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但也无法掩饰他、哦不,是这个猫头鹰的壳子,在沢田奈奈的投喂下确实胖了不少的事实。
在幼崽纲吉上学的时候,首领先生便托着腮,看着小伙伴的壳子发愁。
总觉得,再在这个世界待下去的话,骸就真的会变成云豆二号了呢。
——变成一个圆球六道骸之类的。
大概是他的目光过于刺眼,让背对着他的白□□头鹰转过身,异瞳中目光锐利地投射过来。
沢田纲吉抽抽嘴角,双手合十来示弱。
“不过……真的不需要去一次意大利吗?”他意有所指,“现在的话,艾斯托拉涅欧的实验还只进行了一半吧?”
——那么这个世界线的六道骸,也还没有受到幼年的那些折磨。
异瞳的猫头鹰先生在自己惯常待的右肩上落足——脑袋是戴蒙那家伙一贯喜欢的地盘,他其实有些嫌弃——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毛毛。
“好吧好吧不需要。”
沢田纲吉叹口气,将猫头鹰端到身前,呼噜呼噜起他的羽毛来。
半晌,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首领不为所动,只轻声说了一句请进。
门外之人这才发现大门并未合上,当下心中百转千回不说,面上依旧冷静自持,说着“失礼了”便步入房内。
他进门之时看到的便只是沢田纲吉的背影。
待在家中的首领先生只穿了白色的衬衫坐在廊间,金色的辫子拖到地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金光闪闪。
他似乎是在垂目看着什么,手中抱着的大抵是那只猫头鹰,看起来是一副十足温暖的景象。
却让来人心下一凛。
他站在一个适当的距离,等待了半晌,方才谨慎地开口。
“我是沢田家光。”他审慎道。
沢田纲吉挑了挑眉,这才侧过身,看向自我介绍为沢田家光的男人。
确实是年轻时候的沢田家光。
若说他对这时候的沢田奈奈还稍微有些影响的话,对于沢田家光此人,这时候便是似乎什么影响都没有的了。
如果一定要找个记忆片段的话,大概会是托着自己举高高的强健有力的臂膀。
而这边沢田家光看见侧过头的青年心下也是一个凛然——原因无他,实在是太像了。
与他的祖先、彭格列的初代目,giotto几乎是一模一样。
如果这件白色的衬衫换成条纹的、那头金色的头发再短些,披上一件黑色的外套,那边是活脱脱从画中走出来的giotto本人。
而彭格列与时间轴的关系素来密切而神秘,心思浮动之下,也生出了些奇诡的猜测。
沢田纲吉挑眉,对青年时期的父亲在想些什么大概也能猜出,却无意去打断——反正不久后他便会离开这个世界,这之后如果有彭格列的帮助,倒是能解决些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只沉吟微笑,任凭沢田家光脑洞大开。
沢田家光是长辈说过后来名为[沢田家康]那位长辈的风姿的,此时见到面前之人,几乎是不用怀疑的,便能够确定这人就是那位长辈。
——再若不济,也是与那位长辈同等地位的存在。
于是心下一肃,面上愈发和善起来,借着自己家的小淘气多有打扰的由头,细细拉起了家常。
沢田纲吉还没发现他老爹是这么话痨的一个人。不过这种从他者的角度来听父亲对自己的关爱的感觉实在不错,也就没有心思去纠正沢田家光的猜测。
一个说一个听,倒是营造出一种奇异的温馨。
此后小半个月沢田家光都待在家中,有了一家之主的存在纲吉也不用想着避嫌,几乎是日日往沢田家去,让六道骸施下幻术之后在沢田家光的眼皮子底下教幼年的同位体如何使用控制生命能量,不至于在这些火焰突然迸发之时受到伤害。
这样一连过去了小半个月,幼年纲吉的性格依旧是在家人以外腼腆而害羞的,但在家中却像是解开了绳子的小狗狗,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此时的他并不知晓,这位深受自己喜爱的大哥哥到底教会了什么给自己,直到后来被迫牵涉入黑手党的纷争,才发现自以为独特的异能力(?)实际是家族遗传,而自己也不是家庭教师先生手中资料上写着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傻瓜——相反,他对火焰的掌控在多年的训练下几乎已经炉火纯青。
不过,随之而来也有些奇妙的问题。
例如说,reborn说死气之炎是彭格列的家族遗传,那么,这位在自己幼年时期来过并教会自己如呼吸一般使用火焰的大哥哥……大概是个什么身份。
不过这些首领先生就俱都不知了,在某个夜晚,躺在床上准备入睡的首领先生感到了一股熟悉的吸力。再一睁眼,就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房间。
一只白色的猫头鹰也跟着他落下来,砸在首领的身上。
嘶——
他龇牙咧嘴地坐起身,掂了掂白色的猫头鹰。
“骸啊。”首领先生语重心长,“你看你是不是有些胖了?”
