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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成,名就[穿越]_第1分页

作者:罗桑浅夏 字数:15300 更新:2021-12-28 19:24:32

    本作品由  书友上传分享

    书名攻成,名就穿越

    作者罗桑浅夏

    备注

    文案

    这是一个弱受逆袭成强攻的故事

    自古铁血磨硬汉,这是一个小软受穿回古代后,火速升级成深沉攻又穿回来的故事。

    回来以后找基友,找c,找伙伴,然后一起在这越发玄幻的世界里打打怪兽调河蟹的故事。

    戚言堂一睁眼,营帐,沙场,烽火连天

    他可以选择再躺回去吗,艾玛,睁开眼就要人去打仗,作者你说好的过渡呢他一定是冲上帝烧了本该给佛祖的香

    弯酸简洁版

    戚言堂不长的上半辈子,逆来顺受,懦弱无能。

    他二十岁以后的下半辈子,深沉狠辣,冷厉果决,与之前判若两人。

    扫雷阅读提示

    1本文主攻

    2年下攻,温油骚包大叔受s不是第一个粗线的那个蓝银

    ss大叔是个万人迷

    3比如他挖了他前男友的墙角

    4原名文艺不逗比,于是改名了,封面先将就着,真是对不起给我封面的铺子qq

    5攻受双洁吧攻因为之前太软,他家金主提不起兴趣,他家c则因为太忙没来得及ok天下太平,阿门

    内容标签年下 古穿今 现代架空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戚言堂,古离阙 ┃ 配角霍陇,白书函,等等 ┃ 其它今穿古再古穿今,娱乐圈,奇幻未来

    、第1章 序章

    青山弯几重,浓绿裹着素衣,再走个二十里桃源村就近了。

    这么多年路都变了样,请了当地的一个老汉领路,他总算找到那个地方。

    “这棵树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咧整个桃源村最老的就属它了,两百年前地震过一次都没把它震倒”老汉抹了下额头,裂开嘴得意的说道。

    “一千零三十二年,当然,过了年节,就一千零三十三年了。”戚言堂摸着树身粗粝的树皮,绕到一脚仰起头,眼里露出惊人的喜意。

    老汉明显一噎,讪讪地住了嘴赧笑道

    “小哥是行家啊,我这献丑了”

    戚言堂看了看他,黝黑的眸子里盈着光,他摆了摆头,轻声道

    “我可不是什么行家。”行家也没能一眼就准确度出树龄,他拍了拍粗实的树身,这棵树是他亲手种下的,他大哥担水,他妹妹扶树,下面这个坑就是他亲手挖的。

    不过如今物是人非,他有些黯然的笑了下,退了几步偏头问老汉

    “这还有卖春酒吗”

    老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是桃花酒吗,这名字我还是打小的时候听曾爷爷辈的提过这是咱桃源村的特产啦,特产店里多的是,网上也有啊”

    “我说的是那种手工酿的,还有人家会酿吗以前家家户户都会酿春酒。”最后几个字轻飘飘的,就像只在舌尖打了个转。老汉眨了眨眼,笑

    “看不出小哥你还真讲究。”不过心里却纳闷道他咋不记得什么时候村子里有哪家会酿酒了

    “我倒认识在酒厂工作的一户人家,纯手工的已经很少了,口感也不一定比机器做的好,价格也贵得多,小哥你真要”

    倒算是意外之喜,戚言堂勾起嘴角笃定的点头。

    口袋里震了震,他打了个手势转过身掏出手机

    账户霍陇于1月6日11时32分向您尾号xxxx的账户存入500,000元,活期余额1500,000元南华银行

    他眼皮眨都没眨又把手机揣回兜里,转过身

    “大爷,带路吧,我不差钱。”说着,他咧出一口森白的牙。

    戚言堂今年二十岁,人生的分水岭在三个月前的一个雨天划开,化在一地瓷片飞溅的碎屑里。

    空气阴沉粘稠,水雾霜结,外面飘着蒲公英绒絮一般的雨丝到处都是惨淡的灰。

    这天他和他处了几个月的男友分手了,说是分手,其实也不过是人家霍大少玩腻了。

    “叮――”钢制的火机盖上,男人手里夹着的烟尾亮起红光。男人穿着一身手工的灰色西装,没有系领带,露出锁骨优雅的线条。他稍薄的嘴唇吐出一阵袅绕的烟雾,氤氲了他冰冷俊美的脸,烟雾散去,一双淡漠的眼睛露出来。除了他指间燃着的烟丝,他整个人都是冷的。

