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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血 第4节

作者:云水吟 字数:19094 更新:2021-12-28 21:36:02

    我听他一番言语,心中谜团总算得解,原来几次三番要那珠子竟是这个目的,而如今之势,他不过是要我自行划破手腕,放血去做引子,来开这玄光壁罢了。我心中暗道,若是真开启了玄光壁,沾的龙池之水,我倒不怕幽无邪与螭烺联手,奈何目前却还有一事不明,螭烺苦寻龙池,目的大约便是为了化龙,而幽无邪费劲心力,甚至方才来时路上还死去如此之多幽魔族人,他目的何在更为可疑,幽魔族却仿佛早知龙池所在,怪不得数万年来,屡次来犯,仿佛非要将岐门之南收于掌中不可。

    奈何现下不及我深思,甚至连我仔细查探玄光壁都不及,幽无邪已然等不及了,他一把扣住我的右手,自袖中弹出一道寒光,瞬时鲜血溅至玄光壁上,那壁上龙纹悉数都变成了青色,奈何这光壁除却变色,却毫无其他异常,幽无邪径自催动真力,竟还是不能撼动半分。

    他转过身来,直直盯着我看,目光犹疑,而螭烺亦是一脸不可置信,却仿佛都是我的错,我被幽无邪看得发毛,不由开口道,“幽魔君主何故盯着朕看难不成你怀疑朕的身份有假”

    螭烺不住摇头,却又将我手腕贴于那玄光壁,不对,此刻已是青光壁上,我的血倒是没少流,奈何这机关仍是死不松动,却叫我自己不禁也开始郁卒起来,此刻我俯身查看,只见青光壁上龙纹蜿蜒,中间一条骊龙颌下明珠时隐时现,若是将这明珠取出,说不定光壁自然就开启了。

    我试着凝集水灵,自那明珠处往内输注,却道水灵所至,畅通无阻,想来必是没错,方才那明珠本是时隐时现,现时却显出淡淡的青光,开启之法大约便是如此了。奈何现时,我灵力剩下不到三成,输入的水灵不过只能让明珠显出个轮廓,我在心中粗粗估计一番,便是我有十成十的灵力,要想开启这龙池机关,怕不费去九成,也难成功,其实,这机关并非是要龙帝之血做引,实际上,只是需要十分强大的水灵之力而已,试想灵界,能掌控如此之强水灵之力的,却也只有水族至尊了。

    而此刻,幽无邪只道我俯身贴于那青光壁上,不知作何,却又一把将我扯开,我见他一脸挫败

    之色,不由笑道,“幽魔君主,今日就算你放光朕的血,只怕这光壁还是纹丝不动,不会开启的。”

    大约我语气太过肯定,他不知觉察到什么,竟一把扭过我的胳膊,冷笑道,“你怎么知道这机关不会开启告诉我,这机关到底该怎么开,你是水族至尊,若是连你也不知道,这世上岂不是谁都不知道了”

    我见他如此急色,心中快意,开口只道,“朕知道又如何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再说,这龙池本是我水族至宝,你既为幽魔君主,如何也腆着脸,难道也想化龙不成”

    估计是这月余来被他所困,我心下郁气积聚,如今说话端的是口无遮拦,屡次三番触怒于他,而此言既出,幽无邪立时横眉竖目,咬牙切此朝我道,“没人稀罕你的龙池,我来此地不过是想取回幽魔族的东西罢了。”

    幽魔族的东西

    这倒怪了,既是水族圣地,如何会有他幽魔族的东西我心中不屑,口中也不答话,而幽无邪却仿佛对他所言的幽魔族之物势在必得,他步步紧逼,沉声向我道,“青龙衍,你今天要是不将这龙池机关开启,信不信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这是在威胁我,不过我却也不傻,试想今时,若我真的耗损九成灵力将这龙池机关打开,怕是反要葬身此处,更何况以我如今的灵力所存,根本无法撼动这光壁半分,任他再如何威胁也是枉然。

    幽无邪见我不语,面色愈加阴沉,他催动灵力,将五指屈曲成钩,一把捏在我的肩上,口中喝道,“龙衍,识时务者为俊杰,以今日之势,你若不将这光壁打开,休要怪我心狠手辣”

    我见他说的阴狠,只摇头轻笑,实话实说道,“幽无邪,你莫要怪我不识时务,奈何我的确是有心无力,这光壁我真的打不开。”

    他不信我所言属实,手中愈加催动真力,那幽魔之力愈盛,径自没入我左肩皮肉,我只觉疼痛万分,浑身俱是冷汗涔涔,张口亦是急促喘息,而幽无邪死死盯着我看,又恻恻道,“龙帝陛下,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冥顽不灵,可惜本尊实在没什么耐性”,他说着,竟收拢五指,生生将我那左侧肩骨捏碎,一时间,我耳边只听得骨骼碎裂之声,眼前亦是止不住发黑,只觉那伤处实是钻心之痛,良久不得平复。

    好容易稳住心神,抬头却见幽无邪一张阴沉至极的脸,我艰难扯出些笑意,朝他道,“幽魔君主,实话告诉你,非是朕冥顽不灵,而是若想要打开这龙池机关,至少需要朕以九成灵力催动,今时今地,以幽魔君主所见,你觉得朕的灵力还剩几成”

    他听我这话,眉峰轻耸,手下真力也似有回撤,却不料片刻未过,他复又挑眉盯着我看,竟在我那左肩伤处愈加使力,饶是此刻,我左肩处已是鲜血淋漓,仿佛连痛也痛得没有知觉了,幽无邪这才开口,只道,“龙衍,莫非你竟当我是傻子不成,若你恢复九成灵力,又怎会乖乖替我打开这龙池机关”他语气愤愤,语毕还意犹未尽,一把将我推搡至那光壁之前,又道,“你莫要与我玩什么花招,只要你一天不打开这光壁机关,就一天别想离开此处,若是你一直不与我合作,那就一辈子别想走出这里”