作者有话要说:六道枭:我不是我没有!!
*
最近家里在忙活装修什么的的事情比较忙(抱头)还剩大概一两个番外,咱们这几个就隔日更啦(躺平并继续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第122章 番外·异度侵入paro
[我的名字是蛤蜊户,是一名名侦探。]
[我之所以在这里,是要查探这个躺在地上的孩子、名为佳爱琉的孩子的死因。]
棕发棕眼的少年站在漆黑的大楼之中,低头看着地面仰头向上,身下一片氤氲血迹的女孩,脑中浮现如上字句。
他抬起眼,黑暗中走出一名黑发鸢眼的青年,见他看来,面上勾起一个凉薄的微笑。
似乎是知道他的目的,青年笑意更深。
“你就是追踪这孩子死讯的名侦探吧。”披着黑色外套戴着红色围巾的青年乖觉地伸出双手,“我就是杀死这孩子的人。”
场面一时陷入沉浸。
少年——蛤蜊户垂着眼,观察半晌后才慢吞吞地抬起眼,认真地审视起面上微笑、却看不出究竟在想个什么的青年。
半晌后,他问道:“你是谁?”
你是谁?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黑发鸢眼的青年笑起来,眸光微沉,却是乖觉地回答:“我的名字是太宰治。”
“是在半个小时前,邀请这位小姐一同殉情之人。”
——“不对。”
另一面的黑暗中,传出这样的声音。
蛤蜊户转过身,见到一名白发青年,自黑暗之中走出。
他是典型的欧洲长相,不知为何,蛤蜊户轻而易举就判断出这厮是意大利人。
青年的身形高大而健壮,一道紫色王冠样的纹样在眼下张牙舞爪,一双凌厉的紫瞳眯起,弯成人畜无害的模样。他手中拿着一袋棉花糖,见蛤蜊户看过去,欢快地同他打了一声招呼。
与太宰治相处时那股似有若无的阴郁就在白发青年出现后悄然散去了,蛤蜊户眨眨眼,投出迟疑而好奇的目光。
“我的名字是白兰~”青年相当上道地说道,“蛤蜊酱以前都叫我白兰亲的~”
蛤蜊户得知了男人的名字,便礼貌地收回了目光。
他注意到白兰说的“以前”,略一回顾,确实并没有任何的以前的记忆。
[但是,这些事情都并不重要。]
他的目光下落,落到黑发绿眼少女的身上。
[重要的是,我必须追究佳爱琉的死因。]
他抬起眼,眼中并未太多情绪波澜,落在白兰的身上。
“你说的不对,是什么意思?”
白兰轻佻地笑起来,这个笑容很“意大利人”,让蛤蜊户不自觉抽了抽嘴角。
“我说不对的原因是,在半个小孩前,这位佳爱琉小姐并不可能和那边的黑泥一起殉情。”
蛤蜊户皱了皱眉,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词汇。
白兰摊摊手,并未注意这道目光:“因为,在四十五分钟前,我就在河里见到了这位小姐的尸体。”
“顺着河流,朝着西边流去。”
也就是说,佳爱琉早已经在四十五分钟——甚至更早的时间前死去。
蛤蜊户看向白毛:“你确定,你看到的佳爱琉已经死亡了吗?”
白兰奇异地笑了笑:“当然。”
蛤蜊户想了想,问:“你没有将她从河流中捞上来吗?”
白兰理直气壮地回答:“当然。”
于是蛤蜊户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他并没有说两人谁对谁错,而是站在原地,捏着下巴思考起来。
他观察了佳爱琉的尸体好一会,待到细节都观察完全,便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瞪着眼睛的佳爱琉身上。
黑色西服外套在空中挥出一道温柔的幅度,最终亲吻上地面已然干涸的血液。
蛤蜊户目光一肃,蹲下身,用手指揩了揩红褐色的血液。
在他观察一会之后,地面的血液已经快速变成了黑色。
这个速度并不正常。
蛤蜊户垂下眼,捻了捻手指。
“你怎么看?”