    “你收拾收拾,走吧。”那人和他外表同样冷漠的声音响起。

    一句话判了刑,戚言堂唯唯诺诺,兔子般的红了眼眶,仍不死心细声细语问了句

    “阿陇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男人眉头一皱,有些不耐,道

    “书函要回来了。”

    戚言堂秒懂,这是没有回寰的余地的意思了。

    他低着头,手指捏着书包带,指节有些泛白,强笑了一下,在男人表情更不耐烦之前转身朝大门口走去。

    戚言堂来这间装潢华丽的别墅时心情忐忑比现在更甚,他那时就料想自己总有一天还是会从这里走出去,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不过两个月而已但情况没有比他想象中的狼狈,这或许是他唯一能庆幸的。

    戚言堂这二十年,说好听点是老实忠厚,直接结果就是任人欺凌,难听点就是软弱窝囊。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被收养以后也没得到多的疼爱,养父母走得早,留下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妹,都对他鄙视不已,尤其是他在被霍陇包养以后,他每次拿钱给他们都少不了要受他们一顿鄙夷嫌弃的眼神加冷嘲热讽。

    他不是没有感觉,但忍字头上一把刀,他向来最能挨刀。

    他是喜欢霍陇的,在见他的第一面起就喜欢上了。或许他本来性向就不正常,又或许压抑太久了,对那些天生带着光芒的人总有些盲目的憧憬,所以在他问他要不要做他情人的时候,他晕乎乎的就答应了,尽管他知道霍陇其实不喜欢他的,他也就这张脸可取了。

    人贱没有办法,他一步三回头的走着。

    或许霍陇心里对他其实还是有一点点感情的,或许

    但没有或许,他失望地回了头。但下一刻又听到背后传来玻璃破碎刺耳的声响,他下意识回头

    一个面盆大小的白瓶在眼前无限放大“e啦”一声脆响,他脑袋一蒙,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发间滑下,他伸手摸了摸,一手腥红,不待他有什么想法,他已经坠入了黑暗

    、第2

    霍的一下,戚言堂捏紧被角在床上坐起身,喘着粗气,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被那么大一个花瓶砸中脑袋,他的头居然一点也不疼,真是太奇怪了,他纳闷的摸了摸头顶。这一摸,他愣住了,他的头发有这么长

    环视一圈,他咽了咽口水。没有瓷砖,没有木地板,甚至没有水泥铺就的地面,灰白的布帐,黑褐色的粗圆木柱,没有点滴没有消毒水,甚至连床褥也是老旧的深蓝粗布制成的,现在难道有哪家医院会这么穷酸

    他咬咬牙不愿去想那个最不靠谱但是又是最可能的想法,穿越这种事情哪里是他这种人随随便便能碰上的。

    但下一刻,进来的人就迫得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元帅,你醒了”来人惊喜道。这是一个满面虬髯的大汉,不修边幅,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拾掇过自己了,但看着他的眼神却是实打实的喜悦和亲近。

    戚言堂心里发寒,想努力勾起一抹干笑,打着哈哈先应付过去,却发现自己面部肌肉有些僵硬。

    他一愣,看着面前陌生的脸,脑子里囫囵多了一通记忆

    乾越二十年,东鞑大军南侵,声势浩大,显然预谋良久。

    乾越二十一年一月,东鞑军势如破竹一口气冲破了南锦设于塞外的十二道边防,大军直逼燕塞城,眼看着就要突破南锦最后一道防线,朝廷急任武将戚迹为帅,燕塞城得以守住,开始了南锦与东鞑的对峙。

