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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本奸佞 第13节

作者:长辰 字数:21310 更新:2021-12-28 20:34:29

    却正在此时,一个颇为沉厚的声音传来“瑞王殿下,贾大人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大夫关照说不能饮酒”

    贾涉扭头,却见到顾鹏飞朝自己走来。

    赵德搂着贾涉,朝着顾鹏飞瞥了一眼,道“想不到顾将军还一直在这里本王听说这一次击败烈匕图,顾将军居功甚伟啊”

    顾鹏飞朝赵德行了个礼,道“贾大人不能沾酒,喝了身上会起红疹,还请殿下见谅”

    赵德依旧没有松开自己的手,对着顾鹏飞笑道“顾将军你说笑了,贾大人平日与本王常常饮酒作乐到天亮,他有几斤几两,本王难道不知,还要将军来相告”

    贾涉的一众奸夫见到有赵德撑腰,即刻也起哄起来,都纷纷倒了酒递到贾涉面前“就是啊,贾大人升了官,就不认人了么莫忘忘了贫贱之时的老朋友嘛”

    “来,贾大人喝一杯”

    贾涉想要躲避,却无奈被赵德死死的箍住,躲都多不开。

    顾鹏飞猛然伸手,按住赵德搂在贾涉肩上的胳膊,将赵德胳膊缓缓的拉开,道“刚刚官家给贾大人敬酒,他都不曾喝,的确是身上不适,殿下又何必强人所难”

    赵德只觉得自己被顾鹏飞扣住的手腕又疼又辣,他面色阴沉的盯着顾鹏飞,道“顾将军是想让本王难堪了”

    顾鹏飞将贾涉拉到自己身后,对赵德道“贾大人的确无法饮酒,末将替他喝了”说毕,便夺过赵德手上的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贾涉的一众奸夫即刻双眼放光,将顾鹏飞团团围住“顾将军好酒量,我这一杯也是敬贾大人的”

    顾鹏飞二话不说,仰头便干,一连喝了四五十杯,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了。

    众人见有顾鹏飞挡在前面,也不好和这位刚刚得胜归来的将军翻脸,只得遗憾的看了贾涉两眼,都各自散了。

    赵不愚早已离开,殿中唯剩下赵德和数名宫女太监。

    赵德盯着顾鹏飞,看了许久,道“传闻顾将军一向洁身自好,不与朝中官员结党营私,看来果然只是传闻”

    顾鹏飞朝着赵德拱了拱手,道“天色已晚,末将就此告辞”

    说毕,朝着赵德行了个礼,拉着贾涉便朝外走去。

    赵德看着顾鹏飞和贾涉离去的背影,心中微微冷笑贾涉,看来你变聪明了,知道挑选奸夫了啊

    贾涉见到顾鹏飞的脚步都有些踉跄,伸手扶住顾鹏飞,问道“鹏飞,你没事吧”

    顾鹏飞回过头来,看着贾涉,面色不善,半晌不说话。

    贾涉有些心惊胆颤,却听顾鹏飞道“你的奸夫还真是太多了点,过于饥不择食吧”

    贾涉无言以对,却正在此时,忽见到吴太监前来,对贾涉道“贾枢密,官家让你过去一趟”

    贾涉心中一跳,问道“陛下找我”

    吴太监神色暧昧,凑到贾涉耳边,低声道“陛下在寝宫等大人,说是有事相商”

    吴太监的声音虽然小,但这话却一字不落的传到了顾鹏飞的耳中,顾鹏飞皱眉看着贾涉。

    贾涉心中忐忑,想了想,对顾鹏飞道“你先走吧,我去去就来”

    顾鹏飞拉过贾涉,低声道“官家找你,你不能不去,你自己小心吧,我在宫门处等你,不要耽搁太久了”

    44、再三遇色魔

    顾鹏飞道“你自己小心吧,我在宫门处等你”

    吴太监在前领着贾涉,一路前行。

    临安皇宫是高宗南渡之后仓促修建,寝阁既是皇帝睡觉的地方,也是商议重事之处。后来南北议和达成,才得以扩建,又历经了数带皇帝,虽然规模扩大不少,但寝阁议事这一传统却一直没有变过。

    吴太监将贾涉引至后宫处,便停下脚步,却正遇到董全忠从里面出来。

    贾涉对董全忠鞠了一躬,道“下官多谢董都知多次相助”

    董全忠对于贾涉对自己的态度十分满意,他本就对贾涉有好感,贾涉派狗腿子回京的时候,给他送的礼物也最多,此刻见到贾涉得胜归来,依旧对自己颇为恭敬,便对着贾涉笑了笑,道“贾枢密太客气了,老奴经不起贾枢密的大礼”

    贾涉道“董都知对贾某有救命知恩,怎敢忘记隔日当亲自上门道谢”

    董全忠一张脸都笑出了花,贾涉此次得胜,政治资本大增,当初自己押宝正确,此刻正好做个顺水人情,便对贾涉低声道“官家正在等着大人呢他今天心情有些不好,大人小心应对吧”

    贾涉再次谢过董全忠,在内侍的带领下,朝着皇帝的寝宫走去。

    寝宫四处灯火通明,宫女太监都侍立在侧,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赵理明正坐在侧殿看折子,听到通传说贾涉来了,便微微抬头,也不起身,只是道“让他进来”

    贾涉走入侧殿,对赵理明行了个礼,起身后问道“陛下召臣来可是有事”

