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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出书版]_第5分页

作者:玿药 字数:14621 更新:2021-12-28 19:23:27

    怎么了

    不、不,没什么他支支吾吾地说,觉得单单这么一句回答似乎不够,又勉强解释,在想事情,所以有点吓到了

    宁怀恩笑道胆子怎么这么小,真是小兔子呢。

    白峤扯出一抹难看的笑,低头不答。

    宁怀恩将他亲了亲,又说了两句关心的话,像往常一样吃了粥就让他带着食盒离去。

    待白峤远去后,宁怀恩将守卫叫入帐中。

    你刚才可有发现不对的地方宁怀恩淡淡地问。

    那守卫答道回宁帅,出云公子来的时候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的,那个半柳倒是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一来就拉着我等闲聊,不过属下注意了一下帐幕上的影子,出云公子似乎在书桌旁待了很久,平时他都是把食盒放下后,马上就走到矮榻那边的。

    我知道了。宁怀恩垂下眼,又嘱咐了一句,今日之事不可外泄,知道吗

    是,宁帅

    守卫退出去后,宁怀恩便坐在桌前沉思,目光落在那叠似乎没有动过的文书上,久久。

    白峤一直到回元帅府后,心还是卜通卜通地乱跳,等回到屋里,半柳就迫不及待地拉住他的衣袖问你看到什么了有没有什么作战计划

    白峤想了想,没有,只是话到嘴边,他又有些犹豫。

    半柳急道你快说啊吞吞吐吐的算什么,做都做了,难道你还想半途而废说着瞪起眼睛,颇为凶狠。

    白峤连忙摇摇头,嗫嚅了下,才小声说桌面上没有作战计划,只有看到下面的人给宁怀恩的文书,还有他们在地图上做的记号,我我只说我看到的,具体是怎么回事,你让大皇兄自己去猜,我不懂

    半柳白他一眼,我知道了,你说吧

    我看到他们在文书上提到酒娘山的一条小山道,还说要攻城什么的

    过了几天,宁怀恩果然派兵攻城,率军的是倪世龙。

    卫与此人交战多次,早已清楚这是个身体动得比脑子快的家伙,性情火爆禁不得激。这种属下是让每个主帅都又爱又恨的,要用他,要嘛派个稳重的主将压住他,要不就是把他派到完全不用脑的战役中――比如冲锋或者大乱战。

    但眼下却不是这两种情况。

    倪世龙单枪匹马冲到城下,朝着城墙上的卫大吼,小白脸,有种下来跟老子干一场

    卫失笑。这倪世龙还真不愧是个愣子,每次挑战的话都不换的。

    他朗声道好,本王就会会你

    卫出城迎战,两人实力不分伯仲,若是没有意外,基本上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这回倪世龙出了点差池,他的马一条腿抽了一下,导致他一个不稳,差点被卫的长枪给扫下去。

    倪世龙退了两步,骂骂咧咧道小白脸,别以为是你赢了,今天老子的马拉稀,让你占了便宜

    卫哭笑不得,看倪愣子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地策马回自己大军前,大吼道老子的马被小白脸的马欺负了,兄弟们替我报仇冲啊

    杀声震天,倪世龙率军攻城。

    卫回了城,城门关上,倚城迎战。

    北翰军队训练严格,严密的防御下,倪世龙的攻城颇为艰难,人都换了三拨才冲到城脚下,但之后搭云梯又是一件难事。

    卫就看倪世龙在下面气急败坏的大骂,似乎是之前单挑失败后积压了怒气,而此刻攻城不利让他更加暴躁,卫见了不由得嘴角微勾。

    虽然那边给的情报不是很清楚,不过以他征战多年的经验,却从中看出一个佯败诱敌之计。

    佯败之后能否成功诱敌,关键就在于能否让敌方相信这是真败,大意追击而来。

    像倪世龙这种不用大脑的猛将稍一刺激就容易冲动,所以眼下若是表现得异常急躁,失了水准也就不显得奇怪,而且他也从副将口中得知,宁怀恩为了磨练倪世龙也时常将这个急性子派来攻城,有了前例,北翰这边也就不会去想这中间是否有什么阴谋。

