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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Ⅲ:魇梦+尾戒+借寿+天罚+酆都+迷踪[6部完] 第1节

作者:樊落 字数:20291 更新:2022-01-04 09:56:22

    天师执位3 魇梦尾戒借寿天罚酆都迷踪出书版作者樊落完结番外

    包括以下内容,请用搜索进行定位。

    天师执位3之一魇梦出书版

    天师执位3之二尾戒出书版

    天师执位3之三借寿出书版

    天师执位3之四天罚出书版

    天师执位3之五酆都出书版

    天师执位3之六迷踪出书版

    简介

    天师执位3之一魇梦出书版

    文案

    搭机回国途中,聂行风罕见的被恶梦缠身,离开机场时,又遭遇神秘人物来袭,

    甚至被卷入杀机四伏的不明法阵,还因此接触到疑似张玄的过往

    另一边,发现自家招财猫失踪,张玄循线而追,却次次与聂行风失了联系,

    与此同时,还有无数鬼魅击杀而来。

    谁能告诉他,这董事长到底把自己移形换影到了哪个时空

    ──天师执位3,小神棍的师父华丽登场

    天师执位3之二尾戒出书版

    上册文案

    ──张小玄离家出走

    原是为了避免让日渐失控的情绪伤害聂行风,张玄决定独自找寻当年真相,

    可在略施手段摆脱汉堡後,等待他的却不是预期中的顺利进展。

    诡异的徵兆围绕神秘的尾戒而生,为情执迷的丁许虹阴气缠身,

    明明专招麻烦的招财猫董事长不在身边,为何麻烦仍旧自动找上门呢

    交缠的黑白双蛇,像是某种禁咒,形影相随

    下册文案

    失去了海神灵力的张玄,和连带无法使用神力的聂行风两人,

    能依靠的只有张玄三两半的法力,和各有心思的不靠谱式神

    虐杀案频传,俞晴等骨妖阴魂不散再次来袭,藏身幕後的骨妖主人究竟是谁

    当所有线索都指向了歌剧院,勇闯虎穴是唯一的选择

    天师执位3之三借寿出书版

    上册文案

    ──娃娃出事了聂行风和张玄专程回聂家替爷爷庆生,

    却得知聂二少的宝贝儿子出现异常状况,竟和连续杀人案件扯上了关系

    肩负起临时奶爸的重责大任,张玄只好力行赚钱带娃两不误的天师生涯。

    围绕八起杀人案件,素问和娃娃先后牵扯其中,究竟为何,娃娃会一再的出没于命案现场

    下册文案

    当初陈文靖找上张玄为长辈做冥寿,岂料真相竟是向恶鬼借寿

    拒绝接受委托的张玄毅然离去,岂知随后陈文靖竟然失联了

    扑朔迷离的线索错综复杂,娃娃小小的身躯中隐藏了什么秘密

    张玄与董事长再陷谜云之中。但不管是谁在幕后操纵一切,

    都休想越过他们伤害娃娃

    天师执位3第三弹借寿──借的,迟早要还

    天师执位3之四天罚出书版

    文案

    世上当真有天罚这档子事自体燃烧而死的尸身昭示着不祥,

    更让张玄囧囧有神的是,为什麽娃娃连去厕所都能发现焦尸

    传说天眼显露的地方必有祸事发生,做过亏心事的人将遭受恶报,

    萧兰草和马灵枢意外发现死尸与不明头骨,又与张玄在追查的线索有什麽关连

    烈火摇曳,是诅咒、是天罚参与其中者,一个也逃不掉

    火可以带来光明,也可以焚毁一切,包括感情、生命、罪恶,还有希望,

    所以天罚,总是伴随着火焰一同出现。

    天师执位3之五酆都出书版

    上册文案

    张玄为了救娃娃,居然被车一撞直接撞进了地府

    在这调查马家谜案的关键时刻,他却带个奶娃娃勇闯鬼门关,

    还和自家招财猫失联了小白无常没得靠,他那三两法术又不灵光,

    就在张玄被众鬼围困时,替他解围的男人却是他意想不到的人──

    无从记起的离别,无法预知的重逢,心情剧烈跌宕,他听见自己开口道

    师父

    下册文案

    当钟魁和汉堡的身影消失在鬼门尽头,董事长就开始了他的招财猫大业──

    烧大量的纸钱和符箓给张玄,确保爱惹事的小神棍金钱武力两不缺

    天罚事件再现

    参与者终究逃不了死亡阴影,

    聂行风等人正想顺藤摸瓜解决马言澈事件,乔身上却出现了诡异的异常情形

    ──发现镜面上竟映不出自己的模样,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若这是天罚,它是出于善的正义或只是纯粹的复仇

    天师执位3之六迷踪出书版

    文案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张玄决定好好和鬼面打好关系,为接下来的逃亡打下良好基础

