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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启破案手札 第1节

作者:有人无品 字数:21139 更新:2022-01-04 10:15:57

    书名顾启破案手札

    作者有人无品

    文案

    过气破案大神顾启在丘兴县隐居的第一年,终于触发了死神体质,县衙里死了人。

    随即发现努力查找凶手的许亦华居然是自己的小粉丝。

    诶诶,我真的不想再破案,求放过

    时而严肃时而深沉时而幼稚时而腹黑时而冷静时而狂躁的主角攻。

    主角死神附体,走到哪死到哪

    破案单元剧,主线牵引,满满正能量,he

    真相只有一个

    内容标签悬疑推理 励志人生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启 ┃ 配角许亦华,待定 ┃ 其它主攻,推理,悬疑,死神附体,单元剧

    第一章

    顾启提着满手礼物一脸不情愿的往衙门走去,心情极度的郁闷。

    不就是来了个名满天下的破案高手嘛,不就是长得有那么一点点俊俏嘛,不就是年轻了点嘛,居然让满县城待字闺中的姑娘们都骚动了起来,还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托他把礼物带给那位破案高手许亦华。顾启拧着东西,满心酸楚,越想越生气。

    他在丘兴县待了这么久,都没有收到这么多小姑娘的礼物呢。

    “嘶”

    一声惊慌失措的马叫声从顾启背后响起,狂乱的马蹄声嘚嘚作响,伴随着车辙声,百姓被惊吓的声音,呼啸而至。

    顾启心里一惊,连忙抱住一大堆礼物从旁边一错步,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马车。

    “什么情况”顾启惊魂未定的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

    咦,马车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光,等到顾启瞪大眼睛仔细看的时候,又看不到了。

    检查了一下地上没有落下什么东西时候,顾启抬腿进了衙门,往后院走去,准备去找那位迷倒万千少女的许亦华。

    “大人,许公子,饭菜已经备好,还请移步大厅。”丫鬟翠儿微微屈膝,行了一礼。

    “好。”县太爷摸摸下颌的胡须,转头对许亦华道,“许公子,那我们就先用饭,如何”

    “客随主便,学生听钟大人安排便可。”许亦华含笑道。

    翠儿稍微犹豫了一下,又屈膝道“大人,许公子,奴婢方才去叫叶侠士用饭,只是怎么敲门叶侠士都不应声,这”

    “不应该啊。”许亦华皱眉,又转头笑道,“还请钟大人先行一步,学生去看看孤松。”

    “无妨,本官随你一起。”

    “诶诶等等啊”顾启好不容易才转过走廊,眼看着就要到许亦华的身边把手中这些重的要死的东西交给他了,谁知对方长腿一迈,居然跟在翠儿的身后离开了,顾启只能认命的提着东西跟上去。

    “啊”

    才刚刚抬脚跨过叶孤松客房的门槛,忽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县衙。

    紧接着一个什么东西咕噜噜的滚到了自己的脚边,顾启下意识低头一看,只见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停在自己脚边,鲜红的血液洒满了了长靴的黑色缎面,温热粘稠,紧闭着双眼却格外的诡异,在地面拉出一条蜿蜒鲜明的血路。

    “人人人头”

    顾启双腿一软,差点昏倒。

    一双手及时从背后将顾启的身体扶住,堪堪避免他跌倒。

    “发生了什么事情”

    来人正是与顾启一同在衙门当差的赵明,长顾启几岁,颇有些拳脚功夫,在丘兴县内少有敌手,平时脾气暴躁,容易得罪人,但是很热心肠,见着顾启腿脚发软,便将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你没事吧”赵明担心的问道。

    顾启顺顺胸口,惊魂未定“还好还好,就是刚刚突然之间有点吓人。”

    “赵明,你来的正好,这里你胆子最大,你把这”县太爷钟本立指了指地上还在兀自流血的人头,“拾起来放在床上。”

    “啊”赵明也傻眼了。

    “不用,我自己来便可。”许亦华表情非常的冷静,若不是大家亲眼所见,很难相信刚刚死的人就是他的随从。

    可顾启也明白,有些破案高手就是如此,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没有亲疏之分,只有凶手和受害人之分。只有在破案的过程中不添加任何的私心才不会被外物迷惑,从而找出真正的凶手。

    将头颅重新摆放在床上,许亦华弯下身,他的手指拨开受害人的嘴唇,露出里面的舌头,凑过去闻了闻死者的嘴唇,然后褪去尸体上面的衣服,仔细的检查着身体表面,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许亦华是永临城著名的破案高手,听闻他此次行程要路过丘兴县,钟本立特地发去请帖,邀请对方来此暂留一日,谁知才来不到四个时辰,他身边的随从便命丧如此。他对待命案的态度格外的严谨,此时全然沉浸在一些细节之中,令大家不敢言语,只望这位高手能够捉住凶手。

    “身体无外伤,且无明显中毒迹象,他的头颅是”许亦华说到此时忽然一顿,半晌转身叹道,“此事平日都是孤松记录,还请劳烦钟大人找一位主簿先生,替学生记录一二。”

