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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第8节

作者:麒麟玉 字数:21731 更新:2022-01-04 10:16:28

    为了更加确认,许郡洋从医院出来后还特意跑到学校去查证了一番,虽然也知道这么做根本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可要是不这么做他怎么都觉得不安心。

    所有的人都可以证实齐青早就休学了,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甚至校长。让他更加意外的是,齐青的班导对上次的事竟然半点都不记得。

    也就是许郡洋去学校找齐青的那次,齐青穿着校服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现在问起,这班导甚至不记得许郡洋曾来过学校。

    在许郡洋求解无门,或则说自欺欺人的时候又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左庭不知何故在某日傍晚突然要请他吃饭,而且还亲自到公司门口接他,生怕他不肯赏脸似的,看那表情明显是有事相求。这要是别人许郡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的,因为他现在根本没那个心情,也就是左庭,他面子大,前短时间又救了许郡洋的命,这个人情说什么也得还。

    上车时许郡洋就打定了主意,今天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不管是借钱还是谈生意,只要左庭提出来全都无条件的答应他。

    意外的是,左庭给他引荐的竟是一个民工打扮的中年大叔,这人的年纪估计没那么大,就是风吹日晒太久了看上去显得老,满脸朴实的笑容,一举一动都毕恭毕敬的。许郡洋看见他的第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谁。

    “郡洋,今天你说什么也得给我个面子,一句一句的听他把话说完。”

    许郡洋疑惑的问左庭,“这位是”

    “我手下的工人,你叫他老张就行了。”

    许郡洋更奇怪了,不过还是很礼貌的和那个叫老张的男人握了下手。

    饭菜上了桌,谁也没动筷子,那二人闷着头抽烟半天都不开口。许郡洋实在是忍不住了,按灭烟先起了头,“左庭,咱俩多少年的朋友了,什么话不能敞开了说,你想把我憋死是不是”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得保证,不能生气。”

    “你就赶紧说吧。”

    左庭瞅了眼老张,冲他点了点头,“那你就说吧。”

    “哦,好是这样许先生,您装修房子那会儿我也给您干活来着。”

    难怪觉得眼熟,许郡洋这才想起来,“哦,我记得,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听着。”

    老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打开摆在桌子上,“是这块玉的事儿。”

    许郡洋一看,这不就是齐青送给自己的那块玉吗虽然从复印纸上看的不真切,但是带了那么久了也一眼就认的出来。现在那块玉因为归属不清的问题还人被扣着呢。

    左庭插了一句,“郡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弄到这块玉的”

    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也怀疑我和老余的死有关不过这件事要解释也解释不清,齐青都消失了,谁还能证明是他送我的“是从一位卖古董的朋友手里买的,怎么了”

    左庭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真是太巧了。”他把前因后果连在一起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余辉出事前把这块玉卖给了古董商,而后许郡洋又从古董商手里买了这块玉。

    不过,还有一件事,卖玉所得的那笔巨款哪去了难道是被余家人藏起来了不对,如果真是这样,余家人不会蠢到去报假案。难道,那钱被老余送给了相好的或是还了赌债很有可能,那小子连自家的房本都敢拿去赌,还有什么他干不出来的这样一来所有的事也就能解释的通了。

    “什么太巧了”

    “老张,还是你来说吧。”

    老张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就实话跟您说了吧,这块玉原本就是您的,他老余是昧着良心给私吞了。”

    许郡洋一时间消化不了听到的内容,摆摆手,“等等,等等,你说这块玉原本就是我的”不对呀,这块玉明明是齐青也不对呀齐青他很可能是

    老张点了点头,“是这样的,许先生您还记得那口井吗”

    “记得,怎么了”

    “这块玉当时就是从那口井里打上来的。我一看啊就是个宝贝,赶紧拿给老余看,他当时还说回头一定给您,谁知道他竟然”老张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是前几天从左老板那听说的这件事,再一看这照片可不就是我打上来的那块吗。这老余也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咋能干这么不地道的事儿啊。”

    许郡洋总算是把前因后果给想明白了,这块玉归根究底就是许家祖上留下的东西,不,准确的说是木子青的东西,在那冰冷的井中陪伴了他近百年。老余却占为己有当了自己的传家宝,才会闹出这么个官司。“你确定就是这块玉”

    “不会错的,我记得可真儿亮了。”

    “我估摸着肯定是老余把这块玉卖给了你那个卖古董的朋友,回头又被你买走了。”左庭熄了烟,拍了拍许郡洋的肩膀,“郡洋,是我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给你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我跟你陪个不是。可是,这人毕竟已经死了,剩下孤儿寡母的也挺可怜的,我替他们求个情,你就别追究了。”

    如果换做之前,那泼妇那么侮辱“齐青”,就算左庭出面许郡洋也不会卖他面子,不过现在,这事可就复杂了。“齐青”是怎么从老余手里拿回的这块玉他根本不敢深想。许郡洋拍了拍肩膀上的手,“你说这话做什么,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还搞的大张旗鼓的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真是。”