    但沦为阶下囚还得遭遇刺杀有没有这么欺负天师的

    带着脱线的钟魁、脑袋不灵光的磬叔,抱起娃娃跟着汉堡逃命,

    身旁少了可靠的招财猫多了个寡言的鬼面

    这队伍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啊

    头顶上雷云阵阵、夺命剑光闪烁;身后是成堆的恶鬼阴差前仆后继,

    究竟是谁布下这一个又一个的局,只为了让张玄阴阳两界再无容身之处

    天师执位301魇梦作者樊落

    天师执位第三部一 魇梦

    作者樊落

    绘者ei

    出版社威向文化

    出版日期20120717

    文案

    搭机回国途中,聂行风罕见的被恶梦缠身,

    离开机场时,又遭遇神秘人物来袭,

    甚至被卷入杀机四伏的不明法阵,

    还因此接触到疑似张玄的过往

    另一边,发现自家招财猫失踪,

    张玄循线而追,却次次与聂行风失了联系,

    与此同时,还有无数鬼魅击杀而来。

    谁能告诉他,这董事长到底把自己移形换影到了哪个时空

    ──天师执位3,小神棍的师父华丽登场

    第一章

    佛罗伦斯国际机场的候机厅前,一辆黑色加长宾士缓缓停在了车道上,后车门自动打开,坐在门旁的金发男子身体微倾,却没有下车,而是向他对面的西装男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等男人下车后他才下去,手顺势向车里挥了一下。

    几位跟随他已久的保镖会意,少主要跟朋友告别,不希望他们跟随,等另一位梳平头的男人也跳下车后,司机便关上车门,准备开去停车场。

    车门快要关上了,一只靠在座位上打瞌睡的鹦鹉突然醒了过来,在发现大家都下车后,急忙拍拍翅膀,在车门几乎要关闭的同时,硬是从狭小缝隙里挤了出去。

    动作快得像闪电,却因为鹦鹉稍微肥胖的身躯而缺少了应有的动感,负责关门的司机却吓出了一头冷汗,本能地用力连按开门键,希望不要夹到鹦鹉,它可是主人最爱的宠物,要是被挤死了,可能他们一家人的命交出去都不够赔的。

    还好鹦鹉成功从门缝间逃生出去,翅膀一拍,在空中打了个旋,站在了金发男子肩上。

    最先下车的西装男人走到车后箱取行李,被鹦鹉的主人拦住,抢先打开后箱,说“聂,这种事让徒弟们做就可以了。”

    话虽这样说,他自己却不动手,而是转头去看旁边那个身形健硕的平头男人,男人明白他的意思,瞪了他一眼,却没多话,探身将大皮箱轻松拿了出来,放到地上,不等他继续吩咐,又跑去行李车区,推了个推车过来,将旅行箱还有随身皮包放在上面,推进机场大厅。

    金发男人很有礼地请同行者先走,自己跟随在一旁,略带遗憾地说“聂,真的不再多住几天了最近太忙,我都没时间陪你,现在刚刚腾出了一点空暇,你又要走。”

    这位即将从义大利飞回国的男人正是聂氏金融财团总裁聂行风,这次他来义大利分公司处理一些工作上的问题,顺便看望在这里的两位徒弟──确切地说,是情人张玄的徒弟,身为重案组督察的魏正义和他那个混黑道的外国师弟乔瓦尼伯尔吉亚。看得出他们配合得很好,基本上乔一个眼神指令,魏正义就会乖乖去执行,至少在自己面前,他们表现得相处愉快。

    其实国内那边也没那么急着要回去,只是他比较惦记张玄,这几天张玄忙办案,几乎联络不到,这让他心里不免有些忐忑。聂行风做事不喜欢依凭直觉,但不得不承认,在很多时候,他的直觉都命中靶心──小神棍这么忙,一定是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董事长有师父陪,你就不需要自作多情了,”推行李的“随从”抢了聂行风的话,对乔说“继续忙你的事吧,多给我些犯罪证据,省得我将来抓你时太麻烦。”

    乔没跟魏正义一般见识,对聂行风抱歉地说“对不起,聂,家教不严,让你见笑了。”

    聂行风哑然失笑“家教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

    董事长,他明白的,别被他那副漂亮表像迷惑了,这个现在说汉语比义大利母语还要流利的外国豆先生怎么会不明白“家教”是什么意思他明明就是故意在把自己当佣工来使唤

    推着行李车,魏正义咬牙切齿地想,眼前绿光一闪,鹦鹉在乔的肩膀上站累了,翅膀拍拍,飞到行李车上坐下来,魏正义跟面前这只叫汉堡的肥鸟对视,鄙夷地说“如果你也想被托运的话,可能会超重。”

    小鸟转了个身,鸟屁股朝向他,作为对他吐槽的回应。

    三人来到乘机楼层,航空公司已经开始办理托运手续,乔请聂行风坐在旁边座椅上,把他的护照和机票递给魏正义,说“你去办理一下。”

    魏正义腮帮子鼓了起来,他跟随这位黑道少主来义大利,是奉上司之命来监视他的,不是给他当仆人的,基于乔最近越来越过分的行为,魏正义清清嗓子,觉得有必要给这个健忘的家伙提醒一下。

    “办理托运必须是本人,这是常识,师弟。”

