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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血 第26节

作者:云水吟 字数:17012 更新:2021-12-28 21:36:25

    其实事已至此,我早该料到,今时不管是谁送回鼎贞遗骨,麒麟必不会手下留情,他或许是单纯为了妹妹,或许,他根本就是要向我水族宣战

    公主灵堂位于路尽头山台之上,此际愈近山台,我手中天禄角光芒渐盛,冷风中仿似轻声呜咽,而灵堂外满目缟素,白幡飘摇,灵兽族亲兵更是层层列列,剑拔弩张,那驺虞引我暂列山台之下,躬身前往灵堂内告禀灵兽长,实未料他入内不过片刻,但见山台上灵息大盛,灵兽长忽而一步踏出灵堂,素衣丧服,满面寒霜,此际他目光死死钉于我面上,怒恨之至,竟是冷笑不止

    而我心下对鼎贞有愧,此际为灵兽长森冷目光所视,不觉竟是低首敛眉,无颜以对,我一时将手中玉匣环握愈紧,但见其内天禄角柔光浅淡,当下悔恨自责更是齐齐涌上,好半晌僵立风中

    良久沉寂,徒余风声,而四围众人,那驺虞也好,我身侧锦鲤也罢,无一人胆敢擅动,正是僵持时,麒麟自高处而下,缓步至我身前,此际我感受到他周身寒意,心下是愧悔,是无奈,抑或是其他,早已不辨陈杂,我一时抬首,勉强开口道,“灵兽长,龙溯因贞儿突然离世,悲恸欲绝,他自锁于深海,故此不能亲送贞儿回程,朕”

    言至此,我将手中玉匣递于麒麟身前,奈何麒麟死死注目于我,益发冷笑不止,此际灵兽长并未接过鼎贞遗骨,竟是一手扣于我腕上,他五指收拢,力道之大直叫我吃痛闷哼,瞬时间,尚不及我回神挣脱,竟已然为其拽上山台

    麒麟此举,众人大惊,今时莫提我身侧亲随紧张戒备,纵连他灵兽族官员亦不由面露疑色,此际锦鲤生恐灵兽长对我不利,当下疾步往前,欲随我直往山台,奈何他方踏足石阶,已为两侧灵兽族亲兵拦下,锦鲤一时不敢妄动刀兵,不由得急声唤我,而我闻此方欲表态,不想麒麟当下回身,灵兽长挥袖唤起千丈灵壁,直喝道,“公主灵堂,岂容放肆喧哗本座与青龙帝灵前祭拜,若有任何人胆敢擅闯,格杀勿论”

    麒麟话音落,强硬将我拽入灵堂,而我随他入内,但见厅堂内白烛冷光,寂然肃穆,鼎贞牌位前三重空棺,俱以玉制错金,只是这棺椁内空无一物,更叫人一见,愈生悲凉

    且道灵界五族,唯灵兽族最重丧葬,魂灭但求入土为安,而鼎贞嫁与我水族,贵为定域王妃,今时竟然会因深水所侵,魂灭徒留一枝天禄角,饶是此刻,我心下歉疚悔恨无可言喻,一时挣脱麒麟所制,双手将这天禄角奉上,只知道,“鼎华,贞儿她一直很记挂你”

    我言出自知混账透顶,随即欲要解释,奈何又无从解释,而麒麟闻此似怒还笑,灵兽长依旧不曾接过鼎贞遗骨,却忽而一掌甩于我面上,直吼道,“数月前在泱都,你是怎么同本座说的你信誓旦旦说定域亲王会照顾好贞儿,你口口声声说要与我形同陌路,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有脸亲来莽原,你还有脸唤我鼎华”

    不提这一掌,我面上痛意火辣,单听他厉声指责,我已然呆愣,不知该作何反应,而此际奠堂内除却我与麒麟,别无他人,这灵兽长见我无措,更是口不择言,一时又朝我讽声道,“怎么了龙帝陛下又委屈了,莫非这次你又有什么苦衷,又是本座误会了”

    误会贞儿已逝,何谈误会

    片刻间,我脑中繁杂,一念起自当初莽原求亲,这些年来国事家事,爱恨情仇,早已是物是人非,亲仇难解,却说我有多少委屈也算不得委屈,有多少苦衷也说不得苦衷,念此我心下苦笑,一时直是摇首道,“灵兽长没有误会,对定域王妃,我水族确有亏欠,今时朕之所以一路风霜,亲自送王妃回程,只是想告诉你灵兽长,我水族行事恩怨分明,如今朕虽然已与羽帝祭天结盟,但也决不会忘却先祖盟约,与灵兽族永为惠邻,世代交好”

    我言出并不愿与他多牵扯私情,提及盟约只是单纯想表明立场,然而此际话音落,麒麟死死盯着我看,半晌,他挑眉冷笑,却反问道,“龙衍,你这话什么意思世代交好难道是本座不愿意与你水族世代交好么你别忘了,当初是本座亲自将妹妹送到泱都,在泱都,本座何止一次对你强调,此生不愿与你为敌,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你都做了什么”

