,今天就送你上路”话音一落狠狠一勒

    “住手住手”可是许郡洋根本无法阻止眼前发生的一切,无论他多么努力无论他如何呼喊,身体还是会从那个人的身上穿过去。“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幅惨无人道的画面,看着木子青发疯一样的挣扎着,残破的双手把自己的脖子抓的鲜血淋淋,直到最后停止了呼吸。

    许郡洋彻底的崩溃了,他跪在木子青的尸体旁痛哭不止,疯了一样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把他丢下去”

    话音一落,只听噗通一声,木子青的尸体已经被人丢进了井里那些人大笑着离开了,只留下满地斑斑的血迹。

    许郡洋攀着井口呆滞的看着下面深不见底的黑暗,他从来也没有过这么绝望的感觉,心死了一样。他知道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已经无力改变的历史,都是幻像,可最后他还是翻身跳了下去。

    井里那股刺骨的寒意很快麻木了他的神经,身体在短时间内就失去了知觉,他只是凭着本能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水里摸索着,不知用了多久,他终于摸到一团水草一样的东西,最后顺着它摸到那个早已面目全非的头,紧紧的搂进怀里“别怕,我来陪你了”

    “郡洋郡洋你醒醒啊,我和孩子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谁在叫我许郡洋觉得很累很累,身上好像已经被冰冷的井水冻的失去了知觉,什么部位都不听使唤,眼皮沉重的像被黏住了一样。

    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楚,好像就在耳边,他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可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我现在只爱你一个人,求你别丢下我,求你了。”

    是佳人吗你在说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子青呢,他明明一直在我怀里的,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子青子青

    许郡洋猛的睁开眼,他看到四周已经不再是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井底,白晃晃的墙,柔和的灯光,这里是医院

    我为什么会在医院子青,子青,你在哪儿难道刚才的全都是梦

    是他救了我,那就证明他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在家里等我,他被锁在那个阁楼里,他给我托梦一定是想让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他

    许郡洋已经等不下去了,拔掉手上的针头就往门口跑。

    “郡洋,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刘佳人一脸惊慌的看着一旁的仪器,许郡洋不知道怎么了,他只听见警报声越来越大,刺的耳朵生疼。

    “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刘佳人惊慌失措的大叫,“大夫,大夫来人呐”刘佳人狂按呼叫器,豆大的眼泪一颗接一颗的往下砸。

    可许郡洋只是迟疑了一下连头都没有回,暗自对她说了声抱歉,毅然决然的拉开门跑了出去。

    有了梦里那两次的预示,许郡洋已经知道该怎么回去了。

    这次带他过海的还是那个开寿衣店的老头,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的船客只有他一个。老头抽了两锅烟也不见第二个人上船,只好就拉着许郡洋这么一个出了海。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平安无事喽,平安无事喽”

    许郡洋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再重复着做同样的事,为了同一个目标。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已经分不清了。

    这一次回家的过程并不是那么顺利,大概在船开到海中央的时候,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大风。

    船被吹的摇摇晃晃,三番五次都差点掀过去,老头说了几声,“坏喽,坏喽”急忙把水莲灯放进水里,可眨眼的工夫那灯就灭了。

    许郡洋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时间想这些了,不知道从来冒出来的一些声音很刺耳很杂乱,饶的他心神不宁。那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可却让人分不清方向,四面八方好像都有,而且越来越响。

    似乎具有某种魔性似的吵得人头越来越疼,头骨都快炸开了。许郡洋用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费了很大的毅力才稳住自己的心神不乱,在杂音中分辨那个声音,终于他听清了,那是一种很压抑的喘息声,一阵一阵的叫的人心底发毛。

    手腕一紧,许郡洋低头一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抓着他,好像是从海里爬上来的东西,又湿又黏直叫人恶心。

    许郡洋头皮一麻吓的大叫一声,拼了命的想甩开那个东西,可是抓的实在太紧了怎么甩也甩不开。

    不但如此,那东西似乎还想把他往海里面拽,力度根本不是他能反抗的了的,被拽的整个身体几乎都斜了过去。就在手背碰触的海水时,老头突然将一把点了火的黄纸丢过来,烧的那东西机灵一下。

