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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本奸佞 第26节

作者:长辰 字数:21503 更新:2021-12-28 20:34:42

    赵理明微微的闭上了眼,众人都以为他已经驾崩,赵启和赵不愚一齐扑上去,却不料赵理明悠悠的睁开眼“你们都出去,让贾涉进来,朕朕忽然有些想他了”

    赵启摸不透赵理明的心思,却也当着众人的面无法违拗,只得退下,走出殿外。

    贾涉和顾鹏飞正坐在石阶上,见赵不愚与赵启一同出来,都慌忙跳起来,赵不愚首先道“涉涉,父皇要见你”

    贾涉一愣,看向赵启。赵启点了点头,道“不知为何官家忽然会这样说,你进去吧,我想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

    贾涉想了想,朝着寝宫内走去,赵不愚满脸郁闷和不悦,拉着赵启的衣袖“你当了皇帝后,把涉涉赐给我”

    正在宫外等候的众人忽的听见赵不愚这句话都是一愣,杨髯更是不可置信“景王殿下,你说什么”

    赵不愚指着赵启“父皇刚刚传位给他,还让我跟你们说”

    大殿前一片静默,片刻之后,众人跪下,齐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贾涉在殿内,离赵理明的床边仅一步的距离,外面的喊声甚大,两人都是听得清楚。

    殿中帷幔轻晃,赵理明道“涉涉,你过来,让朕看一看”

    贾涉道“臣就在这里”

    赵理明叹了口气“朕忽然想起贾贵妃来,后宫女人这么多,却就只有她一个是真心待朕你长得和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朕快要死了,想要多看你一眼”

    贾涉听赵理明声音略带凄凉,便上前一步,赵理明伸手,拉住贾涉的手,又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一拍,道“朕以前和你,有许多不愉快的地方,但现在,也不计较那么多了。朕你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抱着朕的脖子玩儿么”

    贾涉道“臣不记得了”

    赵理明剧烈的咳嗽起来,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贾涉也不上前去帮忙,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赵理明咳了一会儿,叹道“朕快要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刚刚朕已经传位给赵启,也是无奈之举。你你要小心他”

    贾涉挑眉“小心什么”

    赵理明道“他刚刚对朕说,你目无君上,很有野心,你要小心他利用完你之后,兔死狗烹”

    赵理明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被贾涉打断。贾涉冷笑道“赵理明,你都快死的人,安静些难道不行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么你还是早死早超生的好”

    贾涉话音未落,赵理明已经被气得满脸通红,随即面如金纸,他指着贾涉,连声喘气“你你你”

    他连说三个“你”,却已经说不出下面的话,身体一晃,倒在了床上。

    贾涉伸手,前去探赵理明的鼻息,赵理明,已经没有了气息,彻底的死去了。

    贾涉哼了一声,他很想鞭尸一顿,最后觉得自己这样很没品,便也不再多话,走出殿中。

    大殿外火把明亮,皇城众人依旧跪在地上,赵启微微抬起双手“众位请起”一语未了,贾涉疾步走来,如丧考妣,哭号道“殿下,殿下,官家他,驾崩了”

    87、赵启相邀

    贾涉疾步奔来,如丧考妣,哭号道“陛下他驾崩了”

    殿前诸人虽早就料到会如此,但是消息猛然传来,众人还是都呆住了,数千人的广场上,一片寂静。

    赵启回过头来,声音十分的平稳“制川,你刚刚说什么”

    贾涉道“官家驾崩了”

    他这句话说的虽然不大,但是因为四周十分安静的缘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在沉寂了半盏茶的功夫后,所有人开始跟着贾涉一齐哀嚎起来。

    李凤娘更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昏过去。

    赵启随即下令,命人前去通知朝中大臣,又命李凤娘去安置后宫,此刻他王府的护卫早已赶到,守卫寝宫,而顾鹏飞所带军队,则守卫京城。

    杨髯的皇城禁军,依旧禁卫皇宫,一切井然有序,只是偶尔听见赵不愚的呜呜哭声“爹,爹,你别死你别死”

    民间父丧,当守孝三年,不得起复;国不可一日无君,天子守孝三日以示孝道。

    三日后,在临安宫中的太庙中,赵启身穿天子的冠冕服,正式登基称帝。

    众臣朝贺,跪伏于地,朝霞初升之时,赵启从太庙坐步撵抵达紫寰殿,正式接受百官的叩拜。

    赵启登基之后,赵理明的后宫女眷尽数移至麟德宫居住,李凤娘被尊为太后,亦要搬家。

    她只比赵启大一岁,但此刻已是太后,赵启见了她也要行大礼。

    倒是李凤娘忙伸手拦住赵启,对赵启道“官家不必如此大礼,若非官家极力相护,凤娘今日恐怕已经殉葬”

    赵启微微笑了笑,并未答话,他父母虽尚在,却是个普通的宗室,自然无法加封。李凤娘虽不是皇后,但腹中怀有先帝骨肉,尊她为太后,不单单是顺水人情的意思,也是因为当日李凤娘曾经站出来支持过自己,以示自己不忘恩德之意。

