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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情之思情[出书版]_第4分页

作者:蛾非 字数:14541 更新:2021-12-28 21:21:46

    男人待在里面多少显得有些狭窄和局促。

    燕云烈整个人贴着浴桶壁,小心不让自己胯下的兄弟起反应,就算起了反应也不能让凌青发现,但没有想到的是凌青反而贴了过来,一脸认真道,背心法给我听。

    心、心法燕云烈觉得自己终于被热气蒸晕了,一听心法两字,脑中直接冒出的是春宫图里龙阳十八式的画面。

    甩甩头,他正声道,什么心法

    凌青伸手将鬓畔垂落的头发甩到后头去,听到燕云烈这么问,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当然是你们天绝教双修的心法难道要我带着一个受了内伤的人上路

    一瞬间,燕云烈只觉自己的魂魄离体了那么一下子才复归原位。

    你、你要双修

    被凌青瞪了一眼,但是明显的,他看到凌青两颊上起了红晕,到底是被热气蒸的还是不好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燕云烈沉了口气,轻笑着抱住他,将脸凑过去抵着他的嘴唇,轻咬了两下,在得到凌青张嘴启齿的回应后,将舌头探了进去,勾起他的柔软,深深纠缠在一起。

    他的凌青,真的很可爱

    总也尝不够他嘴里的甘甜,略微分开片刻给予换气,紧接着又再次封堵住,贪婪地汲取。

    凌青被他这么没完没了地索吻,一开始还热切地回应,但几下之后发现对方根本没有背心法的打算,倒更像是在逞私欲,而且炽热的亲吻将他的情欲也挑了起来,便在这把火马上要肆无忌惮燃烧起来前一手给掐灭了――伸手拽着燕大教主后脑勺上的头发硬是将他拉开。

    嘶――疼疼疼燕大教主马上抱头求饶,这才不至于正值壮年却提前变秃子。

    凌青定了定心绪,开始催动真气,快点背心法,别浪费时间。

    燕云烈抬手握住他的手,你现在这样的身体,我怎么舍得让你耗损自身真气助我复原况且上次是我和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天绝教才没有什么双修的心法。

    听到他这么说,凌青眉头一皱,继而脸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加恼羞成怒,便起身要走,被燕云烈紧紧拖住给拉了回来。

    你有这份心,我就很知足了,确实有几道经脉不通畅,你帮帮我,可好男人放柔了语气的声音温醇动人,绵软又黏稠地缠绕上来,然后拖着他一起陷入一片沉柔里。

    凌青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正要抬手,谁知水下燕云烈的手将他的腰一揽,让他变成了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燕云烈,你凌青挣扎着要从他手里脱开,却不想两人胯间的东西碰在了一起。

    燕云烈揽着他的腰不让他乱动,这里本来就挤,你要再乱动,信不信我就真的和你双修了

    于是凌青安静下来,就着这样有些尴尬的姿势,手抵上燕云烈的胸膛,缓缓将自己的真气注入他身体里,带动他的气血,冲开瘀塞的经络。

    接下来准备怎么走燕云烈从包袱里取出干净的衣裳递给凌青,问他道,见凌青正在系中衣上的衣结,便走过去帮忙。

    桌上的蜡烛烧到了尽头,淡淡的青烟飘散,殷红的烛油自铜烛台上长长地垂下来,窗外,几缕晨光破开厚重的云天照下,不知不觉已经天亮了。

    燕云烈,你觉得那些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凌青抬头看向燕云烈,清眉微挑,不答反问。

    燕云烈帮他系好衣结,取过那套干净的衣裳帮他穿上,大约是不想你找到真相,破坏他们的好事,东离暮云见了谢天机之后在冀州边界失去下落,你去找谢天机的路上频频被人追击,找到谢天机后,又马上被人袭击。

    凌青低头沉吟,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来,那第九个葫芦里的字条上的字有什么特殊的含意

    见他这样,燕云烈将他拉到桌边坐下,筷子递到他手里,先别想了,吃饱休息好了,等上路再说。

    桌上是小二刚送来的粥和馒头,凌青接过筷子,默默地吃了起来,但是神情始终凝重着。

    辰时的时候,客栈老板亲自笑脸盈盈地将这位出手大方的少侠送到马车上,唯一让他觉得奇怪的就是这位少侠明明出手这么大方,和那个负责驾马车的随从住店却只要了一间房,看看,休息了一晚,脸上的倦色反而更浓了。

