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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第2节

作者:麒麟玉 字数:22797 更新:2022-01-04 10:16:24

    许郡洋从另外一条街上买了些东西才摸着黑去了老宅。估计工人们是真被吓怕了,宁可在院子里搭地铺吹海风也不肯去房子里睡。许郡洋和守夜的打了声招呼,借了个手电筒独自进了门。

    楼里面该拆的地方几天前就已经拆干净了,链接二楼的楼梯框架也搭好了,至少走上去不会发出吱嘎吱嘎的怪声。许郡洋清了清嗓子给自己壮了壮胆,这才把腿迈上最后一个台阶。

    上次看的时候二楼那间客厅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名贵的地毯都快被风化没了,墙角四处全是蜘蛛网,家具上的漆也掉光了。那样子怎么看都像是鬼屋。这会儿倒是还好,虽然空,至少干净。

    许郡洋把手电筒摆在壁炉上面照亮,从怀里掏出买好的香取了三根出来点上。他也不知道这招灵不灵,反正都要试一试才知道。

    胡乱的冲着四周拜了拜也分不清方向,反正是拜过了,咽了口吐沫对着门的方向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串话,“我知道你在这里住了很久,不过这房子现在是我的,很显然咱俩不能一起住,对吧我希望你能主动离开,回头我找人给你超度还不成吗”“还是说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者什么大仇未报的,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就跟我说不不不,你还是拖个梦给我吧,咱俩见面不方便,总之我一定尽力帮你。只求你别再出来吓人了好不好”

    说完许郡洋啐骂了自己一句,我一堂堂硕士生竟然在这里低声下气的跟鬼谈判,真他妈丢人虽然这么想可许郡洋还是把接下来该做的都做了,上了香烧了纸钱,觉得尽到了人意才把一切都收拾干净准备离开。

    这会儿他反倒笑了,什么鬼啊神的,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也许全都是错觉罢了,要是真有鬼他不早跳出来了。

    心里这么想着转身出了门,就那么一刹那的工夫猛然看见了一个人影,是手电筒晃到的,他根本来不及确认,手电早被吓的掉地上了。

    “别,别怕,是我。”左庭也被他吓的不轻,一直在门外偷听哪知道他突然就出了门,躲都来不及躲。

    许郡洋狠狠的把那口气咽下去,气的脸都绿了,“你来干什么”

    “别,别生气,我怕你出事才跟过来的。”

    许郡洋被他那吓的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儿呢,扶着墙勉强走了几步,路过他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能有什么事,行了,回去吧。”

    左庭虚虚的扶了他一把,不过人没接受他的好意。“你刚才”左庭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听见身后不远处有脚步声。

    好像有个人正踩着走廊那段还没来得及拆的地板往这边走,吱嘎,吱嘎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很有节奏,一步一步由远及近。

    许郡洋虽然不确定但是守在门口的左庭却很确定,他交代过守夜的人,不许进来。两个人的脸色同时变了,对望一眼给对方壮了壮胆儿心惊胆战的回过头,可是身后一个人也没有,脚步声也同时消失了。

    他们站的位置是楼梯口,这边有点亮光,但是往里面瞅就什么都看不见了,黑漆漆的一片,像深井一样望不到底的那种黑。手电就在手上,二人默契的谁也没敢往里面照,也根本就不敢去照。

    “听,听错了吧”左庭已经把声音压到了最低,好像怕大声说话会招来鬼一样,牙齿还打着澶,吓的都快尿裤子了。

    “你也听见了,不是吗”

    “许公子”许郡洋一惊,因为那声音就在耳边,近的就像是在说悄悄话一样。“你终于回来了”许郡洋直愣愣的看着空无一人漆黑幽暗的走廊,全身所有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甚至连侧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准确的说是根本就不会动了。

    脸上有一点点痒,好像有人在拿羽毛拂过他的皮肤,不,这触感应该是头发一类的东西。这种猜测在一丝长发飘到眼前时得到了证实,因为有月光的关系他看的太清楚了,那么长那么柔,好像被风吹起来一样轻飘飘的出现在了视线里。

    “怎么了你又看见什么了”左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什么也没有,他已经开始怀疑刚才听见的声音是不是错觉。可是,许郡洋现在的脸色非常的不对劲儿。“喂,你倒是说话呀”

    左庭伸手推了他一把,就那么轻轻的一下,许郡洋竟然顺着他推的方向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郡洋”许郡洋晕过去了,煞白的脸色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左庭比他好不到哪去,两个人还能壮个胆,现在只剩他一个好悬没活活吓死。“来来来来来人啊”

    房子空,回音也大,这声喊完没半分钟两个值夜的就冲上了楼,“怎,怎么了这是”

    左庭心里清楚这是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了,但是不能说“刚才摔、摔了一下,磕着头了,赶紧、赶紧抬下去。”

    这么紧急的时候工人也没心情判断真假,七手八脚的把人抬下了楼。渡轮早停了,送医院是不太可能了,附近不远倒是有家诊所,管他能不能治先把人送去再说。

    好在许郡洋并没有昏迷太久,躺到病床上还没两分钟就砰的一下坐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才长长的呼了口气,冷汗唰唰的往外冒。

