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腕搁在心口,然后又不自觉抖了抖裸的身子。
见状太子慢慢俯,抱着他担心的问道“四弟,怎麽了”
胤g摇摇头,顿了片刻,最终伸出两根细胳膊,环过太子同样光溜溜的身子,抱紧他,手心还在他身后搓着,像是这样能缓解颤栗一般。
四弟,现在这样子看起来很痛苦
脑海里豁然想起昨晚被他弄的红肿,太子有些尴尬,他小声问“四弟,是不是很痛”
胤g还是摇头,一张清冷的脸贴在太子的胸前,很无助的样子,看的太子又有种强烈的蹂躏欲咳咳,很想再来一次
虽然很想,但是想到昨晚把人弄的那么痛,终有些不忍,更何况胤g现在看起来及其痛的模样,再强的欲望也没心情了,太子暗自拍掉脑海里的不和谐,伸手摸了摸胤g的有些冒冷汗的脑袋“四弟,你要不要紧,要不传御医来瞧瞧。”
胤g嘴角猛抽缩,坚定的拒绝“不”咳咳,为这种事找御医,让他四阿哥的脸以后往哪儿搁,痛死也不能找御医。
太子将人抱紧说“可是你这样子我会担心的。”
胤g全身紧缩,他窝在太子怀里,还是一个劲摇头,深怕太子真去找御医,外面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胤g开始赶人,“我没事,躺会儿应该就无碍了,倒是你外宿,若被阿玛知晓恐不好,趁天没大亮,二哥你赶紧回宫。”
这问题太子当然也清楚,可让他不顾胤g这样子,先回去,让他如何能放心。
胤g抬眼,便看见太子一副忧国忧民且欲言又止的模样,当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别婆婆妈妈的,赶紧给爷回宫。”
被压的火气大,太子可以理解,他摸摸鼻子,接过胤g扔来的袍子裤子,无奈的套上,“好好好莫恼莫恼,我这就回去。”
穿戴整齐,太子把胤g盖好被子,抬眼便瞅见胤g略显迷离的眼,心中豁然被诱惑一般,他低头吻上他嘴唇,先是温柔地轻啄,再如饥似渴地吸吮,然后抵死缠绵。
胤g倒抽一口气,以为太子这是又想来,张嘴正想说什么。话没说出口,到让他就探进来深吻。缠遍全身的酥麻令人颤抖。胤g躺在床上的身子被抱住的瞬间,太子的舌碰到了他的舌尖,试探性地碰触两下,就开始疯狂翻搅,疯狂的像是要吞了他一般。
太子方穿戴好的衣衫又半敞开,床上的被子更是不知何时掉了半边,眼看快不可收拾,为了不让自己卧床不起,胤g趁两人喘息空隙,忍疼抬脚将身上的人踢开。
太子直起身,袍子全敞开,露出平坦精壮的胸膛,他揉揉刚才被胤g踢中地方,邪气的往床上喘息的人儿笑笑,“下手真重,四弟也真舍得。”
胤g伏在床头,大口大口喘息,半个身子窝在被窝里抖了抖,因为刚抬腿的动作,下身被扯的火辣辣痛着,听见太子略带勾引的声音,眉头紧皱“二哥最近该禁欲了。”
很明显,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太子无奈的扶额迹,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正呼之欲出的欲望,重重叹口气,“败给你了。”
太子腿间搭着帐篷,胤g对其只是淡淡扫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拉过被子盖好,便懒看他,“前院有池子,二哥去洗个冷水澡吧。”
这是风凉话
也就是所谓得躺着说话不腰痛
所以当太子听罢胤g这轻描淡写的话,一口血险些喷了出来,但是看胤g如此决绝的后背,最终决定――去洗澡。
――
胤g开府第一日卧床不起,惹得宫里的十三十四绕闹着要出宫探望。
十三十四年岁还小,自然不能擅自出宫,正当两人万般无奈之时,八阿哥偷偷摸摸走开的身影犹如金光闪现脑间,两个小家伙想都没想扑了上去,于是,这躺出宫便成了三人行。
三人去到胤g府邸的时候,胤g刚躺在床上闭眼眯瞪会儿,半睡中听见小李子在外面给各个阿哥见礼,声音虽不大,但也足以让他醒来。
十四趁胤t和十三向小李子问胤g身体之际,先行推门而入,人未到声先至唤道“四哥,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他这一进去,胤t和十三自然跟着进去。
胤g已经直起身靠在床柱上,他扶住十四扑来的小身板方正,眉头微微皱“我没事,只是最近有些累,你们怎么来了。”