    如此一来,诱人轻敌已经做到,但想要佯败设伏还有一个困难,那就是如何设伏。从情报上看,宁怀恩似乎打算在酒娘山设伏,若是设伏太靠南,那么北翰军不会追得那么深,设伏地点偏北,又容易被北翰探子发现,尤其这回宁怀恩选择的那一条山道,北翰探子特多,但他至今都还没有发现山中有埋伏。

    难道是自己的探子将埋伏漏了

    战斗一直持续到下午,倪世龙越来越暴躁,军阵压得太急都有些乱了。眼看夕阳西下,倪世龙不得不鸣金收兵,略带仓卒地开始撤退。

    北翰将领何东看了一会,道王爷,属下请兵追击。

    卫看看城下正在撤退的东楚军,果然,军阵散乱、神情仓皇,正是追击的好时机。但他心怀疑虑,想了想,问以往追击可有遇到埋伏

    何东道回王爷,酒娘山设伏不易,若是对方有设伏,我方探子不可能没有察觉。

    卫对宁怀恩的埋伏更加好奇,当下点头道本帅准你领兵一万追敌,不可穷追,追至酒娘山中须万分小心,若有不对,速速撤离,不可贪功,你可明白

    是,属下明白

    倪世龙领着有些散乱的军队撤退,何东领兵追击。卫暂且回营等待,但过了大半个时辰,何东一身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跪地请罪。

    请王爷责罚,属下追敌不力,大意中伏

    原来宁怀恩在山南准备了一批骑兵待命,当北翰军追入山道时,那些骑兵迅速出击,利用山道的短径快速将北翰军包抄围堵,北翰探子发现伏兵时已来不及通知。

    卫听完苦笑。没想到宁怀恩居然利用山道之短和传讯的时间差,硬是在短时间里织出一个圈套让他跳进去。

    这次不怪你,这样的埋伏我们谁都没有料到

    卫叹了一声,将何东扶起。

    东楚牙帐这边自是另一番景象,每个将领脸上都带着笑容,倪世龙更是喜孜孜地邀功,宁帅,我做得不错吧

    宁怀恩失笑。世龙性情单纯,如此邀功只让人觉得好笑。

    众人商定了下一次计策,宁怀恩让众将散去,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众人都道卫是中计了,他却不这么想。易地而处,如果是自己得知埋伏的情报,那么他一定会佯装不知,因为山道设伏太难反攻,若是因为这样的情报而暴露自己在敌营安插有奸细的事情,得不偿失,倒不如佯装中计,进而等待下一次机会。

    想到那晚回来后的发现,宁怀恩心中一阵闷疼。白峤一直很乖,他任他出入牙帐,并非试探,而是真的愿意相信他。那日白峤羞红了脸任他亲吻,小小的一个动作,不是只有他做过,却只有他令自己心动。

    他刚想考虑是否要将白峤从西霖那边要过来,哪知就发现自己桌面上的文书被对方翻动过

    纵然不愿意去怀疑,但身为主帅,他不得不去思考白峤是奸细的可能。

    目前还无法确定卫究竟是得到情报而佯装中计,还是真的中计,但这并没有影响,因为下一次战役就见真章了。

    卫中伏损失兵员三千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双方战场。

    白峤听了不由得面露喜色,半柳则是十分惊讶,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难道是那个没用的九皇子看错了情报正要去找白峤发难,上面刚好来了消息,告诉他这回北翰军中伏乃是卫的计划之一,让他们继续窃取情报。