    我心下郁闷,面上却不由发笑,想来我以上所言,半句虚假皆无,奈何却怪不得他不愿相信,如今之势,竟是个两难境地若想要打开机关,我便要恢复灵力,若我真的恢复灵力,莫说螭烺,便是幽无邪,又如何拦得住水族至尊

    而这洞穴深幽,寒气逼人,我被幽无邪捏断肩骨,早是气短神虚,如今僵持不下,又有两日有余,我实是稳不住身形,只得半倚于某处石壁之侧,闭目缓息。而螭烺大约见我面色灰败,怕我真的出了什么不测,坏了整件事计划,忙近前想要渡些水灵与我,不想此刻,那幽无邪竟出手阻拦,他弯腰一把将我拽起身来,冷冷道,“龙衍,这次算你狠,不过,别以为我会就此放过你”,他言毕见我没什么反应,竟又俯身在我耳边恶狠狠道,“龙帝陛下,今日启程,本尊自会将你一同带回九幽境,本尊有的是时间,就不信找不到让你心甘情愿打开这龙池机关的方法来。”

    他说得自信满满,我心下却忧急焦躁,此番离开泱都已是一月有余,这厮竟还要将我掳到九幽境去,无论如何,他必是不愿见我恢复灵力,那也必然无法打开龙池机关,如此说来,这幽无邪岂不是要将我一辈子困于九幽境不成

    思及此,我不禁头皮发麻,手脚冰凉,而幽无邪大约见我面色难堪,知我心中慌乱,竟是得意非常,他微扬起眉毛,朝我笑道,“怎么,龙帝陛下现在知道害怕了”

    九幽

    九幽境于我来讲,绝不是什么好去处。

    自入得幽魔族境内,一路风霜,几经颠簸,我灵力虚耗,竟连一成也维持不住,而那左肩处伤口始终不见好转,每每痛的我气喘吁吁,冷汗淋漓,却也只能暗自咬牙强忍。幽无邪虽早已撤去捆缚于我双腕的幽魔索,却仍是寸步不离我身,眼看就要到达九幽境,而我能够逃脱的希望,却早已一毫一毫,消失殆尽。

    螭烺见我愈发虚弱,看向我的眼神不知是快意,抑或是悲悯,他时常有意想渡些水灵与我,也好略略缓解疼痛,奈何竟每每遭幽无邪所阻。这幽无邪端的是可恶至极,只道他见我愈是难受,便愈是兴奋,有时我闭目养神,蓦然睁开眼睛,总见他一双眸子冷冷打量我,甚至有时他还会用冰凉的手指将我散乱耳边的碎发理顺,这却更叫我心中发毛,不知所措。

    至此之前,我从未踏足幽魔族领地,心中总以为九幽境该是遍地丛莽,一片荒蛮,不想今日在如此糟糕的情况下来到此地,却见这九幽之境极为隐秘,一路随幽无邪行来,两旁俱是古木参天,高门华盖,而四围却甚是静谧,徒留风声。

    幽无邪牵着我的衣袖走在最前,只道这一路行来,却不见任何人出门相迎,我心中不解,难道说这幽魔君主性喜独居,竟孤僻到连半个侍从也无而幽无邪转身看向我,他大约料到我心中所想,竟不住摇头轻笑,只道他轻挥衣袖,方才古木、屋宇之旁的幽魔之息若隐若现,一一化为人形,俱俯首跪拜于两侧路旁,口中山呼“君上万安”,直待幽无邪离得远了,复又化为幽魔之息,难觅影踪。

    见此,我心中大为惊讶,我虽早知幽魔族人乃是九幽境魔气所化,不想时至今日,他们竟还能以如此纯粹的魔气之形存在,而我水族普通族人,现时大多俱是人形,只能在特定的环境之下,方能化为本相。

    幽无邪见我半晌不语,方才面上还有些笑意,此刻却不知为何,又阴沉下来,他突然一把将我扯至近前,只道,“龙帝陛下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何我幽魔族人至今还是一团魔气你是不是以为他们不愿化作人形”

    我见他问的凄切,心中不由讶然,只摇头表示不知,他却拧过我受伤的左臂,冷笑道,“那都是因为你啊”

    这话说的甚为莫名其妙,而我因伤处吃痛,不由紧皱眉头,正想再问下去,他却扯着我径直走入一处洞府之内,那洞门并无多少气派,只门旁隐约可见扭曲细长的刻痕,仔细辨来,正是“九幽”二字。

    虽说这九幽境我是第一次来,却莫名有些眼熟,再仔细一想,却发现此处竟与岐门之南的玄冥洞颇多相仿,却不知我水族皇族之地竟与他幽魔君主的九幽境有何渊源

    幽无邪径将我领至一处阴暗石穴,我粗粗一看,却发觉这仿佛竟是个牢狱所在,不由停下脚步,心中怒道,这厮难道竟真是要将我囚于这狭小牢笼中不成

    幽无邪面无表情,依旧是冷冷的语气,只向我道,“龙帝陛下,请啊。”

    我心中怒极,手中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上前一把便推开他,高声道,“幽无邪,你莫要欺人太甚”

    奈何我愈是愤怒,他却愈是开心,此刻面上竟露出十二分的玩味之色来,朝我轻笑道,“龙帝陛下难道以为本尊请你来做客的不成未曾将你投入天牢,我已经算是客气,莫非你还要挑三拣四”

    这厮实在可恶,听他这般言语,我竟不知该答些什么,只道我是连番受挫,重伤不愈,现下怒极,不觉竟是一口血涌上喉间,立时口腔内充斥腥涩的铁锈味,想再咽回去却也困难,索性俱吐在他衣襟袍袖上,倒也痛快。

    不想这幽无邪竟然丝毫不在意,他甩甩袖子,强自将我推进那石穴之中,又在门外加了数道禁制,临走时,更是得色朝我道,“龙帝陛下,你莫要以为周围没人,就能够顺利逃脱,本尊实话告诉你,这里四处都是我幽魔族人,只不过你看不见罢了。”