    “顾启,你来充当一下主簿。”钟本立略微思索便对顾启招手道,“本官记得你不仅识字,书法还颇好,此次案件就由你来记录。”

    顾启头皮发麻,自己千躲万躲就是不想跟案子扯上关系,没想到还是这么凑巧的就遇上了案子,真是该来的躲都躲不掉。看着钟本立鼓励期许的目光,顾启只能硬着头皮取来了纸笔“许公子,你说吧。”

    “好,我说你记。”许亦华点头,“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在床上,经过初步判定这是第一案发现场。受害人的头颅是被利器切下,伤口平整,肌肉微微收缩交错,凶器不明,依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和失血程度推测,叶孤松是在酉时三刻遇害。房间内没有挣扎的痕迹,受害人是在睡梦亦或是昏迷中被人切下脑袋。”

    “快,快记下。”钟本立连声催促顾启。

    顾启点头,一一记下。又见许亦华直起身子往木桌走去,便也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桌上放着一整套茶具,只有一只茶杯是用过的,其他三只茶杯都是反扣在茶盘里,但是茶壶里已经没有了茶水,想必是被叶孤松喝完了,顾启没能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此外就是当时这个房间里门窗皆已反锁,只有墙壁上有一只半尺长三寸宽的气孔,但是这个气孔如此之小,莫说是人了,便是一只猫咪也无法从这种小气孔里钻出来,那就说明

    “这是一桩密室杀人案”许亦华负手而立,双眉紧锁,脑后的浅色发带垂到身前,又被他不在意的拨到身后。

    “密室杀人”众人异口同声,惊异不已。

    不错,正是密室杀人。顾启将手中的纸笔放下,来到了床边,重新看了一遍尸体。

    受害人是整个头颅被切下,窗幔上面全部都是喷溅的血迹,被血液浸透的被褥往外渗着血,看起来非常惨烈。这个房间里面充满了血腥味,吸入鼻腔令人不适,顾启半捂住口鼻低头检查着。

    如同方才许亦华检查的那样,伤口确实平整,看样子只一下就完成了这个比较有难度的手法,因为是生前切下来的,所以伤口处的肌肉有不同情况的收缩和交叉,而让顾启注意的却是受害人的肩膀。叶孤松的肩膀有一处齿痕,齿痕的颜色比较新,约莫是近几年新留下来的,按照齿痕上面的牙齿数量和大小,应该是女子咬的,只是这牙齿似乎是缺了一颗。

    “依据伤口我初步推测,凶器应该是一柄非常薄的剑。”许亦华思忖道。

    “不是,凶器不是剑。”顾启摸着气孔上面一个小小的豁口无意识的反驳。

    许亦华转身,才发现说话的人是顾启,他不由的快步走到对方的身后“为什么凶器不是剑”

    “越薄的剑越软,就算是在剑中灌注内力,也不可能一剑就将受害人的头颅切下来,况且,若是有人用一柄极薄的剑将凶手的头颅切下,那他又是怎么将门窗全部反锁后再离开这里呢,所以”

    顾启忽然住了嘴,因为现场除了床上的那具尸体,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

    “你们看着我做做什么”顾启强装镇定,“我就是就是随便说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时,忽然门外匆匆进来三人,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顾启看过去,发现原来是县太爷夫人和她身边的丫鬟杏儿,以及另一位捕快施斌,“我们听见翠儿的叫声连忙赶了过来。”

    翠儿已经晕倒过去,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此时正歪在椅子上面。许亦华从怀里掏出一支细颈白瓷瓶,将上面的红布软塞扯下,把瓶口对着翠儿的鼻子,很快,翠儿咳嗽一声便醒了过来。

    许亦华来回走了几步,忽然停下了脚步,站在众人的对面,目光锐利的看着大家“你们应该看到了,叶孤松被人杀死,而知道我们今天来丘兴县的只有你们几位,所以现在还烦请各位说一下酉时三刻的时候正在做什么”

    顾启装模做样的重新拿起纸笔,准备当一名称职的主簿,但是目光不动声色的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只见众人或怕或怒,或怯或疑,神态不一。

    翠儿还是害怕的浑身发抖,大约是第一次看见这般血腥的场景,哆哆嗦嗦的根本站不住,脸上满是惊恐,听见许亦华的话忽然指着赵明失声尖叫“是他是赵明是他杀了叶侠士”

    第二章

    赵明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到了赵明的脸上,怀疑的看着他。

    “你敢胡说”赵明一听见翠儿敢说自己是凶手,立马眼睛一瞪,凶狠的看着她。

    “赵明”钟本立厉喝一声,“你想做什么在没找到真正的凶手之前,任何人都嫌疑,包括本官。还不给我退下,真是不像话”