    半柳这才松了口气,到了晚上送粥的时间,又去和白峤说今日北翰军中伏,宁怀恩肯定又要和下面的人商议如何进攻。若是他人不在帐中,你就再去看一次,可千万别看错了。

    白峤哪能拒绝,默默地点头了。

    主仆俩到达时宁怀恩并不在,半柳依旧拉着守卫聊天,白峤来到桌前,小心翻看那些文书,再按照记忆摆回原位,随后在矮榻那边坐下。

    过了一会,宁怀恩回来了,吃粥,闲聊,回府,似乎和平时没有任何差别。

    白峤走后,宁怀恩看了眼桌面,微微叹息。

    酒娘山设伏告捷后,宁怀恩并不急着继续进攻。主动进攻费时费力费粮,他就以逸待劳等着卫自己送上门来。

    卫是为了对付东楚军而特地被从京城派上前线的,宁怀恩可以窝在望山城里一年按兵不动,卫却不能,更何况他前面刚输了一场,接下去必须有点战绩才可以。

    面对这样的局面,卫也是叹息,明知道宁怀恩挖了坑等着他跳,他却是不得不跳

    休整两日,卫终于率军向望山城发动进攻。

    宁怀恩依旧在山城之间的平原上设下无数陷阱,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在卫的命令下,北翰军的前进速度压得很慢,一路下来虽然伤亡不多,却弄得军队士气低迷。

    几个北翰将领有些耐不住性子,忍不住抱怨,他妈的,要我说,直接冲过去算了

    这话当然是气话,但已显露出他们的心浮气躁。

    卫却是一派从容,想到之前收到的情报,更明白这时候绝对不能自乱阵脚。真正的陷阱还没有出现呢,眼前这些小玩意算什么

    又走了一里多,路上的陷阱少了许多,但卫有心压住速度,保持阵型完整。他还在想敌军什么时候会出现,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缓坡上出现了一片黑影――

    东楚镇北军

    杀――

    最前面骑着骏马的将领高举长剑,一声高喝,当先冲了下来,后面的骑兵们更是士气高涨,怒喝着追随而至

    杀声震天,卫眯眼看了看。果然是倪世龙。

    卫一勒缰绳,举枪高喝,结阵杀

    两军如两股洪流碰撞在一起,发出惊天轰鸣。倪世龙长剑挥舞,入阵如过无人之境,没两下就冲到卫面前。

    又是你。卫接下他凶猛的一剑,笑咪咪地说。虽说是敌人,可他对勇猛直率的倪世龙倒是起了爱才之心,如果能为之所用,北翰军将如虎添翼。

    马儿绕了半圈避开倪世龙的第二剑,卫又道倪世龙,你什么时候过来给本王卖命吧。

    倪世龙不屑地撇撇嘴,等你打败我的时候再说吧

    卫笑问哦这么说宁怀恩打败过你

    那是当然

    两人交战,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本来卫在武器上占了点便宜,但他有心拉拢倪世龙,不想伤了对方,对招间放了点水,战况就更是胶着。

    然而就在卫想着要如何打破这僵局时,异变突起,旁边传来一声惊呼,有人大叫道何将军何将军被杀了

    卫眉头一皱,仓卒避开倪世龙的一击,侧目看去,只见何东突然落马,骚动之中何东身侧一个骑士摘掉了头盔,露出大胡子――居然是宁怀恩麾下另一员猛将胡贺

    胡贺嗓门一扯,吼道何娘子死了大家撤

    与此同时,倪世龙忽然勒马后退,举剑大叫,撤

    北翰几员大将看到这种情形哪还有不明白的,一个个红了眼,目眦尽裂,一个个高喊着,给我冲杀了这个南蛮子,替何将军报仇

    这种情况下,卫难以阻止他们追击,只能叫来一个亲兵,仔细吩咐了两句。

    胡贺和倪世龙带来的都是骑兵,来去如风,卫这边却有一半是步兵,跟不上追击的脚步,追出两里后就只剩下骑兵还咬着不放。追出十几里,绕了一个小圈,已追至望山城下。

    北翰军紧咬不放,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此刻倪世龙等人也不可能直接进城,否则城门一开,北翰军顺势冲入,望山城就完了。

