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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任家二少 第18节

作者:尘不染尘 字数:26059 更新:2021-12-28 21:37:08

    “其实,我想说还有个办法。”林泽生有些艰难的开口“他若是死了,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不是吗”

    回应他的,是染墨惊讶睁大的双眼,秦老爷子扯着胡子定住的动作,任锋面含怒气的拔剑而指,以及任刃的拍案而起,断金般的反对“不行”

    82、千古罪人

    林泽生知道任刃对于萧天弘的维护并不是出自感情,但即便明知如此,他还是感觉胸口一闷,一种难以名状的憋闷堵在喉咙,让他的呼吸都不顺起来。坐在椅子上,微微抬起头看着站在他身前的任刃,林泽生面无表情。虽然再没说什么,但这样的态度就隐隐是一种坚持。

    手掌还因刚才的大力拍在桌面震的微微发麻,不由得皱起眉,任刃看着他喜怒难辨的表情,有些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不只是他迷惑,也许换了任何一个认识林泽生的人都无法相信这样的话会是林泽生说出来的。就算是忠君爱国的任锋突然叛变,提出弑君的可能性都比一向仁慈心善的林泽生想要杀人来的大。

    望进他的眼里,只有一派清朗坦荡,心中的迷惑和难以置信立刻在这样的眼神中湮灭。他是那样的坦荡,好像刚才那样极端的提议根本不是出自他的口,这样的杀戮根本激不起他的半点反应;或者说,林泽生其实本就是一个习惯了杀戮的人。不知为何,任刃竟然有些不敢与这种清澈到淡漠的目光对视,别开了眼,而那满腹反对的理由也就没能说得出口。

    而一边的任锋则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半出鞘的剑横在了林泽生的面前,,喝道“你若只是说说也就罢了,如果要真的对我国陛下不利,别怪我不顾多年的情义”说着,拇指在剑上一弹,剑光一闪而逝重归入鞘后,才面色不郁的坐了回去。

    秦老爷子只是微微吃了一惊就恢复了常态,花白的胡须从指缝中顺过,他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徒弟,表情有些迷惑“泽生,你明知道这是行不通的,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先不说我们是不是会同意,单就你自己也绝不可能做出这种取人性命的事情来。”

    林泽生没有立刻回答,仍旧定定的看了任刃好一会儿后才终于转过身,对着师父老实的承认“是,我并不会真的这么做。可是如果按照师父你的说法,我们帮了华国,就负了天下人。我们加快了他吞并天下的步伐,也就是加快了他国走向亡国之路的步伐。而最残忍的是,我们甚至剥夺了他们光明正大反抗沦为为亡国奴的权力。”

    他的话立刻让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是的,他们都懂得,即使天下终会一统,即使新的君主会带他们走向富强,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愿意成为亡国奴。医圣谷若是插手,各国王室的帝王蛊都到了萧天弘手中的话,自然大多数国家的王室都会选择不战而降,而这些国家的军人、百姓甚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已经亡了国。王室都投降之后,他们几乎连奋起反抗的理由都消失不见。

    “所以,我必须要知道这是值得的。”林泽生的表情变得不可捉摸,说不清是沉重还是平静,有一种不可侵犯的气势突然从他的身上席卷而来“我背弃医圣谷数百年传承的谷训,辜负天下人要去帮助的人,究竟值不值得。”

    他的视线落到任锋身上,继续说道“被他猜忌的任家将领,”视线转移到了师父身上,“我最敬重却跟在他身边多年的长者,”接着是任刃,“曾被他伤害至深的人,”收回目光,他的声音平淡无情,以一种全然冰冷旁观的姿态一一评判着这些人,全然不顾他们因他的话而突变的脸色。

    此时的他,不是敬重师父的徒弟,不是与任锋相交多年的朋友,也不是爱着任刃的男人他是医圣。他要站在一个制高点,俯视着、评估着、计算着这个会决定医圣谷未来的转折点。

    “你们都在下意识的维护着他,几乎不经过思考的。”说出最后的总结,林泽生的表情有些落寞也有些庆幸“我不认为他是个好人,我也无法对他产生好感,但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成功的帝王他能得到足够多的拥护。包括差点被他杀死的我,即使再不情愿,都不得不选择帮助他这条路。”

    愣住,几个人全部都愣住,完全不能理解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锋并不理会这些弯弯绕,只挑自己喜欢的听了进去,脸上难掩的兴奋,立刻就激动地叫了出来“你是说,你同意帮我们了”

    林泽生试图扯出一个笑容,然而梨涡只是显现了一瞬间就消失不见,终于还是没能成功。无力的点点头,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就消耗了林泽生所有的力气,他再也不想回应什么。

    “好了,我明天随你进京,让他们先休息吧。”秦老爷子打断任锋还要说出口的话,对他使了个眼色,摆了摆手。任锋有些不甘的还要争取,但却在下一句话败下阵来。

    “任刃的身体还没好完全,脸上还有些疤痕没有消除,你带他先去清毒吧。”说罢,他率先起身走了出去,随后染墨也很有眼力的跟了出去。任锋刚刚就疑惑任刃脸上为什么有些皮肤特别粗糙,但因为一直没时间多问就只是压在了心里,现在听到大夫说余毒未清天大的事情也比不上自家弟弟的身体于是,也乖乖跟着走了出去,甚至很体贴的带上了门,方便大夫治病。

    任刃静静地坐着,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有些犹豫的开口“你还好吗”

    这样的林泽生让他心惊,不留情面的指出他们每个人最尴尬的处境和过去,语气和表情都冰冷的让他陌生。如果换了一个人,任刃也许早就会一掌袭去或者拂袖离开,但对于林泽生他却生不起气来,甚至连不满都没有只有心疼。

    医圣谷对于林泽生的意义,他虽然不能全然体会,但也是明白的。

    而现在,先是被萧天弘逼到了无路可退,之后居然是他身边所有的人都继续逼着他向萧天弘投降。无论理由多么充分,多么冠冕堂皇,都无法掩盖医圣谷将要投靠于强国,颠覆根基的本质。

    不能中立的医圣谷,已经算不得医圣谷了。

    这意味着,医圣谷将要终结在他的手里。

    “我会成为医圣谷的千古罪人。”偏过头,林泽生的脸庞被从窗口透入的阳光均匀的染上了金黄色,他的神色模糊不清,声音也同样模糊的几乎听不见。

    明明是轻的几乎分辨不出音节的话语,却好像一记钝钝的重锤砸在了任刃的心上,毫无准备、猝不及防。一向能言善辩的他居然想不出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来,张了张嘴,最终无力的闭上,沉默。

    从窗口闯入的阳光只有狭小的一束,在那局限的空间里,细小的尘埃无风自起,在明亮的刺眼的光芒中无所遁形。安静的呼吸,好像生怕重上一点就会惊扰了那些无声舞蹈的尘埃,生怕会打破这种短暂的沉寂。