    言愈往后,麒麟几近嘶吼,此际不及我答话,灵兽长言犹未尽,他当下逼于我身前,又道,“贞儿对你有多好,你到底知不知道就算是当日泱都,你我溯涵宫前不欢而散,贞儿她回东海后频频来函,言辞间俱道冷牙玉是你无心之失,一直死皮赖脸叫本座原谅你,而本座心知冷牙玉一事她必不明详情,心下有火,一语未复,日前正是念起她生辰已近,方欲遣驺虞东海一探,谁曾想驺虞未至东海,泱都竟传来定域王妃大丧,时至今日,,你居然,你居然就给本座送回这一枝天禄角”

    面对麒麟连声问责,我早已无言以对,一时低首注目于手中玉匣,眼前一片模糊,我不辨心下何感,此际泪水滴落于匣盖,只知喃喃道,“贞儿,对不起,皇兄对不起你”

    此际灵堂内空棺横于面前,而我已理会不得灵兽长怒意之盛,当下只知近前,躬身将天禄角安于棺椁之内,再回首只对麒麟道,“灵兽长,天禄公主对朕一片深情厚谊,朕会永生铭记,今时朕知你痛失幼妹,情绪不稳,所以,不管你对朕有多少苛责质问,朕断然不会计较,而今,朕止有一句话想告诉你,既然贞儿生前希望灵兽族水族相安交好,你我二人不生嫌隙,那朕自当遵从她遗愿,一心以和为贵,此际灵兽长若有任何不满,尽管对朕明言,只要朕可以做到的,必不推辞。”

    “惺惺作态”

    此际我话音方落,麒麟立时出言打断,灵兽长忽而一把将我拽过身去,他当下死死环过我腰身,竟附于我耳边森冷道,“龙衍,本座到底想要什么,你难道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禽兽长是伤不起的,筒子们的,明白

    天啊,这章写了俺n天啊,

    134、祭奠续

    麒麟言出,我已是心惊,不想此际,这厮忽而以蛮力扯去我腰间系带,一手更是探入我衣襟之内肆意掐弄,他狠狠啃咬于我颈上,利齿嵌入皮肉,直叫我心下大骇,慌乱中我忙催灵相据,只知惊怒道,“你做什么”

    一时间,麒麟为我推于一旁,这灵兽长冷笑声声,竟是不答反问道,“到现在还装什么纯情,本座做什么,你龙帝陛下又不知”

    麒麟言毕,见我面色难堪,他一时将自我腰间扯下的盘龙玉带环于掌中玩赏,连声讽笑道,“泱都歃血,水羽会盟,在丹凤面前,你都是妖娆万千,自解衣带的,是不是”

    他此言出,且不提辩解反驳,我惊愕之下只知怒喝道,“你说什么疯话,这里是贞儿的灵堂,你,你”

    我话音落,一步往前只想取回系带,不想麒麟见此,竟是将那玉带狠狠掷落于地,他一手复扣于我腕上,直道,“怎么,贞儿的灵堂,你心虚了贞儿她就是愚蠢,不知道你青龙帝非但无情,还无耻,今天,本座就是要在这灵堂之内,让贞儿好好看看,你青龙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淫乱货色”

    “住口”

    灵兽长言辞淫亵,不堪入耳,而我闻听当即甩开他禁制,一手凝起青芒,直喝道,“麒麟,朕有愧于贞儿,不是有愧于你,你我间荒唐旧事,数月前在泱都,朕早已与你说得清清楚楚,若你实在有什么事忌恨于朕,也不必牵扯贞儿”

    话音落,麒麟面露不屑,他鼻间冷哼,却又冷笑道,“你我间荒唐旧事,不错,数月前泱都,你我决裂,你口口声声要与本座形同陌路,那现时,你为何又万里迢迢,泱都赶至莽原,你为何又出现于本座面前,作这哀绝之色你不就是来勾引本座的么”

    灵兽长言语间,一手凝起生发之灵,他辟开青芒,复又来扯我衣襟,这厮手下使力,直将我衣衫撕裂片片,竟是情亵道,“该死的妖精,你是不是以为水羽联盟,你与那丹凤滚上了床,就能肆无忌惮了你真当我灵兽族百万精兵都是摆设么再者,今时你既然亲自来得莽原,几番俱道以和为贵,若本座还不会意好好疼爱你一番,怎么对得起你这一片真情实意”

    麒麟言出,我面上红白交加,闪神间为其覆上双唇,几番啃咬舔舐,这厮一手沿我破损衣衫来回抚弄,竟冷声笑道,“怎么清减这许多,难不成这数月来,那丹凤在泱都,都没能喂饱你么”

    他到底当我是什么而我万里迢迢,泱都赶至莽原,又为的是什么

    我当他灵兽长一国之君,万事必以国事为先,虽然他可能因私情忌恨于我,但万般总不会无理至斯,却说今时我是一片诚心不希望两族交恶,为什么这厮,这厮偏偏要如此污蔑毁损于我

    此际我心下早已出离愤怒,一时止不住浑身发抖,恨只恨自己亲临莽原,多此一举,若早知麒麟这般不可理喻,我为何不先发制人,连云山撤去水灵之力,扼其咽喉,又怎会落得今时,在这灵堂之内,自取其辱