    倪世龙和胡贺同时停下,掉转马头,大叫道大家拼了

    骏马回头,东楚军跟从后追来的北翰军再次混战起来。这样的回击卫自然不惧,也和倪世龙再次交手,只是这回他更加注意战场中的情况。

    两军混战开始没多久,居然有一队人马从地里突然钻出――竟恰好挡在北翰军的后方这些看上去灰头土脸的士兵们将北翰军完全围了进去,开始从外围蚕食包围

    卫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得冷笑,果然如情报所言

    他格开倪世龙的一剑,又问倪世龙,你真的不到本王这里来

    倪世龙实在受不了,废话这么多老子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跟你绝对不跟你

    那就没办法了

    卫突然退了一步,从怀中摸出一只短哨,放到嘴边用力一吹,尖锐的笛声瞬间传遍整个战场。土丘外传来一阵骚动――是军队前进的步履声。倪世龙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居然是北翰的步兵

    攻守之势顿时翻转,这回,是东楚军被包围了

    第七章

    倪世龙被擒

    宁怀恩大败

    奸细是宁怀恩身边的一个男宠

    这几个消息迅速传遍整个东楚,一时间人心惶惶。

    白峤被绑着粗鲁地丢进牙帐,跌跪在宁怀恩那张书桌前,书桌后是男人高深莫测的面孔。

    众将静立于一旁,都是满脸愤恨,似乎恨不得当场将白峤碎尸万段。

    白峤有些畏惧地蜷缩身子,他知道会有这天,从他碰了那些文书开始。

    将人绑来的士兵道报告元帅,那个半柳已经不知所踪,只看到他

    沉默良久,宁怀恩才冷冷开口,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士兵离开后,一名文士模样的人开口道宁帅,这事怕是会牵连到你。

    胡贺大嚷道宁帅,直接将这小人砍了给兄弟们祭旗也算给圣上一个交代

    文士眉头一皱,大胡子,你这么做恶气是出了,但宁帅会有更大的麻烦到时候要有人说宁帅是通敌叛国、杀人灭口怎么办

    胡贺闷闷说难道要这样放过这小子倪愣子现在还在北翰军营呢

    文士也是无言。

    宁怀恩终于站了起来,争论声一下都消音,一双双眼睛都看着他,等待他的裁夺。

    宁怀恩慢慢踱到白峤面前,居高临下,目光冷淡,静视片刻后,他挥手示意诸将出去。

    胡贺有些不甘愿,想开口却被那文士扯了一下衣角,给拉了出去。

    众人退出后,宁怀恩才在白峤面前蹲下,手指轻柔地抚摸过少年的脸颊,然而下一刻,他突然揪住对方的头发往下一扯。

    白峤头皮剧痛,被迫仰起脸,却不敢与男人对视。

    我真不敢相信是你背叛我。

    宁怀恩的声音很轻,轻得掩饰不住浓浓杀意。

    你一直表现得那么乖巧、怯弱,像小兔子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你、疼爱你,原来根本是只狐狸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这么楚楚可怜的一张小脸,底下却包藏着祸心,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很得意吧

    我、我没有白峤抽泣地说,头皮好像快要被扯下来了,痛得他眼眶泛红,泪水蓄积在眼底,想哭却又不敢。

    那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小兔子。男人的声音依旧轻柔,却不复往日的温情。

    白峤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小兔子,你想跟我来军营,就是为了窃取情报对吗啧,你一直伪装得这么好,连我都骗过了,我真该赞你一声对吧