    “伯尔吉亚家族里没有常识这种东西,亲爱的师兄,”乔向他微笑说“报我的名字,她要是敢罗嗦,告诉她明天不用来了。”

    魏正义想反驳,被乔打断,继续说“回来时顺便再买两杯饮料,我要咖啡,聂的是绿茶。”

    “我不是你的佣人,乔瓦尼”

    “是警方卧底,我知道,”乔笑吟吟地看着他,“做卧底做到你这样明目张胆的,还真是前无来者后无古人”

    魏正义被乔这种夹杂不清的成语打败了,推着行李车,头也不回地走掉了,乔还故意在他身后追加一句,“时间不多,快去快回。”

    魏正义给他的回应是把汉堡狠狠地掷回来,要不是乔躲得快,被只肥鸟撞到胸口上,一定会很痛。

    聂行风在旁边看着他们的互动,忍俊不禁,看上去似乎每次受气的都是魏正义,但也只有魏正义的话,乔才会听进去,真是相生相克的两兄弟,他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单独跟我说”

    “是,我这两天有些心神不定。”乔坦言“总作一些奇怪的梦。”

    聂行风心一跳,这几天他也是噩梦不断,像他这种常去各地出差的人,不会有水土不服的问题,但如果有危险来临,他多少会有感应,可是现在除作梦和心慌外,没有其他反应,这才是让他觉得奇怪的地方。

    乔察言观色,说“看来我的直觉没错,所以这次还是让魏陪你回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派他去打冲锋。”

    “不用,你这里环境复杂,魏正义留下比较好,那边如果有事,我跟张玄会应付的。”

    聂行风不敢说以张玄的要面子,绝对不爽要徒弟来保护,这一点乔当然明白,所以才特意把魏正义支开,不过既然聂行风这么说,他也就没再勉强,扫了一眼瘫在旁边座椅上打盹的汉堡。

    被扫视,汉堡脑门上的雷达立刻启动,急忙飞到聂行风面前转来转去,意思很明显──带我回去吧带我回去吧。

    虽然在汉堡看来,张玄就是神棍加恶棍的综合体,才导致它一介堂堂的阴界信使沦落到给人类当佣人的地步,但乔和魏正义也好不到哪去,所以两相比较,回国内,它返回阴界的可能性才会更大些,为了早日回地府,就算跟着一个恶棍混日子,它也认了。

    可惜美好的理想化成了泡泡,聂行风像是没听懂它的心声,把头转开了,汉堡急了,想再飞到聂行风面前自荐,被乔扯着翅膀拉回来扔到一边,它正要再为自己争取权益,对面传来諠哗声,一个打扮华丽的男人由一群记者和粉丝簇拥着走了过来。

    男子是亚洲人,个子却细长高“身兆”,在人群中分外显眼,灰金色头发,五官深邃精致,远远看去,像一尊雕琢华丽的玉色人偶,记者们追着向他发问,他很配合地停下脚步,把墨镜摘下来,挂到领口上,回答问题时特意摆出各种造型,引得周围粉丝叫声连连,闪光灯亮成一片。

    男人举手投足中带着独特的魅力和气势,还有一点点的妖媚,连汉堡都忍不住转头多看了几眼,周围没人,它耐不住好奇,小声问“这么大派头,他是谁”

    “他叫haasgray,是国际着名的服装设计师和形象顾问,长居美国,这次来义大利举办服展,现在会展结束,他可能要回去了。”

    乔会解释,纯属是看出聂行风有兴趣,谁知汉堡的八卦档挂上,啧啧鸟舌,评论说“身材真好,还以为他是模特儿呢,看不出你除了混黑道,对服装界也这么了解,还是你喜欢他这一款的”

    乔的银眸里闪过鄙夷,“伯尔吉亚家族里很多女人都对他着迷,为听他一堂化妆形象课不惜大把抛钱,不过他的确很精通化妆修饰,十年前这模样,现在几乎没怎么变。”

    “也就是说他是小白脸了,还是个驻颜有术的小白脸。”汉堡好奇地盯着哈斯带着他的粉丝团去了托运区,继续品头论足,“不过他长得还真不赖。”

    聂行风有听说过haasgray这个人,不过也仅限于听说,他对娱乐新闻没太大兴趣,见魏正义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大杯饮料,他迎上去,道了声谢,想帮忙把饮料接过来,被乔拦住,接下那杯咖啡,然后抽出魏正义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护照机票和登机牌,递给聂行风,说“我送你进去。”

    “喂,我辛苦排队买来的”魏正义瞪眼。

    “时间到了,饮料又带不进去。”乔向他微笑“不过我会喝的,不会让你的辛苦白费。”

    “早知道就下巴豆了。”

    乔没听说过巴豆,不过想也知道魏正义不会说什么好话,没去理他,送聂行风来到出境门,说“一路顺风。”

    “是一路平安”魏正义在旁边不爽地呷着绿茶,纠正“就算是伯尔吉亚家族的常识,坐飞机也不能顺风,那会直接坠机”

    “坠机就坠机,聂又死不了。”