    我念此掌中收回青芒,反手一剑横于麒麟胸前,而这厮闪身避开剑锋,周身生发之灵愈浓,却真是要与我相争之态,我只道鼎贞灵堂内,不宜擅动刀兵,一时青芒斜指向下,开口只朝麒麟道,“灵兽长,朕不想贞儿离去不得安宁,这灵堂之内决不会与你擅动刀兵,若是今时,你真想与朕性命相搏,那好,我们不妨换个地方,朕保证奉陪到底”

    话音落,麒麟冷笑,当下竟回我道,“龙帝陛下衣宽带解,万种风情,还要与本座作刀兵之争,好啊,云澜殿,如何”

    “无耻”

    听他此一语,我实在难忍胸中怒愤,手中青芒立出,剑光凌厉,直逼灵兽长面门而去,而麒麟冷哼,他不及以生发之力缚于青芒之上,只得闪身避过,一时间青芒冲开灵堂之门,水灵之力刺破门外灵壁,立时引来山台上一阵轩然大波

    灵堂外顿生喧哗,当下就有人直往入内,而我念起一身衣物为麒麟所毁,面上尴尬却又避无可避,一时间方欲弯腰捡起地上玉带,不想又为麒麟一手带入怀中,此际锦鲤与我水族一众亲随,还有他灵兽族数名亲兵官员强行破门而入,锦鲤见得我为麒麟制于怀中,当即大惊唤道,“陛下”

    却说我为锦鲤这一声,不由得满面赤红,当下挣开麒麟手臂,直往灵堂之外,而那灵兽族众人见此,一时目光游移于我身,一时又见得灵兽长面色铁青,正是不知所措,蓦然就听得麒麟一声暴喝,直吼道,“都与本座我退下”

    灵兽族众人不敢违逆,一时俱退开灵堂四围,数步之遥,而我水族亲随不见我表态,一时亦是无措,至此我心下羞恼不堪,当即只知怒声道,“我们走”

    我言出沿山台而下,疾步离去,不想事已至此,麒麟竟还不嫌丢人现眼,灵兽长随我步出灵堂,于我身后高声唤道,“龙衍,你给我站住”

    而我为他呼喝身形微顿,片刻反应过来,愈往前行,未料正是下得山台时,麒麟竟腾身阻于我面前,此际灵兽长满面阴沉,冷声只道,“若此番你水族来的是定域亲王,那本座早就将他碎尸万段,与贞儿陪葬,不曾想今时来的竟是你青龙帝,本座虽不及早作准备,但无论如何,今日你也休想轻易离开”

    麒麟话音落,我当下摇首,不觉挑眉道,“灵兽长此言差矣”

    我一时回身,淡淡只朝锦鲤,“锦卿,不知何故,朕说话灵兽长总也不信,现时有几个问题,朕来问,不妨请锦卿将答案说与灵兽长听,不过你可千万记得,一定要实言相告,明白么”

    我言出,麒麟与锦鲤都有些讶异,麒麟当即面色愈沉,而锦鲤不知我到底何意,虽是面露犹疑,却仍是低首领命道,“陛下放心,微臣必会实言相告,不敢有一丝欺瞒。”

    而我闻锦鲤所言,略作颔首,当下便问道,“锦卿,你来告诉灵兽长,朕此番不辞辛劳,万里赶赴莽原,到底为的是什么”

    锦鲤见我语气忿然,再见一旁麒麟面色难明,一时未加思索,接口只道,“定域王妃离世,我水族举国大丧,亲王殿下心伤几至自绝,而陛下一路风霜趱行,万里赶赴莽原,为的是亲自送回王妃遗骨,能让王妃尽早入土,魂灵安息,当然,陛下亲临莽原,并非不知此行凶险,之所以执意前来,更是一片诚心相待灵兽长,只为不忘先祖盟约,表明我水族立场,万事以和为贵。”

    锦鲤言毕,麒麟面色略见难堪,此际灵兽长依旧不屑,只冷哼道,“龙衍,你自己做戏做全套还意犹未尽,怎么,这凌水锦鲤是你身侧近臣,你这是借他之口,继续惺惺作态么”

    麒麟嘲讽,我权当充耳未闻,当下更是摇首笑道,“锦卿,真可惜,你这话灵兽长也不信,那好,先不提这个,朕再问些别的,锦卿这次一定要实言相告,不然,灵兽长生气了,朕又成了千古罪人”

    话音落,锦鲤见我言语有异,眉间讶然又不敢轻易表露,而我见此朝他微微一笑以示安心,一时又问道,“此次朕离泱都不比前时,海内俱知朕因送回定域王妃遗骨而亲临莽原,若是再有幸得灵兽长盛情挽留,多滞留几日,耽误了朝中政事,泱都会如何应对”

    我此一问,锦鲤明白我意在威胁灵兽长,而麒麟眉头紧皱,他直直看向我,只待锦鲤答话,却说锦鲤到底随我身侧多年,当下会意,只平静道,“陛下谨慎,即便是身临莽原,泱都诸事亦早有应对,若今时陛下在外稍有滞留,我水族会立时撤去连云山水灵润化,一纸号令立往九天,水火共争,直取莽原”