    阳光一点点的偏移,很快就爬到了任刃的身上。也许是阳光太过刺眼的原因,任刃觉得脑袋晕晕的有些发沉,心口也闷的难受。

    他在阳光中抬起头,看着已经重新被阴影笼罩的林泽生,那股沉闷感越加的厚重,几乎让他没了思考的能力。任刃只记得,林泽生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坐在阴影中孤寂落寞的样子。这人应该总是挂着恬淡的笑容,有着泰山压顶色不变的镇定,有着风雨来袭岿然不动的淡然,温润谦谦,君子如玉。

    没有经过思考的,任刃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前,声音已经落在了阳光之中“就算是千古罪人,我也陪着你。”

    从他口中吐出的话音惊起了尘埃四散,也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终于有了些许的反应。慢慢的,他转过身来,嘴角一点点的扬起,平静无波的眼中也浮上了一丝笑意“千古罪人也无所谓,我认为应该这样做就足够了。”

    他的语气中,是一种强大到不容质疑的释然。

    看到熟悉的笑容终于再次出现,他认识林泽生终于回来了,任刃不可察觉的松了口气,心中隐隐的竟有一丝自豪这样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何事何状,都坚定理智,冷静自若的人,是他的。

    然而下一瞬,脸颊被一双大手捧住,这人的脸探到了眼前。乌黑的眸子里笑意满满,带着促狭的意味“不过,小刃会说出陪我的话,让我很感动啊。”

    眨眨眼,任刃后知后觉的才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脸立刻蹿红这种煽情的话,这种深情的誓言怎么会是他说的一定是阳光把他晒晕了,一定是

    羞愤的表情被对面的人看在了眼里,成功的让他脸上的笑意更浓,那深深的梨涡和弯弯的眼角无一不在显示着他的好心情与刚刚低落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你刚才又是故意的吧”任刃不客气的拍落他在脸颊乱摸的手,怀疑的瞪他。

    “怎么会”林泽生无辜的反问,看起来很是委屈。

    任刃迟疑了一下,但在看到那人眼中划过的笑意后立刻炸毛,手指不客气的狠狠戳了过去“你哪里像真的纠结难过的样子了啊你”

    然而被林泽生顺势抓住了手指拉了过去,人被稳稳地困在了怀里。

    任刃气恼的还欲挣扎,但无奈内力不敌对方,不多时就只好浑身乏力的宣告投降,老老实实的被搂着吃上一餐嫩豆腐。

    迷迷糊糊中,任刃残存的意识在心里咬牙为这个人担心的我,真是白痴一个啊

    所以,他没有听到那一声呢喃在唇舌间的,细不可闻的,却深情诚挚的“谢谢。”

    83、所谓温泉

    就如同秦老爷子说的,任刃体内的余毒的确是拖不得了。虽然这一路上林泽生又是药浴又是针灸的将毒引出了一些,但毕竟赶路不便,没有条件彻底的将余毒清理干净。

    林泽生也没有再耽搁,整理了心情,回房略微收拾了一些东西就拉着任刃绕过了一排房屋向后面走去。

    医圣谷内看起来与普通的农家村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除了气候阴冷一些,但植被却是好的,与谷上荒凉的景象完全不同。任刃被他牵着一路行来,并未多问,反而是饶有兴趣的观察着一片片随处可见的药圃,各种在外面千金难得的珍惜药材在医圣谷里却好像是常见的蔬果一样种植着。

    林泽生注意到任刃的视线,笑着解释“这没什么,照顾这些药材的都是医圣谷的老人了,世代相传的药农,再难生长的药材到了他们的手里都没问题。现在正是整理药材的时辰,他们都不在,等帮你清了毒,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嗯。”任刃点了点头。

    很快的,绕过房屋和一些树木,再转过几块凸起的高地,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处温泉。初春的气候不算冷了,但仍能看到温泉中泛起的温热水雾,让人一见就觉得周身似乎都暖了起来。

    “到了。”林泽生将手中拿着的东西放到了一旁干燥的石台上,站直了身走到任刃身边,伸手就要去解开任刃外袍上的带子。

    任刃吓了一跳,忙按住自己的腰带退了一步“你,你干嘛脱我衣服”

    林泽生无奈的笑“你想什么呢你忘了我说过要带你回来泡温泉才能彻底清毒吗”

    任刃有些尴尬的张了张嘴,这才想起他的确是这么说过立刻背过身去,自己扯着腰带忿忿的说“我自己来就行了”

    林泽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动手也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任刃飞速的将外袍和中衣全部脱掉,只穿着里衣转过身来,就被林泽生又吓了一跳。指着光着上身的人,不知道是蒸汽太暖还是惊吓过度,脸开始泛红的结巴道“你、你为什么也脱了”

    林泽生一边解着裤子上的腰带,一边回答他“你的余毒都被逼到了皮肤里,这温泉能最彻底的将余毒排出,但需要我用内力帮你引毒。难道我要穿着衣服下水吗”说着,眼看着中裤也要脱下来了。

    任刃只觉得心跳突然加快,不知为什么觉得这人与外表一副文弱的模样不符的蜜色肌肤格外刺眼,不由得别开眼去不敢再看,但却又觉得好像有什么在心上挠啊挠的,刺刺的痒,视线不由自主的又转了回去。

    于是,任刃的视线就好像被粘住了一样,理智上挣脱了一下,就又被拽了回去,开始了从林泽生到旁边,从旁边到林泽生的来回游移。

    不料,视线一不小心跟林泽生突然抬起的眼神对了个正着,躲躲避避贼溜溜的举动被人家逮个正好。

    任刃愣了一下,林泽生则轻轻笑了。

    被那清浅的笑容刺激的脸色爆红,任刃尴尬的飞快转身,也顾不得身上还穿着衣服,就砰的一声跳进了水里。

    “小刃”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倒把林泽生吓到了,忙跟着跳进了水里。还好温泉不算深,最深处也不过是半人多高,林泽生很轻易的就将任刃捞了出来。

    “咳咳咳咳”任刃对于刚才跳水的举动也没什么心理准备,被呛了个正着,头刚冒出水来就咳了个惊天动地,只觉得鼻腔里似乎全都灌进了水。从鼻子到口腔都麻麻闷闷地难受,小脸都被憋得通红,眼泪更是从眼角溢了出来。

    林泽生好笑的一手搂住任刃,一手在他的后背轻拍着,愈发觉得任刃怎么这么可爱呢好半天,见任刃终于缓了过来,咳嗽声渐止,林泽生才将手掌从他的后背收回,改为抹去他因咳嗽而溢出的泪水。