偷溜出宫的三人还没开口,只听胤g又说道“我可不记得你们三人今日休沐”
十三十四俩俩对望,然后齐齐指向一旁摸鼻子的胤t说道“是八哥非要带我们偷溜出来的。”
所谓的罪魁祸首――胤t同学顿时嘴角猛抽缩,这俩臭小子,竟然临阵倒伐。
“好吧,你们不想来是吧”胤t瞥了他们两人一眼,看他们俩贼兮兮笑得那么欢畅,话锋急转,“那好,爷这就让人送你们回去。”
话说完,不看十三十四转身就要往外走,那样子似乎真要踢他们俩回去。
十三十四有些慌了,他们好不容易才偷溜出来,都还没能和四哥说几句话,岂能就这样回去这样一想两人连忙扑上去,一人拉着胤t一个衣袖,猛摇晃,十三先说道“八哥,别呀别呀刚才是我们说错了,”
“就是就是,是我们说错了,不是八哥非要带我们偷溜出来的,是我们非要八哥带我们出来的。”十四跟着接道,他昂着小脑袋竭尽全力洗清胤t身上的欲加之罪。
胤t脸上瞬间堆满笑容,他慢吞吞低下头,慢吞吞伸手掐住那两张还是婴儿肥的小脸,看对方挥手要挡却又不敢造次的模样,心情忽然就格外的好,正要再说两句话逗逗这两臭小子,那边就听见胤g叹气起来“八弟,别整他们了。”
胤t听了,耸耸肩便撒手,放过那两张已经染上腮红的小白脸。
十三和十四听了,险些没当场泪流满面四哥还是你最好0哇
胤t还未来及开口说话,便看见那俩臭小子捂着被掐过的小脸扑倒在胤g床上,然后对着那雪白的锦被蹭啊蹭。
十四没十三跑的快,扑上去的时候十三早已经压在胤g身上,没地方压的他只能扑在胤g腿上,而他这重量当即让胤g皱了眉头,伸手正要拉起他,不料边上的十三突然叫道“四哥,你脖子怎么有这么多红点痛不痛”
胤g伸出去的手霍得收回,下意识拢了拢身上不知何时半开的衣领,盖住那惹眼的红色吻痕,抬眼对上三人那惊讶、不解、好奇的眼神,他神色不变,淡淡的答道“昨晚饮酒过多,有些过敏而已,并不碍事。”
此话一出,十三十四两人齐齐露出恍然大悟模样,对胤g的话那是深信不疑。
而胤t,他自没那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好哄骗,但也没表现的多怀疑,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床上那淡定自若的人儿,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将其刻在心里一般。
他正看的出神,脑海里突然想起早上他去乾清宫请安,听梁九功提起太子今日迟到,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将两件事连续在一块
半晌,胤t迈着步子晃悠悠的靠了过去,他先是伸手提过胤g床边那叽叽喳喳的两臭小子,然后自顾自坐在床边,低头慢慢靠近那清冷容颜,眯着道“四哥什么时候起喝酒也会过敏了,弟弟怎么不知道”
面上疑惑不解,眼里却满是探究,这两种情绪混合一起,让胤t尚带着几分稚嫩的儒雅容颜少了往日温润,多了平日没有的冷清乖戾,教胤g禁不住叹息。
八弟,可不可以别这敏锐
胤g想起去年二哥因为中毒后遗症晕倒后,他幼稚的跑去梅花苑在一棵梅花树上刻字希望二哥安康以祈求二哥能早日醒来,最后二哥醒了,某天夜间他们两人相伴去梅花苑走走,却在那颗树上看见希望四哥幸福字样,那熟悉的字体,他知,太子更知。
于是,第二天那颗树便被连根拔起,扔进御膳房当了引火木材
他还记得当日八弟看二哥眼神,那样的清冷决绝
屋子里有片刻沉寂
良久,胤t的目光从胤g脸上慢慢移至颈上、脖子上,那被里衣衣领遮的严严实实的脖颈,让他有种想要不顾一切扒下来看看的冲动
这是一只白而修长的手,这只手很缓慢地按在那刚拢好的衣领上,胤g看在眼里,轻轻叹口气,抬手一把握住手的主人,“八弟”
胤g要说的话还没出口,就听见房门被人打开,与此同时传来一冷笑与清冷的声音,那音调像极了冬日,万丈冰窟的感觉。。