    “你不生气”要知道,那块玉的估价至少百万,不是小数目,如果真追究下去那可是重罪,就算人已经死了他家人也得负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你把真相告诉我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有什么好生气的。明天我就撤诉,至于余家人那边”

    “老张已经把这事先跟余家人说明白了,这不是怕你追究她们法律责任吗,所以才求我过来说个话,这样,实在不行我让他们给你登门道歉。至于你的损失,我来负责”

    许郡洋摆摆手,“快拉倒吧,人死帐了,这事到此为止。”

    左庭了了一件心事,这会儿轻松了,苦笑道“你这么说他们也能踏实了,实话跟你说吧,自从得了那块玉之后他们家就没消停过,老余莫名其妙的死了,他老婆又得了怪病到现在也没好,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连门都不敢出,还有他老妈哎,就不提了,反正是没少遭报应。”

    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一个可怕的事实,要说他先前还多少有些怀疑,那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任何能继续怀疑的理由了,那个齐青就是木子青幻化出来的一个影子。

    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竟然和鬼共度了几个月的时光,害怕吗谈不上,刚知道真相那会儿还觉得有点后怕,现在反倒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这件事经过左庭两边这么一游说很快就解决了,古玉正式归还许郡洋所有。因为物品所有人当时写的是齐青的名字,许郡洋在领取的时候问了一句,“不是他本人来领取可以吗”

    “本人你不就是本人吗”

    许郡洋很是诧异,他把视线挪到上一栏的签名里,那里赫然的写着三个字,许郡洋。他清楚的记得,这一栏里原本写的明明是齐青两个字。

    那个人把他所有存在过的证据全部清除了。

    许郡洋最后问了他的私人律师,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他从来就没见过什么叫齐青的人。

    “齐青”就像从来也没存在过一样,彻底的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记忆里。可他却惟独留在了许郡洋的记忆里,挥不去,抹不掉,刀刻一样的印在了他的心上。

    余家人果真登门道歉,许郡洋哪敢接受这个道歉。

    他根本不敢继续深究下去,越接近真相越可怕。老余的死,刘佳人遭遇的意外,也许都是因为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木子青啊木子青,你残忍无情、乱杀无辜,实在是个恶鬼可为什么,你与我相处数月之久却从未伤过我半分我到底是该爱你还是该恨你

    恨许家害你变成冤魂百年不散,我又有何颜面恨你爱一人一鬼,注定殊途陌路,我又如何去爱你

    许郡洋想起灵婆的话那鬼缠着你是想要你的命

    那天听了许郡洋是深信不疑的,可是现在,木子青成了齐青,齐青变成了木子青,许郡洋已经不信了。就连那晚险些淹死在浴缸里的事许郡洋也坚信那一定只是意外罢了。

    他对着自己笑,靠在自己的怀里哭,温柔如水的模样又怎么可能会害自己呢我不信

    “你到底在哪儿”许郡洋用手指抚摸着那枚玉牌,在夜深人静的房子里喃喃自语。

    自从分开之后许郡洋无时无刻不想着他,可那种思念是有盼头的。因为知道他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同一片蓝天,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也许某一天在路上还会偶然相遇。

    可是现在呢要如何去思念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心爱的人早就已经死了,他竟然都不知道该怎样去伤心。

    “回来好吗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  第三十三章

    许郡洋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了解木子青这个人,甚至已经到了精神恍惚茶饭不思的地步。

    那段时间他无心工作,更没心情去照顾未婚妻,把自己关在公寓里不眠不休的查看那些从台湾寄来的遗物。

    这些曾祖父的遗物都是伯公差人亲自送来的,许郡洋打电话向他要的时候老头子多一句都没问就满口答应。不过在谈及那些往事的时候老爷子却十分的避讳,半个字也不肯多说。摆明了是,要查你自己去查,从我嘴里你休想套出半个字。

    许郡洋多少也知道原因,那毕竟是他父亲,做晚辈的怎么能谈论长辈的事,何况还是不怎么光彩的事。

    他现在只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堆数目不小的遗物中,一件件的铺开摆在地上,一件件的查找。

    许英龙年轻的时候有写日记的习惯,这倒是给许郡洋了不少的方便。

    日记的内容不多,每天只有只言片语而已,从中可以看出老爷子年轻时的生活很是枯燥。直到木子青出现之后,许英龙的生活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字里行间就看的出来,那段时间他过的很开心。

    只是,这日记到1925年的春天就中断了。不光是中断,这其中还有几页是被刻意撕掉的,直到1926年开始才继续下去。

    那之后的内容都是灰暗的,里面详尽记载了许家人在法国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整整数年有余。直到此时许郡洋才知道许家在那个动乱的年代还曾在法国生活过一段时间,之后才辗转去的台湾。