    顺着他手指的力道,任刃不由自主地抬起头。而这一抬头却让林泽生心中倏地一紧。不知是因为水温还是因为咳嗽的原因,任刃的脸早已红透了,他本就长得白,在雾气的蒸腾下更是白中透红。眼眶也因咳嗽红了一些,泪水也迷蒙了少年的视线,目光茫然而纯净,在那样肤色的映衬下竟带有一种勾人的艳丽。

    水已经将少年的衣服全部浸湿,本就不厚的里衣紧紧地贴在少年纤细柔韧的躯体之上,隐隐透出了肉色。水盖住了少年的腰部往下,水面上淡淡的蒸汽中隐约可见少年胸口处突起的小点

    只觉得血气上涌,林泽生慌忙别开眼,不敢继续看下去。手臂也缓缓地放开,确定任刃可以自己站稳后推开一步,压低声音说道“清毒不能穿着衣服,你将衣服脱掉,我才能帮你引毒。”

    因为刚才剧烈的呛咳任刃觉得脑袋有些疼,但偏高的温泉水将身体包围,赤裸的皮肤在温水中涤荡的感觉却是真的舒服极了。即使林泽生不说,任刃也不愿有衣料的阻隔的。抬起头看到林泽生并没有任何异样的神色,任刃暗暗唾弃自己胡思乱想,这样疗伤已经不是的一次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于是也不再扭捏,将已经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扔到了岸边。随后向浅水区走去,坐好,水刚好没过胸口。任刃如同这几日逼毒的过程一样,将赤裸的后背对着林泽生,安静的坐好等待着。

    林泽生看着任刃毫无戒备的背影,站在原地竟不敢上前一步了。他虽然洁身自好,但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连日来又是赶路又是奔波所以也顾不上许多,即使有了那么点绮丽的心思也都压了下去。可现在林泽生低头看了看温水下似乎格外兴奋的某个部位,心中暗骂自己真是个禽兽

    “怎么了”任刃见他不过来,疑惑的回头望。

    “没”林泽生很是理亏的扭过头,不敢直视他。

    任刃更加不解,想着难道是还为医圣谷的事情烦忧心中一乱,也顾不得刚才的窘迫了,站起身来淌着水就向这边走来。

    一个没留神,林泽生才发现任刃竟然已经走到了跟前。虽然这里水位偏高,挡住了腰部以下的视线,但少年身上清新的气息与温泉的热气混在一起,扑面而来,足以摄走他残存的理智。林泽生立刻觉得喉咙发干,嗓子发紧,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加速的奔流起来,直向某个部位汇集而去。

    偏偏任刃看他视线飘忽,脸色有异的模样更加担心。这温泉之中雾气颇大,任刃有些看不真切他到底怎了,于是更凑得近了些,呼吸几乎就要吹拂到了他的颈侧。

    “小刃”林泽生上半身微微后仰躲避着他的靠近,郁闷的叹息,不知道对于任刃居然这么信任他,对他毫无戒心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这略带沙哑的声音一出口,任刃也看清了林泽生刻意躲避的眼神,愣了愣之后才明白过来,立刻脸色爆红他也是男人,他怎么会不明白这种隐忍的语调和眼中的那种情欲到底意味着什么。

    只是尴尬之后,任刃看着林泽生小心翼翼躲避他,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模样,心中微酸。

    林泽生对他总是好的,只要他不愿的,这人从不勉强过一分半点。即使是情到难禁时的亲吻和拥抱,也是小心试探、温柔呵护的,生怕委屈了他一丝一毫。于是,这让人宁可就这么委屈着自己,却不想让他知晓。

    任刃想,这样的人,他该珍惜的。

    这么想着,任刃伸出了手臂,环住了身前人的脖子,身体也跟着靠了过去。赤裸着身体,被泉水温湿的身体紧紧相贴,有着水珠流动的肌肤细微的磨蹭着。而最要命的,是少年因温泉的热度而暖起来的手掌,正轻轻地握住了某个炽热坚硬的部位。

    难耐的低喘一声,林泽生震惊的看向任刃。

    任刃侧着脸,将头埋在了这人的颈窝之间,声音细小到几不可闻“我帮你吧”说着,手掌已经轻轻地上下动作起来。

    突如其来的快感让林泽生完全无法反应,愣愣的任由身前的少年揉弄着那里,在温泉之中,水流从手掌的缝隙中穿过,本就温热的水温现在变得几乎烫人

    。

    心中重重一叹,林泽生狠狠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又是一片清明。

    手坚定的探出,按住了少年的手背。“小刃,还不是时候。”声音因被挑逗起的欲望而变得沙哑颤抖。

    低下头,对上任刃疑惑抬头的视线,林泽生缓缓摇了摇头,轻声说“我爱的是你,并不是为了能这样做才爱你的,也不会因为不这样做而不爱你,懂吗”凝视着少年的目光,他坚定有力地说。

    任刃一怔,说不出话来。

    看着少年因惊讶有些发愣的神色,映着被泉水滋润的白里透红的脸颊,说不出的可爱。林泽生微微一笑,在他的额头印下轻轻一吻“我已经很开心了,小刃。”说着,他就松开怀抱退了开去。

    他爱任刃至深,怎么会没注意到刚刚任刃身体的僵硬和下意识的逃避这种事情,任刃是不喜欢的吧想起任刃曾经对此事的抵触,林泽生心里又是一痛。就算他再想要,又怎么忍心勉强任刃去做他讨厌的事情,怎么能忍心让所爱的人再次揭开过去的伤疤

    任刃刚刚的举动,已经足够说明了他在他心中的位置,也足够显示了任刃的心意,他真的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为了他,任刃愿意委屈自己,但他怎么舍得所以,他愿意等,无论等多久。

    某个坚硬的部位没有一点软化的迹象,林泽生无奈的苦笑,在这里他又怎么可能平静得下来呢只好起身走向岸边,打算去冲冲冷水缓解一下,同时忍不住暗暗唾弃自己的君子风度

    然而,后背突然被一个温热的身体抱住。

    愕然回首,却见任刃有些羞赧的脸微微别开,低声说道“那么,你帮我”

    这时候,林泽生才注意到任刃的某个部位似乎,也起了反应

    震惊的睁大眼,林泽生只觉得自己被巨大的惊喜冲的头都有些晕,迷迷糊糊中满脑子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小刃对他也是有欲望的那么他是不讨厌他做这种事的了

    猛地回身,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身前羞涩的少年,狠狠吻住。

    所以说,即使是一向温柔隐忍的人,也是禁不起挑逗的。

    这个吻已然有些失控,往日的温柔怜惜几不可见,舌头放肆霸道的扫过口腔,掠过牙齿,与少年的粉舌紧紧纠缠,力道之大几乎让任刃觉得有些疼了。这一吻持续着,他的手也不老实的在少年裸露的后背游移起来。

