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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解药性
邢北溟镇定了一下,第一件事就是关上房门,隔绝了某人的疑问,才走向趴在地上的影卫,但等他把人翻过来之后,脸色瞬间变了,抑制住想把罪魁祸首抓住狠狠虐死的冲动,脱下外袍把人包起来向外走去。
出门对上柯为卿八卦的眼神,只留下一句“先不要动手,把事情留给郦家的人和官府的人来做。”
柯为卿张嘴,询问的对象却风一样消失在他面前,只得吞下了又一次的疑问。走之前顺便塞给躺倒在地上的守卫一点无伤大雅的药,作为送给指使者的一点见面礼。邢北溟不出手的原因很简单,这只是一个小据点,还不值得他动手,但依他走之前脸黑的程度,这罪魁祸首以后可不能好过了为你祈祷,柯为卿哀叹。
影七肃着脸为十七诊脉,邢北溟端坐在床边,一反以往悠闲的姿态,双眼死死盯着某人被咬得出血的唇,即使昏迷不醒,状态差到极点,脸色还是红得反常。
影七放下手,仔细看过伤痕累累的上身,沉重的说,“十七被下了暂时抑制内力的药,但是他强行催动过内力所以遭到反噬,内伤严重,还有身上这些伤口里面都有非常细小的倒刺不容易剔除”
“如果只是内力反噬和这些鞭伤,他不会昏迷不醒,还有什么”自己的影卫当然比谁都熟悉,再重的伤他们都受过,岂会这种形态
“伤口里似乎还有某种药物,属下没有见过,但看十七的样子,很明显是加了春药的成分”影七手指探过一道鞭痕,却引来十七一阵颤抖,即使昏迷也无法摆脱的欲望顾不上尴尬,影七探寻着望向邢北溟,“主子,十七的脉象不太稳定,属下想”
“什么”邢北溟抬头看他。
“属下想”难以启齿,却不得不开口,“查看一下十七的下身”
邢北溟一怔,这才猛然想起来某人的身子不比平常,但抑制住不悦的情绪,邢北溟站起身,示意影七跟他换了个位置,自己坐在十七的身畔,脱下了沾染着血迹的亵裤,微微高昂的欲望呈现在两人的眼前,但此时没人关注这个,身下渗出的丝丝鲜血让影七冒了一身的冷汗,他猛地站起来,“主子,属下建议立刻请个大夫回来,十七的情况很糟糕”
邢北溟双手一紧,“十一”
门外应了一声,随即是衣袂翻飞声,显然是顾不得许多了。
擦干净身上的血迹,换上了干净的被褥,十七被放进绵软的被窝,但十七眼前显然需要的不是这个,昏迷的时候显然不能很好的抑制身体的感觉,他轻声的溢出难耐的呻吟,让在场的两人都黑了脸。
影七想尽了办法想先止住血,却忽然破功,停下小心擦拭的手,忧心地望着染血的帕子,斟酌着说“主子,现在这种情况,属下觉得医师来之前,还是先让十七他泄出来一次的好”
几乎没有停顿的,邢北溟挥手,“你先下去,尽快把人拎回来。”
“是,主子。”影七放下染血的帕子,先出去了。
邢北溟眼神复杂地看着神智不知的十七,这人现在正是危急的时刻,他却要做那种事,虽然是为了先缓解药性
“要本堡主伺候你,以后一定要你加倍奉还”邢北溟恶声恶气地说完,右手毫不犹豫地握上了挺立的灼热
专心地伺候着眼前的灼热,邢北溟知道现在让他尽快出来才是最好的,于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尽心的挑逗,好在昏迷的人不知道压抑,很快就有热烫的液体溅在他的手上,邢北溟手指僵硬的离开仍旧兴致高昂的灼热,放下了床帐,人已经来了。
被一路飞奔带回来的医师双腿颤颤地哆嗦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但眼前的几个人显然是不好惹的,于是他咽下了怒张的火气,被影十一带着给床帐里的人诊脉。
影七进屋,故意忽略了正在擦拭双手的主子。
那医师拂着胡子诊了会脉,脸色严肃地对看起来就是主子的邢北溟道“尊夫人被人下了药又强行催动内力,这想必你们江湖人都是知道的,老夫也不多说,最严重的是尊夫人现在有小产的迹象,老夫现在开一副方子,你们立刻去抓了药煎了来给她服下,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
影十一马上拿出纸笔,那医师写着方子嘴里还在唠叨“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做人相公的,都有了身子还带着人到处乱跑,出了事谁能当得起她现在还没出三月,正是危险的时候,难道没有人跟你说吗你们这些”
絮絮叨叨地写完了方子,十一拿出去与十二分工合作,一个去抓药一个先去客栈借厨房。
送走唠叨的医师,影七松了半口气,那医师说,每天按时服药,三天后若无事才可彻底放下心来,虽然并不是在期待中出现的孩子,却没有人希望他莫名的消失,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喂了药,影七才能安心下来给十七处理身上的伤口,每拔出一根细刺,身下的人就会颤抖一下,影七心疼但却没有手软,如果刺不全弄出来,后患无穷。