    赵理明点了点头,招手道“小涉过来坐”

    贾涉见赵理明身边就只有一张椅子,没有空位,也不知道皇帝是想让他坐哪里,便道“臣不敢逾越”

    赵理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出去历练了几个月,果然成熟不少”又转头对周围的宫女太监道“你们都退下吧”

    太监宫女鱼贯而出,最后出去的又将殿中的门关好,贾涉心中十分忐忑,去看赵理明,只见他面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就更加猜不透皇帝心中在想些什么了。

    赵理明看了贾涉一会儿,道“小涉,你这次打了胜仗,功劳不小啊”

    贾涉见赵理明口中这样说,脸上却无丝毫的喜悦之色,知道赵理明其实对于这个胜仗并不怎么高兴。

    果然,就听见赵理明继续道“此次前线将士死伤亦多,抚恤金就是一大笔银子,听说你和烈匕图议和,他每年要给二十万两白银,可有此事”

    贾涉终于明白了,皇帝是在发愁缺钱

    赵理明将面前的折子扔给贾涉,道“这是你在鄂州时期上书弹劾沿江制置副使袁玠的折子,朕驳回了他虽然行事稍有偏颇,却终究是解了钱粮的燃眉之极,你应该感谢他才对”

    贾涉默默的收起自己冥思苦想写了一个晚上的折子,又听见赵理明道“近年来战事频繁,国库空虚,鄂州虽已经没有战事,但南边还在和鞑靼交战,依旧军费紧缺。朕见你在折子中写到和籴之法危害甚重,你可有什么其它的好办法么”

    贾涉沉默了片刻,道“臣才疏学浅,又从未接触过财政之事,不敢妄言。只是此法逼得百姓卖儿鬻女,富户困顿,实在不可长久”

    赵理明听贾涉这么说,叹了一口气,道“朕也知此非长久之计,却并无良方,对了,烈匕图的二十万两白银如果能够真的送来,也算是能够解燃眉之急。追缴议和款的事情,就交给你办了,若当真能够要来,沿江一带的和籴可以暂免一年”

    贾涉一个头有两个头大,银子本是户部的事情,现在居然落到自己的头上,但是皇帝的口气不容商量,只得答应。

    赵理明见贾涉十分柔顺,又答应了追缴白银这种让人头疼的事情,心情大好,拉住贾涉的手,走到窗前,对贾涉道“小涉,你这几个月不在京城,朕实在是非常思念,所以才连下诏书让你回来,你心中不要多想”

    贾涉感觉到赵理明又在摸他的手了,但如果此刻甩开,就说明自己对皇帝下诏的事情心存怨恨,只得忍住。

    赵理明摸了一会儿,见到贾涉没有反抗,更加没有流露出不满的意思,便回头朝贾涉看去,灯下贾涉面容清秀,双眼低垂,有些过世的贾贵妃的模样,不觉心中触动,试探道“小涉,你长得真像你姐姐”

    贾涉忙道“陛下恕罪,臣在鄂州之时,曾经大病一场,丧失了一些记忆,不太记得姐姐长什么样子了”

    赵理明笑了笑,拉着贾涉走入内殿,来到一面一人高的铜镜前,指着镜中的人道“你看看你自己,这眼睛,眉毛,鼻子,一模一样”赵理明一面说,手一面缓缓的环过贾涉的肩膀,指腹落在贾涉的唇上,道“特别是这唇,更加像”

    贾涉朝后一躲,却正好撞到赵理明的胸膛,赵理明趁势从后面环抱住贾涉的腰,道“小涉,你瘦了不少,朕听说你还亲自带兵去追敌,也不知道身上伤到了没有,让朕看看”

    贾涉微挣,赵理明也没用多大的力,一下子就挣开了。

    贾涉见到赵理明的脸色猛然阴沉,忙躬身道“陛下恕罪,臣臣惶恐”

    赵理明笑道“几个月不见,懂事了,不胡闹了以前你姐姐在的时候,你还常常在宫中留宿呢”

    贾涉背后都是冷汗,搜肠刮肚的琢磨怎么应对皇帝才能既不惹怒他,又能熄灭皇帝眼中渐渐燃烧起来的欲火。

    贾涉正在苦想,却听见赵理明道“天色已经不早了,小涉你今天晚上就别回去,留在宫中吧”

    贾涉慌忙跪下,叩头道“陛下恕罪,臣臣约了李文德将军下棋,不好食言”

    赵理明对贾涉并无多大性趣,纯粹的一时兴起。此刻见对方不肯,也不想因为自己一时之欲而搞的两人关系僵硬。何况贾涉又搬出李文德来,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李凤娘。赵理明嘴角微扬,霎时间眼前都是李凤娘轻嗔薄怒的模样,便笑道“李文德有些昏聩,倒是生了个好女儿也罢,你既要去他家,朕就不留你了,听说他女儿喜欢甜食,朕这里有一盒玫瑰酥,你代朕送于李姑娘吧”

    贾涉松了一口气,心中对李凤娘简直感天谢地,谢恩过后,提着皇帝送给李凤娘的一包点心,跟着太监朝宫门处走去。

    却不料才走两步,面前忽然多出一个人来,正是有点脑残的景王赵不愚。

    赵不愚一见到贾涉,两个眼睛即刻放光,对领着贾涉的太监呵斥道“走走走,去一边儿去”