    渐渐地,林泽生的唇离开了他的,沿着颈侧向下游移而去。唇舌并用的,舔吻着少年还未彻底清毒的肌肤,那些原本因中毒而满身的红疹早已退去,只残留着皱起粗糙的皮肤。而这几日来,因为毒素的渐渐清理,那皱起的老皮也已经脱落了一些,留下的是新生的脆弱粉嫩的皮肤。

    而这些不引人注意的斑点,成为了他重点照顾的对象。每遇到一处,更是留恋的在那上面停留的久些,舌头一遍遍的舔弄着。

    那里的皮肤敏感异常,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逗弄,不过几下就已经让任刃几乎站不稳,连声音都跟着抖了起来“别”双手无力的推拒,想要逃离这种折磨。

    环在腰间的手臂却更紧了一些,两人完全赤裸的身体紧紧相贴。而那个难言的部位更是在亲吻中微微颤抖,毫无阻隔的贴到了一起,轻轻地磨蹭着,更炽热肿胀了几分。

    仰着头,承受着这人唇舌在身上的肆虐,任刃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想不起要说什么,只能本能的抗拒着“别,不是的”他被这样的林泽生有些吓到了,拒绝的话却又显得无力虚弱。

    “小刃”林泽生的动作顿了顿,从少年的颈侧抬起头来,看了看少年因欲望而变得迷蒙水润的眼眸,呼吸又重了几分。一边低喃着他的名字,一边又将唇印了上去,轻轻地在少年因刚才的亲吻而略微肿胀的唇瓣上舔舐,极尽温柔。

    轻柔的动作和满满的怜惜抚慰了任刃略有退缩的心,渐渐地,任刃放松了身体,手臂不由自主的环住了身前的脖子,完全依靠着环在腰间的手才能站得住。敏锐的感觉到了任刃的变化,林泽生轻轻一笑,手臂用力就将少年打横抱起,向温泉的一侧走去。

    任刃只觉得后背一凉,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带到了一块在温泉下平整的石床上。“这是”任刃摸着身下光滑的石面,这石床在水下极浅,又挨着了温泉边,人若是靠着泉壁躺坐在这上面,身体会恰好浸在水中又不会呼吸困难。看来这是专门为泡温泉的人准备的。

    似乎对任刃的分心很不满,林泽生忽然俯下身子,在他的胸口轻轻咬了一口。

    “啊”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刺激的轻呼出声,这人居然咬那里

    满意的看到任刃的注意力又回来了,林泽生却不抬起头来,仍旧停留在少年胸前凸起的小点上轻轻地舔吮,偶尔用牙齿轻柔的磨蹭几下,舌头时不时的扫过小点下肉粉色的圆圈。而一手轻轻捏着少年的腰部,试图寻找到他的敏感点,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应着少年的请求,去帮忙了。

    暴露在空气中的胸口处,因为唾液的滋润感觉微凉,那被吮吸的红润的小点早已挺立坚硬。任刃不知所措的轻摇着头,他从未被人如此温柔的爱抚过,从不知道原来这里也可以让人这样的难以忍受。

    渐渐地,他的唇舌放过了樱红的两点,继续下移。轻柔的吻沿着腰腹渐渐向下,任刃因涌动的快感不由自主的弓起了身体,大部分的皮肤都从水面露出,而这也恰好方便了林泽生的动作。

    突然,致命的地方被一处温热湿润的地方包裹住。

    任刃惊喘一声,忙睁开眼来向下看去。只见自己的那个部位,竟然被这人含在了口中

    “你,不要”任刃从未被人如此抚慰过,下意识的就想逃避,身体扭动起来。

    “小刃,乖。”好像哄小孩子一样,林泽生轻笑着安抚。

    任刃看着这人居然是含着自己的那东西说话的,只觉得羞耻顿起,一股热流从腹部直冲向了那里,更觉得难耐了几分。手忙脚乱的就想坐起,但无奈身下的石板太滑,一个不稳差点跌倒,手臂下意识的撑住身体,结果反而将自己更向他的口中送去。

    “别这样”任刃觉得脸上几乎都要烧起来了,被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折磨的几乎要哭了出来。

    那人却不肯放过他,只是轻笑一声就动作了起来,舌尖轻柔的抚弄,手指配合着节奏的摩擦,口腔中还是不是的吸吮,让任刃连话都无法说出来,所有的意识都只能集中在了那一处。

    身体在温热的泉水中,随着微微波动的水流摇晃,只感觉浮浮沉沉的落不到实处。不知过了多久,任刃终于到了极限,身体颤了颤就要爆发出来。与此同时的,神智瞬间回炉,任刃有些惊慌的低头阻止“别,我就要”

    然而林泽生却不肯退缩,反而含的更深,用力一吸,将少年浊白的液体全部吞到了口中。喉结一动,居然咽了下去。

    “你”任刃傻愣愣的看着他。

    林泽生轻笑,站起身俯向他就吻了过去。

    唇舌的纠缠中,檀腥的气味清晰可闻。任刃涨红了脸,只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的那一处似乎比刚才更大更硬了些迷迷糊糊的亲吻中,那人的手在他的身上游移,突然就向后方探了过去。

    “不要”任刃大惊,伸手用力推着身上的人。

    然而林泽生本就不是文弱书生,如今内力更是充沛,任刃一推之下并没有撼动他分毫,反而趁着这个机会,指尖已然探了进去。

    “啊”倒吸一口凉气,任刃惊慌的夹紧双腿,不让他的手前进分毫。

    “小刃”手臂被紧紧地箍住,前进不得,让已经忍到几乎赤红了眼的林泽生无奈苦笑果然还是不行吗终究还是不忍心勉强他,林泽生微微直起身体,就要将手抽回。

    “不是,不是的”任刃抬眼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有些慌乱的解释,似乎怕他误会“那里,很脏”

    林泽生一愣,随后笑开,在任刃的唇边落下一吻,轻声说“不脏,小刃哪里都不脏的。”说着,手指已然整根没了进去。

    紧致的部位被突然撑开,让任刃有些喘不来气,但却仍旧阻挠着,双手去抓住那只不老实的手臂,连连摇头”不行的,要先浣肠”在他的记忆中,这事之前总是要先彻底的清洗干净的,虽然会难受,但那毕竟不是用来交合的部位

    林泽生的动作一顿,眉目突然冷了下来。

    察觉到林泽生情绪的变化,任刃有些不解的抬眼看他。

    好一会儿,林泽生才缓和了表情,低下头来“小刃,你很干净,我觉得很干净。”唇在少年的脸侧和唇角轻点,轻声低喃着,声音有些颤抖。手指不肯退缩的在那紧致收缩的里面轻轻搅动起来。

    “唔”任刃难耐的仰起头,抓住他手臂的双手也无力的垂下,听着他的话,身体也跟着放松了下来。是啊,眼前的人是林泽生,不论怎样都不会认为他不好,认为他脏的林泽生

    粗重的喘息,由于有了泉水的润滑,手指渐渐地活动自如起来,也从一根变成了两根、三根林泽生极有耐心,一点点的开拓着,观察着任刃的神情,确定他的脸上没有痛苦后,才突然将手指抽了出来。

