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七爷 第9节

作者:priest 字数:12287 更新:2021-12-28 21:10:22

    之后赫连沛又简简单单地说了蒋征和李宏伟几句,表示回去要看看那位杨参将怎么说,再做定论,将西北之事轻轻揭过。蒋征咬牙切齿地谢了恩,站起来的时候腿脚都有些颤悠。

    下了早朝,恭送了皇上,景七轻轻活动了下筋骨。赫连琪从他身边急匆匆地走过,连看都没来得及看他一眼,景七挑挑眉,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

    正巧,大皇子赫连钊转过身来,赫连钊莫名地显得心情很好,看谁都不错,居然主动跟景七打了招呼“北渊今日是第一日上朝吧”

    景七忙躬身道“是,有不少不懂的地方,以后还望大殿下多多照拂了。”

    赫连钊笑了笑,又和他说笑几句,这才离去。

    景七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敛了脸上的笑意,若有所思。直到赫连翊带着陆深过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方才回过神来。

    赫连翊笑道“不大的人皱什么眉头,快来,随我出宫逛逛。”

    景七还没来得及说话,瞥见陆深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就知道赫连翊这个“出宫逛逛”是什么意思了。

    想来最近赫连翊也很少往他那里跑了,原来都是出宫去看他那美人去了,在陆状元眼里,太子随意出宫,还是去看这么个出身不大庄重的女子,虽说没什么了不起,传出去也算风流韵事,可到底不大得体。

    陆深望向景七,景七心说我可不当这忠言逆耳的坏人,只当做没瞧见,大大方方地点头道“那敢情好,殿下若是请客,还能省我一顿饭钱。”

    陆深闷不做声地跟在身后,发现这位更指望不上,岁数不大,一身浪荡纨绔的臭毛病却只多不少,颇为郁闷,听说周子舒对他评价颇高,陆深就不明白这位王爷除了长得好会说话之外,还有什么好处了。

    在温柔乡美人歌里消磨了些时间,赫连翊这才心满意足地有心谈些正事,三人上了酒楼,周子舒和贺允行已经要了个雅间,在上面等候多时了。

    酒菜上来,没了外人,陆深这才说道“太子殿下,虽说那青鸾姑娘人不错,可毕竟是优伶身份,当个红颜知己固然不错,可不应该太过亲近吧。”

    赫连翊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却没回答他这句话,而是叹了口气,顾左右而言他“前日给父皇请安的时候,父皇提到赐婚之事。”

    在座几个人都是一愣,周子舒却有意无意地看了景七一眼。

    贺允行笑道“恭喜太子了,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这等福气”

    赫连翊摇头道“还未定下来呢,这些事不宜拿来说嘴,省的玷污了姑娘清誉。过几日真定下,降旨下来你们便知道了。”

    景七这才悠悠地道“可重点不是未来的太子妃是何许人也,而是太子成家这件事。民间讲成家便要立业,到时候太子要开始和皇上学着理政,那二位爷可怎么安稳得下来想来日日出宫,相交纨绔,流连歌舞,这些事情虽传出去不大好听,但也无伤大雅,但在那二位眼里,可比勤政克己好得多。”

    众人沉默了一会,半晌,赫连翊才有些感激地看了景七一眼。

    陆深叹道“难为太子殿下韬光养晦,臣鼠目寸光,说了不该说的话,自罚一杯。”

    第二十二章 满城风月

    景七微微低下头,避开赫连翊的目光。

    陆深是大才子,假以时日加以打磨,会是个治国平天下的栋梁之才,只是书读得多了些,年纪又轻,人情世故上还多少有些幼稚。

    赫连翊时常去看苏青鸾,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其实很难说清,这男人一辈子都像是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紧紧地束缚着,不曾有半点偏离他一代圣君的路,哪怕情不自禁。

    他有惊世的雄心和抱负,自然也有旁人看不见的苦楚和不自由。

    景七承认自己眼下的心思还是有几分复杂的,一方面像个旁观者那样,事不关己地唏嘘感慨,一方面又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几百年前的事情尽管那些压在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尽管那时种种疯狂的感情都已经烟消云散。

