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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 第25节

作者:priest 字数:11793 更新:2021-12-28 21:10:38

    这边的动静立刻招来了门口站岗的人,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冒出来。

    周子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给我把他带下去”

    第六十二章 侠之大者

    景七心绪不平了一整天,身上乏得很,睡得不安稳,一闭眼就是满眼乱梦,一会是阳间一会是阴间,醒了一睁眼,只觉昏沉,又想不起来刚才梦见的究竟是什么。

    所以平安轻一推他,便登时醒了。

    他眯着眼睛瞄了一眼仍然黯淡的天光,刚醒过来,嗓子还有些松,说出话来有些沙哑“什么时辰了”

    平安道“才过四更,主子,周公子来了。”

    景七一皱眉,眼睛还没揉开,脑子却清醒过来了“这个点钟他人呢”

    平安顿了顿,说道“在后院。”

    景七一边从床上爬起来,叫平安伺候着穿衣服,一边问道“他去后院干什么”

    平安道“奴才把的尸体先安放在后院了。”

    尽管他万般不愿意看吉祥的尸体,到底还是收拾了一番,奔后院去了。吉祥的尸身拿白布盖着,被掀开了一个角,周子舒就蹲在旁边,表情怔怔的。

    景七还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周子舒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指着吉祥问道“你去两广都带着的,不留他了么”

    景七摆摆手,叫平安先离开,到只剩下他和周子舒两个人的时候,才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想留,留不住了。”

    周子舒便转回目光,仿佛要仔细研究吉祥的尸体似的,半晌,才似有似无地应了一声“是,留不住了。”

    “子舒”

    周子舒往后一倒,就坐在了地上,双手撑在身后,鬓角的长发垂下来,一张脸在暗处说不出的颓丧,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弓下肩膀,用手使劲在脸上抹了一把,景七走到他跟前,发现他眼睛里竟是血丝纠缠,才一天没见,便憔悴极了。

    只听他说道“九霄今日出去在酒楼碰见了一个卖唱的小丫头,他给了那丫头一点赏钱,那丫头便给了他这个。”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字条,递给景七。

    景七疑惑地接过来,只一眼,便明白了,脸色登时白了,猛地抬起头来“人呢”

    “什么人”周子舒涩涩地笑了一下,“你说酒楼的丫头我处理了,梁九霄梁九霄他说杀人偿命,叫我偿命。”

    “我思虑不周。”景七低低地道,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没想到在个小丫头这翻了船,此时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是我这出了错,子舒,回头要打要杀我随你处置,但这事得处理干净,万不能让旁人知道,先带我去见见他你起来。”

    周子舒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还打了个晃,默默地看着景七叫人备马备车,然后跟着他出去。

    周子舒的宅子隐藏在一个大绸缎铺子后边,前边门脸关上,过一道暗门便到后院,小院子里种了好多梅树,一到梅花开放的季节,那香味能传出老远去,再往里,过一条小廊,便又是一个院子,却显得森严多了。

    周子舒一直把景七带到最里面,推开一个角落里的小破门,门口有几个人把守里面竟是个面目狰狞的囚室。

    周子舒面无表情地道“我把他关在里面了。”

    景七看了他一眼,便急匆匆地跟着一个打灯带路的老仆进去了,囚室里九曲十八弯似的,每个拐弯的地方都有人把守着,竟比刑部大牢还森严些似的,一直到了最里面,周子舒止住脚步,不肯往里走了。

    景七看了守卫一眼,又对带路的老仆道“钥匙给我留一把,几位请先出去片刻。”

    等诸人都退出去了,他才走过去,打开囚笼的铁门。

    梁九霄缩在墙角,一边的饭食一口没动,都凉了,见景七进来,木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冒出一抹阴阳怪气的笑容“王爷啊,那日多谢您款待。”