    身体站起,缓缓地覆上少年早已因情欲而泛红的身躯。

    睁开眼,任刃怔怔的看着身上这张平凡无奇的面孔,视线纠缠中,能清晰的看到他眼中奔腾的欲望,和缓缓流过的爱意。抬起手臂,任刃环住他的背,感受着他炽热如铁的部位抵住了自己的入口。

    “小刃,我爱你。”情话在两人再次胶着到一起的唇舌中呢喃,同时的,下身也渐渐地契合。

    “啊”从未有人进入过的地方终究还是难以承受这样的巨大,任刃难受的蹙起眉头,后面的入口不由自主的收缩,将他的巨大卡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小刃,我真的很爱你”一遍遍的,他在耳边低吟着,字字句句似乎都戳到了心尖上,让心在这泉水中涤荡不已,身体也跟着一点点的放松,接纳。身体的敏感部位被一一爱抚,渐渐地,身前的欲望也跟着抬起了头。趁着这个机会,他的分身一入到底。

    已经忍无可忍的林泽生再也顾不得什么君子风度,什么温润如玉,确认少年的那里没有受伤后,就双手扣住少年纤细柔韧的腰肢,一下又一下的抽送了起来。不快,但却大力的,每一次抽出几乎都要分离,而在少年觉得失落的瞬间,又全力插了回去,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

    “林”任刃不知所措的呻吟着,身下光滑的石板让人难以着力,没有选择的只能抱住身上耸动的身躯,手指在他光裸的背部挠动。

    “叫我泽生。”林泽生突然停下,保持着在他体内的姿势,俯到他的耳边轻声说。

    任刃无助的睁开眼,有些迷蒙的看着眼前的人,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感已经让他无法思考,他从不知道原来和相爱的人做这样的事,是这么的愉快。突然停下的动作让他有些难受,好像被迫停在了某一点上,没着没落的难受。身后私密的部位无意识的收缩,似乎在邀请着他的动作。不经思考的,任刃听话的叫着他“泽生”

    轻轻一笑,与往日的温柔谦和不同,他的笑容突然带上了几分霸道和狂肆,身下的动作突然加快了起来,又深又重,让少年承受不住的低低的呻吟了出来。

    “你别,慢,慢一点”搂着身上人的背部,湿透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任刃喘息着摇头,无助的告饶。然而一向温柔怜惜的人却没有听他的话,反而手臂一捞将他的腰抓的更紧,身体贴的更近,没有准备之下被进入的更深了几分。

    “唔”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任刃只觉得一种让人恐惧的酥麻感从脊椎窜起,让他忍不住一抖,在两人小腹间摩擦的部位险些发泄了出来。然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直在观察着他的神情的林泽生却轻轻一笑,又狠又准的向刚刚的那一点快速持续的攻击起来。

    “不要了,我不要了,不”任刃实在忍受不了了,抓着身上人的手臂随着他的晃动,声音断断续续的拒绝,眼泪也不受控制的几乎要溢了出来。他从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太过陌生太过可怕,他觉得这身体几乎不是他的,他控制不住的贴近,难以抑制的呻吟,双腿更不知何时抬了起来,环绕到这人的腰上,方便他进入的更加彻底。

    呻吟声突地被堵住,嘴无力的张开,承受着身上人深深地吻。

    闭上眼,任刃放弃了挣扎,被他紧紧地拥住,随着他的节奏摇晃着。脑海中迷迷糊糊的只剩下了一个疑问那个温润柔和的林泽生,去哪了

    84、少年蜕变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任刃的预料。

    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床上的雕花出神,任刃不由的回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承认自己对林泽生是喜欢的,是贪恋的,但真的没有做好交付身心的准备而之前发生的一切,要怎么解释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冲动吗

    冲动就意味着在重归于平静之后,会反思,会质疑那个一时间头脑发热,失去理智的人怎么会是自己呢

    思绪不受控制的想起之前的一幕幕,细腻的亲吻,亲密的接触,燥热的交缠,涤荡的感觉任刃只觉得脸又开始渐渐发热起来,耳尖更是热的有些发麻了。

    冲动也不是没有根据的,任刃想。也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于林泽生的爱恋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他总是龟缩不前,总是犹犹豫豫,顾虑太多。但是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他会突然心软了一刹那,冲动了一瞬间,动作快于理智的勇敢踏了出去,更贴近了那个人,也更清楚了自己的心。

    嘴角微微一扯,任刃想,就这样吧。

    一阵风突然涌入,发丝微动,门被无声无息的推开。

    任刃侧过头,看到的是端着托盘走进的林泽生。他的手脚放的极轻,动作轻慢的回身关门,就连迈步都是脚跟先着地,再缓缓将脚掌落下的。

    嘴角的笑意不自觉地就浮现了出来,任刃明白这人是怕吵醒了他。

    回过头,林泽生的视线立刻对上了任刃含着笑意的眼神。愣了一下,随后清浅的笑容缓缓在他的脸上漾开,梨涡显现。不再刻意放轻动作,林泽生快步走了过来,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了桌上,就立刻到床边坐下,身子轻俯,柔声问“小刃,身体难受吗”

    眨眨眼,任刃手臂撑了撑,就要坐起身来。随着动作,任刃清楚地感觉到肌肤与柔软的里衣摩擦,清爽舒适,周身都是沐浴过的清新味道,皮肤上曾经的粗糙隔阂的触感也消失不见,很明显毒已经解开了。身体渐渐坐起,向后坐了坐靠在枕头上,更明显的感觉到身后的那个隐秘的部位不痛,却也说不上舒服。

    微微红了脸,任刃点了点头,但却没有像以前那样躲避开林泽生的视线,反而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林泽生也没有避开他的视线,径直的与他对视着,直到少年的眼神开始有一丝羞赧浮现,才带着笑意放过了他,转身去拿托盘上的碗。碗里面是温热的药粥,递给任刃,解释道“毒已经清了,但你的身体还需要滋补”

    听着似乎别有用意的话,任刃两颊发红的接过药粥,低头就喝了起来。

    的确是饿得狠了,没有几口一小碗的药粥就见了底。任刃咂咂嘴,将药碗递了过去的同时抬头,看到的是林泽生含笑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从未离开。任刃很没出息的再次躲开了他的视线,把碗递了出去,心中却在懊恼为什么不敢看他啊

    下一瞬,林泽生的手指突然温柔的抚上了少年因温热的食物而红润的唇瓣,眼眸中的温柔满满的几乎藏匿不住,他轻笑,却似在发誓“小刃,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任刃抬眼,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眸亮的惊人,好像出鞘的剑,在空中划出刺目的寒光,锐不可当的捍卫他的承诺一往无前、劈荆斩棘、绝不退缩。