    “那还有一飞机的人怎么办”

    “那些人我又不认识,他们死不死与我何干”

    乔刚说完,就看到魏正义不悦的目光瞪过来,居然为这种小事跟他瞪眼,他也很不爽,脸上却浮出微笑,优雅地反问“师兄,你觉得我的法术已经达到了言灵的水准,我说坠机就坠机那我说你会中六`合`彩,你要不要马上去买彩票”

    魏正义不言语了,把头别到一边,心里万分厌恶当初努力教乔学汉语的自己。

    微妙的气氛,聂行风觉得自己还是马上离开比较好,于是适时地道了再见,进入检查区,师兄弟两人向他扬扬手,一起说──

    “一路平安”

    “一路顺风”

    完全没修改的道别语,魏正义瞪眼过去,就看到乔脸上毫无掩饰的挑衅,他哼了一声,转过头大踏步向前走去,乔也不在意,笑吟吟喝着纸杯里的咖啡跟在后面。

    哈斯从对面走过来,他已经把粉丝和记者都甩掉了,只拿了一个随身小包去出境口,修长挺拔的身形再加上温雅微笑,让他所到之处都围绕着追随的目光,乔和他走了个对面,不免也扫了他一眼。

    觉察到他的注视,哈斯剑眉微挑,熟人似的向他微微点了下头,乔的心猛地一跳,危险来临的直觉直冲大脑,他本能地探手握住腰间的手`枪,可是什么都没发生,男人就这样跟他擦肩而过,走了过去,只留下一路淡雅清香。

    怎么会这样

    乔皱起眉头,常年跟死神玩游戏,他信直觉更胜相信自己,不敢放松警觉,手搭在枪上转头去看,哈斯已经进了检查区,将护照递给工作人员。

    “怎么了”见乔没有跟上,魏正义又转回来,看到他神色不对,忙问。

    “我不喜欢那个人。”盯着已经走远的哈斯,乔说道。

    汉堡在乔肩膀上跳了跳,小声说too。”

    “这很正常啊,”魏正义哼道“被你们俩同时喜欢的人,这世上可能存在吗”

    乔没理会他的吐槽,快步向外走去,同时拿出手机,按下聂行风的快捷键,但想了想又关掉了,转打给张玄,电话接通,张玄问“什么事”

    “没事。”听到对面打游戏的电子音,乔突然很无力,他们在这边担心,当事人却还很开心地沉迷在游戏世界里,这是怎样的一种粗神经问“这么晚你还在玩游戏”

    “睿庭刚介绍了一款新上市的游戏,我正在努力闯关,你知道董事长啦,等他回来,一定不让我熬通宵的。”

    “那师父你今晚要多努努力,”乔故意说“我刚送聂上飞机。”

    “啊,这么快就回来了”

    对面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收拾声,乔不用想也知道现在聂家会乱到怎样一种程度,以前都是霍离做打扫,自从小白去了贵族学校寄宿后,霍离也跟去了,现在家里只有张玄和聂行风两个人,家务事就全部丢给了钟点工来做,不过乔相信钟点工打扫的速度追不上张玄折腾的速度。

    “聂没跟你说他今天回国吗”他问。

    “没有。”

    听说聂行风要回来,张玄顾不得再玩游戏,按了暂停键,跳下床,扫视了一圈卧室,一边考虑先从哪里开始打扫,一边说“董事长这几天一直在忙,每次都是我打给他,说到这里,请让我抱怨一下你们义大利的通讯服务业,搞得实在太差了,电话说不上几句就断线,讯号也不好”

    乔皱起了眉头,魏正义凑在他耳边一起听,当听到张玄的抱怨后,立刻一脸紧张地用力摆手,乔冲他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明白,他们今天都有看到聂行风给张玄打电话,说他回国,如果张玄没接到,那接电话的人是谁能让聂行风听不出破绽的嗓音,那个人要装得有多像才能办到

    两人走出机场大厅,外面已是傍晚,夕阳余晖斜照,不过危险的阴霾不仅没因此消退,反而变得更加沉重,乔在脑海里迅速转了几个念头,却没点破,看着魏正义正努力跟他打手势,指指自己,又指指汉堡,表情因为焦急纠结成一团,他笑了笑,问“师父,我跟魏这段时间也在玩游戏,很有意思,你要不要玩一下”

    张玄的嗓音一下子高了几分贝,颇感兴趣地问“什么游戏说来听听。”

    “angry birds。”

    “喔,这款我玩过,几只小鸟和笨猪的故事,有点单调。”

    “不,师父,我说的是现实版的愤怒小鸟。”

    乔的银眸扫过在前面乱飞的汉堡,嘴角轻微翘起,感觉到阴谋的气息,汉堡立刻转过身,头上一撮毛竖起,鸟眼狐疑地看他们,魏正义已经明白过来了,冲乔竖起大拇指,得到赞赏,乔的唇角弯得更深,说“这是最近我跟魏常玩的游戏,非常舒压,要不要试试”

    “听起来很有趣,要怎么玩”