    饶是此刻,我连死的心都有了,这石穴尚不足一人之高,我便是想要站直身体,也无可能,现下若要寻个舒适的姿态,却只能半卧于那石壁之旁,即便如此,只怕双腿伸直亦是勉强,更可恶他言及这四围俱是幽魔族人,奈何我看不见,只能感受到丝丝阴寒之息,我脑中一片混乱,愈想愈是窝囊,只道有朝一日,我重回泱都,必定亲率兵马,将这九幽境踏平,寸草不留

    一连数日,俱不见幽无邪身影,而我被困囚于这狭小石穴中,除却能听到远处几许水滴石穿的寥落之声,便不见有任何动静,我心里没底,再加上左肩伤口益发恶化,一时间胸中充斥着屈辱愤恨,甚至还夹杂着不少惶恐忧急,真真是度日如年。

    这幽无邪心思难明,在玄冥洞中迫不及待想要打开龙池机关,而如今将我掳至此地,却又一毫不再过问,难道他心中还认为我是故意推搪,不愿开启光壁,此番竟是要我低身相求,方才赏个机会给我去开启那机关不成

    我颓然瘫坐于这石穴之中,只道四围里虽不见一人,但那丝丝缕缕的幽魔之息若隐若现,更叫我手脚发凉,思绪紊乱,我试着凝集水灵,想要将幽无邪加于这石穴洞口的禁制损毁,奈何几次三番努力,均告失败,我心底怒愤交加,一时间端的是捶胸顿足,毫无形象可言,只恨不得寻个荒野之地,再吼上几句方好。

    不料,未及我一人自怨自艾完毕,只听到身侧不住传来低低笑声,我心下一惊,不由四处张望,回头一看,却正与石穴门外的幽无邪四目相对,他面上颇带些促狭的笑意,想来定是将我方才幼稚可笑的行为尽收眼底,思及此,我面上不禁发烫,开口却只能故作镇定道,“幽魔君主这是打算将我困到什么时候”

    而那幽无邪偏不回答,只直直盯着我看,只道此回不同以往的冷眼相视,竟颇带着几分戏谑与玩味,直看得我忐忑不安,实是不敢想象他到底又动了什么恶心思奈何我现时连站直身来都做不到,在他面前真真一毫气势也提不起,为了尽量挺直脊背,我还不得不略略蜷起双腿,几番腾挪,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益发难堪,而不知所措起来。

    幽无邪仍是目不转睛盯着我看,面上表情莫测高深,他俯身将石穴洞口的禁制打开,一把将我拽了出来,我离了那牢笼,好容易能够站直身体,兴奋之意尚未退去,他却突然捞过我的腰,开口竟道,“龙帝陛下方才是在挑逗我么”

    这话说得太过无理,我一时反应不及,不由瞠目结舌,而他眉间神色暧昧,置于我腰间的手也不住收紧,竟真是要将我当做女子一般轻薄,只道这件事荒唐至极,我心中惊大于怒,竟不由呆愣片刻,方从他手中挣脱开去。

    而幽无邪见我惊慌失措,心中大约更是得意,他一步上前,进而步步紧逼,而我脚下后退,竟至于退无可退,这厮伸出手臂,一把将我圈于怀中,俯身便要亲吻,我心中怒极,不由高声喝道“放肆”

    他听我这般高声喝止,的确倒停下手中动作,只未及我舒口气,这幽无邪竟又挑眉朝我笑道“龙衍,你当本尊是你的臣子不成放肆本尊今日倒要叫你龙帝陛下见识见识,什么叫放肆”

    折辱

    我后背抵于石壁之上,不过是勉强稳住身形,该死这幽无邪还不住欺身往前,阴寒之气漫溢于四围,竟叫我浑身发颤,他一手抚上我的面颊,冰凉的手指沿着我的唇线来回描画,态度实是轻薄。我难堪地偏过头去,这厮满面得色,竟吃吃笑道,“怎么,龙帝陛下这样就害羞了”

    我道他意在羞辱,现下出言反驳不过是徒增笑柄,于是勉力敛下心神,闭目不视,过耳不闻,而幽无邪见我没反应,竟一把扯起我的发丝,逼迫我不得不仰起头来,他冰凉的唇舌,顺着我的颈项,一路舔吻,直至覆上我的双唇,饶是此刻,我再努力也稳不住心神,只不住挣扎想要脱开他的禁锢,谁料这厮竟一把摁住我左肩的伤处,我因吃痛不由张口,他的舌头则乘势挤进我的口腔,横冲直撞

    原以为他不过是在言语上羞辱于我,竟未料他真的能做出这般孟浪行为,我实是惊吓不轻,只见他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庞近至眼前,眉如墨染,目光深幽,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直至他一吻完毕,我抑制不住轻喘,微张的唇角亦不住溢出几许浪荡的银丝来。

    幽无邪意犹未尽,他目光灼灼,直将我现下无措的狼狈模样尽收眼底,开口自道,“想不到龙帝陛下不仅生的好颜色,就连青龙息亦是意料之外的甘甜芳香,真真是撩人心痒,却叫本尊停不下手了。”

    他语毕,复又凑上前来,竟是一手探进了我的衣襟,我慌忙扣住他的手腕,惊道,“幽无邪,你疯了不成”

    奈何我出言阻止,却不料声音沙哑,气势荏弱,他听在耳中,不住低声嗤笑,只将我扣于他手腕的五指一一掰开,又凑在我耳边,故作温言道,“别怕,本尊自会好好疼爱你的。”

    他说着手指已探入我衣内,冰凉的触感直叫我浑身不适,不想这厮竟寻至我一侧乳首,轻揉慢拧,口中还不住叹道,“龙帝陛下好个软滑身子”,我受他所制,连日来屡遭他戏耍羞辱,此番实在过分一时间我血气上涌,恶念如潮,盛怒之下也不知自哪儿提上的一口真气,手中凝起一条青光冷龙,直朝他颈上袭去。