    不在意了,淡了,可它还在。

    这种感觉实在微妙得很。

    幸好此时贺允行开口岔开了刚刚的话题,问道“今日听说皇上上朝了,还发了一通脾气,是怎么一回事”

    贺允行在京城里名声很大,号称京城三少之首,却并未入仕,几次有人举荐,都被他父亲老侯爷贺敬以“少不更事”“才疏学浅”之类,听起来比放屁还敷衍的理由给遮了过去,弄得他郁闷得不行,空有抱负却闲得蛋疼,只能日日走狗遛马。幸而被好友陆深引荐给了赫连翊,倒是一见如故。

    陆深便把蒋征弹劾,魏城落马的事情说了一遍。贺允行忍不住皱起眉头,望向景七道“王爷上回不是也提起瓦格剌春市的事”

    景七摇头道“我不过身在京城闭门造车地寻思寻思,那西北人越来越多,又住在那蛮夷之地,南下一望便是我大庆种种风物,年年春市,人口越来越多,若是说他们没有异心,鬼都不信。”

    可是皇上信。

    后边这句当然不方便说出来,景七只是心里苦笑了一下,便说道“也没什么,我听说瓦格剌族现在还是几个部落的联盟,只要他们不合而为一,还是不成气候的。”

    贺允行沉思不语,片刻,叹了口气“男儿自当横刀立马,沙场效命,做出一番事业才是,可惜我唉”

    众人都知道老侯爷贺敬就这么一个独苗,小时候宝贝得恨不得都不愿意叫人看了去,偏他天生孔武有力,能文能武,最不安分的一个人,贺敬因为这宝贝儿子,没少操心。

    只听赫连翊低声道“若是四海太平,百姓和乐,不做那执屠刀业的事业又有何妨”

    贺允行一愣,摇头笑道“是,太子殿下说得是,倒显得我狭隘了。”

    周子舒却沉吟了一下,问道“上书房行走压折子收钱这档子事,大家心照不宣已久,若是一般情形,那太监就算真是胆大包天,也不至于如此,除非”

    他声音骤然压下去,狭长的眼睛在赫连翊脸上一扫“除非这人不那么一般。”

    赫连翊眉心倏地一拢,心里隐约的猜测清晰起来这朝中被周子舒道一声“不一般”的人着实不多,西北有什么人,他心里有数,什么人和西北有牵连,他心里也有数。仔细一想便怒火上涌,目光一扫周围几个人,又强行压下去了,只淡淡地道“孤知道。”

    景七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如今恐怕魏城一面之词弄不倒那人,太子殿下若不解气,我便再添一把火如何”

    赫连翊抬头,一脸不赞同地望着他。

    景七只是笑了一下“没事,我心里有数,明儿便寻个由头去拜会一下大殿下。”

    “北渊,”赫连翊正色下来,一双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他说道,“你好好的,不要搅到这些腌赞事里,真出了篓子我怎么护着你”

    “放心,我有分寸。”景七混不在意似的说道,目光却微微垂下直直看着杯中酒,不去看赫连翊。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哭闹叫骂声,景七笑起来,指着外面说道“还真来了。”

    赫连翊问道“外面怎么了”

    雅间关着门,景七却像是长了透视眼似的,笑道“没事,蔡公子强抢民女呢。”

    陆深一愣“哪个蔡公子”

    “还能是哪个”贺允行没好气地道,“还不是户部尚书蔡建兴的儿子蔡亚章,那小子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一身酒色之气,想不到还能干出这等不要脸的勾当,我瞧瞧去。”

    言罢不等人制止,便抓起一边的佩剑,站了起来。

    这便是老江湖和不怕虎的初生牛犊之间的差距了,景七瞅着贺允行的背影,恍然间觉得自己老了,就是没有年轻人那么有精神。

    赫连翊面色有些不善,周子舒和陆深对视一眼,两人也站起来,周子舒道“我二人也出去看看,省的允行失了分寸,弄出什么事故来。”

    他二人也跟出去了,赫连翊这才按住景七端着酒杯的手,低声问道“你捣什么鬼”