    那太监不敢忤逆赵不愚,即刻走了,赵不愚一把将贾涉拉到黑暗处,摸着他的脸,笑道“小涉涉,我在这里等你好长时间了”

    贾涉无语,对着赵不愚笑道“殿下怎么大半夜了还在宫里晃不怕圣上骂你么”

    赵不愚脑袋虽然有点白痴,但是力气却十分大,他将贾涉抱住,一把就朝着贾涉的下身摸去,一边摸还一边说“我怕啊,但是我想见小涉涉亲个嘴儿吧,我好长时间没亲过你了”

    贾涉愤怒了,他不是愤怒自己被一个白痴儿猥亵,而是愤怒之前的贾涉太过分了,连白痴都搞

    贾涉笑眯眯的看着赵不愚,道“臣也很思念殿下,不过这里是皇宫,殿下这样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赵不愚手一哆嗦,也不知道是该继续摸下去,还是该怎么办。

    贾涉道“今天晚了,殿下先回府吧,臣过几日亲自去府上拜访殿下”

    赵不愚依旧不肯松手,迟疑道“可是我现在就想上你”

    贾涉脑门上都是冷汗,推脱道“不急这一时,以后多的是机会”

    赵不愚缓缓的松开手,道“那你去我家的时候,要舔我的肉棒,啊,我现在就硬了,你摸摸”

    贾涉只想快点打发掉这个弱智王爷,忙道“行,行,到时候再说,殿下你快回去吧臣不摸也知道王爷雄风”

    赵不愚见贾涉答应了给自己爆口,十分高兴,他脑袋本就不够用,此刻更是蠢笨,硬是在贾涉脸上亲了一口后,便高兴的离开了。

    贾涉拿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口水,皱着眉头,自己嘀咕道“操,这家伙还是嫡长子,什么德行”

    此刻领贾涉出宫的太监已经被赵不愚赶跑,贾涉也无人带路,幸好他记得来时的路,提着皇帝送给李凤娘的点心继续往前走。

    眼看着就要走到宫门处的时候,忽然听见阴影中一个人在叫自己“贾大人,别来无恙啊”

    贾涉一扭头,看见阴影中有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双目狭长,两个手抱着胳膊,却原来是瑞王赵德。

    赵德乃是出身低贱的一个妃嫔所生,但和赵不愚那个弱智儿相反,十分的聪慧。今天宫中酒宴,贾涉已经领教过,知道是个难缠的角色,此刻遇到,贾涉只是朝赵德拱了拱手,道“原来是瑞王殿下,臣还有事,先走了”

    赵德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猛然拉过贾涉,将他拉入阴影中,手臂紧紧的揽着贾涉的腰。

    贾涉淡淡的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赵德的手紧紧的捏着贾涉的下巴,森然道“什么意思贱货,本王看你是有点欠操吧”

    贾涉心中不悦,脸上却并未流露,只是道“殿下,你身为王爷,请注意自己的言行”

    赵德哈的笑了一声,手在贾涉的腰上捏了一把,道“言行你倒还教训起我来了你以为你搞上了顾鹏飞,就找到人撑腰了”

    贾涉心中大怒,强自冷静,道“殿下,深夜在禁宫中,恐怕有违宫规吧”

    赵德哼了一声,凑近贾涉的耳朵,咬牙切齿道“你最好给本王说清楚,是谁让你上书父皇弹劾袁玠,请求免除和籴的否则,本王现在就把你的屁股戳的稀烂”

    贾涉心中一凛,朝赵德看去,他想到董全忠对自己说的话,又想起赵理明说起的事情,心中转了一转,问道“袁玠是殿下推荐的和籴是殿下的建议”

    赵德面色有些阴沉“你不用明知故问,更不用推说失忆,说,是谁让你上书的”

    贾涉道“殿下误会的,这件事是臣自己的意思,没有人背后指使”

    赵德嘿的笑了一声,低声道“看来你果然不肯说,那本王让你开口”说着,赵德捏住贾涉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贾涉的嘴巴便被捏开,赵德咬上贾涉的唇,舌头侵入贾涉的口腔,在其中肆意横闯,贾涉拼命挣扎,却哪里挣得开赵德

    赵德亲了一通,对贾涉笑道“小浪货,现在亲也亲了,你就别再生本王的气了,快点说吧”

    贾涉脸上气的通红,怒视着赵德“你放开我我已经说过了,你爱信不信”

    赵德的手滑上贾涉的屁股,笑道“浪蹄子生气了跟你闹着玩呢你不要再跟本王做对了,当日你派人前来找我,众目睽睽之下,你是边帅,我是王爷,怎么好跟你有来往”

    贾涉压低声音怒斥“你放开我”

    赵德咬住贾涉的脖子,笑道“现在喜欢这调调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抱着本王求本王不要起身的”

    贾涉听见不远处有禁军侍卫走动的声音,威胁赵德道“你再不放开,我可是要喊了殿下不怕名誉扫地,被官家责罚的话,就继续吧”

    赵德的手撩起贾涉的衣袍,伸到他的裤子里面,隔着底裤揉着贾涉的阳根,笑道“你随便喊啊本王怕什么来干一次,和你打野战还是头一回呢你看你都硬了贱货,是不是想让我插你了”