满身大汗的收了手,影七对一直没有离开地邢北溟说“主子,十七中的药影七之前未曾见过,不敢冒险,还是先把药效解了的好。”
邢北溟似乎早有准备,只是淡定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似乎到了极限的人在察觉有人靠近的时候就缠了上来,绵软无力的双手固执地扒着某人的肩膀,不让人离开,身体无意识地蹭着某人的身子,似是感觉到裸露在外的肌肤是凉的,脸颊凑过去依着某人的脸部离开,脖子也被揽住,满是燥热的身体终于察觉到一丝凉意,十七舒服地叹出一口气。
不悦地看着缠住自己的人,向来喜欢主动的邢大堡主使力扒开脖子上的胳膊,把人按下去,换来十七难受的轻哼声。
总是一身黑衣,坚定忠诚的影卫,现在全身光裸,绷带缠着的胸膛、汗湿的两鬓、泛着红晕的脸颊和同样因着药效泛红的身体,微张的嘴唇吐出难受的呻吟,无一不显示此时的脆弱,却又带着莫名的诱惑。
邢北溟终于发现对着男人他也是能硬的起来的,看着眼前的美景,也觉得被传染得热起来,没有犹豫地脱去了碍事的衣物,以同样的男性躯体与自己的影卫坦诚相对。
微微运气,泛着凉意的身体瞬间吸引了难受不已的人,又七手八脚的缠上来,这次,邢北溟没有推开他,而是试探着在他的唇上舔了一下,并没有女子那样香甜的气息,反而因为之前咬破了嘴唇泛着一丝血腥气,但邢北溟却忽然觉得,这是他所亲过的最舒服的一张嘴
又舔了一下,然后便是唇齿交缠,邢北溟很满意怀中人的生涩,里里外外舔了一遍便把嘴唇移到某人的颈子上,虽然之前擦了身子,但很快又被汗水冲刷了一遍,稍稍有点咸味,于是邢北溟很快放弃了亲吻某人的身体,只是忍不住在两颗红珠上留下了齿印。
“恩”刚刚包裹住被人忽视很久的灼热,十七嘴里就溢出舒服的呻吟,身体更往邢北溟怀里蹭了蹭,示意要更多的舒服。
左手抱住怀里不稳的身体,右手卖力的伺候着,上上下下的移动,专挑他所知的男人最敏感的地方,很快怀里的人身体一僵,溢出诱惑的长音,紧接着便是一阵颤抖
十七觉得自己一直在油锅里煎熬,身上的热怎么都无法驱除,他感觉似乎是被什么人抱在怀里,然后被放在了床上,有人摸他那难以启齿的地方,在后来喉咙里被灌进了什么东西,苦涩舒服的凉意包围住了他,他只能竭尽全力去抓住那这么久才出现的救赎,抓着它,身上的热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反而得到了舒服的发泄
十七浑身脱力,被邢北溟搂在怀里,粗粗喘着气,慢慢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这这应该不过分吧,只能算肉渣吧不至于被锁吧屿先试试
15、第十五章 害羞了
十七张开眼的瞬间,还不知身在何处,身上的燥热稍微减轻让他的脑袋清醒了很多,然后便感觉有一只手伸到他身后自己都没看到过的地方
虽然浑身无力左手还是精准地抓住那只使坏的手,十七轻喝一声,然后错愕地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你干什么主子”
四目相对,不知道什么感觉在心头
好吧,偶来打岔了,在榜期间不能冒险,即使只是一点点和谐内容,请各位筒子把目光朝下移,目前只能这样了
擦好了身子,再次换了一次新被褥,邢北溟出去把影七叫进来看着,自己跑出去解决火热的身体去了。
疲累至极的十七昏昏欲睡,潜意识里知道是谁在照顾自己,却没有力气睁开眼睛或是挣扎,只得在复杂但颇觉温暖的心情中睡去了。
影七进来就看到被收拾的妥当的十七,唇畔带起了一丝笑意,恐怕主子自成了天下第一堡的堡主就再也没有亲自做过这些事了吧等到执起十七的手腕,确定药性都散得差不多了,心才算放下来,还好那个人没有打算将十七置于死地,用的药虽未见过,但却不是凶险至极的,内力回复了接下来的三天应该很容易度过。
十七这一睡就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刚有了意识就听到门外吵吵嚷嚷,男的女的都有,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睁开了眼睛,床帐拉下了,暗暗的也不知几时了,十七坐起来正想拨开床帐
没穿衣服十七嗖一下又窜到被子里去了,眨巴眨巴眼睛记忆回到昨天,主子用他的手指做那种事“轰”,十七的脸瞬间涨红,连带着还泛着乏力的身体也颤抖起来,主子、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只是为了给他解药性十七摇头,不敢想的太多
主子昨天说孩子差点没了躲在被子里的右手轻颤着摸上自己的小腹,他,还在吧
十七在屋子里纠结,屋外也闹翻了天,影七冷着脸阻在门口,就是不让眼前这个上蹿下跳的女人进门。说什么来道谢,虽然人被就出来与十七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显然该谢的人不是他吧,何况现在的情况怎能让她瞧了去