    赵明虽然脾气确实很暴躁,但是县太爷钟本立的话他还是不敢不听的,只能暗中瞪了一眼翠儿,哼了一声把头扭到另一边。

    “你叫翠儿”许亦华温言问道。

    “是的奴婢叫翠儿”翠儿有些害怕赵明,往后面退了好几步,想离赵明远一些。

    “你为什么说赵明是凶手”许亦华问道。

    “我”翠儿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赵明,颤声道,“奴婢晌午的时候奉夫人之命,上街买些女子用的物什,结果奴婢看见赵明正在和叶侠士争吵着什么,离得较远,奴婢也没听清,只看见赵明拔出腰间的佩刀,就要去砍叶侠士,叶侠士也抽出他背上的长剑,两人就打了起来。后来,后来奴婢看见叶侠士将赵明打倒在地,赵明还说还说”

    钟本立追问道“说什么了”

    “他说他不会善罢甘休的。”翠儿说完,急忙往许亦华身后躲去,“一定是赵明怀恨在心,偷偷的把叶侠士给杀了”

    顾启微微皱起眉头,翠儿说的是实话,因为当时他也在现场,见过两人打架,只是赵明虽然脾气暴躁,但是绝对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就去杀人。

    自然,人不可貌相,顾启也不详这么早就下定论,只是负责任的将翠儿的话记录下来。

    赵明连忙开口为自己辩解“我上午的时候确实同叶侠士发生过争执,也被他打败,但是我赵明从来都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成败不过是寻常的事情,又怎么会为了一次输赢就去杀人呢还望大家明鉴啊”

    真诚恳切的说完,赵明殷切的看着大家的眼睛,只是大家无一不错开了与他对视的眼神。

    许亦华不为所动,继续问道“那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下午的时候一直在衙门当差,但是酉时二刻的时候,我忽然间有些困了。”赵明回忆着,“我便跟施斌说了一声,就在公堂后面随便找了个地方准备眯一会儿。后来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翠儿的叫声,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连忙就赶到了这里。”

    “你在睡觉的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人看见了”许亦华问道。

    “没有。”赵明道,“可我说的是真话。”

    顾启摇摇头,心道糟了,这次恐怕赵明的嫌疑暂时是洗不掉了,他在酉时二刻到现在这段时间,足足有近半个时辰的空白,没有人证,在不提作案手法和密室的情况下,他有绝对充足的作案时间,加上上午发生的冲突,足够让大家怀疑了。

    许亦华思忖片刻,抬手指了指赵明旁边的施斌道“你呢,案发时你在何处”

    施斌今年三十二岁,瘦瘦高高的,面黄肌瘦,简单看一下面相便知他必定有什么陈年旧疾。他是三年前来此当差的,好像是本地人,只不过此人素日里品行不良,比顾启还喜欢欺压百姓,喜欢以权谋私,顾启甚至有好几次看见他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再加上他也会些拳脚,大家更是敢怒不敢言,顾启不太喜欢他,所以也鲜少与他接触。

    “我我一直在当值啊。”施斌转了转眼珠,嘿嘿一笑,“刚刚赵明还提起了我,许公子这么快就忘记了”

    “赵明去睡觉你可曾看到”

    “没有没有,我没看到。”施斌摇头。

    许亦华冷笑道“那就是说,在赵明睡觉的这段时间里,你在做什么也没有人看见。”

    “这”比起暴躁的赵明,施斌显然是个老油条,非常镇定,“我真的一直都在公堂值班,寸步不离。”

    施斌没有说实话。

    他在说谎。

    顾启正在写字的笔停了下来,看着施斌。对方在说话的时候右边的眉头挑了三次,左手大拇指一直在磨擦着佩刀的刀鞘,这是说谎的时候一种本能的反应,用小动作来掩饰自己说谎时的不自然。

    “你在说谎。”许亦华死死的盯着他。

    “你、你又没有看见我在做什么,凭什么说我说谎”施斌眼神慌乱了一下。

    “人在说谎的时候,眼睛会向右边看。”许亦华冷笑,“所以你在说谎。”

    蓦然听见这句话,顾启一怔,说谎的时候人的眼睛会向右边看,回忆的时候人的眼睛会向左边看,这一理论还是当初他提起的,但是后来因为他发现了这个理论有漏洞之处,所以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个理论了,没想到许亦华居然也知道这个。

    “我、我没有。”施斌还想死鸭子嘴硬。

    “你就是在说谎”忽然一声娇喝响起,众人看去,原来是丫鬟杏儿。

    杏儿扶着夫人站在另一边,瞪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施斌,脸上带着薄怒“酉时三刻的时候我分明看见你在叶侠士的房间周围转来转去,你还敢说你一直在前面值班”

    杏儿和翠儿是钟本立家的丫鬟,是县太爷专门请来服侍自己夫人日常起居的。杏儿是新进来的,现在不过双八年华,眉宇间带着英气,因为娇俏可爱,还被施斌调戏过一次。后来杏儿一状告到了钟本立那里,施斌不仅要当场向杏儿道歉,还被打了二十大板,从此见到杏儿就绕道而行。

    虽然两人不对盘,但是杏儿的个性顾启非常的喜欢,也从不说谎骗人,她的话有九分可信。

    许亦华问道“你确定是酉时三刻”