    手腕一松,许郡洋趁机狠狠的甩开了那个东西,借着光一看,手腕上清清楚楚的五个黑印子,还有很多绿呼呼的东西黏在上面,叫人恶心的想吐。

    老头又从怀里掏出一把黄纸甩手撒了出去,见风势一小赶紧挥浆把船划了出去。

    二人精疲力尽的赶到岸边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老头子看样子累坏了,先点了一锅烟狠吸了一口,这才把气给喘匀了。

    “老人家,多谢相救。”

    老头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把草帽往下拉了拉没吱声。

    许郡洋想他可能还是听不见自己说话,再多废话也没什么用,意思的鞠了一躬直奔自己家走了。

    人转弯不见了,老头不知所谓的叹息了一声,看着远处滚滚而来的乌云摇了摇头。“要变天喽”

    节到小暑进伏天,天变无常雨连绵

    刚才还是月在柳梢头,转眼的工夫就电闪雷鸣,说话间这豆大的雨点就成了片的砸了下来。

    许郡洋因为腿上有伤没办法走的太快,到家门口时,已经活活被淋了个透心凉。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狠狠的劈了下来,把四处照的犹如白昼,紧接着一声巨响震的人耳膜生疼。

    许郡洋回头一看,刚才还处处灯火阑珊的小岛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想是老化的电线被烧断了,整个小岛全都停电了。

    家里没有人,乌漆墨黑的一片,除了雨打玻璃的声音四下寂静的可怕。

    许郡洋在抽屉里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手电筒,只好摸着黑上了楼。

    他打定主意还是去那个阁楼上找,但是心里还是不敢肯定能不能找到他,所以当他真正站在门口的时候紧张的半天都没敢推开那道门。

    就在此时他突然听见有人在唱戏,“妻盼你回家你不见,哪一夜不等你到五更天。可怜我枕上泪珠儿都湿遍,可怜我鸳鸯梦醒只把愁添”

    那声音好像灵空传来的,哀哀怨怨,凄凄凉凉,听的人鼻酸眼涩。

    许郡洋以为想要找到木子青多少也要费一些工夫,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打开门竟然一眼就看见了他。因为没有心理准备眼前这一幕反倒让他觉得很不真实。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茶几上点了一根小小的蜡烛,开门带过的风吹的那个小火苗忽明忽暗,最后闪了几下还是灭了。

    木子青不为所动,背着身坐在那个摇椅上,把头发拢到一侧一下一下的梳着,姿势像极了待嫁闺中的大家闺秀。

    “手摸胸膛你想一想,有何面目来见妻房”似乎没有发现身后来了人,木子青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

    许郡洋还是第一次亲耳听他唱戏,先且不说那声音是何等的扣人心弦,单是这词就足矣让他羞愧难当无地自容,脚步留在门口许久不敢上前半步。

    “许公子”

    你是在叫我吗“子青”

    许郡洋轻声唤着,缓缓的走到一侧。

    就在此时,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瞬间将房间照的犹如白昼,也让许郡洋第一次真正正正的目睹到了木子青的真容在房间恢复成一片黑暗的同时,他不受控制的呆愣当场,傻了一般的看着那个影子,简直不敢相信那头长发之下竟然是这样一张脸

    、  第四十章

    照片以及画像,加上他的遐想,对于木子青的容貌他心里基本上已经有了一个概念,可是真当亲眼目睹时许郡洋竟然会想不出任何形容词来形容这张脸。

    惊艳的根本就失去了真实感,就算他衣衫褴褛披头散发不修边幅,可依旧挡不住过人的容貌。许郡洋想如果当年换做是自己的话,在戏台之下目睹这张脸一定也会把持不住。

    许英龙对他的爱慕,那个洋鬼子对他的心怀不轨,以及各房姨太太对他的虎视眈眈,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只需一句自古红颜多薄命就足矣了。

    “看断桥桥未断却断寸了柔肠,鱼水情山盟海誓他全然不想,不由人咬银牙埋怨许朗”

    与他这张惊人的样貌更加相称的是,他的声音更是悦耳。他就那么坐着,守着孤寂的月光,梳着头,唱着戏。

    许郡洋已经渐渐的缓和好了,慢慢的适应了这张脸所带来的冲击。看到此情此景他想,这整整九十年的时光木子青是不是都是如此度过的

    孤单,寂寞,没有人陪,没有人伴,守着这个空落落的宅子,等着那个永远也不会回来的人。

    偶然想起他借来纸人为许英龙办寿宴的场景,突然一阵心酸,不禁潸然泪下。

    “子青子青是我啊,你跟我说句话”