吴恩慈吃了午饭就跑到客栈来了,就想见见那个被带走的公子,听老爹说,要不是他沿途留下了记号让自家主人找了去,他们也不能这么快找到那些被囚的姑娘,所以说,这次案件能告破,那位公子就是最大的功臣自己只不过想来道谢顺便看看他的伤势,谁知被这个凶巴巴的人拦在门外,真是岂有此理
吴恩慈叉着腰,怒道“快点让本姑娘进去,只是见见我的恩人,凭什么不让进”
影七淡然道“在下的弟弟伤势过重还未清醒,姑娘进去也无济于事,请回吧。”
吴恩慈不依不饶,“你这哥哥怎么这样那本姑娘看看不行吗看着他没事我就出来,这样总行了吧”
影七依然淡定,“不行,请回。”
吴恩慈几乎要破功,“也许恩人想见我呢,你虽然是哥哥也不能左右弟弟的想法吧,凭什么呀”
影七不再说话,只是往旁边撤了一步,低头。
吴恩慈得意洋洋,以为她把人给说动了,笑得欢快,“知道错了早这样不就行了,真是浪费本姑娘的口水咦”
话音刚落,身后只觉冰冷的劲风袭来,再回神的时候人已经站到隔壁门的前面,吴恩慈圆睁美目,这是怎样高深的内功啊,就好像自己是被人轻托着放在这里,她毫不怀疑,如果那人是心怀恶意,她绝对会以最难看的姿势摔倒到不知名的角落,内功如此收放自如,到底是什么人呢
邢北溟一上楼就听到有个麻雀叽叽喳喳吵了不停,还是在那人的门前,想起早上给他喂药的时候人还睡得沉,剑眉就皱起来了。以并不会伤到人的内劲把人甩到一边,邢北溟自动进门,顺便叮嘱,“人太吵。”
太吵明白待吴恩慈回过神来再一次跑过来的时候,嘴一张就发觉自己出不了声了,被点哑穴了
影七收回手,淡定道“一个时辰自会解开,请回吧。”
吴恩慈朝天翻了个白眼,抓住自己的脖子,气哼哼地走了,临走前的眼神很明显我是不会放弃的
隔壁房间内,偷偷趴在门边的主仆二人丧气地回到桌子边坐下,郦婉儿拖着腮道“看来我们去的下场也跟吴姑娘一样,不知道那位公子的伤势如何”
小梅撅着嘴儿道“小姐,你的身份可跟她不一样,再说你长得这么国色天香,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你不如我们去试一试”
“不,还是不要自讨没趣,那些人不是普通人”连据说是侍卫的那位公子都对他无动于衷,别说那家主人了,头一次,郦婉儿对自己没有信心起来,不知道怎样的女子才会让他另眼相待
小梅却不以为意,能来参加百花节的当然是爱美之人,要是小姐这么美的人他们都不在乎,那还来干什么她就不相信江湖上还有哪家的姑娘能比得上郦家的小姐
邢北溟进了屋子才发现人已经醒了,也是,外面那么吵,死人也吵醒了不由得想刚才出手太轻了但拉开床帐邢北溟就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自家影卫竟然把自己藏在被子里,严严实实,知道自己进来了也不出来行礼,是害羞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是被剪切的片段,于是请关注
邢北溟动作没停,甚至还低下头去看那个部位有没有再出血,就着刚才十七泄出的白液就小心地探了进去。
“主子”十七大惊,这是在做什么
“别动”邢北溟制住十七挣动的身体,不顾他的反抗把中指坚定地伸了进去,然后问那个一脸惊色的人,“有什么感觉”
“什么”十七懵住了。
“问你这样疼不疼还是本堡主摸的不是地方”邢北溟三心二意,一边问着,手指一边在里面乱动。
“主子主子您做什么”
“你中了春药,本堡主在给你解药性,还不明白吗你肚子里的孩子差点没了你知不知道,这次你又无视我的命令擅自行动,回来再收拾你”邢北溟一次两次被人挑战权威,迫切需要某人重新认识到自己的命令如山。让你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孩子,你照顾到别人床上去了怒
十七想起在那什么宫主房里发生的事,他几乎忘记了现在的处境,还一心向主子汇报“主子,属下听到那人自称本宫,还有啊”
一直在后穴里摸索的手指不知摸到了什么地方,十七毫无准备惊喘出声,陌生的快感袭上青涩的身子,本就高昂的欲望更加坚硬了,十七有些不知所措的想闭拢双腿,却只能让自己的双腿更紧的夹紧邢北溟的腰。
如此邢大堡主的心情才好了点,“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解了你的药性,有事等你危险期过了再说,听到没,配合我一下。”
配、配合如何配合只能闭紧双眼任由主子在自己身体里动作,灵活的手指在难以启齿的地方摸索却带给他一波又一波陌生的感觉,不知不觉又到达了顶峰
即使影七没过多叮嘱,邢北溟也知十七这身体如今不适宜做全套,待十七的欲望彻底疲软下来,人也瘫在床上只剩喘气的份了,邢北溟盯着显然没有多余力气的人,再低头看了一眼被带起的欲望,叹了一口气,给十七盖上被子,下床叫热水。
表说不够看哦,17这么危险,若是做全套的话,小包子就木有了
16、第十六章 百花争美