    贾涉也真不敢喊,这是在皇宫,他要是真喊了,估计今天晚上就别想出去了,他的分身被赵德玩弄着,心中屈辱愤怒之极,却强自忍耐,对赵德道“殿下,这里是皇宫,万一被人撞到,下官是没什么,殿下恐怕要被官家瞧不上了”

    赵德的手猛然停下,看着贾涉笑了一笑,道“看来你不傻啊,知道本王想要什么”

    贾涉数次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他微微笑了笑,道“殿下比景王赵不愚强了不知多少倍,在圣上心中的分量定然是越来越重的。若是因为与下官结交而毁了殿下的清誉,那我真是死百次都不够了”

    赵德将自己的手从贾涉的裤子中慢慢的抽出,捏了捏贾涉的下巴,笑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贾涉在心底里松了一口气,继续笑道“圣上年迈,国无储君,想必圣上也犹豫不了太久了。下官此次得胜归来,说话也有些分量了。若是将来下官想要帮殿下说话,却被圣上认为是私心所致,那岂非是一切都白干了”

    赵德亲了亲贾涉的唇,笑道“你这一张小嘴还挺会说话。所以你就上折子,弹劾我的人参奏我的和籴之法”

    贾涉道“下官不过是掩人耳目,掩人耳目下官的心中,始终是向着殿下您的”

    赵德一巴掌拍在贾涉的屁股上“总算你还记得本王的好处今天就先放过你,隔两日等我闲了,就去找你,咱们好好叙旧”

    贾涉勉强陪了个笑,整了整被赵德拉歪的衣衫,匆匆离去。

    赵德看着贾涉离去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心中想道什么东西,还我面前耍心眼若不是你这次侥幸击败烈匕图,本王不好当真跟你翻脸才装作相信你的鬼话,否则绝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赵德一面想,一面朝着宫中走去,走到一半,却忽然遇到亦前去赵理明处的阎贵妃。

    阎贵妃对赵德笑了笑“瑞王殿下这么晚了还进宫”

    赵德躬身行礼“儿臣见过娘娘,承蒙陛下召唤,不敢不来”

    阎贵妃点了点头,路过赵德身边的时候,用着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姓贾的想要挡我们的财路,你让他识相点否则,就干掉他”

    赵德对着阎贵妃笑了笑,趁着众人都没看见,手在阎贵妃的腰上掐了一把。

    阎贵妃瞪了赵德一眼,缓缓离去。赵德径直朝皇帝的寝宫走去,一进门便上前数步,跪下道“父皇,袁玠无罪,是有小人在背后诋毁他和籴更不可免啊”

    赵理明叹了口气,看了这个儿子一眼,道“起来吧,有话慢慢说”

    父子二人在寝阁议事,贾涉几乎是一路小跑的离开皇宫。

    他一出皇宫北门,便见到顾鹏飞正靠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上,贾涉见到顾鹏飞,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松了口气,朝着顾鹏飞走去。

    顾鹏飞等了半天,终于见到贾涉出来,赶上两步,走到贾涉面前,问道“没事吧咦,你脖子”

    贾涉赶紧将领子拉了拉,想要蒙混过去,却不料顾鹏飞一把拉开贾涉的手,一双眼睛落在贾涉的脖子上。

    白皙修长的脖子上,有着一个殷红的印记,很显然,那是吻痕。

    贾涉见躲不过去,干脆也不躲了,随便让顾鹏飞看。

    顾鹏飞心中怒火上扬,问道“谁干的”

    贾涉有些烦躁,横了顾鹏飞一眼“管你什么事”

    顾鹏飞重复问道“是谁逼你的”

    贾涉笑了笑“怎见得我是被逼的其实感觉还不错”为了配合自己的说法,贾涉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舔了舔唇。

    顾鹏飞只觉得心中邪火更胜,压低声音,怒道“你最好收敛一些整天勾三搭四的,尽和一些不伦不类的人鬼混”

    贾涉怒道“我跟谁鬼混了我跟谁乱搞了”

    话音未落,忽然街边走过两个浪荡子弟,那两人见到贾涉,忙跑了过来,笑嘻嘻的对着贾涉道“咦,贾大人,真巧啊,在这里遇见你”

    贾涉茫然“你是”

    那两人对贾涉笑道“真是贵人多忘事,去年我们还一起嫖小馆呢后来把小馆丢了,我们一起玩”

    贾涉鞠躬“原来是嫖友,失敬失敬我现在改邪归正了”

    那两人见贾涉面带笑容,旁边跟着一个面无表情身材高大的家伙,只当是贾涉的侍卫,也没在意,便攀住贾涉的肩膀,凑到贾涉耳边,对贾涉笑道“贾大人,改什么邪归什么正啊上次你叫的那么销魂,我们哥俩可一直没忘记过”

    顾鹏飞当真是忍无可忍,伸手抓住那条攀在贾涉肩膀上的胳膊,一手一个将两人甩了出去,那两名浪荡子跌在地上,对贾涉不满道“贾大人你真是,不玩就不玩,干嘛打人”

    顾鹏飞上前,怒吼“滚”

    两名荡荡子连滚带爬的跑了,顾鹏飞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贾涉“大街上走都能遇见你的奸夫,还要狡辩吗”

    贾涉内心哭天抢地,恨不得一头撞死了算了

    顾鹏飞心中烦躁无比,又愤怒难当,简直不想再跟贾涉说半句话,他哼了一声,大跨步的朝前走去。

    贾涉在后面追上,喊道“鹏飞,你别走,不是,刚刚那两人我真的不认识哎你”