    泪水滚落,白峤张嘴欲言,却又被宁怀恩打断。

    再让我想想,你怎么能那么好运,两次差点被凌辱都发生在我眼皮底下呢第一次是在我离宫必经的御花园里,那天是宫宴我们撞在一起不稀奇。可是第二次我难得游湖居然也能遇到真是用尽心机呢,连陈洋都被你耍得团团转哦,也不一定,或许你根本和他就是一丘之貉。

    我没有,我不是白峤慌忙否认。

    然而头发被死死扯住,他的委屈只能化为泪水,只能听宁怀恩淡淡地道不用否认,因为你说了我也不信。

    心脏如遭槌子击打的钝痛让白峤的泪水潸然而下。

    小兔子,记得那天晚上你在牙帐说了什么吗你说你喜欢我,那时候我觉得这句话真是我听过最美的情话,但现在――宁怀恩顿了顿,看着白峤,似乎要好好看这人究竟有什么魔力让自己心动,然而看了半天,只是摇头。

    这是我听过最残酷的――谎言

    不我没有――

    没有什么

    宁怀恩笑着打断他的话,又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泪痕,好似万般怜惜。

    微微倾身,他附在白峤耳边,平静而冰冷地说记得之前我说有个人代替你在京中吧既然他代替了你,你也应该替他完成任务,不如就将你送入军妓营好了,反正你也挺喜欢被男人上的嘛。

    不、不要――

    白峤哭着尖叫,不顾头皮的疼痛疯狂地摇头。

    宁怀恩却松开了手,站起身。来人啊

    两个士兵领命进来,宁怀恩对他们挥挥手,将这人带出去,送到――他看了眼白峤,顿了顿,命令道牢房去。看牢了,别让人将他带走了

    是

    宁怀恩转身不再施舍多余的目光,任士兵将白峤粗暴地拖出牙帐。

    诸将立刻冲了进来,抢先的胡贺大声道宁帅,我看直接将他杀了算了

    宁怀恩摆摆手,不急,他还有用。

    宁怀恩并未将白峤送到军妓营去,最后一刻他还是心软了,只是将白峤关进牢房,派人严密地看着。

    连续几天,宁怀恩都以休整为借口,在望山城中按兵不动,别人都道他是第一次吃败仗大受打击,城中百姓也因此而沮丧,街上的气氛不复往日热闹,不少商人甚至担心自己继续留在望山城会受到波及争相出走。

    事实上,宁怀恩根本没将这次的败仗放在心上,他既然知道白峤窃取了情报还敢照原计划出兵,自然还有后招。但他要等一个答复――京城里那个人的答复。

    是趁着这次失败压他一压还是依然表现得信任有加那个人的表态很重要,他要知道,他究竟值不值得自己效忠。

    没过几天,承平传来圣旨――召宁怀恩回京,另择元帅领军

    胡贺破口大骂,什么狗屁皇帝,以为没了宁帅还有谁能在这里主持大局

    众将皆深以为然,他们都是被宁怀恩提携起来的,在宁帅到来之前,东楚军队简直是一盘散沙,若不是还有几个忠臣据城死守,恐怕东楚早已灭亡。然而现在皇上居然要将宁怀恩召回这无疑是自毁城墙

    宁怀恩冷笑不语,手指轻点桌面,片刻后才道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接下去的事情我已留有计划,待我走后,你们按照信上指示行事即可。他扬了扬一个信封,上面的封蜡清晰可见。来的人若是厚道,功劳留给他也没什么,若是什么奸佞之辈,哼,多行不义必自毙。

    胡贺一咧嘴,宁帅说的是,这战场上流箭太多,偶尔也会有个什么疏漏的。但随即他脸一垮,哭丧道宁帅,难道你就真的要这样走了吗倪愣子他――

    宁怀恩起身道别担心,世龙不会有事的。好了,就这样吧,我差不多该走了,诸位,保重。

    宁帅

    众将出声挽留,但宁怀恩只是淡淡一笑,转身离开牙帐。

    所有人都没想到宁怀恩居然这样潇洒地离开了

    白峤在牢中也听闻了消息,一阵错愕,那守卫在门外骂骂咧咧,说的多是白峤连累了宁怀恩。

    夜里,白峤蹲在墙角,想到以前和宁怀恩相处的日子,不由得掉下眼泪,他担心宁怀恩被剥夺兵权回到承平之后会被那些政敌为难,眼睛一闭上,脑海里浮现的就是男人冷淡而厌恶的神色,以及那些痛心的谴责。