“怎么了,被子里有金子”邢北溟好心情地在床上坐下,拍拍被子,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拍在那挺翘的部位。
“主子”听到邢北溟的问话,虽然是调侃,一向行礼行惯了的十七还是猛然跳起来,红着一张脸准备行礼,还不忘请罪,“主子,属下无礼了,请责罚”
邢北溟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没了,“无礼你说说你哪里无礼了,本堡主之前说过很多次,你现在就是个侍卫,侍卫有侍卫的规矩,你动不动就行跪拜礼,是把本堡主的话当耳旁风还是仗着现在身子不适以为本堡主真的不敢罚你”
十七刚才还红的脸一下子惨白,他跪着不动,嘴唇嗫嚅着说着“不是属下不敢,只是请主子责罚。”
看他这样子,邢北溟不由得怀念起刚才红果般的脸,还是那样看着比较顺眼,现在这样,不喜欢“起来,躺下,自己在被窝里思过,下次再犯,本堡主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听到没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是,主子。”十七乖乖地把被子抖开,笔直地睡下。
邢北溟看他这睡姿都替他累,不过刚刚说过重话,这会儿他的神经应该在高度警惕的阶段吧,生怕再次出差错。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自己消失得好,于是刚进来不到一刻钟的邢北溟又起身出去了。
十七僵直的身子好久才终于放松下来
百花节由于这次的采花贼事件推迟了两日,城中戒严完毕,城里更是人山人海,小孩出门都得注意别被挤丢了
百花节,俗了说就是选美,十年一次的选美,汇集了燕国北部、江南一带、西南沿海等地的所有美貌姑娘。当然这美的标准不是谁说了算,而是各地选出来的有才有貌的知名女子,对自己有信心的女子也可自荐,不过入不入得了大众的眼还得凭本事,所以说最终进得了此次举办百花节的锁云城的姑娘们,都是有备而来啊
云柳湖畔竖起了巨大的台子,还有精致的背景幕帘,幕帘前坐着举办百花节的各路乡绅富贾、达官贵人,幕帘后是临时搭建的各间小屋,参选的姑娘们都在自己的小屋里时刻准备着,锁云县衙的戒严队伍仍再坚守自己的岗位,防止出现暴动和意外。
仗着自己高强的轻功,邢北溟和柯为卿他们早已选了个最适宜观赏的位置平台对面的醉烟楼楼顶,虽然以他们的身份完全可以坐到那幕帘前,但出门游玩没人愿意揽事上身,所以他们还是低调了
他们的这一做法得到了众江湖人士的佩服,于是挤得浑身冒汗的人们纷纷在附近找寻合适的地方,一时间衣袂翻飞,霎时好看。不懂武功的平民百姓只好望屋顶兴叹,继续挤人大业。
轻功不错的落在邢北溟他们不远处,抛给他们一个得意的眼神看,我也能做到但是眼神里的意思还没表达完,就张大了嘴愣住了。
醉烟楼坐落在锁云城最美的云柳湖畔,作为盛名在外的酒楼,不光楼壁支柱精雕细琢,连屋顶也是精心打造的,中间虽是尖尖的石柱,四周却有着平台似的檐角,刚好可以供人盘坐。就在这窄窄的平台间,最先上来的四人屁股下坐着看上去就很绵软的厚垫子,身边还摆着瓜果糕点,说说笑笑吃吃看看,还真是好享受啊
其实铺着垫子是因为邢北溟“堡主病”发了,柯为卿一向是享受惯了,十七还在观察时期,影七完全是跟着他们享受
影七拿起一个鲜脆欲滴的苹果塞给十七,“十七,多吃些水果有好处。”
柯为卿斜眼瞅他,“哦原来要多吃营养丰富的水果,十七侍卫,这个雪梨是最后一个了,不如本少让给你”
水嫩多汁的雪梨被柯为卿三下两下吃得只剩一个,足以说明他对雪梨的热爱,十七连忙摇头,“柯公子不必了,您自己吃吧。”
柯为卿于是心安理得地把手伸回来,张大嘴巴正准备开咬,嘎嘣上下牙齿相撞的声音,声音大的吸引了十七和影七的回望,柯为卿右手成圆托着,嘴巴就靠在边上,而手中空无一物
“吃吧。”眼前忽然出现雪白的梨子,十七愣住了。邢北溟没事人般地把顺过来的梨子放在十七手里,也不去看其他人的神色如何,继续吃着糕点看选美。
十七看着手里的梨子很久很久,忍不住咬了一口,真甜
柯为卿终于回过神来,忍无可忍“邢北溟,你重色轻友太过分了”
百花选美已经进行了一小半,看台下挤着的百姓全被一个接一个出场的美女才女吸引的群情激昂,叫好声连连,已经有好些倒霉催的被挤伤踩伤被县衙的人抬去救治了,就算这样,也抵消不了群众的热情。
一阵幽香,翩翩出场的人屋顶上的人已经知道是谁了,看台下的群众只顾着吸着鼻子闻着这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一时间场上静悄悄的,待到郦婉儿迈着小碎步徐徐出场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真美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啊”
“哇这么香啊,江南郦婉儿果然是不同凡响,只这一点别人就没法比啊”
“我一定要投她一票”
“我也是”