    贾涉总算是拉住了顾鹏飞的袖子,气喘吁吁“你是不是觉得跟我走一起很丢脸啊”

    顾鹏飞停下脚步,愤然回头“何止是丢脸,简直简直是”他说了两个简直,却找不到合适的词往下接,只得放弃。

    贾涉哭丧着脸,无力的辩白“不管我事啊,我真的是无辜的”

    顾鹏飞盯着贾涉脖颈处的吻痕,怒道“那你脖子呢总不是无辜的吧你亲口说很享受呢”

    贾涉张嘴,尚未开口,便听见顾鹏飞道“松开手别跟我走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干的呢”

    贾涉死死的攥住不松,辩解道“我们两个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那些都是以前,以前的旧账我什么都不记得”

    顾鹏飞微微蹙眉,一抬头,却看见远处走来一个身穿红色大氅的人。

    贾涉继续道“我怎么知道大街上走都能碰见个奸夫啊呸,这什么词儿啊”

    顾鹏飞道“何止一个又来一个别扯着我”

    贾涉吃了一惊,手上一松,顾鹏飞转身走了,贾涉刚追出两步,便见到令狐春水站在远处,抱着胳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贾涉在心中叹了口气,无语问苍天早知道临安城奸夫这么多,就打死也不回来了

    令狐春水走上前,拍了拍贾涉的肩膀,看着贾涉脖根处的红痕,低声笑道“涉涉,顾将军很激烈啊”

    贾涉疯狂的咆哮,将手中的东西朝令狐春水砸去“滚”

    令狐春水一闪身,贾涉手中的那包东西掉在地上散开,里面的糕点滚得满地都是。贾涉登时傻眼了,他把皇帝送给李凤娘的点心扔掉了,不仅扔掉了,还碎了一地

    45、前世今生

    贾涉顿时傻眼了,他把皇帝送给李凤娘的点心扔掉了,不仅扔掉了,还碎了一地

    令狐春水扬了扬眉毛,贾涉垂头丧气的前去拣碎掉的点心,碎成末的点心被风一吹,四处飘散,贾涉只得放弃。他又去一旁的糕饼店重新买了两包点心,朝着李凤娘家走去。

    李凤娘对于赵理明的礼物无动于衷,李文德却对着礼物叩拜了数次,这才小心翼翼的拆封,先供奉祖先,后才拿给李凤娘。

    贾涉从李凤娘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二更时分了,虽已经开春,但是天气依旧是冷,又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贾涉将领子拉了拉,快速的回到自己府上。

    等回到府上的时候,家中已经堆了整整一桌子请柬,都是邀请贾涉前去赴宴的。

    贾涉将那些请柬一一看过,基本上临安城有头有脸的都送的有,却独独没有他最想见的赵启的。

    令狐春水看着贾涉翻那一堆请柬,脸上却有着遗憾之色,便笑道“他不来请你,你自己不会上门去找么”贾涉将一堆请柬放好,又让胡业勤帮自己安排了会客的日期和回复这些请柬后,才颇为犹豫的道“你也知道,我名声不太好,或许人家并不想见我,我这样贸然前去,恐怕有些孟浪。”

    令狐春水打了个哈欠“什么时候变得畏首畏尾起来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你怕什么”

    贾涉也觉得自己的担心毫无道理,便也笑了,令狐春水又问他今日宫中赴宴的事情,贾涉照实说了,最后摇了摇头,道“官家的两个儿子,一个白痴,一个阴险自私,怪不得他到现在还没立太子”

    令狐春水拿了热毛巾来给贾涉,让贾涉将脖子上的红痕赶快敷散,道“赵不愚是嫡长子,按照惯例,肯定是要立他的,而且朝中大臣也多支持他”

    贾涉吃了一惊,手中的毛巾差点掉了,道“不会吧,他们希望一个白痴来管他们”说道这里,贾涉自己忽然开悟,“也是,有个白痴当皇帝,下面的人才能更好的为所欲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圣上心中肯定是比较偏向瑞王赵德了”

    令狐春水道“如果真的偏向,恐怕早就立了太子了,官家心中定然也犹豫不决。我觉得这事儿你最好别参合,搅合立储的事情,向来都是大忌”贾涉点头,却看见令狐春水还没走,便奇道“你还有事情”

    令狐春水看着贾涉脖子处的红痕,敷了半晌早已经淡了,忽然问道“宫中发生的事情,你不肯对顾鹏飞说,却对我毫无隐瞒,是为了什么”

    贾涉嘻嘻一笑“因为你也是我的奸夫之一嘛,有什么好隐瞒的”令狐春水深深的看了贾涉一眼,无言以对。

    第二日贾涉穿戴整齐,问明方向后,径直朝着赵启的普安王府走去。

    却不料普安王府中人出来相告赵启不在府上,贾涉一连去了数次,都是各种理由推脱。

    这日贾涉带着令狐春水一起同去,又是和前几次一样,从府中出来一个青衣小鬟,将门拉了一道缝,对贾涉道“殿下有事出去了,不在府中,贾大人请回吧”

    贾涉将自己的帖子留下,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见到董全忠也朝这边走来。

    贾涉赶紧将令狐春水拉到一旁,躲着看看情况。却不料董全忠竟没遇到丝毫阻碍,径直进去了。

    贾涉道“他明明在家,这分明是不想见我了”