    景七同样地低声道“对付捣鬼之人,便得以捣鬼之法,这些事太子殿下不要听了,白污了你的耳朵,我也瞧瞧热闹去。”

    言罢也要站起身来,却被赫连翊一把按下“景北渊,我不喜欢你弄这些事情。”

    景七一愣。

    只听赫连翊道“这京城不算大,我活着一日,便能叫你平安一日,怎么着也用不着你劳心费力地算计他们这些事。你有那精力学点好行不行”

    景七有些怔忡地想,真情和假意的区别,其实有那么大么这世间本没有那么纯粹那么黑白分明的事,原来不懂,现在却已经习惯了。

    片刻,他轻笑一下,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来,极缓极慢地道“我天生就是阴险柔佞之辈,太子殿下,该物尽其用才是。”

    言罢起身出去了,不管赫连翊在他身后那道倏地黯淡下去的目光。

    一出门正看见贺允行大战蔡亚章不,更正一下,是贺允行怒揍蔡亚章,旁边一个穿着翠色衣衫、抱着琴的卖唱姑娘梨花带雨地哭着,正经一个我见犹怜。

    陆深已经觉得有些不妥,可怜他一届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能干着急,便去拉周子舒“子舒兄,你还不将允行拉回来”

    还不待周子舒说话,景七便再他二人身边站定,轻飘飘地说道“没事,打吧嗯你,对就是你,”他一直身边的侍卫,“去帮帮小侯爷,最好把那蔡公子揍得他爹都不认得,省的找咱们翻后账。”

    周子舒见了这阵仗,心里已经有些猜测,笑道“王爷这是为什么”

    景七一指那梨花带雨地姑娘,道“我看上她了。”

    周子舒愣了一下,眉毛高高挑起,随即又放下,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陆深却一脸被雷劈了一样的呆愣表情。

    可怜那蔡公子,今日真成了被“踩”的公子。

    隔日酒楼里的谣言就传出了三四个版本去,将那卖唱的姑娘传得没了边,有说她倾国倾城、漂亮得叫人一见便掉了魂,连南宁王爷和尚书府的蔡公子都为她争风吃醋而大打出手的,有说那蔡公子素来风评不良,强抢民女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正好被贺小侯爷和南宁王爷赶上,给出手教训了一顿,去了半条命。

    各种说法不一而足,京城里富贵闲人多,平日没事,就喜欢这些东家长西家短、三只耗子四只眼的事,下饭。

    奇的是,那卖唱姑娘从那天之后便再没出现过,于是又有好事者猜测,是不是被那情窦初开的小王爷弄回府上金屋藏娇了。

    王府当然不会藏娇,那姑娘被平安给了钱,打发了。这姑娘自小出身青楼,才到了“梳头”的年纪,还没来得及破身,便被景七看上赎身出来,演了这么一出,之后又给了她一些银钱,找了几个乡下人安顿了她,感恩戴德自不必说。

    连乌溪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听说了这件事,景七才写了拜帖,叫吉祥送到大皇子府上,便有人来报,说巫童来了。

    乌溪心里其实挺好奇,在他印象里,景七一直是个油滑不惹事的,没想到两天没见,他便成了京城的绯闻风云人物,景七一抬头,就看见乌溪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打量着自己,那眼神让他怀疑中午用饭沾了米粒在脸上,情不自禁地伸手抹了一把,问道“你瞧什么呢”

    乌溪慢悠悠的说道“我们那,一般你这个年纪,要过一两年才会娶媳妇。”

    景七险些叫口水给呛着,有些惊悚地望着乌溪“娶什么玩意”

    乌溪问道“你不是要娶媳妇么”

    景七瞪起眼睛“你别胡说,哪听来的没烟儿的事”

    乌溪想了想,点头道“哦,我明白了,他们是胡说的阿伈莱早晨出去听人说,你喜欢一个姑娘,还把她带回来放在王府里了。”

    带个姑娘回来就是要娶她么景七叹了口气,心里知道在这孩子的概念里,觉得喜欢的人就要娶到家里来做媳妇,心说这些个蛮荒之地的外族们兄弟们心地实在太过纯朴,也懒得纠正,草草摆手道“不要听那市井之言胡说八道,那些人无聊得很,一天不嚼舌根闲得难受。”

