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虽然底比斯的皇居这边,阿蒙霍特普四世派出了占卜者、祭司以及相关官员去解决,但是效果并不太明显。
大概是因为缺少了一个实干的主心骨,没有一个人去整体控制。
“嗯,那里需要我,而我也需要通过去处理好这件事来获得民众的拥护。”赛西图尔斯回道。
付臻红道:“那里是危险区,你去了也可能会被感染。”
“但那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赛西图尔斯的语气坚定下来:“我不能安于现状。”
没有权利和地位,就没办法保护心爱的人。
最后这一句话赛西图尔斯没有说出来,但是付臻红明白了他的意思。
“即使会危及到你性命?”
“嗯,即使会危及到我性命。”赛西图尔斯故作轻松的说道:“毕竟高回报总是伴随着高风险而来,就像是采摘蓝莲花,只有不畏惧尼罗河下的鳄鱼,才能在两岸摘得神圣的生命之花。”
付臻红闻言,也不再说什么。
在他从时空管理局那里得来的资料里,并没有记载赛西图尔斯的死因,也没有记载他死亡的相关时间。
付臻红不知道这一次赛西图尔斯的决定,会不会就是顺应了这份历史资料。
无论是与否,都是赛西图尔斯自己的选择。付臻红不会干涉他的决定。
次日。
一大早,赛西图尔斯整理好了行囊,将一切准备就绪了。
在快要出发的时候,赛西图尔斯站在马车外,一直看着底比斯北边的方向,眼中带着期待。
那是神使纳芙蒂蒂的住所。
“在等纳芙蒂蒂来送行?”阿蒙霍特普四世靠在石墙上,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开口道。
赛西图尔斯没有回答,目光依旧放在那个方向。
阿蒙霍特普四世也不恼,反而颇为兴味的说道:“赛西图尔斯,你再不出发的话恐怕就要耽误时间了。”
末了,不等赛西图尔斯说话,他又说了一句:“对了,纳芙蒂蒂现在正在卡纳克神庙中与大祭司一起祈祷你此行顺利。”
赛西图尔斯闻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记得这种祈祷之事一直以来都只需大祭司一人,并不需要作为神使的纳芙蒂蒂去做。
似乎是看出了赛西图尔斯的疑问,阿蒙霍特普四世不疾不徐的说道:“你们不是完成了订婚仪式吗,我作为法老,自然应该让你的爱人去为你祈祷。”
赛西图尔斯冷笑,祈祷是假,不让纳芙蒂蒂在他走之前见他一面才是真。
“走了。”明白纳芙蒂蒂是没有时间来送行之后,赛西图尔斯也懒得再与阿蒙霍特普四世多费口舌,他踩着踏板上车之后,就示意拉特瓦直接出发。
“赛西图尔斯,此行可言小心啊。”阿蒙霍特普四世脸上带着笑容,语气轻快的说道。
回答他的,是车轮在地上滚动时发出的轱辘声响。
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阿蒙霍特普四世脸上的笑容也尽数消失,他的眼中泛着冷意,瞳孔深处滑过了一抹晦色的暗涌。
“王,需要我去跟踪吗?”