    乾越二十一年,战事胶着,朝廷后援无力,东鞑步步紧逼,战士死伤无数,燕塞城战事吃紧,城中百姓渐渐南迁,全城恍若空城,元帅戚迹向东鞑提出交涉,请求议和

    脑海中一幕幕说不清是画面还是文字的东西晃过,戚言堂脸色一点点白起来,冷汗从额头冒出他不是学文史出身的,分不清这是历史上哪一段,但问题是貌似他现在就叫戚迹。

    所以他现在的问题是,他,戚胆小鬼,软脚虾言堂打仗了眼珠子下意识游弋起来,看见帐口,虚软得手脚陡然生出气力,他嘴唇颤抖着,发懵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走人先可他才有起身的姿势,浑身却蓦地僵住

    他感觉到自己点了点头,发出沉稳的声音对那男人道

    “我睡了多久”

    “已经两天了元帅,您”男人脸色突然勉强起来,似乎要说的话很难以启齿。

    戚言堂现在一点也不好奇他想说什么,刚刚的话明显不是出自他口所以他现在的问题又变成了,借尸还魂未遂跳大神,桃木剑,黑狗血,红朱砂刷刷刷在脑海里闪过,他真的一点也不介意把身体还给原主只是,能打个商量,咱轻点呗

    可他别说商量,眼珠子动一下都不能,身体现在不是自己的,他感觉“自己”全身每丝肌肉都叫嚣着疲惫,一只手却仍稳定的挥了挥,道

    “你先下去,先别让人进来。”

    男人讷讷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帐子里又安静了下来,戚言堂屏着呼吸,小心翼翼打量四周,却不知该防着谁。

    “要打仗了。”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脑海里。

    他吓得一激灵,看了看四周,这声音就是刚刚和那个胡子男说话的声音,换而言之,也就是原主。他浑身僵硬,不敢出声。

    随即又传来一声叹息

    “真是个废物。”声音含着冷嘲,一点也没遮掩。

    戚言堂努力控制着牙关的颤抖,试探着回道

    “你还没死”

    “嗤”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在你身体里的”

    “啊,我知道。”那声音懒懒地回答。

    “你知道”戚言堂懵了,什么情况

    “我曾经有个名字,也叫戚言堂。”斟酌一会,那人又道。

    “啊我知道。”戚言堂下意识回道。脑海里的声音一顿,戚言堂也愣住,因为外面说,军师来了

    他面色一白,完了,肯定会被识破的下意识撩开被子想下床,可徒劳瞎使劲半天,却连根指头都动不了,他眼睁睁看着一个胡子灰白的老头满脸忧心的撩开帘子走进来。

    “参见元帅。”

    “军师无须多礼。”他松了口气,对了原主还在,这算是穿越福利吗。

    “元帅还在病中,这话在下本不该说,只是”东鞑那边实在逼得紧,戚迹自然也知道,他垂下眼

    “元帅,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时候切不能妇人之仁啊。”军师双眼含泪,声音哽咽中带着急切。

    戚迹刷的抬头,双眼冷如钢刀,转瞬,眼里的锋芒隐去,徒留一丝茫然和挣扎,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到时辰了”

    军师只是默然。

    他惨淡的勾了勾唇,道

    “依计行事。”

    军师如愿后并没有露出喜色,藏在袖间的手微微颤抖着,能留在这的,就算是厨房烧火的也是生死兄弟,但现在他们又能如何呢他脸色黯然,恭敬地欠身抱手

    “尊元帅指令。”

    “等等”戚言堂突然叫住那转身的背影,叫了以后他也不知道叫他干嘛,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抽风了,人家正主都说了依计行事,他个西贝货有什么资格吱声。只是那个计划,他不明白,他不是什么英雄,不懂什么大义,可明明一说起计划他就清晰感受到五脏六腑都绞成一团的剧痛,戚迹怎么能就这么办了但他不是戚迹,他管不着,他只知道战火燃起前一定得走。

