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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血 第54节

作者:云水吟 字数:16861 更新:2021-12-28 21:36:47

    这下风灵至尊略略反应过来,实在是哭笑不得,是不是该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想当年自己年少时已经百般无状,没成想这如今的少年,竟是一个比一个还要初生牛犊不怕虎,却说他风灵七翼一国之君,虽有雅兴性喜书画,可这贸贸然求丹青之作,指点求教什么的,好像如何看也不妥吧

    也算风微澜当日兴高,七翼王提笔蘸墨,笔下千秋,片刻间即有秀美侍妾跃然纸上,那画中侍女窈窕婀娜,眉目传神,哪曾想这小瀞王一看还不入眼,他口中虽是夸赞有加,奈何心中想的却是,若自己也能有这般书画之艺,那皇叔那幅画

    嘿,小家伙你想什么呢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若是想多了露出什么马脚,说错什么话,这问题可就大了

    说说那幅画吧,那幅藏于青玉匣内的画像遗失于大江源头,白鹿与金翅俱不知玉匣已被血殇取走,而当日白鹿为逃避追捕跃入洪流之中,当然,到最后他怎么也没能逃过灵兽长的雷霆震怒。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一般二般的小事,本身偷盗族长珍爱之物已然大罪,更不妙的是那匣中物实在不容旁人所见,若是真的遗失了也就算了,可若是一旦流传出去,这叫灵兽长颜面何存,又叫龙帝陛后声名,这可如何是好

    再说咏王,咏王回返九天寻水鸿相助,奈何水鸿不答上下,只屡屡询问他是否是想要那暖水玉,天知道咏王脾性暴躁,不善言辞,水鸿一番推脱,金翅早就心生不悦,没几日后,咏王复返连云川,他想着就算是请水族之人相助,也该弄清楚那匣中究竟何物。

    只不过,咏王又来迟了一步,等他返回连云源头时,竟发觉湖口处灵兽族诸多亲卫侍从,那架势,莫非是灵兽长亲自到此尚好金翅前往时身侧随从不多,这羽族大司马立时缓下脚步,远远观望,而事实上湖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真的是灵兽长亲临,此时此刻,灵麈被五花大绑跪于湖岸,灵兽长一挥袖怒声直喝道,“说,那玉匣掉哪儿去了怎么找了三天三夜,还是没有”

    灵麈此刻惨状,单说他面上处处青紫伤痕,就已然叫人不忍注目,而今时这厮跪在灵兽长面前,只知哑着嗓子喊道,“真的掉在这儿了,族长,真的就在这里,末将不敢再撒谎,也不敢再有任何欺瞒。族长,那玉匣的遗失末将也悔恨,末将真的没想到那天不巧,非但遇上幽魔右护法,还遇上羽族咏王,末将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现在这个时候再声声讨饶顶个屁用,若不是因为找不到那玉匣,灵麈还存有几分用途,这怕这会儿,麒麟早就会叫他死状极惨,而灵麈跟随灵兽长多年,哪会不了解此刻自己什么处境,他抬首见麒麟一双眸子暗沉,正是濒临大怒边缘,忙是叩首不住道,“族长,找不到会不会是被咏王找回去了当时说不定是那厮故意给挑落水底,族长,你说对不对”

    灵麈信口雌黄,灵兽长闻听正是片刻思忖,而此刻远处咏王凝神静听,虽然距离太远听不真切,但偏偏这一句随风落入耳中,呵呵,此一时咏王一听当下冷哼,“放屁,明明是自己弄丢了宝贝,居然还敢栽赃给本王”

    既然是灵兽长遣人找寻三天三夜还找不到,那自己再去找恐怕更是无果,而当日大江之源除了自己,就只有灵麈与血殇,既然如今这灵麈未得玉匣,难道说宝物已落入幽魔右护法之手嗯,羽族大司马不愧是大司马,脑子转的倒挺快,只不过今时,他思虑后方欲先行离去,却不料在这一转身间,竟为麒麟察觉异动,此时此刻,灵兽长当即一甩袖怒喝道,“什么人”

    咏王无心管他灵兽族内务事,此刻他为灵兽长所喝自然不会等着招惹是非,片刻间,金翅头也不回,半句话也不留,金光一闪瞬及消逝,而灵兽长认得那金羽必为羽族,回过神来只阴沉沉盯着灵麈,扬手却朝身侧一众亲卫道,“来人,与本座将这白鹿麈捆绑上千斤大石,沉入湖底”

    灵兽长既生杀心,灵麈一命呜呼不过是早晚的事,而今时麒麟下令,灵麈一张青青紫紫的脸也好像片刻惨白,他当下跪伏愈低,连连叩首,一时间真的是声泪俱下,不住叫喊道,“族长,你不能这样啊,不能这样,族长,末将只不过是真的太喜欢龙帝陛下了”