    乌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也觉得是胡说,娶媳妇是大事,不该那么仓促的。”

    景七没事老爱逗他两句,见他大人似的一本正经,心里觉得好玩,便问道“怎么的,如今巫童年纪也大了,开始多情起来不成喜欢什么样儿的,说出来回头我给你寻摸寻摸,将来你回去带个大庆的媳妇好不好”

    乌溪还真是一愣,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应该喜欢什么样的,嗫嚅了一会,才道“这个不见得是要提前想好的吧”

    景七笑道“怎么不是,要不然那么多女人,你怎么知道要娶哪一个”

    乌溪皱皱眉,觉得也有道理,一抬头眼前的少年笑眼弯弯,带着一点不怀好意的狡黠,心里忽然涌上一点模模糊糊的影子,便脱口道“那我希望她好看些,像你这样好看就行了。”

    第二十三章 却之不恭

    景七当时就僵住了,乌溪这才反应过来,貌似自己刚刚说了一句不大对的话,于是诚恳地解释道“我不是说你像女人,只是夸你长得好看。”

    景七嘴角抽了抽,干笑一声“还真谢谢你夸奖。”

    乌溪莫名地觉得心情愉快起来。

    景七翻了个白眼,坐下来,待吉祥进来给乌溪上了茶,才问道“有件要紧的事要问你,正巧你过来了。”

    乌溪点点头“你问吧。”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

    景七有些诧异,他自己本就是多疑多心的人,所以特别不能理解乌溪这种坦诚,说起来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却还是忍不住再次试探道“你不怕我打探你们南疆秘法之类的事情么”

    乌溪道“你哪有时间和心思去关心那个。”

    景七深以为然,讶异地想,原来这小秤砣倒是个知己,才要点头,便又听他说道“你有空闲早跑出去吃酒玩乐了。”

    景七于是没音了,乌溪却笑起来,他那张安安静静的脸上突然浮起有点促狭的笑容,显得分外生动起来,说道“什么话,你问吧。”

    一句话说得景七顿时觉得自己刚刚是在无理取闹,于是也无奈地笑了笑,这才道“上回在小巷子里碰见的那帮找死来的刺客,是干什么的”

    乌溪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回去,沉默了片刻,才说道“那些人叫做黑巫,你知道我们南疆那里,一年四季比这边热得多,密林云瘴,处处是沼泽,地方不小,人比起你们大庆来说,却是不多的,毒物四处横行。我们那里的人家,多少会些以毒攻毒地对付那些东西的伎俩,家家都有些平日不拿出来的蛊术,你们不就是因为这个怕我们么”

    景七撇撇嘴“别看着我说,我可不怕。”

    好像要印证他说的话似的,小紫貂“跐溜”一下从门外钻进来,三两下跳到景七的书桌上,雪白的宣纸上立刻留下了几个黑黢黢的小脚印,随后一点都不客气,叼起一本书便撕咬扑腾起来,景七“啊”了一声,忙捏着脖子把它拎起来,将书从它嘴里拯救出来,又从怀里取出块方巾来,把它在空中胡乱挥舞的小泥爪子擦干净,这才轻轻地将它丢在桌子上,叫它自己撕咬着纸笔玩。

    乌溪看得一皱眉,声音冷了几分“这小畜生怎么在你这里这样放肆”

    正玩得不亦乐乎的小紫貂这才后知后觉地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乌溪,撒开嘴,把自己团成一团,巴着小眼睛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景七好脾气地笑笑,把紫貂抱起来,用手蹭着它的下巴玩,说道“大概是觉得我比较好欺负嗯,你接着说黑巫的事。”

    乌溪这才接着道“但是我们的蛊术也好,驯养的毒物也好,都是用来防身的,轻易不随便乱用,特别是有些大蛊极为凶恶,不是家破人亡也绝不会拿出来,更不用说平白无故用这些东西去害人,是要损寿数的。”

    景七对这些事是熟之又熟的,一听他说,立刻明白根本问题不过是所谓“正统”和邪魔外道之类的夺权,便问道“照你这么说,黑巫一族便是随便害人的么”