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身后。
男人身材高挑,模样冷俊,眼睛上浅咖色的,发尾泛着红。这赫然就是昨日在奥佩特节上被乔特雅诺截胡黄金手镯的人。
“不用了。”阿蒙霍特普四世收回了看向马车的视线。
赛西图尔斯会选择去阿拜多斯是他早就预料到的,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是他刻意促成的结果。
想来昨夜他说做的那些事和说那些话,对赛西图尔斯的刺激并不小。
计划之中。
阿蒙霍特普四世看向身后的男子:“走吧,纳尔森,我们也该回皇居了。”
“是。”名叫纳尔森的黑袍男人恭敬的应道。
*****
赛西图尔斯到了阿拜多斯之后,就给付臻红写了一封信,这之后的几天,他都会写上一封。
信上写了他在阿拜多斯的情况,遇到了什么人,有哪些问题比较棘手,那些人又一直坚强的面对感染。
而付臻红收到信,看着密密麻麻的一长串文字,每次也都耐心的看完,并且也都会给予赛西图尔斯简单的回复。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在距离赛西图尔斯离开底比斯皇城的第四天,一直未离开埃及的赫梯双生子正式表明了身份,并且准备以使者之礼拜访埃及皇居。
阿蒙霍特普四世命人设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以做相迎。
而付臻红作为神的使者,自然也被邀请出席这场宴会。
“神使大人,洗洁的水已经准备好了。”
第85章
古埃及是非常信仰神的国家,每天都会进行三次祭祀。特别是大祭司,每日一早就要起来为神像擦拭,点上烟之后,为神供奉上新鲜的水果和肉类。
而祭祀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洁身体。
在这种风俗的影响之下,古埃及人对于自身的清洁尤为看重。
他们认为只有身心都保持干净和圣洁的人,才有资格距离神更近一点,所以除开祭祀,在每次举办大型宴会的时候,越是身份地位尊贵的人越是需要在宴会开始之前,在宴会的后厅进行沐浴,洗洁身体,以此来表达对宴会的认真态度。
付臻红作为神的使者,在清洁这一方面上,还要更为严谨。
他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宴会后厅的入口,他不喜欢有人跟着,也没有让侍女在旁边服侍的习惯,于是便让侍女先退下。
侍女依依不舍的离开之后,付臻红才抬脚踏进了入口。
这场宴会不同于平日里埃及的那些贵族们常常举办的那种宴会,因为是由作为法老的阿蒙霍特普四世亲自设下,再加上主要宴请的来客是赫梯国的两位王子,所以比起普通的宴会自然要隆重得太多。
埃及的军队大部分的用途都是负责保护边境的安全,很少会发动远征活动。在这种情况之下,商业的贸易对于埃及的整体发展起了一定的提身作用。
有这原因的加持,无论暗地里赫梯和埃及的关系如何,至少在明面上,两国还是保持着基本的友好。
这场宴会的后厅,修建着一排整齐的房间,这些房间便是给参宴之人沐浴清洁的地方。
从左到右,依旧顺数,每个房间的门上都挂了一个蓝色的喷漆号牌,上面写着参宴的这些人里地位最高的那一拨人的名字。
付臻红一直往里走着,在快要到尽头的位置,找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号牌。
他并没有多想什么,直接推开了门。
门的正对位置便是用来沐浴的澡池,整个澡池由棱角整齐的砖块堆砌而成。
水池里的水是加入了稀释之后融入过香料的牛奶,所以池子里的水是奶白色的,整个房间也都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付臻红往前走了两步,刚刚将取下黄金面具放在右侧的支架上,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泛起了一阵轻微的涟漪。
付臻红顿了一下,等他再次朝着水池看过去的时候,水面荡开了一片浪花,一个只在腰间围了一个白布的男子出现在了付臻红的视线当中。
男子背对着付臻红,微微仰着头,伸出手将被水打湿的黑色微卷发随意的往脑后拢去。
看样子是刚在水里下潜完。
男子身材非常高大,露出的后背宽厚结实,动作间牵扯出充满力量感的紧实肌肉。
付臻红沉默了一秒,他确定门上的号牌写着的确实是他的名字。而且若是寻常人沐浴洗洁,都会从房间内落上锁。
是号牌被侍从们放错了,还是这男人走错了?
虽然心中有几分疑问,付臻红却没有要继续待在这里的意思。然而就在付臻红准备拿金面具的时候,背对着他的男人似乎听到了他这边的动静,懒洋洋的说了一句:“大哥,你太慢了。”
大哥?
付臻红眼神微动,如果说只看这背影他还无法彻底确定下男子的身份的话,那么在听到对方这一句话之后,就已经能肯定了。
微卷发,大哥,贵客。
毫无疑问的,池水中的人就是赫梯的王子,双生子中的弟弟乔特雅诺。
确定了男子的身份,付臻红更不打算多待,他拿起金面具,便准备戴上离开。
而这时,或许是因为没有得到应该有的回应,乔特雅诺有些疑惑的转过了身。
待看清楚站在不远处的人不是自己的大哥苏庇路里乌玛,而是作为神使的付臻红之后,他整个人短暂的愣了一下神。
即便不久前才近距离的见到了纳芙蒂蒂面具下的容颜,但此刻再次撞进这份举世无双的美丽,依旧觉得惊艳无比。
乔特雅诺在看向付臻红的时候,付臻红也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池水里的乔特雅诺,有着一副极好的身材,水流在他的皮肤上滚动,胸膛到腹部的肌肉线条看起来流畅又硬朗。
块块分明的腹肌因为他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着,充斥一种极为色气的性感。
但面对这样充满着雄性荷尔蒙的男色。
付臻红只平淡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开,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停顿。
眼看付臻红就要走到门口,乔特雅诺想也没多想,就对着付臻红喊了一句:“纳芙蒂蒂,请等一下!”