还没有才艺展示,郦婉儿就得到了群众大多数的认同,小票其实就是特制的小花没多久就堆满了置票篮。
郦婉儿的才艺很普通,就是舞蹈,但只凭她身上的幽香,这舞蹈注定不寻常,炎炎夏日,竟引得一群五颜六色的蝴蝶翩翩起舞,直让台下的群众看直了眼。
“高声叫好不代表是最好,能让人哑口无言才是最高境界。”柯为卿看着下面看得目不转睛的群众摇着扇子自以为潇洒地说。
“这位公子说的不错,在下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身后传来一个男声附和的声音。
回头一看,一个白衣飘飘风流俊俏的公子哥儿正对着他们微笑,虽然人不相识,但人家笑得跟朵花似的总不能不搭理人家吧,柯为卿意思意思地回了一句,“那好啊,英雄所见略同,呵呵”
后面俩呵呵颇有些说不清的意味在里面,在场几位都听出来了,可都不知是为哪般。柯为卿把头扭过来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那白衣人的腰间,白玉做得扇骨啊,比自己手中描金镶银的破扇子高雅多了,也昂贵多了,自己也想要这样一把,可惜没找到合适的玉,真妒忌啊
那公子见前面几人都没有理睬他的意思,也不在意,重又把视线放在台下的姑娘身上,只是嘴角含笑地把白玉扇抽出来把玩了一会。
郦婉儿之后是一个相貌妖艳的女子,穿着一袭桃色的裙衫,却异常地搭调不显俗气,外罩粉色的薄纱,如瀑般得长发直触臀尖,随着张扬的舞姿引着所有人的眼光随之移动。虽是同样的舞蹈,她与郦婉儿是完全相反的风格,若郦婉儿是清新婉约,那么她就是妖异诱惑。
“怡情阁的秘密武器果然名不虚传”柯为卿饶有兴味地道,这怡情阁乃是京城虽出名的艺馆,许多官商富户云集的地方,但白晓殷做为阁内的镇阁之宝,比起青楼艳所的头牌更是难以见上一面,所以此次白晓殷出现在这里,着实让很多人圆了怡情之梦。
邢北溟不置可否,视线不自觉落到影十七的脸上,却发现这人眼神专注,看得是如醉如痴,真是一口闷气瞬间就凝在了胸口,不上不下,郁闷得紧。
“当心眼珠子掉下来十七,本堡主倒不知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怎么,看上眼了”与平日一般无二的冰冷嗓音,却被人硬生生从里面听出一点点不悦。
“不是,属下没有,只是”
十七莫名其妙,但不知该如何辩解,主子似乎生气了,难道主子看上这姑娘了那自己还是不看好了,免得惹主子不高兴,虽然台上那姑娘看上去有一点眼熟,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又来一个公子,发觉自己就喜欢写个什么公子,之前有个锦衣公子,那是魔教的,这个白衣飘飘风流俊俏的公子哥儿,身份待定
17、第十七章 血魔宫
不知道是哪里不如了邢大堡主的意,以至于后面的百花选美大家都没看好,邢北溟扔下一句不好看起身就飘下楼了,做为主子的贴身侍卫十七自然是跟着去了,柯为卿觉得自己一个人看实在像极了傻帽,强拉着想一同跟走的影七留下了。
这次的百花节在锁云城出了那么大的事之后仍旧火热举行,消除了百姓对之前事件的阴影,吴县令认为既然采花贼连窝都被端了肯定是没事了,连带着也撤去了守在锁云别馆的众多守卫。
谁知还是出事了,住在别馆的青城派来参赛的姑娘死了,别馆里闹成一片,吴县令查案的同时还要应对青城派弟子的责难,真是头都大了。
火热开始的百花选美最后仓皇结束,害怕同那姑娘一样遭遇不测的姑娘们大都打道回府,本来热闹的别馆一下子就冷清了。吴恩慈跟在县令爹的身后,也看到了那姑娘惨死的场景,胆大如她,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姑娘并不是被利器杀死,也不是被人勒死闷死,而是全身干瘪,似乎是被吸干了全身的血液致死县衙里的仵作找了找,也没有发现致命的伤口,这种超出了常人认识范围的死法让人毛骨悚然,城里人都传这是遭了不干净的东西了,一时间之前削尖了脑袋进锁云的人少了三分之一。
“把人血吸干这倒让我想起了十几年前非常出名的”听到客栈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闹鬼事件,柯为卿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你是说,血魔宫”邢北溟接言,顺便扫了一眼影十七。
“对,当年血魔宫也是借由这种吸血的方法练那种邪功,只是都消失了十几年,怎么会莫名再现江湖呢”
“十七,你有什么想说的我记得那天你好像有事情想告诉我。”只是被他强行制止了而已邢北溟看十七一脸的欲言又止,好心地开口。
“是的,主子。困住属下那人曾自称本宫,还有手下称他为宫主,如果不是血魔宫的话,据他抓了这么多的女子,也无非是类似血魔宫的教派,”想到还找到了许多姑娘的尸骨,十七皱眉,“而且,这件事似乎和严家庄也有关联”