    锦鲤言至此,麒麟眉头愈皱,而我见此一笑,轻描淡写又道,“锦卿,朕叫你实言相告,是叫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方才你还说漏了一点,现在不妨再想想,还有什么,都告诉灵兽长,不必隐瞒。”只道锦鲤方才已将话说到满处,今时不明我意,正不知该如何作答,而我颔首示意他先退于一旁,当下与灵兽长对面相视,扬眉一笑道,“灵兽长,锦鲤忘了告诉你,哦,不对,是朕忘了提醒你,前时五灵会盟,幽魔君主可是口口声声央求朕,要朕替他主持九幽境灵息外泄一事,你该不会忘了,那幽无邪可一直死死盯着陌阳关呢,若今时朕助他一臂之力,灵兽长意下如何”

    我言尽,麒麟一步上前,灵兽长狠狠注目于我,咬牙切齿道,“你威胁我”

    “不错,朕的确是威胁你,不过你应该感到庆幸,朕身为五灵至尊,时至今日,也只不过是在威胁你,若是真有一日,你灵兽长执意打破五灵平衡,一心与朕为敌,那就莫怪朕不顾生灵涂炭,几败俱伤,将这许多威胁都铸成事实”

    言出我收起笑意,面色愈冷,当即手下青芒再起,语出森寒,“灵兽长,今时你不让朕离开,朕也会离开,说吧,你想要多少人与天禄公主陪葬,要不要朕亲自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这是嘴上狠,要是真打起来,

    小幽助不助他,他自己心里没底小幽真的很那啥,帮忙肯定不是白帮的 ;

    小鸟虽然一颗红心,但是很可能会无能为力;

    当然,麒麟并不肯定前面水羽是真打得很惨烈,他当小鸟还有余力近期出兵,

    灵兽长也没底了,于是,比谁胆大吧

    反正陛下你丢人现眼不止一回了,这次再丢一次不算多

    灵堂啊,灵堂

    还有,不要轻易说陛下不争,

    他只是忠于个人的感情处事,有恩就是有恩,有愧就是有愧,当然,有仇就是有仇

    135、脱身

    山台上气氛紧张,麒麟与我四目相对,这灵兽长初有惊讶愤恨,片时,竟是大笑不止,他目光游移于我身,意味难明,而我手中青芒本已蓄势待发,今时为其视线胶着,不由得一阵窘迫,而我自知众目睽睽下衣衫破损,冠带不整,又在这灵堂之所,大丧之际,实在是失礼至极,一时羞恼,几至于连耳根亦止不住发烫,好一番手足无措。

    此际麒麟见我难堪,眉间玩味鄙夷愈浓,他缓步向我前来,摇首直笑道,“龙衍,你当本座胆小怕事,经不起吓么我劝你别忘了,纵是泱都再如何,今时你青龙帝也在我灵兽族境内,此处是莽原,一切都由本座说了算你明白么”

    灵兽长言语间一步近前,这厮眸光阴郁,竟冷森森朝我道,“是不是今时不同以往,你龙帝陛下彻底不要脸了,衣不蔽体直往山台,竟至于本座拽也拽不回头,大庭广众谈笑风生,极尽挑逗,莫非你这是想叫全天下,都知道你青龙衍风骚入骨,浪荡至极么嗯是不是”

    麒麟言出,愈是高声,而我本已是羞窘万分,此际再一听这等淫猥毁谤之辞,再一抬眼见得山台上下,灵堂四围,众人无不注目于此,当下周身火烫,手中青芒握不住,几至于发抖,脑中一片空白,只欲速速脱身

    不想正是闪神间,麒麟忽又死死将我扣入怀中,这厮一手揉弄于我臀上,益发冷笑道,“可是不幸被本座言中了反正你就喜欢大庭广众,发骚发浪,当初泱都沧浪驿大门前,你与凤百鸣欢好想必不止一次两次,那好,今天本座也成全你一回,就在这山台上,让你我两族臣子好好看看,你青龙帝到底有多妩媚勾魂”

    “你住口”

    麒麟莫非疯了

    今时我见灵兽长一副激狂之态,实在是不明白事情怎会弄到这般地步,一时呆愣,只知不住推拒,奈何此际麒麟已仿似疯狂,他撕开我本已破损的衣衫,一把自肩头扯落,当即又俯身于我颈上胸膛,几番亵弄,而我惊骇怒愤之下,周身灵息大盛,一时青光壁起,好容易将其阻开数步之遥

    我不及喘息,麒麟一手生发之灵氤氲,直向前撕开光壁,这厮将我强按于地,当即一手抚上我胸前乳首,直笑道,“可是那凤百鸣也喜爱这么对你当初你不是叫的千娇百媚么,来,现在也叫一声给本座听听。”

    “放肆”

    事已至此,我颜面尽失,怒极一掌推于他胸膛,当即欲要起身,奈何此际山台上我衣衫残破零落,冷风中上半身几至裸呈,实在是羞耻到连头也抬不起,一时只想有件衣物略作蔽体,不由高声唤道,“锦鲤”