    许家算是几番大起大落,直到近几十年才算彻底稳定下来,靠着祖宗一代代传下来的秘方再次成为了富甲一方的豪门贵族。

    许英龙在1979年将产业全部继承给了两个儿子,之后便一直独居,靠着养花养鸟写着日记孤单度日。

    只是,在后来这将近九十年的日记里却再也找不到木子青这三个字了。有的只是思念,愧疚,折磨,生不如死等等这些悲哀到让人落泪的文字。

    在日记本里,许郡洋还发现了一样东西。它就夹在1925年那本日记的夹层里,装在一个牛皮纸的信封里,上面用繁体字写着一些怎么看都看不懂的内容。

    许郡洋求解无门,几番斟酌之后去了贺家,贺老爷子只看了一眼表情就沉了下去。

    “你在哪儿找到的”

    “曾祖父的遗物里。”许郡洋犹豫了一下,“是日记本里,1925他什么也没有写,就只夹了这么一张纸在里面。”

    贺老叹息着摇了摇头,“看来你曾祖父也觉得心中有愧呀。”

    “贺老,今天我来就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希望你能告诉我。”

    “你问我我怎么好谈论你家祖上的事。”

    “您不必有所顾虑,我知道我家祖上做的那些事肯定是不怎么光彩,否则您也不会”拿话老点的我许郡洋苦笑一声带过了。“我这么无头苍蝇的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您就跟我说了吧。”

    贺老爷子还还犹豫,表情纠结的要死。其实打从第一天看见许郡洋他就有心把当年的事说出来,不为别的,就当替木子青向许家讨个公道可这毕竟跟许郡洋没半点关系,换做是许英龙,贺老才不管你百岁高龄,早就开骂了

    一看他那表情许郡洋心道有门,急忙趁热打铁,毕恭毕敬的奉了杯茶上去,“贺老,曾祖父既然临终都不敢回来看一眼,就像您说的他一定是心中有愧,这个愧大到让他不敢面对,所以才派我这个小辈来回来替他解决这件事。事情拖了将近一个世纪总归是要有个了断的,只有知道了所有的事我才能了却他的心愿,您也不希望子青少爷一直做孤魂野鬼吧”

    许郡洋说的句句在理,也摆明了利害关系,不看僧面看佛面,为了你们的大恩人木子青能早日脱离苦海,你也应该说了。

    贺老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把那张纸从茶几上推过去,点着它道,“这是通关文书,你祖上当年就是靠着这个去的法国我也是听我父亲说起过,在当时那个年代大户人家为了躲避动乱都想移民国外,可是真能出国的没有几个。”

    许郡洋实在是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张纸竟然就是许家的保命符

    “你想知道这张纸是怎么来的吗”

    “您说。”

    贺老的表情沉了下去,眼中满是厉色,许久才把那句让人揪心的话说出来,“这是用子青少爷的命,换来的”

    许郡洋觉得当头一棒,虽然隐约中猜到了一些,但是没想到曾祖父竟然会绝情到这个地步“您的意思是”

    “当年石青街被划为法租界,百姓不从以死相抗,奈何势单力薄被政府大力镇压,连同你许家在内的诸多大户人家皆受此事牵连,财产充公,家破人亡。你许家人为自保,把子青少爷送给了那个好男色的洋鬼子,这才换来了这张通关文书”

    许郡洋紧紧的闭了一下眼睛,愧到简直无地自容这已经不单单是对不起一个人的事了,这简直就是汉奸的行径

    贺老见他这样,知道自己这话是说重了,“不过,这件事当时到底是不是你曾祖父所为就不得而知了。”贺老惋惜的摇起了头,“子青少爷虽然进了许家,但许家人却并不接纳他,各房姨太太处心积虑的都要置他于死地。也许这件事是她们所为也不一定。”

    贺老明显是在避重就轻,是想给曾祖留一点颜面吧,许郡洋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其实用脚趾头想都猜的到,当年许家是曾祖父当家,大事小情都是他说的算,何况是移民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情

    弃卒保车,曾祖父这是用木子青一个人的命来换全家的命啊

    身为子孙也是受益者,本不该怪罪曾祖当年的做法,也没有资格怪罪。可是,若站在木子青的立场,你许英龙怎么就狠的下这个心

    “贺老不用替我曾祖父说好话。”许郡洋惭愧到不敢与贺老直视,低声问,“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子青少爷被那个洋鬼子整整囚禁了数月有余,并强迫他吸食鸦片,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们贺家几次想出手相救都不成,祖父甚至委托过一些江湖人士,可最后却空手而归。那人回来时说,子青少爷被打的浑身是伤昏迷不醒,根本没办法救出来。”

    许郡洋强忍着眼泪,继续问,“后来呢”

    “那之后没几天他就去世了,祖父托人进巡捕房看过他的尸体,是被人勒死的”