    “族长,末将知道了,那玉匣不在咏王处,若在咏王处他就不会再临连云,族长,末将这就去幽魔族,我一定找回青玉匣,一定不生二心,族长,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欢龙帝陛下,我不会让那匣中物流落出去的,若是他人去,族长你放心吗族长,这次我一定将那玉匣找回来,我不会再偷的,要不然,你让末将先去幽魔族打探打探,族长,你放过我吧,我只是真的很喜欢龙帝陛下,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谁都没想到,这说阴狠谈不上最阴狠,说狡猾谈不上最狡猾,甚至时时刻刻有些小聪明,喜欢玩些小把戏,但从来都是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白鹿麈今天竟然会哭的稀里哗啦,他居然敢在麒麟面前说什么喜欢龙帝陛下,他不知道是真糊涂了,还是实在是憋不住了,这算临死前也要吼上几句爱的宣言吗

    后事如何,全凭灵兽长。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殊途同归

    禽兽长和咏王已经知道了,玉匣大概是被右护法拿走了

    而泱都这边,估计小瀞王肯定会说漏嘴,小七知道了,aybe弟弟也会知道有这么一事

    血殇童鞋,最近你要小心点,马上一堆人来找

    好吧,会盟没有血王莲丹,可以改争春宫画

    禽兽长老脸皮再厚,这次估计也要气疯了,

    问题是画的流传到不该流传的地方,最惨淡的还是陛下身后的名声 ;

    禽兽长很着急

    264

    264、番外之望海潮

    那幅图卷今在何方确切的说,该在幽魔君主手里,当夜左右护法大打出手,血殇执意毁去此卷,不想那血祸却偏生想要保全,直至最后这画卷落入幽魔君主之手,一切方算告一段落。显然,幽无邪一见此画亦不免大吃一惊,他当即合拢图卷,复入玉匣,这幽魔君主一双眼睛阴沉沉扫过左右护法,竟是好半刻未曾言语。

    出乎意料,最后幽无邪只是询问了此物何从而来,却对右护法复聚人形一事并无半分表态。那时候,幽无邪取过玉匣后收拢于臂弯,他转身只对血殇留下一句道,“你是幽魔右护法,不管五百年前发生过什么,若是现在你还知道自己身份立场,还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那就干什么去”

    血殇因五百年前连云失职,自知有愧,再者幽魔君主对龙帝陛下是什么心思,他多多少少也有所知情,因此今时眼看画卷落入幽无邪之手,右护法几番张口终是按下心中多少话,默默退至一旁。说白了,此情此境,右护法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实在是不知道该以什么立场去面对幽魔君主,再怎么样他只是个臣子,再怎么样他与龙帝陛下相交,也只不过数面之缘。

    春宫丽色,风情万千,这落在幽魔君主眼中,只怕会与右护法所见大为不同,而当夜幽魔殿,幽无邪挥袖展开画卷,一眼就看出了这图上所绘,龙衍当时是在澧水而事实上,即便是幽无邪从不知此画来历,即便是方才血殇从未提及灵麈偷盗,从未提及灵兽长珍爱之物,他也该早有所料,混账真他妈该死的麒麟

    幽无邪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片刻后,他回首细看画卷,那心中真可谓是千头万绪,纷乱复杂。他想起彼时澧水下,龙衍他龙角不存,灵力俱丧,一朝真龙至尊沦为阶下囚,面对的是野心不绝,淫心不断的灵兽长,甚至还有那亡命偏执,不怀好意的定域亲王,天知道那时候龙衍的处境会有多艰难,天知道这画卷中,龙帝陛下他居然会在流泪

    幽魔君主不是不了解青龙帝,想当年龙衍落难九幽,正是他幽无邪一手做成,那时候龙帝陛受重伤,同样是灵力不到一成,那时候幽无邪待龙衍刑求折辱,大约也不比麒麟手软多少,可是龙衍从来没有流过眼泪,龙帝陛下会气愤,会恼怒,可是他一直都在寻找逃脱的机会,甚至他从来都没有示弱过。可是如今这卷中,该说这画像是灵兽长用笔太过传神,还是说,那时候的龙帝陛下真的几近绝望了。

    蓦然间,幽魔君主胸中心绪翻涌,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自己不能早些去救他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如此一步一步急转直下那时候,麒麟到底是怎么污辱他了,为什么他竟会露出这样脆弱无助的神情

    彼时白玉池中,灵兽长对龙帝陛下百般淫戏,而那之前龙衍因相助凤百鸣,已经不惜在大庭广众下与之婉转交欢,尔后麒麟暴怒,则更是在众将面前对龙帝陛下污言秽语,鞭责亵辱,想想看这种种羞耻,种种不堪,这叫生来尊贵傲然的青龙衍,这叫他该如何去承受

    其实回首再看往事,也许对龙帝陛下而言,与其说外人强加的耻辱会令他痛苦不堪,莫若说真正让他濒临绝望的却是,彼时的他,已经开始自己不相信自己了。是的,曾经叱咤风云,一言九鼎的青龙帝落难至人生最卑微处,那时候他明明想要相助羽帝,奈何却有心无力,甚至万般无奈徒剩一副身躯,他甚至只能承欢于丹凤身下以助其解毒

