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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 第23节

作者:priest 字数:11510 更新:2021-12-28 21:10:36

    梁九霄便打算在破庙里凑合一晚上,想着等明儿一早再去打听打听,便生了堆火,打算在茅草上蜷缩一会,才躺下去,眼角忽然扫到墙角处有些痕迹。

    他猛地跳起来,就着火光凑过去看竟是血迹。

    梁九霄心跳徒然快了,顺着那明明暗暗的血迹往后走去,推开荒庙的后门,不由怔立当场。

    满院的尸首,横七竖八地倒着,尽管血肉模糊,他却仍能从中分辨出几张熟悉的面孔还有那缩在奶娘怀里的小小身影,被一刀将大小两人同时捅穿。

    梁九霄无意识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喑哑低沉,没声没调,脑子里嗡嗡地直响,他想这不可能,这一定又是个特别真实的梦。

    手里的火把落了地,滚了两圈,熄灭了。

    月光冷冷地落下来,照在那些死不瞑目的人身上,人间阿鼻,已经不分彼此。

    良久,他才往外走去,被门槛绊了一下,踉踉跄跄地扑到蒋雪的小尸体旁边,“扑通”一声跪下来,颤抖地手去推开一边抱着她的奶娘,那女人的怀抱已经僵死了,他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只能从她手臂的缝隙里看见那张小小的脸儿。

    总是笑得月牙一样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却没了光亮。

    梁九霄傻了一会,木然地站起来,口中喃喃地道“不行,不能让小雪在外面冻着”

    他连滚带爬地寻了一处地方,疯了似地开始用腰上的佩刀挖着地上的土,又嫌慢,开始用手抓,面容呆滞。

    直到猛地被人从身后抱住他已经一身狼藉,不知道是挖坑,还是要把自己也活埋在里面了。梁九霄木然地回过头去,一大堆人拿着火把在他身后站着,光亮晃得他眼睛生疼,半晌,他才辨认出来,抱着他的是他的师兄周子舒。

    他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第五十八章 报应不晚

    一朝身死,便是阴阳两隔。

    梁九霄虽则曾经气势汹汹地去刺杀过景七,可手上却从未真沾得一点人血,着一闭眼,混杂着泥土气息的血腥味便劈头盖脸地扑过来,好像要把他生生地埋进去一样,女人死不放手的怀抱和那小姑娘瞠目欲裂似的眼睛

    男儿有泪不轻弹,是只因未到伤心处。

    不知道怎么回京的,不知道怎么睡着的,却是知道怎么从噩梦里惊醒过来的。睁眼的一瞬间,他心里升起一种强烈的期盼,好像那梦里的惨烈都是假的,都是他臆想出来的,洗把脸醒醒神,就会想起,那小姑娘还好好地在蒋家住着,会缠着他遛出来,去和王爷纠缠一下关于干爹和媳妇的问题。

    梁九霄怔了半晌,忽然记起来,那都是真的。

    闭上眼是噩梦,睁开眼还是噩梦,人间天下,好像绵远得没了边,滔滔苦海都在人心里,动辄便淹死了似的难受。

    门扉“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周子舒站在门口,梁九霄木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表情空空荡荡的。周子舒便忍不住叹了口气,走进来坐在他床边“睡不着”

    梁九霄迟缓地摇摇头,周子舒默默地坐了一会,伸手揽过他的肩膀,像是他很小的时候那样,可是这愣头愣脑的男孩已经长大到很难再完全缩进他的怀抱了,梁九霄只能就着别别扭扭的姿势,把身体弯得像个大虾似的,靠在他的胸口上。

    周子舒恍然发现,原来一别经年,无情岁月,早将人都涂抹得面目全非。他想这一宿谁能睡着呢

    太子睡不着,王爷睡不着,他自己也睡不着。

    皇上呢皇上大概得半夕好睡,也得等着被惊醒吧。

    他却是想岔了,赫连沛其实没睡着,他半夜里突然醒过来,也不知梦见了什么,就有些心悸,一边的美嫔坐起来,慢慢地给他揉着胸口,他却再睡不着了,问了时辰,想着喜公公快回来了,便睁着眼等着。

    喜公公快要四更的时候才回宫,这司礼太监出身的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回来的时候却是发丝凌乱,几乎连滚带爬。

    赫连沛一下坐起身来,叫宫女美嫔都下去,这才从床上探出半个身子,问道“怎么了那蒋征胆敢抗旨不成”