    “嗯,我确定”杏儿用力点头,“府中是戌时用饭,所以每到酉时三刻的时候,夫人都会停下手中的事情,准备洗手吃饭。但是今天夫人刚洗完手,忽然闹起了肚子,我便扶着夫人去了茅厕,刚刚走过院子,我无意回头,就看见施斌鬼鬼祟祟的在叶侠士房间周围转来转去。”

    “但是后来出了一件怪事。”钟夫人接口道。

    “什么怪事”钟本立马上担心的问道。

    “杏儿扶我去了茅厕,但是刚过半柱香的时间,我闻见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桂花的味,但是我又有些不肯定,因为县衙内并无一棵桂花树。闻了这个味道之后,我便昏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隐听见一些动静才醒了过来,拉开茅厕的门却看见杏儿也昏倒在了门外的地上。”钟夫人安抚性的对钟本立笑笑,担忧道,“许公子,这是否也是凶手做的”

    “现在还不知道。”许亦华摇头道,又喃喃自语,“奇怪为什么”

    问过杏儿,对方回答亦是如此,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是被钟夫人叫醒的。

    当时翠儿酉时三刻的时候才出门摆桌煮菜,现在饭菜皆已备好,没有作案时间,而钟本立是和许亦华在一起的,两人互相做了证明,也没有作案时间。

    至于顾启,整个下午几乎都被街上未出阁的姑娘们纠缠围攻着,让他把众人的礼物带给许亦华,也是分身乏术。

    那么依现在看来,主要嫌疑人有两位,赵明和施斌,只有他们有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

    经过一番盘问之后,现在已经是戌时二刻了,天色早就沉了下来,屋子里面也点上了烛火,钟本立看了一下窗外,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许公子还是先用饭吧。”

    “钟大人,学生现在吃不下,还是你们先用饭吧。”许亦华坐在椅子上面,目光迷茫的看着墙壁上面那个小小的气孔,听见钟本立的话随意的往身后摆摆手,也没有回头。

    “也罢。”钟本立点头,吩咐下去,“赵明施斌,你们将尸体抬到义庄去。”

    “是,大人。”

    顾启放下手中的毛笔,捏捏后颈,觉得自己肚子咕噜噜直叫“应该也没我什么事了吧,那我先去吃饭了”

    “你再忍忍。”钟本立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离去,“现在许公子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你留下来协助许公子。”

    见顾启哭丧着脸,钟本立又柔声道“今天我让翠儿做了你最爱的八宝鸭,我给你留着。”

    最爱吃的八宝鸭也不能阻止顾启想离开这里的心情,他可怜巴巴的看着钟本立“大人,就让我去吃饭吧,你不能饿死你的属下呀。”

    “钟大人,让他去吃饭吧。”许亦华双手严谨的搭在膝盖上面,“这里有学生一人足矣,顾启在此也帮不上什么忙。”

    “嘿嘿。”顾启连忙道,“是啊是啊。”

    “你啊。”钟本立气的在顾启的额上点了一下,转身离开。

    顾启转身对许亦华拱拱手“许公子,那我就先走了。”

    “嗯。”许亦华随意的应了一声,拿起放在桌上方才记录的纸张,扫了几眼。

    顾启看许亦华这个认真的劲,觉得真是年少有为啊,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干劲十足。他摇摇头,掩住唇边一抹笑意,准备离开。

    “站住”

    身后忽然传来许亦华有些颤抖的声音,顾启离开的脚步不由得一顿,下意识回过头。

    一阵劲风拂面,许亦华已经站在顾启面前,他的右手紧紧的捏住顾启衣领,双目似喜似惊,却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人,想将他看的真真切切一般。

    顾启措手不及,只能被迫抬头与许亦华对视,对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目光清澈,气息杂乱。

    耳畔全部是许亦华如同雷声一般的心跳,一下一下,在这个昏暗而寂静的房间里面格外的清晰,直到他听见对方冷静而压抑的开口“你是谁”

    第三章

    “我我是顾启啊。”顾启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许公子,你怎么了”

    “你到底是谁”许亦华死死的盯着顾启的双眼,想要看清对方隐藏起来的情绪。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顾启脸色有些不好看,“许公子,请你放手。”

    许亦华举起他的左手,纤细的手指捏着纸张,正是之前顾启提笔记下的案件“我认得你的字,你骗不了人的。”

    顾启心里咯噔一下。

    “你的字,和我一个朋友的字一模一样。”许亦华一字一顿。

    顾启开始回忆,半晌放弃道“可我在今天之前真的不认识你。”

    许亦华莫名脸红了一下,嗫嚅道“我只是神交已久”

    “许公子,我想你是认错人了。”顾启不耐烦的伸手想推开许亦华,“世间相像的字何止千万,你何来自信只凭字迹便能认出你不要再闹了好不好,我和隔壁的小红约好了,还赶着回去吃饭呢。”