    “都说了几次了,该扫的地方都扫干净了,幸亏旁边有人,要是没人这摔一下还了得”左庭义正言辞的把自己的工人训了一顿,无外乎就是让他们相信,人是摔晕的。两个工人大半夜被折腾的要死还要挨骂,可是也不敢顶嘴,只能委屈的应着。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院子里那么多料,回头别丢了。”

    “是,那我们先回去了。许先生您别坐着好好躺一会儿,要是不行,等天亮了我们送你去医院。”

    许郡洋挥了挥手,“我没事,麻烦你们了。”

    人一走,两个人都装不下去了。左庭抹了把头上的汗,低声道,“现在能跟我说实话了吗”

    “其实我也不是很肯定。”

    “第一天你就看见了吧”

    许郡洋顿了下才点了头,“我只知道那房子以前着了场大火,不知道还死了人。妈的,谁都没跟我提过这事儿。”想起这事许郡洋就生气,气的他连害怕都忘了。

    于情于理这事那边的人也该提醒一下,他们倒好,生怕这个烫手的山芋丢不出去,自家的亲戚也坑。

    “死了多少人”

    “邻居那老爷子说,那还是他小时候听说的事。一场大火烧死了二十多口,有一大半还是外国人当时这里是法租界。”

    还牵连着历史的问题,有点复杂,左庭抓了抓被吓的立起来的头发,“现在怎么办”

    “我以为能把那东西送走,可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房子又不能丢在那儿不管,我还能怎么办”许郡洋想起了那老爷子说的话,现在看来那东西定是个冤魂了。“得找个专业人士来解决了。”

    “你信”

    “现在不信也得信了。”

    、  第六章

    懂道行的人左庭就认识不少,找他们公司装修房子的全都是有钱人,自然很在乎风水的问题,接触多了左庭认识的人也就多了。

    不过真正亲身经历的这还是第一次,他直觉光靠那些人半蒙半骗的伎俩可解决不了这房子的问题。所以这次他特意去了一趟澳门,他认识那里的一位很出名的人物,听说他还曾给澳门的很多赌场摆过风水阵,灵的很。别人只能算是法师,他却被人称为宗师,可见本事不小。

    反正许郡洋愿意掏钱,自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请的动那位高人。

    这位六十多岁的老先生不愧是高人,见了面绝对不整胡吹海吹那一套,人家要先看看房子才决定能不能接这个活。

    左庭恭恭敬敬的把他请到了宅子里,那天太阳很毒,工人在院子里干的汗流浃背热火朝天的。老先生只是站在大门口隔着人头看了那房子一眼,就这一眼,他的表情就沉下去了。

    “煞气太重,阴宅”

    一语道破,左庭请他的时候只说是看风水其他的提都没提过,当然,这风水和捉鬼有没有什么区别或有没有什么关系的他也搞不太懂。谁成想这老头竟然能一眼就看出来了。

    许郡洋临时从公司赶了过来,虽然不用他出面,不过为了表示对人家的尊敬他觉得还是亲自陪一程的比较好。时间紧迫路上还差点闯了红灯,一路顺着坡跑上来,气喘吁吁的。

    “你是屋主”

    “是,今天要麻烦老先生了。”许郡洋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老爷子点点头把双手背在身后,“走,我们进去看看。”

    工人都不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是个风水师,还道是许家的亲戚呢,被撵下楼时也没起什么疑。见闲杂的人都走光了,老爷子取了一个罗盘出来,在二楼所有的房间都进进出出的走了一遍,最后顺着走廊末端的一道梯子上了阁楼。

    罗盘上的指针剧烈的震动了几下,许郡洋和左庭都清楚的看见了。

    老爷子眼神沉了沉,走到窗口看了眼后院视线最终落在那口井上,表情越来越凝重,可从头到尾他什么也没做什么话也没说,大概过了那么几分钟他收了罗盘,微微的摇了摇头。也没解释什么,自顾自的就出门下了楼。

    许郡洋不明所以只好一路跟着,到了大门外见老爷子还是没停脚的意思赶紧追上去问了一句,“老先生,您这是”

    老爷子这才停了脚,侧过头望向那栋布满阴气的洋楼,神色极为复杂,“恕我无能为力,先生,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个恶鬼连这么有道行的人都对付不了了

    老爷子偏过头,把许郡洋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的一遍,许久才幽幽的道,“你注定该遭此劫,躲不掉的。”

    “注定”我招谁惹谁了“您的意思是我就算不住这房子也躲不开那个鬼了”

    “从你踏进房子那一刻就注定了”老爷子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皆是因果报应,你好自为之吧”

    不清不楚的留下这一句老爷子抬腿就走了,左庭瞅了眼傻在原地的许郡洋赶紧追了上去。人家风水先生这次一分钱也没收,还把提前预付的钱给退了回去,左庭可真是由心底佩服了。

    许郡洋直接回了公司,左庭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抽闷烟。看他那满脸愁容的样子左庭也挺替他可怜的,好好的以为天上掉了馅饼,谁知道竟然是个陷阱。听老爷子那意思,那鬼应该不是跟他有什么过节,而是因为他踏进了那栋房子才缠上的他。许家的人也真是,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坑自家的人也不怕遭报应

    “老爷子临上飞机前让我给你带句话。”

    “我死定了”

    左庭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没那么严重。他让你查查你家祖上的事。”

    “就这一句”

    “恩,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我祖上能有什么事”