    乌溪点头道“据说很多年前,有个大巫师叫做鲁尔哈,收了一对双胞胎做巫童,一个叫额止一个叫穆加图,一样抚养长大,教了一样的东西,穆加图心善,额止却迷恋邪术,学别的就是敷衍了事,最喜欢钻到自己房间里,弄一些极危险的东西。大巫师鲁尔哈当然就更喜欢穆加图多一些,想让他继承自己的位置。额止嫉妒穆加图,便想下蛊害他,没想到功夫不到遭到反噬,弄得人不人鬼不鬼。鲁尔哈一怒之下就把他放逐了。”

    景七轻笑了一下,没插话,心道当时还不定是怎么回事呢,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种传说也就说出来骗骗偏远地区的纯朴人民,在他看来,显然是穆加图心眼比较多,额止估计是学的东西太多,人有点木,被陷害得人不人鬼不鬼。

    乌溪继续道“可是额止并没有死,他流落在森林里,满心愤恨,又有本事,便建立了黑巫一族,追随他的都是邪术的信徒。所以从那以后,就有规矩,历代大巫师只能有一个巫童继承人。”

    景七深以为然,心想这就更对了,明显不是防着孩子变坏,是防着孩子们之间自相残杀的,问道“黑巫在你们那里很猖獗么”

    乌溪摇摇头“没有,听说二十年前的时候,黑巫一族和我们曾经有一次很大的冲突,大巫师带着人把他们打败了,一直把黑巫的人们逼到毒瘴里,黑巫销声匿迹了很久,我还以为他们已经死了,没想到”

    景七沉吟不语,乌溪也不打扰他,片刻,景七将平安叫进来,道“替我上周公子那跑一回,打听打听南疆守卫军是谁在驻扎,什么来头。”

    平安领命去了,显然最近一段日子和周子舒打交道的机会很多,他都习惯了。

    乌溪忍不住问了一句“是周子舒么”

    景七笑起来“是他,打听什么,找他准错不了。”

    乌溪点点头,不再问,瞅瞅天色,才说道“你是不是要睡午觉了那我回去了。”

    景七摆手道“不睡了,一会出去一趟,你回去有事做么。”

    乌溪点头道“我练功。”

    景七瞄了他一眼“练功的不是都早晚用功么,你怎么这时候”

    乌溪道“我早晚也练,一天除了两个时辰睡觉,你若不叫我出去,我便一天都练。”

    景七瞠目结舌地看了他一阵子,顿时自惭形秽起来,半晌,才干咳了一声“你咳,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耽误你时间用功,我便不叫你出去玩了。”

    乌溪笑了笑“没事,你叫我出去的时候,能见到好多以前没见过的东西,也很开心的。”

    景七忍不住问道“你这么拼命做什么”

    乌溪这回笑而不答,景七注意到,这孩子最近个子好像长起来了一点,脸上的线条更硬朗了些,乍一看,几乎有些男人的样子了,极黑的眼珠里有种特别坚定的东西,起初时那些愤怒和怨恨几乎看不见了,于是也只剩下坚定。

    景七第一次意识到,这倔强地小家伙,日后定非池中之物。他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脱口问道“一会我去大皇子府上,你一起么”

    果然,乌溪登时僵住了,半晌,才摇摇头,沉默地离开了。

    景七暗暗叹了口气,只是如今的帝都,真的容得下这样纯粹的爱憎么

    赫连钊打接到景七的拜帖开始,就一直在琢磨这位是来干什么的。

    他本人和南宁王是谈不上什么交情的,毕竟景七进宫那会他都已经成家建府了,偶尔进宫匆匆见一面,也就止于“老三的小跟屁虫”这么一个印象。

    转头对一边侍立的丫头道“去把卓管家叫来。”

    大皇子府管家卓思来,名义上是管家,其实是他第一幕僚,身高八尺,长得也是英俊不凡,赫连钊第一眼见着这个人的时候便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卓思来还不是个绣花枕头,谋划纵横,遍读经史,便有了招揽的心思,只是可惜他是商贾出身。

