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出众……也是我心里,最特别的人。”
钟闻觉得头有点晕,脚下有点轻飘飘的。
小高的脸也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听着迟大总裁一本正经说情话,恨不得立刻找个地儿把自己活埋了。
“你怎么突然……”话说到一半,钟闻突然想起来「等着」的那条微信。
他好笑地看着迟淮:“就为了那条消息?”
“嗯。”迟淮把他搂紧几分。
钟闻手里还拿着烤红薯,暖洋洋的触感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心底。
原来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啊。还真……挺爽的!
“闻闻哎,闻闻哎。”易婧像催命一样地在外头拉长了声音,虽然没见着人,但能想象到这人正急匆匆往这里赶的身影。
“哎,迟总,你也在。”易婧笑着打声招呼,连忙走过来,“准备好了吗?要去做妆造了。”
“他今晚……”
“马上去。”钟闻打断迟淮的话,忙从沙发上站起来问,“有布洛芬吗?”
“有。”小高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儿童布洛芬口服液,不好意思地说,“只剩这种了。”
“一样的。”钟闻接过来,倒了一杯盖往嘴里灌。
酸酸甜甜,草莓味的。
看他这样,迟淮也不好再阻挠,只微微皱着眉头说:“我陪你。”
“你忙你的。”说完,钟闻放下已经变得温吞的红薯,抬腿直往化妆间跑。
被落下的迟淮头一次有钟闻已经能独当一面的感觉。不像在《一地鸡毛》里那样的依靠他,有时候拿不定主意会把眼神飘向他。
现在的钟闻坚定而有目标,在水深火热的娱乐圈里拥有着自己的想法。
虽然担心,但迟淮还是决定尊重他的想法。
“你想远航,我就为你护航。”
迟淮喃喃说出这句话,边走出休息室,边拨通了华铤的电话:“今晚的安排照旧,把车开过来待会去本季主打新剧的发布会。”
“迟总,我……”华铤话未说完,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他有些踌躇,现在人在外面,要赶回去恐怕要半小时左右。
和他一起谈事情的人笑笑说:“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啊,好。”华铤把手机塞回裤子口袋,走出的时候只听送他出门的人低声说了一句。
“别着急。”
华铤双目深邃地看了他一眼,像逃兵似的头也不回地离去。
回到星启的时候,他果然迟到了。
迟淮面露霁色,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华铤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爽。倒是旁边的傅黎一点没介意,还在后座挤着迟淮说:“哎,你这人整天跟个冰块似的,这天还不够冷,想冻死谁?”
迟淮瞅他一眼:“最好把你嘴巴冻上。”
“那我做不到……哎,人华铤跟了你这么多年,也就迟到这一次,别小心眼。”傅黎说。
华铤捏了把汗,悄悄看了后视镜一眼。
迟淮还是沉着脸色,但比刚刚好多了。
“是家里的事?”他突然问了一句。
华铤“啊”了一声,说:“是女儿上学的事。”
“有问题应该早点告诉我,想去哪所学校?”迟淮问。
“没问题,差不多解决了,谢谢迟总。”华铤对着镜子勉强笑了下。
迟淮没再吭声,傅黎一把搭上他的肩膀,故意挑事儿:“你看你这个老板当的,就知道自己谈恋爱快活,员工家事都不过问,还有没有点人情味?”
“你有人情味?”迟淮皮笑肉不笑,“这样,下个月闻闻的朋友考完研要过来,我没时间招待,交给你了。”
“你这人太不厚道了吧!”傅黎扯着嗓子说,“身为星启的音乐总监,我也很忙的好不好?”
“沈渝和闻闻的个专都忙完了,现在忙的是市场部,跟你有什么关系?”迟淮斜着眼说。
傅黎努努嘴:“还有其他艺人呢,他们的专辑我好歹也要过一下吧?”
“那你说,谁的?”
“……”傅黎吃了瘪。
不是所有人在这一年都会有出专计划,一张好的专辑打磨有时甚至要几年之久。
说白了,他这个音乐总监其实……还挺闲。
“我得盯着人去写歌啊,还有各种音乐类的综艺啊什么的……”他强词夺理。
“少废话。”迟淮用一句话直接把他想的理由全都打回原形。
“……得,招待不好别怪我。”傅黎索性放弃挣扎。
晚上九点,钟闻结束了访谈节目的录制,被易婧直接送去了医院。烧一直没退,他整个人都被染成了粉色,无精打采的样子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婧姐,明天的通告……”
“我知道,给你推了。”易婧拿着手机,盯着屏幕想着怎么编辑消息,连点余光都没有分半点给钟闻。
“不是,帮我往后推迟俩小时。”钟闻蔫蔫地说。
易婧愣了一下:“你不要命啦?”