    景七一言不发地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平素温文尔雅的一个人脸冷下来,凭空竟像是带来了一股子压迫力似的。于是梁九霄先移开了眼睛,瞪着墙角硬邦邦地说道“王爷是来当说客的么我倒忘了,残害忠良这码事,可也有您的份”

    景七突然伸手一把拎起他的领子,将梁九霄整个人从地上拎起来,狠狠地推到墙上,随即一拳砸在他小腹上。梁九霄有些蒙,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当场竟没躲开,闷哼一声弯下腰去,景七下一拳又揍到他下巴上。

    他这一拳丝毫没有留情面,把梁九霄揍得脑子一晕,偏过头去,满嘴铁锈味,张口竟吐出一口血沫子来,踉跄地往旁边退了两步,眼看着景七要给他另一边也补一拳,梁九霄忙将双臂架起来挡在脑袋前。

    景七缓缓地收回拳头。梁九霄等了半晌,这才将架起来的胳膊放下去,呆呆地用手去摸叫他打青了的下巴,只听景七一字一顿地说道“梁九霄,你知道良心两个字怎么写么”

    这话他也想问另一个人吉祥,你知道“良心”两个字怎么写么

    梁九霄愣了片刻,猛地想起他挨了一巴掌之后,周子舒那青白的脸色,心里徒然一紧,随即,却又平静下来,低笑一声道“王爷,以前人家都说,那把椅子是拿死人骸骨给撑起来的,我只当是江湖艺人顺口胡诌,没想到竟是真的。”

    景七脸上连半点的波动都没有。

    梁九霄深吸一口气“王爷,那敢问,你的良心又在哪里”

    “叫狗吃了。”景七淡淡地说道。

    梁九霄先是怔怔地看着他,随后忽然笑起来,似乎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腰都弯了,只是那笑声越来越像哭“王爷王爷可真是天底下第一坦率之人。”

    景七没理会他这疯疯癫癫地样子,只轻轻地道“九霄,若你驾一辆大马车,马惊了,车上还有七八个人,直冲着悬崖冲过去,便是神仙也救不得,此刻旁边却多出一个岔路,你拐上去,这七八个人就都不用死了。”

    梁九霄没明白他的意思,然而毕竟骨子里对景七还是有些敬畏的,便情不自禁地止住了笑声听着,只听他接着道“只是那条路上有个躲闪不及的孩子,你把马车拨过去,他就死定了,你怎么办”

    梁九霄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景七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字字紧逼“你是叫这七八个人去死,还是转弯”

    梁九霄哑然半晌,道“我我宁可自己去死。”

    景七笑道“你你可死不成。”

    梁九霄后背靠着囚室的墙,半晌,才顺着墙滑落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头道“我转弯。”

    景七又平平板板地说道“好,你转弯。还是那辆马车,还是那七八个人要掉下悬崖,如果这时候你在旁边,被定住了环跳穴,双腿不能移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时候你旁边有个过路的,你知道他是个好人,可你还知道,把他扔下去,便能止住哪匹疯马,救下那七八个人,你扔么”

    梁九霄毛骨悚然地抬头看着他“什么”

    景七点头道“是了,你方才选了转弯,决定要这一个人的命,救车上所有人的命,于是这时候,你也应该把他扔下去”

    梁九霄大声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平白无故去去杀个好人”

    景七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使得他那张梁九霄看惯了的俊秀温和的面容一下子刻薄起来,只听他缓缓地说道“你架着马车,只能选一条路的时候,你转弯,用一条命换七八个人的命,你说你迫不得已,可是叫你杀人的时候,你却宁愿看着这些人去死,也不乐意脏了你的手。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冷笑出声“好一个大义凛然地梁大侠,为国为民的梁大侠,高洁不群的梁大侠。”

    言罢转身就走,好像连看都懒得看梁九霄一眼。

    梁九霄望着他的背影,呆坐在地上。

    景七大步走过转角,见了周子舒形单影只地站在那里,便叹了口气,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周子舒苦笑了一下,抓住他的手,涩然道“回头我请你喝酒。”