    “不是说了因果报应嘛,你就回去查查吧。我估计呀是不是你家祖上做了什么昧良心的事,要是能找到原因替他了了心愿,说不定他就能走了。”

    这倒是和邻居那老先生说的话不谋而合了。其实许郡洋也有过这个猜想,否则那些长辈也用不着这么忌惮回那个家吧房子买了几十年,就这么扔着,不管也不顾,听说连看都没人来看过。曾祖父那边都要不行了才下了遗书,而且许家子孙众多给谁不行,为什么偏偏就给了自己呢不可能是因为自己离得最近吧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许郡洋暗自琢磨了半天,最后把半截香烟戳在烟缸里拿起座机拨了个电话,“给我定一张明天去台北的机票”

    “你要去台湾”

    许郡洋放下电话点了点头,“我要当面问个清楚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房子按照原定的计划装修,另外,别让他们出去瞎说”

    左庭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

    许郡洋这一趟就是兴师问罪去的。可就算火冒三丈的跟伯公拍桌子又能问出什么来搬出那个家的时候他才三岁,能记得多少事。何况许郡洋也不敢对他不恭敬。

    老爷子今年都九十三了,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哪句话说重了把老爷子气过去,这边的子孙还不把他活撕了。

    所以许郡洋是带着重礼进的门,毕恭毕敬的行了周全的礼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好半天才把话题引到那房子上去。

    “我就知道你是为那房子来的。”

    九十多岁的老爷子笑的和蔼又可亲,让许郡洋无端的冒了一股子火上来。“既然知道那伯公就别和我这个小辈兜圈子了,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见了,我就想知道这事到底该怎么解决”

    老爷子不慌不忙的抿了口茶,抬头问了一句怎么看都不相干的问题,“你爷爷是去年去世的吧”

    许郡洋被他问的一愣,“恩,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去世的时候是八十六岁。”

    “没错。”您还没老糊涂。

    “我和这个弟弟虽然不是一母所生,感情却好的很,他的事我都记得。”老爷子叹了口气,“他临走之前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却没想到那是我们最后一次通电话了。”

    许郡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老人家正在感慨人生,他心里急着跟猫挠的似的,只能敷衍的点了点头。

    “我以为他能活过我,却没想到他连父亲都没活过。”

    “您别难过。”他脸上的表情让许郡洋有些不忍,回想小时候爷爷很疼他,心里不由的也开始难受了。

    谁知老爷子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八十六也算是长寿了。”

    许郡洋木若呆鸡,完全跟不上老爷子的节奏。

    “我父亲活到一百一十六岁,我今年也九十三岁高龄了,许家的人都长寿,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是要进入正题的节奏吗许郡洋竖起耳朵听着。

    “许家的风水全在那栋宅子里,将近百年来一直有人守着”

    许郡洋心说我怎么没看见有人守着,连个影都没看见。随之,他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向伯公那张红光满面的脸,“您是说”

    伯公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你猜对了。”

    许郡洋觉得这些东西好像太玄乎了,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可我之前找的风水师怎么说那是一栋阴宅”

    伯公摸着胡子一笑,“所谓阴宅不见得就不好,这也是因人而异的,旁人进去怕是不行,若是我们许家的人就不一样了。有些人家祠堂里供奉着先人的骨灰牌位不就是祈求祖先在天有灵保佑子孙平安吗。”

    许郡洋点点头,心说也是这个理,如果这鬼是许家的祖先,一直为许家守着那栋宅子的风水,那对许家的子孙来说也的确是件好事。

    “那栋宅子本就是一块风水宝地,又有鬼神镇宅替我们许家守着,所以我们许家的人百年来才能一直顺风顺水,身康体健。”

    “既然是风水宝地,那你们为什么一直都不回去住呢”

    老爷子轻叹一声,“这是你曾祖父的意思,他在弥留之际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他很想回去看看,可是不敢至于个中原因我就不清楚了,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只能靠你自己去找”

    许郡洋满脑子不解,可是很显然继续问下去也没什么用,因为老爷子也不知道,许家百年前的历史已经随着曾祖父的去世一并的埋葬了。“那个,额,鬼,和我们许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只能告诉你,他是我们许家的大恩人。这么说你懂了吗”

    “也就是说,这鬼我是动不得了”

    “你曾祖父的意思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不过我可以肯定一点,他一定不希望你伤他。”

    也就是说,这鬼不管怎么作怎么闹我都只有由着他,一丝一毫也不能伤他那还捉什么鬼,干脆把这房子直接给他住得了曾祖啊曾祖,您老人家到底怎么想的您着不是难为我吗

    “郡洋,你记住我一句话,这是我们许家欠下的债,既然你赶上了,你就理应去还”

    什么叫我赶上了你们抓阄正好抓到我了是吧

    许郡洋气的脸色都绿了。

    、  第七章

    台湾一行相当于白忙乎了一场,不但没找到任何的解决办法还惹了一肚子的气。

    他大哥许郡杰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好悬没把肚子笑抽了。

    许郡杰和许郡洋不同,他是典型的公子哥,顽劣不堪,潇洒人间,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从出生开始脑子里唯一犯愁的事就是怎么花钱。许郡洋比他小三岁已经事业有成了,他呢,不但一无所成还到处惹是生非。

    也许是许家的风水问题吧,兄弟之间的这种鲜明反差同样出现在其他同辈甚至前几辈的身上。往上数三代,在当年许家也是因为长子一事无成才会选择废长立幼,最后由次子许英龙来继承家业。