突然,他问道。
在另一处的黑暗之中,出现些微的响动。
粉色短发身穿风衣的青年自黑暗中走出,目光垂落。
“线索并不充足。”他如此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去其他地方看看。”
语罢,他顿了顿,道:“我的名字是酒井户,是一位名侦探。”
也是追查佳爱琉的死因的侦探了。
蛤蜊户觉得他们或许是被某位有钱人一同请来追查佳爱琉的死因的,原本他似乎应该想想为何会如此巧合,但在说到[名侦探]的时候,他的脑中却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于是少年面容严肃了起来,看着似乎正在思考什么惊天秘密。
他想了一会,摇了摇头。
“你不是。”蛤蜊户道,“我也不是。”
“真正的名侦探,是身体虽然变小,头脑依旧灵活的。”
言下之意,他俩身体都不算小,所以距离名侦探还有一段距离。
酒井户被他哽了下,也并不恼,思考一会之后,竟然神色凝重地同意了蛤蜊户的看法。
站在一边的黑发青年与白发青年就这样看着他们二人就这个问题进行探讨,并不着急,一个慢悠悠吃着棉花糖,一个目光空玄面带微笑的看着虚空。
蛤蜊户就真正的名侦探问题与酒井户探讨结束,收回目光,放在佳爱琉身上。
楼而死的嘛。”
酒井户看他:“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在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去,太宰眨眼,面上表情突然揭落,露出一个撒娇一般的、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也好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呀。”他语调轻柔,“不论用什么样的方法、不论多少次,即使与我一同殉情的女性都纷纷失去,我依然被留在这个世间。”
他的似乎叹息,却让人遍体生寒。
蛤蜊户不知为何有种极其想要吐槽的愿望,但他好歹记着自己是个高冷(?)的名侦探,因此只是点了点头,说一句我知道了。
太宰治面上露出“真是无聊啊”的表情。
蛤蜊户没管他,看向高自己一个头还多一些的酒井户——粉发青年正仰着头,注意到他的视线,方才看了过来。
“我想上去看看。”
他如此说道。
众人这才发现身边的黑暗之中有着一栋高楼,而酒井户指着的地方,正是这栋高楼的顶端。
黑色的大楼似要耸立入天,蛤蜊户虚着眼看去,大概能够看到大楼的边缘。
他与酒井户对视一眼,身后传来太宰治的声音。
“当然可以。”他如此说道,“实不相瞒,这真是在下名下的产业。”
他已经收回那虚假的温柔与悲伤,面上是一种看似自然的、实则无比怪异的表情。那双鸢色的眼中似乎浮现了一丝讥诮,很快就被掩藏起来。
他侧开一步——蛤蜊户这才发现他身后的正是这栋大楼的大门。
如果按照太宰的说法,就是他邀请佳爱琉一同到自己家企业楼顶跳楼殉情,落下的方向正是企业大门之处。
这知道的是自己家的企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敌人的企业呢。
蛤蜊户不自觉地吐槽着,身体却很诚实地跟着太宰往上走去。
不知是因为首领吩咐还是其他的原因,大楼中电梯依旧运行,蛤蜊户一行很快便上了天台。
天台的大门敞开着,符合太宰治所说他与佳爱琉曾经上来过的迹象。
蛤蜊户在正对着大门的天台上发现了脚印,栏杆上亦有踩过的痕迹。
酒井户站在他身边查看,蹙着眉,伸出手去摸了摸那道痕迹。
蛤蜊户抬起头,打量着四方。
突然,他感到有一股眼神自暗中窥伺而来,是一名名侦探。我身处于此,是要查出佳爱琉酱的死因。]
两位名侦探同时抬头,对视一眼,疯狂地朝着黑暗奔去。
漆黑的大楼空无一人,蛤蜊户朝着电梯跑去,在即将进入之时,被酒井户伸手拦下。
于是改从楼梯。
港黑大楼算不得矮,在再一次绕过一层之时,属于电梯的方向传来什么东西轰然掉落轰塌的声音。
蛤蜊户与酒井户不断向上跑去,不约而同在某个时刻停下脚步。
他们侧过头,透过窗户看到楼下的场景——就在方才,穿着白色长裙的佳爱琉从上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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