    没有人回答他,木子青依旧茫然的望着窗外。

    许郡洋试图抱住他的身体,却发现他根本感觉不到。

    “子青,你怎么了你看不见我吗”许郡洋在他耳边说了无数的话,却得不到半点回应。他从来也没有这么无助的感觉,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许久许久,木子青突然起了身,手上的镜子和木梳当啷两声掉在了地上。

    他当许郡洋是空气一样,就这么直愣愣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不,准确的说是飘了过去,连步子都没迈过。

    见他要离开,许郡洋马上不顾一切的追了出去。

    木子青走的很快,许郡洋跌跌撞撞的追到一楼时找到了他,他就站在门口,看着那三个房客说说笑笑的进了门。

    那几个人今天回来的有点晚,不过年轻人精力旺盛,脸上一点儿困意都没有。在客厅四周点了几根蜡烛,三人坐在沙发上嘻嘻闹闹的说些乱七八糟的事,后来还借着这个诡异的气氛讲起了鬼故事,吓的赵子琪直哭鼻子。

    许郡洋觉得很奇怪,自己是怎么了,不光是木子青为什么连他们都看不到自己

    木子青一直坐在他们旁边,一动不动的听他们说话。他的表情明显要比刚才好的多,眼神也不在像刚才那样落寞。

    也许他也害怕那种寂寞,他也希望有朋友,也希望有人陪。毕竟他也是个孩子,死的时候还不满十七岁。

    许郡洋静下心坐在楼梯上看着他们,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站在木子青的角度看这个世界,心里有一种很空虚很寂寞的感觉。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我就在你身边,而你却对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那种感觉,说不出的凄凉。

    很晚,三人才各自回房。

    木子青似乎在原地迟疑了一下,转身向左侧的走廊走去,最后进了魏嘉凡的房间。

    许郡洋追进门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了,只看见魏嘉凡站在画架前奋笔疾书的不知道在画着什么,两只眼睛直勾勾的。

    “嘉凡,你怎么还不睡”赵子琪进了门,见他在作画一阵无奈,“你怎么又在画这些东西”

    魏嘉凡根本不理他,还伸手把他推开了。许郡洋这才知道木子青已经上了他的身。

    赵子琪虽然表现的很失落,但似乎也习惯了,嘟个小嘴委屈的埋怨着,“你怎么又不理我了”“嘉凡,你别画了。”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

    魏嘉凡画的很快很快,几乎是几笔就画出了雏形,然后上色,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将那幅画做好了。

    画上是两只说不出名字的鸟,一只展翅翱翔于天际,一只毙命于悬崖,血把洁白的羽毛都染红了,凄凉的眼神还在望着早已飞走的同伴。

    许郡洋越看越难受,心口一阵阵的抽痛不止,眼泪都掉下来了。

    “子琪”魏嘉凡走过去,用手指摸了摸他的眼角,“刚才,对不起。”

    赵子琪抿着嘴摇了摇头,被魏嘉凡温柔的搂进了怀里,“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疼你,一辈子爱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突然听到这么深情的甜言蜜语,赵子琪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哇的一声哭开了。烛光下两条身影紧紧的搂在一起,那画面真是叫人感动到落泪。

    就在这时魏嘉凡突然神色一变,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怀里的人,“好好的你又哭什么”

    许郡洋侧头一看不知何时木子青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站在一侧静静的看着他们,眼神里满是向往。

    “呜,还不是你,突然说这么煽情的话,人家忍不住嘛。”

    “我,我说什么了”魏嘉凡一点都不温柔的给他擦眼泪,顺便还给他擤了个鼻涕。

    “你说,你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一辈子疼我,一辈子爱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我”

    魏嘉凡听的眼角直抽筋儿,心道见鬼了我会说这么肉麻的话

    “你别跟我说你刚才是在和我开玩笑呢”

    “啊没,没有。”魏嘉凡硬扯着嘴角笑了下。

    赵子琪一看他那副表情更怀疑刚才那句话的真假了,“那你再说一遍给我听”