门口那把好听的声音说道“呦真是好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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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不知节制的太子殿,整的老四童鞋不能下床鸟各位,各位,赶紧赶紧补脑吧vv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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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霸王的孩子永远没肉吃,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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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夜以继日
众人皆是一愣,全忘了该有的礼仪,这其中以十三十四为最,他们两人满头问号的瞅着那迎面走来的人,热闹冷场成这样也能叫热闹太子哥哥你还没睡醒吧
反观胤t,他很快敛了表情,本有些乖戾的眸子里瞬间换成三分孩子气两丝狡黠,只见他反握住胤g的手,抬头对着太子笑得特别璀璨眩目“太子哥哥说的是,有我们在这里,四哥府上肯定热闹了。”
“哦是这样么”太子微微挑眉,他盯着胤t抓住的那只手,眼眸眯了又眯。
房间里的气压顿时冷了下来,那温度简直狂甚寒风,十三和十四看着两兄长用眼神对砍的那架势,有种不寒而栗笼罩全身,两人自发往对方身上靠去,冬天来了,急需保暖0哇
双方互不退让,眨眼功夫已砍了数个回合。
太子打小嚣张惯了,自然没想到有人敢如此同他叫板,于是看向胤t的眼神顿时闪现出“臭小子,还涨志气了”的愤愤然来。
“殿下,您怎么来了”胤g躺在床上看着两人,光亮的额头止不住的痛,这都是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如此孩子气呢
太子听了胤g生分的话,再看胤t挑衅的表情,不由的心下就有几分不舒服,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成外人了。
“没什么,只是今日阿玛免了爷的论课,说要和伯父一起去上书房见见自家那帮刻苦学习的儿子们。”太子淡淡说着,眼光逐一扫过八、十三、十四弟,笑的尤为不怀好意。
胤t笑不出来了。
十三十四跟着笑不出来了。
三人想到自家皇父去到上书房,发现儿子人数不对的表情,突感寒风阵阵。
偷溜出来的人们,伤不起0哇
“八哥阿玛和伯父去上书房,那我们怎么办”十三十四齐齐望向领头羊,等他拿主意。
胤t没说话,他有些不甘心。
若是回去,那就等于称了太子心意
若是不回去,老爷子的脾气不是哄孩子的。
“傻愣着做什么快回去,你们立即给我回去。”相较于太子的幸灾乐祸,胤g就没那坏心了,赶紧催三人回宫。、
两小家伙站起身就想往门外冲去,胤t一手拉住一人,说道“你们给我等等。”
此话一出,屋里众人齐齐望向胤t,每个人表情各不一。
胤g想都火烧屁股了,还等什么
太子暗道臭小子,敢死赖着不走,别怪爷不客气。
十三、十四泪八哥,你要挑战皇阿玛的权威,可不能连累我们哇。
胤t无力的抬头,眼神扫过一众人等满眼的期待光芒,及其无辜的耸耸肩,“我只是想说,来接我们的马车要等午时才来,现在离午时还早,怎么回宫”
众兄弟皆是愣神,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最后还是胤g先回过神,只见他揉揉自己阵阵生疼的额头,然后转头无奈的看向一旁的太子。
太子抬头望天,嗯今天天气真好,适合上床睡觉。
这样子很明显,太子爷没兴趣护送这帮小鬼回宫,四爷还是另寻他人吧。
深知太子是何脾性,胤g自然知道他这尊贵的车夫难请,但是又不得不请,他新落府邸,还没来及备马车,自是送不成人。这时候就算让仆人找马车,一时半刻也来不到府上
现在,只有咱们太子爷有马车。
可是,太子爷人家并不愿做那免费的车夫。
对此四爷表示头痛,头非常痛
这都是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跟一帮小孩子较真
胤g抬眼又望了眼太子,见那人依旧望天,依是一副漠不关心模样,这么明显的赌气让胤g不自觉抽了嘴角,心中更是叹息不止,有种想要狂晃其肩膀的冲动,但是他面上不显,依旧一派淡然模样,掀被子,起身。