    天知道高傲如青龙帝,他根本受不了那样无能的自己,也许在灵兽长随之而来的种种污蔑行径中,龙帝陛下早已濒临崩溃。可是不论如何,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责任,虽然在那样的屈辱绝境下,在那样的自我煎熬中强自硬撑有多么不容易,但是龙帝陛下还是坚持下来了,他一直坚持到幽魔君主那迟来的龙池践约时。

    天又知道这么多年来,幽魔君主有多悔

    尤其是现在,幽无邪一见那卷中龙帝陛下双目轻合,泪水顺着他俊美的面庞蜿蜒而下,沾湿了双睫,甚至与他面上颈上水痕相融不辨,而如今的幽魔君主自不知当时的青龙帝心头作何所思,他不知道龙衍有多痛苦无奈,也不知道龙衍或许只是想起了心中至爱如歌王,这幽魔君主只知道是自己去晚了,是他幽无邪去晚了,这才让龙帝陛下如此遭难,这才让龙帝陛下如此受辱。

    灵兽长肯定是打他了,因为他身上有鞭痕。这,这该死的麒麟这变态到底在怀想些什么,怎么就连如此一幅画卷,他也没忘了描上龙帝陛下那光裸身躯上的道道鞭痕

    此时此刻,幽无邪死死注目图卷,目光漫溢愤怒却又藏不住贪婪,他顺着画中龙衍那优美颈项,散乱青丝一路游移向下,当他看到龙帝陛下胸前一对乳首红肿挺立,当他看到龙帝陛下白皙胸膛上些许鞭痕,这幽魔君主彻底控制不住了。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在脑中描摹实景的,他在不停地想,他想着当初龙衍在为麒麟鞭责时,到底会是怎样的愤怒无措,到底又会是如何的动人心弦。

    不用说,他肯定会又气恼又可怜,但偏偏又会死不认输,此刻一想起龙衍气到满面涨红,但吼起来还是一副文绉绉的正经模样,幽无邪竟不觉微微一哂,片刻,这幽魔君主情不自禁走近那画卷,他俯凑过头去亲吻画卷,亲吻那卷上龙帝陛下微张的双唇,亲吻他娇红欲滴的乳首,唉,谁能料如今四百年已去,只一幅画,只一幅龙帝陛下的肖像,就能叫幽魔君主好似疯了一般。

    当夜绮梦无边,往后夜夜绮梦无边,梦中有幽无邪一直以来肖想的青龙衍,甚至在梦中,幽无邪会一直在想,如果当年不去龙池,如果当年拐他回九幽,那会不会命运由此改变,也许龙衍不会恢复龙神记忆,也许他会一辈子成为我的新娘

    做梦吧,这梦甚至比当年灵兽长想要江山美人兼得的美梦还要不靠谱,但是幽魔君主愿意做梦,今时不经意一算,他好像已经有很多天神思恍惚,甚至已经有很多天未临早朝了。

    正是幽魔君主借绮梦自我安慰时,右护法五百年归来,仍然是右护法,自那夜为幽无邪夺去玉匣后,血殇自此闭口不提任何有关龙帝陛下之事,甚至他也不容许其他任何人再提。而对于血祸嘲讽他欲毁图卷一事简直是暴殄天物,血殇却始终一言不发,天知道这右护法每每心中嘶吼,“不是那样的,青龙帝不该是那样的,任何人都不该那样看他”

    只是无论血殇如何想,这春宫图卷一事却远远不曾了结,因为就在这几天,可能会有很多人前来找他,而事实上,那羽族咏王已经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春梦了无痕,小幽啊,节制点

    265

    265、番外之望海潮

    金翅抵达九幽时,正巧幽无邪动身前往泱都,这幽魔君主虽然沉浸于连日绮梦中,但会盟日近,却不可掉以轻心,而事实上,此番泱都一聚,无大事亦无小事,五灵制衡,诸般稳态,虽说国之利益无甚摩擦,但私人恩怨,只怕是难分难解,却要好生算上一算了。

    幽魔君主前往会盟,随行身侧仍是左护法,至于右护法,血殇明了君上对自己必定是心存芥蒂,诸多不满,因此幽无邪的冷遇漠视他都习以为常,算了算了,再去水族也没什么意思,反正龙帝陛下已经不在了,那还不如一切都算了罢。

    算了只怕血殇想算了,却多的是人还不想算了。

    当日右护法府邸,咏王到访,事实上偷偷摸摸的确不是咏王强项,大司马阁下甚至都不曾想到先于右护法府内暗访一通,当夜金羽从天而降,夜色下厉声长啸,直至右护法大惊而出,二人于檐壁屋脊处相视,金翅收拢羽翼,辟口即问道,“那玉匣是不是被你取走了”

    咏王与右护法本无旧交,这些年来在咏王脑中,他就记得右护法曾经得龙帝陛下青鳞相赠而别无其他,再者,咏王对右护法有着极浓的敌意。要知道龙神寂灭,龙帝离世,青龙衍留下的物件就只有骊珠与青鳞,在咏王心中,骊珠是用以助九天避过水灵侵袭的,与其说此物是龙衍相赠羽帝,莫若说此物是龙衍相赠羽族,因为不管怎么说,到最后龙衍对丹凤仍只是兄弟之情,再说了,若非龙帝陛下心中对如歌的情义,也不可能有后来他对羽族的情义,反正骊珠一事,咏王大可以自说自安慰,可是青鳞,那青鳞就完全不同了。

