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尧君也不起身,就躺在那看著我汗流浃背极力忍痛的一张脸轻笑不停。那笑声里尽是轻快与开心,倒是没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缓了好一会这痛才算减轻下来。我慢慢俯下身子抱住他的脑袋,将脸埋进他颈窝里,深深的吸气,闻著他身上淡淡的药味,心里无比的满足。尧君也缓下笑意,轻轻拍拍我的手臂说“来,让我看看伤处裂开了没有。”
“嗯──”我嗯了一声摇摇头,尧君笑著推开我的手臂道“让我看看,若是裂开了还得上药。”我撅撅嘴,虽然不想他离开,可是屁股又真的很痛,只有老老实实的任他起了身。
尧君站起来拍拍衣服,坐在床边轻轻掀开被子,拉下我的亵裤看了看,道“还好,刚那一巴掌我可及时收住力道了,呵呵。”
我侧过脸来看著尧君红晕不减的脸颊,脑子里忽然又想起与他缠绵的梦来,不禁又是一阵心痒。也不知道这梦何时能成真呢
“呵呵,想什麽呢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尧君笑呵呵的俯下身子捏捏我的脸蛋说。
“想──你呗。”我眨眨眼笑。
“一定在想坏事”尧君低声笑斥道。接著,在我唇上啄了一下,说“晚了,睡吧。”说罢,为我拉上亵裤盖好锦被,起身放下纱帐,走至桌前吹灭烛台,又回头看了我一眼,便推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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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文时间: 212 2010 更新时间: 0403 2010
夜半偷袭
看著尧君的背影消失在关闭的门中,我趴在床上出神的笑。从没有见过今晚这样的他,好像卸下了一切的沈重,像一个快乐的仙子。想到这里我忽然一愣,才发现似乎尧君一直都心事重重的样子。与我相处的时候也是时好时坏,好像一直在担忧什麽。难道他是在担忧我们相差悬殊的身份还是怕与我走得太近之後没有好的前程
唉这也是人之常情吧。身为男子没有不想有所成就光大门楣的,尧君应该也不例外。他不像我生来就是宦官子弟,要想有所成就是很难的。可是将来若是他嫁入我家,就只能像女子一样持家了。他会不会是因为有此顾虑才对我忽冷忽热的呢
可是可是爹和娘一定不会同意我嫁给他吧
呃,忘了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宵凌王,即使我愿意做那个嫁人的,恐怕爹也只会把我嫁给宵凌王吧。
算了算了,什麽娶啊嫁的,还都是没影的事呢,睡觉睡觉
我在心里乱七八糟的想著,抓过软枕趴在上面闭上眼睛睡觉。不知过了多久,在我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时候,忽觉房门发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响动。不禁心中一动,慢慢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借著外屋透进来的一点点月光看到一个黑影偷偷摸摸的进来。
我没有出声,悄悄看著这黑影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待他轻轻将纱帐掀开之後,我才看清这人竟是二哥
“嘿嘿嘿死小子,我看你这次还有本事扑腾不”二哥用极低的声音自言自语道,随後伸手便想拉我的被子。
我也顾不得屁股痛了,大喝一声“混账”,用尽十成十的力气抬脚便踹。这一脚踹得结实,把二哥踹得口喷污物,惨叫一声“呯”的摔出门去。而这一脚也牵动了屁股上的伤,痛的我呲牙咧嘴的扶著床缓了半晌。
睡在隔壁屋的尧君自然被这番动静惊醒了,披著外袍打亮火折出了屋。见二哥躺在厅堂的地上捂著肚子滚来滚去的喊痛,急忙点亮烛台进来,嘴里问道“三爷,这是怎麽了”