十七把那手下当时说的话复述了一遍,邢北溟嗤笑,“果然,就知道没有白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柯为卿扇子一合,“你还是这么的恶趣味啊,人都死了这么多竟然无动于衷哎呀,真是冷血啊”
邢北溟冷哼一声,“你不也一样。”
两个冷血的人相视一笑,继续吃饭。
影七和十七面面相觑,这两个人还真不像是正派人士
“啪搭”一把女士配剑拍在他们吃饭的桌子上,吴恩慈一脸好巧的表情坐在十七旁边,轻松地打了个招呼,“哎呀,真是好巧啊不如本姑娘和你们一起吃饭吧,你们看都没位置了,小二”
柯为卿摆出一副风流的样子,笑得像个大色狼“原来是吴小姐,请坐请坐,有你这么个美女坐在身边自然是双手欢迎啊”
吴恩慈不客气地又点了几个菜,摆摆手,“别把我当那些喜欢奉承的千金小姐,夸本姑娘有能力会办事更好哎,恩人,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吴恩慈转向她记挂了好久的恩人,热情地问候。
柯为卿笑容一僵,恨恨咬牙,这丫头真是眼神有毛病,自己这么一帅哥摆在这里,去跟那根木头套近乎。
十七根本不知这恩从何来,只是随便应了一声,他不是太喜欢跟人交流,尤其是在主子面前。
吴恩慈也不气馁,继续上杆儿爬,“你真厉害,追那些歹人的时候也不忘留下记号,这次要不是你,我们也没有这么快被就出来,说不定就没命了呢恩人,你叫什么名字呀,我都找了你好些天了,可是有些人就不让我见你,真过分”说完还白了影七一眼。
默默地收下那枚白眼,影七忽然觉得身边寒气四溢,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请这位小姐出去,或者把她丢出去也行
十七没有随便应答,而是看了一眼正面无表情吃饭的邢北溟,恰好这一眼被吴恩慈见了,立刻变了脸,转向邢北溟“这位就是恩人的主子吧,有这么厉害的手下,本人肯定更厉害,看您一身不凡,气质如冰,真是大侠风范十足啊”
这都乱七八糟什么啊这女人肯定不经常夸人,能把人脸夸黑还是要有一定功底的。
“吴小姐,令尊为别馆的案子已经快抓破头皮了吧,你还有心情在这吃饭看来外界所传吴小姐想要跟他父亲一样成为人人敬佩的人物只是虚传而已。”被夸的非但不高兴,反而冷冰冰讽刺性地说出上述一番话。
吴恩慈红了脸,气的,“谁说我只是吃饭,本姑娘是在打探消息,我爹那么辛苦我自当尽全力帮他的”
邢北溟点头,“原来如此。不过吴小姐,我们恐怕没有什么能帮助你的。”
吴恩慈这才发觉自己被套了话,来意被自己喊了出来,没错,自己是觉得这几人不寻常,或许知道一点蛛丝马脚,就算不知道,凭他们的本事若是肯帮忙的话,爹也就不会那么辛苦了,还得提心吊胆防着其他人再遇害。本想循序渐进,谁料,这人嘴巴这么毒
吴恩慈见迂回不成,就换直接的“没错啊,我是想找你们打听消息,都是江湖中人,别把消息藏着掖着,说出来也好让那些恶人绳之以法对不难道你们不想为那些冤死的姑娘们报仇吗”
邢北溟答“错,我们是江湖中人,你,是官府中人。”
柯为卿答“错,那些冤死的姑娘们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而与你爹,整个锁云县衙,有着莫大的关系。”
吴恩慈的脸由红转白,他们说的都没错,若是这案子始终破不了,她爹难辞其咎,这县令一职保不了还是小事,若是上头有人故意刁难她爹清正廉洁,这些年没少与别人红脸,她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会怎样的落井下石。
几个大男人为难人家一小姑娘,怎么着也实在过分,邢北溟起身回房,留下一句“这案子,你爹管不了,听说武林盟主林沧海近日会路过锁云城,有心的话去请教他吧。”
十七也跟上,柯为卿摇头,也随着上楼了。
吴恩慈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这是叫她向武林盟主求救吗这事果然严重至此吗那就一定要找到武林盟主,不管如何,保住爹爹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下定了决心,吴恩慈就毅然抛了银子出门了,没有留意身后尾随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米萌点╮╰╭
18、第十八章 按摩
进了十七的房间,影七抓住他的手腕诊了诊脉,终于彻底的放下悬着的心,脉息平稳,总算度过了危险期。
“十七,以后你可不是一个人了,千万要顾着点自己的身体,别再像上次那样,亏了没出事主子既然留下他自然有主子的用意”差点说出了揣度主子想法的话,影七连忙不自然地带了过去,但十七岂会不知
“七哥,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你的话越来越多了,完全不像原来那个你”十七伸着手腕让他诊,认真听着半是指责半是叮嘱的话,心里暖暖的,以前虽然大家都住在一起,但各自分工都不一致,很难凑到一起说说话什么的,现在十七想着肚子里那个让自己不知所措的“东西”,自己该谢谢他吗