    青鳞是一件信物,是龙帝陛下允诺于右护法的信物,可是明明龙衍心念的是如歌王,是他金翅咏的兄长,那为什么除了如歌,龙衍还会与旁人有什么万年之约,再说了,这幽魔血殇到底何德何能,竟能让龙帝陛下对他至死不渝

    金翅一想起这些,总会心中不悦甚至生出几分愤怒,而如今又因玉匣一事,咏王对右护法真可谓是越看越不顺眼,越看敌意越浓,今时金翅一问好生无礼,而血殇呢,其实这边厢右护法也曾听左护法提过,白玉覆面金翅咏,血祸说什么羽族君臣兄弟俱情迷于龙帝一人,又说什么沧浪驿一吻,龙帝陛下在如歌王面前百媚千娇,好吧,其实对于咏王,难道右护法不也是满腹敌意,一见不悦吗

    金翅话音落,血殇冷笑数声,事实上这右护法行事亦从不喜拐弯抹角,他当下即答道,“不错,那玉匣是我寻走的,你想如何”

    “交出来”

    玉匣内何物咏王尚不知,然血殇一想起那匣中长卷,卷中春宫冶艳,一时只当咏王执意求取,必是不安好心,一刻间,血殇亮出兵刃,森森然冷笑道,“交不出来了,那匣中物早被我毁了”

    “什么”

    这声“什么”怕不只是咏王要大惊质问,还有一位,此刻还有一位比咏王来的早的客人,只怕更要心慌大乱,会是谁

    当然是白鹿麈,早一步来九幽的是金翅,但更早一步探访右护法府邸的却是灵麈,话说幽魔府邸看上去人迹萧条,然实则暗梁道道,这平远将军费了好大心神方才偷偷摸摸将右护法府内寻了个上下,坏的是,的确没有见到半分青玉匣的影子。

    也怪灵兽长大发善心,竟然饶得这白鹿麈一命,不过事到如今,先不提那灵兽长对灵麈有什么交代,反正这平远将军此行若带不回龙帝陛下的画像,只怕事情的严重性就远远不止他个人脑袋的问题了。

    咏王明处寻衅,而平远将军暗处原本只想观望,哪曾想此刻金翅与血殇说不上几句,右护法即言出骇人,直叫白鹿惊出一身冷汗,不及细想即要现身,“什么毁了”

    玉匣内藏珍物,若是真与龙帝陛下有关,那这血殇为何要毁

    咏王不明内情,半是不信半是暴怒,此刻玉柄勾抢上血刃横当,烈焰血光交迭中,右护法回首一言冷哼,“收起你的龌龊心思,别忘了龙帝陛下他已经作古了,他身前贵为五灵至尊,万古龙神,那身后清誉又岂容你们如此玷辱亵渎”

    前言不搭后语,一闻血殇怒斥,金翅显然摸不着头脑,而此刻那实在是心乱如麻,惶恐至极的白鹿麈则勉强理顺思路,片刻,这平远将军不知从何处现身,他自檐下翻身而上,暗淡月色下一剑挑开正在争斗中的金翅与血殇,白鹿张口先未言语,只一双眸子颇为嘲讽盯着右护法上下打量

    倏忽情势生变,咏王略略后退,而白鹿则勾起唇角,一剑收回后竟朝血殇古怪笑道,“哦,原来右护法是见过那匣中物了,毁了你当我们是三岁娃娃好骗么,什么毁了龙帝陛下的物件,你没夜夜抱着睡,反倒去毁了,你舍得么”

    白鹿话音落,血殇一听他语带亵意,又一联想到那画中春色,当下火冒三丈,出口即喝道,“你放屁”

    这边厢白鹿与血殇言语往来,那边厢咏王就更是心怀有异,什么叫夜夜抱着睡,什么叫不舍得,这什么意思那玉匣中到底是什么

    心中想什么,口中问什么,此时此刻,不及血殇以长刃逼近灵麈面门,想不到金翅竟然持玉柄勾助灵麈辟开血殇,咏王回身烈焰滚滚,张口即问,“那玉匣内到底是什么既然是龙帝陛下之物,那也应该分属水族,幽魔血殇,你还不快些交出来”

    “狗屁,那是我灵兽族的东西,是我们族长大人的珍藏,跟水族有什么关系幽魔血殇,你若是识趣就快些交出来,若是不识趣,难道是要我们族长大人亲自与你们幽魔君主讨要不成难道你想挑起两族争端”

    不及咏王话完,平远将军即刻抢白,今时一团混乱中,右护法祭起一双血刃,片刻后,凌厉幽魔息缠缚环绕,突然间风声大作,恍如哭嚎,而方才这不见一人的府邸中突然现身众多幽魔暗夜使,只听得右护法一令冷声,“不速之客,格杀勿论”