    锦鲤会意向前,他解开衣袍欲披覆我身,无奈何麒麟挥袖灵壁立起,直将锦鲤阻于山台之下,灵兽长一手抢过锦鲤递来的衣袍,撕裂粉碎,直笑道,“龙衍,你还要这等碍事衣物作甚”

    麒麟复往前来,他一手狠狠掐于我左侧乳首,又讽刺道,“还装什么羞答答,这里早就迫不及待了吧,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他言未毕,竟是一口舔咬其上,吮吻不已,至此,我脑中轰隆一声,羞耻到极处已然顾不得羞耻,当即五指屈曲一把按于麒麟肩上,强硬将其拉开数分距离,一时间我自他身下挣脱,翻身立足于山台之上,手中青芒再起,冷光毕现。

    奈何麒麟见我面上怒色耻意交杂,竟笑得愈发得色,这厮满含淫意的目光流连于我身侧,不咸不淡道,“宝贝儿,下面可有多少人看着呢,贞儿她在天上,也看着你呢”

    无耻

    我当下怒至双目赤红,足下使力,腾身间青芒直逼灵兽长而去,此际我一剑刺向麒麟胸口,剑势凌厉,毫不留情,而麒麟不及闪避为我剑锋刺入左肩,顿时血流如注,触目惊心,只道我因衣不蔽体,出手总有尴尬,却不料今时一抬眼却见这灵兽长为我所伤,竟笑得满不在乎,他一手凝起生发之灵,掌心所到,血止完复如初,这厮开口,却扬眉朝我道,“如何,本座可还配得上你”

    他言出我怒极无言,而此际山台四围竟是寂静无声,众人注视于我与麒麟,目不转睛,或惊讶,或无措,或是意味难明,我见此愤恨之至已是咬牙诅咒,当下收回掌中凌厉剑势,忽而一步往前,一手拽过麒麟衣袖,顺势将他外袍大氅扯过,披覆于身,而麒麟未料我会忽有此举,片刻闪神后笑意愈浓,这厮目光胶着于我身,几近淫邪,一时又笑道,“龙衍,本座还当你迫不及待,要与我宽衣,原来,你这又是在挑逗我么欲迎还拒,欲语还休,真真是妙不可言”

    疯子,不可理喻

    实话说方才鼎贞灵堂内,麒麟是怒是责,我一毫不曾辩解,不曾想今时他自己的妹妹大丧之日,这厮竟然满脑子淫思,当众做出这等无耻淫亵之举,我初还顾及贞儿丧礼,不愿擅动刀兵,凡事礼让,怎料山台上为其几番轻薄,惊大过怒,应对不及益发难堪,今时我若再出手拖泥带水,那岂非苍天难恕,自取其辱

    念此,我当下将青芒化作冷龙,直往灵兽长颈上缠缚,不住绞紧,而麒麟一手拽过龙尾,几番相搏,他手下云华剑起,直欲将冷龙斩作数段,只道这千余年来,灵兽长人前守礼,鲜动兵刃,直至今日,我方算是第一次见得这云华真容

    云华剑浅光环绕,生发之力漫溢而出,此物不若青芒森寒冷冽,亦不似炎火剑炽烈凌厉,究竟有何过人之处倒叫我心下无底,一时间我与麒麟对面相视,灵兽长一笑爱恨难辨,一叹哀怒不知,剑出却指我道,“龙衍,这可是你逼我的”

    他话音落,我挥袖冷哼,当下只阴沉道,“灵兽长,你我间早该有此一战,既是迟来这许久,我二人且不必多话,动手吧。”

    我言出青芒若游龙,近身直取麒麟咽喉,而云华灵息盛,麒麟持剑横当于胸,青芒与云华相交,一阵灵光相融,水灵森冷之力竟为云华化去数分,此际灵息环绕于双剑相争处,直叫我二人不由俱往后退去数步,我但觉心惊,一时目视于麒麟,却见灵兽长一笑勉强,直道,“青芒冷冽,果然名不虚传,纵是本座这云华剑,竟也化不去几分”

    他言出我心中有数,只道灵兽族俱擅长时作战,灵兽长更是灵息平稳,生发之力盛极,且不提他疗伤治愈不在话下,单是云华能化散相争之力已叫人万般难对付,念此,我心下愈沉,一想起当初五灵会盟时,那咏王与灵麈一战,只怕今时我欲要顺利脱身,不对麒麟下狠手,大约是不可能了

    片刻思绪,我纵身往前,一手唤起寒水灵扣于云华剑上,另一手青芒剑冷,直取灵兽长眉心而去,而麒麟未料我突然就会下此杀招,他当即一掌袭于我面上,只想强逼我放开对云华所制,奈何他不知,我既然决心相争,又怎会轻易让步,一时仰身避过他掌风,反手青芒斜挑,几已逼至他眉心。

    麒麟大惊,而山台下灵兽族精兵亦不再冷静观战,一时间山台山下大乱,我族亲随与那灵兽族近卫已起刀兵之争,我见此当下撤回青芒,足尖点地,腾身与灵兽长拉开十数步之遥,再一挥袖水灵壁光华千丈,直将我族亲随与灵兽族近卫阻隔,冷声只道,“麒麟,你到底让不让朕走你可是真想朕化龙唤雨,在这莽原与你灵兽长拼个鱼死网破么”