    幽无邪大约未料及我会突然发难,总算将手从我衣内抽出,去扯那冷龙,那冷龙乃是水灵所凝,此际全凭我以灵力催动,虽说现时我灵力尚余不足一成,只道杀念既生,那冷龙自有一番凌厉凶狠,他一时也是挣脱不得。

    我半靠于石壁之侧,不惜唤起周身悉数水灵,全力贯注于那青光冷龙之上,只道今日九幽境与他一战,我虽处于下下之势,但既已动手,却万不可有一毫示弱,于是催动那冷龙不住收紧,而幽无邪初时以为我灵力式微,并不十分当回事,只一把扯住龙尾,想要将其甩开,未料争持不下,他方唤起幽魔之息氤氲在那龙身周围,竟是要将这青光冷龙碾作数段,我一见心惊,身体脱力,竟一头载到在地,而幽无邪面上露出傲慢的笑意,他徒手将那冷龙扯于手中,只待龙身化为散乱的水灵,一步上前提起我的衣领,复又将我摁于那石壁之上,冷笑道,“龙衍,你就剩下这点能耐,却还要在我眼皮底下作乱不成”

    他挥袖将散乱的水灵随处驱赶,一手撩开我微敞的衣襟,俯身便在我胸口肆意舔吻,不住留下丝丝冰凉滑腻的水迹,我心中羞愤至极,身下僵立,却不知该有何动作,而幽无邪抬头轻笑,“龙衍,本尊素来不喜欢玩什么欲迎还拒的把戏,你若早这般乖巧,又怎会白白浪费这所剩无几的灵力”

    可恶,这厮得了便宜还卖乖,说什么欲迎还拒,难道竟真当我是任人玩弄的宠娈不成他扣住我的腰,手下则沿着我的腰线来回摩挲,这般亲昵放荡,早叫我脑中紧绷的弦一断再断,想我龙衍有生以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竟至于受制于人,遭此奇耻大辱,眼看他就要褪去我的外袍,我神思一片混乱,已不知是愤怒抑或是惶恐,只道今日若真被他强迫承欢于身下,却叫我日后还有何颜面立于水天之间

    我强自按下思绪,不顾此时早是气短神虚,再经不起半点灵耗,径将所有一切能召唤的水灵俱拢于心脉,不待幽无邪再进一步,瞬及凝起青芒剑,直向他眉心刺去,只道我出手迅疾狠辣,料他避无可避,不死也得重伤。

    奈何这幽无邪既为幽魔君主,行无所踪,身如鬼魅,青芒剑气暴涨后消散,竟不见他半点身影,而我如此逞强只怕已伤及灵脉,气力亦早难以为继,身体也跟着斜斜软倒在地,未待我坐直身来,只见眼前暗色的幽魔之息忽明忽暗,慢慢凝集成形,幽无邪满面怒色,直向我走来,他一把扯过我的发丝,逼我与他对视,口中恶狠狠道,“龙衍,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早说过本尊不喜欢欲迎还拒的把戏,你却是听不懂的吗”

    他粗暴撕开我的衣袍,而那左肩伤处,骨血与衣料早结于一体,此番剥开直叫我眼前一阵发黑,不住大口喘息,他唇角勾起一丝残虐的笑意,竟将手指探入伤口之内,哪怕是轻轻拨弄,我也是疼痛钻心,几经折腾,我额上冷汗滚滚,张口出声亦是十分艰难,谁料这幽无邪竟俯身凑于我耳边,故作柔声道,“龙帝陛下方才说些什么”

    我眉头紧皱,不住喘息,言语早是断断续续,“住手,我叫你住手啊”

    而幽无邪却仿似听了个什么天大笑话一般,只不住冷笑,偏不答话,他近前托起我的后腰,一下挑开那腰间系带,竟又伸手剥去我下身衣衫,饶是此刻,我冠带不整,衣不蔽体,胸中如擂大鼓,真真是惊惧万分,浑身亦止不住细细发抖。

    幽无邪强行将我摁于地上,那颇带些情色意味的目光流连逡巡于我身上,直叫我难堪不已,奈何方才意气用事已耗尽了我最后一丝精气,现时却只能由他为所欲为,他将我整个身躯翻转过来,一掌抚于我光裸的腰臀上,肆意揉捏,而我感受到他冰凉的掌心,认清现时这般耻辱境地,脑中嗡的一声,真恨不得自断心脉,立刻死了倒也干净

    奈何幽无邪见我愈是痛苦难堪,便愈是兴奋得色,他一把捞起我的腰,嗤声道,“抖得这么厉害,你就这么害怕吗还是说,你早就迫不及待想要我了”他说着分开我双股,下一刻,冰凉的手指强行撑开后穴,探入其内,我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拼命想要摆脱,怎料如此扭动腰身,落入他眼中,竟又是一阵嗤笑,他一手扣紧我的腰,不住讽笑道,“我说龙衍,你果真是迫不及待了想不到碧泱宫内高高在上的青龙帝,如今在本尊的九幽境,倒别有一番妩媚风情嘛”

    而我此刻神志昏沉,早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道他将手指插得愈深,不停刮骚,打转,甚至还曲指将我那内壁愈加撑开,疼痛混杂着不知名的感觉直逼得我喘息不已,甚至喉间亦漫溢出不知所谓的低吟。

    而幽无邪见此,笑得更是得色,他突然抽出探入我后穴的手指,不及那穴口合拢,便将灼热的欲望强自推进,我心下一个激灵,只怕是连魂也吓散了三分,反应过来,却是发了疯的想要摆脱,张口声色嘶哑,只不住叫喊,“拿出来,幽无邪,你快拿出来啊”

    他充耳不闻,依旧死死钳住我的腰身,动作剧烈得直将我全身都摇晃了起来,我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痛感如同毒蛇一般噬咬我的灵魂,当中耻辱,实是无以言喻