    令狐春水道“这个容易,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拿点钱,等会儿董都知出来了,你去问问他为什么普安王不肯见你,不就得了”

    贾涉点头,就在门外等着,令狐春水去了不久便回来,两人一起在门外等董全忠出门。

    约莫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看见董全忠满脸笑容的从府中出来,有两个仆人模样的人将董全忠一直送出门外。

    贾涉赶上一步,拦住董全忠,先拍了一通马屁,后又递了不少金子,这才问道“董都知,我数次前来,殿下却不肯见我,你知道这是什么缘故么”

    董全忠笑眯眯的道“普安王并不在府中,怎生见得老奴刚刚去也不是见殿下的”

    贾涉和令狐春水对望了一眼,令狐春水道“还请董都知告知,殿下去了何处”

    董全忠道“听他府里的人说,是去了城外的九凰山的庙里还愿去了已经去了几天了,贾大人可以去碰碰运气”

    贾涉又连忙对董全忠道谢,并邀请他有时间到自己府上做客,等到董全忠走后,他才和令狐春水一起策马,前去九凰山。

    一路上,贾涉觉得令狐春水安静的出奇,神色也有些奇怪,便问道“春水,你怎么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令狐春水指着前方的山,道“这个山上有一个禅师,我还没有去谢过他”

    贾涉奇怪道“禅师谢他为什么”

    令狐春水回头,看着贾涉,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如果没有那个禅师,我恐怕现在已经死了”

    贾涉想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是那个劝以前的贾涉日行一善的”

    令狐春水点了点头,贾涉缓缓策马,过了一会儿,道“春水,我觉得你挺痴情的以前的贾涉救过你一命,你到现在还不忘”

    令狐春水笑道“怎么,终于对我动心了还是被我感动了”

    贾涉笑道“没,我和以前的贾涉并不是一个人,只不过是偶尔想到一个故事罢了。”

    令狐春水道“什么故事愿闻其详”

    贾涉道“叫做不识张郎是张郎,曾经有个叫蛛儿姑娘,在小时候遇到一个叫做张无忌男人。那男的小时候十分的狠心绝情,可是蛛儿就是爱上了这么个狠心绝情的。后来两人分开,十多年没见,再次见面的时候,蛛儿并不认得已经变得忠厚仁慈的张无忌,她的心中始终只爱那个狠心绝情的小鬼。”

    令狐春水扬了扬眉毛“你是在说我”

    贾涉道“后来张无忌向蛛儿求亲的时候,那姑娘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找的人,就在眼前。虽然还是同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已经不是自己爱的那个了。最后那个叫蛛儿的姑娘自己走了,她要去找那个她心中的张无忌。”

    令狐春水沉默不语,两人策马缓缓而行,路边的迎春花缓缓绽放,清香宜人,鸟雀鸣唱,十分悦耳。

    等到了山脚下的时候,令狐春水才忽然开口“涉涉,我不是一个喜欢追求虚幻的人不要把我当成你故事里面的那个姑娘她爱的是她自己心中的幻影,我不是”

    贾涉下了马,将马拴在山下的茶馆中,回头对令狐春水道“我把你当朋友,所以不想让你在不必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令狐春水不说话,贾涉也不再多说,两人一起朝着山上走去。

    只见山路上游人往来如织,香客络绎不绝,贾涉顺着大路,朝着山顶的灵隐寺走去。

    他来到寺中,先在大雄宝殿拜了佛祖,后又去后殿游玩了一通,令狐春水跟在他身后,正来到一棵大槐树下的时候,忽然被一个老僧叫住“施主留步”

    贾涉回过头,看见槐树下坐着一个发须皆白,身穿红色袈裟的和尚,贾涉尚未开口,令狐春水便上前一步,双手合十,朝那老僧行了个礼,道“原来是云海禅师。”

    云海禅师对令狐春水回了礼,又看向贾涉道“施主和上一次来的时候有很大的不同啊”

    贾涉笑了笑,道“大师慧眼,一眼就看出来了”

    云海禅师道“施主最近必然有奇遇吧老衲之前曾经让施主日行一善,今日看来已经功德圆满了”

    贾涉不解,朝令狐春水看去。令狐春水也很茫然。

    云海禅师指了指自己坐的地方,面前还有着两个蒲团,示意两人坐下。

    贾涉便盘腿坐在蒲团上,问道“大师能够看透其中奥妙”

    云海禅师指着贾涉“施主已经脱胎换骨,自己定然是最明白不过的”

    贾涉表示不解,又好像朦朦胧胧中有点懂。

    云海禅师笑了笑,道“人有三魂,一为胎光,属天,主管人之精气寿命;二为爽灵,属五行,主管人之智慧能力;三为幽精,属地,主管人之肾气虚衰。施主上次前来,三魂七魄中,缺了这第三魂幽精,幽精衰则好色嗜欲,溺于秽乱之思,心中全无善念,必然折福。所以老衲才让施主日行一善,希望能够将缺少的那一魄招回来现在施主三魂已全,为何还不能醒悟”

    贾涉更加不能明白,看向云海禅师,禅师却微微一笑,不再作答。

    贾涉便看向令狐春水,问道“你听明白了没”

    令狐春水猛然问道“大师,那你的意思是说,他根本从头到尾没有变过了”