    如今龙帝陛下的画像已为幽魔君主所有,右护法只能当那画卷是毁了,本以为此一事如石沉大海,除了血祸与那小夔龙,根本不会有人知晓,根本不会有人提起,谁曾想这咏王与平远将军不知从何觅得的蛛丝马迹,竟然夜半三更上门讨要,不用说,灵麈这厮对青龙没安好心,那金翅肯定也不是个好东西,好,来得好,反正他们都该死,对龙帝陛下心存亵念的人都该死

    杀气漫溢,戾气冲天,这五百年后复聚成形的右护法回返九幽,非但听闻龙帝故去之噩耗,甚至这些天来,他还屡遭幽魔君主冷遇责难,好,正好他一身怨气无从发泄,正好他五百年归来就愁没有机会大开杀戒,好,白鹿麈,新仇旧恨一起算,金翅咏,要怪也怪你今天倒霉,一起陪葬吧

    咏王性急易冲动,凡事直来直往,就算是如今情势,金翅也不见一毫发怵,想来要争他必定会奉陪到底,而灵麈呢,灵麈只恨咏王又傲慢又冲动,居然连带自己也跟着跳将出来大吼大骂,虽然说那画卷毁了必是血殇胡编乱造,但就如今这个状况,若真想要右护法交出画卷来,那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各自算盘各自考量,今时之境,咏王与平远将军有意无意联手克制右护法,而如今身在幽魔之地,又是右护法自家地盘,先不提血殇原本就出手狠厉,阴冷嗜血,再加上这一众幽魔暗夜使,只怕今时今地,金翅与灵麈想要讨得半分便宜却也难。

    一战中,幽魔息阴狠招招致命,而灵麈几番辟让,脑中还想着该如何讨要画卷,至于咏王,只怕这羽族大司马意在宝物的确不假,然而他这么多年心怀醋意,今晚正是寻得个机会,单纯刀兵相争,一洗忿懑大约更对他胃口。

    数百回合相持,先不提右护法身形迅疾,恍如鬼魅,单论这众多幽魔暗夜使形迹难辨,人多势众,咏王就愈战愈不耐,愈战愈火大,此刻他正是一时不备,为血殇以血刃刺伤左臂,好,这战场上一挥令调遣惯了千军万马的大司马当即恼怒,金翅一步回身,怒色满面,“幽魔血殇,本王真是看不出藏头露尾,形迹不明的鼠辈有什么能耐能够得龙帝陛下至死守着什么万年之约你到底是有哪一处出色,竟能叫龙衍临去前以青鳞相赠再说了,你既然有青鳞在身,那又何必再去抢什么青玉匣,若那匣中物真的有关龙帝陛下,真的是水族之物,难道你还想白龙帝出面与你讨要不成”

    “你什么意思什么青鳞”

    咏王怒火中一通大吼,他并不知青鳞一事除却当日龙神寂灭当场,羽帝等少数几人知晓实情,就算是当时来迟一步的灵兽长都不太清楚,所以这一直以来,众人都以为青鳞是龙帝陛下赠予幽魔君主的,哪知道其实这青鳞是龙帝陛下赠予右护法的

    金翅一语如炸雷,在血殇心中掀起的何止是千层浪,瞬及右护法复聚人形,张口直问道,“金翅咏,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青鳞,什么是龙帝陛下赠予我的”

    “别告诉他”

    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右护法不知青鳞一事在咏王看来已属不可思议,而那一旁百般思虑想要夺回画卷的白鹿麈如今可管不得有关青鳞,虽然这白鹿麈事实上什么也不清楚,但有一点他清楚的很,他清楚这个时候正是逼迫右护法说出玉匣下落的好时候。

    灵麈一句抢白,金翅未有后文,而血殇心中急切,今时尚不及这右护法再作询问,没曾想灵麈竟开口阴恻恻道,“想知道,好啊,那就先说出玉匣的下落”

    作者有话要说咏王是来打架的,yy鹿是来偷春宫画的,血殇是郁闷中谁来揍谁的

    各有各心思,各有各目的,各有各知道的,各有各不知道的

    咏王知道青鳞,不知春宫画

    灵麈知道春宫画,不知道青鳞装知道青鳞

    血殇知道春宫画,不知道青鳞

    好吧,你们可以玩头脑风暴之类的游戏,看谁够阴险够狡猾,够不知道装知道,

    反正作者我知道,yy鹿,你肯定胜出

    条条嫌疑都会出现在小幽身上,好吧,现在小幽去泱都了,于是众筒子们,追随着一起去泱都吧,会盟人越多越好,筒子们,快点去吧,千万别迟到,迟到就看不到好戏了

    咏王表示很郁闷,什么东西能够夜夜抱着睡,又说不舍得毁了,不舍得,还夜夜抱着,这到底会是什么啊快告诉我啊,我想的头都要炸了

    266

    266、番外之望海潮

    青鳞也好,玉匣也罢,种种迹象矛头直指幽魔君主,不错,现时青鳞是在幽无邪手中,春宫卷也在他手上,所以今时不论是血殇想要青鳞,还是白鹿想要春宫卷,抑或者咏王不知何所需,他们都该前往泱都,而如今的泱都呢,泱都又该是什么情势了