    百十来年一向如此,用他许郡杰的话说,这是基因问题,天生的。不过他这人有一点好,豁达,把钱看的跟流水一样,从来不在这事上和兄弟计较。

    “同辈的兄弟少说也得十几号人,一抓就抓到你了,老二,你太幸运了。”

    许郡洋给了他一眼刀,马上让他闭了嘴。“别叫我老二,叫二弟”

    许郡杰又是一顿止不住的笑,直到笑没力气了才摸摸眼角的泪把一张银行卡递给了他,“这里面是咱家各位亲戚们掏的钱,给你装修房子用的。”

    “我什么时候让他们拿钱了”

    “你让他们拿钱估计还不好使呢。是伯公吩咐的,现在他辈分最大不是,谁敢不听。在你回来的前一天电话就过来了,各家各户都得拿,随你支配。另外,台湾那边的亲戚也都汇了钱过来,我都给你提到一个账户里了。这些钱别说装个房子,你就算再买一个估计都够了。弟啊,你不亏”

    许郡洋可不买这个账,“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钱给你,房子也给你”

    “别,抓阄没抓到我,我可不敢妄想。”

    许郡洋差点没掀桌子

    这边许郡洋被祖上遗留的历史问题搞的焦头烂额,那边装修的事进行的倒是很顺利。

    顺利的简直让人感到惊讶,许家的人肯砸钱,拿钱好办事,用钱办不了的事也都无比顺利的进行下去。左庭的公司自成立以来大大小小接了不下百件的装修工程,可就没有一次能像这次这么顺利,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不过如此了。

    而且,自从那晚许郡洋被吓晕过去之后,那个东西再也没出现过,就像从来也没存在过一样的彻底消失了。如此一来工人们不怕了,工头也不乱想了,心里一踏实工程进度更是提高到了高铁的速度。

    许郡洋的公司近日接了一大单生意忙的大半个月没露面,等他抽空去老宅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模有样了,走进去咋一看很有民国时期的感觉,古色古香韵味十足。

    “我去文献馆查了很多资料,看看那些豪门富家当时都是怎么装修的,再加上你带来的那些画,虽然不能还原到百分之百,但也绝对差不了多少。”

    左庭所指的那些画是许郡洋从台湾带来的,都是他伯公依照记忆中的样子找人画的,不过毕竟离开时才三四岁,也只能隐约记得一些大致的布局和摆设。仅此而已也帮了左庭很大的忙,至少心中已经有了那么个大概的轮廓。

    在当年,这楼里住的都是老爷夫人和少爷,至于姨太太和那些旁门的表亲都住在后院另外一排房子里,那排房子后来在那场大火里一并烧毁了,如果照原样复原需要一大笔的钱,而且也用不上,许郡洋直接放弃了。

    他把注意力着重放在楼里,为了尽量恢复原貌,很多东西甚至需要特别定做,光是一个地板左庭就不知道跑了多少个原木场,更别说那些家具了。如此又费钱又费时间的,许郡洋以为三个月肯定不够的,没成想刚过了一个多月就完成了一大半。

    看来这按时交工是肯定没问题了。

    许郡洋点点头表示满意,“让你费心了。”

    左庭笑着说“啥时候学着这么客气了再说了,拿了你的钱的,费心也是应该的。”

    许郡洋推开窗户看向后院,杂草都除干净了,景色一览无遗。这花园的格局极好,把每个能利用的空间都利用上了,凉亭立在池水中央,四周再被绿色植物那么一簇拥,实在是美不胜收。夏天坐在那里品一杯茶赏赏花草,绝对是一种享受。

    不过这其中有一个地方却很是格格不入,就是那口古井,已经抹平的灰色水泥上贴着几道黄符,碍眼的很。看来那些工人还是有点害怕,水泥填了不够还要用符压着。

    “你说文献馆能查到当年的资料”

    “怎么,你还在想那事儿”

    许郡洋点了点头。

    “这么长时间了都没事你还担心什么我估摸着他已经转世投胎去了吧”

    有那么简单吗许郡洋可不觉得,听家里的老人说许家是1925年从这里搬出去的,又说他一直守在这儿,这么算下来,他岂不是在这里守了足足九十年。别管当人还是做鬼,差不多一个世纪了都没离开现在又怎么会轻易的走了呢

    相比他有事没事的出来闹一闹,许郡洋觉得他这么无声无息的更是叫人不安。

    “再说,文献馆里记载的也只是一些有关政治上的事,你想查许家的历史估计不容易吧”

    “全当瞎猫碰死耗子吧,不然我也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第二天许郡洋就抽出了一些时间去了一趟本地的历史文献馆,左庭说的对,许家在当时来说只是豪门富商而已,并没有参政,所以这些历史资料上能查到的记载还是很少的。

    许郡洋走了很多弯路,查了很多资料到最后都发现根本没什么用。这么来来去去的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翻了多少资料,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一张当年的报纸偶然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许郡洋查看的只是翻录到网上的扫描版,原版的东西都已经被封存了,普通人是拿不到的。不过扫描版的优点就是可以随意放大,并且还有历史学家的注解可供参考。