    待到众人都搬走之后,赵启便将自己的妻妾接了过来。他有一个王妃,两个侍妾,赵启新登基,事务繁多,千头万绪,忙的不可开交。加封自己后妃一事,反而推到了后面。

    这些天中,所有人都有些惶恐忙乱,文臣忙着老皇帝的葬礼,武将则加倍守卫,以防出乱子,普通百姓则议论纷纷,不知这位新君人物如何。所有人中,最清闲的恐怕就是贾涉了,他并无差遣,只顶着个少傅的名号,也没什么事情做。

    他自赵启登基之后,不便再住在王府旧宅,自己的家又已经被改做驿馆,一时之间是无法回去的。他本想找个客栈或者租间房住下,顾鹏飞几乎是半绑架半哄骗,终于成功说服贾涉暂且住在自己家中。

    贾涉白天和京中旧友游乐,晚上却不免要受到顾鹏飞的骚扰,有些凄惨。

    这日他正在顾鹏飞府上逗顾鹏飞的儿子玩,忽见到赵启身边的太监前来,说是皇帝有要事相商。

    贾涉一愣,抬头看了看天,天早已黑了,也不知赵启这大半夜的找自己为了什么事。他看向顾鹏飞,有些恋恋不舍的意思,顾鹏飞头也没抬“早些回来,我等你”

    贾涉便跟随着那个太监一路朝着宫城走去,皇宫他来过很多次,比较熟悉,往日夜间也都是灯火通明,此刻一进来,他恍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进的皇宫,宫灯不多不说,就连往日走在这条路上能够隐隐听见的丝竹之声也无,仅有几处的宫殿有着灯光,其余的地方都是黑暗。

    他跟随那太监一直朝里走去,不多时便已经抵达皇帝平日办公议事的崇政殿。

    只见殿中的烛台上,两排蜡烛明灭,赵启穿着淡褐色的袍子,头上带着乌纱翼扇冠,正低头看折子。

    随着太监的通传,贾涉走进殿中,跪下行礼“臣叩见陛下”

    赵启猛然抬起头来,他的眉头还皱在一起,嘴角却已经微露笑容,疾步上前笑道“制川不必多礼,我正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贾涉听得赵启自称“我”,有些诧异,他站起身朝赵启看去,只见赵启瘦了一圈,显得愈发精干,虽然看起来有些倦意,但精神似乎不错,便也笑道“今时不同往日,陛下已登大宝,臣不敢失礼与君前。”

    赵启的脸上滑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之色,他挥了挥手,命众人退下,又将大殿门关好,这才道“有件事情,果然被你猜中了刚刚接到急报,西川的王氏父子趁火打劫,自立为王的反了”

    贾涉道“臣来的时候心中就在盘算,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间了”

    赵启微微蹙眉,道“这里又没别人,你我两个说话,何须非要做足君臣之礼”

    贾涉道“陛下既已称帝,还是要习惯才好”

    赵启抿着唇,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拉住贾涉的手,道“制川,以前你可不是这个样子,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生疏”

    贾涉转移话题道“王氏父子已经占领西川全境了么西川具体情况怎样”

    赵启将贾涉拉到自己的位置旁,将当地官员上的折子摊开送到贾涉面前,道“你自己看王氏父子拥有火器,又有训练出来的新军,一时之间势如破竹,已经控制所有的入川之路”

    贾涉仔细的看了看那些奏报,赵启却有些不安的在殿中走来走去“我早就想到了,他们肯定会有所行动,但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如此神速你说该怎么办好”

    贾涉已经将所有奏报看完,此刻见赵启相问,便笑道“陛下不必如此担忧”

    赵启道“北边有烈匕图大军压境,西面王氏父子谋反,我想了很长时间,若是派兵围剿,一来入川困难,二来鞑靼虽说此次所派的兵马是老弱病残,却也不可轻视江淮一代有李仙芝驻守,他已经回去了,应该不成问题,但是我担心驻守在荆湖地区的李文德不堪一击况且哪里是入川要道,王氏父子若是和烈匕图合击荆襄,李文德一定不是对手”

    贾涉没有说话,赵启继续道“以前未曾亲政,虽然隐隐约约的知道,但是并不知我朝真正的情况。这一个月来,我将国库都清点过了,兵力不足,民力疲惫,国库空虚,你知道国库现在还有多少银子么我真是不敢相信,这么大一个国家,国库中的存银竟然连一万两都没有”

    贾涉也不知道居然空虚到了这个地步,他忽的就回忆起之前赵德说要和自己分银子的事情,一出手就是十多万两

    赵启道“难怪先帝不肯开战了,只是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

    贾涉道“陛下,事情一步步的来办,依臣之见,要抵御鞑靼,必须我朝内部安定。头一等的大事,是要稳住鞑靼,平定西川王氏父子的叛乱”

    赵启想了想,点头道“不错,本来就财力空竭,要是没了西川,我们只能喝西北风了这一次若是能平定西川,趁机收缴王氏父子,亦能充实国库只是听当地官员来报,王氏父子所训练的新军作战十分的勇猛,行动更是迅速,各个都不惧生死”

    贾涉笑了笑,道“但是也有致命的弱点我曾经参与他们的新军训练,十分的清楚定能够不费钱粮,平定西川”

    赵启闻言大喜,忙问道“你说说看呢我也想你在西川带了那么长时间,肯定对那里的情况十分熟悉,所以这些奏折战报都没给别人看,直接找你来了”