    但奇怪归奇怪,老板只要有银子赚就不会在意这么多了。

    小二把他们要的干粮打包好送过去,少侠接过之后便坐进马车里,那个随从一挥马鞭,啪的一声响亮,两匹高大的骏马发出嘶鸣,撒开蹄子跑了起来,踩得一路碎雪飞溅,不一会儿就只留下雪地上的马蹄印和车毂辘印。

    客栈老板和小二退回店里,半掩上门。这时,有两道人影从客栈后的马厩探出身来。

    凌青用手将头上的斗笠往下压了压,他换了身粗布且有点脏旧的衣裳,白皙干净的脸涂成了浅褐色,画了两道浓眉,脸上还弄了几道细小的伤痕,看起来像是店里的伙计。

    同样如此打扮的燕云烈牵了一架装满酒坛的牛车出来。

    趁他们没看出破绽,我们走吧。

    凌青点点头,上了车,两人赶着牛车慢悠悠地朝和刚才那架马车相反的方向而去。

    之后上路,两人每到一个地方,只要还在天绝教的势力范围,燕云烈都会找两名教众扮成他们两人的样子,或是平时的模样,也有打扮成他们之后再次乔装改扮,离开的时候也都选一条之前几队人没走过的路线,但都是往冀州去的。

    这样一来,燕云烈和凌青混在那些用以障眼法的教众之中,遇到追杀他们的那帮人的机率小了很多,不仅给了燕云烈养伤的时间,也是为了凌青考虑。

    停停走走,行了十来天后,两人终于到了冀雍两州的边界应城。

    应城很繁华,到处可以看到穿着异于汉人的胡人,像是回鹘、党项和女真等游牧民族,他们有人拿着用马骨、牛骨做成的装饰品以及动物的皮毛来和汉人交换粮食,也有人在街上表演异域的歌舞。胡人女子个个高鼻深目、身材高挑,尤其是那对碧绿的瞳仁,剔透得像是水头上好的翡翠。

    凌青到底是南方人,走在那里一眼就让人看出不同来,一袭粉白的箭袖衫,两根发带垂在肩侧,手里一把没有开刃的玉剑,又长相清秀,更衬出他的气质温润。

    而燕云烈浑身上下则是另一种风度,潇洒俊逸,嘴角一撇,笑容里倜傥多情。

    那些热情如火的胡人舞娘们一看到他们,便一窝蜂地涌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还拉着两人和她们一起舞蹈,一旁的乐师弹着箜篌和琵琶,唱着他们听不懂的歌。

    起初两人还带着戒心,但看到对方都没有恶意,便放下心来随他们玩闹。

    凌青没有忘记燕云烈喜欢美人的本性,略有些担心,几次小心翼翼地偷偷回眸,却发现燕云烈的视线总是落在自己这边,使得偷偷摸摸的举动一下就被人抓个正着,于是整张脸都红了。

    那些女子以为凌青的脸红是因为面对这么多姑娘不好意思,便越发热情地戏弄他,异域色彩富丽的服饰,曼妙的舞姿,腰间坠挂的首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玲珑的曲线几乎要贴到了凌青身上,但在这个时候却被燕云烈给挡下来,接着他一手拉住凌青便带着他从人群里挤了出去。

    欢快轻佻的乐声渐渐落在身后,凌青被燕云烈这样一路牵着离开,心头却有些不自禁的欢喜。走了没多远,抬头正要叫燕云烈可以松手了,却有几个人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一边跑着一边嘴里在喊。

    天绝教的人来了天绝教教主来了

    周围的人一听,立马震惊色变,有些小摊贩连忙收拾了东西就走,刚才那几个流浪艺人也抱起了乐器离开。

    跑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有个舞娘抓住凌青的胳膊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堆,凌青虽然听不懂,但从她的神色和动作上来看,大意应该是有麻烦来了,你们赶快走。