    那张报纸的头版头条记载了当年发生在那座岛上的一件入室抢劫的大案,盗贼在走投无路之下投井自尽。可能是怕民众不清楚事发地点吧,报纸上特别交代,原许家府邸。这也就让许郡洋得以确定那件案子就发生在自家的院子里。

    还有那张大的夸张的现场照片,几名巡捕房的人正围着一口古井摆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而那口井正是前不久许郡洋刚刚命人用水泥填上的井,井口的百花浮雕他记的再清楚不过了。打捞上来的尸体放在一边,面貌实在难以辨认,但那头漆黑的长发却特别的显眼。

    那个时间段清政府早就已经倒台了,男人续发的传统自然也早就不复存在了。这个所谓的“贼”会留这么长的头发不是很奇怪吗

    看到这里许郡洋微微的皱了下眉,似乎有某件与此相关的事,可一时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这个奇怪的感觉他并没有过多在意,因为时间有限他匆匆的把余下的文字看了一遍。洋洋洒洒数千字无外乎都是夸赞巡捕房办事多么尽职尽责鞠躬尽瘁,事主家的老爷如何感恩戴德,大力赞扬等等等等。

    许郡洋觉得自己好像又白忙乎了一场,这件在当时来说相当轰动的案子在今天看来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某个江湖侠士看不惯那些侵略者而出来劫富济贫罢了。

    再说,报纸出版的日期为1925年的初秋,显然,案件发生时许家已经搬走了,那里的屋主已经变成了法国富商。也就是说这件案子和许家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之后的一些相关报道却勾起了他一些兴趣,有记者怀疑那间案子存属子虚乌有,投井自尽的人也并不是什么流贼,而是一个唱戏的戏子。报道上还同时配了一张照片,是他登台扮白娘子时的样子。虽然上了重妆还是女人的扮相,但不难看出这名男子的长相是何其的绝色倾城。

    许郡洋很难把这个绝色的男人和井边的那具残破的尸体联系在一起,不过,如果这个记者说的都是事实,那当年的事绝对是另有蹊跷。可惜不知何故关于此事的报道就此中断了再也没有被提过只言片语。

    不久后许家的老宅又发生了另外一件大事,一场莫名的大火将那栋房子烧成了一片灰烬,连主带仆整整二十六人全部葬身火海。是意外事故还是有人故意纵火,案件直到几年之后也没有告破。

    好像还是没什么联系,死的人中也没一个许家的人,许郡洋觉得自己浪费了一下午的时间看的这些东西根本没用,调查又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在线索中断之后,许郡洋左思右想决定去拜访一下邻居郑老先生。

    、  第八章

    人在小的时候都听过一些鬼啊神啊什么的传闻,长大以后多数会忘的一干二净。不过许家宅子里的那些传闻,郑老可是记得太清楚了,不只是因为房前屋后的离的近,还因为他曾亲眼见过。

    郑家是后搬到岛上来的,那时候许家已经翻盖完了,可好好的洋房却整天锁着大门没有一个人进去住过。

    周围的邻居对那栋房子似乎都有些芥蒂,宁可绕着远路走也不肯从那房子前经过。住的年头久了郑老先生就听说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传闻,那栋宅子,闹鬼

    他还记得那是在他十岁那年的夏天,那天的天气出奇的闷热,前后窗户都开开也没个过堂风,翻来覆去直到深夜了他还没睡踏实,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在唱戏。

    他的卧室当时在自家房子的三楼,站在窗口能清楚的看见许宅那栋房子的后身。

    平日里一直黑灯瞎火的宅子此时却灯火通明,窗户映照出的光把后院的凉亭都照亮了。里面还传出一阵阵吹拉弹唱的声音,隔着一条街都能清清楚楚的传进耳朵里。他还看见,有一个戏子打扮的人在二楼的客厅里甩着水袖唱着他听不懂的曲子。那声音,好听极了。

    小孩子胆子大,玩儿心也重,何况那个年月对于小孩子来说唯一有趣的事就是看戏,平日里要是谁家有喜事请了戏班周围的小孩儿都会去凑个热闹,不但有戏看回头说不定还能捞到红包。

    他也没跟别人说披上衣服就出了门,摸着黑顺着巷子绕到了那栋院子的大门口。

    那时候大门是锁着的,可他用手一推就开了,院子里到处都挂满了红灯笼,看着可喜气了。有两个头发盘成双丫髻穿着小红袄的丫鬟端着果盘走过去,雪白的小脸上用胭脂点了两个圆圆的红脸蛋儿,还有那小嘴儿,画的像樱桃一样,小小的一点血红血红的。

    她们看见外人进来也没拦着,还捂着嘴偷笑,杏仁似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可好看了。

    郑老被她们看的很不好意思,挠着头发走过去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可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那两个丫鬟竟然不见了。

    他当时还寻思着,这人怎么走这么快左右瞅瞅实在找不到人也就罢了,这会儿又听楼上开了锣赶紧进了门。

    大厅里面金碧辉煌的,可就是一个人也看不见。他估摸着肯定都在二楼听戏呢,生怕错过了着急忙慌的就顺着声音寻去了那个房间,扒着门缝偷偷的往里面看。

    明明里面可热闹了,可他看的时候只有几个拉曲子的还有那个戏子。

    那戏子身上穿着红色的八福锦绣衣,嘹亮玉润的嗓音、甜美妩媚的扮相把人都看呆了。

    郑老记得他几乎是从头听到了尾,中间有几次他差点忍不住拍手叫好。一曲终,那个戏子莺莺的跪倒在地,对着空无一人的主位行礼道“子青恭贺许公子千秋,愿公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听到这里许郡洋的脸色微微一变,追问道,“请问,那是哪一年的事”