    许郡洋心痛难忍,用手紧紧的握住颈间的玉牌,潸然泪下。

    木子青的死因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可事实却远比他想象的残忍百倍千倍。

    许英龙,当时你舍掉他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会遭受这样的折磨,最后陈尸那个冰冷的井底,冤魂百年不散

    你如何能心安理得的活了一百多年,逍遥人间享受荣华富贵。即使是亡羊补牢你也该回来为他超度亡魂,不再让他做孤魂野鬼。可你就这么让他孤孤单单的在那栋破旧的宅子里等了你上百年

    上了黄泉路,走过奈何桥,你喝的下那碗孟婆汤吗

    贺老递了张纸巾给他,见他这样不禁叹息连连,“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你曾祖让你回来可能是因为你和他长的最像,子青少爷害谁也不会害你,他是让你替他来恕罪的”

    恕罪,我要怎么恕罪他再也不愿见我。

    偶然想起他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在你心里,他们永远都比我重要”直到此时许郡洋才明白那一刻的他到底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说出的这句话。

    细细一想,我许郡洋又有什么资格说曾祖父的不是,他对不起木子青,弃他于不顾,我又比他高尚多少,山盟海誓转眼就背信弃义

    许家的男人真是各个薄情寡义,负心之人,谁也配不上你木子青的一片痴情。

    许郡洋试过各种办法,可是木子青就是不肯现身。他想找到他,不为别的,至少替自己的祖上对他说声对不起也好。

    他甚至去求助过那个灵婆,不同的是上次去是为了驱鬼,而这次去是为了找到那个鬼。

    老太太盯着他不停的摇头,满目的失望。“我告诫过你,那鬼是要害你,事到如今你怎么反倒执迷不悟”

    “我相信他不会害我。”

    “哼”老太太狠狠的跺了下拐杖,“鬼的话你也信,真是无可救药”

    “您如果不肯帮忙就算了。”许郡洋现在听不进去这些劝告的话,起身告辞。

    老太太见他要走也不阻拦,冷森森的警告了一句,“不出三个月,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话是真是假了”

    许郡洋听见了这句,却根本没有记在心上。

    木子青是害过人,但他害人都是因为他们动了属于他的东西,何况许郡洋坚信,木子青害谁也不会害自己。

    只是,他却再也不肯出来见自己了,许郡洋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

    一人一鬼,也许近在咫次,却又远在天涯,他要是不想,见上一面又谈何容易。

    、  第三十四章

    婚礼的日程被摆在了台面上,同时也把许郡洋从那个虚幻的世界里无情的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当他把订婚戒指戴在刘佳人的手上时,脑海中浮现了木子青的面孔,可不知为何却已经模糊了。

    “要我答应你也可以,但你要保证永远只爱我一个人,永远永远”

    许郡洋拉着刘佳人的手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在亲友的众目睽睽之下,用超乎平淡的声音说出了那句叫人心动落泪的誓言,“佳人,从今以后我只爱你一个人,答应我,嫁给我好吗”

    刘佳人笑了,所有的人都笑了。

    可是有一个声音却在耳边哭。

    也许是心情好的关系,刘佳人康复的很快,出院之后住进了许郡洋在市里的那栋高层公寓里。

    本来她母亲希望她回家去住的也好方便照顾她,可她不想和许郡洋分开愣是不肯回家。她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动物,两家人全当她是祖宗一样供着,谁敢不顺她的意。

    刘母只好点头答应,自己辛苦一点儿两边跑的照顾她。

    许郡洋也一改以前的作息时间,尽量提早结束工作回家去陪她。

    实际上是,他是太害怕那种孤独的环境了,他怕自己又会想起那个人,怕那种心痛和愧疚的感觉又来折磨自己。

    浴室里的水声断了。

    许郡洋回了神,把紧握在手里的玉牌放进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里,脱了上衣准备去洗澡。

    不过等了许久也不见刘佳人出来,许郡洋不想催她,一直静心的在门口站着。就在这时,突然听见里面传来哗啦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

    “佳人,你怎么了”

    浴室里没人说话,许郡洋渐渐的有些不安,在第二次询问之后他一下撞开了门。

    刘佳人倒在湿漉漉的地上,正用一只手够着他的方向,而另外一只手正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脖子。

    “佳人”

    许郡洋从来也没见过这种事,冲过去想要掰开了她的手,可那只手简直就不像她自己的,力气大的吓人,他费了十足的力气才把那只手掰开。

    她此时的脸色实在是太恐怖了,紫红紫红的吓人,脖子上五个指印清晰易见。伏在地上狠狠的咳着,足足半晌都没缓过劲儿来。

    这算什么自杀吗许郡洋吓的冷汗都冒出来了,简直无法想像如果再晚进来一分钟会有什么后果“你到底怎么了”

    刘佳人不停的喘着粗气,用十分惊恐的眼神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一边扯着许郡洋的袖口,慌乱的央求他,“带,带我出去”