“哼怎麽了这个下流货趁著我睡觉的时候摸进来意图不轨看我不打的他半年动不了”我火大的说著,翻身跳下床,连鞋也顾不上穿,三两步出了屋,对著在地上打滚爬不起来的二哥一顿拳脚,嘴里说著“该死的下流货我让你干坏事我让你半夜三更来摸我的床”
二哥也不嫌丑,抱住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躲,嘴里大喊“啊爹啊爹啊救命啊打死我啦唉哟”
尧君见状急急的赶过来拉住我道“三爷,三爷,快别打了,你还有伤在身,小心伤口裂开。”
我本想甩开尧君好好打二哥一顿解解气,可一拉扯的功夫屁股便痛的我满头冒冷汗,只好任尧君死拉活拽的给拉回屋里。被这响动惊醒的柳儿和宏儿并一些睡在後院里的小丫头们也纷纷披著衣服涌进来,见被打得满脸是血的二哥都吓得面无人色。
还是柳儿反应快,急忙镇定下来吩咐宏儿和丫头们将二哥搀扶起来送回住处,这边便端著烛台进了卧房,嘴里问道“三爷,这半夜三更的怎麽又跟二爷打起来了”
尧君已经将我按趴在床上,本想看看我屁股上的伤口又裂开没有,可见柳儿进来了又急忙的收了手。我趴在床上呼呼的喘著气,没好气的说“哼你怎麽不问问他做什麽半夜三更的摸进我屋里拉我的被子”
柳儿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唉,三爷,二爷他的秉性您还不知道麽可您这才挨了打,这便又将二爷打了,不知道明天老爷知道了会怎麽样。”
“爱怎样怎样是他来招惹我的,爹还能向著他不成”我气哼哼的说。
柳儿摇了摇头,说道“这麽大的动静肯定会惊动府里的人的,我还是去跟大奶奶回一声吧,省的明日闲话满天飞。”说罢,转身出门去了。
柳儿这一走,屋里便只剩下我和尧君。尧君看看被撞坏的两扇门,转过眼来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又扭头看向我的屁股。我也回过头往屁股上看,只见雪白的亵裤上渗出一片红,看来伤口还是裂开了。
五花大绑
“老实呆著,我给你上药。”尧君口气很不好的说。我撇撇嘴,转过脸趴在软枕上。尧君走至柜前拿下药箱,回到床前坐下,将我的亵裤小心的褪下,而後轻轻缓缓的给我上药。我趴在软枕上忍著痛,心里却有点高兴起来。亏得这次挨了打受了伤,尧君才会对我如此的温柔体贴。
可转念又一想,我这次挨打可以说全是为了他,他这样对我不会是心中愧疚才专门哄我开心吧会不会等我伤好了之後他又会像以前那样对我不冷不热的
想到这里我偷偷侧过头看著尧君微垂的脸,只见他垂著眼帘专心致志的给我上药。那如梳的眼睫随著眸子的转动一颤一颤的,嘴唇因没有喝水而失去了莹润的光泽,却仍是红丹丹粉粉的。这张脸怎麽看也看不厌,就是不知道能否看一辈子呢
似乎感觉到我的注视,尧君抬起眼来奇怪的看著我道“脖子不累麽一直看著我做什麽”
“因为你好看啊。”我理所当然的回道,脸上扬起一个微笑。
尧君闻言双颊一红,道“行了,折腾了这麽半晌也该累了,快些睡吧。”而後替我穿好亵裤,盖上被子,收拾好药箱放回柜上,又回来整理好纱帐,便端著烛台出了屋子。
我歪著头趴在软枕上,看著尧君端著烛台消失在厅堂,心里才开始担心明日。按理说今晚的事不能怪我,可是我又将二哥打得不轻,似乎这一脚比上次那脚还重上几分,二哥喊痛的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了。就算这事我占了理,样子。与我相处的时候也是时好时坏,
可爹见二哥被我打得那麽重定是要拿我出气的。
毕竟二哥因为上次被我打就一直没去太学读书了,这才好一点,我又把他打成这样,估计爹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了。可话说回来,我也被打得不轻啊,现在都还行动不便呢,爹怎麽说也不能再打我了吧
怀著这样那样忐忑的心情,我终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只是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梦中的尧君竟乘风飞去了