    “跟游戏版一样,不过手感很好,威力更厉害,师父你棒球玩得怎么样”

    “应该不会把球扔到后面去。”

    “那就ok,我送你一只green back,今天就快递过去,相信你一定会玩得很开心。”

    “好啊好啊,等你,我先给董事长打个电话。”

    等张玄兴奋地收了线,乔挂上电话,汉堡早已接收到那对银眸闪烁着的危险气味,不敢怠慢,翅膀一振就想开溜,魏正义早有防范,双指并起挥出,小鸟左脚上扣着的银圈亮光闪了闪,牵扯住它的灵力,然后它就啪答一声,很倒霉地摔到了地上。

    魏正义灵力普普,只能暂时拦住汉堡,汉堡摔得狼狈,作为阴界信使的傲气涌上,不悦地高叫一声,展翅想变回原形,乔哪会给它这个机会,师兄弟虽然平时常常呛声,但关键时刻绝对配合默契,弹指挥出,冰冷的罡气瞬间将整只鸟身笼罩,魏正义就看着汉堡的毛整个炸开,却生生被罡气压下,然后在他们面前慢慢僵住,最后化成一只绿油油的毛皮玩具鸟。

    乔弯腰将鹦鹉捡起来,并指在它身上飞快画了道符,金光沿着符籙隐现消失在小鸟体内,他说“这道符可以镇它十二个时辰,等它醒来,就到师父手里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法术”魏正义在旁边看直了眼,“这不像是师父的手法。”

    “定身术法诀是花十万美金请师父ai来的,不过结合了李派驭鬼术的心得,你不会想学的。”乔检视着手里毫无生气的玩具,淡淡地说。

    以前乔为了报仇,曾跟仇人学过一些邪术,他很聪明,常将正邪两派法术融会贯通以为己用,这一点上魏正义很佩服他,魏正义资质和时间都有限,也没有乔对法术的那种痴迷,在灵学上早就被他甩得远远的,却不仅不在意,反而很兴奋。

    “你太厉害了,刚才制住汉堡的这招,恐怕连师父都做不到”

    诚心实意的赞美,勉强博得乔的一瞥,魏正义跟他接触的员警都不同,虽然整天口中不离正义二字,却不会走极端,就像自己这种独辟蹊径的法术,在修行上已属邪道,他却不会乱加指责,这也是他会容忍一个员警卧底留在自己身边的主要原因。

    银眸里闪过微笑,乔把玩具鸟随手扔了过去,魏正义手忙脚乱接鹦鹉的时候,他已经走开了,魏正义只听到轻飘飘一句话飞过来。

    “马上送去快递。”

    离飞机起飞还有一段时间,聂行风来到贵宾室,跟服务生要了份经济时报,报纸没什么新内容,他随便翻了翻就放下了,品着服务生送来的葡萄酒,考虑要不要带瓶etr回去给张玄。

    张玄最近很忙,除了侦探社的工作外,还应邀参加电视台经济时段的演说节目,虽然节目是提前录好的,但还是占用了许多私人时间,所以这几天他打电话过去,都是简单聊两句就挂断。

    聂行风拿出手机,减去时差,张玄那边已经很晚了,不过他不认为张玄会乖乖睡觉,果然,拨打后,对面一直是通话中的忙音,他试了几次都接不通,只好暂时放弃,准备过会儿再打。

    对面传来说话声,哈斯打着电话走过来,手里还提了好几个包装精美的纸袋,像是一只猫,猫步踩得优雅而轻捷,在简单的步行中散发出独特的魅力,如果不是之前乔有介绍,聂行风会以为他是久经训练的模特儿,但他的气场更像是明星,一路走来,已有不少人的视线被牵引着落在了他身上。

    不过聂行风对他没兴趣,叫来服务生,点购了一瓶etr,把信用卡交给他付帐,服务生离开后,他拿起时报正要继续看,身旁传来搭讪声。

    “嗨。”

    聂行风抬起头,是坐在邻桌的哈斯,他刚打完电话,手机还握在手里。

    彼此不认识,不过既然对方开了口,聂行风也不好无视,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没想到哈斯自来熟地坐过来,眼眸扫过他放在桌上的登机牌,欣喜地说“原来我们的目的地一样。”

    聂行风记得乔说哈斯是回美国,而自己的航班是飞国内的,不过这种事没必要纠正或探询,他轻轻点了下头,这时服务生把包装好的酒和信用卡拿过来,等服务生走后,哈斯问“是送给情人的礼物”

    一语中的,聂行风看了他一眼,哈斯微笑说“这么贵重的葡萄酒,当然是送给最重要的人,希望她跟自己一起分享。”

    聂行风不太喜欢跟陌生人聊天,不过哈斯这句话说中了他的心意,回道“是的。”

    “我也买了很多东西呢,”哈斯指指放在邻桌那边的几个大袋子,有点为难地说“可惜我没有情人,这些都是给朋友的,朋友多是件好事,但有时候对懒人来说,又很麻烦。”