    许亦华沉默良久,忽然松开手,神情失望之极,“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已经无关紧要,正如同顾启所说的那样,世上相像的字又何止千万,再说两者的自己还是有一些些微的差别,眼前这个溜须拍马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和自己想象中的那人一点都不一样。

    哪怕自己已经盯着那人的笔迹看了不下千遍。

    翌日。

    顾启刚到衙门,发现许亦华早早的就起床等在这里了,对方换了一身衣服,一身水墨劲竹白袍,衬的他眉宇间书卷气愈发浓郁。

    “可曾吃过早饭”许亦华问道。

    顾启愣了一下“吃过了。”

    “那就好,随我去一趟义庄。”许亦华将手中的纸笔交给顾启,率先走了出去。

    “哦。”顾启只能跟上去,“许公子,密室之谜解开了吗”

    “还没有。”许亦华摇摇头。

    顾启一直认为,世上没有绝对的密室,所有所谓的密室杀人都有一定的漏洞,在一定的程度上都不能称之为是一个完全的密室,但是,凶器是什么呢

    那样的伤口,会是什么样的凶器造成的。

    昨天已经排除了剑,那么自然更不可能是刀斧之类的凶器,这些兵器全部都太厚,如果切下去的话,势必会破坏一些伤口附近的肌肉组织,而受害人伤口附近的肌肉没有一点损坏,就像是被一柄又薄又锋利而且坚硬的剑切的。但是世上尚未有这种剑,又怎么可能是剑,顾启觉得自己的思路绕进了一个怪圈里面,走不出来了。

    “等等你要做什么”顾启看着许亦华从怀里拿出一个卷起来的小包裹,展开后熟练的取出若干长短不一的各式小刀,整整齐齐的摆好,头皮一瞬间炸了起来。

    “我怀疑孤松在死之前被人下了药。”许亦华解释道,“但是我检查身体却什么都检查不出来,所以现在我必须要检查一下他的胃部。”

    顾启对仵作这门学问只是略懂一二,往深里去了就一无所知,但是也知道,在有些案件中受害人死因不明的时候,也会将受害人的尸体解剖,查明真正的死因。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是对于一个枉死的人来说,查明真相才是真正的尊重他们。

    虽说如此,可是顾启还是浑身汗毛直立,他甚至觉得这间屋子里面刮起了阵阵阴风,像是叶孤松的抗议。

    “那你有钟大人的解剖批文吗”顾启问道。

    “有。”许亦华从怀里掏出一纸文书,扔到顾启的怀里。顾启展开看了一眼,上面盖的确实是钟本立的县太爷官印。

    许亦华用清水净了手,擦干后戴上了白布手套,手指在那一排小刀上面划过,最后选择了一柄比巴掌长一点的小刀,用手指稳稳的捏住。刀锋隐隐闪烁着森森寒光,被他用一块叠的方方正正的洁白丝帕轻轻擦拭着。

    “我要解剖了。”许亦华嘴角甚至露出一个笑容,“你做好记录的准备。”

    顾启悄悄的往后面退了好几步,他觉得等会的画面可能有点不宜观看,还是离得远一点比较安全。

    刀锋划开皮肤的声音让顾启毛骨悚然,细细小小的声音就像是在他的耳边响起一样,叶孤松是死了的人,自然不觉得难受,但是顾启却觉得这刀子就像是割在自己的心里面一样,一下一下的,堪比酷刑。

    “血液流量很少,呈半凝固状态,色泽微暗,无明显中毒迹象。”

    许亦华已经划开了叶孤松的腹腔,开始检查内脏“内脏触之软弹,无异味,亦无明显中毒迹象。”

    “咦”许亦华正在动作的双手忽然停了下来。

    顾启忍着强烈不适问道“怎么了”

    许亦华从尸体的腹腔里面捻起来了一点东西“我在他的胃里面发现了这个,好像是什么药草的残渣。”

    “药草”顾启听见这个立马眉头一皱,凑了过去想辨认许亦华手中的东西,但是随即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又将他活生生的熏开。

    顾启捂着鼻子愁眉苦脸“能认出来时什么吗”

    “能。”许亦华脸色沉重,将手中的药草残渣放到一旁摊开的白布上面,扯下手套扔到一旁,又用清水将双手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这才道,“这是能够凝神静气的一味草药,名叫白凤草,因为酷似凤尾而得名,把此药煎服喝下,可以助人睡眠。但是此药还有另一个功效,却很少有人得知,如果有人服下白凤草,再点燃佛皮,便能使那人昏昏沉沉,状似困觉,行动自如却消失触感。多数是大夫用来麻痹病人,使其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从而顺利的缝上伤口。”

    “那个房间里面我们肯定还忽略了一些东西。”顾启皱眉,抓住许亦华的手腕急道,“快,现在去看看”

    许亦华措手不及,被心急的顾启拉的一个踉跄“我的工具”

    作为凶案现场的那间房间,已经被钟本立用封条封起来了,防止被人进去破坏了案发现场,顾启烦躁的扯下封条,直接推门而进。

    屋内的一切自然是没有人动过的,地上以及窗幔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房间里面也闻不见血腥味了,顾启习惯性的环视一遍房间,仔仔细细的寻找起来。