    军师不明所以,顺从的转回来,询问的看着元帅,只见他撑着床正要下地,却忽的浑身僵硬一头栽倒在地,吓得军师一把老骨头几乎散架,连连叫人进账。

    戚言堂听不见帐里的纷乱,他一瞬间掉到了一个四周都白茫茫的地方。茫然四顾一阵,他看见面前站着的一个男人,一个和他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男人。

    他张了张嘴,却见那个神色冷然眉眼锋锐的男人大步冲了过来,一声不吭就往他肚子上招呼了一拳,五脏六腑登的移位,他张着的嘴溢出一声惨呼。

    男人神色更冷,一拳一脚,毫不留情戚言堂以为这样的力度下他的内脏肯定破裂,可他浑身除了痛还是痛,喉咙间一点血腥味都没尝到,被打的渐渐恼了,他狼狈的往旁边一躲,本该落在脸上的拳头落在了肩膀上,他疼的嘴角一歪,怒喝道

    “你干嘛”

    “是我该问,你要干嘛吧”男人声音冰冷,杀气腾腾。

    戚言堂一噎,闷不吭声,眼圈渐渐红了,他越想越理直气壮

    “我不会打仗,去送死吗”

    “你必须会”男人瞪着他,双眼充血,里面有恨意有恼怒。戚言堂莫名恐惧,他对着双眼里的恨意感同身受,想撕碎这双眼前人的冲动在胸口翻腾,就算那人就是他自己。

    这绝对是魔怔了,他清晰地感受到身前这人传来剧烈的情感波动,恼怒,厌恶,憎恨,甚至还有那么一丝道不明的笃信他越来越惶恐,他分不清那是谁的情绪,这一瞬间他几乎快变得不是自己了。抬手推嚷着,口不择言道

    “你明明会你自己上啊,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到这地方来的,你是元帅了不起吗,元帅就能不管不顾拉个人就充数吗你还要不要其他人的命了”

    他一定是快疯了,被霍陇甩了他心有准备,但还是难过得很,然后居然被一个莫名起妙的瓷盆砸到这么个更莫名其妙的地方,好死不死碰见个发了神经的人,倒霉的是他还住在这人的身体里面。这神经病这会儿居然二话不说就揍了他一顿,泥人都有三分土性,戚言堂还是个活人呢

    男人突然没了声响,直起身,戚言堂警惕的盯着他紧了又松的拳头,见他最终松开拳头,深吸一口气,他沉声道

    “东鞑大军扎营百里外,中间地势多为沙丘平壤,最近天干气躁,我们”

    “你你你你等等”戚言堂连忙打断,这些他都知道,在一开始被塞进的记忆里这些东西都有,但也只是知道罢了,他最关心的是怎么回去。

    “是啊,你知道。”男人有些疏落的叹了口气。

    “我该怎么回去”戚言堂满脸紧张盯着他。

    男人瞟他一眼,嗤鼻

    “回去继续当个窝囊废弟妹随意辱骂,周围的人任意欺凌,任由一个男人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是个人都能爬到你头上,你就像条狗一样安分听话”

    他没说一个字,戚言堂脸色就铁青一分,最后他沉默的撇开头,牙关咬得死紧,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怎么回去”

    男人收回眼,淡定道

    “你回不去的。”

    这话一出,戚言堂蹭的跳起来,脸色涨红

    “凭什么,你不还在吗,我到底是怎么到这地方的你搞的鬼是不是”他不知从哪的勇气冲上去拉住男人的衣领,质问道。

    男人不以为忤,随手扯开了他的手

    “你要这么窝囊的活多久你以为这样可以得到什么,你想要的那么多,敢要的却这么少,这样活着有意思”

    戚言堂被扯着半退了一步,他眼睛发直,脑袋里一片空白,可宁为盛世狗不做乱世人

    “我不想死”