    不一刻,先前还熙熙攘攘人声欢腾的街上就稀落冷清了许多。

    燕云烈一脸莫名地回过头来,手指着自己,天绝教教主像是不确定自己的身分一样,还有些无辜似地眨眨眼睛,说不出的好笑与好气。

    凌青正要抬手给他一拳,好让他收起这副蠢样,却见一顶华丽的轿子缓缓行了过来。

    轿子是四面敞开的,垂挂下来用以遮挡的白色薄纱,轻轻飘飞、翩跹如云,抬轿子的人清一色的黑衣打扮,倒真是天绝教教众的装扮,连腰间的令牌都有。

    轿子在他们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于是便看清轿中坐着的人。

    那是一个样貌和铃钧不相上下的冶艳明丽的美人,一袭白得好似天山雪的素丝衣、大红丝里衣,腰间缠着大红的丝条,姿态慵懒地斜卧在轿子上,黑亮如墨的发丝流水似地泄在肩头,眉尾斜飞,满眼的风情。

    轿子被缓缓放下,人群里有几人上前恭敬行礼,教主万安。

    凌青和燕云烈站在不远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燕云烈正疑惑着面前到底是什么状况,蓦地感觉到凌青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下。他侧首看了过去,却发现凌青转过身留了个背影给自己,肩膀一耸一耸的,凑过去看才发现凌青是在很努力地忍着笑。

    笑什么燕大教主语气里带着愠怒。

    凌青噗地没忍住,肩膀夸张地抖了两下之后,回过身来,用手里的玉剑剑柄捅了捅燕云烈的胳膊,哎,还不快过去给你们的教主行礼

    燕云烈知他是在玩笑自己,但还是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将凌青一把抓过来禁锢进怀里,一只手在他腰里掐了两把。

    凌青怕痒,一个劲地躲闪,突然燕云烈停下动作,声音恢复严肃,你看

    凌青顺着他指的看过去,那几个抬轿子的其中一人侧了下身,凌青看见插在他背后腰带里的,正是之前追杀他们的那些人用的弯月形兵器。

    凌青一紧手里的剑正要现身,被燕云烈抓住胳膊一把拉住,先别急,看看再说。

    就见轿上的那个美人抬手做了个手势,底下那几个玄衣人领命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进一旁的人堆里,片刻后揪了几个人出来。

    那几个被抓的挣扎叫嚷着,但说的是胡语,凌青听不懂,那些人的同伴虽然也是一脸的愤慨,却都不敢妄动。

    坐在轿子上的美人微微摆正自己的身体,手指圈玩着一缕从肩膀上垂挂下来的发丝,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表情,听说你们对本座有些不满。美人的声音清泠可听,如寒夜之月,透澈干净,不妨,说来听听

    那几个被押住的男子中,有一人突然挣脱箝制跳站起来,手指着轿上的美人,情绪激动地用胡语大声说了什么,但话音未落,周围响起一片女子的尖叫声。

    就见那人喉口喷着血花,整个人往后倒下,轿子旁的侍卫手里那把弯月形的刀上有殷红的血珠自刀剑上滚落,轿上的人则流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好像这般血腥的画面伤了他的眼般,微微撇开头的同时,还用手挡了一下。

    其他几人一看这情况,惊惶恐惧到了极点,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推开压制住他们的人就慌不择路地逃跑。

    但那轿子上的人显然不打算这么容易放过他们,一声追回来,轿侧天绝教教众打扮的玄衣人,手里弯刀一亮,便追了上去。

    就闻惨叫声迭起,有玄衣人将手里的弯刀一掷,弯刀划着寒芒飞向逃得比较远的那个胡人,就在要砍到他背脊上时

    铿、铿两声

    一把玉剑、一把宽刃长剑同时挡下那把弯月刀。

    凌青侧首看向长剑的主人,是个五官俊朗、打扮略有些随意不羁的青年,但不及细看,又有几把弯刀飞来,那人将剑一横,低吼一声全挡了回去。

    凌青正暗叹那人的臂力,这时一道红绸倏忽刺来,凌青侧身一让,见那段红绸逼向逃跑的胡人,便将玉剑一隔,剑气横扫,红绸前端嘶啦一声断裂。

    轿上的人收回断裂的红绸,睨眼看着凌青,嘴角勾着一抹略带玩味的笑。凌青转了下手腕,玉剑的剑尖指地,身后还传来叮叮当当剑器相击的声响,他和轿上的那人对望,气息暗中流转,僵持了片刻,几乎同时向对方出招。