    景七摇摇头“我欠你的。”

    周子舒轻轻地道“和你又有什么关系,王爷,你又不是神仙,你不也是个人么。”

    景七心头一震,半晌,才苦笑道“是人,只是吃人饭,却不怎么做人事罢了你保重。”

    他悄然离开,打开的牢房谁都没想起去关上,梁九霄在里面坐了多长时间,周子舒便在外面站了多长时间。

    直到第二日清早,梁九霄才从里面一步一挪地走出来,见了周子舒,半晌没说出话来,良久,才叫了一声“师兄”

    周子舒闭了闭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张开双臂,将他整个人揽进怀里。

    人世繁复,不可深思。深思即是苦。

    能一壶浊酒、大梦浮生者,是大智者,也须得有有大福气。

    梁九霄像是忽然之间沉默了,他相信的东西一宿之间全被推翻,但是好歹消停了。周子舒和景七都暗暗松了口气,然而此刻便也顾不得他了西北出事了。

    蒋征几年前就上书说过西北春市的隐忧,如今蒋征一死,就好像个诅咒应验了一样。

    赵振书等人纷纷落马,往年春市都是赵振书打点的,而又到一年春市时,西北瓦格剌族却骤然发现,办事的官员整个换了一批新面孔,不单如此,这批人还非常不上道。

    西北刚被清洗过一番,眼下这节骨眼上,谁还敢作奸犯科于是对于大庆老百姓来说,横征暴敛的少了,而对于瓦格剌人来说,就是大笔的暗地交易和财路断了。瓦格剌野心勃勃,这些年更是出了个了不起的人物,是个叫做格西的头领,短短几年,西北蛮族各部竟已经被他收服了七七八八。他地盘越来越大,权利越来越大,野心自然也就越来越大。

    而终于,那个给他野心撑破胸膛的契机,来了。

    这一年夏初,西北告急,兵变。已经平静了一百多年的大庆北方关防徒然受到袭击,基本上半解甲归田的守军节节败退,一月之间,连失九城。

    这回是真变天了。

    赫连沛这回是真的知道出事情了,连着几日朝会,都耐着性子坐在龙椅上,听着文臣武将们将整个朝会吵成了千万只鸭子乱七八糟地叫嚷一般。

    景七心里,却隐隐有了别的打算。

    第六十三章 比邻而居

    景七心里起了别的念头,不为别的,单因为赫连钊在朝堂上义正言辞的一番话,先吹捧了赫连沛文成武德,然后撺掇他这屁都不会的老爹御驾亲征,美其名曰挽救军中低迷的斗志。

    赫连钊和赫连沛在好大喜功这一点上像了个十乘十,倒像是骨肉亲生了,难得的是,不知是赫连钊自己,还是他手下幕僚班底,竟然还有人看出了这点,果然将赫连沛拍得飘飘然起来。

    自然有人强烈反对,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皇上怎么能以身犯险再者赫连钊那点心思,除了他老父赫连沛,路人皆知。

    赫连沛于是琢磨了琢磨,也觉得自己很重要,便退了朝,以待商量。

    前世也有瓦格剌人闹事,然后打仗,镇压,纯属风声大雨点小,闹哄了大半年,大家就各自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但景七知道,有的地方不一样了,比如比起他的记忆来,这场动乱要来得早得多,也突然得多。

    所以他心里没谱。

    一个月连失九城,瓦格剌人如入无人之境,这更是从没发生过的。

    朝廷上纷纷乱乱地在吵,他心里也在思量。

    赫连钊明显是想趁乱弄死他这老不死的父皇,接下来的事情在他看来,大概就很容易了比如老皇帝死了,他觉着自己手里有些兵权,而这些兵权可以以平叛为名,继续扩大,然后就可以公然造反。