    细细密密的,心突然就像被什么网住了,牢牢地定在那里,移动不了分毫。那是在他还未察觉到的时候,就织好了的网,不是束缚,而是归宿。自重生以来就惴惴不安的心情,突然就找到了落点,不大不小,不热不冷的只为他一个人准备的落点契合无间。

    也许是重生这事太过匪夷所思,他总是如履薄冰的活着,生怕行错了一步就会再次坠入万丈深渊,重蹈覆辙。所以他坚强,他自律,他苛刻,他狠辣,他珍惜,但却真的不快乐。过去的记忆,过去的教训将他压的太重,他没有了朝气和力量站直身体去迎战重复的人生。

    但现在他却觉得空荡荡的后背突然有了支点,有一个人站在了他的身后,可以陪着他前行,即便走错了,迷惘了,这人也会伸出手来将他从万丈深渊中拉出来,或者干脆的陪他跳下去。

    嘴角一点点的弯起,任刃明白,他真的不用怕了。

    任刃不是矫情的人,也许对未来还有迷茫,对于爱情还有不信任,但却是坦坦荡荡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经没什么必要逃避了。他从来就是一个有一说一的人,做了就承认,没做就摇头。他虽然不是女人,没有什么贞洁之说,但也绝对不是随便的人,会跟他做,就代表了他爱他,很爱他。

    任刃觉得,这样的人他没办法不爱在他对未来迷茫退缩的时候,这人已经无声无息的将前路的障碍一点点的移开。将他从萧天弘的手里夺了回来,帮着他说服他的父亲,搞定他的伴读而他自己的那一边更是早就已经处理的干净利索。这人从不告诉他过程,也不会对他诉苦这些事情有多少困难,而是直接的将最完美的结果端到他的面前,轻松的笑着。

    任刃想,自己一定是上天的宠儿,能得到重生,更能得到这样的一个人。这人救了他一次又一次他的命,他的人生。

    我也不会让你后悔的,任刃在心里暗暗说。

    洗漱之后,又吃了些早餐,任刃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不少的事情。

    在他昏睡的这段时间里,任锋已经和秦老爷子出发去了弁京,染墨陪同,留下了一部分兵力保护医圣谷。听到这里任刃先是遗憾没能跟哥哥多说几句话,随后才反应过来,大惊,他到底睡了多久

    林泽生笑眯眯回话两天。

    任刃立刻回想起自己昏睡前的画面,脸不可抑制的再次爆红,难道、难道他是被做晕过去的吗

    林泽生用筷子敲他的头,无奈的纠正是用内力清毒后脱力导致的

    任刃捧着碗,为自己猥琐的思想低头忏悔。

    看着大口吃饭的少年,林泽生眼角眉梢的温柔和爱恋无须掩饰,心中更是惊叹不已他的任刃,已经蜕变了。虽然他不清楚任刃究竟想清楚了什么,但这少年已经开始展现出了他独有的光华。

    以前的任刃也是坚韧迷人的,但眉宇间总有着抹不去的阴郁和哀愁,总是用冷漠和狠辣武装着自己,好像一只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刺猬。他缺少了少年人该有的张扬和潇洒,顾前顾后、谨慎的几乎胆小。

    可现在,少年的眉梢已经完全舒展开来,俊秀的脸庞上的表情不加掩饰,笑容在他的眉眼间绽放,一举手一投足都似乎从无形的束缚中挣脱了开来,自然流畅,恣意张扬。

    “看什么”任刃感觉到他的视线,咽下口中的饭,诧异的看他。

    林泽生轻轻一笑,突然凑近,在少年的唇角一舔,一颗米粒被他卷到了嘴里。坐回到自己的座位,口中咀嚼几下,无辜的看他“你吃到外面了。”

    任刃怔怔的眨眨眼,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谢谢。”然后神态自若的低下头继续吃饭,只是耳尖微微有些发红。

    林泽生心里闷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任刃这么可爱呢

    “快点吃”好像能看透他心中的想法,任刃用筷子敲了敲林泽生的碗,凶巴巴的说“吃完了我们快点追上去,我不放心你师父进京”

    林泽生一愣“为什么”

    任刃没了胃口,将碗筷放下,却不知从何解释。也许在这些人看来,萧天弘对于医圣谷虽然有企图,当然不会为难医圣谷的人医圣谷若是没了这些人也就名存实亡了。但任刃自重生以来就怀疑着,上一世秦太医的死亡实在太过蹊跷,他不能不怀疑秦太医是不是得罪了皇室,更甚者是萧天弘。

    所以他怎么能放心的让秦老爷子进京,去直面那个同样重生的帝王

    事关师父,林泽生也收了玩笑的心思,追问“小刃,到底怎么了”

    任刃想了想,开口说“萧天弘野心太大,虽然你师父的举动是示好,但我们不能不担心萧天弘会不会留下他来制衡医圣谷毕竟他没了帝王蛊的束缚。”

    林泽生微微松了口气,说道“这个不用担心,他不敢。”

    任刃愣住了。

    林泽生此时却已经专心吃起了饭,神情自若的仿佛刚才那样嚣张的话根本不是出自他的口。看着他完全没有半点担忧的样子,任刃也稍微放了些心林泽生很聪明,秦老爷子更是个人精,应该不会完全没有后手的,但是究竟是什么呢

    任刃开口还欲再问,却被突然闯入的人打断了。

    只见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女孩突然推开门莽莽撞撞的跑了进来,粉红色的小短衫,粉红的裙子,脚上登着可爱的虎头鞋,脑袋上扎着两个圆圆的发髻,小脸因奔跑显得红扑扑的特别可爱。她冲到桌子旁停了下来,仰起头,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了任刃几眼后,转身就扑向了林泽生。

    林泽生立刻放下碗筷,笑着将女娃娃抱在了怀里坐到腿上,轻声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跟周师傅学习呢么”

    女童撅起嘴,表情可爱极了“来了两个受伤的人,周师傅他们都去帮着治病了,让我来告诉你。对了,他们还带了个这么小”说着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比划着,食指和拇指就分开了一点点,“这么小的小娃娃”

    林泽生皱起眉,现在入口一直有士兵把守着,没道理不是这些士兵来通知他的。而且这孩子与几位师傅都在屋后整理药材,怎么会是他们发现伤者的

    “快走啊”女娃娃从林泽生腿上跳下去,用力拽他。

    按捺下心里的疑问,林泽生跟着快步走出,任刃自然也随在身后。

    女娃娃还是太小了,很快就跟不上两人的步伐,林泽生便把她抱在了怀里。女娃娃将头靠在林泽生怀里,大眼睛乌溜溜的瞟着一边的任刃,突然开口“我是空静,你就是林师傅的夫人”