    再说一遍魏嘉凡嘴角抽了两下,“多说就没意思了,行了,赶紧睡觉吧。”

    “我不”

    魏嘉凡脸一沉,“赶紧去睡觉”

    “我就知道。”赵子琪抽搭抽搭鼻子,嘴掘的老高,“你才不会对我那么温柔呢,要不就是吃错药了,要不就是鬼上身了。”

    这小家伙,猜的还真准

    “你再说一句试试”

    赵子琪一见他脸色不善立马软了,“不说就不说吗。”

    剩下的戏还没看完,许郡洋发现木子青已经走了,他也没心思再看下去了紧随其后也出了门。

    明明是脚前脚后,可出门一找木子青已经不见了。

    同样身为鬼魂,许郡洋发现自己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跑,屋里屋外房前房后,木子青又消失了。

    、  第四十一章

    许郡洋整整昏迷了二十一天,家人为了他寻遍了名医,可是竟然谁都治不了他这个奇怪的病。

    明明只是受了一点儿皮外伤,而且是伤在腿部而不是头部,竟然昏迷了这么久都不见醒。不但如此,有几次甚至出现了病危的症状,若不是抢救及时这人怕是早就过去了。

    说来也是奇怪,就在众医生束手无策准备将其转院的时候,许郡洋竟然莫名其妙的醒了。

    可是紧接着许家的人就发现不对劲儿,许郡洋醒了之后性情大变,无论是脾气,性格,说话的语气全都和以往大不相同。

    当时全家人都在身边,一见他醒了全都激动的热泪盈眶,可许郡洋的表现就未免太冷静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就说了一句,“我想休息,不要吵我。”

    这还不算,刘佳人接到信之后第二天一早就赶到了医院,还没进门呢眼泪就下来了。

    握着许郡洋的手说了一堆的话感人肺腑的话,许郡洋却半字都没搭腔,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肚子上。等她说完了他才开口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大感意外的话,“把孩子打了”

    许父被气的火冒三丈,也顾不得他是不是大病初愈当场就要教训他,要不是被许郡杰拦着那一巴掌直接就扇过去了。

    刘佳人是哭着跑出去的,紧接着许父许母也跟着追了出去。

    许郡洋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已的表情,坐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还伸了个懒腰。许郡杰像看怪物一样的在身后盯着他,这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是自己弟弟,可这感觉怎么就全变了呢

    刘家的人隔天就登门问罪来了,当时许郡洋正捧着一束鲜花,沉醉似的嗅着花香,表情和动作都像个孩子似的。

    许郡杰无可奈何的冲那二老抖了抖肩膀,转身看窗外的风景去了。父母责令他这段时间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哪儿也不许去,许郡杰也担心自己的弟弟自然也就责无旁贷的留下照顾了,不过这些闲事他可懒得管。

    那二老一开口就指着许郡洋的鼻子开骂了,那滴里嘟噜的一串话跟背台词似的,让人想插口都插不进去。

    许郡杰都有点儿听不下去了,可看许郡洋的表现就给跟没听见似的,眼神还盯在那束鲜花上,怎么瞅都瞅不够似的。

    这花是早上给他买的,心里还奇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怎么还喜欢上花了,可他点名要许郡杰也不能不给买。结果买来之后他就这么一直捧着看,跟个小姑娘似的。

    “许郡洋,你今天就给我一句痛快话,这婚你到底是结还是不结”

    许郡洋懒洋洋的抬头瞟了刘父一眼,突然发出一阵冷笑,“自从我出了意外之后你不是一直希望刘佳人和我分手吗这婚礼取消了,不正趁了你的心意”

    “你,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我女儿和你分手了”

    许郡洋眼皮一抬,“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些话说没说过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刘父被他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这话他的确对自己女儿说过,而且还说过不止一次,他也是怕许郡洋昏迷不醒到头来连累了自家的女儿。刘母心里也是这个意思,两人一唱一和的一起劝自己的女儿。刘佳人明显还是有点不舍,自己偷偷的摸了好几天的眼泪,可现实在那摆着呢,她也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到最后勉为其难的也松了口。

    谁知就在这当口,许郡洋突然就醒了。

    可那些话他是怎么知道的那段时间他可一直是昏迷不醒的。再说,都是在自己家偷偷摸摸背着人说的,难道家里被人装了窃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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