    喜公公急喘了几口气,扑到在地上,颤声道“回皇上,老奴老奴半路遇上一群黑衣的刺客,缠斗良久,不知是何来路,功夫很了得,本以为就见不着皇上了,谁知突然来了一声哨子,刺客们便这么撤走了,老奴不明所以,也不敢耽搁,便继续启程去追蒋大人,本打算城南四十来里的地方正好是县郡之间,乃少有人烟,老奴寻思着在那地方撵上他们,给蒋大人留点面子,完事后令其家眷接着走便,也能掩人耳目谁知,谁知”

    赫连沛急得咳嗽了一声“怎了啦”

    “蒋大人一家上下几十口,全死在荒庙里啦,连随行的牲口都没放过。”

    赫连沛一惊,随后猛地抓起床单,手指攥得太紧,以至于都颤抖起来“你说你说什么”

    “皇上,蒋大人全家不明不白地都死在荒庙里了,刺客连尸首都不曾处理干净,旁边有个浅坑,不知是不是刺客们没来得及,蒋大人他们就那么就那么晾在了”

    赫连沛回手将玉枕抄起来,一下砸在地上,玉枕被他磕掉了一个角,发出一声脆响“畜生。”

    他低低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无力地靠在床头“畜生哪”

    喜公公不敢多言语一声,只跪在一边,半晌,赫连沛才低低地道“传令,连夜去二皇子府给朕查抄”

    各处兵荒马乱,京城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一宿睡下去,第二日便变了天。

    皇上要杀蒋征,是赏他的恩典,喜公公自然会把死人的事弄干净,叫他不了了之,让蒋征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官道上。

    况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赫连琪算什么买凶杀人,鳏老孤幼全不放过,手段叫人发指、叫人心寒赫连沛登时想起那日在宗人府,赫连琪被关着的时候声俱泪下地和他说的话,他想这儿子在犯下那样的大错,在大狱里还不忘了陷害外面为自己奔走的兄弟,这样狠毒,这样没有人心人性,简直叫人毛骨悚然

    其心,可诛啊

    三千御林军高举圣旨,猝不及防地冲进二皇子府,顷刻间乱作一团,赫连琪衣冠不整地从一个他养的男孩子房里出来,也不惊诧,只是面上带着冷冷的笑,喜公公扭过头去,几乎不忍看他的模样。

    到清早,从二皇子府上共抄检出三千多万两真金白银,几乎是大庆国库一整年的进账,更有不少古玩珍宝,敛财之猖獗简直令人发指。府上除李道人之外,又有数十个小道,成日炼丹修邪法,与府中美貌娈童厮混,乌烟瘴气,不堪入目。另外还有一份单据,白银三万两是蒋大人的买命钱。

    铁证如山。

    然而从抄家,到被绑进宫里,从始而终,赫连琪的表情都平静极了,他端端正正地跪在赫连沛面前,坦然得就仿佛什么也没做过一样。

    赫连沛冷冷地问道“赫连琪,你可知罪”

    赫连琪打量着周围,发现除了自己父皇的几个心腹之外,竟连太子都不在场,心中忍不住嗤笑,这老头子真是年纪越大,疑心病便越重,越爱面子,嘴角往上弯了一弯,轻声道“父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赫连沛叫他气得直哆嗦,脱手将茶杯砸在他额头上“逆子,逆子你竟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买凶暗杀朝廷命官,连黄发垂髫者都不放过,我平日里教你的仁义礼智信,都说给狗听了么”

    赫连琪轻轻地闭上眼睛“父皇,我”

    “你还要狡辩这是什么”赫连沛将那封收据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天地瞪着这曾经的亲生儿子。

    赫连琪却径自接着道“只是想问您一声,照那些抄了儿臣家的大人们的说法,昨晚上刚在荒郊野外死的人,您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呢”

    他竟有些疯癫了似的,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瞟着赫连沛,赫连沛脸上的表情徒然凝固了下来,父子两个冷冷地对视着,仿佛对面的人不是至亲骨肉,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一般。

    半晌,赫连沛才没有感情地平板地说道“圈禁宗人府,你愿意疯,便进去疯一辈子吧。”

    赫连琪夜枭似的“桀桀”地大笑起来,被侍卫强行拖出去,那笑声却仍在一边回荡,凄厉极了。

    他一路跌跌撞撞,东倒西歪地拉扯着往外走,却在门口看见匆忙赶来求情的赫连翊,笑声徒然止住了。赫连翊似有不忍地看了他一眼“二哥,你稍忍几天,我去同父皇说,你”

    赫连琪倏地开口打断了他,张大了那双邪气好看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赫连翊,你厉害,我斗不过你。”