    话音落,麒麟死死盯着我看,却是不发一语,片刻他立于山台上,挥剑指天,一时间那山台四围灵兽族精兵得令,兵刃俱出,白光刺眼,而这厮此一番态度,已然表明,竟真是要与我鱼死网破

    我见此心下直道不妙,奈何面上又不能表露出一丝一毫,正是欲要催灵唤雨,剑拔弩张之际,倒未料转机顿生,此际山台下忽有急报,有人匆匆由山阶而上,直唤道,“族长且慢”

    麒麟闻听立时满面愠意,而我亦随他视线直往山下,但见来人倒也是老相识,不是他人,却是那陌阳关守将,平远将军白鹿麈,这灵麈显然远道而来,一路风霜,他看来身负重伤,周身衣衫血迹斑斑,一侧手臂更是伤至见骨,此时他这般模样,莫提我一见惊讶,麒麟更是眉头紧锁,只道白鹿灵力甚高,疗伤之术必也高超,怎么今时竟会如此狼狈

    我心下正是思忖,而那灵麈自山台而上,他初是急声唤麒麟,此际一抬眼见我立于此处,身披灵兽长外袍,腰间连条系带都不曾整束,不由得满面疑色,一时间竟是目不转睛,好生不知所谓。

    而我为其注目,满面赤红,万分尴尬,正欲乘乱脱身时,不想此际,麒麟一见这厮莫名之状,当下怒色满面,灵兽长挥袖一剑钉于那灵麈脚边,直喝道,“放肆”

    至此,那白鹿总算回神,他躬身与麒麟行礼,不知于灵兽长耳边言语了什么,瞬及我只见麒麟面色大变,益发阴沉,片刻,这灵兽长转身朝我,怒恨至极咬牙切齿,却道,“青龙衍,算你狠”

    他言出我不明所以,当下却见他挥袖唤上驺虞,冷冷只道,“驺虞,替本座送龙帝陛下出城”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你的脸。

    唉,你的脸早丢到东海去了。。

    灵麈将军真郁闷,看好戏赶了最晚场,没关系,你可以问问那些看了现场版的

    补充一点,借以帮助筒子们脑补

    禽兽长的心态变化禽兽长原以为这次是龙弟弟送回鼎贞遗骨,本想大开杀戒,给陛下个下马威,

    到时候就胡诌说亲王是殉情自杀,怎么的,你水族要打打啊。

    结果来的是陛下本人,麒麟短时内百转千回,灵堂里灵息大盛,看到陛下就开始冷笑了

    陛下刚开始因鼎贞很哀伤,流泪不提,甚至说出什么“灵兽长有什么不满尽管提”这等话来,

    麒麟心痒了,又恨又心痒,于是开始灵堂内霸王硬上弓

    不仅失败,还被围观

    禽兽长郁闷,其实他本来想将陛下护在身后,继续二人世界的

    结果陛下衣冠不整直往外冲,还在山台上威胁禽兽长,当然,当时陛下是怒是笑等等表现

    在禽兽长眼里成了大庭广众,谈笑风生,极尽挑逗。

    于是禽兽长又想起当初沧浪驿大门外,筒子们,大门外啊,于是,禽兽长认定陛下喜欢被围观

    于是,禽兽长疯了,被撩拨到极致,于是,禽兽长彻底bt了

    尤其后来,两人争斗,陛下扯过禽兽长的外袍披在身上,

    估计那会儿,禽兽长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做什么了。

    小剧场纯粹纯粹恶搞

    灵兽族亲兵甲啊,扯碎了扯碎了,我。

    灵兽族亲兵乙没见过世面,当初我在凌云宫当值的时候,龙帝陛下和族长

    灵兽族亲兵丙青龙帝的腰真细,快看他胸前乳尖,好像两颗樱桃,真淫荡

    灵兽族亲兵甲龙帝陛下气得耳朵都红了,你说他会不会哭啊

    灵兽族亲兵乙哭什么,当初他在那云澜殿,在水里,我都看见了

    灵兽族亲兵丁族长加油,快将龙帝的裤子也扯了

    灵兽族亲兵一众人等要是也让我摸一把,我死了也值了

    水族亲随甲陛下。

    水族亲随乙难怪陛下不喜欢美女,原来

    水族亲随丙陛下以前都冷冰冰的,想不到鼻血g

    水族亲随丁陛下和如歌王,还有何羽帝的传说,怕是真的崩塌

    水族亲随一众人等

    锦鲤陛下,穿我的衣服,灵兽长拦着,我上不去啊。

    灵麈什么老子来晚了青龙帝光着身子,还哭了,苍天啊,大地啊,怎么没让我看见啊

    136、起兵

    随着麒麟冷声令下,那驺虞自群臣中出列,这云阁大学士一路低首,他近前恭请我随他下山出城,只仿似多看我一眼也觉万分尴尬,而此际日暮已昏,山台上草木灵灯渐明,我只道自己方才衣衫半褪,当众为麒麟亵辱玩弄,早已是羞愤至极,面如赤血,奈何一回神又念及今时身披蔽体之物尚为灵兽长外衣大氅,衣袍空落,襟袖灌风,实在是羞耻难堪铺天盖地,真真叫我无地自容