影七瞪眼,“是说我啰嗦了要不是你,我才懒得管呢”
十七笑笑,然后又若有所思的道“七哥,为何受害的都是女子,若真是血魔宫之类的邪派应该不会专挑女子下手,按照他们的说法,男子的阳刚之气才是练功的最佳助力,难道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影七也坐下来,跟他一起分析“这事儿最近才露出台面,而且是在众武林人士云集的百花节,应该是有备而来,之前的采花贼团伙作案什么的估计是他们打的幌子,这次的事件说不定是他们向武林人士宣战的开始。”
十七想到他听到的话,不由皱眉,“严家不知跟他们有何关系,严庄主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若当真有关联,严云升求见主子那就是藏有歹心主子是何人物,他们就不怕和十几年前一样”
影七见十七皱着眉头想这其中的原由,知他担忧,但眼下显然不适宜劳心伤神,于是拍拍他的手,“别想了,难道主子还能任由别人摆布不成,我看啊,主子心中早已有了计较,只是不与我们说罢了你先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就上路了。”
十七不想影七担忧,于是听话地脱了外衣上了床,只是没有睡意,双手抓着被子干瞪着两眼发愣。影七无奈,但也没有办法,只得先退下去,谁知出门就撞上邢北溟在外偷听呃,不是偷听,是光明正大的听
“主子。”影七有点惊讶。
“恩,”邢北溟应了一声,随即道,“你跟我来,有话问你。”
影七随邢北溟到房间,邢大堡主劈头就是一句,“影七,说实话,这孩子到时候如何出来”
影七一凛,主子这一下就问道了最关键的地方,他沉思了一会决定实话实说,“主子,属下也翻遍了堡内的医学书籍,并没有记载这方面的医术,男子的身体构造与女子不同,属下不敢断言”
邢北溟不悦,“那等足了月,孩子却出不来怎么办”
影七头上冒出了冷汗,但还是不得不说,“为今之计,只有等七月之后,应该会有些预兆不过,江湖之大也许会有知道些典故的神医,比如”
“谷唯京”邢北溟接道,这神医谷唯京在十几年前可谓是名声顶鹤,还有一个别称叫“鬼见愁”,足可见其医术之高超。
影七点头,不过这神医隐世十多年了,也不知是否还在世,要找的话,也不知到何处去总之,希望挺渺茫的。
邢北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而是转到十七身上,“他现在身体怎么样可还算正常”
影七如实禀报,“汤药都按时服下了,这两天也躺着修养了,如今身体没什么大碍,可若论这正常,没有先例,属下也不知该如何比对”
邢北溟也没为难他,只是脑中回想了一下他那影卫平日的言行,“若比之那些怀孕的妇人呢”
影七斟酌了一会,才道,“女子在有孕的时期,大多会脾性暴躁,容易发火,初期还容易产生恶心呕吐的感觉,嗜睡,容易疲倦,而且还会特别喜欢酸或者甜的东西,但属下觉得十七这些症状似乎都没有”
嗜睡,脾气暴躁,会想呕吐,喜欢酸酸甜甜的东西邢北溟暗自在心里念了几遍,觉得记住了就再次开口,“行了,你先下去吧,明日与侯甲在栈外等候。”
主子的意思是不用他特意去叫十七,是吧影七应了一声,退下了。
邢北溟毫无睡意,于是起身出了房门,大大咧咧直接进了十七的房间。对于敲门这种礼貌性的东西,邢大堡主很少用得上。
因着之前影七走的时候吹熄了灯罩里的蜡烛,整个房间是昏暗的,但邢北溟还是一眼就看清了在床上熟睡的某人,汤药里加了安神的药草,饶是之前毫无睡意的十七此刻也进入了深沉的睡眠。双手仍是抓在被头上,嘴唇微微张开,硬是给这刚强的男子生出一股可爱的气息来
邢北溟觉得自己大概眼花了,竟然从这影卫身上看出了可爱他知道自己从知道影十七怀孕的那刻起就变了,让十七留下孩子、让十七搬到自己卧房、让他跟随自己一路奔波到祈州、酒楼屋顶上给他雪梨或许其中大部分是因着他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自己的,但他却意外的不讨厌这种改变,反而乐在其中。
坐在床铺上,邢北溟望着熟睡的影卫出了神,突然,熟睡的人皱起了本来放松的眉头,看上去颇有点痛苦,邢北溟仔细查看了他的身体,发现他的腿部有不自然地抖动。痉挛吗影七刚才可没说道这一点,邢北溟不悦地想,却还是轻巧地掀开了被子,把那只可怜地抖动的小腿放到自己的腿上,轻柔地揉捏起来。
不同于女人的柔软,手上的是结实的肌肉,很明显男子的特征,但邢北溟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不讨厌。讨厌更深一层的关系都有了,还会厌恶这小小的接触
直到手中僵直紧绷的筋肉放松,原本皱着的眉头也平坦下来,邢北溟才慢慢地状似不舍地把手中修长的腿放置到被窝里,把被子拉好,再看这人舒适的睡颜,竟生出一股莫名的火气本堡主都为你服务半天了,还自顾自睡得这么香,真是不识好歹本堡主要报酬,要福利