    太子再怎么厉害,再得到多少朝廷重臣的支持,可那帮老头子也就是嘴皮子和心眼子上的功夫,有什么实权呢

    实权是要真刀真枪地打出来的。

    这些年赫连钊一直被太子压得低低的,因为太子手上有他的把柄,当年两广的东西若是在老皇帝面前一摆,估计他下面的命运得比入了宗人府的那位还凄惨,可如果老皇帝识趣地搬去地府颐养天年,谁还管他是不是造反呢

    太子是个稳妥人,自然不肯冒这么大的险,所以极力反对。

    赫连沛是什么岁数,有多少斤两,除了他自己不明白,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出去,恐怕就真回不来了,到时候山中没了老虎,赫连钊这只猴子称了霸王,可是要乱作一团,然而

    难不成就这么和赫连钊磨下去么

    景七有些厌倦这种日子。哪怕真是赫连翊继位,哪怕赫连翊不让他离开京城,至多也就是没那些个天南海北的自由,起码不会再让他每日午夜梦回,都满脑子这些个争权夺势的腌赞事,也有些消停日子。

    大庆百姓也有个盼头。

    可论起谨慎,恐怕他比赫连翊还要过头,唯恐一步想岔了出篓子,有了上回梁九霄的教训,他几乎想把每个人、每件事都琢磨到了。然而外族南下的铁蹄势不可挡,给他留下的时间越来越少,朝堂上争论得也越来越激烈。

    景七接连几日都是下了早朝便去东宫,有时候傍晚才回来,回来就倒头便睡,也不管天色早晚。好的政客,总是要做最坏的打算,于是景七一天脱不开身,便一天处在悲观的心情里。

    没几天,他人就瘦了一圈,于是每天在王府等着逮人、每天都逮不着的乌溪看不下去了,干脆便叫人收拾了一间客房,打算住在王府不走了。平安虽看起来憨厚,毕竟比阿伈莱奴阿哈之流靠谱一些,这么长时间,这么多事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巫童是个什么意思,他心里清清楚楚地。

    只是他明白自己的本分,主子的事从来不插话。

    此时见了他要来,便先做主给他收拾出了一间离景七卧房极近的客房,等景七回来才说。

    景七摆摆手,话都在外面说尽了,回来就有点懒怠开口,便简略地道“别怠慢了。”

    平安就知道,主子这是默认了巫童的接近,他一开始也觉得巫童这心思有些异想天开,再远可也没有比南疆远了,巫童不可能留在大庆,便是他想留,大庆也不敢留。而他家主子是什么样的人就算对皇上都大喇喇地承认喜欢男人,没事泡泡黄花馆唯恐别人不知道他行为不端,可那也是大庆的王爷,养些娈宠胡闹胡闹便罢了,跟着一个外族人远走他乡,这就不靠谱了。

    然而几年的时间,平安也冷眼瞧着,一开始觉得巫童这人有些不懂事,不会说话,做事也透着一股子邪行气,古怪得很,可慢慢地,这些年巫童年纪大了,虽对外人还是不大说话,却真正是被这异乡催熟了,再不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倔强少年。

    平安在外面替王府置办的产业,这些年已经颇具规模,王府大半的财产都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弄了出去,他想,若是王爷真的愿意,真的有心,京城也不是不能离开。

    反正巫童是他见过的最靠谱的一个了。管他是男是女,起码有个人陪着,总不会太寂寞。

    平安一心为着景七想,他本事有,但心里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只知道自己是王爷的家奴,主子好,他这一辈子也算活得够意思了。

    外面天还亮着,没到传晚膳的点钟,景七吩咐了府上自行用膳,不要别人来打扰自己,便草草收拾了一下,躺在塌上闭目养神。正是半睡半醒的时候,听见门外好像有人压低声音说话,过了一会,门便被从外面推开了,景七微微掀开眼皮,见是乌溪,这才想起来他已经在府上了。