    一时回神,我并未那答驺虞催请,片刻好容易收起面上窘迫,只冷声道,“不必劳烦,朕自己会走”

    我挥袖直往山台而下,迎面只见山道两侧众人注目,意味难明,一时又觉身后灵兽长几步向前,不知意欲何为,我当下胸中怒愤难抑,不觉竟回身怒视于麒麟,一手荡开青芒,直喝道,“麒麟,你给我记住”

    我气急不知所谓,言出更觉面上无光,此际几步下得山台,立时挥袖,青芒斜下,直将身后划出道道裂谷鸿沟,一时间这山台四围乱石崩塌,白烟升腾,而我背对于灵兽长,怒极早已无话可说,当下催灵,直往莽原之外

    一口气行至城外山道,方才山台上种种不堪闪回于脑际,我胸中羞愤,足下不稳,此际一把扶于路边山石,冷风中止不住浑身发抖,我一时但觉耻意环绕,如毒藤般纠缠不休,恨极怒极,竟至于流下泪来

    我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竟会落到今时这般地步,只道这偌大五灵界,多少君主帝王,更莫提我水族历代先祖,哪一位不是文治武功,无上尊荣,从来没有谁像我这样丢人现眼,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人淫戏侮辱,我,我简直是不肖至极,愧对列祖列宗

    一念至此,愤恨的泪水抑制不住,无声落下,而我见此更恨自己无用,当下只知以衣袖胡乱拭去面上泪痕,正是勉力平静心绪时,不想锦鲤及一众亲随又匆匆赶至,此际锦鲤止步于我身后数尺之遥,他大约见我扶于山石,状态不稳,一时并不敢贸然往前,而我只道自己无耻无能,连带他一众臣子等俱因我失尽颜面,此情此境,早不知该如何面对于臣下一行

    我当即直起身来,欲往前行,而锦鲤见我足下踉跄,不由得疾步往前,直唤我道,“陛下”

    却说这一声他不唤尚好,一唤更叫我面上难堪,此际我心下恨意未去,耻意难消,混乱中暴怒难忍,一时竟莫名朝他吼道,“别跟着朕”

    言出不及锦鲤应对,我当即催灵御风,直往泱都,云间疾行如闪电,尚可抛却不堪种种,片刻间,泱都已近,然而我却不知因何,总也不愿回抵碧泱宫,此际低空几度徘徊,最终落地于浣风山,洗月轩前我面无表情,不及那山门两侧侍卫前来迎驾,一路径往入内

    我足下疾行,其实并不知自己意欲何往,而一路上婢子仆从见我面色极冷,慌忙行礼后莫不退避三舍,我一时愈往洗月深处,但见琳琅急急赶来接驾,此际琳琅闻得我声息,俏面三分惊色,柳眉七分欣喜,檀口轻启,直唤我道,“陛下,你怎么来了”

    而我自莽原匆匆而来,脑中一片混乱,此际灯火色下一见琳琅沉鱼之貌,羞花之姿,竟是一步往前,一手扣于她腕上直将她粗鲁揽于怀中,我俯身吻于琳琅唇上,舌尖撬开她唇齿,横冲直撞,而琳琅大惊于我如此行为,讶异之下立时羞红了面庞,她一双柔荑抵于我胸膛,几番微弱挣扎后只细声道,“陛下,别这样,有人”

    奈何今时,我早就吃错了药,哪还有心思去管什么有人无人,当下一语未发,只将她腰肢愈往怀中紧扣,唇舌游移,顺那凝脂玉颈不住亲吻,而琳琅情动,双手环于我肩侧,秀面通红,她仰首任我动作,只仍是呢喃道,“陛下,真的有人”

    琳琅此一语,我不觉抬首注目四围,我心道是哪个胆敢如此放肆,驻足旁观,不想正是纳闷时,一侧身却见那有翼族小亲王立于不远处,只道他久困于洗月轩,脱不开山中水灵禁制,此际大约为我声息所惊,即至而来也许正欲与我理论,奈何今时他来的实在不是时候,正碰上我头昏脑胀,不知所谓时

    一时间,那少年亲王死死盯着我看,面上表情端的是复杂难明,是惊讶,是鄙夷,不得而知,而我正是美人在怀,神思不清时早顾不及恪守礼仪,此际一把将琳琅环腰抱起,直往回廊侧卧房入内,扬眉一笑后只留下一句道,“七殿下,难道你父王没教过你,非礼勿视么”

    一夜缠绵,琳琅妩媚多情,而我素来浅淡,不知为何当夜竟是粗鲁霸道,情热如火,直至翌日晨起,琳琅见我醒来,羞答答偎于我身侧,好半晌方才软声唤道,“陛下,你醒啦”