    云海禅师闭了眼,道“世间岂有不变之人又岂有不变之事变即是不变,不变即是变”

    贾涉嘟囔道“又开始讨论哲学了,你们真有智慧我对这玩意儿是没什么兴趣的,对了,大师,我听说普安王在山上,不知他在哪里”

    云海禅师终于睁开眼,十分遗憾的道“来晚一步,殿下已经走了”

    贾涉垂头丧气,站起身来“果然白跑一趟,春水,我们走吧”

    令狐春水却不肯离去,对贾涉道“你先走,我还有事情,想问问大师”

    贾涉自行去了,令狐春水坐在云海禅师面前,半晌不说话。

    云海禅师道“施主眉头郁结,似乎是有很多心事”

    令狐春水叹了口气,道“是,他很讨厌过去的事情,也很讨厌过去的人,顺带连我也讨厌。我有些不知该怎么办,想要离去,总是觉得不甘心;想要留下,又觉得很痛苦。”

    云海禅师道“往日他三魂未全,便好色秽乱,心存恶念私利;如今他已经不同,施主还把他当做往日之人相处,自然是背道而驰,越行越远。”

    令狐春水沉思不语,云海禅师亦不答话,两人相坐沉默。

    贾涉独自一人下山,有些闷闷不乐的,大路上游人甚多,他便挑了小路走,忽转听到隐隐水声,似万马奔腾,便寻声而去,却见到一条瀑布挂于山后,犹如白龙取水一般,撞得瀑布之下的深潭水花四溅。贾涉自言自语道“这里倒是个好地方,可惜太冷了,不然还能游一圈”他这样说着,目光顺着瀑布往上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吓了一跳。只见山顶瀑布之中,站着一个人影,正在朝下看,伸出脚,又缩回去,似乎是想要往下跳。

    贾涉在下面大声喊“喂,不要想不开啊,这跳下来死不了的,半身不遂那是生不如死啊”

    瀑布水声十分大,山顶那人仿佛置若罔闻,只是看看远处,又看看下面。因为隔得远,又有水汽遮挡视线,贾涉也看不清那人的真面目,他正想要找条小路上去把那人拉住,却不料只听得噗通一声,一个重物落入寒潭,却是山顶那人已经跃下,跌入潭底。

    贾涉吓了一跳,心说这谁啊自杀还是跳水呢

    他停下脚步,站在潭边等了半晌,却不见有人浮上来,朝着潭底喊,更加听不见回音,只有哗哗水声。

    贾涉砸吧了砸吧嘴,自言自语道遇上和尚就没好事,日行一善什么的,今天我也来行一次吧

    他一面自言自语,一面脱了身上的外套和中衣,跳入潭中,直往下潜。

    潭水清澈,贾涉在水底亦能见物,果然见到潭底有一个人,正四仰八叉的不死不活状。

    贾涉游上前,将那人扯住,准备往上带,却不料那人忽然挣扎起来,贾涉见那人四肢在水底乱弹,怕他缠住自己,便用手穿过那人双臂,卡住脖子,往上浮去。

    贾涉一面上浮,那人一面拼命挣扎,贾涉手上一松,被那人挣开,两人在水底都灌了两口水。贾涉颇为有经验,尚能闭气,那个人却连连咳嗽,又灌了不少水,四肢乱蹬。

    贾涉再次上前,抓住那人的头发,将他带上岸来。

    等到贾涉将人弄上了岸,才发现原来这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穿得也少,身上仅有一件白色的衫子,此刻被水浸湿,紧紧的贴在身上,隐约可见少年的轮廓,尚未完全发育的身体并不单薄,反而有些雄壮。

    贾涉拍了拍那少年的脸,问道“死了没有瘫痪了没有”

    那少年双目紧闭,并不答话。

    贾涉骂了一句“我靠,不是吧,没摔死淹死了”他口中这样骂着,却将那少年扶起,想要把他倒提起来控水,却不料那少年长得颇高,根本无法倒提,只得将那少年的腰抱住,用力的在少年的背上拍了两下。

    少年吐出一口水,却依旧昏迷不醒。

    贾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将那少年平放在地上,捏住少年的鼻子,朝他口中渡气,又用手去击打那少年的心脏。

    如此四五回之后,那少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贾涉叹了一口气,离开少年的唇,遗憾的道“看你长得不错,年纪也小,却没想到就这么穿越了真是天妒英才啊,祝你好运吧”

    却没想到贾涉话音未落,那少年忽然噗嗤一笑,睁开眼来,道“我听说救人是要救到底的,你干了一半就放弃了,也太不负责了吧”

    贾涉吃了一惊,看着那少年,那少年脸上还沾着水珠,皮肤白嫩,唇微微的翘起,一双眼睛又明又亮,正含笑看着自己。

    少年举起手,微微的遮住眼睛,阳光从他的指缝漏下,将手指边缘染上一层光晕。

    贾涉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少年单手撑在地上,笑道“你拍我后背,我吐出水的时候就醒了”

    贾涉微恼“那你还装死”

    少年从地上爬起,耸了耸肩,道“我也想知道你是恶意还是善意啊,所以就装了一会儿。发现你这个人虽然良心不错,但是做事虎头蛇尾,十分不负责”

    贾涉道“你还想自杀呢自己都对自己不负责,凭什么要求别人”

    少年咧开嘴笑了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为什么要自杀我不过是看见这里的水不错,跳下来玩玩而已对了,你刚刚说穿越是什么意思”