    身下不住被异物贯穿,我原以为遭受这般折辱,自己会立时晕厥过去,却不料此刻竟异常清醒,双股间时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益发尖锐敏感,我咬牙强忍幽无邪在我身上发泄兽行,只盼这荒唐事能早一点结束,未料他竟愈发兴奋,这酷刑竟仿似永远没有尽头一般。

    魂也吓散了三分,反应过来,却是发了疯的想。

    囚徒

    幽无邪径自立于一旁,慢条斯理束带整衣,好半晌,只定定盯着我看,而我现时赤身体,实是凄惨难堪到极点,我努力想要扯过破损的衣物遮蔽羞处,奈何全身酸痛,有如被什么重物碾压过一般,只是稍加移动,已叫我痛得背过气去,几番徒劳挣扎,却叫幽无邪尽收眼底,他解开自己的外袍,扬手落于我身上,那丝料触感柔滑,此际覆于我敏感到尖锐的皮肤上,更叫我心下凄惶,耻辱难当。

    幽无邪低身撩开我额前散乱的发丝,一双幽暗深眸直直盯着我看,面上竟不知是何表情,我难堪地别过头去,他却固执地托起我的后颈,逼我与他对视,良久,我二人俱是一言不发,四围沉寂直至诡异的地步,蓦然,他化为幽魔之息,瞬及无迹可寻,我颓然倒在地上,方才强撑的一口气也消弭殆尽,竟至于真的晕厥过去。

    醒来时依旧如同一团破布瘫软在九幽境,身后依旧是那处狭小石穴,我勉力坐起身来,却道幽无邪方才大约是色欲冲昏了头脑,竟忘了在四周加上禁制,我心中大喜,忙凝神静思,积聚气力,希望能借此时机,至少先离开这九幽洞府再说,怎料连日来,我遭逢大难,心境非惊即怒,现时根本无法静下神来,几经努力,均告失败,我心中恨得直想去死,怎奈机会难得,时间却万万耽误不得,于是只好咬牙站直身体,扶着那身侧石壁,艰难移步往前。

    九幽境名为九幽,绝非虚名,只道这洞府内九曲连环,未待我走几步,就已经难辨东西,我心下焦躁,往前不是,往后不是,停在原地亦不是,正犹疑不定间,只感到不远不近的幽魔之息环绕,料想周围定是有人,于是也顾不上思考哪条路走得,只把心一横,顺着右手侧一道暗桥,便急急往前而去。

    那暗桥通往何处,我原是不知,只道愈走四围愈是空阔,连续向右拐了几个弯后,面前豁然开朗,层层黑曜石所筑的阶梯笔直向下,踏足其上,只觉丝丝森冷寒意,我心中隐约觉得这必不是洞府出口,奈何身后幽魔之息愈浓,现时却是别无选择,再说我已落魄至此,纵再有何困境,又待如何

    一路下行,行至近前,才发现这竟是座气势恢弘的地下宫殿,只道这宫殿依九幽洞府地势而造,却是殿内有洞,洞内有殿,虽未见有什么华奢摆设,但见整座建筑端凝冷冽,自有一番不同的尊贵之气。

    而此刻,我身后幽魔之息愈加浓重,大约早有人发现我的行踪,只不知来人为何迟迟不愿显形,我心中紧张,一咬牙胡乱推门前行,不想竟入得一处大殿,立于殿内,但见环绕四周九梁十八柱,大殿之上高悬十八盏血魄灯,结构布局,气势之华,与锦澜殿倒有三分相像,奈何殿内光影幽暗,寒意森然,直叫我心底忐忑,实不知再该往哪处行去

    方才扶壁疾行并不觉得什么,现时甫一停下,才发觉脚下疲软,竟是站也站不住,我半倚于殿门之内,只想稍微喘口气,不料,方才一直尾随的幽魔息竟在此刻凝集成形,却是个手持血色双刃的黑衣男子,此人身形消瘦,面色阴冷,右侧眉梢至唇角赫然可见一道深入皮肉的血色疤痕,整个人愈加显得残酷狠戾,此刻他冷冷看向我,劈口便问,“你就是君上自岐门山带回来的宝物”

    我听此一问,真真是哭笑不得,奈何现下不知此人是何身份,此处又是个什么去处,我并不答话,只暗暗调息,而来人见我没反应,一步上前,上上下下不住打量于我,饶是此刻我才发觉自己衣衫凌乱,不过是披了件幽无邪的外袍勉强蔽体,如今暴露于他人的目光之下,却叫我如何自处

    来人见我面上发红,神色窘迫,愈发上前,他一手将血刃逼于我颈侧,冷声道,“说,你究竟是何人,怎么会有能耐入得这九幽境”

    我心下发笑,他道这九幽境是个什么神仙去处不成,若不是幽无邪强行掳来,只怕我这辈子也不会踏足一步,心中所思,口中所言,听他问的无礼,我不禁摇头轻笑,“阁下问我如何入得九幽境那我实话告诉你,是你们君上请我来的。”

    他见我答得狂嚣,面上神色一凛,眉峰轻耸,手中血刃竟又往我颈上逼近一步,只道,“请即是客,既是客人,你如何行踪鬼祟,你可知此处是什么地方”

    我心下烦闷,只巴不得早离了九幽洞府,不想半路竟碰到个难缠的,且此人浑身气息肃杀,一双血刃流光四溢,灵力虽比不上幽无邪,只怕也不好对付,依我现时境地,莫说再战,就连行走也甚为勉强,如何能摆脱他纠缠,难不成这天上掉下来的脱身机会又要白白浪费不成

    他只道我不语,却不知我胸中已然是百转千回,大约见我神色变了几变,来人不知哪儿来的灵光一闪,开口竟道,“我看你不是君上请来的客人,怕是君上从岐门山带回来的宠物吧”

    “住口”

    我被幽无邪所辱已是事实,奈何自旁人口中道出更叫我无法忍受,我一时气急,顾不得自己灵力式微,身体荏弱,一把径自握住那架于颈上的血刃,只想迅疾摆脱此人,好再寻别的出路,奈何这血刃纹丝不动,来人勾起唇角,轻蔑笑道,“不过是个以色惑人的娈宠,也敢如此不自量力”