“我这真没事儿,早上多睡俩小时就能好。”钟闻说着,打开微信看到迟淮给他发了条消息。
迟大帅比:「今晚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刚好,钟闻也没想让迟淮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他想了想,回了个“好”,又转头对易婧说:“别告诉迟淮。”
“……”易婧拿他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
可是……
“你有没有什么朋友在这儿?我一个女的,照顾你怕是有不方便的地方。”易婧说。
钟闻想了想,在医院里能帮上忙的,也只有江庭了。
第五十六章 易婧走了半个……
易婧走了半个多小时,江庭和钟闻也在这间病房里大眼瞪小眼,干瞪了两个小时。
两个人都有想和对方说的话,可当真正面对面坐在一起的时候,又不知道从何开始说起,从什么立场讲起。
钟闻望着吊瓶里的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不一会儿就从瓶口往下沉到管子里去。
江庭从椅子上站起来,在钟闻扭着要去按呼叫铃之前,先一步拔了管子,又插进另一个瓶子里。
钟闻差点忘了,江庭是个医生。
“谢谢啊。”钟闻笑笑说。
“你憋了这么久,就为了说这个?”江庭拉着椅子坐过来,轻轻叹出一口气,“是哪天开始的?”
“11号。”钟闻说。
江庭摇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钟闻顿了下,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像放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中过了一遍,从星启的选秀开始,到《一地鸡毛》的相处,到回川海处理事情的那几天,然后是和沈渝比试的这一个月……
什么时候喜欢的呢?钟闻自己也说不清楚。好像有很多个让他触动的瞬间加起来之后,就喜欢了。
如果非要说某个点的话,大概就是在川海看到迟淮的时候,内心就已经奔向了他。
“在川海吧。”钟闻说。
江庭默了会儿,房间里一度陷入死寂,就连呼吸都变得轻浅。
钟闻用右手轻轻捂住被药水灌得发凉的左手,迟淮不在,连土到家的红色热水袋也没得用了。
迟淮说今天要晚点回家,那他在干什么呢?
“钟闻。”江庭突然叫了他一下。
“啊?”钟闻抬头的一瞬眼神有些涣散,又很快聚焦。
江庭说:“吊完这瓶,要去看看皮皮吗?”
“皮皮?”钟闻才想起来,“哦”了一声说,“那只猫啊,好像从他跟你回家之后,我就没见过它了……怎么样?”
“能吃能睡,还很贪玩……它长大不少,比较亲人。”江庭说。
“那行,等吊完这瓶,我去看看皮皮。”
吊水的过程总是枯燥而漫长的,钟闻和江庭聊了会猫和最近的行程,两个人就都玩起手机,直到吊水结束,钟闻的烧退了,才又说了几句话。
跟江庭回家的路上,钟闻陡然觉得,他和江庭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
如果当初江庭没有表白,如果自己没有喜欢上迟淮,他们应该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就像和李晓远那样。
有点可惜,也有点遗憾。
“咔嚓”一声,大门弹开。江庭走进玄关,“啪”的一声摁下开关,屋子顿时亮了起来。
一直肉嘟嘟的蓝猫坐在不远处,身后的小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它歪着头看了钟闻一会儿,然后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江庭的腿边蹭来蹭去,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看上去挺乖的。”钟闻没进去,只蹲下来,招呼着当初他一眼看中的小东西,“皮皮,过来。”
皮皮看着他,却依旧停在江庭旁边。
就算是人,一段时间没见到、少了联系,关系都会疏远的,更何况一只没见过两次面的猫呢。
钟闻收回手,刚要站起来,皮皮就大着胆子朝他走过去,东嗅嗅,西闻闻,竖着尾巴始终警惕。
“有点怕生,它就是个窝里横。”江庭说着,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
当初钟闻离开的时候还是穿的凉拖,现在已经换成棉拖。钟闻扫了一眼就知道,这鞋子的大小正好是自己的尺码。
“不了。”钟闻吸了吸鼻子,“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早班,我也要回去了。”
江庭迟疑了一下,他想和钟闻聊一聊,回忆一下之前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试图把钟闻的心意拉回来一点。
可最终被心底的那点倨傲占了上风,他把鞋子放回鞋柜里:“行,我送你。”
“不用,我打车,反正也不远。”钟闻一脚退了出去,准备离开的时候,在门口顿了一下。
“江庭,对不起。”他鼓起勇气说了这句话。
“不用,你好好的就行。”江庭对他温和地笑笑,可他的眼睛里,却少了之前看自己时候的光芒。
“你也好好的。”钟闻没敢看他的眼睛,转过身匆匆忙忙就走了。
虽然没做错什么事,但钟闻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江庭。匆匆地闯入人家的生活,打破平静后却又匆匆地走,谁会欢迎这么一个过客呢?