    真是个自来熟又絮叨的人,跟他俊美的外表完全不相称,这种多话的感觉让聂行风想起跟张玄初遇的情景,不由微笑起来。

    其实哈斯跟张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也许跟他做服装和形象顾问有关,哈斯的礼仪感相当好,言谈举止有度,却又可以轻易引起对方的兴趣,再加上老少通吃的俊美面孔,乔说他深受女士欢迎,不是没道理的,只是作为长年定居美国的人来说,他的汉语说得这么流利,有些出乎聂行风的意料。

    哈斯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夹,从里面抽出一张递给他,说“说了半天,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马灵枢,做牛做马的马,灵枢素问的灵枢。”

    精致的灰金色名片,正面是用花体英文印的他的全名和公司名称及职务,反面才是汉文,只有马灵枢三个字,除此之外一切空白,让印刷显得有些空荡,像是在表明,他的一切成就都来自haasgray,大家知道享誉国际的着名形象设计师哈斯,而马灵枢这个名字,只是他跟华裔这个身分仅剩的一点牵系。

    “聂行风。”

    礼尚往来,聂行风收下马灵枢的名片后,也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马灵枢接了,却诧异地盯着他看,半晌,嘴唇轻轻抿起,说“聂先生,我决定了,我要跟你做朋友。”

    这是什么天马行空的讲话聂行风不解,就见马灵枢很郑重地把自己的名片收好,说“你是第一个看到我的名字没有笑的人,就冲这个,你也有做朋友的价值。”

    马铃薯还好吧

    聂行风从小跟随爷爷出入商界,这点喜怒不形于色的道行他还是有的,更何况他跟各行业的人打交道,稀奇古怪的名字见得不少,相对来说,马铃薯这个谐音名根本不算什么。

    马灵枢还想再跟他聊,几个衣着光鲜的义大利人走过来,跟他打招呼,他向聂行风道了声失礼,迎了过去,聂行风听到他用相当流利的义大利语跟他们交谈,然后很热情地坐到一起开始喝酒,看得出这是个相当精于交际的人,但这种人也通常不会跟任何人深交。

    通知乘客即将登机的广播响起,聂行风站起身,把报纸放回去,无意中看到放在书架上的一本时尚杂志,封面人物是马灵枢,旁边印着时装教皇等噱头字眼,深金色的华丽封面上男人几近透明的白衬衫分外显眼,嘴角微翘,斜坐在镜头前,明明是故意做出的姿势,却不会让人感觉违和,反而更为之吸引,尤其是他保养得很好,皮肤光滑洁净,乍看去像二十出头的青年,不过从他成名多年来推算,他至少也有三十多岁了。

    聂行风刚跟马灵枢聊过,觉得他本人要比杂志上更具魅力,但静态往往更能表现出一个人真实的一面,就比如照片里的他狭长眼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似魅力四射,但在聂行风看来,更像是一种算计,把身边所有人都掌控在手心里的自得表现。

    精明、冷漠、世故,也许还有点玩世不恭,很符合马灵枢的身分和个性,所以刚才他说的做朋友,聂行风只当是玩笑话,跟这种人交友,他恐怕要时刻提防不被算计到才行。

    聂行风坐上飞机,没多久马灵枢也上来了,很巧合地坐在跟他同一排的位子上,不过是走道另一边,当发现这个巧合后,马灵枢眉头挑挑,很夸张地对聂行风说“这世上果然存在了各种意想不到的惊喜,就像是上帝在人间安排的一场闹剧。”

    这句话带着浓厚的美国人风格,聂行风笑了笑,却没说话,马灵枢察言观色,说“看来你不信上帝。”

    “比起上帝,我更信我自己。”

    “也许你是对的。”马灵枢很夸张地耸耸肩,表示赞同。

    事实证明,这世上很少有人能跟张玄比聒噪,当机舱里响起即将起飞的广播后,马灵枢就再没扯着聂行风闲聊,而是要了份报纸开始看,之后的漫长飞行中,他除了就餐时稍有寒暄外,都很有礼貌的没介入聂行风的私人空间。

    飞行时间很无聊,这让聂行风有些怀念身边有张玄的日子,有小神棍的地方虽然很吵,但永远不会感觉无聊,不像现在除了必要的饮食外,就一直躺在座位上睡觉。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到身下一阵剧烈震动,聂行风睁开眼睛,发现不仅仅是震动这么简单,整个机舱都颠簸得很厉害,紧急救援装置从头顶落下,在他面前晃荡着,空乘人员的安抚广播声和乘客们的尖叫汇成一团,不断挑战着他的耳膜承受度。

    不会是乔的乌鸦嘴真的灵验了吧

    周围太嘈杂,聂行风一时间无法辨别到底出了什么事,转头向窗外看去,发现飞机已经到达了机场,似乎是在跑道线上滑行中出现了状况,后面一片火光。

    机舱震动得厉害,安全带似乎失去了应有的作用,他几乎被晃得跌出去,眼看着外面火势越来越大,巨响传来,一道灼亮光芒穿过火焰,以飞快的速度向他飞来,他想避开,身体却像是被捆缚住了,半点动弹不得