    贾涉道“王氏父子的新军,仗着火器之利,攻城略地虽不在话下,但是我当时给他们火药配方的时候,略有改动,并非真的无敌陛下完全可以在这时加紧制造火器,并且顾鹏飞的军中亦有大部分训练好的士兵,直接就可以用”

    赵启笑逐颜开,忍不住紧紧的握着贾涉的手,道“制川,一定是上天将你送到我身边来的”

    贾涉道“还有他的新军,当日我离开西川的时候,顾鹏飞的部下有一千人尚在其中,新军组织结构亦有漏洞,其中有不受长官控制的士兵代言组,陛下可以派人前去和这些人联络,他们会派上大用场,从内部分散瓦解叛军更有他们的训练方法,主要是以步兵为主,若是朝廷军队能够坚守城池,有大炮作为后盾,他们难以长驱直下机动作战定然不会是对手我相信不出一年,西川之乱必然平定”

    赵启沉思片刻,道“你说的不错只是”说道这里,他忽然止住话头,看向贾涉,有些欲言又止。

    贾涉道“至于北面烈匕图的号称二十万大军,他也不过只是试探,并无实力进攻,陛下可以答应他们的要求”

    贾涉一句话尚未说完,赵启失声叫道“不行我不能把你送到鞑靼去”

    贾涉道“我朝将来必然是要和鞑靼开战的,但熟悉鞑靼内部情况的人却少我若过去,可以趁机察看,伺机而动,只要烈匕图不杀我,我就有办法归来”

    赵启紧紧的攥住贾涉的手,坚决摇头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提了,绝不可以还有,我已经下旨,加封你为太傅,升任参知政事,作为副相,帮我将朝中剩余的三大奸贼除灭你不能走”

    贾涉见自己终于摆脱了少傅这个官职,内心终于轻松起来,笑道“太好了,终于不当少傅了”

    赵启一愣,问道“怎么了你为什么觉得少傅不好算了,你不喜欢就干别的,反正是虚名。我新登基,不仅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且各方面学识都不够,我打算让你进宫讲经筳,一般皇帝听课,是十天一次的,现在非常时期,我不论多忙,三天时间内,都会抽出半天,你要给我讲通鉴,新法,算学,财政以及军事”

    贾涉歪着头看赵启“陛下还用得着臣教么朝中学士甚多,随便找个什么人不就行了”

    赵启抿着唇不说话,过了半晌才道“总之顾鹏飞家离皇宫太远,来去不方便,我已经下旨,给你重建府宅了,地方都已经选好,就在西侧门处,有什么事情也能随时找你”

    、深海遨游

    赵启道“我给你重建府宅,就在宫中的西侧门处,有什么事情也能随时找你”

    贾涉无语,过了片刻道“这事儿还是先不说吧,臣什么地方都能住。王氏父子的事情非同小可,还要同朝中大臣商议的好至于三大奸贼,丁大佑和马天翼自不必说,陛下准备怎么处置董全忠呢”

    赵启一时又说不出话来,他的神情也有些纠结。董全忠为赵启登基也出了不少力气,可以算是站对了队伍,赵启虽知他多有不法,却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处置董全忠,有些烦恼。

    贾涉道“平定西川非同小可,烈匕图的大军虽无什么战斗力,但是一定会伺机而动,臣请作为人质,前去烈匕图处,化解这场干戈况且陛下不是也说过,烈匕图此举意在试探新君态度,陛下若送臣去,也可以麻痹对方,争取时间”

    赵启沉默的看着贾涉,神情十分的犹豫。贾涉道“陛下还有什么顾虑”

    赵启摇头“朕不能这么做,你也不要再说了去鞑靼的事情,别说我不答应,恐怕顾鹏飞也更加不会答应”

    贾涉笑道“偷偷走就行了,他不会知道的再说陛下和鹏飞所担心的全然不一样,为什么不答应”

    赵启有些发怒“你这个人很有些固执以前是这样,我还以为现在会好一点”

    贾涉道“臣不过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也是希望,能够看到天下早日安定”

    赵启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你从来没有担心过你自己么那次我劝你不要去对付赵德,结果你不听,弄得在外流浪一两年,现在你去鞑靼,一场大战固然可以消弭,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烈匕图很可能一看到你就把你砍了”

    贾涉道“人质是交换的,只要陛下去命烈匕图交来人质作为合约,我想他不会一见到我就杀的”

    赵启道“烈匕图绝对不是善类,若我是他肯定会杀掉你,他就算是送了皇子来,到时候你已经出事,我再下手也于事无补”

    贾涉道“只要防备得当,我不会有事,还能够探查到鞑靼国的情况,他帐下汉人很多,说不定还能策反一批”

    赵启哼了一声“说的天花乱坠朕也不会答应他帐下汉人虽然很多,但都委以重任,什么解诚张柔,汉奸做的正得意,你不可能策反他们”

    贾涉想了想道“臣只是说,此事虽然有危险,却也未免不是一个机会”

    赵启怒道“贾涉,朕说的话,你从来不肯听是不是”

    贾涉从未见过赵启发怒,此刻第一次见,只见他脸上隐隐有着青黑之色,嘴唇紧抿,眉头倒竖,双眼射出寒光,神情却坚决执拗,不容半点商量。

    贾涉只得放缓了语气,笑道“臣只是觉得这样做比较好,陛下是君,臣怎会不顾君言,自己胡来”