    任刃脚下一绊,差点摔了。

    扭头看小空静,只见她一脸纯真,扭头又看林泽生,似乎对任刃的反应有些不解“难道不是吗可是医圣爷爷说你们是爱人啊爱人不就是夫妻吗就像我爹和我娘,我娘就是我爹的夫人啊”

    任刃无语擦汗,心中忿忿该死的老不休还有,为什么我是夫人

    林泽生倒是笑开了眉眼,痛快承认“没错,他是我夫人。”

    狠狠瞪了林泽生一眼,任刃忙开口打断小空静的好奇心,转移话题“你说那两个受伤的人,他们不是从上面跳下来的吗怎么会是你们先发现的”

    毕竟是个孩子,注意力很容易就被转移了,又想起那两个人,佩服的拍手道“是啊,他们好厉害的居然从水路进来的呢,而且身上都没湿”

    林泽生听到这里心中一惊,水路是医圣谷的出口,那是一条天然形成的石窟,里面有着一条暗河,水又深又凉,水流十分湍急流向外界。医圣谷的人都是乘坐小船顺流而出,出口极为隐蔽,而且水流太急太深根本不可能逆流而入,即使是武功高强的人也无法潜水而入,所以那只能作为出口而不是入口。

    而今天竟能有人从出口进入

    有些心慌,林泽生脚步更快了几分,任刃虽然不解但也跟着加快脚步,不多时就已经来到了空静所指的房屋外。

    显然此刻几位年长的药材师父都已经围在了这里,对伤者进行了初步的处理。看到林泽生到来,站在门外的几个孩子都立刻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行礼“医圣大人。”林泽生摆摆手,没有多说就进了屋子。

    任刃也来不及打量这几个人,更顾不得那些好奇的目光,跟着步入房间。

    立刻,血腥味扑鼻而来,但却夹杂着淡淡的奶香,味道有些诡异。由于跟在林泽生身后,床边又有几个药材师傅围着,任刃看不到床上的人,但却注意到了林泽生顿住的身形。

    心中莫名一慌,任刃上前一步,才看清了床上的人

    易时和凤娘,以及怀中小小的婴儿。

    作者有话要说这题目起的,跟女孩变女人的感觉似的呢

    我知道我会挨骂,我已经淡定的直面乃们了

    焦头烂额啊,每天各种忙各种加班

    下周还要考试我是上班族不是学生啊,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一边复习,一边写总结,一边准备年底联欢,一边编排节目

    好吧,我都是在找借口,时间挤一挤还是可以有的,我会努力争取早点完结的真的

    困得要死的爬走

    85、武林公敌

    好在易时夫妇到来的及时,虽然受伤严重但也不会危及生命了。孩子也被保护的极好,除了有些轻微的发烧外,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给二人做了紧急处理,凤娘也将孩子哄睡了之后,才强撑起精神向林泽生和任刃解释事情的缘由。

    原来自从离开泽州,夫妻二人便从江湖退隐,只想自由自在做一对神仙眷恋,安安全全的将孩子养大。就这样悠闲度日,直到凤娘即将临盆,才到了一个北方小镇安顿了下来。却不料在此时收到了侠义庄旧部的求救信,送信的人将信送到后就重伤不愈而死。

    这时候的易时才知道侠义庄在短短数月中发生了巨大的变故,原本接替庄主的五当家居然暗地里搞起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偷偷的敛财。虽然江湖人中人不拘小节,但侠义庄内本就是侠心正义之士,自然不能忍受侠义庄做出这样的勾当。于是侠义庄的旧部在察觉到此事后一边暗自调查,一边聚集到一起商量对策,却在这时遭到了五当家的毒手。

    听到这里,任刃仔细回忆了一下,接口道“五当家就是那个在二当家与四当家篡权时断了一臂的人”记忆中这个人实在是太过模糊,要不是当时他断臂救易时,任刃几乎压根想不起这个人来。

    “是的。”易时低低的叹了一声,语气中有自责和悔恨“与他相处了近十年,居然一直没有发现他竟是这样另有所图的小人。正因为他为人低调正派,为了救我还不惜断臂,我才会对他信任有加,将侠义庄交到了他的手上”

    凤娘一手搂着熟睡的孩子,一手按在易时的手上,轻轻捏了捏,轻声安慰“这个怪不得你,我不是也没察觉吗”易时抬眼看了看同样懊恼的妻子,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言语。

    任刃和林泽生对视一眼,心中有些发寒。易时也许他们不了解,但凤娘虽然看似行为不羁,但却是极精明的女子,而这个五当家在侠义庄潜伏了近十年之久,却不动声色不被任何人察觉,连凤娘都蒙了过去,这人实在有些可怕。

    “他发现了你们知道了真相,所以想要杀你们灭口”林泽生推测道。

    “哪里知道了什么真相旧部们也只是隐约追查到了他将聚拢来的钱财偷运到了他国,但具体的还未查明就已经”易时的语气骤然低了下来,难掩悲伤愤怒。缓了一下,易时才平复了心情,继续说道“但他却反咬一口,对外宣布我夫妇二人背叛侠义庄,他做的那些杀人越货、残害武林同道的龌龊事情全都按到了我们夫妻的头上。”

    任刃皱眉“这样一来,你们岂不是成了武林正道的公敌 ”

    凤娘长长的叹了口气,苦笑道“这些年我一个女子独掌侠义庄,本就有了许多非议。这次的污蔑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却被有心人利用我们夫妻的确是被那些正道人士一路追杀”还未待她解释完,林泽生和任刃已经明白了。

    以这二人的武功卓绝,普通的武林人士自然是不会伤他们到如此地步的,只是这次一来为了保护孩子,二来为难他们的竟然有曾经熟识的人,心中难免郁卒,怕是对旧识也下不了杀手,才会被逼到如此地步。

    大概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嘱咐二人好好休息后,林泽生和任刃就起身离开。还未走到门口,却又被叫住,凤娘的声音从未有过的虚弱与柔软“对不起”浓浓的歉意,几不可闻。

    林泽生脚步一顿,回头浅笑“你见外了,凤娘。”随后将门轻轻合上,拉着任刃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沉默着前进,不约而同的加快了步伐。林泽生带着任刃直接走到了几位老师傅的住处,一脸凝重的打断了忙碌中的几人。也许是林泽生与平日的柔和模样大相径庭,几位师傅也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安静的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他。

    目光扫视过几人,林泽生便毫无隐瞒的将从凤娘那里听来的事情全部转述了出来。话音落下,沉默半晌后,周师傅抖着沾上了尘土的袖口最先哈哈笑了起来“这泽国人果然聪明,借着这个名头来找我们医圣谷的麻烦吗”