    “这没有人想死。”男人声音低沉。

    “我我不想打仗,我不想不想杀人”愣愣的呢喃道,他更不想执行那个见鬼的计划。

    那人双眼幽深,似乎包含了无尽的无可奈何,他没有说话,沉默想海水一样冰冷沉重。戚言堂口中发干,胡乱说着

    “他对你这么好,你也对他这么好,为什么他还是要死”

    “因为我弱,弱小的不可思议,弱小的只能靠啃食自己兄弟的血肉才能爬起来继续前进。”那人从喉咙里吐出这句话,字字沥血,狠戾之极。

    戚言堂哑住了,他甚至反驳不得,抗拒不得,只能由那股出奇沉重的悲凉环绕周围,他抬眼看那人,却见那人早已转开视线看着不知哪个角落,见他腰板笔直,似乎坚不可摧,他道

    “东鞑人生性凶残,朝廷不肯给后援,粮饷又不充足,所以他们气焰很嚣张。”

    这些事情戚言堂知道,他们都很清楚现在的窘境,所以他没有说话。

    那人自顾自又道

    “他们提出要我副将的人头才肯退兵议和,议和不知是不是真,但如果他们得偿所愿,当夜必会大肆庆祝,这是那边的习惯,也是我军唯一的生机。”

    戚言堂脸色更难看了些。

    “硬拼的话,我们赢不了,他们的兵力是我们的三倍有余,他们兵强马壮,粮食充足,我们赢不了”他淡淡的强调完,没了声息。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你为何不说,那副将和你是多年生死兄弟,相识十余载,亲如手足,你可以为他而死,他当然也能为你而亡。”戚言堂咬着牙说道,

    “你这是在说给我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那人沉默半晌,道

    “那是我的兄弟,你气什么”

    戚言堂噎住,全身不住颤抖,他气什么只是那一幕幕栩栩如生,历历在眼,那些感情,那些经历,他从未经历过,明明恐惧这些情感让他突然变得不像自己,却一点也不违和的接受了。他声音有些干哑,道

    “我也不知道”

    “我们别无他法。”那人声音越发冷硬。

    “如如果找个死囚来顶替他呢不是可以易容吗不是,万一没有被发现”他有些语无伦次。

    “别心存侥幸了你想得到东鞑人想不到吗一旦被发现,满城无论是兵还是民一个都逃不了,他们喜欢屠城的习惯你难道不清楚吗”那人厉喝道。

    戚言堂刷的抬起头,眼眶通红死瞪着他

    “你就这么想他死吗”他冲过去又一次扯起他的衣领,脸凑到他面前,眼睛死死锁着他的眼,哑着声一字一顿道

    “去年腊月寒天,燕塞城外滴水成冰,你率兵出城,风雪围困,两千人马死伤大半,你差点回不来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他不顾劝阻冒死出城营救,你以为你还能闲坐着跟那帮豺狼扯皮要价吗”

    那人眼神淡漠,竟像死水一般。见状,戚言堂怒从心起,恶胆向边生,血液冲上头顶红碎了理智,他抡起拳头砸在那张冰冷俊俏的脸上,可明明是打在对方脸上,他却觉得颊边一痛,牙都快松了真是邪了门了今天,他又抡起拳头揍在他身上

    前胸,肚腹,后背,腿上,雨点一样的拳头和脚落在他身上,那人愣是没吭一声,可戚言堂却痛得很,但他也没叫,身上越疼,他下手越重。打着打着,他也没力气了,瘫坐在一旁,平息着呼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个角落不肯动弹。

    “打够了”那人哑着声问道。

    戚言堂喘着气,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动手打人,可就像打自己一样,不知道他揍他的时候是不是自己也疼。

    “打够了,就出去吧”他沙哑的声音又响起。

    戚言堂不明所以,去哪里下一瞬却觉身下一空,他登的睁开眼,眼前是挤满了人,军医和军师一脸如释重负。

    “元帅您总算醒了,您病倒的消息瞒的很好,您放心”军师声音苦涩。

    戚言堂只觉得满心荒唐,心里道

    “戚迹,戚迹戚言堂”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戚言堂面色隐隐有些难看,可军师和跟着的侍从都默契的视而不见。