    贾涉脸上有些不悦,他此刻身上还湿着,风一吹十分冷,有些哆嗦,他一边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换上干净的衣服,一边道“那是我们老家的土话,就是投胎的意思”

    少年点了点头,道“你刚刚在水底跟我扭打,搞得我还真的差点投胎了你叫什么老家是哪里的我看你救人手法挺熟练的,也很新奇,师傅是谁”

    贾涉刚要张口通报自己的姓名,话到嘴边却有些不满,道“你老问我的名字干什么你叫什么”

    少年嘻嘻一笑“你都不肯以诚相待,我自然更加不会说了”说道这里,少年的目光朝贾涉身上打量,道“看你的衣服很华贵,大概是京城中那个官宦子弟”

    贾涉有些不满,看了那少年一眼“你好奇心太重了一点吧怎见得我就是靠老爹呢”

    少年道“因为很少有你这么年轻,就能凭自己能力发达的”

    贾涉已经穿好了衣衫,将湿漉漉的里衣裹成一团拿在手里,对少年道“年纪不大,眼睛倒是狠毒,你不冷”

    少年“呀”的叫了一声,道“真是有点冷”说着,便朝着瀑布边走去,从一旁的树上拉下两件衣服换好了。贾涉看着少年换衣服,是一套普通的半新不旧的袍子,上面也没什么花纹装饰,便忍不住道“想的还挺周全,知道把衣服留在这里”

    那少年将自己被贾涉拉散的头发束好,回过了头来,笑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要是穿着湿衣服跑到山顶去换,那还不冻出病来”

    贾涉哑口无言,少年又道“今天撞见你,也算是有缘,你家在哪里我改天上门道谢去”

    贾涉无力的看着那少年“你这是在想方设法的套我的话呢我可不上当你也不用谢我了,我赶着回去有事,就此告辞”

    贾涉说毕,便朝前走去,那少年追在背后,叫道“哎,等一下,我忽然想起来你是谁了”

    贾涉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心中有些诧异“嗯你认得我”

    少年道“我听说过一个人,水性很好,年轻有为,而且文采风流且爱行侠仗义,好像已经到了京城。你是今科的状元郎文善文若水对不对”

    贾涉看着那少年脸上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双眼亮如点漆,正有些期望的看着自己,心中一动,笑道“是,你猜对了,你叫什么”

    那少年立刻跑过来,对着贾涉鞠了一个躬,道“我久仰先生大名,只是恨不能相见,今日有缘相会,不敢欺瞒。我姓赵,单名一个启字先生如不嫌弃,不妨到我府上一叙,我还有许多问题,想要请教先生”

    贾涉风中石化,恨不得拿块豆腐自己撞死了算了。

    赵启看了贾涉一眼,问道“先生怎么了不愿前去么”

    贾涉默默的看着赵启,行了一个礼“在下不是文若水,在下姓贾,单名一个涉,字制川”

    这次轮到赵启风中石化了,他呆在原地,嘴角抽搐,神情十分扭曲。

    贾涉再行了个礼,道“下官告辞”

    赵启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制川请留步,我知道你数次前去找我,我并非刻意闭门不见。”

    贾涉停住脚步,赵启道“往日未曾见过贾枢密真容,所以有所误会,还请不要介意”

    贾涉回过头来,问道“误会什么”

    赵启脸上微红,欲言又止,此刻阳光从林间漏下,透过树叶在他身上射下斑驳的光影,风吹过树叶,那些光影便在他身上晃动。

    贾涉见道赵启那有些扭捏还微带扭曲的神情,就明白赵启是听说了自己名声不好,才一直将自己拒之门外了。

    想通了这一层,贾涉便抬脚离开,却被赵启一把拉住。

    赵启朝着贾涉深深的鞠了一躬,正色道“往日我听说的都是一些对你不利的流言,未免有失真实。今日见到,才知流言并不可信,是我错了,不该未曾亲见就妄自揣测,我向你道歉”

    贾涉上下打量着赵启,只见他神色诚恳,并无半点作伪之处,自己也有点过意不去,便笑道“我求见殿下也不是为了别的事情,主要是想谢谢殿下当日向官家进言鄂州之事。若非殿下当日极力保荐,贾涉也没有今日,恐怕已经在大牢里呆着了”

    赵启点了点头,道“也不用谢我,要谢的话,应该谢你自己”

    贾涉奇道“为什么”

    赵启道“我当日也没说你什么好话。我只是对官家说,如果贾涉真想谋反,这一道接一道的圣旨逼迫,只怕会反得更快,而且还给了他谋反的借口他若铁了心的要反,不管下不下旨,鄂州是守不住的;不如先将他安抚住,等到他回来再秋后算账”

    贾涉讶然无语,赵启一笑,道“但是后来你没有反,还打了胜仗,逼得烈匕图签下和议,官家这才对你的疑虑尽去,所以也不用谢我了”

    贾涉默默的扭过头,亏得自己惦记这事儿这么多天,还以为赵启真的是慧眼识英雄。

    却听赵启在身后道“我现在都照实说了,你还肯去我府上做客么”

    贾涉道“今天有事,日后再说吧,告辞了”

    赵启看着贾涉离去的背影,山路上清俊的背影越走越远。他不觉抿了抿唇,嘴角微扬,喃喃自语道“不像传说中的那么烂嘛,而且,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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