“尧君别走别走别丢下我尧君”
“三爷,三爷,尧君在呢,三爷,醒醒。”
“尧嗯”我迷蒙的睁开眼,看到尧君端著茶碗坐在床前。两名木匠正在屋里修门,并发出“呯呯挡挡”的响声。厅堂里传来娘和大嫂说话的声音,不外乎是在说昨晚的事。
尧君愁容满面的将茶碗放在凳子上,拿起软枕垫在我胸口下,而後拿过漱口茶道“三爷,先漱漱口。”
我揉揉眼睛接过茶碗含了一口漱了漱,尧君端过捧盂给我吐,而後拿著汗巾给我擦了嘴,便端了粥碗来给我吃。吃完了粥,尧君又端了药碗来,我闭著气喝了药,尧君接过药碗又递上茶碗。我接过茶碗来漱漱口,这早饭便算是吃完了。
尧君将放著空碗的托盘端到屋外,又湿了手巾进来给我擦了把脸,随坐下来小声说“一大早太太和大奶奶就来问话了,只是你还睡著没起。我把昨晚的事都说了,太太和大奶奶正商量著等老爷回来怎麽应对呢。”
我听了眨眨眼,道“我好憋”
尧君脸上一红,随转身出去拿了夜壶进来,而後放下纱帐,将我扶起来伺候我小解。我只能闭著眼,一直不适应尧君这样伺候我,可他却很是坚持。
解决完了内急,尧君扶著我趴下,招呼我继续睡便出去了。我确实还很乏,也不理会那修门的声响和屋外娘他们的说话声,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被柳儿惊慌的呼唤声叫醒。睁开眼一看,见柳儿正推我的肩,宏儿站在门口一脸苦相。我奇怪的揉揉眼睛问“怎麽了”
“三爷,老爷气坏了,派了颜侍卫过来拿你。”柳儿眼泪汪汪的将我扶起来道。
“唉,拿就拿呗。”我叹了口气道,扶著柳儿下了床。柳儿还想再说什麽,却没说出来,只是小心的伺候著我穿好衣服。
梳洗一番过後,宏儿和柳儿扶著我来到院子里。小丫头们一个都不见,想是都躲回屋里去了。颜诚杰见我出来先是一礼,而後说道“三爷,老爷有命要将您绑去,小人就得罪了。”说罢一挥手,跟在他身後的两个掌刑家仆便拿著绳子过来,嘴里说了一声“三爷恕罪”,上来将我五花大绑起来。
柳儿见了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带著哭音说“三爷的伤还没好呢,就别绑了吧”宏儿见柳儿哭了,急忙上前安慰,嘴里应和著柳儿的话。颜诚杰闻言一脸无奈的说“这是老爷吩咐的,我也是奉命办事。”
这边家仆已经绑好了绳子,我试著动了动被绑在身後的双臂,绑的倒也不算紧,便说“算了,走吧。”而後忍著痛迈步往书房走。
五十大板
因我走路不方便,我们一路走的很慢,家仆见我辛苦,便上来扶著我。颜诚杰一脸难色的皱著眉头在後面跟著,不时的低声叹口气。府里的下人们躲的躲藏的藏,实在藏不了的也是低著头急匆匆的绕道而行。
好不容易来到书房,颜诚杰回一声将我带到了,屋里便传出爹压抑著怒气的声音说让我们进去。颜诚杰应了是,推开门侧过身,我便迈步进屋。
爹坐在桌案後一脸怒色,盯著我的眼睛里能喷出火来。本来放著太师椅的一边现在却放著一张铺了褥子的贵妃椅,二哥鼻青脸肿的斜躺在椅子上哼哼不停。
“你这个畜生给我跪下”爹双臂撑著桌案沈声喝道。
我咬著牙盯了二哥一眼,二哥看著我的眼神也满是恨意。待我艰难的跪下,爹便开口说道“看来上次打的还是轻了,你竟还有力气能把你二哥打得吐血,我看这家里是再也装不下你了吧”
爹话中有话,我听了心中大惊,忙抬起头说道“爹昨晚是他趁夜摸到我屋里”
“住口”爹不容我说完,一拍桌案怒喝一声,脸黑得像锅底,阴森的说道“嘉儿说撞见你与那宁尧君厮混,可有此事”
听爹这麽问我立刻就急了,直起身子大声说道“爹他血口喷人尧君只是为我疗伤罢了”
“疗伤就住在一起就睡在一张床上”爹显然不信,眉头紧皱的逼问道。
“没有爹我没有与尧君同寝啊”我急切的申辩道。
“哼狡辩我明明都看见了”二哥见我这麽说恨恨的插言道,却因带动脸上的瘀伤又痛得呲牙咧嘴的呻吟起来。
“你哪只眼睛看见尧君睡在我床上了”我瞪著二哥喝道。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们滚在床上干那事可欢呢”二哥睁著眼睛说瞎话,一边说一边还哎哟著喊痛。