    然而没有,不管是地上,床下,甚至衣箱以及花瓶里面也被仔细的寻找过了,并没有佛皮燃烧后的灰烬。

    “难道想错了”许亦华喃喃自语。

    “你应该没有想错。”顾启习惯性的啃着大拇指的指甲,在床边来回踱步,忽然顺着床的视线往上看去,在帐幔的上面却是一根横梁,他对许亦华道,“你上去看看,佛皮燃烧过后的灰烬应该在那上面。”

    许亦华一脚踩在旁边的圆凳上,借力一跃,瞬间腾空,很快又落到地上“你说的不错,上面确实有一小簇燃烧过后的灰烬,初步辨识的确是佛皮。”

    顾启思忖道“灰烬有多少”

    “不算少。”

    “怎样排列的”

    “排列很整齐,且梁上有一条很明显被烧灼过的痕迹。”

    “嗯。”顾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烦躁的啃着指甲。

    许亦华忽然反应过来了“是你查案还是我查案。”

    “别吵”顾启口气不善,“白凤草这么普通,每天都有人买,如果去药铺查肯定查不到有用的东西。”

    “但是佛皮市面上比较稀少,应该能查到一些东西。”许亦华又被顾启的问题牵着鼻子走。

    “不,方才根据你的描述来看,凶手燃烧的不是一般的佛皮,而是制作成香柱。”顾启换了只手指啃,“佛皮之所以市面上比较稀少是因为普通人用不上,基本上都被制作香柱的小贩买走了,用于大家礼佛拜神,或是在家中祭祖时用的,所以也查不出什么的。”

    许亦华的眼神一瞬间奇怪了起来。

    顾启并没有注意到许亦华的眼神,他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在脑海中不停的推演着。这个凶手比顾启想象中的更加的聪明,白凤草能够使受害人熟睡,同时和佛皮香混合又能够麻痹受害人的皮肤,且佛皮香比一般的香柱燃烧的时间更久,这样就能够提前潜入受害人的房间,安排好一切。但是这又是为什么,既然凶手能够提前潜入受害人的房间,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精心安排佛皮香而不是直接下毒,他让受害人皮肤知觉麻痹这一举动又是为了什么

    许亦华眼神闪烁不定,昨晚的那种感觉又浮上了心头,紧张,激动,忐忑,怀疑,不安,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他看着顾启呆立在气孔前方的身影,状似无意的开口“要是水忧风在这儿,一定很轻易的就解开这些谜题。”

    “放屁。”顾启下意识反驳,然后心里咯噔一下反应了过来。

    许亦华又在怀疑自己。

    “你、你怎么说脏话。”许亦华一下子涨红了脸颊,诧异的看着顾启。

    “老子说脏话怎么了,老子说的是事实”顾启回头。

    “你、你”许亦华瞠口结舌,“不准你这么说他。”

    顾启烦躁道“老子就是水忧风,我骂骂自己还不行”

    “你、你”听见这话,许亦华反而不觉得顾启是水忧风了,他只觉得自己一直仰慕的人被眼前这个人侮辱了,气急之下脱口而出,“你才放屁”

    “粗俗。”顾启摇摇头,“读书之人居然说出这等粗鄙之话,简直是有辱斯文。”

    许亦华恨恨的瞪了一眼顾启,泄愤的踢了一下桌子。

    半晌,许亦华问道“那对于这个密室,你有什么看法”

    顾启见他表情有趣,忍不住想逗弄“我觉得密室确实是一个密室,不过嘛”

    “不过什么”许亦华果然追问。

    “不过是你破案,你问我做什么,我只是一名捕快,如今身兼一下主簿而已。”顾启转了一下手中的毛笔。

    这次许亦华到没有被气到,只是抢过顾启手中的纸笔,放到桌上“那就跟我一块出去,我想问问附近的人在案发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顾启皱皱眉,“我被一辆发狂的马车差点撞到算吗”

    许亦华没好气道“我在破案,你不要说一些无关的好吗”

    顾启不认为这是无关的,受害人死于酉时三刻,算算时间,那时他正巧在县衙附近,还差点被一辆发狂的马车撞上,真的就有那么巧的事情吗,既然是在案发时间发生的不寻常的事情,那就说不定是与命案有关的。现在对于这个案子一头雾水,遇见线索,一定要追查下去。

    根据昨天的记忆,顾启和许亦华沿着街道查探着,多数问的是一些街边小贩,他们一般固定在一个位置,可能会知道些什么事情。

    “昨天那辆马车啊,小老记得。”终于在问到一位卖豆花的老伯的时候得到了答案,“小老看见那辆马车从前面那个巷子里出来的,那马啊,跟发了疯一样,在街上乱跑,从巷子跑出来的时候还撞翻了卖豆腐的李婶,现在李婶还在家里歇着呢,真是可怜啊”

    “谢谢老伯。”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许亦华作了一揖,回头对顾启道,“走吧。”