    郑老皱着眉仔细想了想,许久才道“应该是1939年,因为那一年徐世昌死了,我记得很清楚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议论。这两件事中间好像只隔了几天。”

    许郡洋暗自算了算,时间果然能对上,1939年又是六月,正是曾祖父许英龙四十整岁的整寿。

    “后来呢”

    郑老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醒来时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不过我非常肯定,那绝对不是梦。”说到这里郑老的脸色看起来已经有点发白了,“后来听说隔街的寿衣店摆在门口的那几个纸人丢了,我一想可不就是那几个拉曲的吗,连衣服都一样。”

    许郡洋听的寒毛直立,头皮一阵发麻,喝了好几口热茶才觉得缓过来一些。

    他寻思着,又是和戏子有关,难道报纸上说的事是真的“您刚才说那戏子叫什么名字”

    “他自称子青。”

    “是木子青”这个名字也是从报纸上看到的,因为很特别所以许郡洋记得很清楚,只不过当时他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对,是木子青。后来上学闲暇时我曾查过这件事,当年确有木子青其人。而且,他也的确是个戏子。”

    “我查过当年的报纸,在那场大火之前许家的井里曾死过一个人,有人说那就是木子青,这是真的吗”

    郑老不置可否,“我只知道自那之后那栋宅子里就没太平过。”

    许郡洋觉得很多杂乱的问题堵在脑子里想不通,他抽了根烟叼在嘴边,刚要点火才想起来不能抽,烟味会熏的老人家咳嗽,赶紧又放回去了。

    现在已经基本可以肯定,祖屋里作祟的鬼就是那个戏子木子青无疑了。从他为曾祖父做寿这一点来看,他一定和曾祖很熟悉。加上之前伯公的话,这一点更是可以确定了。

    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又为什么会变成了所谓的盗贼

    很显然,这些问题郑老也不一定知道内幕。

    不过今天这场谈话所收集到的资料还是很可观的,与此同时疑问也越来越多了。

    夜里一点,他坐在公寓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连着抽了好几根的烟,这些谜团一样的历史问题已经让他无心睡眠了。手上是从文献资料上打印出来的复印件,木子青绝色的面容即使只是用简单的黑白色勾印出来都叫人觉得惊艳。

    不经意间许郡洋的视线落在了床头那个文件袋上,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他快步走过去从里面抽出那几张家里的老照片,并很快从其中的一张上找到了那个闯入镜头的人。

    恍然大悟,难怪那天看文献的时候觉得有件事想不起来,就是这个。同样的性别同样的长头发,这个闯入镜头的人肯定就是木子青

    从另外一份资料上许郡洋得知,这个男人在登台仅仅两年之后就消声灭迹了,一年之后却死在了许家的井里。加上这张照片做佐证,他退隐之后一直生活在许家已经是不容争议的事实了,那么,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到底是以什么身份留在许家的呢

    如果他是个女人那么问题就很简单了,他长的这漂亮一定是许家某位主子的姨太太或是小妾。可他偏偏是个男人。

    那时候戏子可不比今天的明星,那是下九流的人,身份等同于娼妓。这样的人是没资格进入许家这样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的。还是说他就只是被请来给家里的人唱戏的如果真的只是这样,他怎么会穿着老爷少爷才有资格穿的衣服

    难道许郡洋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这想法把他自己都吓到了,赶紧摇了摇头把这个亵渎祖上名声的事给赶跑了。

    又一想怎么可能,要真是那样,别说是自己就连自己父亲甚至是祖父都没机会来到这个世上了。再说,在那个年代这种事私下还可以,哪个有名望的人家敢把这种事摆在台面上,还接进家门养着,更不可能了。

    事情好像又进入了一个死胡同里,许郡洋觉得自己似乎太纠结于这些已经沉归历史的问题上了。

    现在应该考虑的是用什么方法才能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让他心甘情愿的离开,还许家宅院一个真正的安宁。

    也许他真的是死得冤枉阴魂不散,可是这个仇就算想帮他报也来不及了。也许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几十年之后的今天想帮他完成估计也不可能了吧

    左庭提议,干脆办一场隆重的法事为他超度亡魂。许郡洋左思右想之后觉得不妥,真要这么做了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自家闹鬼吗以后这房子谁还敢来住估计租都租不出去了。

    左庭也觉得有道理,没办法,谁让他和许郡洋是朋友呢。为了他这栋破房子左庭只能一边操心着装修的事,一边跑前跑后的找人,又拿钱又托关系的请道上的人想办法。

    那段时间许家可热闹了,一个个穿着中山装摇着扇子人五人六的“大师”进进出出的,前前后后来了不下十几个,有些胡吹海吹的说这房子占了什么龙脉,风水大吉,子孙多福,一听就是糊弄人那一套。当然也有那么几个不知道是瞎猫碰死耗子还是怎么的,真能给说准的。

    人家出的办法倒是不少,但许郡洋这边顾忌的太多,左庭只好左筛右选最后把一套看起来最保守的解决办法呈给了他。“人家说了,你要是想把房子里那股子阴气镇住就找四个龙年吉日里生的男人住进去,问题就能解决了。”