    赫连翊话音顿住,只见赫连琪张开嘴,压低了声音“会有报应的。”

    拖住他的侍卫忙将他从太子殿下面前扯开,拉远,赫连琪一直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盯着赫连翊,直到声音听不见了,口中都在重复着“会有报应的。”

    景北渊同周子舒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乃是放之四海皆准的一个道理。

    赫连琪下狱,终身圈禁,消息传开,他最后的班底也树倒猢狲散,苏青鸾在房里踱步不止,心中混乱一片,忽然,门被人推开,她的贴身丫头小花月从外面疾步走进来“小姐,你听说了”

    苏青鸾忙竖起一根手指止住她的话音。

    花月压低了声音“小姐,二殿下被圈禁,我们得救他啊。”她和苏青鸾一起被李道人从戏班子里买出来,离了那下贱行当,知道二皇子是她们的大恩人。

    也远远地看过赫连琪一眼,不知是不是巧合,赫连琪正好若有所感地抬起头,和她目光撞在一起,还对她微微一笑,花月心里,只觉得那二殿下是个神一样的人物,那么高贵好看,心里知道自己下贱,不配念着他,便想着为他做任何事,哪怕这么死了,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苏青鸾闻言登时吓了一跳,六神无主地问道“救救救他我可有什么法子救他”

    花月道“二殿下是被人陷害的,我有知情人,我们将这事想法子捅出去”

    苏青鸾忙问道“是谁做的”

    花月冷笑一声“小姐还瞧不出么,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苏青鸾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花月“你是说真的”

    花月点头道“千真万确,奴婢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这种事蒙骗小姐你,不瞒着小姐,那知情人,便是南宁王府上,王爷的贴身小侍吉祥。”

    苏青鸾惊疑不定地看了她半晌,忽然便冷静下来,脑子也灵活了,垂下眼,低声道“这事说不得,你去吧,不要再提起,若再提起,我也保不住你。”

    花月愣住“小姐,你说的什么话那二皇子是”

    苏青鸾不耐烦地打断她“二皇子自然是有恩于我们,替他埋伏在太子身边良久,我们也不欠他什么了,如今他倒台之势已成必然,除了太子,我们还能指望谁你可把嘴关紧了。”

    花月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苏青鸾有些面目狰狞地望着她“我问你,你想不想活命”

    花月木然地点点头,苏青鸾伸手抚上她娇嫩可爱的脸“那就对了,听我的话,不但让你活着,还叫你后半辈子活得好你去王府,想法子把那吉祥约出来,越快越好。”

    花月看了她半晌,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咬咬牙,点头出去了。

    第五十九章 世外桃源

    景七每日早晨照例去早朝上转一圈,之后若是没事办,基本上也是自己出去转一圈,沾点子胭脂酒味才肯回来,中午小睡一觉,下午有时候乌溪会过来,有时候没人来,就一觉一直睡下去。

    没人知道他那脑子里会过多少东西,反正看起来总是有些懒洋洋,十分睡不醒似的。

    到了晚上,才稍微精神些,有时候去周子舒那里,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看些东西,一般不叫人进去伺候,除了偶尔平安进去续茶研磨,别人便不怎么接近了。

    王府的下人十分松散,平日里偷懒耍滑,便是被景七或者管家平安瞧见,也多半睁只眼闭只眼。这些年,除了那一次出门遇刺回来整顿过一次,除了被平安啰嗦烦了,旁人便是连句不好听的话,都没这个幸运从王爷嘴里听见。

    吉祥跟着景七这些年,自信他的起居行动掌握得分毫不差,即使每次出去私会花月,也做得十分小心,并不敢多做停留,聊解相思便罢了,可这会还是非常不安。

    他知道花月在后门等着他,按理每日这时候,王爷该去午睡了,可今日不知怎么的,景七好像决定长在书房里一样,靠着软榻手里拿着一卷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茶水却都喝了两壶了。

    吉祥心里有些急,却不敢露出形迹来,忍了半晌,才试探着问了一句“主子,到您休息的点钟了,今儿不睡了么”

    景七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目光却没从书卷上离开。

    吉祥抿抿嘴,过了片刻,见他没反应,便又大着胆子问道“主子平日里睡惯了的,还是眯一会吧仔细下午头疼。”

    景七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双桃花眼带着一点要笑不笑的意思,可目光却并不柔和,飘过来的时候,小刀子一样地在吉祥身上轻轻地戳了一下,带来一股子敛而不发的冷意。