    许郡洋没时间多问,急忙把她抱起来几步走出了门。一离开这里刘佳人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和冷汗参杂在一起,整张脸都湿透了。她紧紧的躲在许郡洋的怀里,双手扯着他的衣襟,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

    刘佳人答非所问,只是不停的念叨,“别,别走,我害怕,我害怕。”

    “我不走,我不走。”虽然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不过看的出来她是惊吓过度,许郡洋不停的拍她的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可还是不见什么效果。到最后从小声的抽泣变成了痛哭,简直像崩溃了一样,把许郡洋弄的惊慌失措,“别怕别怕有我在呢。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他又出现了”

    许郡洋浑身一僵,但还是不敢确定的问了一句,“谁”

    刘佳人哭的泣不成声,披头散发被折磨的像疯了一样,“他想杀我的孩子他想杀我的孩子”

    是木子青许郡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他怎么会做这种事可是除了他还能有谁

    “别怕,没事了。”

    “你送我回家,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这个时间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实在是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回去打扰他们二老,可是房子里闹鬼呀,刘佳人怎么可能还睡得着,许郡洋只能开车连夜把她送回去。

    她是真的吓怕了,路上遇到几个走夜路的人她都以为那是鬼变的,不时的尖叫出声,险些出了意外。

    老两口半夜被吵醒,一看女儿那样还以为受欺负了,看许郡洋的眼神紧接着就不善了,许郡洋也不能多解释,只能敷衍的说了句她可能是受了什么惊吓。

    大热的夏天,刘佳人缩在自己的床上捂着几层棉被还是害怕的浑身发抖,她不肯睡,连眼睛都不肯闭一下,家里所有的人都在旁边陪着也无济于事。嘴里念念叨叨的说有鬼,那二老自然是不信,只道女儿得了产前抑郁症。

    毕竟是有孕在身,许郡洋就算不相信木子青会做出这种事也不能在这种时候责问她,只能寸步不离的小心陪着。这一陪就是几天几夜,好不容易让刘佳人稳定了情绪,前脚刚回公司后脚又出了事。

    刘佳人下楼梯时“意外”滑倒,险些流产好在发现及时送医及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许郡洋赶到医院时刘父刘母一脸的怒气,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得到的消息,知道了许家祖屋闹鬼的事。并由此断定刘佳人的种种意外全都是那只鬼在作祟。

    这实在太奇怪了,许郡洋琢磨着这件事都有谁知道,自己的父母可能知道一点,以前跟他们念叨过,不过他们根本不可能跟刘家的人说。左庭,他才没那么嘴欠。大哥人在外地呢,而且忙的要死更不可能说了。那还有谁谁这么清楚那栋房子里的事

    这一下可不得了,刘家彻底的闹开了锅,又请道士又是请半仙的开坛做法,各种驱鬼神器挂的满屋都是。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灵还是瞎猫碰死耗子,说那鬼就是奔着那孩子去的,如果不采取行动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高人”都这么说了,那就证明听到的流言全是真的。

    刘伯父平时挺理智的人遇到这事竟然也不冷静了,气的跟许郡洋一顿拍桌子,手指头都差点儿点到他鼻子上,责令他必须把许家祖上留下的这点儿破事儿给解决干净,否则,这个孩子你就别想要了

    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刘佳人昏迷的时候他们是什么态度,这会儿翻脸比翻书都快,前后对许郡洋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真是叫人措手不及。不过,这为人父母关心则乱,何况那还是他的独生女,把话说的这么绝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鬼三番四次的想要她肚里孩子的命,显然是奔着许家的子孙去的。如果许家不能解决这事,我刘家宁可不要这个外孙也不能把女儿的命搭进去狠话说了一堆又一堆,而且不单是对许郡洋了,许父也接到了威胁。

    这下不光刘家,就连许家的人也坐不住了,许郡洋的父亲对那栋房子里的事多少也有点儿耳闻,先前不管不顾是因为许英龙有遗言在先,那房子里的所有事都要交由许郡洋去处理,他不便插手。

    但是现在那只鬼已经危及到了他孙子的性命,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不管了。

    在刘父下了最后通牒之后,许郡洋的父亲明确表示会择良日开坛做法,驱妖降鬼,并让许郡洋马上着手操办。这中间根本都没有征求过许郡洋的意见。

    两家人全都逼着他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许郡洋此时的处境可谓是孤立无援,骑虎难下。