    白峤无声地哭着,他已经不指望能回去西霖了,从半柳偷偷逃跑那天起,他就知道,大皇兄根本无意实现他们之间的约定。

    他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会如何,或许会被杀了吧。

    白峤抱膝蜷缩在角落,倦怠间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正想抬头,忽觉后颈一痛,意识坠入黑暗前,只瞄到一抹黑影,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峤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耳边似有人声,但隐隐约约地听不真切,猛然惊醒,后颈酸痛不已,翻了个身,却发现自己到了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

    像是傍晚了,纸窗映着昏黄,而屋内则是昏暗晦涩,陈旧的摆设,看上去很普通。

    起身,他右手却撑到什么磕手的硬物,回头一看,居然是个包袱,打结的地方被他弄松开来,露出衣物和些许银两。

    这是谁的

    白峤心中更是疑惑,屋外隐约有人声喧哗,他推门而出,四下张望了一下,才发觉自己竟是在一家客栈里。

    恰好店小二经过,白峤便拦住他,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店小二笑道公子醒啦这里是龙门镇,是一位公子送你来我们客栈的,哦,对了,他还说你若是醒了可以自行离去。

    那公子姓名是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看上去挺贵气的。

    店小二匆匆离去,白峤浑浑噩噩地折回房中,又看到那包袱,呆站一会,上前打开它,找到一封信,展开,上头不过写着三个字回西霖。

    本以为那贵气的男人是宁怀恩,然而眼前陌生的字迹推翻了他的猜想。

    会是谁难道是大皇兄的人

    白峤想不明白,看包袱里有不少银两,应该是准备给他当盘缠。

    他在客栈中留了一夜,第二日便托小二雇来一辆马车,起程回西霖。上路之后,他才知道龙门镇就在望山城南面不远处,质子脱逃的消息已经传开,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人追查,或许大家的目光都摆在宁怀恩身上。

    一路上倒也太平,行了几日,他听说宁怀恩回承平,被软禁在将军府中,再过了几日,又传来宁怀恩辞官远走的消息。

    那车夫愤愤道真是可恶那帮小人,没有了宁将军看他们叫什么人打战去

    白峤缩在车厢里,不敢作声。

    宁怀恩这样的人物,本该驰骋沙场快意风流的,若不是自己一想到是自己害那个人陷入如此困境,白峤又愧疚又心疼,本就低落的情绪更是郁郁寡欢。

    马车顺利回到西霖国都培和。

    怕车夫洞穿他的身分,他一进城门就拿了些银两打发他离开,并买了个帷帽戴上。毕竟他的身分是西霖派至东楚的质子,未经允许回国可是形同抗旨。

    他不能也不敢进宫,茫然之际只能找上大皇子府。在门外守候了一天,终于在傍晚时让他盼到大皇兄和几个心腹骑马归来,他赶紧趋前,将帷帽掀开一小角。

    白晟看到他大吃一惊,立刻下马将他拉进府里,到了书房关上门,才厉声质问你不是死了你回来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被这样一吓,白峤要讨公道的念头又缩了回去,连忙解释,没有别人看见我,我一路上都很小心

    他将事情说了一遍,见大皇兄沉默,不由得有些着急,大皇兄,你说过会让我和母妃离去的,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白晟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要将一个失宠的妃子从宫里弄出来不是不行,但就是有些麻烦,当初也不过随口一说,唬这傻弟弟帮自己做事而已,还想对方窃取机密后定然会被宁怀恩处死,哪料到他居然还能顺利逃回来。