    这办法保守的连许郡洋都觉得意外,“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人家说肯定没问题。”

    许郡洋心说悬你在哪儿找的神棍骗钱的吧偏着头看向左庭,对他充分展现了自己的怀疑态度。

    “你别不信,我觉得这事挺靠谱的。再说,那人我以前找他给别家看过风水,挺准的。”

    风水不说这个许郡洋还想不起来,伯公不是说那只鬼一直守着许家的风水吗,要真是这样自己这么做不会破了风水吧不过,既然伯公没有特意交代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何况,只是暂时镇住他而已,又没找道士收了他,这应该伤不到他吧

    房子眼瞅快装修完了,不敢住,空着又不是办法,干脆就试试吧。就算不行,只当请了几个看门的,还不用给工钱。再说,除此之外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我上哪儿找那么多属龙的”

    左庭一拍桌子,“我早就替你想好了。”

    、  第九章

    左庭能那么快找到四个属龙又是在吉日里出生人,而且还得天天住在岛上,背景干净又老实的小伙子,这全都多亏了他那个姨家的弟弟。

    他弟弟现在就在这座岛上唯一的一座学院里读书,当年洋鬼子盖的学校,专供外国人就读,现在变成了艺术学院,里面全是搞艺术的文化青年。

    巧合的是,今年高一的新生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2000年龙年出生的人。想在这么一大票人里找几个房客那还不容易

    消息一出去就有大批的人来报名,要知道,这岛上的房子可是寸土寸金的,普通的学生随便租个小屋住一月都得上千块。现在有那么一栋刚刚装修好的漂亮洋房摆在那,价钱还非常的低廉,谁不心动。

    其实许郡洋本意是不要房租的,可左庭觉得要是不要房租肯定会惹人怀疑,多少还是要一点的比较好。对外只说房东在外地上班平时没时间回来,租出去只为了有人帮着照看房子。

    多么亲和的理由,一时间报名者络绎不绝。

    左庭拽着自己公司的人事经理一头扎进成堆的名单里。

    六十甲子纳音中,2000年是庚辰年,五行命属白腊金。白蜡金者,昆山片玉,洛浦遗金,交栖日月之光,凝聚阴阳之气,形明体洁,乃金之正色也,八字很硬。

    不过,也不是人人都合适,一定要选良辰吉日出生的才行。

    左庭整整用了一夜才选出来七八个各项条件都十分符合的人。剩下的工作左庭就委托给了自己的弟弟,让他在学校里暗中调查那些人的底细,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毕竟那是市价数千万的豪宅,里面又刚刚花大价钱装修过,屋子里的摆件随便一样都价值不菲。他可不想给许郡洋留下任何的隐患。

    左庭的弟弟当时问他,“你提的这些条件我都符合,为什么不让我去住这么好的事干嘛便宜别人”

    “我不让你去自然有我的理由。”

    “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住的寝室有多挤,翻个身都能跑别人床上去。哼,我看你就是认钱不认亲”

    左庭狠狠的给了他一个暴栗,“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开玩笑,镇鬼这么危险的事怎么能让自己家的人去做,万一镇不住反倒被那只鬼给勾走了,回头二姨还不把自己活剐了。就算自己掏腰包再给他租间房子也不能让他冒那个险呐

    结果左庭为了堵他的口,只能自掏腰包给他另外租了一间公寓住。这才算让他小子满意,心甘情愿的给他办事去了。

    大概在房子交工的几天之后,人员也选定好了。

    左庭给他们一人分配了一个房间,全部在一楼,四间卧室分别占据了东南西北四个角。这也是风水先生设计的,不过这其中的玄妙那几个人是绝不可能知道的。另外一楼的浴室和厨房也随便他们使用,二楼的空间是留给房东自己用的。

    这四个人一个是高二舞蹈系的,一个是高一国乐系的,另外两个是高一美术系的。人许郡洋没有当面见过,那段时间他很忙,索性所有的事就全部交给左庭去处理了。这个朋友办事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这期间许郡洋只回来过一次,还是为了带着自家的亲属来看新房的,转了一圈就回了市里,饭也是在市里吃的。因为是白天,那几个房客没在家。

    第二次回来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了,那天晚上他匆匆忙忙从公司赶到老宅,本来想看一眼就回去的,下了船才知道过了旅游季节渡轮时间已经改点儿了,那是最后一班。

    门庭亮着灯,一楼大厅却没有亮灯,许郡洋以为没人在家,自己用钥匙开的门。

    不太明亮的月光从窗子洒进来照在客厅的欧式沙发上,有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苍白的侧脸和消瘦的肩胛骨。他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着,连开门声都没惊扰到他。

    许郡洋被吓了一跳,赶紧摸索着开了旁边的灯。

    哦,原来是人,不是鬼。

    男孩儿刚才好像在走神,以至于进来了人他都没发现,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才看清楚这个人他不认识,马上戒备的问,“你是谁”

    许郡洋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清清瘦瘦的,身材非常的纤细,长相也非常的俊秀。“我姓许,是这里的房东。”

    “是许先生”男孩一听马上就露了笑容,急忙走过来拿了双新拖鞋摆在脚下,“早就想当面跟您道声谢了,一直没机会。”