我气得站起身便想过去,嘴里怒急的喝道“颜文嘉你这个无耻的下流胚”候在一旁的颜诚杰见状一步跨过来死死的按住了我的肩,又将我按跪下,一边不停朝我使眼色。
二哥听见我骂他气得直叫唤,“爹你看这个死小子他竟敢骂我”爹见我当著他的面骂二哥也气得不行,一边使劲拍桌案一边说道“反了真是反了不但直呼兄长其名,还辱骂兄长,真是岂有此理”
我气不过,转脸冲爹吼道“我没有他这样的兄长”
“诚杰给我掌嘴”爹眼睛都立起来了,气得呼呼直喘,大声喝道。颜诚杰一脸为难的看看倔强的瞪著爹的我,又转脸看看爹,却是站在那不敢上前动手。爹见他为难,也不再多说,随手拿起一旁柜上的竹牌走过来对著我的脸“劈里啪啦”的一顿抽。嘴里还骂著“你就是个是非精扫把星家里自从有了你就没有一日安宁这张脸长得就是个祸害看我今日不抽烂了它”
颜诚杰已经吓得退後一旁,我只能跪在那任爹用竹牌猛抽我的脸。虽然爹是个文人,可这一顿抽也把我抽得鼻子嘴窜血。待爹终於抽累了,我也头晕目眩的倒在了地上,爹却仍是不解气,大喝道“既然你这麽能打,我今日就让你好好尝尝挨打的滋味来呀给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老爷三爷他伤还没好”颜诚杰见爹仍要打我,急忙上前规劝。爹却喝道“住口今日谁说情都不行给我拖出去打”
院子里掌刑的家仆听了爹的吩咐无奈的应了一声,,女人惊讶的飞身冲到了门口,
进来将我架起来拖了出去。我头晕眼花的被架著按在条凳上,隐约的听见爹仍骂个不停,二哥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著什麽。紧接著便是屁股上一下下的剧痛,与“劈啪”的板子声。
我好恨恨爹那样偏袒二哥,恨二哥颠倒黑白,恨自己生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大贵之家於是我咬紧牙关,心里发狠,若是今日爹不打死我,早晚有一天我要离开这个家
我已经没力气数到底打了多少板子,屁股上无法忍受的剧痛让我神志不清。就在我昏昏沈沈的快要晕过去的时候,隐约的听见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紧接著是娘的哭喊声,而後身子一颤,板子便不再落下了。
耳边传来娘的哭泣声与呼唤声,我想睁开眼看看娘,却怎麽也睁不开了,而後便是无尽的黑暗
重伤初醒
真想就这样睡下去,没有爹的打骂,没有二哥的骚扰纠缠,不用面对被爹抛弃的下场,不用时刻担心会沦为玩物。可惜老天爷嫌我年少不收我,非让我在这滚滚红尘中继续煎熬。
第一次恢复知觉是因体内突来的刺痛,身子痛的弹了起来,而後四肢抽搐不停。朦胧的听到哭声与说话声,跟著体内的刺痛慢慢消去,我便又昏睡过去。
再次有了意识是因被搬起脑袋灌药,大约是因为我一直趴著不好灌药的缘故吧。几只手及小心的托起我的脸,一只手捏开我的下颌,一只手塞进我嘴里一颗药丸,而後往我嘴里倒了点不知道是什麽水,捏著我下颌的手一托一拍,这颗药丸便顺著一口水滚入肚子里。
我被呛著了,因咳不动,又被堵得喘不过气,便奋力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药丸已经吞进去了,反上来的水却顺著喉咙涌出嘴角流了一身。朦胧的听到一些声音,而後脸被侧放下,迷蒙的看到一些影子晃来晃去,接著又昏沈睡去。
就这样时而昏睡时而迷糊的不知过了多久,我又被身体内的刺痛惊醒过来。努力半晌终於能睁开一点眼睛,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看到的是神色憔悴满脸胡茬的大哥坐在床头旁的凳子上。还有一个人影在我身後,那磨人的刺痛似乎是他在搞鬼。
“醒了,醒了先生三弟醒了”大哥见我睁开眼睛惊喜的扑到床头叫道。我垂下眼帘,看到孟梓正端坐在床前,手里拈著一根刺在我身上的细长银针。听到大哥的叫唤,孟梓看了我一眼,而後轻轻点点头说“如此看来应是已经无大碍了。”那边房门一响,柳儿与宏儿也冲进来,见我醒了便立在屏风旁抹眼泪。