    “先生先生”

    肩膀被轻轻拍了拍,聂行风猛地睁开眼,机舱里回荡着轻柔的音乐声,缓和了还猛跳不停的心房,空乘小姐站在他身旁,微笑说“先生,我们已经到达机场了,请您做好下机的准备。”

    聂行风看看周围,这才发现飞机已经着陆,乘客正在陆续下机,一切都跟他平时乘机一样正常,原来刚才他看到的只不过是疲累下的一场梦而已。

    不过额头上还渗着冷汗,像在揭示他见到的那一幕有多恐怖,这让他有些不舒服,他很少作梦,更别说噩梦,不自禁地又想起乔的调侃。

    真不像是一个好兆头。

    他向空乘小姐道了谢,起身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下机,走进过道时看了眼邻座,座位已空,马灵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第二章

    聂行风办完入境手续,取了行李走出机场,机场灯光明亮,却更加衬托出夜的黑暗,跟平时不太一样,国际机场门前居然没多少人,聂行风感觉很奇怪,他没等到来接机的助理,只好自己拖着旅行箱去事先约定好的机场车位。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决定有多笨蛋了,行李箱比想象中沉得多,里面有一大半是给张玄买的东西,购物时没想太多,现在有点后悔了,明明许多东西在国内都可以买的的。

    于是聂行风打电话给始作俑者,准备训他几句,可是听到的却是不在服务区的电子语音。

    张玄不会又在搞什么案件跟踪吧,聂行风知道张玄的个性,只要钱到位,就算是让他去喜马拉雅山寻人,他也会立刻点头,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没让张玄来接机。

    联络不到人,聂行风改为发简讯,才按了几个字身后闪过车灯光芒,一辆黑色benz开过来,在他身旁停下,车窗打开,是先下飞机的马灵枢,说“真巧,又见面了,我送你吧”

    “谢谢,我的助理在等我。”

    “真遗憾,你是第一个拒绝我载乘的人,”马灵枢耸耸肩,不过他满面春风的表情完全看不到遗憾的存在,眼睛扫扫聂行风手中的大行李箱,“看上去很沉啊,所以帅哥,再给你一次机会,需不需要我载”

    这次的询问因为被拒绝而多了几分执着的意味,不过却不会让人感到困扰,聂行风只是觉得好笑,说“那我即将成为第二个拒绝你载乘的人。”

    再次被拒,马灵枢显得颇受打击,很无趣地把头缩了回去,小声嘟囔“个人魅力减退了,不知是不是这几天熬夜增老导致的。”

    聂行风期初还以为他是在对自己说,但马上发现他说话的对象是蹲在副驾驶座上的一只大型犬。

    大犬全身毛皮雪白,突然之间看不出犬种,只见马灵枢咕哝完又把头转向他,眼眸微眯,笑着说“你会为没坐我的车赶到后悔的,但作为惩罚,我不会给你改变主意的机会。我要马上回去补睡美容觉了,再见,如果还有机会再见的话。”

    他说完,不等聂行风回答,就踩紧油门将车开了出去,车飙向前的一瞬间,聂行风看到那只大型犬站了起来,前脚踏在搁板上抖抖毛,伸了个懒腰,他的身形足有半人高,路灯下透着漂亮的纯白色,头微微昂起,与其说是狗,倒不如说是只桀骜不驯的野狼。

    车很快跑远了,聂行风到跟助理约定好的d区停车场,可是没走几步,脚步突然放慢了,夏风习习,带来夜的清爽,同时也提醒了他一件很重要的事现在是几点。

    难怪刚才出机场后总感觉哪里有不对,原来是时间的问题。

    可能是情绪还困扰在那个梦境里,他居然没注意到一个最大的破绽他乘坐的是旁晚的航班,飞机着陆后,飞行时间加时差,现在国内该是中午,烈日高照的时段,不可能还是晚上

    聂行风没时间细想,急忙停止给张玄发简讯,打电话联络自己的助理,但同样是无法连上的电子音,他知道出问题了,不敢再在这里久留,转了个身,拖着行李箱快步向停车场外走去。

    谁知没走多远,就感觉到周围气温骤然降低,原本是暑气炎炎的盛夏,此时他却感到了冷,寒气越来越重,令空间更加晦暗,几缕游魂不知从哪里飘荡而出,越过他在前方徘徊,感觉到它们的邪恶气焰,聂行风提起戒心,他看得出这些鬼魂是被人控制的,专为拦截他而来。

    聂行风加快了脚步,但停车场好像成了一个无极空间,不管他怎么走,前面永远都是笔直的车道,两旁石柱随着他的前进落到后面,又不断再在前方出现,像是永无尽头。

    随着恶魂渐多,地面泛起淡淡薄雾,很快的,雾气弥漫了整个停车场,聂行风看到雾的尽头隐约站了一个人,雾太大,模糊了那人的容貌,却掩藏不住他身上的罡气,带着强烈杀意的罡气,这个人一定杀过很多人,很多。