    他话音未落,听在耳中直叫我萌生出滔天的杀意,正是僵持不下,身后蓦然传来人声,却是天杀的幽无邪,他好整以暇,淡淡朝这持双刃的男子道,“血殇,你先退下。”

    原来这厮便是幽魔族右护法血殇,他见到幽无邪俯身行礼,瞥了我一眼后转身退下,我颓然瘫坐于地,一时间竟生出万念俱灰的念头来,而幽无邪上前一把将我拽起身来,双眸中流露出不尽促狭玩味的笑意,他贴于我耳边,轻笑道,“龙衍,想不到本尊不过一时离开,你就耐不住了,竟至于摸到本尊的寝殿来”

    幽无邪将我缚于殿内,他俯身看向我,不住摇头轻笑,“龙衍,该说你是太天真,还是太愚蠢呢你以为本尊这九幽境真的无人守卫,就凭你现时模样,便能够轻易逃脱么”

    他在讥笑我自不量力,奈何所言俱是事实,我听得胸中一窒,只恨恨看他,无话可说,不想下一刻,他径自上前托起我下颚,阴沉道,“还好你走的是右暗桥,碰到的是血殇,若是走错了道,碰上血祸,今时怕是要生不如死了。”他说着又伸手将我襟口处衣衫扣牢,鼻间竟不住冷哼,“原以为龙帝陛下尊贵矜持,不想你倒是毫无顾忌,这般衣不蔽体,春情荡漾的模样也敢四处乱走”

    “你”,听他此话,我气的都不知该如何言语,只道明明是这厮将我折辱至此,现时却还要在一旁说风凉话讽刺于我,我心中愤懑羞惭,抬眼见他眉间神色阴沉,竟仿佛真是郁气结于胸中,端的是莫名其妙,我一把扯开他置于我前襟的手,咬牙恨恨道,“幽无邪,你莫要太过分,若是岐门之南龙池中真有你幽魔族什么物件,你这辈子也休想取到”

    而他听到我提及龙池宝物,面上神色一变,蓦然起身,只道,“那岐门山之物,本尊势在必得,龙帝陛下若想一辈子被我囚于此地,大可不必担心那宝物之事。”

    狗屁不通,这厮到底是怎么想的敢情我竟是如此背运,碰上这么个疯子,他既然觊觎那龙池宝物,又何苦将我折辱至如此凄惨境地,究竟是想要作甚

    我闭目理气,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而幽无邪将我软禁于这幽魔殿中,不觉又是数日,事情到得如此地步,算来我离开泱都三月有余,离开之日却仿佛遥遥无期

    这幽魔殿空阔寂寥,闲来无事,我只能盯着那十八盏血魄灯冥思发呆,而幽无邪行踪不定,有时仿佛不在身边,下一刻却又突然出现于面前,几次三番,我早被他弄得精神崩溃,即使是一人独处,也总觉得四围有人窥视,愈发疑神疑鬼起来。

    那日,却真有人闯入幽魔殿中,非是别人,竟是太傅螭烺。

    螭烺见我被幽魔索缚于床榻之上,立时露出大惊的神色来,虽说我当时衣冠尚整,他却敏感嗅出不对劲的味道来,开口一脸凝重,竟朝我道,“幽无邪果然放肆,不想竟将你折辱至此。”

    我听他这话,真恨不得一掌将他立毙于此,只道他既已勾结外族,犯下欺君叛国的罪孽,何故此时还要在我面前说这不痛不痒的话,难道这螭烺竟至于恨我如此,此番又要再次羞辱于我

    我面色阴沉,冷冷朝他道,“太傅这是可怜我龙衍自问从未亏待于你,不知你何故如此讨厌憎恨于我,竟不惜叛国欺君,害我至今日境地,我请问太傅一句,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那族人”

    螭烺听我此问,面上竟还是一片平静,他不疾不徐答道,“陛下无需动怒,当日你若是乖乖将龙池机关打开,又何至于落到今日这步田地那龙池对幽魔族毫无用处,幽无邪的确是想要取回一件幽魔族的物件,而我若是能入龙池化龙,自然也不会再为难于你”

    狗屁这雾蛟螭烺实在太过无耻,事到如今,他来探我,却还是作那幽无邪的说客,一番话说的实是无理,却道我落得今日境地,竟仿佛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一般,我心中郁卒,不愿见再多见他嘴脸,于是背过身去,冷声道,“螭烺,朕今日实话告诉你,那龙池机关若无朕九成灵力,任何人到死也打不开,你想化龙,却是一辈子也不可能了。”

    转机

    螭烺见我说的决绝,竟不住冷笑,“龙衍,你这般说辞骗骗幽无邪倒也罢了,却莫要拿来糊弄我,若那机关真需要你九成灵力方能开启,那岂非是连玄龙帝在世,也开不了”

    我见他还是不信,甚至搬出父亲说事,真真是冥顽不灵,而他见我不语,却又道,“你们皇族素来喜欢故弄玄虚,目的无非是标榜自己独一无二的龙脉血统,实际上谁又知道龙帝先祖原是个什么虾兵蟹将,不过是沾了这龙池水,如今便横行于水天之间,摆出不可一世的架子来了。”

    螭烺此话说的不屑又不甘,心中仿佛藏着一股极大怨气,他原先不过是单对我百般挑剔贬责,如今益发肆无忌惮,却是连整个皇族均不入他眼,竟大胆到对龙帝先祖横加微词,我听得此言,不禁怒起,不顾幽魔索束缚,转身径朝他喝道,“雾蛟螭烺,你父本为醴水郡王,算来亦是皇族旁支,今时如何数典忘宗,不知我水族皇族乃是太古龙神后裔,又岂是那沾的龙池水的虾兵蟹将”

    他见我怒色满面,开口骂他数典忘宗,非但无一丝愧意,却更是咬牙切齿,“皇族旁支陛下此言慎重,微臣身上流淌着卑贱的花蟒之血,如何攀得上龙神后裔”