    红绸如练,飞旋缠绕,挥舞如虹,所及之处留下一片红如血的残影,玉剑与之相碰,宛如击在刀器之上,幸而凌青身形轻盈,退避了两下,提气一跃,冲开红绸的禁锢冲上青空。

    轿上之人见状,双手一张,将红绸尽数收回,继而朝向凌青的方向抖开,便见那几条布帛瞬息幻化成灵蛇一般,昂首吐信。

    凌青腾空一个后翻,避开直刺过来的绸布,脚往绸布上踩过,手上剑花缭乱。

    就见半空之中,一道白影与红练戏舞,横扫的剑气以及被击飞的绸缎,将街边小贩的摊子、店铺前的招牌打得一片凌乱,屋瓦乱飞,粉尘溅扬,缠绕的红绸像一张网般将白影罩住,布帛收拢,像是一个巨大的蚕茧。

    就在周围众人都唏嘘担忧那位白衣少侠的安危之时,就听轰的一声巨响,炸裂的布帛掀起一阵纷飞,宛如扬州二月杨花漫天的细雨。

    飞扬缤纷里,白色的身影踏碎裂成花瓣的布帛缓缓落下,脚尖刚一沾地便又轻身而起,执剑踏过轿沿,直把轿上那人逼住。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凌青用玉剑抵着那人的咽喉,另一只手气定悠闲地取下沾在自己头上的碎布帛,问话的声音平淡不惊,和方才的攻势犀利简直判若两人。

    那位美人看着他,秋水潋滟的眸子眨了眨,然后笑,你答应不杀我。

    凌青没有立刻答他,将手里沁着玉质冰冷的剑朝他颈上又贴了几分,不要以为我的剑没有刃就没办法杀人。

    听到他这么说,美人白玉似的脸上划过一丝暗色,眸光一沉,微微侧过头去,我们是

    蓦地寒芒一刺,几道细小的光亮朝凌青的脸面飞了过去,凌青后踏一步,拿玉剑一挡,就听叮、叮清脆作响,同时脸颊上一抹刺痛。

    凌青眼角瞥见此人指尖夹着几个黝黑圆珠,比当时袭击他们的那些黑衣人所用的要小上许多,凌青心里一凛,在对方将那几颗圆珠掷向地上之时,脚下一点,提气后掠。

    伴随着巨大爆炸声而起的是一阵呛人的烟雾,凌青落地挥开面前的烟雾,一甩衣袖执剑就要再追,燕云烈从旁过来将他拉住。

    小心有诈

    烟雾和飞尘散了一些,面前只留下那顶已经破破烂烂的轿子,那个自称天绝教教主的美人,和那些天绝教教众打扮的人都已经不见踪影。

    凌青侧首扫了燕云烈一眼,将玉剑交到另一只手上,手腕一转将剑收于身侧,怎么打伤了他,你心疼脸颊上有一道细长的红痕,是被那根暗针伤到留下的。

    闻言,燕云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摆出一副颇为无辜的样子,凌青,我真不认识

    还没说完,一旁有人走了过来,两人回头看去,发现原是刚才和凌青同一时间出手、仗义相助的侠士,凌青抬手向他作了一礼,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对方执着长剑拱手还礼,在下柳沧派薛寄风,今日在此得见挽月剑凌青凌少侠、天绝教燕教主,实乃三生有幸。

    凌青和燕云烈皆是一惊,不动声色地摆开应战的架式,但凌青面上仍是谦和有礼,敢问我们之前可曾见过

    哈哈哈对方出乎意料地朗笑开来,一派没有顾忌自来熟的样子,去年武桓山比武大会上,凌少侠武艺精湛技压群雄,后又协同青鸿派及东周王救众人于危难,此等侠义令人赞叹,柳沧派不过是个小门派,江湖上没什么名气,凌少侠没见过在下实属正常。