    赵启死死的盯着贾涉,冷笑道“是么先帝说的话,你就从来没有听过你根本没有一个当臣子的自觉朕就算是不让你去,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自己跑了顾鹏飞和你关系何等密切,你还数次欺骗呢”

    贾涉无语,不知道为什么赵启忽然有些蛮不讲理,只得道“陛下岂能和顾将军相提并论臣又什么时候欺瞒过陛下”

    赵启道“朕知道,不让你心底服气,你是不会听话的你敢不敢和朕赌一次”

    贾涉奇道“赌什么”

    赵启道“朕若赢了,你当以朕马首是瞻,朕说的话,不准违拗,更不准如此固执”

    贾涉扬眉道“若我赢了呢”

    赵启一愣,过了一会儿道“那只要你说的有理,朕就不会在阻拦与你至少这件事,朕依你”

    贾涉一愣,随即道“当真”

    赵启抬手“君无戏言”

    贾涉伸出手,两人击掌。

    赵启不说话,拉起贾涉就往外走,哗啦一声拉开大殿的门,翻身上马“去海边再来一次,那一次,我将王府的印鉴输给你了,这一次,你若输了,以后永远站在朕的身边”

    早有御马监的牵过马给贾涉,贾涉翻身上马,果然动作熟练不少,骑术更是高超许多。

    这一次出城,比之上次不同,赵启身边跟了百十来名侍卫,一行人夜色之中,从西门而出,绕道东边,疾驰而去,不到一个时辰,便又来到了当日两人打赌的海边。

    海水平静,月色明晰,海面犹如一片镜子,天上半丝乌云也无。

    赵启跳下马来,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鞋子裤子都脱了,只将头发绑得紧紧的。

    贾涉道“陛下已是万金之躯,不必再涉险,又何必感情用事”

    赵启瞪着贾涉,一把将他拉入海中,咸涩的海水即刻灌满了贾涉的耳朵嘴巴,弄得他连连咳嗽。

    赵启所带来的侍卫,都策马立在岸边,静静的看着。

    赵启二话不说,朝着大海深处游去,贾涉紧紧的跟在身后。

    上一次是惊涛骇浪,这一次却是风平浪静,贾涉深知此时是耐力的比拼,示意一直未尽全力,只等待赵启筋疲力尽时,再奋起向前。

    两人在平静的海水之中,一直向前,直到离岸数百米开外,赵启才忽然停下,回过头来,问道“先帝怎么死的”

    贾涉一愣,道“病死的”

    赵启道“太医明明说过,先帝还能再支持一两日。你一进去,他就死了”

    贾涉道“你怀疑我”

    赵启道“他临死前,曾经跟我说,你这个人,目无君上,大胆妄为”

    贾涉猛然变色,质问道“所以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原来是想问这个,你什么意思”

    赵启道“朕要看看,你到底有多么的目无君上,大胆妄为你不可能胜过朕,趁早认输”说毕,在水中猛然跃起,朝着贾涉扑来,一把将贾涉按在水底。

    贾涉心中骂了一句,两人再次在水底扭打开来。赵启这一次没有裤子给贾涉抓,贾涉也小心自己的头发不要被对方揪到了。

    沉浮数次之后,贾涉终于还是抓住了赵启的头发,险胜。

    赵启看着贾涉,咬着唇,半天不说话。

    贾涉道“你现在看到了是不是很后悔信任我”

    赵启看着贾涉的脸在月光之下,还带着水珠,粉红色的唇微微嘟起,胸膛正随着波浪,一起一伏。

    赵启忽的就想起两人初见的情形来,自己装死,面前这个人的唇十分的温暖柔软。

    赵启摇摇头,道“我没有”

    贾涉也不知赵启在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道“他是我气死的,他在死之前,让我小心你,说你会兔死狗烹我骂了他两句,然后他发怒,死了”

    赵启咬唇“所以你相信他的话了想要趁机去烈匕图处活动,增加自己背后的资本么你就这么的经不起挑拨”

    贾涉道“说我做什么你不是也相信他所说的话了不然不会这样怀疑我”

    赵启一愣,随即眼中露出了一丝迷茫。两人都在水中,随着海水起伏,远处的大海看不到边际,更加深不可测。

    过了片刻,赵启哼了一声,道“朕现在已是天子,你却敢抓着朕的头发”

    贾涉却不松手,只是道“你头发很长,又散了,如果不抓住,我怕在海中你被自己的头发缠住会输掉”

    赵启看着贾涉,忽的微微叹了一口气“我的确竟不知不觉的在怀疑你。是我错了,我不该如此的”

    贾涉缓缓的松开手“我也不该抓陛下的头发。”

    赵启和贾涉在海中缓缓的踩水而行,赵启道“我对天发誓,决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对待你我只是听到你说想去鞑靼,心中莫名的就有些烦躁。”

    贾涉温言道“是在担心么”

    赵启想了想,道“不知道,我只是隐隐的有些害怕和鞑靼交战我不想走先帝的老路,你知道么,先帝当年登基的时候,也是雄心万丈,但却弄得一败涂地”

    贾涉道“但是这一天迟早会来,陛下心中很明白是不是就算真的和议,也不过短短的几年,薄薄的一张白纸合约,无法阻挡烈匕图的野心”