    吉祥心里骤然凉了一下,总觉得王爷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似的,然而下一刻,他又冷静了,他自信对这王府,对这主子都十分熟悉,绝不会露出马脚来,此时只不过是他见惯了自家主子平日里手段诡谲,才生出一些出于敬畏的错觉。

    况且不过是成年的小子喜欢上一个姑娘,真被他知道了,又是什么大错处了

    便又战战兢兢地放下心来。

    只听景七道“今儿茶浓了,走了困意,不睡了,反正明儿休沐,不急着早起,补回来便是了。”

    吉祥心里道,看来要等着巫童来的时候再分开他的注意力了,得叫她多等上片刻了,便应了一声,老实在旁边站着。

    景七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书页间,吉祥心里稍微安定,弯下身去重新给景七添水,忽然见景七翻了页书,也没看他,似有意似无意地说道“别让姑娘家家的久等,去,叫人把她请进来,我瞧瞧。”

    吉祥手里的壶“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他惊恐地抬起头来,往后退了半步,膝盖一软跪在地上“主主子”

    景七没理会他,立刻有人默不作声地上来讲地面打扫干净。

    片刻,忐忑不安的小花月被领进了景七的书房,花月一直跟着苏青鸾,是见过这位南宁王爷的,从前只觉得是个风雅可爱的青年,出手也大方得很,做的是纨绔事,身上却没什么纨绔气,对她们也一直礼遇有加。

    此刻却徒然从心底里升起一种战栗的恐慌。

    知道这人是太子党最深藏不露的谋士,可毕竟是男人之间的事,于她们并不相干,也有些不以为然,如今好像才见识到一点这好看得有些过分的王爷的真面目。

    景七微笑着点头道“花月姑娘,坐。”

    花月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也不知深浅,便福了一福,依言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硬着头皮承受着景七的打量。

    景七慢条斯理地说道“吉祥这小子很不懂事,叫姑娘干巴巴地在后门等了那么长时间,本王方才已经罚过他了。”

    花月斜眼瞥了一眼惨白着一张脸跪在地上的吉祥,忽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也跟着站起来,然后靠着他跪下“王爷,奴婢有事求王爷成全。”

    一直以怜香惜玉着称的王爷这会儿变了个人似的,熟视无睹地看着那大姑娘和吉祥一起跪在冷冰冰的地上,不慌不忙地揭起茶盅的盖子,抿了一口,这才笑道“姑娘这是干什么”

    花月道“王爷,奴婢和吉祥大哥两情相悦已久,奴婢自知身份卑贱,配不上吉祥大哥,日后便是做妾氏、做奴才,能一辈子伺候吉祥大哥,替他知冷知热,也甘心了。”

    景七心道,这姑娘胆子倒是大得很,还真是个人才,面上却阴晴莫辨,只淡淡地应了一声“是么,本王竟不知道了。”

    吉祥忽然一言不发地用力在地上磕起头,额头很快便青肿一片,还隐隐有血丝渗下来,竟颇有些要头破血流的意思,便是旁边的花月看着,不禁心中悚然,小声央求道“王爷”

    景七轻笑一声,对不知何时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后的平安说道“你瞧瞧,本王倒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平安脸色不好地看着磕头磕个不停的吉祥。

    只听景七又问道“你来找他,是做什么”

    “是”花月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打颤,清清嗓子,才说出句整话来,道,“是想着奴婢人微言轻,打算带吉祥大哥回去找我家小姐,求了她恩典,再叫她出面来求王爷,谁知竟被王爷发现了”

    “嗯。”景七点点头,若无其事地道,“人都找到我王府门口了,本王若再不知道,可真是死人了。”

    花月吓了一跳,忙道“奴婢不是有意冒犯王爷”

    景七摆摆手,又瞟了一眼吉祥,说道“行了,你也别磕了。”

    吉祥伏地不起“主子,吉祥”

    景七垂下眼说道“既然人家姑娘找上门来,要带你去见她家小姐,你去就是了若是苏小姐点头了,本王自然也乐得成全了你们。”

    他说到这还停下来笑了笑,见吉祥一脸不敢相信的傻样瞪着他,这才已有所指地道“只是,吉祥你到了苏小姐那,得注意着分寸,别丢了我王府的面子才是。”

    吉祥几乎快哭出来了“主子,谢主子恩典,谢主子恩典”

    景七勾了勾嘴角,却最终没露出一个完整的笑容,摆摆手道“都去吧。”

    等到吉祥和小花月一起跑了出去,平安才长长地出了口气,一言不发地跪下。

    景七看了他一眼,这才有些疲惫地叹了一声,伸手去拉他“起来。”