    木子青用自己一条命换来了许氏家族的百年兴盛,可这些人竟然当他是恶鬼一般,誓要让他灰飞烟灭才肯罢休

    如果早知今日,你木子青当年还愿意那么义无反顾的走进许家的大门吗

    两家逼得他走投无路,孩子他想要,木子青他也不想伤,许郡洋与他们整整僵持了数日之久也不肯有所动作。

    许父一见他这样断定他是被鬼迷了心智,干脆亲自出面请了几名道士去祖屋做法。

    那天事很多许郡洋一直忙到很晚还没回家,他是接到了魏嘉凡的电话才知道家里出了事。

    老爷子之前来过祖屋一次,所以那几个房客都认识他。今晚他带了几个人过来,说要用这房子一晚叫他们去外面住,还负担了房费。

    人家是房东想用房子也很正常,几人没多怀疑就走了。只有魏嘉凡,越看那几个人越觉得奇怪,想了想还是暗中给许郡洋打了一个电话。

    许郡洋赶到家的时候灵案都摆好了,就摆在前庭的院子里,正对着那栋房子。道士披上道袍,正责令其他不相干的人也回避。

    历来对付这种厉鬼就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为他超度,二是让他魂飞魄散,眼前这一切摆明了是后者。

    一见这幅场景许郡洋顿时怒火高升,到底是不是真的被鬼迷了心窍不知道,他竟然当着父亲的面一把掀翻了灵案,黄符,镇兽等等飞的飞碎的碎,狼藉遍地。

    “你干什么”

    刘父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他,气的脸色都变了。许郡洋不为所动,点着地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反问了一句,“爸,你这是干什么”

    “当然是在帮你”

    “帮我你把这里搞的乌烟瘴气还说是帮我”

    许郡洋今天的反应跟平时的差别真是太大了,简直就是鬼上身了,刘父已经深信了。“竟然这么跟我说话,我看你真是鬼上身了”

    “我脑子现在清醒的很这是我的房子,未经我的允许你怎么能擅自做主”

    “我再不做主你儿子的命就没了昨天刘佳人又险些流产,你知不知道”

    许郡洋沉默不语,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刘佳人背着家人去做引产,幸好妇产科的大夫跟刘母是朋友这才暗中通知了一声,等他们赶过去阻止的时候刘佳人竟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又是鬼上身,这一切除了木子青还有谁能办到,但是许郡洋实在不想为了一己之私再次伤害木子青了。“这件事我自己解决,不用你插手”

    “等你解决的时候我孙子早没了,别听他的,继续”

    几位道士一听,纷纷上前,脚刚迈了半步就听一声厉喝,“我看谁敢”许郡洋一动不动的挡在门前,眼神阴冷的叫人脊背发寒,“想进这个门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  第三十五章

    许郡洋以死相逼,父亲又能拿他怎么办,最后也只能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他一句,拂袖而去。

    不过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两家人还是不停的对他施加压力,到最后甚至连一向置身事外的许郡杰都出面来劝说。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说话还是向着自己的弟弟。许郡杰静下心把厉害关系一样样摆在台面上说给他听,“怎么说那也是你未来岳丈,你不能明着跟他对着干呀,他要的不就是个心理安慰吗,那你就给他们呗,请个和尚也不贵,咱家又不缺那点钱。何必因为这点事搞的两家不愉快。”

    “大哥,你不懂。”

    “我是不懂,什么鬼啊神儿的,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

    许郡洋长叹了口气,“实话告诉你吧,那栋房子里的确是有鬼。”

    许郡杰一愣,他是不信,不过弟弟的表情可真不像是开玩笑的。“你没开玩笑吧”

    “上次我不是跟说过那房子不干净。”

    许郡杰一想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他当时根本就不信,“我没当真。”

    “这鬼曾救过咱家祖上的命,当年要是没有他你和我估计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许郡洋撇了他一眼,“是曾祖父当年做的好事,百十来年了,你当然不知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操这么说还真有啊”说着说着,许郡杰突然觉得后背发冷,这大白天的太阳还那么大,外面还全是工人,怎么突然觉得这么瘆的慌“闹鬼这事儿老爷子知道”

    “他心里清楚的很,不然让我回来干嘛,那是让我替他还债来的。”

    “那么多人干嘛把这烂摊子交给你收拾呀”

    “因为我跟他长的最像。”这是贺老的猜测,许郡洋也觉得说得通,难怪一进病房那些人就不停的谈论自己的长相。不过这曾祖父到底安了什么心思就不得而知了。“咱许家亏欠人家,所以我不能伤他,懂吗”

    “从道义上讲你这么做是没错,做人就得知恩图报吗,可你也不能眼看着他拽你儿子当替死鬼吧佳人三番四次的出意外不都是他干的吗”

    “我不敢肯定。”许郡洋犹豫了一下,“因为他从来也没害过我,甚至还救过我。”

    “等等等等,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咱祖宗让你回来是因为你和他长的最像,也就是说,因为这一点所以他很肯定那鬼不会伤你,对不对”

    “大概是这个意思。”

    许郡杰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咱祖宗想的还挺挺周到。要是听你这么一说,这也算不上什么恶鬼呀。”

    许郡洋惋惜的摇了摇头,“咱家的祖屋曾着过一场大火,还死了不少人,你应该听说过吧”

    “恩,你跟我说过。”