就是这一连串的动作,终于让太子有反映了,他拉住胤g的手,眉头微微皱着“四弟,你这是做什么”
胤g抬眼撇了太子一眼,伸手拢好才披上的天青色外套,淡淡的说“既然你这当人二哥的不送,只好由我这当四哥的送了。”
话虽这样说,他的两腿却微微颤抖着,看样子身体很乏力。
胤g平时在宫里,都是一副清冷稳重可以依靠的样子,以至于大家都要忘了,他也不过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如今见他如此虚弱的样子,均是有些吃惊。
特别是身为罪魁祸首的太子,满脸心疼不说,脸色更是难看至极,他起身走过去把胤g轻轻按回床上,横眉竖眼道“你连站都站不稳,还给爷逞强,你给爷躺好。”
胤g顺势又躺回床上,嘴角微微上扬,显然等得就是太子说这话,“八弟,你带着十三弟他们赶紧和太子殿下回宫。”
胤t连二话没说便点了头,看现今这状况,大家都不留下最好,他现在情愿自家四哥好好休息会儿,也好过自己回宫,某人留下强万万。
这样一想心里好过不少,八爷拉过旁边焦急等着回宫的小家伙,转身对着那一脸没好气的太子鞠躬行礼笑道“那就劳烦太子殿下了,臣弟们在此先行谢过。”
太子能说什么太子什么都不能说,他只能妥协,只能被劳烦。让他任由胤g拖着虚弱的身躯胡来他做不到,也狠不下心。
但是他不甘心,磨蹭着不肯走,胤g见状,将被子拢了拢,挥手赶人,“小李子,送客。”
小李子在门外应声,小跑进来,恭敬的请各位爷出门。
现在这状况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太子不便否决,便挥手示意回宫,走之前又望了眼胤g,见他慵懒的躺在那里,唇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竟还带着点淡淡的清冽和温软,心里顿时一片安然,那感觉犹如春暖花开般适意祥和。
这一刻,他还没出去,又有种迫不及待想要回来的感觉。
半晌后,太子强忍下想留下的心里,最终拂袖走了出去,身后不意外的跟着一帮神情各异的小鬼头,有目的达到的八爷,还有高兴终于可以回宫的十三、十四爷
四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胤g倚在床头,拿起床边的书看了起来。厚厚的书籍翻到第十六页的时候,胤g道“你,要站到何时”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吼吼
夏天兄, 答应你们的,我更新了。。
快爱抚吾。。
54、这样便好
听了胤g的话,年羹尧直接舍门,以一个潇洒的跳越,从窗而入
在屋中站定,他撩起衣摆,毫不客气在桌边坐下,完全无视主人的存在。
自顾自倒了杯茶,端起细细抿了口,年羹尧眯眯眼,直觉满口茶余香,他说“织造府进贡眉山茶,果然是好茶。”
胤g身上乏力,也就没起身,听年羹尧这话,淡撇一眼他说道“那眉山茶,是没出宫的时候二哥送的,一直没喝,便带出宫了。”
胤g说这话的时候,年羹尧端着杯子正准备喝二口,听了这话,当即皱了眉头,再也不觉满杯茶香,他抬头看向胤g眼里,问“四爷是认真的么”
很无厘头的一句话,但是胤g还是听懂了,他回看年羹尧,给出三个字,认真的。
良久,年羹尧开口了“我还是那句话,若哪天四爷想要了,请别忘记年羹尧还在你身后。”
他言罢,低头看了看茶杯,水面波澜不惊,水底波涛暗涌,现在的大清,不就如这杯茶般不起眼么可又有谁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九龙夺嫡的阿哥们相继出宫开府,谁又能保证他们甘愿当那闲散王爷,纨绔公子。
纨绔子弟遛鸟听戏混街坊闲磕茶的美好生活,从来不适合皇家子弟。
其实胤g不是不明白年羹尧的用意,只是他没那心,现在的他甘于平静,繁杂的规划太容易推波助澜,也许他走错一步,就会让那人万劫不复。
居高者,多是众人目标。
大哥、三哥方出宫开府就如此,皇父那么多儿子,怕是个个都在等着拉那人下马,若是连他也如此胤g无法想象那该是什么情景,也许用苍凉凄惘都不足以形容。
那怕他打小不和太子亲密,那怕他们不是这般关系,这个时候,他也不可能撮合进这皇父掌控的局势里,更何况,他答应过那人,不参与朝堂党派争斗。