    赵启道“是,正因为我心中很明白,才会朝中局势如此,奸臣各个老奸巨猾,很难对付。制川,留在朕身边,有你在,我也会多出一份信心来我是担心我将来抵挡不住压力,会败下阵来,所以我更加不想放你走,因为我知道,你会支持我我一个人,势单力薄,即便是当了皇帝,依旧如此啊”

    贾涉道“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赵启笑了笑“当然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有勇气。我有时候对自己说,就算失败,大不了和你一样,在外面流浪个几年在回来也是一样。但如果你去了鞑靼遭遇不测,我也不知道那句话是不是会变成看,弄得不好就和贾少傅一样身首异处”

    贾涉失笑道“我竟没想到,你会这样看我你就认定我是去送死吗”

    赵启道“我知道情形不会那么严重,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愿你离开”

    贾涉一愣,看向赵启,赵启此刻有些疲倦,目光中却实实在在的流露出不舍之意。

    两人再次停下,贾涉道“陛下是天子,不要这么多顾忌,更加不要感情用事。你既然知道该怎么做,就别再犹豫了”

    赵启点了点头,忽然道“你若走了,我怎么跟顾鹏飞交代算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回去吧,你说得对,我现在已经不同往昔,不该如此感情用事”

    贾涉便跟着赵启默默的往回游,到一半的时候忽然道“陛下,海中有巨鲨,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可再轻易到这里来了”

    赵启也未回头,只一路回游,两人再至岸边,月明依旧,海潮细密。

    到达岸边的时候,两人都有些累,天气也不冷,两人便坐在海滩上休息,赵启道“可惜令狐春水走了,不然的话,他护送你去鞑靼,朕还能放心一些”

    贾涉不说话,赵启问道“他为什么走了你们之前不是很好的么”

    贾涉过了一会儿,道“你年纪小,不懂得”

    赵启一笑,道“果然很目无君上,不知道会不会大胆妄为”

    89、令狐春水的消息

    赵启一笑,道“果然很目无君上,不知道会不会大胆妄为”

    贾涉没听清,问道“什么”

    赵启忽然凑近贾涉的耳朵,低声笑道“我说,不知道你会不会大胆妄为”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暧昧,贾涉打了个寒噤,猛然跪在地上“臣不敢陛下又问,臣不敢不答,当日令狐春水是我赶走的,他强行要臣与他欢好,臣不能接受,所以两人闹翻了”

    赵启道“我刚刚说的不是这个”

    贾涉埋着脑袋“臣妄自揣测圣意,刚刚若说错了,请陛下恕罪”

    赵启终于明白过来,贾涉刚刚在说什么了。他有些尴尬,当刚刚自己的确有些逾越,此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回转过来。

    贾涉跪在地上没有动,他虽穿着衣服,但是浑身都湿透了,狭窄的腰部和起伏的臀线看得清楚。

    赵启别过眼,道“朕不是那个意思,朕只是,只是”他连说了两个“只是”,却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只得转移话题道“算了,走吧,天不早了,一起回去,明日朕同枢密院的仔细商量一下王氏父子之事”

    贾涉便从地上起来,换了干净衣服,与赵启策马回行,却不敢再走在他身侧,只落后半步的样子。

    等到贾涉抵达顾鹏飞府上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他回到府中的时候,没见到顾鹏飞的影子,心中有些疑惑,问家中仆人道“顾将军呢”

    顾鹏飞府中人回答“将军一早接到圣旨,要入朝议事,进宫去了”

    贾涉点点头,自己倒在床上,疲倦之极,睡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顾鹏飞正贴身抱着自己,贾涉伸手,回抱住顾鹏飞,两人深吻。

    顾鹏飞道“你要去鞑靼”

    贾涉点了点头,道“是,没想到陛下这么快就同你说了”

    顾鹏飞摸着贾涉的头发“什么时候走”

    贾涉想了想,道“还不知道呢就在这些天吧陛下找你去,是商议西川的事情吗”

    顾鹏飞道“是,这次我前去平叛,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没有”

    贾涉一跃而起“有,还有很多我怕你记不住,写给你看”

    顾鹏飞起身,给贾涉点灯磨墨,贾涉提起笔,将王仁的新军弊端,以及如何应对一一写下,末了,他问道“你还记得,我让你带回来得包裹么”

    顾鹏飞道“一直放的很好”

    贾涉道“我走之后,怕会有一些不好的流言传回来,虽不怕谣言,却也担心三人成虎。若是有那一天,你将我的包裹送给陛下,告诉他我不是目无君上,胆大妄为之人我想他会明白的”

    顾鹏飞道“好”

    贾涉见顾鹏飞这一次竟不反对自己前去鞑靼,不禁有些奇怪“你这次怎么不反对了”

    顾鹏飞道“因为陛下已经决定,让烈匕图用他的太子作为人质前来交换烈匕图爱自己的儿子,自然不肯,所以你最终是去不成的我又何须担心”

    贾涉嗯了一声,他心中想烈匕图才不会像你这么爱儿子但也不再多话。

    顾鹏飞伸手挑开贾涉的衣服,探入其中,笑道“昨天怎么去了一整夜都没回来”

    贾涉骂道“管你屁事唔松开手”

    顾鹏飞一把将贾涉抱到床上,合身压上“都硬了,我如果真的松开,你大概就不止骂我那么简单了吧”