    景七便坐起来,一边揉眼一边笑道“巫童府上揭不开锅了,到我这打秋风”

    乌溪自行在一边坐下,道“平安说你最近身体不大好,我在这,可以帮他们照顾你。”

    “被照顾”的景七啼笑皆非,道“行,那你住着吧,正好这段时间外面乱,叫你的人别老往外跑了,说话的功夫就能回你自己的地盘上去了,别在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乌溪点点头,景七提起来他要离开的事情,他心里就有挺多话想说,却表达不出来,他知道带走景七是不现实的,要和大庆谈条件,也要等他回到南疆羽翼丰满了才行,便想趁着在京城的时候,多看看他。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不会说话,不会讨人喜欢,以前还想着要和景七慢慢磨,而如今,只怕连慢慢磨的时间都没有了,心里就难过起来。

    景七答应过他以后若是离开京城,就去南疆找他,可他那日欢喜过后,又觉得担惊受怕,怕他万一忘了,怕他在漫长的时间里喜欢上别人,一想起往后的种种,便好像有人拿小刀子搅着他的心脏一样。

    然而心里万千思绪,他却只在定了定神之后,说出一句“你吃过东西了么”

    景七打了个哈欠,他早晨天没亮就去上早朝,站在那一边心乱如麻地盘算一边听着朝堂上各路英雄唇枪舌战,之后又被太子拽到东宫,虽然赫连翊不至于饿着他们,但眼下哪还人有心思吃东西,黑云都压到了帝都城墙上。

    他东跑西颠了一天,这会儿只觉得四肢都是麻木的,便敷衍了一声“嗯。”

    平安却在门口道“主子早晨匆匆用了两口稀粥便走了,一整天回来就用了半盅茶,还不叫人传膳。”

    景七便笑道“你又告哪门子叼状”

    乌溪见他实在是累,脸色也不大好,便把了他的脉,片刻皱皱眉,取出纸笔,写了一纸药方,交给平安道“他这是平日里思虑重,这些日子又饮食不调,才气血不足的,所以没精神,这是调养用的,你叫人煎来,记着叫他按时用。”

    平安赶紧接过去。

    乌溪又对景七道“人要想着健健康康,精力充沛的,便不能坏了规律,该吃东西的时候不能饿着,不到闭眼的点钟也不要老躺着,你这说是歇歇,可一闭眼恐怕就到半夜了,半夜走了困再睡不着,就更不好了,你起来,吃点东西就不迷糊了。”

    景七点头道“嗯,有理。”

    他嘴上说有理,却半点从塌上下来的意思都没有,乌溪知道此君乃是典型的“虚心接受,死不悔改”,便也懒得和他废话,转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亲自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进来,平安吓了一跳,忙要接过来“这如何使得奴才”

    乌溪道“你去忙你的吧,我看着他吃。”

    平安怔了片刻,忽然升起一种微妙滋味,只觉得跟着自家这甩手掌柜似的主子操心操了十多年,此刻才终于有了个正经说话算数、主心骨似的主子一样,于是十分感动,便体贴地退下了,临走还掩上了门。

    乌溪端着碗,吹凉了,将勺子送到景七嘴边,也不言声,就一动不动地等着他张嘴。景七胃口一直不算好,没精神的时候就更懒得吃东西,便耐着性子说道“我这会儿不饿。”

    乌溪道“你每天这个时候都吃东西,习惯了自然就饿了。”

    景七被他搅合得都不困了,于是无奈道“我真是”

    乌溪端着碗提着勺子,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景七长这么大,一直是想怎样就怎样,还没被人这样逼过,按理他觉得自己应该会不高兴,可不知为什么,对着他,却偏偏生不起气来,跟乌溪大眼瞪小眼片刻,他终于在对方的坚持下认了输,叹了口气爬起来,将小瓷碗和勺子接过去。