    她言出半句,低首含羞,而我晨起清醒过来,当下好生尴尬,此际一见琳琅单衣未整,不由得竟是面上发烫,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方好,半晌只道,“琳琅,昨天朕有些,朕昨天太粗鲁了”

    我话音落,琳琅更是羞怯,她一时片语未答,却是一把环于我颈间,仰首于我唇上一吻道,“陛下,你昨天,琳琅喜欢”

    琳琅言出满面通红,她急急整衣自我身侧退下,只道,“陛下若无事,不妨再休寝片刻,若有事,奴婢这就去唤人侍奉你起身。”

    无事有事,却说以往我来这洗月轩必是无事闲住,只是今时,事多繁杂,我竟仿似已无力承担,此际再一念起昨日莽原山台,定域王妃大丧,那灵兽长诸般无状,若是事到如今,我再不还以他颜色,他岂不是要真当我水族外强中干,我青龙帝软弱可欺

    念此我当下起身,唤人侍奉沐浴梳洗,此际未进早膳,直抵碧泱宫,一路上我念起昨日莽原山台,那白鹿麈重伤急报,灵兽长闻言色变,只道这灵麈驻守陌阳关,他既然身为边关守将,按理说即便战事再惨烈,也断不会贸然擅离驻地,而昨日他有此举,莫非却是那陌阳关遭逢剧变

    却说陌阳关西北据幽魔族,若有剧变必也是幽无邪发难,而此际我水族水灵之力润化连云山,大约亦在陌阳关附近,倘若真有战事发生,也许今时泊光阁内奏呈已至

    思及此,我足下愈疾,正是踏入碧泱宫时,却见锦鲤守候于宫门前,此际锦鲤一见我,满面忧色稍缓,他当下匆匆而前,直问我道,“陛下,你去哪儿了微臣找遍了碧泱宫”,锦鲤急声道来,言至此见我面色不佳,他不觉略作停顿,忙岔开话题又道,“陛下,今晨连云山急报,灵兽族陌阳关有变”

    锦鲤言出,正在我意料之中,而我闻此当下颔首,足下直往泊光阁,一时正是侧身欲要问起急报详情,不曾想,此际锦鲤并未随我身侧而来,他依旧立于宫门外,垂首敬立,直待我回身,方才行礼道,“陛下,微臣而今身为东海刺史,无故不得擅入碧泱宫。”

    锦鲤说此话时,看不出面上表情,而我相信他并非是邀功邀宠,却只得叹他迂腐拘礼,一如既往,我一时轻叹,心下五味陈杂,不由得一挥袖道,“好,朕知道了,朕即下诏赐你丹书金剑,将亲王公主东海督导一事全权委托于你,那近日里,你也早些回东海去吧。”

    我话音落,锦鲤面上难掩落寞,他躬身领命后本欲退下,奈何却不知因何,片刻竟又折返,锦鲤一时跪伏于我面前,却道,“陛下,微臣有罪,昨日情急,微臣擅用金水令,寻遍碧泱宫未见陛下踪影,既是今日陛下回抵,微臣东海赴命,这金水令,早该完璧奉还于陛下”

    他言未尽自怀中取出金水令,双手过于头顶,将令牌呈于我前,而我一见清晨时朝晖涂于令牌其上,金光夺目,不由得心下几多唏嘘,想当初我赐金水令与白暨,只盼他能解我心意,出入相随,奈何他不解我意,锦澜殿执意退回,尔后,我好容易想通了不再起荒唐之念,金水令再赐锦鲤,单纯是当锦鲤为近臣亲随,只希望他能善加使用,无奈何锦鲤心思荒唐,其间又有多少说不清道不明

    此际我目视于令牌,短时内已是百转千回,一时向前,不觉将锦鲤五指略略拢起,复将令牌还于他掌心,淡淡道,“锦卿,你一片忠诚,朕心里有数,此次王妃大丧,锦卿尽心尽力,朕必不会忘怀,今时这金水令你暂且收好,朕还是期盼有朝一日,你凌水锦鲤能东海不辱使命,加官晋爵重返泱都,也不愧为当朝重臣,国之股肱。”

    话音落,锦鲤是惊是喜神色难辨,他不觉低首似又要落泪,当下只对我郑重一拜,复将令牌收回,片刻后锦鲤躬身行礼,他离去前目泛泪花,只对我道,“陛下,也许往后多少年,微臣俱不能伴你身侧,今时微臣只求你一件事,只道是无论我水族族内多少烦务缠身,抑或是灵兽族幽魔族几番战事难解,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微臣恳请陛下万万保重”

    锦鲤言未尽已带哭腔,一时间竟累得我亦止不住心怀感伤,我当下也不知他从何而来的莫名悲壮,不由只笑道,“锦卿之言,朕记下了,你去吧。”

    锦鲤离去后,我即至泊光阁查阅急报,阅毕后将那奏折合上,不由得仍是心惊不已,却说那灵兽族陌阳关有变,的确是幽魔君主发难,但无论如何,我万万也不曾料到,此番幽无邪下手之快之狠,竟至于一夕间逼得陌阳关易帜,灵兽族驻军片甲不留,即便是那灵麈死里逃生,只怕也须倚仗三分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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