    平安倔强地跪在那“主子,平安这管家尸位素餐,竟叫手下出了这种事,请主子责罚。”

    景七嗤笑一下“责罚你干什么,有那功夫干点正事比什么不强你去前厅,告诉给苏姑娘知道,就说那两个人我已经放了,请她”

    景七话音顿在这里,后边的话咽了回去,随后只是轻轻地在平安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去吧。”

    平安欲言又止地看看景七,到底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站起来默默地退出去了。

    景七这一日错过了午睡的点钟,还真叫吉祥说着了,坐了一会头便有些昏沉,自叹了一番真是养尊处优惯了,便听到有人在门外报,说是巫童来了。

    他也没起身,仍是靠在软榻上,半合上眼,见乌溪进来,懒散地点头叫他坐,这才道“我先靠一会,你自己先找本书看,过一会叫我。”

    “怎么了”还不待他回答,乌溪便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探,随后又拉过他的手腕,细细查看了一番,这才放下心来,知道他只是懒病又犯了,然而看了看他脸色,便又皱起眉来,问道,“你怎么不高兴了”

    景七一愣,睁开眼睛“我几时说我不高兴了”

    乌溪道“我一看就知道,起来,别靠着了,没毛病也叫你懒出毛病来了,我带你出去。”

    景七嗤笑一声,一寸地方都没挪动“你带我出去小子你翅膀硬了么,京城的大街小巷走过几圈了,也敢说带我出去”

    乌溪便决定直接下手比较快,于是俯身要将他整个人从软榻上抱下来,景七便拿胳膊肘不轻不重地别了他一下,迫得他放开手,这才哭笑不得地道“你这干什么,绑票绑票也没用,我们家铁公鸡平安肯定不掏钱。”

    “我想叫你出去散散心。”乌溪道。

    景七和他对峙半晌,终于败在了他的坚持下,心道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自己就拿这小毒物没办法,手摇脚晃地站起来“怕了你了,走吧,哪去”

    乌溪眉开眼笑。

    两人一路纵马直出了城,眼看着十年之期将满,乌溪在京城的日子也有数了,平日里他不露面,话也少,便愈叫人觉得神秘威严,深居简出,也轻易没人敢招惹他。以他如今的身手,别说出趟城,便是皇宫大内恐怕也来去自如,这么一来,质子不得出京的规定也形同虚设起来。

    正是春花将颓的季节,马蹄惊花落,流风回转,到了那荒疏无人处,撒开了跑上一番,竟叫人生出几分豪情壮志来。忽然,乌溪一勒缰绳,翻身跳下来,对景七笑道“下来,跟我来。”

    景七便下马来,跟着乌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一段路,地上坑坑洼洼的都是石头,还有前一宿下雨留下的痕迹,然后忽然转过一条小小的山谷,视野竟豁然开朗起来,一条狭长清澈的水流当中而过,隐隐地竟还能听见山泉的声音,京城附近乃是大片的平原,没有高山,只有这样不大的小丘陵,却别有一番别致。

    顺着水流走,竟越来越宽起来,两岸草长莺啼,落花随流水,好似个桃花源似的。

    景七问道“这个流到城里,可是望月么”

    乌溪点点头。

    景七叹道“想不到脂粉气那么重的一条水,竟也有这么清澈的时候。”

    乌溪拉住他的手“过来这里。”

    景七便跟着他一路又走了些许弯弯绕绕的地方,便见着了那先前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山泉,不知从何处而来,吊在山岩上,有地方水流急了,冲出白色的飞沫,竟有些许小瀑布的意思,空中画了一道彩虹。

    地上花草软绵绵的,景七干脆坐了下来,总觉得空中仿佛有种异常清新的、如同被这水洗过一样的香味,心里的郁郁之气,还真的去了些。

    乌溪靠在他身边坐下来,说道“你们这里没有高山,也就能找到这种地方了,若是在我们南疆”他话音顿住了,因为景七笑眯眯地扭头看着他,景七只觉得这小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口三句不离南疆的好,好像急着将南疆卖给他似的。

    乌溪自己也意识到了,脸一红,笑了笑,便不说了。他笑起来的时候,才把身上那股子阴郁冷漠之气全部褪下,像个羞涩的大孩子似的,特别可爱“若是你以后不高兴了,我就带你来这里散心,好不好”

    景七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叹了一句“是好地方。”便伸了个懒腰仰面躺下。

    乌溪犹豫了一下,试探地凑过去,俯身在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景七笑道“别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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