    他知道他接下去要面对什么,但他不是戚言堂,不是他们的戚元帅。只是这话能说谁信,他自己都快不信了无奈苦笑一声,闭了眼,学着原主的样子他沉下声道

    “你们先出去,到大帐等我。”

    “元帅”军师喟叹一声,看见他了一眼,一下子又说不出什么了,唉了一声,最终道

    “属下遵命。”

    戚言堂僵硬的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帐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沉默良久,戚言堂才冷笑一声道

    “你怎么现在又不跑出来了,是担不起这罪孽想要我替你。”

    老半天才有人道

    “账也是算在我头上,怪不得你。”

    “哼,算在你头上”

    那人也发现自己说的不对,一时也不说话了。

    戚言堂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帐外远远地兵士操练,混着风声,显得有些疲乏,帐子里静的出奇,他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哦不,是他们的心跳声

    戚言堂有些茫然

    “你之后要去哪里”戚言堂渐渐冷了脸,他累了,累的懒得强笑,累的懒得理会对方的心情。他没有发现自己脸上覆上的寒霜,生冷的口气,有种令人生畏的冷峻。

    “哪也不去”那人没觉得惊奇,似乎这才是戚言堂该有的样子,他声音不冷不热,没有起伏没有波澜,这平静的音调却让戚言堂莫名的嗅到一丝不寻常。

    “你要时刻记着,你是元帅,就算一时不习惯,就是装也必须装的没有纰漏。”那人开口便提出这强人所难的要求。

    戚言堂翻了翻白眼,要么死要么装,他还有选择吗也许是这一天发生的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更也许是因为平生跟人打了第一架,男儿的血性逼出不少,戚言堂已经懒得去争辩,只是冷冷哼了一声,眼里没有情绪。

    坐了半晌,他抹了一把脸,动了动有些僵硬的筋骨,站了起来。

    他总算走出帐篷,今天天气不错,湛湛蓝天下清风扬起薄尘,黄沙里冒出零星的青草,放眼过去皆是无垠的旷野。

    军营的气氛沉重,每个士兵脸上都带着浓重的阴翳,他们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度过这个年关。

    见他出来,马上有士兵上来见礼,半跪下大声道

    “元帅”

    他面无表情点了点头,然后朝一顶发黄的白帐走去,状似沉稳的步子实则虚软无比,面前是火海刀山都及不得此时可怕。

    帐篷里聚满了人,一个个都愁眉紧缩,看着一个方向沉默不语。见他进来,他们纷纷站起来迎接,然后有人张了张嘴小心翼翼试探道

    “元帅”

    戚言堂没有看他,事实上他一进来眼睛就黏在一个人的身影上,就像在他身上扎了根,一眨也不眨。他听见有人唤他,可什么反应也没有,他来到这,事已成定局。

    问话的人眼神暗了暗,却还是努力想牵出一抹平日里惯常的豪爽的笑容,可没笑一会儿,他就再也笑不下去了,狼狈的偏过脸,胡乱朝戚言堂抱了下拳便匆匆跑出营帐。他来到帐子门口,大口大口呼吸着天地间满满的烽烟和汗水的气息,喘着粗气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圆木上,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痛嘶吼。

    帐子里其他人也沉默着告退,不一会儿,原本拥挤的帐篷空了下来。

    戚言堂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他需要杀了他,去换取那不知道是胜利还是惨败的结局。心脏一下一下砸响胸腔。

    脑子里纷乱的画面闪过,是他被塞北风沙一点点磨得粗粝的皮肤,风餐露宿里越来越深邃的轮廓,从温润干净走向幽远深邃的眼睛,一点一滴,最后定格在一轮皓月下,他吹响羌笛,声音清越,偏头冲他微笑,他说