    “嗯。”顾启点头,两人顺着老伯指的方向走去。

    原来老伯说的那个巷子正坐落在县衙的后面,和县衙后院只有一墙之隔,等到了巷子口的时候,两人却发现早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施斌,是你”顾启有些诧异。

    施斌正蹲在地上,像是在查看着什么东西,但是他的手指又在地上磨擦着,更像是在掩藏着什么证据一般。

    “你在做什么”许亦华厉喝一声。

    一听见两人的声音,施斌一愣,刷的站起来转身就往巷子另一头窜去。

    “不准跑”许亦华脚步一错,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顾启羡慕的看着许亦华潇洒的背影,有功夫在身真是一件好到不能再好的事情了。

    两人追逐着离开了,顾启来到刚刚施斌蹲下的地方,学着他方才的样子也蹲了下去,施斌刚刚在这里做什么,他在看着什么,又在掩藏着什么。顾启的手指在地上磨擦着,目光从石板上面一寸一寸的扫过,不放过任何一点。

    嗯

    顾启的目光在某一处停住了,这里是

    “让他跑了。”许亦华悻悻的声音从顾启背后响起,又像是解释一般开口,“因为我不熟悉这边的路。”

    “你看看这个是什么”顾启没在意,招招手让他蹲下来。

    “这”许亦华仔细辨认了一下,“好像是凝固干涸之后的血迹。”

    顾启缓缓的站了起来。

    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

    “我回去告诉钟大人,让他派手下去寻找那辆马车。”许亦华跟着站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叶孤松住的那间房间的后面。”

    “差不多,错不了多少。”顾启啃着指甲,“还要记得派人去找施斌,我觉得施斌肯定与这件事情有关。”

    施斌究竟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马车经过的时候他尚在衙门里面,又是怎么查到这个地方的,他为什么想要把地面的血迹擦掉,如果不是杀人凶手,为什么看见了他们两个还要心虚的逃跑。

    如果施斌就是凶手,他又是怎样在一个门窗皆反锁的房间里面神秘消失的,他的动机是什么,又是用怎样的作案手法

    看来谜团不仅没有解开,反而越来越多了。

    夜晚罕见的下了一场大雨,雷声滚滚,瓢泼大雨铺天盖地,却催人入眠。

    空气中充满了泥土的味道以及淡淡的桂花香味,被凉丝丝的微风一吹,散的满城都是。

    顾启睡得正香甜,忽然一声炸雷响起,紧接着震天响的拍门声将他从梦乡中拉了出来。

    “顾启不好了,施斌死了”

    顾启心里一凉,立刻清醒了大半。

    第四章

    现在才五更未到,还是夜色沉沉的时分,初秋的季节少见的大雨整夜不曾停歇,顾启最后一点朦胧睡意也被带走。

    赵明在外面一手举着油纸伞,另一只手提着一盏摇摇晃晃的灯笼,微弱的烛火在雨夜中发挥不了多少作用,反而要被飘进来的雨水浇灭。他路上走得急,衣摆全部湿透了,却浑不在意。

    顾启只匆匆披了一件外衣就连忙赶到了义庄。义庄里大家差不多已经到齐,现场除了许亦华以及钟本立以外,另外还有一名老伯,穿着蓑衣,赤着脚,裤腿高高的卷起,上面溅满了泥点。

    伸手接过许亦华递过来的布巾,顾启随意将身上的雨水擦擦,直接就拿起了纸笔问道“情况如何”

    “施斌的尸首是这位渔民发现的。”钟本立身上穿的是一件便服,想必是来不及穿官服便匆忙赶来,他指了指身旁那位老者道,“你来说吧。”

    “是,县太爷。”那老者连忙俯低身子做了个大揖,又直起腰来,脸上掩着激动,说起话来却滔滔不绝,“各位大人听小人说,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小人是个打渔的,就住在来喜村东头,各位大人要是不相信完全可以去来喜村打听一下,大家口中总是提起的老张头就是我。今天晚上一直在下雨,又是刮风又是下雨又是打雷的,所以小人打渔的那条河河水上涨,半夜的时候被雷声吵醒,小人心里面惦记着自家的渔船,便披了蓑衣到河边看看,谁知道这一看,可把小人吓坏了”

    老张头说到这里,还激动的拍了一下大腿,故意买了个关子“各位大人猜怎么着,小人那船绳上面居然缠着一个人,搁水面上飘来飘去的,小人心想这还了得,就连忙将人背了上来,这一看又不得了了小人发现那水面上飘着的人居然穿着捕快的衣服,再一摸鼻子,一点气都没有,浑身冰凉凉的,死的不能再死了,当时就把小人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滚下河,那个时候还下着大雨,小人”

    顾启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喝道“说重点再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就打你三十大板”

    老张头吓得一个哆嗦,觉得眼前这人虽然只拿着笔在那里写来写去,但是这一拍桌子瞪着眼睛的模样确实怪吓人的,心里面滔滔不绝的话也只剩下一句“小人背着尸体就赶紧来衙门报官,是片刻也不敢耽误啊。”