    他说此话时死死盯着我看,双眸中端的是恨意翻涌,阴郁至极,我看得一时心惊,反应过来,不由挥袖冷声道,“太傅何故妄自菲薄,先帝在位时,以太傅为朝野重臣,国之栋梁,何时计较过什么花蟒之血”

    他大约未料到我有此一答,半晌沉默,蓦然竟冷笑不止,“不计较不计较为何不将泗水郡主嫁与我我雾蛟螭烺哪点配不上她就因为我不是真龙之身,就因为我头上比你们少了一对角”

    提起泗水郡主,螭烺面上神色激动,语调也不由自主拔高,虽说事情已过去数千年,不想时至今日,他果然还记在心上,我心中暗道他痴,开口安慰也好,指责也罢,俱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低低叹了口气,不想触动他哪条神经,他开口竟又迁怒于我,“真龙怎样骊龙又怎样想你青龙衍,贵为一代帝王,今时被外族君主所缚,竟至于做出这承欢身下的娈宠之姿,就算我于水族早生去心,也难免觉得丢人”

    娈宠之姿他觉得丢人

    我被螭烺恶言相向早非一次两次,此番他如此言语,直叫我胸口发闷,羞惭也好,愤怒也罢,出言已不知再反驳些什么,我定定看向他,咬牙只吐出一个字,“滚”

    奈何他却不滚,他知我此刻怒涛翻涌,气血难平,就待我脚下不稳,维持不住身形时,一步上前,却将掌心抵于我胸口处,我本以为这螭烺是要对我下毒手,不想竟是久违的水灵之息输注于我体内,瞬时四肢百骸倍感舒畅

    我不解看向螭烺,但见他露出一脸可怜我的表情,端的是可恶至极,不多时,他撤了水灵之息,转身径自离去。

    我心中五味繁杂,先撇开无处可出的一肚子闷气,将那水灵之息游走于奇经八脉,虽说螭烺久处幽魔之境,催动水灵之力已有些不纯,且他今日所助水灵之息除却疗伤并无余裕,于我来说却是久旱逢甘霖,有远胜于无。

    螭烺离去后,幽无邪不知何时又突然出现在身侧,他上下打量我,“龙帝陛下今日很开心想必是与螭烺先生相谈甚欢。”

    我此刻调息完毕,心情尚佳,不禁挑眉轻笑,“螭烺是你请来的说客,我与他自是话不投机,再说幽魔君主方才一直于门外观望,现时又何必多此一问”

    他见我挑明话端,面上神色微变,一步上前立于我面前,却道,“螭烺到底是你水族的旧臣,本尊原以为他对你水族皇族恨之入骨,不想今时见了龙帝陛下这般我见犹怜的姿态,这老匹夫竟生出了恻隐之心”

    此番受制于九幽境,我对幽无邪百般嘲讽讥笑已习以为常,现下见他言语轻佻,索性充耳不闻,奈何他却不愿放过我,仿佛非要见到我面红耳赤,声嘶力竭的失态模样方肯罢休,他蓦然亦将掌心抵于我胸口,恻恻道,“怎的,螭烺渡了些水灵与你,龙帝陛下就通体舒畅了”

    他语气森然,不知何意,我听得心中忐忑,不觉往后退了几步,他却欺身向前,一把将我推在那床榻之上,伸手便要解我衣带,我知他又要做那荒唐行径,胸中难堪,不觉面色发白,汗湿重衫,而幽无邪俯身贴于我耳后,不住轻笑,“又不是第一次,龙帝陛下何故还如此害羞,若是本尊真的一辈子将你囚困此处,龙帝陛下岂非要羞愤至死”

    幽无邪将我双臂反剪于身后,低头亲吻我的面颊,而我僵卧于床榻之上,勉力做到面无表情,只道他见我反应太过平静,眉间微露出诧异的神色,下一刻,竟一把扯开我腰间衣袍,直将我光裸的腰臀暴露于四围森寒空气中,我咬牙强忍铺天盖地的耻意,却不愿再作无谓的挣扎,徒增笑柄。

    不想幽无邪见我不似以往拼命相抵,竟一掌拍于我臀上,冷笑道,“怎么,龙帝陛下今日得了些水灵调息,心情大好,就这么躺平身体,却是要勾引本尊么”

    可恶,明明是他几次三番折辱于我,却偏偏还要恶人先告状,我听闻此言,直恨得咬牙切齿,目眦尽裂,顾不得现时窘迫境地,起身与他对视,恶狠狠道,“幽无邪,今日所受之辱,他日我青龙衍必叫你百倍偿还”

    奈何他对我此言甚为不屑,口中不发一言,只勾唇轻笑,竟复又将我推倒于榻上,分开双股,灼热的欲望径自贯穿我身下,直叫我不住倒抽凉气,脑中徒留一片空白,缓过神来,只道他死死掐住我的腰身,于我那后穴处抽插不停,我股间粘腻不堪,除却疼痛,竟不知混杂些什么莫名奇妙的感觉,而周遭寂静,那交合之处漫溢的淫靡之声更叫我羞耻难耐,直将头埋于榻上锦被之间,未料幽无邪正在兴处,他俯身舔吻我后颈,不住低声轻笑,“龙衍,你可知道现时的你像什么”

    我本陷于无边的羞耻与痛苦之中,听得他仿似调情般的话语,却叫我强撑出的平静无畏一片片碎裂,止不住挪动腰身,想要脱离他的钳制,而幽无邪见此,笑得更是得色,他一口舔咬于我那发烫的耳垂,听我喉间抑制不住的吟叫声,直道,“床榻上的龙帝陛下像极了不胜娇羞的新嫁娘,欲迎还拒,欲语还休,真真是妙不可言”