不过说了“对不起”,钟闻的心里好受多了。
走下单元楼,钟闻裹紧衣服,把口罩往上拉了拉,朝着小区大门匆匆跑出去。
江庭站在阳台上看着,低声呢喃:“再见,钟闻。”
“喵……”皮皮跳到他手边,轻轻蹭了下他冰冷的手腕。
“还好有你在。”江庭捞起小家伙抱着,朝卧室走去。
晚上十二点十分。
钟闻站在路边好久也没等来一辆出租,就连手机叫车软件这个点也很难打到车。冷风刮在身上一个激灵,他躲到公交站台里坐着。虽然一样是室内,但最起码身后有广告牌挡着,不至于站在风口那么冷。
他犹豫了一下,拨出迟淮的电话。
“嘟……嘟……”
也许他还没回家,是不是还在外面忙?
“嘟……嘟……”
或者在开车?接听电话可能不方便?
钟闻满脑子胡思乱想着,电话刚从耳边挪开一点,就听到有个温柔的声音问:“怎么还没睡?”
“淮哥。”钟闻弯了弯眼睛,听到迟淮声音的那一刹那,刚刚和江庭待在一起的所有的不安、沉闷、内疚都消失不见了。
“嗯?”迟淮听到有风声,“你在外面?”
“啊……我和江庭说了会话,现在在他小区门口……”钟闻顿了顿,问,“你那边结束了吗?”
“结束了,等我接你。”
其实还剩下一个流程,但迟淮等不及了,他眼神示意了华铤一下,匆匆离开了会场。
华铤有些为难,但还是趁着主演们在台上嘻哈搞气氛的时候和主持人沟通了一下,取消了迟淮最后的讲话。
冷风一阵一阵地刮着,夜晚的温度就在这一阵阵风里降得飞快。树叶脆生生地刮在地面上,多了几片裂纹,“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一辆劳斯莱斯呼啸而来,钟闻坐在椅子上,拉开口罩对着从驾驶位上走来的人笑了笑:“这么快。”
“冷不冷?”迟淮捏住他的手,哈了两口气,“你本来就没好,这么晚不回家睡觉,出来瞎聊什么天?”
说着,迟淮的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没看到江庭。
“他人呢?怎么不送你回家?”迟淮问。
“哎,我和他……”
如果江庭一直想不通,他们可能就不会再见面了。
钟闻顿了顿,话锋一转:“冷死了,淮哥,快回家。”
说着,他拉开车门一溜烟钻了进去。
上了车,迟淮嘱咐他说:“以后别这么晚出来。”
“如果是工作呢?”钟闻故意逗他。
“我陪着。”迟淮说。
“……”迟大总裁位高权重,任性。
*
由于钟闻一直没肯停下来休息,感冒拖拖拉拉了半个多月才好。
他的个专销量在这半个月内成为了一匹黑马,甚至比沈渝还多出八万张的销量。
如果说当初的预售链接是他耍的小聪明赢了这一场赌局,那么这半个多月的成绩已经让很多人心服口服。钟闻在星启,乃至整个娱乐圈的地位直线上升,大有超越沈渝的趋势。
越来越多的音乐综艺、真人秀、广告找上门来,甚至还有电影电视剧想邀请他做主角,趁机捞把金,可钟闻却一直没松口。他觉得他只会唱歌,不会演戏。
易婧苦口婆心地劝说钟闻,什么能增加曝光率啊,加深观众印象啊,连钟闻最在意的能赚钱的理由都找上了,也都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