    床板颤动,极低的喘息声隐隐的传出,消散在空中。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半个月后,烈匕图竟然答应了赵启的要求,把自己的大儿子送到边境,要求交换人质。

    朝中议论纷纷,赵启虽初时不肯同意,但后来好似也难以抵抗压力,最终答应。

    当贾涉带着赵启派给他的百十名侍卫抵达两国交接的濠州时,烈匕图亦得到这个消息,不禁长声大笑,对身边的谋士将领道“天水朝的皇帝果然害怕我,新的比老的还差,况且此刻天水朝廷正在忙着收拾西川之乱,不用顾忌他们贾涉一到我境内,即刻将他押来见我”

    驻守边境的李仙芝和陆秀一齐前来送贾涉,两国交换人质,烈匕图的长子和他的随从被李仙芝一路送回临安软禁。而贾涉也和自己的随从一道,一路往北,进入了鞑靼国境内。

    天气虽然炎热,但是由于越来越往北,贾涉穿着单衫,也不觉得热,他一路被压至烈匕图所在的金莲川,只见此处漫山遍野都开满了金莲,放眼望去,仿佛花海一般。

    而烈匕图的大营,则驻扎在一座戒备森严的城池之中。

    鞑靼世代居住蒙古包,虽一路攻城略地,抢夺了不少城池,还是改不了草原的习惯,空置府宅不用,却在宅外的庭院搭建了巨大的帐篷居住其中。

    贾涉从金莲府的南门而入,烈匕图早就等着他的到来,贾涉所带来的一百来名侍卫分成两队,护卫在贾涉前后,贾涉则在这些人的拥簇下,进入了烈匕图的大帐之中。

    这是两人隔了两年之后再次见面,烈匕图看起来和在鄂州之时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连装束都是一样,此刻他正坐在几案前,一脚踩在脚蹬上,手中把玩这一柄匕首,正是那日两人山崖盟誓时的东西。

    贾涉进入帐中,站定,朗声道“天水朝使者贾涉见过鞑靼可汗”

    烈匕图旁边的侍从喝道“大胆,见了可汗,还不跪拜”

    贾涉道“臣是天水朝使者,只向自家君主参拜行礼,哪有跪拜异族可汗的道理”

    侍从还想呵斥,烈匕图缓缓的抬起手制止了身旁的人,哈哈一笑,道“不用那么多废话,来啊,拖出去直接砍了”

    贾涉身边的侍卫即刻齐齐拔剑而立,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贾涉的安全。

    贾涉笑了笑,道“多年没见,大汗还是爱开玩笑不知道我的命和鞑靼太子的命,究竟谁的更加珍贵一些”

    烈匕图站起身来,一手叉在腰上,一手指着前方,道“我的儿子多得很,少一个不少。但是贾涉却只有一个绝对是个划算的买卖杀了”

    烈匕图帐下军士,齐齐涌入帐中,他身边的保镖怯薛更是长年经过严酷的训练,杀人不眨眼,技艺高超。

    却只是将贾涉一众人等围住,并不动手。

    贾涉微微笑了笑。

    烈匕图见贾涉脸上没有任何惊诧之色,反而微笑,便道“贾太傅还是和以前一样,临阵不惧啊是真的不怕死么”

    贾涉微微躬身“人谁不怕死只是因为我知道,大汗是当时英豪,不会做如此糊涂的事情”

    烈匕图双目炯炯,看着贾涉。

    贾涉微笑道“天水朝的皇帝昏庸,老皇帝逼得我在外流亡,新皇帝过河拆桥将我送入鞑靼为质,现在我已经在大汗帐下,大汗打击天水朝士气的目的已经达到。却又在和哈里格交战,没必要率先撕破盟约,杀人示威更何况,我在大汗心中,恐怕还有些用处,大汗舍不得杀呢”

    烈匕图挑了挑眉毛,挥手让帐中诸人出去。

    贾涉也对自己身边的侍从道“都下去吧,不过是老朋友见面叙叙旧,何须剑拔弩张”

    侍从亦鱼贯而出,待到帐中再无他人的时候,烈匕图笑道“贾太傅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听说贾太傅千里赴京,诸新君登基,原本以为押对了宝,但新皇帝胆小懦弱,顶不住朝中压力,将你送于敌人之手,真是让人心寒啊”

    贾涉道“良禽择木而栖,这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我想以大汗的胆识气魄,必不至于这样对待忠臣良将”

    烈匕图大笑道“当日我第一次见你,就曾劝降,你丝毫不理;今日入得我帐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然是为了保命卖国求荣了但依本王看来,你不像是那种爱当汉奸的人”

    贾涉叹了口气“的确不是,只是为了保命罢了我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返回天水朝,但我也怕死怕苦,苏武牧羊,十几年不变节的事情,我自问做不来的听说大汗正在和哈里格交战,这与我天水朝无关,我就算为此出力,也算不得卖国求荣吧”

    烈匕图道“莫要再说这种话,我已经上你的当上够了你说的天花乱坠,吹成自己是智多星转世也无用来人,将贾太傅送入其居室,好好的招待,要严密保护起来,任何人不得靠近”