我想说话,可连动弹一下嘴唇的力气都没有。体内的刺痛逐一消去,孟梓收起银针起身说道“不必再用针了,每日按方服药换药,一月之期便可大好,切记不可过於劳累。”说罢收拾起药箱,复又坐下来拿过我的手腕诊脉。大哥闻言应是,目中含泪的退後一旁瞧著。我无力的眨了下眼,再次陷入昏睡。
不知又过去多久,我开始经受全身剧痛的折磨,这痛苦让我夜不能寐。孟梓说这是好事,是要快速恢复的先兆。我央求孟梓给我用药,因我实在是被这剧痛折磨到筋疲力尽。孟梓给我开了镇痛的方子,服了药之後虽说仍是痛,却也能勉强入睡了。
有件事令我颇为疑惑不安,自从那日我被绑去爹书房後就再也没见过尧君一面。上次挨打尧君可是日夜不离的照顾我,这次我被爹打得差点没命,却只有大哥在,不见尧君的影子。还有往年这时候大哥应该正在外面东奔西跑的做买卖,为何这次却一反常态的守在我身边就算没有尧君,还有宏儿和柳儿伺候,也不用他这麽费神尽力的吧
我趴在床上一边忍耐著屁股上的剧痛,一边奇怪的看著满眼血丝满脸疲惫的大哥坐在床前给我削苹果。往年我挨打即使再重,大哥也从没有如这次这般憔悴。难不成家里出什麽大事了
“呐,吃苹果。”大哥笑嘻嘻的将削得歪七扭八的苹果递到我面前说。我看看眼前的苹果,翻起眼睛看著大哥问道“大哥,尧君呢”
“呃你先吃了我削的苹果嘛。”大哥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将苹果凑到我唇边。
我依然盯著大哥,“你若不说,我就问孟梓先生。”话音未落,只见柳儿端著一碗药进来,看到大哥拿著奇形怪状的苹果往我嘴前凑,说道“大爷,您得把苹果削成小块的三爷才吃得进去。”说著将药碗端过来,“先让三爷喝了药吧。”
大哥尴尬的笑笑,将苹果递给柳儿,接过药碗说“三弟,先喝药。”
我没理会大哥,转脸问柳儿“尧君哪去了”柳儿脸色微变,斜眼瞅大哥,大哥摇摇头,柳儿便低下头退出去了。
“三弟,咱们先喝了药再说好麽”大哥笑得勉强,将药碗凑到我跟前。我疑惑的看了大哥半晌,直看得大哥完全消去笑容,才费力的撑起身子,接过药碗喝下药。
大哥将空碗放在一旁几上,见我趴下来,凑过来小声说“三弟,我告诉你宁尧君去了何处,不过你可不能著急上火,这事得从长计议。”我皱起眉头盯著大哥没说话,大哥见我的样子面露难色,犹豫了一时,继续说道“那日你挨了打之後,爹就吩咐人将宁尧君送到别院去了。”说罢,大哥一瞬不瞬的盯著我,那表情好像准备著要跟我打一架似的。
我垂下眼来想了想,爹这麽做也不奇怪。本来爹就十分忌讳府里有争长短的事,如今因为尧君出了几次风波,爹要仍没有动作那就不寻常了。我不能著急,等来日身子完全好了,干脆卷上些值钱东西带著尧君远走高飞。尧君不在府里也好,省的二哥老惦记他。别院只有林姨娘在住,尧君在那还能清净点。
馊主意
“三弟,三弟你没事吧”大哥见我十分平静,有点担心的问。
“爹将尧君送走,孟梓先生没说什麽麽”我没理会大哥的问话,反问了一句。
大哥似是很意外,回说道“府里出了这样的事,孟梓先生也不好说什麽。而且因为你挨打娘又气病了,孟梓先生这些时日忙的很,在你这和娘那来回跑。”
“娘又病了”我心中一紧。
“没有大碍的,有孟梓先生的神仙医术,你尽可放心。”大哥安慰的说。
“为何你会在这里照顾我娘身边可有人照顾”我又问。
“有你嫂子照顾呢,我在那也不方便。”大哥微笑的说,起身走至桌前拿起小刀与他削的那个难看的苹果回来坐下,削下一小块塞进我嘴里,“我还以为你会气得跳起来,没想到竟然这麽平静。看来这次劫难让你长大了不少。”
我一边嚼著苹果,一边盯著大哥看。总觉得大哥很不一样,他一定有事瞒著我,便问道“还有什麽事”
大哥一愣,受惊似的睁大眼睛看著我,削苹果的手没留神,将手指削出一道口子来。大哥痛得一皱眉,急忙将手指放进嘴里噙著。我目不转睛的盯著大哥,大哥被我看得有点怯,放下手指说“我说三弟,你别这样看我行麽”
“府里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我微皱眉头追问道。