    按说会盟之期,眼看不过三两日而已,如今这五灵诸首,那七翼王早早就抵达泱都,而羽帝幽魔君主则俱在途中,至于灵兽长,灵兽长只关心白鹿取不取得回龙帝陛下的画像,这盟会他原本是不想露面的。

    于是乎,会盟当日血王莲山,未见一丝花放的血王莲池旁,风灵至尊第一个到场,风微澜放眼望去,如今这五族尊位一如五百年前,水灵为上,左右分为炎灵,生发之灵,炎灵之后乃风灵,生发之灵其右为幽魔,只可惜今时千丈水灵壁环复之血王莲池,那池中花枝叶枯靡,光色黯淡,至于血王莲丹,则更是无从论起了。

    七翼王心头一叹,回忆止不住悉数上涌,想来五百年前他风微澜还是个无知少年,彼时的他还曾经领着那孔雀来此胡搅蛮缠,说实话,当时初见青龙帝,风微澜即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不是不害怕,不是不畏惧,可不知为何,他偏偏就是想挑衅。

    青龙帝清雅尊贵,立于尊位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不怒自威,其实自第一眼所见,风微澜几乎就完全否定了那孔雀口中的龙帝陛下种种不堪,可是当时的七殿下年少心性,还真真是说不上因何,反正那时候他就是想让龙帝陛下难堪,他就是想看看这算起来也该唤一声表哥的五灵至尊下不来台,谁叫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谁叫自己一直听到的都是青龙帝冷酷无情,放浪

    如今再忆,七翼王但觉当时的自己实在是又可恶又可笑,若不是表哥帝王胸怀,若不是他还念得父王旧情,只怕当时以自己的不敬之罪,大约连命都有可能不保,可是表哥他,他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度啊。

    “表哥,你知不知道,你不计较我年少冒犯,还待我这样好,我会误会的”,事实上,当年龙帝陛下留七翼王在洗月轩,不厌其烦教习帝王术,直至后来龙衍一路助风微澜夺得风灵尊位,甚至彼时,龙帝陛下还曾经亲去风神都参加澜亲王登基大典,当然,还有那天南风息,百年来龙帝陛下则更是一直记挂于心,“真的,表哥,我真的会误会的,我会情不自禁爱上你,表哥,你为何要待我这样好”

    今时熹微晨光中,血王莲池旁,风灵至尊喃喃自问,直至缓步走近那风灵尊位,他忆起彼时因自己放肆无状,高台上诸族之长大有不满,那时候幽魔君主几番催灵相阻,最后还是表哥架起水灵桥助他上位,唉。

    一声叹息,风息环绕,七翼王纵身一跃,直上尊位,而方才他刚忆及的幽魔君主,正巧是今天第二位抵达血王莲池的一族之长,今时幽魔君主身怀青鳞画卷,还真莫提他多疑善变,估计这五族之首,也就只有他幽无邪走到哪儿都要带着这些宝物珍藏,呵呵,其实青鳞随身带着也就罢了,可是就连那画卷,他也要藏于袖中,就生怕一刻不见,下一刻就再也不得见了。

    也许吧,也许幽魔君主的担心也不为过,谁知道这些有关龙帝陛下的物件,到底会有所少人肖想,又会有多少人觊觎呢

    幽无邪抵达血王莲之巅,踏足这血王莲池旁,此刻他只对那七翼王微一颔首,幽魔息倏忽,眨眼间幽魔君主已然高居幽魔尊位,静待会盟。

    幽魔君主与七翼王尚能相安无事,不过此刻,风微澜心中倒真有一事想要问询,哈哈,其实诸位不妨猜猜,这会儿七翼王问询幽魔君主,到底会是何事

    别无其他,事实上七翼王只想问起右护法,只想问起当年龙帝陛下赠予青鳞玉的右护法是否近日回返九幽,还有,他手中是不是有一幅画

    天知道这春宫丽色,七翼王是从何得知,天又知道纵连元夔那么个半大少年竟也会生出什么胡乱心思,对,没错,正是那小夔龙妄想作什么皇叔的画像,竟至于在七翼王面前说漏了嘴,说什么世间美人图俱不过尔尔,说什么数日前大江之源,他曾经寻过一幅他皇叔的画像

    怕真是龙帝去后四百年闲散时光,此番会盟真是国事谈不上多少,有的俱是些恩怨私情,而此一时,七翼王心中略略思忖,方欲张口询问幽魔君主,不过尚未待他言出,那羽帝与白龙帝也来了。

    原本龙溯是想去凌微门亲自迎接凤百鸣的,当然,他心中想迎的可不是羽帝,而是鸿妃与鱼兰公主,不过实未料这丹凤帝九天而来,直往血王莲山,山脚下龙溯与凤百鸣一遇,白龙帝仗着如今身在泱都,故而态度傲慢强横,他一张口竟朝羽帝质问道,“我皇嫂呢”

    一问出,羽帝片语未答,当时凤百鸣一回身只直直盯着白龙溯,那眉间煞气,唇角冷笑直叫龙溯一见心惊,半晌,羽帝一声冷笑,张开羽翼直往血王莲山颠,而龙溯一口恶气憋在胸口,此刻他正是随羽帝身后踏足血王莲池旁,哦,原来七翼王与幽魔君主已经先到了。