    贾涉知道烈匕图这是要将自己软禁了,也知道烈匕图还是心有不甘,有些想从自己这里弄到真正的火药配方和西川新军训练的秘诀。反正此地深入鞑靼境内,也不怕自己逃跑,烈匕图要杀还是要软禁,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便也不再多话,跟着烈匕图帐下军士,朝着自己营中走去。

    当天晚上,便有郝经前来拜访。两人曾经在临安联手整过赵德,将他污蔑的有口难辩,也算得上是相熟。

    因郝经来访,有些事情不便让赵启所送的侍卫得知,贾涉命他们在外等候,自己和郝经两人独坐。

    郝经前来跟贾涉叙旧一翻后,对贾涉道“贾太傅可知,大汗本来是打算等你一来便杀的,但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贾涉有些意外,没想到烈匕图这么看得起自己,真是拼着儿子不要也要杀掉自己这个威胁。便摇头道“我真不知道,郝先生明示”

    郝经道“往日你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卫呢怎么不见了”

    贾涉道“郝先生是说令狐春水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了,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见过他一样”

    郝经停了停,道“下官的确见过这也是大汗为什么不杀你的原因”

    贾涉吃了一惊,不知郝经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郝经道“这也是大汗的意思。几个月前,大汗的死对头哈里格的帐下忽然多出来一位能人,出谋划策颇有才能不说,武功也十分高强,数次刺杀军中大将,弄得大汗十分的头疼,直到十日之前,才知那人正是贾太傅的好朋友令狐春水大汗自从得到这个消息后,日夜盼望贾太傅的到来”

    90、再见春水

    郝经道“自从大汗得知那人是令狐春水后,便日夜盼望贾太傅的到来”

    贾涉迟疑了一会儿,道“烈匕图是想让我去劝降令狐春水”

    郝经道“贾太傅和大汗是好朋友,令狐春水和贾太傅是好朋友,朋友的朋友,当然是朋友了劝降什么的尽力而为就行,只是让他不要再为哈里格卖命就行了”

    贾涉道“这如果我办不到呢”

    郝经一脸遗憾“大汗说他不会留没有用的人,我虽数次劝他莫要做的如此绝情,但大汗并不是一个容易被劝服的人听说今日贾太傅有弃暗投明的意思,这正是太傅归我鞑靼的第一件功劳”

    贾涉想了想,道“去试一试也不是不行只是他在哪里他武功很高,要是万一说翻了动起手来,需要有人保护我”

    郝经很怀疑贾涉的目的,便道“太傅所带的随从,恐怕不太方便和太傅一起前行吧”

    话音未落,烈匕图的声音忽然在帐外响起“郝先生你说话太委婉了”说着,便已经掀开账帘走了进来,帐外的贾涉侍卫也齐齐抢入帐中,围在贾涉身边,生怕烈匕图对贾涉有什么图谋。

    烈匕图道“贾太傅,本汗要跟你单独说话,让你的人出去”

    贾涉盘算了片刻,便命带来的侍从出去。

    烈匕图径直来到贾涉面前,道“本汗正与哈里格交兵,你那个老朋友就在哈里格的帐下,离这里不远,骑马走上四五天就到了本汗给你三天的时间,一来一回正好是十三天若是你能劝的他投靠本汗,自有重赏也是你投靠本汗的诚意”

    贾涉心中想了想,正愁自己被软禁起来无法四处走动,有这等好事送上门,自然是乐于答应。便道“行一言为定”

    烈匕图笑了笑,看了郝经一眼,郝经即刻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瓶中倒出一枚朱红色的丹药,送到贾涉面前。

    烈匕图道“这是我鞑靼特制的忠心丸,十三日内如果没有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而死,贾太傅,吃了它吧”

    贾涉叹了一口气,从郝经手中取过药丸,吞入腹中,道“我若真心想要做什么,这东西能够威胁到我么”

    烈匕图不去理会贾涉,只是道“解药在本汗这里你十三天内赶回来,会有一线生机本汗派张杰将军带上一队人马与你同去,别想半路耍花招”

    贾涉耸了耸肩,嘻嘻笑道“大汗难道不怕我和春水串通了来骗你么”

    烈匕图哈哈大笑“你还是先保命要紧吧你可以怀疑本汗会在你们归来之后直接扑杀,但说不定本王是个重承诺又爱才的人,值得赌一把反正你现在也没得选了,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明早就出发”

    贾涉伸手“我的确信不过你,这样,把解药给我,我交到我的侍卫手上,侍卫留在你这里”

    烈匕图也不去和贾涉讨价还价,道“好你去叫一个信任的人来”

    贾涉转出帐去,叫了一名侍卫进来,烈匕图将解药给贾涉看了,又交到那名侍卫手上,道“从现在开始,你带来的这一百多名侍卫,被我软禁了,不得出行一步,贾太傅没有意见吧”

    贾涉扬了扬眉毛,点头道“好”

    贾涉第二日一早便起来,穿好衣衫,走出帐外,只见帐外有一名身高八尺的壮汉,身穿盔甲,目不斜视的等候在外。那人脸上数条刀疤,将他的脸都划得看不出本来的样貌。

    那人见到贾涉出来,便对贾涉行礼道“贾太傅,大汗命末将护送你前去哈里格处”

    贾涉笑道“你就是张杰将军”

    赵杰道“正是末将马匹已经准备好了,请上马吧”