大哥闻言撇撇嘴,说“你小子也会察言观色了。”随後见我盯著他一副不罢休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唉府里没出什麽事,是爹他爹他好像要把你”说到这里大哥实在是说不下去,眼中泛出湿润来,没想到,,你惊讶的预告了结局,忙低下头继续给我削苹果吃。
我转过脸去看著床头淡淡的说“爹是不是打算把我送给宵凌王”
“你猜到了”大哥的声音很失落。我又转脸看向大哥,他已流出眼泪来。我自嘲的笑了笑,说“是啊,若是我走了,家里就没人帮你打架了。”
“三弟,大哥舍不得你知道麽”大哥颤著声音说,用衣袖抹了把脸。我也想哭,可看到大哥的样子却又想笑。何必为了我伤心落泪的,我又不是要去送死。不过,我是不会坐以待毙让爹如愿的。等我伤好了,定要抢在爹有所动作之前逃出去,到时候还得靠大哥帮我。
想到这里,我直愣愣的盯著大哥问“大哥,你会帮我麽”
大哥抬起脸来冲我使劲点点头,而後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三弟,我已经计划好了,打算这两日就给你报仇”
我很奇怪的看著一副奸诈表情的大哥说“你打算怎麽给我报仇”
大哥扬起鼻子哼哼两声,又凑到我耳边嘀咕道“我已经买通了檀郎坊的老鸨,他那里有个染了花柳病的小倌,我把二弟引过去跟那小倌睡一晚上,让他好好尝尝这淫乐的苦头”
“”听了这番话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著大哥,这馊主意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大哥得意的撇著嘴,我却摇摇头说“大哥,那种病是要死人的。我们毕竟是亲兄弟”
“三弟,二弟可没对你留过情,你吃了他这麽多苦头还返回来替他说话”大哥很是不以为然的说“再说了,即使我不这麽做,就他那好色的泼皮习性早晚也会染上病。”
我仍是觉得不妥,继续摇头,大哥又说“怕什麽,有孟梓先生在,会治好他的。我只是气不过想替你出口气罢了。”
我翻起眼睛看著大哥,心想我找你帮忙可不是为了给挨打的事报仇。可又一想现在还是先不告诉他我的打算,等我伤再好点能下地走路了再说。
在床上趴了好些日子,昏迷的时候不觉得,如今伤越来越见好了,我就趴得浑身难受。老这麽趴著,喘气都费劲,胳膊膀子酸痛难忍,脖子也扭得僵硬了。
自那日大哥说要替我报仇以後,便再也没来看过我,不知道结果怎麽样,也不敢让宏儿找大哥来问。
在我终於能扶著宏儿在院子里散散步的时候,娘的身子也好了,不时的过来看看我,带些补品来给我吃。我很注意娘的神色,娘除了眼神中隐含的忧愁以外,却也看不出有什麽太大的异样。我自然是不敢开口问娘爹是不是打算将我送给宵凌王,恐怕一问又惹得娘伤心。
今天的天很好,阳光豔丽鸟语花香。刚吃过晌饭,宏儿扶著我在院子里散散步消消食。我心里寻思著过会让宏儿去趟千醉苑把大哥请过来,是时候跟他说说我的逃跑计划了。估摸著再过个几天我就能自己走路了,为了以防爹著急送我走,还是提前安排人将尧君偷偷接出别院送出城,到时我再出去与他汇合,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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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文时间:2010 更新时间: 0403 2010
兄弟情深
正在我想著的时候,忽然看见大哥从院外转进来。真是想什麽来什麽,我高兴的冲大哥龇牙一笑。大哥见了笑说道“怎麽今儿这麽高兴”
“因为多日不见大哥过来看我,我想大哥了呗。”我笑回道,拍拍宏儿的手说“回屋。”宏儿应了一声,扶著我进屋。我转头招呼大哥说“大哥,进来说话吧。”
进了屋里,我重新趴回床上。吩咐宏儿在门口守著,若是有人来能挡就挡,不能挡就提醒我们知道。宏儿应了,转身出去关上房门。大哥见我这样神秘,便只等著我说话。