    凌青执剑再行了一礼,身上凝聚的戒备淡了一些,不敢当,如若当日没有众武林豪杰同心协力一起应敌,凌青纵然天大的本事也无力扭转局势。

    薛寄风问道,你们两人到这里来是为了最近这里发生的事吗

    凌青垂眸略想了一下,回道,我们来这里原是为了别的事情,但现在恐怕是不能坐视不理了,不知薛侠士有没有时间和我们细说一下这里发生的事

    没问题我正好肚子有点饿,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说。

    行,请薛侠士带路。

    哎,别侠士侠士的,我比你年长,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薛大哥吧。

    好。

    燕大教主背手跟在一旁,不出声也不理人,只有脸色臭得和鞋底一样。

    薛寄风似乎对应城很熟,凌青和燕云烈跟着他来到一家叫福来的客栈,几人落坐后,薛寄风什么菜都没点,叫小二给他先来一斤烧刀子。

    酒菜上来后,薛寄风抱过酒坛拍开封泥,给自己倒了一大碗,倒完要递给凌青,被凌青摆手回绝了,但凌青心里已经留下了薛寄风此人豪迈爽直的印象。

    吃饱喝足之后,薛寄风和他们说了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薛寄风生来不羁,好四处游走,此前听说辽国蓄谋再犯,他正好在冀州,本着一腔的侠骨热血,便想去雍州看看有没有什么是自己可做的。

    正要动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冀州来了一帮子号称天绝教的人,利用其手里的武力,欺压这里的百姓。

    薛寄风在武桓山上见过燕云烈的真容,在看到那个自称天绝教教主的人之后便心生疑惑,暂时搁下去雍州的打算,按兵不动想看看这些人打什么鬼主意。

    那薛大哥在这里有没有遇到过东周王东离暮云和他的手下听到这里,凌青打断他问道。

    薛寄风一脚支在凳上,怀里抱着酒坛,伸手摸摸下巴,东周王我是没遇到,但是此前那帮人似乎伏击过什么人,等到我赶到时只看到打斗过的痕迹还捡到这个。

    薛寄风从怀里掏出一束靛青色的丝穗来,丝穗上方有个银制的镂空图腾,是一只三足的青鸟。

    凌青取过那个穗结翻看了一下,轻声喃道,这是东周王府侍卫都会佩戴的东西然后抬头,你找到他们伏击的地方是哪里

    薛寄风想了想,出了城还挺远的,恐怕快到雍州了

    凌青侧首看了一眼燕云烈,燕云烈只微微点了下头,看来两人都想到了一起去,恐怕东离暮云是中了这伙人的袭击才失去下落的。

    那么凌青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凌青暗暗在心里筛选了一遍,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分作两边,但薛寄风见他略显犹豫便道,如果不方便说,那也无妨。

    非也。凌青立时否决,我此前收到东周王府的消息,说东周王东离暮云和其手下在冀雍两州交界的地方失去音讯,我就是为着这事而来的且一路上我们一直遭人袭击,而袭击我们的那些人,和今日看到的这些假扮天绝教的人似乎是同一伙人。

    说到这里凌青沉默了下来,有些话并不适合在那个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薛寄风面前说,就算知道他性格爽朗不羁,此前还一同退敌,但毕竟只能算是初次相识。

    之后几人便都默默喝酒吃饭,燕云烈最先离座,只说了一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就独自上了楼,凌青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便也寻了个藉口先回房去。

    有薛寄风在,凌青和燕云烈各自要了一个房间,但凌青推开自己那间房门之后,不意外地看见燕云烈坐在桌边,似正想着心事。

    凌青关上门走了过去,将太上忘情搁在桌上,你想到什么没有

    燕云烈摇头,现在能想到的就是有人冒充我天绝教,让你的东离大哥失去下落,还一路袭击我们两个,要置我们于死地。

    凌青在桌边坐了下来,你觉得东离大哥他现在是生是死

    燕云烈没有回答他这个疑问,反而伸出手来,手掌贴着凌青的脸颊,拇指在那抹被暗针伤到的红痕那里来回摩挲。

    刚才那样打斗,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燕云烈才一个不留神就见他已经冲了出去,虽然自己也随即追了过去,但被那些拿着弯月刀的下属给隔了开来,结果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了伤,多少心疼。