    许郡洋有些不解,道什么谢应该是我谢你们才对吧这么长时间都相安无事的,看来你们身上的阳气的确把那东西给镇住了。“谢我什么”

    “是房租的事儿,你看你让我住这么好的房子我还欠着房租,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下个月家里把钱寄过来我一定马上给你。”

    他这么一说许郡洋才想起来,的确有一个学生这个月生活费不够没钱交房租,索性就让他先欠着了。“你是谢文阳”

    “对,叫我文阳就行了,同学都这么叫我。”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谢文阳是高二舞蹈系的学生,难怪身材这么好。“其他几个人呢”

    谢文阳一边倒茶一边说,“我们高二和他们高一的课时不一样,他们得晚点儿才能回来。”

    二人正说着话门铃响了,谢文阳从可视门铃里确认了身份才给他们开了门。

    “正好你们回来了,许先生来了。”

    进门的是另外两个租客,从他们身背画板这一点可以判断,是高一那两个美术系的。毕竟是要在这里住很长时间的陌生人,许郡洋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两个。

    不知道左庭选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把长相算进去了,他们两个长的竟然也很不错,一个高高瘦瘦很英俊,面色有点冷,名字叫魏嘉凡。一个稍矮一些,长的很可爱还特别喜欢笑,叫赵子琪。

    对这三人的第一印象,许郡洋表示满意,至少看起来都是很干净的男孩,不会把自己的房子给弄脏了。四人坐在一起简单的聊了几句,许郡洋看看时间忍不住问,“国乐系的那个,叫什么”

    “你是说齐青吗”

    “哦,对,叫齐青,他怎么没回来”

    “他在医院。”

    许郡洋心头一沉,虽然找他们来是为了镇鬼,但凭良心说许郡洋可不希望这些男孩儿遇到什么危险,要是真因为这件事而害他们出什么意外,许郡洋觉得自己一定会自责死的。在同意左庭的提议之前也是先确认没有什么危险之后才答应的。“出了什么事”

    一直沉默不语的魏嘉凡抬起头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没什么事,他身体本来就不好”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父亲打来的许郡洋不得不接,抬手示意了一下起身径直去了二楼。这么一打岔许郡洋就把齐青的事给忘了,回头结束通话之后他才又想起来,不过那几个人已经各自回房了。

    许郡洋寻思着,如果是身体不好的原因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否则要是真有事那几个人也不可能在这里住的这么消停,还是不要因为这点事去打扰他们休息了。

    今天算得上是在自家祖屋住的头一晚,虽然心里还有点忐忑不安,但好在还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少年陪着。再说,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总不能干瞪着眼睛熬到天亮吧。

    因为没打算住在这里,行李什么的还没搬过来,不过床品是现成了,家里那边的佣人来收拾卫生的时候都给铺好了,清清尘就可以睡了。许郡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这房子装修时虽然风格是按照百年前的样子装的,不过格局改动的很大,比如说二楼的房间,以前可能是家眷比较多,所以这二楼的房间有很多,现在家里没那么多人了自然也就不需要那么多。

    一侧的房间全部改成了书房、茶室和客厅。另外一侧是寝居空间,卧室的数量少了一半,相隔的两间直接打通了,这样起居的空间会大一点,采光也比较好。

    一二楼各一个浴室,上下相对,都在最里面,因为是卧室改建的所以空间特别的大。

    按摩浴,淋浴,汗蒸桑拿房一应俱全,都是按照总统套房里面的标准装修的。

    在公司连着加班了好几天,一想到今天能好好的泡个澡舒服一下许郡洋还有点小期待。

    可就在他把手搭在门把上的时候,明明空无一人浴室里突然传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很轻很轻,仔细听好像是女人的哭声音。

    许郡洋心头一惊,为了证实是自己听错了,他猛的推开了门。

    、  第十章

    看见里面那个人的一刹那,许郡洋整张脸都白了。

    实际上他并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他只看见了那头乌黑的长发,和那具从井里打捞出来的尸体一模一样的长发,瀑布一样的披在身后

    那一瞬间他真以为自己见到了那个阴魂不散的鬼。两腿僵硬的往后挪了挪,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头黑发,想要落荒而逃却根本办不到。

    要不是那个人先开了口,许郡洋估计再过一秒自己就得两眼一抹黑,晕过去。

    “许许先生”里面的人可能也被他吓了好一跳,说话都磕巴了,赶紧拿起刚脱下去的衣服披在身上。

    许郡洋那颗心脏好悬没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把那口气缓过来。他简直够受了这种玩命的生活,在这么这么接二连三的吓几次他估计自己肯定折寿。

    “对不起,我以为你已经睡了。我只是想借浴室用一下,一楼的文阳在用。”

    既然是没见过的,那肯定就是最后一个租客了。许郡洋没有想他为什么会突然从医院回来了,因为他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呢,“你是齐青”

    “恩,我是齐青。”

    齐青低着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睫毛湿了一片。他面相相比其他几人不算出众,却是非常耐看的类型,很白皙的一张脸,柔弱乖巧,哭起来的样子楚楚动人。

    既然不是鬼许郡洋也就安心了,何况人家小孩子正伤心呢,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埋怨他擅自借用二楼的浴室吧。“怎么了,我刚才听见你好像在哭”

    齐青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赶紧把头低下了,“没什么,只是身体有点儿不舒服。”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听说你的身体不太好。”

    “我刚从医院回来,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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