    这张老头说来说去耽误了半天的时间,有用的话却非常的有限,顾启只在纸上记了寥寥数笔。

    “你还记得你是几更发现尸体的吗”许亦华问道。

    “记得记得。”老张头连忙点头,“小人起床的时候看了一眼漏刻,所以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正巧是三更天。”

    “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没有啊。”老张头茫然的摇摇头,使劲想了一下也想不出来什么,“当时下着那么大的雨,有什么动静也会听不见吧。”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顾启抬头看去,原来是钟夫人和两位丫鬟,屋外的凉风夹带着丝丝雨水飘了进来。杏儿甩了甩油纸伞上面的雨水,将伞挨着墙壁放好。

    “你来做什么”钟本立急忙伸手扶住钟夫人,脸上带着责怪,“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在家里呆着就好吗,这么大的雨,又看不清路的,你出了点意外可怎么办”

    “你就会瞎说。”钟夫人嗔道,“有翠儿和杏儿在,能出什么事情,我就是不放心你才过来看看。”

    “你有什么不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钟本立扶着钟夫人往一旁的凳子走去。

    “还说呢,你看你。”钟夫人伸手在钟本立的后背拍了几下,“让你走路走慢点,你偏不听,你看看你现在,身上溅了一身泥。”

    “哎呀,夫人呐。”钟本立无奈的摇摇头,让钟夫人坐下,又对许亦华道,“许公子,你对此事是怎么看的”

    许亦华眉头轻轻皱起“学生需要验尸。”

    赵明打来清水让许亦华净了手,后者又从怀里拿出一副白布手套戴在手上,然后对顾启点点头,俯身检查了起来。

    “死者男,而立之年,确认为施斌本人。”许亦华手指在尸体上面轻按着,“面部青紫,两眼微张,眼球凸起,布满血丝。双手张开,腹部鼓胀,触之稍硬,头与发迹,手脚指缝,衣服与鞋内各有泥沙。”

    待顾启一一记下,许亦华又褪去施斌的衣物,细观面相“口鼻内有水沫泥沙及些许淡色血污,身体有多处擦伤与淤青,皮肤发皱,为溺死之症。”

    “这不可能。”赵明觉得简直荒唐,“施斌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想不开投河”

    “我没说他是投河。”许亦华将施斌的尸体重新盖上,扯下手上的手套,用一旁的清水清洗了一遍双手,“如果仔细的闻,在施斌的身上还能够闻出淡淡的酒味,有可能是酒醉之后不小心失足落水。”

    “这倒有可能。”钟本立回忆道,“本官记得施斌是嗜酒如命的。”

    如果真的如大家所说的这样,施斌看起来确实有可能只是不小心落水的,但是顾启根本就不相信这个答案,对失足落水这个答案嗤之以鼻。

    上午的时候,他和许亦华一同发现了鬼鬼祟祟的施斌,对方一见到他们就匆匆忙忙的逃走了,一个下午也不见人,这种心里有鬼的人甚至是匆忙的连身上的捕快服都来不及换下,又怎么可能还有闲情逸致去喝酒,还喝的伶仃大醉,失足落水呢

    “可曾检查出来他是何时死亡的”顾启双眉紧锁。

    许亦华摇摇头“尸体在水中浸泡时间过久,影响了对死亡时辰的判断,只能大致判定死亡时间是在申时到亥时之间。”

    “这个时间太长了。”顾启不满意这个答案。

    对于查案来说,确定受害人的死亡时间是一件非常有用的事情,越是详细的死亡时间能够推测的东西就越多,能够在尸体上面发现的线索越多,就越利于破案。

    顾启习惯性的将双手拢在袖子里面,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暗自思索着。

    他们是上午才发现施斌跟这件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许知道一些什么,正打算将他捉回来问一些问题,但是偏偏就这么巧,晚上施斌就死了。

    “等等,这是什么”顾启从施斌的发间发现了一样东西,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拿了起来。

    许亦华凑过来看了一眼“多半是河中的水草,并无不寻常之处。”

    顾启盯着手中的水草看了几眼,这水草的叶子跟普通的水草有些许地方不一样,叶子比较尖锐,或许

    顾启忽然对老张头招了招手“老张头,你说你是打渔的,那一定对附近的水域很熟悉吧”

    老张头一听见顾启这么问他,连忙又吹上了“那是,不偷大哥,不是小人自夸,这附近的河流小人都熟悉的跟自家婆娘一样,什么弯弯道道,哪里鱼多”

    “行行行了。”顾启皱着眉打断了他的话,“你看看这个,能不能认出来这水草一般在什么地方生长”

    “诶,好,小人看看。”老张头凑过去,仔细的辨认着那根水草。

    其实只是一根水草,顾启也觉得分辨出来的可能性比较低,而且就这么一根,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他就是抱着一点希望随口一问,说不定这个老张头知道,这样就可以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从而发现更多的线索。

    “小人认识”老张头忽然激动了起来。

    “快说”钟本立焦急的追问,“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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