    虽然他们扮得很像,但是武功路数都不对,你要相信我。

    凌青淡然一笑,你这么说,反倒让我觉得你像是在心虚什么。

    我只是希望在这个时候我们两个不要生了什么误解。

    那些人不知其用意,不知其居心,他知道这一路过来遇到什么发生什么,凌青自己会有判断,但却有股不安渐生渐隐地萦绕心里,总感觉之前那些事都是一环扣着一环的,便开始担心自己这边会不会并不是正接近真相,而是一步步往着什么陷阱机关踏去

    凌青,我想你能先回天绝山或挽月山庄,之后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为什么凌青有些不解,然后随着燕云烈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腹部,似乎明白了燕云烈的用意,正欲开口,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凌青示意燕云烈先别出声,起身走过去将门开了一条缝。

    凌青,愿不愿意陪我切磋几招门外站着薛寄风。

    虽然先前那番打斗不至于太过激烈,但凌青已感觉内息在体内乱窜,本来看到燕云烈在自己房里时,想着正好让他帮着调理一番的,这会儿没办法和薛寄风说实情,只能在肚子里寻思着该怎么回绝他。

    许是见到凌青不太乐意的样子,薛寄风忙道,凌青你、你不用勉强,我、我这人酒劲一上来就想练剑,然后一想起挽月剑在江湖上的盛名,就手痒想仔细见识一下薛寄风抓了抓脑袋解释着,大概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而有些不好意思。

    见薛寄风说完就要转身,凌青出声叫住了他,只切磋几下的话是无妨。说着便退回房里去取了归梦来。

    燕云烈自然是听到他们的对话,想说什么,被凌青摆摆手制止,又指指窗户,示意他翻窗回去自己房间时,别让薛寄风看见了。

    于是燕大教主的脸又臭了,心里不住地恼火,怎么这薛寄风每次出现挑的时辰都这么准尽拣自己和凌青说话的当口。他闷闷地开窗爬出去,闹得他好像是在偷情一样。

    凌青拿着归梦走了出去,薛寄风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

    刚才听你房里有说话的声音,还以为你和燕教主正在讨论什么事情。

    凌青笑着摇头,你大概听错了。

    两人一起下楼往客栈的中庭走去。

    看起来,凌青你似乎和燕教主相识已久。我印象中,天绝教的人素来行为不合常理、乖张诡异,历代教主也都行踪不定,不怎么在江湖上露脸,总给人神秘莫测的感觉,此前竟还和霍贤这样的奸贼勾结在一起

    凌青身体一震,紧了紧握剑的手,打断了薛寄风的话。

    孰是孰非,若不是亲眼所见,又有谁能定论天绝教教众性情外向而坦率,行事虽乖张但也深明大义,我和东离暮云能得以诛杀霍贤,最后还是靠燕教主的一臂之力并非我袒护天绝教,实则天绝教为世人误会太多。

    说这些话时,凌青不觉胸口心血翻涌,酸楚和痛苦默默搅动着藏在最深处的伤口。

    外人并不知情,但他又怎会不明白

    将天绝教推至那般被人唾骂的境地的,有燕云烈的一意孤行,而他自己也有脱逃不掉的干系

    两人到了中庭,凌青执归梦作了个请,切磋为主,点到为止。

    好薛寄风将剑鞘一扔,长啸跃起,凌青,那我就不客气了。唰唰刺了过去。

    凌青没有立刻出招,拿着归梦的手背在身后始终没出剑,身体左右摆动躲避剑招。

    凌青,你这样我们可没办法练剑。薛寄风一挽手里的长剑,脚下虎步生风,剑法就如他性子一样豪放。

    凌青并非避而不应,柳沧派的剑法他此前并未见识过,这几个回合按兵不动只为观察薛寄风的剑法,却发现他的剑法古朴,内力浑厚,单凭臂力和这把宽刃重剑就能舞出雄浑的气势来。

    铿

    归梦架住薛寄风的长剑,凌青嘴角微微一弯,请多多指教。手腕一翻,身子一转,便抽着归梦出鞘,薄如蝉翼的剑身上划过一道银亮的寒芒。

    薛寄风一剑刺过去,长剑铮声如龙吟,凌青身姿轻盈,旋身,后仰,长剑贴着胸口划过,侧腰一转,归梦翻着剑花从下往上直刺过去,被薛寄风横剑挡下,凌青身形一斜,飘开丈尺,脚往树身上一踏,借力旋身,擎归梦刺向薛寄风。