付臻红回头,“有事?”
“没…没有。”乔特雅诺的语气明显弱了几分,此刻,在纳芙蒂蒂的目光注视下,他竟然感觉到了几分极为诡异的害羞。
他的嘴唇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最终却又没有说,他的神色也有些纠结,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付臻红挑了挑秀挺的眉,没有再理会乔特雅诺。
他没必要在这里耽搁时间。
付臻红想着,但就在他转回头的时候,却恰好与从门外进来的男子迎面撞上了。
这一刹那间,付臻红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了他的额头。
是来者的双唇。
付臻红和来者同时后退了一步。
他抬手摸了一下额头被对方的双唇触碰的位置,看向了这个与他迎面撞上的男子。
挺拔的身躯,英俊的面容,比埃及人要更白一些的肤色,和乔特雅诺的样子一模一样。
“大哥?你回来了。”乔特雅诺的声音在付臻红的身后响起,也点出了这人的身份。
苏庇路里乌玛没有回应自家弟弟乔特雅诺的话,他的目光正直直的凝视着被他不小心撞到的纳芙蒂蒂。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见到纳芙蒂蒂的真容,比那日在奥佩特节时隔着人群所见还要更加清晰和美丽。
想到方才唇部所碰到的细腻而又光滑的触感,苏庇路里乌玛下意识抿了一下唇角。
虽然是长相一模一样的双生子。
但是苏庇路里乌玛和乔特雅诺的气质却完全不同,乔特雅诺很爱笑,几乎是对谁都能熟络的说上话聊上天,身上有一种风雅阳光的气质。
而作为兄长的苏庇路里乌玛,性格则极为沉稳,沉默话少,脸上没有表情浮动,给人一种非常强的生人勿近的威慑力。
就好比此刻,他紧闭着薄唇,不说话的样子,很容易就会让直面他视线的人感到压迫。
不过付臻红不是普通人。
所以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苏庇路里乌玛。”付臻红听到他面前这个双生子中的兄长这么对他说道。
即便是在主动介绍着自己,他的脸上依旧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低沉厚重的声音也十分平静。
苏庇路里乌玛和乔特雅诺的身份是赫梯的王子,在对方没有表明身份的时候,付臻红可以彻底无视,但现在这对双生子以王子身份拜访埃及,付臻红作为神使,出于各方面的考虑,他还是象征性的回了一句。
“纳芙蒂蒂。”付臻红的语气淡淡的,清冷好听的嗓音里同样没有情绪起伏。
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水池里的乔特雅诺走了上来,迈出大步迅速来到了付臻红的身后。
因为刚从水里出来的缘故,乔特雅诺身上的水流滴落在了地板上,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声响。
付臻红感觉到了至身后传来的热气,是从乔特雅诺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
即便他没有回头,也能感知到乔特雅诺现在距离他很近很近,近到对方只要再往前一步,胸膛就会与他的后背相贴。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苏庇路里乌玛,对方站在门口,高大强壮的身体几乎将付臻红的去路完全挡住。
这一对兄弟,一前一后的站在原地,到是把付臻红夹在了中间。
这样被包围住的处境让付臻红的眉头微微拧了一下,他对苏庇路里乌玛说道:“劳请让开。”
虽然是用着劳请这两个字,但是付臻红的语气里却不见丝毫敬意,冷冷地嗓音里甚至透出了一丝隐隐的不悦。
苏庇路里乌玛没动,只是目光微微移了下,将看向付臻红的视线转向了付臻红身后的乔特雅诺,“我们走错了房间。”
潜意思便是付臻红不用离开,反而是乔特雅诺该尽快收拾好,将房间归给门上号牌所写名字的主人,纳芙蒂蒂。
“走错了?”乔特雅诺有些惊讶,他看了看付臻红,又看了看自己的兄长,很快明白了过来,他进的是纳芙蒂蒂的沐浴房间。
但是在他们最开始进来之前,门上明明写得是他和兄长的名字啊。难道是不知情的侍女在他进去之后又做了什么调整吗?
不过无论是因为什么,像现在这般与纳芙蒂蒂见面,对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