胤g低头微微思量片刻,方才看向桌边无聊摆弄茶杯子的年羹尧,严肃的唤了声“年羹尧。”
“嗯。”想是胤g的声音过于严肃,年羹尧忙稳住茶被子转头看去。
四目相对,目目严肃,房子里的气氛也变得沉重起来,空气中透着各种难耐的压抑,好半晌过后,才听胤g问道“皇父百年后,我们这些兄弟会如何”
年羹尧面色难看的盯着胤g那张异常平静的脸颊看着,也过了半晌,猛地对着胤g笑得灿若艳阳“你猜”
好好的沉重气氛就此死在这神来般的二字上面,胤g的嘴角抽了,他想自己若不是身体还有些乏力,非起来爆揍年羹尧这厮不可。
胤g没能付之行动,只听年羹尧又说道“时日还长,四爷安心过日子。”他的语气终于有些凝重,也不似敷衍。
“能有多长呢”胤g仰头靠回床柱子上,嘴里喃喃自语,他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年羹尧一般,神情有些黯然,嘴角还略带苦涩。
年羹尧笑了,笑容一派温润淡定,相较于胤g的忧心忡忡,他只是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很长,长到鱼龙狗急跳墙。”
胤g听后浑身一怔,转头正要说什么,便看见年羹尧已经放下茶杯子,起了身,像是不愿说别话欲告辞的样子,千言万语一时间却不知从何问起了。
想是没等到胤g问下话,年羹尧慢慢走进床边,双手支在床沿边,眨眨右眼,邪邪笑道“四爷,可以问我今后会如何,年羹尧定知无不言。”
胤g瞅着那近在咫尺的容颜,有似曾相识的白痴笑脸,如小白兔般纯良模样,今日看着,眼角眉梢却尽染着看不透的深沉。
爷当时怎么会觉得这是只专门食菜的兔子呢这分明是只得道千年的九尾狐狸精啊
胤g在心里深深为自己当初看走眼反思,当然也为某人隐藏太深懊恼,不过最后他还是如年羹尧所愿问了“你,会如何”
年羹尧瞅着那人略带懊悔的嘴角,笑得犹如春暖花开般璀璨,他道“年羹尧会在康熙三十九年中进士,不久后会授职翰林院检讨。然后会容迁内阁学士,再不久升任四川巡抚,成为封疆大吏、抚远大将军。最后会还被加封太保、一等公,高官显爵集於一身”
――再最后,雍正二年1724人京时,得到雍正帝,也就是四爷您的特殊宠遇,以至于位极人臣。翌年1725年十二月,风云骤变,被雍正帝削官夺爵,列大罪九十二条,于雍正四年1726年赐自尽。
最后这些,年羹尧没说,因为他始终认为自己不是年羹尧,他想以后,自己可能会为胤g瞻前马后,但是他并不想落到如此地步。几年前他也曾想过要远离这滩祸水,可那想法最终在这几年不见他的漫漫时日里被忘而不得磨得干净了。
他的人生,除了永生,只能忘而不得。
胤g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眼前这人,像是妄图看进他心里一般
可是,胤g看不懂这人,他刚说的不是我,而是年羹尧。
这代表什么,胤g并不想去追究,因为这人本身就是变数,很就以前他就知道,年羹尧知道些平常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他知道额娘会逝去,比如,他知道六弟会逝去,再比如,他知道以后局势会动荡
这人是谜,解不开的谜。
忽的,胤g只觉得脖子一凉,转身看过去,但见年羹尧脸上难看的伸手拢好自己的衣领,全没了刚才那副嘻皮笑脸的样子。
胤g眯眯眼,神情自若,倒也没有被他发现的尴尬。
年羹尧看着四爷如此淡定厚的脸皮,正待说什么,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只见胤g挑挑眉道“是二哥。”
年羹尧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冷哼道“四爷不用提醒我,我知道。”
说完,欲走,却被床上的胤g伸手拉住,“见见如何”
年羹尧拂袖,果断拒绝,“不见。”
说话间,跳上窗户口。
胤g望着他这利索的动作,心想,不知道这家伙平日跳了多少次,方有了这速度、这姿势。
年羹尧跳下窗户前,看了看胤g的目光,淡淡说道“我不帮他,但是我也保证,不伙同别人挤兑他,四爷,放心。”
他说完,果断走开,这已经是他最后的退让。
人影消失的时候,房门被人打开,胤g看着门外折射进来光芒,笼罩在那人周身,依觉得很温暖,很温暖。。