    “我推断,那很可能就是他干的,其实,他害过不少人命,所以我才一直都不敢肯定佳人的事到底是不是他所为。”说到这里许郡洋猛然想起一件事,就是工地发现的那具尸体,警方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破案。先前觉得很奇怪,可现在想想,他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事发当晚他就在工地,而且案发时他还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一个多小时,先前没往他身上联想,这会儿一琢磨,如果这件不可能犯罪也是他做的,那就全都说得通了。

    与此同时,许郡洋觉得自己亏欠他的也越来越多了。

    平白无故的他为什么要去害那个人,很可能也是为了我吧。

    许郡杰赶紧摆摆手,“行了,你再说下去我晚上都不敢回家了。”一想到自己还曾在那栋房子里住过几晚,心里就一阵后怕。“这样,咱选个折中的法子,办场超度的法事让他早点投胎去不就得了吗,这样还能堵刘家人的嘴,还能还了祖上欠的债,你觉得呢”

    许郡洋又何尝没想过这个办法,可他心中有私,就这样把木子青送走了他放不下。

    许郡杰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个隐情,不过他能看出来弟弟一定是有什么顾虑才不愿意。“你这么想,投胎转世总比做孤魂野鬼强吧其实以前我真就不相信什么法事呀超度啊之类的,不过既然这鬼都是存在的,那些东西也不见得就是假的。”

    “这我知道。”

    “曾祖父让你回来不就是想让你替那个鬼超度这个亡魂吗”

    “可能是。”

    “那你还顾虑什么”许郡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啦,弟,活人永远比死人重要,再说那可是你儿子,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还没出生就夭折吗”

    话说的是句句在理,许郡洋也知道这是唯一一个既不伤他又能解决事情的办法,如今也只能选这条路了。可是真要付出实际行动的时候许郡洋却怎么也下定不了那个决心,他想再见木子青一面,一面就好,至少当面跟他说声对不起。

    许郡洋日日在书房供着香,对着空无一个的房间自言自语,直到那香一茬一茬的燃尽了木子青也不肯现身。话说多了,说累了,许郡洋觉得木子青好无情,无情的让人心灰意冷。

    “我大哥说的对,投胎转世总比做孤魂野鬼要强,我已经决定了,明天为你办法事超度亡魂。今天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还是不肯出来见我吗”许郡洋对着无人的房间叹息,“难道非要这么绝情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你算了”许郡洋用力的搓了一把自己的脸,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他没有看到,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香炉里的三支香齐刷刷的折断了。

    第二天,许家大院关门谢客。

    为了偿还许家欠下的债,也为了做一个彻底的了断,许郡洋为木子青做了一场隆重的法事,并为此特意从千里之外的古寺请来了几位得道高僧。

    这场法事极为讲究,开示、念佛、诵经,设坛、设供等等,所有程序接按最高礼仪操办,整整用了四天四夜。许郡洋全程在场,并亲手为他书写灵位,摆设香案,燃点明灯,斋戒诵经。

    规格和排场搞的这样隆重,周围的邻居都以为许家在祭奠列祖列宗呢。

    实际上许郡洋也的确是以晚辈的身份在为木子青超度亡灵,这样做,其实他心里是很不愿意的。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想从根本上断了木子青和曾祖父许英龙之间的关系,因为他藏了很重的私心。

    这个想法很幼稚也很不切实际,最多也就是想想罢了。

    他心里明白的很,木子青为什么对会他好,那是因为自己和许英龙长的很像,也有可能他以为自己就是许英龙。

    现在回想回想,他好像曾问过自己很多次,“许公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等你等的好苦好苦”之类的话。

    如果不是自己这张脸近似曾祖,也许他根本不削一顾,甚至会毫不留情的取了自己的性命。

    他心心念念不忘的人到底还是那个伤了他最深的人,而我充当的角色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法事结束,许郡洋守着灵位久久不愿离去,直到人去楼空。

    他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贡桌上,一杯端在自己手里,对着冰冷的灵位盘膝而坐,“这杯酒就当是为你践行了。”

    一饮而尽,口中满是苦涩,“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如果我做错了,希望你不要恨我。我也是希望你能早日脱离苦海。”

    许郡洋拄着下巴,眼神空洞,“子青喝下那碗孟婆汤把一切都忘了吧,来世一定要托生个好人家,许家欠你的,我下辈子还”

    、  第三十六章

    木子青走了,这一次也许是真的、彻底的离开了。

    许郡洋的生活逐渐恢复了宁静,许刘两家重归于好,刘佳人的肚子越来越大,婚礼的日程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着,工地的施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每天那么忙,许郡洋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多少事情都填不满心底那个隐秘的角落。