    贾涉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张杰亦带了百十来人,都是黑色盔甲,从金莲川出发,朝着更北的荒漠走去。

    贾涉举目望去,只见远处群山连绵,山顶覆盖积雪,所在之地则草木繁盛,足足有齐腰高,风一吹,草木低头,隐约可见隐藏在其中的牛羊。当真是天苍苍,野茫茫了。

    贾涉问道“张将军,我们走到哪里了”

    张杰道“这里已经是北面草原,正是鞑靼发源之处”

    贾涉点了点头,他还记得以前在鄂州的时候看的那张地图,南面和中原绘制的详细,而北面则是十分潦草。他当时曾经问过顾鹏飞这是为什么,顾鹏飞告诉他是因为历年来很少有人前去北面荒漠,不知其地形的缘故。

    一行人行走间,忽听得远处传来隐隐马蹄之声,恍若奔雷,贾涉举目看去,只见远处草木微晃,忽上千匹马驰骋而来,贾涉惊道“可是半路遇伏”

    张杰道“不是,草原戈壁马匹甚多,这些马连鞍都没有,不过是牧马人在牧马,太傅不必惊慌”

    贾涉心中感叹,他在天水朝的时候,由于地处南边,水网交织,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马一齐奔腾,这南朝骑兵比不上北国,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马匹缺少的缘故了。

    走了两三天之后,一行人来到山脚,张杰等人搭建帐篷,将贾涉围在中央,一方面是防止他逃跑,另一方面这里也已经接近哈里格的控制范围,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贾涉看着远处山巅积雪,不由的问道“这是什么山”

    张杰一面搭帐篷一面道“这就是天山了,明日我等从山间走廊而过,再行一日,就能够抵达哈里格的王庭。”

    贾涉不觉咂舌,只见此处天空澄明,万里蓝天上漂浮着朵朵白云,看上去十分的分明,这正是他在南边从未见到过的景象。因贾涉留了个心眼,夜间张杰看守他的时候,便问道“张将军,你的汉话说的不错啊”

    张杰道“末将本是汉人,家父原本驻守鄂州。”

    贾涉他乡遇故知,忽觉得十分亲切,却听见张杰继续道“小的时候家父跟随南朝一位将军作战,结果南朝害怕鞑靼,将打了胜仗的将军斩首送给鞑靼以示两邦交好,家父也在牵连之中,便连夜出逃,投奔大汗。岂料在过江的时候被人发觉,射死江中,叔父将我带过来的”

    贾涉一愣,随即道“那你不是认识顾鹏飞”

    张杰愣了片刻,点点头道“很小的时候见过一面。听说他还在为南朝的昏庸朝廷卖命,真替他不值”

    贾涉听了,不觉叹道“怪道大汗旗下汉人很多”

    张杰提起烈匕图,满脸都是崇敬之色,他将马匹拴好,道“大汗向来赏罚分明,作战勇敢,对于汉人也没什么偏见,是以都甘心为他卖命。至少他决不会将自己的功臣砍了脑袋送给敌人”

    贾涉便有些说不出话来,道“其实天水朝也并非你所说的那样,新君前不久即位”

    贾涉尚未说完,张杰便道“天水朝一向如此,听说贾太傅有功于国,也不是被送来当人质了么依末将看来,贾太傅不如就此投靠大汗来的好些”

    贾涉无语,他本来还准备试试看能否策反这个张杰,现在看来他反倒来劝说自己了。

    第二日一行人纵马奔驰,一日之间穿越天山,黄昏的时候张杰对贾涉道“贾太傅小心了,明日就会抵达哈里格的王庭。哈里格小王子帐下将领,多恨汉人,且又骁勇,这两年与大汗交战,互有胜负,不分上下。此次末将作为大汗的使节拜访,也很难说能够保护太傅全身而退。太傅行事的时候当更加小心”

    贾涉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明天见到哈里格的时候,该如何行事吧”

    张杰道“正是想同太傅说这个。明日你扮作我的随从,我与小王子说话,你就去问明令狐春水的住处。依照以往两方各派使者的经历来看,最多能够停留三日。这三日内也不是能够随便乱走的,希望太傅能够尽快的说服令狐春水,不负大汗所托”

    贾涉开始头疼了,他心中暗想我恐怕是劝不动令狐春水的了,还是趁机逃跑比较简单一点可如果就这样跑了,恐怕是很难完成来鞑靼的目的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第二日一早,果然越过天山,两边景色全然不同,放眼望去,皆是戈壁沙砾,天气显得十分的炎热,又无水流绿洲,地面上偶尔还会窜出一些毒蛇,贾涉见了都远远的绕开行路。

    众人一路前行,中午的时候便遇到哈里格的巡逻部队,张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便被缴了武器,押送着朝前走去。

    贾涉留心周围的环境,只见哈里格的士兵看起来比烈匕图所部更加凶悍勇猛,戈壁上的马匹也更加粗壮耐力强劲。不仅有骑兵,还有不少骑着骆驼的骆驼兵。

    张杰悄悄的对贾涉道“数次交战都不能胜,皆是因为这里戈壁沙漠,大汗的兵马难以前进而对方的骆驼兵更加吃苦耐劳贾太傅就跟在末将身侧,装作末将的随从处处小心,哈里格一语不合,便有可能将人丢如毒蛇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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