    其他几位药材师傅则是面露茫然,完全不明白这跟医圣谷有什么关系。

    林泽生心中略松,虽然这周师傅世代相传,几乎足不出谷,但毕竟已经是年过花甲的人了,看得足够通透。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叹,凤娘那个聪慧的女子也是明白了的,知道他们必然会连累医圣谷,所以才会不敢从入口进入,怕给后面追踪的人引了路,所以才会在刚刚道歉。只是他既为医圣,就绝不可能将凤娘拒之门外的,不单是朋友,凤娘对他是有恩的。

    林泽生笑着对另外几个不解的师傅解释道“那个五当家潜伏在侠义庄数年,应当早就知道凤娘与医圣谷交好。他们是故意把凤娘夫妇逼到绝路,让他们不得不到这里暂避,那么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向我们医圣谷要人了。”

    任刃点头,接话道“但是我们不可能将凤娘交给他们,所以他们就有了足够的理由来对医圣谷动手。而且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按到了凤娘夫妇头上,所以包庇他们的医圣谷也就站到了整个武林正道的对立面”

    听了这番解释,几位师傅毕竟也不是笨拙之人,立刻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一位面貌黝黑的师傅很恨的啐了一口,骂道“这群武林正道都是傻子吗我医圣谷虽说历来中立,一直救死扶伤,做事正派,若真是那等龌龊小人,我医圣谷怎么会包庇”

    周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也许有些人的确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但更多的人在乎的并不是凤娘夫妇做过什么,而是想要从医圣谷这里得到什么。”顿了顿,他看向林泽生,轻声说“宁可公然与我医圣谷为敌,他们也要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那目光太过锐利,让林泽生不由得微微变了脸色。

    任刃却已经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帝王蛊

    那么,那个五当家其实是泽国人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回忆中的片段立刻纷至沓来,以前从未想到过的细节也一一浮现。怪不得当初三皇子会误会他是医圣的真正继承人,因为林泽生曾经为了给他解围,在侠义庄谎称他是医圣传人。而当时在场听到这话的只有几位当家,但后来居然传到了泽国三皇子的耳中。

    想到这里,任刃心中已经浮起不好的预感。这样突然武力逼迫的举动,是因为三皇子的死吗本以为三皇子私自行动,应该不会被泽国的皇室察觉,所以他才敢下了杀手以绝后患,但现在看来也许在三皇子的身后还有人那么在泽国知道这帝王蛊的人,不只三皇子

    突然,一阵尖锐的哨音划破了空气,将正各自思量的几人唤醒。

    几人脸色同时一沉,这是驻守在医圣谷入口处的士兵预警的哨音有敌入侵虽然已经想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但却绝对想不到对方会来的这样快,并且准确的找到了医圣谷的入口

    任刃来不及多想,身体已经飞了出去,运足轻功向入口处飞奔而去。因急速的飞奔,风在耳边呼啸的声音有些大,震的心脏都跟着剧烈的跳动起来。距离并不算远,不过片刻,入口处的景象就已经映入了他的眼帘。

    原本守卫在入口几个天然形成的巨石后的士兵早已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哎哎呀呀的痛呼呻吟着,只有几个零星还站着的,却也已经捧着弓箭瑟瑟发抖,显然是被对方的武功所震慑。与这群狼狈的士兵不同,站在他们中央的是一个背手而立的颀长身影。那人年过中年,面目淡然,五官普通到过目即忘,但左边的袖口却是空空荡荡的摆在身侧。

    任刃眼睛一眯,已然认出了这人的身份。脚下更是用力,从一个歪坐在地的士兵身边掠过,将他手中的剑抄在了手中,便没有半点迟疑的持剑攻了过去。

    那人扯嘴一笑,抬起右臂迎着任刃的剑尖便是轻轻一拊掌。

    任刃顿觉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巨大压力铺天盖地的袭来,心脏不自主的收缩,呼吸都屏住,根本喘不过气来。本来借着冲势的极为凌厉一击,却被对方轻描淡写的一个动作,打偏了开去,身体不由自主的从这人身边滑过,冲势不减的向一边的巨石刺了过去。

    任刃一惊,连忙收势,但却已是来不及了,正打算用内力强行阻断动作,虽然势必会受些内伤,但总好过撞上山石了。却不料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难以抗拒的力道,将他前冲的劲头阻了阻,冲势骤缓。

    不过是又向前冲了几步,任刃便已经能够稳稳站住,回过身,面目复杂的看着对着自己浅笑的中年人,心中困惑不已这人到底是为何而来都已经聚结了武林人士要与医圣谷兵戎相见,却为何刚刚没有背后下手,反而出手助他

    正疑惑着,一个身影从远处极速掠了过来,只是一眨眼间就站到了任刃的身前,挡住了中年人的视线。

    林泽生任刃诧异的看着身前人的背影。

    林泽生却没有回头看向任刃,只是对着对面的中年人沉声说道“五当家,好久不见。不知这样贸然闯入我医圣谷是有什么事吗”

    五当家已经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看着林泽生赞叹道“医圣果然名不虚传,内力之高实属罕见,我几乎看不清你的身影。”

    林泽生轻轻一哼,也不谦虚的举起手掌,运气内力对着五当家突然推出,巨大的内力无形喷涌而出,将他脚边的土地凭空的压出了一个浅浅的低坑。在对方骤然深沉的面色中,平静说道“所以,你该知道,不要挑衅我医圣谷。”

    五当家沉默了一瞬,复又缓了脸色,说道“我们并不愿与医圣谷为敌,要的只有那两个侠义庄的叛徒,他们杀害了太多武林同道,实在是罪不可恕。”

    无视对方谦恭的样子,林泽生断然拒绝“不可能。”

    五当家也不恼,只是轻轻一笑“医圣先不要急着拒绝,与我同来的武林同道足有上千人,个个武功非凡,他们也只是想要为同门朋友报仇而已。医圣大人最好还是考虑考虑,一天之后,我再来听你的答复。”语音一落,便飞身而起,直向山崖上面飘去。

    任刃望着这人飘然而起的身影,心中暗惊这样高深的内力他自问即使再修炼二十年,也不见得能以轻功登上崖顶。联想到刚刚对方只是以内力就挡住了自己的攻击,任刃意识到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上千武林好手,谷内这几百个士兵根本就不可能是对手。

    江湖纷争,不是军队能够解决的。

    手突然被握住,林泽生轻轻的揽住他,轻声安慰“还有一天,我们可以想想对策的。”

    抬起头,任刃怔怔的看他。

    林泽生被他看的莫名,不解的回望。

    半晌后,任刃突然眯起了眼睛,咬牙阴阴的问“你什么时候学会运用内力的”

    “额”林泽生眨眨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无辜。心中却已经懊恼不已,刚刚害怕任刃出事,情急之下忘了掩饰,运足了轻功跟了过来,还出手了现在可怎么办啊

    “你,你”任刃指着林泽生,已然气极。就是因为怕他不会武功,不知道如何自保,才会每次在这人动手动脚的时候不敢用力反抗,生怕误伤了他,结果这人居然早就已经会使用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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