    熟悉的感觉,却又陌生得让人心惧,聂行风的手不自禁地颤了起来,不是怕,而是激动,像是出于某种同类的召唤,他停下脚步,将手里的旅行箱丢开了,问“你是谁”

    对方没答,而是说“两条路给你选,张玄死,或你死。”

    声音嘶哑如铁器,带着张狂的口吻,但在聂行风听来却无比可笑,双手握成拳,傲然道“能让我们死的人,这世上还不存在。”

    “未必”

    话音刚落,聂行风就看到一道黑色修长人影以极快的速度落到自己面前,罡气如剑,刺向他的心口,他急忙侧身躲避,但对方身形太快,刺啦一声,前胸衣服在罡气下出现一道长长划痕。

    聂行风急忙以气运功,躲避男人的追击,他前身是上古战神,但自从决定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在人间后,就将战神神力以张玄的名义封印了。他自己无法解印,可以解印的人又不在身边,换做平时,他跟张玄心意相通,他遭受危险,张玄会马上感觉得到,但现在很明显对手事先早有布局,在机场做下这个大结界,现在的他无法跟外界联络,而他所面临的局势,张玄也同样无法得知。

    情势危急,聂行风没时间去深思布局的人是谁,只用心将仅有的灵力使出,不过这点灵力在煞气正高的男人面前根本是螳臂当车,黑影在阴魂之间游走,双掌翻飞,罡气随他的掌风不断射向聂行风,丝毫不给他躲闪余地,几招过后,聂行风身上就被划出数到血痕,被逼得连连后退。

    见他轻易露出败势,男人不屑冷笑,身形冲天而起,然后再度向他击来,大喝“还手你的犀刃呢,拿出来”

    聂行风面容冷峻,咬牙接着对手的杀招,却始终没把跟他心神合一的上古神器唤出,因为他一早就看出来了,男人步步杀招,却始终没有真伤到他,就是在逼他唤出犀刃,而他现在的状态,就如顽童在匪徒面前拔刀一样,只是给对方武器而已,如果男人的目的是犀刃,那自己这样做正合他心意,反而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所以,他宁可在与危险步步擦肩,也不会唤出神器。

    男人看出了聂行风的想法,开始焦躁起来,罡气剑风使得更加狠厉,很快将他逼到停车场外的空地上。

    外面在下雨,地面阴湿,聂行风不敌他的掌风,被重重击倒在地,罡气震到血脉,他感到心口剧痛,眼帘抬起,就见凌厉寒光已逼到近前,这一剑如果插进心口,只怕不死也要重伤。

    生死关头,已不由他考虑太多,聂行风掌心一翻,就要将犀刃唤出,谁知就在这时,四周突然金光腾起,在他身边渲染出一圈赤红火焰。

    硕大的圆弧环绕成六合之式,将聂行风笼罩其中,光华不减,随着圆弧的合拢射出灿烂金光,直冲丈高,六合之中金光隐现回圈,形成层层符箓咒文,咒文飞旋得太快,聂行风看不清其中内容,只觉得罡气如烈火,刺得全身作痛,更镇住了他身上仅有的灵力,让他惊怒交集。

    迄今为止,他跟张玄联手解决过无数事件,这个阵符并不是他见过最凶险的,却最霸烈,里面充斥的杀伐罡气连他都觉得心惊,他无法想象天底下有谁可以布得下这样的法阵。

    只见金光越旋越快,如疾风闪电,攻击聂行风的那个人也想进来,但身形跃进后,似乎又对面前回旋的极阳罡气露出怯意,微微犹豫下便失去了先机,罡气随赤阳金光飞旋,将符箓法阵围得密不透风,很快的,光芒愈集愈亮,形成一个硕大漩涡,聂行风的四肢被罡气汇成的金线一道道束住,拉向漩涡深处。

    符阵罡气超过聂行风的想象,即使他拼尽全力都无法从法阵中挣脱出来,最后终于跌进了漩涡尽头,随即便被光芒吞噬了。

    男人此时已经无法再冲进符阵了,只能向前靠近,想看清楚里面的景象,可惜眼前一片金光璀璨,眼睛被刺得作痛,不由自主向后晃了几步,等他稳住身形,聂行风已经消失在法阵中,金光随着他的消失渐行浅淡,最终完全消散在广袤的天空下,符阵罡气弱下,回归于最初寂静的空间。

    男人这才能踏步进入符阵,脚下还流淌着炙热气焰,地面已变得焦黑,是法阵启动后造成的结果,这是他第一次启用这道阵,也是最后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不过并不觉得可惜,毕竟他对付对象是聂行风,如果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聂行风的强势超过了他的想象,他以为这道符阵至少可以伤到他。

    心里愤懑涌上,他挥手甩去,靠得近的阴魂被迁怒,在男人凌厉掌风下尖叫着消散了身形,盯着脚下消失的空间,男人冷冷说“那就去你的梦中,永远不要醒来吧”

    聂行风是被一阵水波声惊醒的,睁开眼,首先感受到的是阳光斜照在身上的温度,微风轻拂,带来淡淡的却又熟悉的气息,是海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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