    他说着身下动作更为激烈,而我早被他摇得头晕目眩,听得这般轻薄狎昵之语,已是出离愤怒,不知该如何反应方好,只闭目,愈加埋首于锦被之间,蓦然但觉身下一股热流,却是这厮将那玩意儿泄于我体内,我浑身止不住发颤,心头一阵凄惶,只道是被困九幽境不过月余,却将我一世骄傲摧折得七零八落,若是再不能脱身逃离,我怕是早晚都要发疯了。

    好容易待这酷刑结束,幽无邪仍是死死搂着我,他卧于我身侧,闲闲撩开我耳后发丝,嬉笑道,“龙衍,若你真是那新嫁娘,那本尊该是你的新婚夫君了”

    饶是此刻,我简直是欲哭无泪,恨不得立时凝起青芒剑,将他碎尸万段,奈何此刻,我却连挣脱他怀抱的力气也无,只能空将满腹怨怒压下,实是窝囊至极,而幽无邪于我身后不住揉捏抚弄,良久,他竟幽幽道,“那龙池光壁若真需龙帝陛下九成灵力方可开,依现时境况,这幽魔镜,本尊岂非是一辈子都取不到”

    虽不知那幽魔镜究竟何物,想必于他幽魔君主该是十分重要,此刻我听他语带惶惑,心下不由一阵快意,鼻间亦不住冷哼,“幽无邪,那龙池中若真有你幽魔族之物,你本该亲去泱都求我助你,奈何你竟勾结螭烺,绑我至此,千般折辱,万般凌虐,只道我青龙衍此生若不杀你,无颜立于水天之间,至于那幽魔镜,你做梦也别想取到”

    而幽无邪见我横眉立目,语气冷冽,倒未再有一丝惶惑神色,只不屑道,“幽魔族与水族世代交恶,你叫本尊到泱都求你”他说着狠狠掐弄我一侧乳首,我躲避不及,却又牵动身下他尚埋于我体内的欲望,这厮面色复杂难明,一把扣过我的腰,阴恻恻道,“无妨,若是取不到幽魔镜,反正有你龙帝陛下一辈子陪在身侧,我却也不亏”

    该死

    我方才一逞口舌之快,却叫他变本加厉摧折于我,莫说幽无邪不可能亲去泱都求我,即便他真的来了,我听闻龙池之秘,断然也不可能出手相助,恨只恨螭烺卖主求荣,陷我于如斯境地,现下也不知泱都情势何如,我一时间头痛欲裂,又想若不然先低身哄骗幽无邪,就算只恢复三成灵力也远强过现在,不料只是脑中一闪念,这幽魔君主倒仿佛窥得我内心,他突然下力狠命顶弄我,张口却道,“龙衍,你莫想玩什么花招,本尊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我颓然闭上双目,只恨不得将一口牙咬碎,双手指甲陷入掌心,触目惊心俱是血痕,而幽无邪周身的幽魔之息愈发浓烈,直将我紧紧缚住,我心底不住泛起阵阵绝望,却不知转机倏忽将至,祸福难当。

    脱困

    幽魔殿中,十八盏血魄灯血光潋滟,幽无邪几日不见身影,那殿外幽魔息时隐时现,却是看守我的右护法血殇,想我现时被幽魔索所缚,勉力也行不出三两步,却道幽无邪还不放心,竟遣这血殇寸步不离幽魔殿,直叫我时时活在他人窥视之下,的确不失为又一种折磨之法。

    我百无聊赖,开口朝那血殇道,“怎么,九幽境出了什么大事,忙的幽魔君主连寝殿都无暇回了”

    那右护法半天不发一言,却道是不管我说什么,他俱是冷哼一声,他只当我是幽无邪宠幸的佞人,从未给过半分好面色,我自讨没趣,不住摇头轻笑,而这血殇见我自嘲,竟一步踏入殿内,血色双刃明晃晃置于我面前,颇有些威胁之意,他冷声道,“君上日理万机,行止又岂是你这等小小佞幸所能窥探的”

    我抬眼见他一本正经的脸,心底蓦然泛上些酸意,张口不禁讽笑道,“幽无邪日理万机,怕是又忙着去绑架掳虐吧”

    听我此言,这血殇横眉立目,那血刃立时便架于我颈上,刀锋紧逼,我抬手径将那血刃推开几分,轻笑道,“右护法大人无需动怒,也不必时时将这血刃晾于我面前,若九幽境真出了什么事,右护法为何不去助幽魔君主一臂之力,却在这儿守着我一个小小宠娈”

    大约我此言触动了他内心所思,他定定朝我看,蓦然将血刃收回腰间,鼻间冷哼,“九幽境能有何事,倒是你,君上千叮万嘱莫要叫你走脱了,竟命我寸步不离”他言尽于此,复又化为幽魔息时隐时现,而我见他方才所言颇有些怨懑,大约认为幽无邪命他看守深宫宠娈,实是屈才,我心下冷笑,不由开口朝那一团幽魔息试探道,“难怪幽魔君主处处倚重左护法血祸,却道五百年前血王莲盟会,右护法大人连羽族孔雀也敌不过,大约也只能留下看守我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之人吧。”

    果不其然,这右护法大人暴跳如雷,想那孔雀身份敏感尴尬,灵界无人不知他为羽帝幸臣,按说血殇灵力远在孔雀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败于孔雀之手确是奇耻大辱,此番我刺痛这右护法痛处,他大有一刀砍死我之意,现时这血殇立于我五步之远,气的双目血红,仿佛下一刻便要上前拧断我脖子,奈何幽无邪必是有所交待,他不敢轻取我性命,只恨恨盯着我看,而我正是无聊,不由更是挑衅,只微微抬起被幽魔索捆缚的双腕,淡淡道,“右护法可有胆量替我解开这幽魔索,虽说我现时落魄,只怕解了束缚,右护法说不定连我这么个以色惑人的佞幸也敌不过呢”

    血殇见我说得云淡风轻,面上更是气急,他恶狠狠看向我,傲慢道,“你这是在故意激怒我”

    我点头轻笑,“不错,我这是在挑衅,右护法大人可敢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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