    一个剑法淳朴浑厚,一个剑法轻盈灵巧,剑气扫下枝叶零落,天上开始飘下雪片,就闻院中叮当铿锵剑器相碰铮鸣,两人的身影倏忽挪移。

    凌青被薛寄风那股蛮劲连连挡下剑招,几乎被逼至死角,心想自己倒还真小看薛寄风,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的门派,其中出来的人能有这样的好剑法。

    眼神一凛,凌青认真了起来,用内力震开和归梦黏缠的长剑,他提气一跃,剑尖在庭院石桌上一指,剑尖挑起桌上的积雪,劈开散落的晶莹,擦着薛寄风的耳旁划过。

    两人错身,凌青回腰,归梦在空中一转,银亮的剑光刺目,在薛寄风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回刺过去。

    薛寄风见状倒也不慌,顺势倒地,但手臂却执剑横扫,两剑相碰,铿的一声,凌青只觉被震得虎口发麻。

    许久没遇到这样的对手,凌青也不觉来了兴致,但提剑再起之时,忽感一阵气血冲过胸口,接着耳旁响起薛寄风的声音。

    看起来,凌青你似乎和燕教主相识已久。

    凌青脚下一顿,被薛寄风找到了空子,看到迎面而来的剑光,凌青几乎本能地抬手用归梦挡开。

    我印象中,天绝教的人素来行为不合常理、乖张诡异,历代教主也都行踪不定,不怎么在江湖上露脸,总给人神秘莫测的感觉,此前竟还和霍贤这样的奸贼勾结在一起

    剑气横扫的声响似乎渐渐听不见,凌青只觉那股不受控制的气血在到处乱窜,他一边想控制下来,一边又要应付薛寄风的攻势,但眼前却又不时出现一些过去的画面,血腥惨烈的,不堪回首的

    不要乱想静气凝神

    凌青暗自告诫自己,但眼前却出现了重影,面前的薛寄风一会儿成了东离暮云,一会儿成了霍贤,一会儿又成了浑身是血的燕云烈。

    凌青的呼吸越来越浊重,剑招也失了条理,几乎是不管不顾地用剑扫向面前的任何东西。

    薛寄风见他这般像是走火入魔的迹象,攻势凌厉又带着杀气,意欲叫停,但凌青根本不听他的。

    突然薛寄风脚下一绊,整个人摔在地上,回身就见凌青红了眼举剑刺来。

    凌青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凌青蓦地回神,就见自己的剑离薛寄风的胸口不过寸许,忙手腕一抖错开去,但还是把薛寄风肩膀上的衣服给割破。

    点到薛寄风一口气提到了喉口,总算凌青清醒过来,那一剑叮的擦过他的肩膀刺进地上的青石板里,他这口气才吐了出来,为止。

    凌青愣在那里,手微微地发着抖,片刻才缓缓松开握着剑的手。

    刚直起身,便觉那几道在血脉里乱窜的气血带起喉口阵阵血腥,腹部也隐隐作痛。凌青一时慌乱起来,首先想到的就是肚里的孩子,紧接着心绪不稳,就在他压制不住气血,一口温热翻涌上来冲过喉口的时候,身上几大要穴突然被点住。

    凌青只觉浑身的力气猛地被抽走,身体软软地滑了下来,在失去意识的时候落入眼帘的是燕云烈微有愠怒的脸。

    太乱来了燕云烈怒道,手臂一揽将凌青往下滑的身体拦腰托住后,也不顾还坐在地上的薛寄风的眼光,把昏了过去的凌青打横抱起来,往楼上他们的房间去。

    房里燃起了安神香,火盆烧得很旺。

    燕云烈将凌青随身带着的包袱搁在桌上,从里面找出几个瓷瓶,一一打开来闻了闻味道,最后留了两个在自己手里走回到床边。

    凌青躺在床上,眉头深深皱着,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燕云烈挨着床边坐下,伸手轻推了推凌青,凌青凌青

    但凌青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眉头皱得更紧,发出几声痛苦的低吟。

    燕云烈叹了口气,将他扶了起来让他靠着自己,又将那两个瓷瓶里的药丸倒在自己掌中,一粒安胎,一粒固本培元,一起递到自己唇边,用齿尖叼住,接着捏住凌青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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