    等战争结束了,咱们就回常州,我娘肯定想你了

    就这么想着想着,他以为自己的泪水肯定会决堤,只是他没有,带着一股诡异的冷静,他们对视着,彼此眼神沉静而安详。

    戚言堂突然动了,苦涩的让脸上的肌肉都微微扭曲,道

    “我会下地狱,一定会。”他如是保证。

    那人平静的眼神一颤,也笑起来,眼里露出湿润的绿意,比三月西湖里的柔光还沁人心脾,他声音低沉磁性,似乎含着哽咽

    “那做哥哥的只有先下去,在阴间寻个好地方等你来,到时候咱们就占山为王,等那帮蛮子也死光了,就是在地下也要打得他们抱头鼠窜”

    戚言堂也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边笑边点头。是这一刻他入戏太深,他意志软弱太甚,戚迹的悲苦他感同身受,只是心里一个声音一遍一遍回响着

    下辈子,千万别再做兄弟

    那人抽出案上的宝剑,剑锋寒光闪烁,银白的锋刃冰凉刺骨,他怔怔看着,手背突然被按住,抬头见戚言堂安静的笑着,听他轻声道

    “坊间传闻自戕而死的人下去后难入轮回,这份罪孽大哥背不得”

    那人眼眶微睁,抿了抿嘴吐不出一个字,原本平静沉着的眼才缓缓染上悲意

    “可这份罪孽元帅也背不得。”帐外掀帘走进来一个灰衫文士,他叹息着看着僵持的两人。

    戚言堂怔然,下意识松开了手看向他,那是军师,只见他朝他们深鞠一躬,然后喝道

    “来人”

    心脏骤然紧缩,戚言堂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那人被带走,脚下意识动了起来,却见那人蓦地站住,转过身露出整齐的白牙,他无声张合着嘴,戚言堂耳畔隆隆的响

    你一定会赢

    他抬起的手颓然放下,眼神发直看着帐门口残旧的金丝赤流苏,无声呢喃着

    我们,一定会赢

    噗嗤一声钝响,他似乎听见体内什么裂开,一股无力的钝痛从心口漫开,他分不清这是属于谁的,状似困惑的皱起眉,低喃道

    戚迹,是你吗

    ――――――――

    今天天气实在很好,黄沙不扬,钢刀似的寒风也温柔下来,那人神情冷静,就这么立着,眼里倒映着湛湛苍穹,倒映着刽子手刀刃的锋芒,倒映着他含泪痛苦的眼神,他闭眼轻笑

    “动手吧。”

    闭眼的一瞬眼前光怪陆离,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他第一次见戚言堂是在他家门口,一个衣不蔽体的孩子带着另一个孩子敲响他家的门。

    他瘦弱的完全看不出有十二岁,眼里染着不属于年纪的沉着与沧桑,可开口那一瞬却还透着孩子的羞恼,他说

    “你能给我妹妹一口吃的吗,我给你干活。”

    他唇角笑意更浓,想着那个为了一口饭执拗的替他家担满水缸的少年,想着他们幼稚却庄重的誓言

    我古安洛,我戚言堂,今日结为异姓兄弟,今后福祸共享,生死同当

    但愿上苍莫把孩童的戏言当回事,戚言堂还不能死,他希望他能一直活下去,娶个如花美眷,生一堆白胖娃娃如果还有奢愿,他希望,他们下辈子能做亲兄弟

    、第3章

    皓日朗朗,帅帐前戚言堂点齐一小队人马,粲白的阳光映着他冷然的脸,平静到麻木。

    这是一支不过二十人的队伍,里面每个都可以以一当十,沉默像浓黑的海水流淌在队伍中间,他们注视着站在前方的戚言堂,一双双眼睛黑沉压抑。

    戚言堂强迫自己不去看身侧军士抱着的盒子,他侧回头盯着帐前火焰燃剩的灰烬,鬼使神差的,脑子里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话

    使我们视而不见的光亮,对于我们就是黑暗。当我们清醒时,曙光才会破晓。

    只是他浑浑噩噩,不知何时才能破晓。

    他沉默着转回头,眼神渐渐凌厉,高举右手朝前一挥,队伍缓缓前行

    在南锦人眼里,东鞑人就是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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