我见大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嘿嘿一笑,说“大哥,你是来看我还是有事找我”
大哥笑著摇摇头,说“前几日我回去之後想想就觉得不对劲,你小子一定早有自己的打算了吧,不然不会这麽安静。这几日我没过来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沈不住气命人去请我。唉,没想到最後还是我没沈住气。”
“呵呵呵”大哥的一番话逗笑了我。想大哥是个经常在外面和人混买卖的人,不可能那麽迟钝察觉不到我的异样。
大哥见我笑得欢,笑眯眯的凑到我跟前低声说道“我已经给你报了仇了,等二弟发病的时候就知道厉害”
大哥的这句话让我没了笑意,心里有点沈沈的。的确,我是很恨二哥,可这也不至於闹到兄弟相残的地步。只要我和尧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就天下太平了麽。
“三弟,说说你有什麽打算吧,大哥一定鼎力相助”大哥拍拍我的肩,打断了我的思虑。
既然已经这样了,再多想也是无益。我抛去对二哥的担忧,说道“大哥,我这伤眼看就快好了,我怕爹那边突然有变故,所以这事必须尽快。你这几日就安排人找机会将尧君偷偷接出别院送出城。等过几日我能自己走路了,就出城与尧君汇合,到时我们一起远走高飞。”
“嘶──”大哥听了我的话吃惊的吸了口气,说“我猜到你会想躲出去,可没想到你要带著宁尧君一起走。你确定他愿意跟你走”
大哥最後的这句话把我说愣了,尧君他怎麽想,他是不是愿意跟我走,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可是,可是他有什麽理由拒绝我呢以前些日子我挨打卧床,他日夜照顾我的表现来看,应该是与我两情相悦的吧这样的话,他应该是愿意跟我在一起的吧
想到这里,我当机立断的说“就按我说的办吧”大哥长吁一口气无奈的点点头,说“好吧,我这就去安排。顺便跟你嫂子支出点银子给你。”说罢,大哥便起身要走。我急忙说道“大哥,多谢了”
大哥闻言定住身形,慢慢转过身来怔怔的看著我。我也看著大哥,眼见著大哥眼里又湿润起来,不禁也是鼻子一酸。这一去,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回来,爹一定会气死的。
“三弟”大哥喃喃的唤了一声,忽然扑到床前握住了我的手,眼泪一下子涌出来,颤著声音说“三弟,你从没有出过远门,这次去可要千万小心。”
本来我心里还有点难受,却被大哥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大哥的手握得紧紧的,那一副仿佛被抛弃的可怜表情弄的我有些无措。
“大哥,你”我担心的看著大哥,不知说什麽好。大哥用袖子抹了把脸,双手包住我的手贴在胸前,双眼红红的看著我却说不出话来。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使劲抽抽手,却被大哥握得死紧。
“大哥,我会给你写信的,不必如此不舍。”我怪异的看著大哥说。大哥点点头,仍是盯著我。我咽了口口水,又说“大哥,你快去帮我安排吧。”
大哥又点点头,张张嘴,却还是没说出什麽来。过了好半晌,大哥终於松了手,伸手摸摸我的头发,摸摸我的脸,最後犹豫的摸摸我的嘴唇。我有点呆滞,越发不明白大哥这是怎麽了。
“三弟你走了以後,会想大哥麽”大哥忽然问道。
“呃,嗯。”我呆愣的点点头。
“那就好我也会很想念三弟的。”大哥喃喃的说,而後忽的站起来一阵风似的走了。
我傻傻的看著大敞的屋门摸不著头脑,大哥这举动也太奇怪了。从小到大大哥都是一副嬉皮笑脸天下无事的模样,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掉眼泪,还是为了我
宏儿进来问我大哥怎麽了,看起来很不对劲。我说不知道,说累了要睡会,宏儿便关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