    这种魂不守舍的日子过了许久,直到入了伏天。

    南方的夏天到底有多热,空调吹惯了,一开门直接就能被一股热浪给推回去,即使是入了夜吹过来的风也夹着三十度的热气。

    工地到家的距离不算多远,散着步走一刻钟也能到了。只是这天气实在太热了,不动都一身汗,何况再爬两个坡。

    身上黏腻腻的非常不舒服,可许郡洋一丁点儿进门吹空调的冲动都没有,就这么呆呆的站在门口的路灯下抽烟,十几分钟都没进门。

    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回来过了,好像自从办完那场法事之后就再也没进过这个门。他想起那次他回家的时候发生的事,当时也像现在这样傻傻的站在这里,和现在有着一种差不多的心态,不想回家,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自己开了,还被吓了一跳。

    变化成齐青样子的木子青弹着古筝,笑着说,“怎么不进来,这是你家。”

    许郡洋不自觉的笑了,眼底却带着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的伤感。

    “许先生”许郡洋被人打断了思路,回过头一看是谢文阳,“你怎么不进去”

    看他的样子可能是刚从学校回来,怀里抱着一摞书,穿着校服,挺好看的。不过许郡洋觉得这身打扮还是“齐青”更适合一些,他长的比较文静。如果是木子青那张脸的话,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不过可以肯定,绝对惊艳。

    “哦,忘带钥匙了。”

    “那就叫门呐。”

    “我以为你们已经睡了,怕打扰你们休息。”

    明明是回自己家,这么客气干嘛“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子琪不到一点都不会睡的。”

    谢文阳走过去按了门铃,果然,赵子琪的声音很快就从门铃里传了出来,“暗号”

    “哎呀,别闹了,许先生回来了赶紧开门。”

    “恩许先生回来了”赵子琪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不过,“那也不行,事先说好的,不说暗号谁叫门也不给开。”

    “又来这套”谢文阳拿他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红着脸瞅了许郡洋一眼,不好意思的说出了暗号,“你是我的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许郡洋直接被逗笑了,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心道还是年轻好,无忧无虑的。

    “不行,要用唱的。”

    赵子琪不依不饶,气的谢文阳脸都绿了,“你妹呀再不开门看我进去怎么收拾你。”

    “那也得你进的来再说呀”

    “你还有完没完,许先生还在外面呢”魏嘉凡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他说话就是好使,不到两秒门就啪嗒一声开了。

    谢文阳直接用跑的进了门,那架势活像要把赵子琪给捏把死。许郡洋走进客厅时两人正在追打,围着沙发你追我赶好不热闹。就魏嘉凡冷静,慢条斯理的看着手机完全不受影响,见许郡洋进了门抬起头问候了一句,“许先生可好久都没回来了。”

    “恩,最近公司事儿太多。”

    “行了,你们俩别闹了。”魏嘉凡成了他们几个里的老大,一声令下立马静悄悄。

    四人安静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闲聊了一会儿,无意中聊起了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些事。许郡洋其实是不想让他们走的,可毕竟这房子不干净,而且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有些人还是很忌讳这个的。

    “如今你们都知道我也就不瞒着了,这房子里以前的确发生过一些事儿,如果你们介意的话可以选择搬走,我会付违约金的。”

    没想到第一个说话的会是魏嘉凡,“我不介意。”

    “真的没关系吗”

    魏嘉凡点点头,“自从住进来之后我觉得特别有灵感,所以我不想搬走。除非许先生不欢迎我,那就没办法了。”

    “我当然欢迎你们住这里。”许郡洋转头看赵子琪,“那你呢”

    “嘉凡不走我就不走”

    许郡洋又看向谢文阳,他眼睛一直盯在手机上好像在走神儿,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看左又看看右,“你们不用看我,我是肯定不会走的,除非,除非涨房租涨到我负担不起。”

    现在的孩子胆子怎么都这么大许郡洋安了心,笑着说,“放心,我肯定不会涨房租。”

    “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觉得挺奇怪的。”

    “什么事”

    谢文阳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问,“都说这房子闹鬼,为什么我一次也没有看见过”

    “对呀对呀,我也没看见过。”赵子琪胆子最小,不过好奇心也是最强的,“嘉凡,你看见过吗”

    魏嘉凡心不在焉的调侃了一句,“自从听说这房子闹鬼之后,我就一直备着保鲜膜和巧克力,不过到现在也没用上。”

    “你备那东西干嘛”

    “星爷教的,抓鬼用保鲜膜,打鬼用巧克力。”

    谢文阳一口水差点喷出去,“这你也信”

    “管他灵不灵总得试试才知道,其实我倒是很有兴趣抓只鬼来养的。”

    现在的孩子不光胆子大,口味也很重许郡洋被搞的很是无奈,但玩笑归玩笑,他还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尊重木子青,“他不是什么恶鬼,我更愿意称他为保家仙就算有一天你们真看见他了也不用害怕,他不会伤害你们的。”

    “不是已经做法事为他超度亡魂了吗”

    对呀,他可能已经转世投胎去了,不管是他们还是自己都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再见他了。许郡洋苦笑一声,点了点头,“对,他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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