    心里怎么都想不通,这小毒物有什么特殊的本事,竟老叫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他破例。

    第六十四章 御驾亲征

    狼烟滚滚,黄沙仿佛一下子弥漫到整个大庆北半江山,瓦格剌族像是一群蓄谋已久的野兽,养精蓄锐韬光养晦了百十年,终于磨亮了爪牙,呼啸而来。

    然而大庆,只有歌舞升平、金粉荣华,和一群峨冠博带的阴谋家。

    东宫,繁花已而落尽。

    景七忽然开口道“若真到赫连钊打算以他手上的兵力逼宫谋反,恐怕也不容易。”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由一愣。只见景七将京城布防图打开,说道“赫连钊早年插入军中的人,现在大多在西北胶着着,少部分顶替了当年冯大将军的位子,在南疆边防,这些人调配不容易,若真有异动,两广那里的李延年手上还有当年收编了廖振东的散兵,五六万总有的,传他们过来也来得及。”

    贺允行大概是所有人里对行军布阵之事最明白的,听到这便把话题接过来,指着京城附近的布防图说道“京城附近有三个大营,五万御林军,是京城最后的防护,南大营的穆童是个老狐狸,若真闹气事来,恐怕他便是那哪边风大哪边倒的墙头草,一旦他这边投靠了赫连钊,便将京城与整个南边的联系都切断了。东大营的铁如不用说,乃是赫连钊的家奴出身,北大营的黄天意,我听说这些年和赫连钊走得也颇近,才收了赫连钊送的六个美女。”

    末了贺允行叹了口气“若是皇上真的御驾亲征,赫连钊九成要造反,这三面围城,王爷,下官说句不中听的,王爷常年居于京城,恐怕对这些个事不甚了解,那战场瞬息万变,远水解不了近渴,咱们甭扯远的,便是京城这一块地方的形势,若是赫连钊造反不成,简直是没天理了。”

    景七摇摇头,眼睛仍盯着那布防图,一边想一边语速极慢地说道“周天意才是真正的墙头草,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来者不拒允行你不知道,他不单收了大皇子的六个美女,还收了我的一斛夜明珠和一处宅子。”

    贺允行从不知道他们这些私下里的交易,不由目瞪口呆。

    赫连翊瞪了他一眼,说道“上回南海总共进贡了那么几颗珠子,除了你,别人可连珠子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你倒大方,转手就送礼去。”

    要说还真是,自打上回赫连沛病了那么一回之后,对景七就诡异得好,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儿子们都排不上,全往王府送。景七就笑,心说这太子殿下咋说话的腔调这么像平安了呢

    赫连翊斜着眼瞄着他,又已有所指地笑道“孤知道王府家底丰厚,价值连城的和田美玉也叫你说送人就送人。”

    景七就不言声了,赫连翊这句话绵里藏针那是他看着乌溪身上素得很,便给他拿去系了。说起来平安倒是和乌溪投缘,东西给谁他都心疼,唯独给乌溪,他淡定得很。

    陆深忙把眼看着要不着边际的话题扯回来“那周天意和穆童两个墙头派正好一南一北,中间夹着铁如这奴才,臣还是觉得,就好比皇宫叫两个白眼狼和一条虎视眈眈的恶狗围着似的。”

    景七听到这里,便笑了起来,回头和周子舒对视一眼,只听周子舒笑道“陆大人,穆将军这棵墙头草,倒向谁,可也不会倒向大皇子那边的。”

    陆深就是一愣,便问道“怎么说”

    周子舒笑道“还记得当初叫大皇子一手陷害下去的老尚书蔡建兴么蔡大人的夫人,可也姓穆。”

    景七接着道“当初穆童在南大营的还只是都尉,本想留作个棋子,没想到穆都尉如此会钻营,这些年竟升到了禁军南营将军。也算我和子舒兄当年巨眼识英雄了。”

    贺允行道“那那蔡夫人是穆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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