    血王莲池祭台,羽帝直上火灵尊位,而龙溯抬眼望去中央为上,水灵尊位,虽然五百年前会盟时他身在东海,可是现在他想象得出,他想象得出那尊位是皇兄的,他想象得出当年青龙帝高位傲然,指点江山

    此时此刻,龙溯站定于祭台下,他不确定如今自己是不是该踏足其上,他心中无底,他知道自己不配,不配这水灵尊位,这位置是皇兄的,永远都该是皇兄的,于是此刻,白龙帝心头几度犹疑,这厮一抬首一张口竟又朝羽帝大喝道,“凤百鸣,我皇嫂呢她与鱼兰公主为何不回返泱都莫非是会盟前一十三封国书,朕说的还不够清楚么”

    白龙帝质问,羽帝挑眉仍未言语,此刻丹凤态度悠然,恍若未闻,而一旁幽魔君主与七翼王眼观如此,当下亦不语,只好像他白龙溯自说自话,无人理会,而龙溯何等脾性,今时一见这般状况,这厮当下怒火上涌,直又喝道,“凤百鸣,你不说话什么意思莫非是欺我皇兄不在人世,这就敢明目张胆不将我水族放在眼中朕在问你话,我皇嫂呢,鱼兰公主呢”

    却说如今,他不提他皇兄尚好,今时一提,莫道丹凤当下眉峰一敛,就连那幽魔君主与七翼王也俱是神色微变,而羽帝一时自炎灵尊位起,手中炎火剑立出,丹凤怒时长眉倒竖,咬牙切齿只道,“是么事到如今,你白龙溯怎么还有脸提起你皇兄好,孤王现在告诉你,此番孤来泱都不为其他,正是专门来替你皇兄好好教训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会刚入场,好戏连台唱

    弟弟t就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他竟敢对着小鸟吼,找死呢吧

    人家羽帝跟你哥是歃血之交,这要算起来,陛下在世与小鸟称兄道弟,只怕还要叫一声哥,弟弟你等着鼻青脸肿吧,小鸟正愁找不到茬儿揍死你

    小幽跟个守财奴差不多了,大哥,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留在家里不安全,难道带在身上就安全了咩正好大家哄抢

    267

    267、番外之望海潮

    一言出,炎火势上扬,羽帝出手即杀招,而龙溯闪身堪堪避过,一时间这昔日的定域亲王忆起当初澧水下赤羽流火,凤百鸣一双利爪扼于他颈上,爪尖赤红,刺破龙鳞后血流如注,蓦然间,这白龙帝就有些底气不足了。

    匆匆接招,龙溯掌中水灵聚化白龙锏,相抵赤芒,此一时白龙帝为羽帝凌厉杀招所逼,不得已步步后退,而一旁幽魔君主与七翼王则作壁上观,幽无好邪整以暇,面上看不出一丝表情,而风微澜本是静观其变,奈何随着羽帝催灵愈盛,杀意渐浓,实在是不像会点到即止,一时间这七翼王略有忧心,方欲开口劝和,不曾想正是此刻,羽帝一剑直抵白龙帝眉心,炎火势灼人,跃动间只怕这白龙溯连性命都堪忧。

    一时静默,七翼王不觉起身,今时他并未贸然出言相阻,只一眼看向身侧幽魔君主,而幽无邪平静自若,那毫无血色的面上两道如墨长眉好似微一斜挑,哦,他莫不是又在看戏了

    龙溯为凤百鸣剑下所制,不得已收回白龙锏,一怒斥道,“凤百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知不知道这是在泱都”

    一战高下立判,倒并非是说龙溯灵力相差丹凤真有如此之大,可是这白龙帝一旦与羽帝相争,人道是输人不输阵,无奈何他底气不足,尚未出手就已经输了三分,而今时这厮在自家的地盘上命悬于羽帝之手,除了强撑气焰,不觉间竟已然一头冷汗。

    半刻后,二人对峙,羽帝收回炎火剑,一语嗤声,“白龙溯,你简直就连你皇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若非这江山是你皇兄他留与你的,若非是他青龙帝在位水族朝纲稳固,真不知道今天就凭你白龙溯,你有什么能耐站在此处,又有什么能耐登上水灵尊位”

    羽帝一通奚落,复返火灵位,而此刻会盟伊始,未及议事,白龙帝即好似被人扇了一耳光般颜面尽失,他本是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然如今技不如人实在是丢脸到一句话也说不出,一时间这白龙陛下面色极度阴沉,半刻后他好容易按下一口恶气,方欲踏上尊位先行议事,反正不管怎么说,即便是皇兄真不在人世,那水鸿身为未亡人,再者鱼兰更是水族公主,于情于理都该复返泱都

    龙溯近前沿血王莲池而上,哪料到今时羽帝出手炎火方止,竟又有幽魔君主发难,哼,幽无邪可不是凤百鸣,想来羽帝性如火,出手疾狠,但往往气消后不会再作为难,可这幽魔君主乖戾无常,真不知又要给白龙帝什么下马威了。