    可如今他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自己自然懒得理会,有心想要抵赖,但话到了嘴边又想还是别节外生枝的好,这小子平日怯怯懦懦,但只要事关他的母妃,就会显出刚烈的一面。

    考虑了下,他改口道这事皇兄会帮你处理,你稍等几日。

    白峤大喜,连声说谢。

    他当然可以杀了这小子省事,但他不想弄脏自己的手,至少还不是时候。

    白峤身分敏感,不便露面,白晟便派了一位心腹伺候他。在大皇子府的日子还算舒服,那个被派来伺候的太监比半柳圆滑不少,就算同样看不起他也不会明显表现出来。

    可是白峤却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快乐,他好想念宁怀恩,而且一想到离别前男人对他的误解就心痛得不能自已。

    然而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委屈只能往肚里吞,每当夜深人静时走到屋外看一眼月亮,便不由得湿了眼眶。因为他又想到男人曾经开玩笑的问他是不是月亮上捣药的兔子。

    如果是,多好,那他就不会背叛他,不会害他因为他背负污名。

    过了月余,白晟忽然将他叫到书房,白峤刚进门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怔了怔,顿时瞪大眼睛,手脚僵硬地愣在原地,几乎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像是听到声音,那背影慢慢转过身来,那是一张秀丽而略显苍白的面容,眉目间与白峤有八分相似。

    任妃微微一笑,轻唤道峤儿。

    白峤突然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张嘴欲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任妃款款上前将他抱住,轻柔拍抚他的后背,就像是年幼时哄他睡觉一般,好孩儿,别哭,娘知道你受苦了,都是为了娘

    白峤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已经落泪,鼻子一酸,呜的一声扑在母亲怀中大哭,娘,我好想你

    任妃也是湿了眼眶,母子俩相拥哭了一会。

    白晟嗤了一声,开口道任妃娘娘如今是诈死脱身,宫里我都打点妥当了。切记,离开后,你们必须隐居山林,不可招摇过市,若是惹来麻烦,牵连了我,可别怪我不客气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冒险。

    说完还拿出一个玉佩亲手为白峤挂在腰间。

    白峤眼睛一酸,忽然觉得大皇兄似乎不像想象中那样坏。

    有了大皇子心腹的护送,马车顺利出了城门,坐在马车上,白峤忍不住撩起车帘回望培和的高墙,有一瞬间,他仿佛回到当初离开承平的那一刻,同样的如释重负,同样的开启了新的生活,同样的,身边陪伴着自己所爱的人――虽然已有不同。

    看了眼娘亲,白峤绽开自己所能表达的最喜悦的微笑,轻声道娘,我们终于离开了

    第八章

    话说宁将军回京后就闭门不出,不久就辞官远走,从此了无音讯,按理说他是临阳宁家的家主,不至于找不到下落,可就是奇了,宁家安安稳稳的,但宁怀恩偏是不见了,如今已经大半年过去,东楚少了军神屡战屡败,如今都退守到说书先生清朗的声音在茶馆中回响,让这炎炎夏日多了几分清凉之意。

    蹲坐在门口的大个子听得入迷,直到自己的粥铺来了人,才慌慌张张地跑回去待客。

    衣着考究的少年说了几句,大个子有些迟疑,直说要问问,随即便折回粥铺后面。

    老板,一位客人说他们家公子喜欢夜宵吃粥,但一定要现煮,不喜欢热过的,问我们能不能亥时再送过去,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愿意多付点钱。

    白峤想了想,问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干脆请个厨子他们以前来买过粥吗

    好像没有,那个客人说他们公子其实并不挑嘴,但对粥特别讲究,府里已经换过好几个厨娘都不能让他满意,那个客人看我们是专门卖粥的才想说来试试。

    他们住哪儿

    就住在两条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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