    大庆轻商,视此为末流,规定商人子弟不得入仕,便干脆收在身边做了幕僚。

    此人别的毛病没有,只一条不好,就是略有些风流好色,在赫连钊眼里算不得什么,反而时常拿来说笑。

    不一会卓思来便进来,也不知怎么的,赫连钊注意到卓思来的眼眶有些发青,脸上明显有憔悴之色,便问道“瞧着脸色不好,是怎么的”

    卓思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摇摇头,低声道“不妨事,劳殿下挂心,殿下找我来什么事”

    赫连钊将景七的拜帖往前一推,示意他看一看,卓思来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看了,奇道“南宁王景北渊”

    赫连钊点头道“说来你恐怕还不曾见过,嗯,要说长得还不错,能入得你的眼。”

    卓思来知道自家殿下又在挤兑自己,苦笑一声“殿下不是不知道我,不好那个的。怎么,这位稀客干什么来”

    赫连钊摇摇头,托着下巴,眯起眼睛“一会他来,你也在边上看看吧,瞧这小王爷安的是什么心。”

    等到下午的时候,景七来了,当然他不只是人来了,还带了一封千两的银票,并且非常直白地把银票递到赫连钊面前。

    赫连钊就一愣,没接也没推“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景七一张脸绷着,全没有平日里温和有礼,干脆地说道“户部是殿下管着的,北渊没别的意思,就是拿钱跟您买一个人。”

    赫连钊瞧着这少年好像火气还不小,便先请了他坐下,叫人上了茶,笑道“怎么的,我户部还有人得罪王爷了不成这朝廷命官若是不对,自有国法家规管着,王爷拿一千两银票拍在我面前,便要买人命这,卓管家,府上不做这样的生意吧”

    卓思来忙点头称是。

    再看景七,脸色有些发白,语速极快地辩解道“殿下,那户部尚书蔡建兴,庸庸碌碌老无所为,欺上瞒下还、还还纵子行凶,这样的蛀虫,留着在朝廷里有什么用我知道殿下面薄拉不下脸来,这不是”

    他秀气的眉头说着便皱起来,后边的话咽了下去,眼睛瞥着地面,恨不得将户部尚书蔡建兴生吞活剥似的。

    赫连钊一愣,他虽管着户部,蔡建兴却并不是他的人,这老头子老滑头了,见风使舵的功夫一流,谁的马屁都拍,又谁都不靠,赫连钊见他虽无所作为,却也一时半会挡不着自己的路,便也由着他去了,谁知道竟因为他,叫南宁王找上了门来。

    他眯起眼望着那气呼呼的少年人,想看出他究竟是真是假来,见景七捏茶杯的手捏得紧紧的,手指的关节的绷得白了,平日里只觉得风流的桃花眼染上怒色,竟微微地带出些杀气来。

    就知道他是真怒,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卓思来确实时常烟花巷陌、混迹市井的,登时想起了最近沸沸扬扬的那件趣闻,俯下身,在赫连钊耳边简单地交代了景七贺允行和蔡建兴之子蔡亚章的冲突。

    赫连钊一听就乐了,回头对景七道“打小父皇是把你当半个儿子的,就是这些年王爷大了,生份了,要不然你原也应该叫我一声大哥的,北渊,你跟大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蔡建兴的儿子蔡亚章惹你不痛快了是不是”

    景七低着头不说话。

    赫连钊好大喜功,若没有利害关系,巴不得揽些事来表现他很有本事,看着这情窦初开年纪的少年,想到对方是来求着自己给出气的,莫名的便连语气都耐心了几分,又问了一句“是不是”

    景七闷闷地点点头,一只放在身侧的手攥紧了“那蔡家的狗奴才欺人太甚。”

    果然是了,赫连钊点点头,又故意慢条斯理地问道“怎么我听说,是你和小侯爷联合着,将那蔡公子揍了一顿啊”

    景七怒道“本想就那么放他一马,谁知道那小子嘴里骂骂咧咧不干净。那话我就不学了,说出来怕脏了殿下的耳朵。”

    赫连钊点点头,低头浅啜了口茶,忽然又问道“那姑娘好看么”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32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