    果不其然,此际不及龙溯踏足近前,眨眼间幽魔索横挡,阴冷之息弥漫,幽无邪只勾起唇角轻笑道,“哎,白龙陛下且慢,这尊位是你的么”

    满满的挑衅,明目张胆的蔑视实在令人难以容忍,而龙溯刚刚被羽帝一顿痛打,好容易自欺欺人不当回事,如今再被这幽魔君主挑衅,实在是怒极暴喝,瞬及白龙锏抢上,只怕又会是一番恶斗。

    奈何幽无邪还不理他,此一时幽魔君主仰身避过白龙锏,暗色幽魔索缚于龙锏之上,幽无邪还是那种冷冷语调,“哟,白龙陛下这是做甚既然认定是你的尊位,你大可以踏足其上嘛,你费的什么力气与本尊动武”

    话虽如此,然缠缚于龙锏之上的幽魔索不见一毫撤力,此一时二人相争,幽魔君主并不似羽帝要教训得龙溯兵甲尽弃,幽魔君主就这般横拦于尊位侧,真真是叫龙溯上也不得上,下也不得下,丢脸更甚方才。

    盟会初始,即为人如此轻蔑羞辱,白龙溯面上红白交加,这一刻顾不得幽魔索之力,龙溯化去白龙锏,倏忽唤起两道白光龙直往幽魔君主面门袭去,然即便如此,幽无邪仍不见一毫色变,这幽魔君主不闪身不避让,只顷刻间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该死的

    幽魔无迹,龙溯几番杀招,幽无邪俱不与他正面交锋,然一旦这白龙帝灵息复拢欲往尊位,那幽魔索却如何也避让不过,直至最后,白龙溯暴跳如雷,片刻灵息大动,竟是唤起血王莲池潮水滚滚,白龙帝一甩袖大吼道,“怎么你们这是来会盟的,还是来挑事的我可告诉你们,别以为当年我皇兄选择寂灭离世,那就都是我的错,你们一个都逃不了,害他的你们都有份,都有份”

    龙溯此一语出,在场诸位一阵静默,却说羽帝本于火灵尊位冷眼相看,如今一听此言,竟不觉心头一凛,一时间丹凤修眉深锁,却朝幽无邪道,“好了,幽魔君主,既是远来会盟,那我等不若先谈国事。”

    羽帝一语,竟是在替白龙解围,而幽魔君主呢,其实这数百年来幽无邪早已是悔责当初自己一念犹疑,害的龙衍落难深渊步步远去,而近时他又得见那春宫卷上龙帝陛下脆弱几近绝望,楚楚撩人爱怜之态,此一时只怕更是心头繁复,万种情怀,于是,今时幽魔君主收止灵息,他下意识拢了拢袖中藏物,只冷哼了一声,未再作其他表态。

    可谁曾想此刻,羽帝与幽魔君主让一步后,那白龙帝倒火上头去,不可一世了,白龙溯不以为众人是看在青龙帝面上不计前嫌,他只当自己身在水族帝位,为人如此奚落羞辱实在是那羽帝与幽魔君主不把水族放在眼中。于是乎今时今刻,血王莲祭台上,龙溯未上尊位,竟是一咬牙非要强撑起五灵至尊的气派来,白龙帝挥袖唤来祭台四围水族亲卫,却道,“此番会盟,重在连云修复一事,那为何不见灵兽长到场既是要谈国事,却又不见麒麟,那今天不若不谈”

    到现在还无能踏足尊位的白龙溯一语泄愤,他以为今天灵兽长未曾现身血王莲山,就能叫他踩在脚下好让自己涨几分脸面,故此一语口无遮拦,而如今在场的羽帝幽魔君主与七翼王,一听这话七翼王心道白龙溯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而羽帝呢,说实话,凤百鸣心下一叹,止不住摇首连连,“唉,龙衍怎么就会有这么个弟弟呢”

    至于幽魔君主,却说方才,幽无邪好容易收手不再发难,如今他一见龙溯摆出一副至尊之姿,发号施令,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瞬及,幽魔君主自尊位起,森森一笑道,“哦,今时不谈何时谈莫非白龙陛下是想等那与你狼狈为奸的灵兽长来了再谈么来人,去看看那灵兽族都来了些谁,还不与本尊带上来”

    幽魔君主冷声一令,实未料这一令出,那灵兽族代为汇禀连云灵场的驺虞未见前来祭台,众位猜怎的此刻血王莲山巅,祭台外一阵喧哗,一时间诸族亲卫不见近前,竟真是那灵兽长,外界传闻自锁灵塚的麒麟鼎华,自莽原亲来。

    片刻,灵兽长踏上血王莲山巅,祭台下麒麟远望血王莲池,如今这五族尊位,凤百鸣、幽无邪与风微澜各在其位,而白龙溯立在一旁,神色不善,至于那中央水灵尊位,高高在上,空空落落,唉

    灵兽长一笑苦涩,一叹怅惘,片刻不及有人出声,麒麟倒是一扬眉先自嘲道,“四百年未见,不知诸位可还安好其实今天本座来此不为会盟,若是诸位想知晓连云灵场诸事,稍后自可命驺虞前来汇禀,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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