这样,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哦也
啦啦啦啦啦啦
55、少年郎梦
出宫建府之后,自然就离娶亲不远了。
德妃娘娘向来对胤g的事不上心,这娶亲之事最后还是由当父亲的向胤g提及,不过被胤g以儿子还小,不急给堵回去了,老爷子本来还想坚持,不料胤g不咸不淡的说出当年老爷子当佟贵妃面许的承诺,成亲之事就这样被搁置下来。
在外开了府,胤g便不用赶早去上书房,闲暇之余便在府看书下棋,也很是惬意,有时候四爷也为老爷子办办差事,办的也是极好。
日子慢悠悠过着,也没什么大事。
康熙三十四年,六月初七日,册石氏为皇太子妃。遣官告祭太庙。
胤g看着那人从乾清宫出来,张了张口,却喊不出声音,只觉得喉咙严重缺水似的,连声音都发不出,双手被他捏的死紧,攥紧,松开,又攥紧
其实那人也并不是没女人,甚至儿女都已均全,不光二哥如此,大哥、三哥连侧福晋都两三个了,这便是皇室,天家里从来就没有什么一生一代一双人,别说天家没有,就连写这一生一代一双人的纳兰也没能做到胤g嘲讽的弯弯嘴角,笑自己竟然为此小家子气了。
胤g垂眸掩去眼底流光,一边想着,一边往宫外走去,他现在需要冷静冷静。
天空又下起雨来,小雨绵绵不绝似的,倒把人的心情也带得阴沉不少。
回到府上,让小李子为他解开的银色狐狸皮披风,胤g皱了皱眉,扫视了一眼屋子,眼光最终定格在微开敞着窗户上
没言语,挥手打发小李子出去备吃食,胤g想起自己答应那人要给画的字画儿,还差几笔的样子,便走到案前坐下,伸手执笔对着那张昨晚没能画完的字画又添了数笔,不一会儿功夫,那雪白的宣纸上,蓝袍子、红褂子两个无邪孩子的轮廓就清晰起来,只见那画中一人挺胸站在风里,一人小委屈的坐在地上,眼虽含哀怨,眉间却依显清泠素淡,半空中枯黄色的树叶翩翩飞舞,竟犹如满城蓬絮随风荡漾。
孩童不知愁知味,你我情意可依旧胤g这么看着,清冷的眉眼微微柔和了几分,一时间更是略略失神,竟不由看的痴了。
他仿佛回到从前,那人六岁,他三岁。
外面不知是谁吹起了首曲子,怀旧的音调让胤g的记忆在脑海不停回转,那些画面,只是看上一眼,都让人恨不得永世当那无知孩童。
可是,流年永不会为孩童驻留
“九月的芥菜,少年郎的心。”胤g被这打趣的声音喊回了魂,不由歪头望去,那倚在窗口上的人,手拿一片叶子,眼带倦意,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不是年羹尧是谁
他微微抽了抽嘴角,眯眯眼眸,极其淡定的夸奖道“吹的不错。”
年羹尧听罢,嘴咧在了耳根上,他甩手扔掉已经被吹破的青色树叶,谦虚道“只是小玩意,这种叶子发出的声音顶多凑合听听罢了。”
胤g放下手中的字画,抬眼看看年羹尧,语气淡淡的又道“和那张青师的笛音有过而不及之处,若是工亮能在秦楼奏一曲,张青师也会黯然失色。”
这张青师的笛音几年来一直闻名整个紫禁城,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平民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人为进秦楼听上一曲,甚至不惜倾家荡产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事,这张青师,他是个小――倌――
年羹尧掉下窗户,好半晌他才从地上爬起来。
胤g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他起身离开案前,走到边上的桌子旁坐下,抬手倒了杯茶,垂头淡定喝茶。
年羹尧被他这平淡的态度气的想一脚踹上去,但是想想又有点舍不得,看他端坐在那里喝茶,依旧是一派淡淡的神色,不由想戳戳他的隐忍度“太子爷,册妃了。”
修长的手下意识握紧茶杯,胤g神色不变,语气更为平淡的说道“是的,被你说中了。”
话说的很淡定,语气也很淡定,但是却深深让年羹尧听出悲戚来,现在他恨不得没说过那话来,戳在他痛处,何尝不是戳在自己痛处呢。
不想说安慰的话,年羹尧坐在窗户上,慢慢背过身,转眼眺望远方,这时小雨早停下,新叶挂珠,煞是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