于是,邢北溟趾高气昂地把十七往里推推,脱得只剩下里衣,钻进被窝里去了。跟一个男人同睡一张床的感觉不稀奇,年少的时候跟他的那些个朋友没少一个被窝里睡过,但跟自己的影卫、而且是跟自己有过亲密关系的人,那感觉不是一般的怪。不过邢大堡主很快就克服了,安心地睡去了
于是,当十七一觉醒来就感觉自己似乎被人困在怀里,猛然睁开眼却发现面前一张放大的熟悉的俊脸
19、第十九章 梳头发
温热的吐息吹拂在脸上,十七一惊,身体下意识就要翻身下床,却在感觉到腰上搭着的一只手臂时及时按捺住,要不然打扰到主子的睡眠,后果主子的起床气可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
放轻呼吸,十七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主子会出现在他的床上,自己昨天没走错房间啊,若是走错房间,主子怎么也会把他扔出去的,而不是好好地躺在他身边。想不通就不想了,十七注视着眼前熟睡的俊脸,从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主子,以前打死他也想不到会有这么贴近主子的一天,像在做梦一样
眼前这张脸没有了平日里的面无表情,去了冷意,竟然显得柔和起来,十七想象不出主子柔和起来是什么样,不过,主子的睫毛长长的,还会动
“你干什么”邢北溟忽然睁眼,冷冷地质问。
“啊”连忙把伸出的手缩回来,十七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受不住,差点就碰到主子的睫毛了,自己是在找死吗“主子,属下、属下准备起床没干什么”
手都伸到他脸上了还没干什么不过此时邢北溟不想揭穿他,起床气十足的邢大堡主若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恐怕会酿成流血事件面无表情地坐起来,下床,看着昨天扔到地上的衣袍皱眉。
十七很有眼力劲的匆忙套上衣服,到隔壁拿了主子的新衣给他换上了。从没有侍候过人更衣,十七做起来有些笨手笨脚的,但一板一眼很是认真,邢北溟看着低下头来给自己穿衣的人满脸的认真,本想喝退他自己动手的念头瞬间消失无踪。
系上腰带,大功告成,本想告退的十七就见主子往梳妆台前一坐,指指梳子,“过来,给本堡主梳头。”
十七身体一僵,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贴身侍卫职权范围了吧可惜主子之命不可违,十七无奈地拿起梳子小心翼翼地梳下去。邢北溟的头发乌黑,长及腰下,而且非常顺滑,梳起来一点也不费力,十七忍不住多摸了几下,但接下来怎么办十七犯了难。平日里自己的头发都简单梳几下,然后全部束高用绳子扎起,但主子怎么能跟自己一样
邢北溟知他作难,也不故意刁难他,只伸手慢慢撩起两侧鬓角的长发,绾起,拿起束发用的白玉冠,也以能让人看懂的方式慢动作戴上,十七看的专注,邢北溟自面前镜子里看着他盯着自己头发出神的样子,不知为何心情愉悦起来。
邢北溟动作优雅,束好发之后只是略微整了下衣衫,便是丰神俊雅的公子一枚。邢北溟转身,见自己的影卫似乎是看怔了眼,唇角颇愉悦地一勾,也不回自己房间,就在十七的房间清洁完毕,下楼前扔下一句话,“洗刷完毕,下楼吃饭。”
早已在客栈门外等候的影七和侯甲等人就见邢北溟和十七一前一后的走出来,身后的十七脸上还微微泛着红晕,惊奇地对视一眼,侯甲小声道“堡主今天心情不错啊”
正待起程,啪嗒啪嗒从后面追上来一匹马,吴家小姐照例送上一记好巧的微笑,拱手道“哎呀,真是好巧啊各位也是经过祈州吧,正好我们同路,一起走吧。”
柯为卿佯作不知何故,“吴小姐不是要去请林盟主吗这是”
吴恩慈正等他这句话,“听说林盟主改了线路,过几日会经过祈州再南下,本姑娘要去把他拦下来”
柯为卿朝马车里看了一眼,耸肩,“既然同路,一起走好歹有个伴,若是吴小姐事急,尽可先走一步。”
吴恩慈露齿一笑,“不急,从这里到祈州,坐马车也赶得及。”
柯为卿“”
沿着来时的路线往回走,只是这次的马车只剩下一辆,柯为卿舍命陪美女,骑着马同吴恩慈一道有说有笑,影七与驾马的车夫挤在一处,今儿个天气还算凉爽,马车跑起来清风吹着也挺爽快。只一个十七跟邢北溟坐在马车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再想想早上的事,血液直往脸上冲,他那时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盯着主子就出了神
邢北溟看着自家影卫的脸由红转白再转红,最后受不了地低头,直到又只露出后脑勺给自己看,马车内的小桌子上有他特意让侯甲带来的蜜饯果子之类的小食,正准备开口叫他自己拿着吃,马车侧边的帘子被掀开了。
吴恩慈俊俏的小脸伸进来,招呼十七“恩人,你怎么闷在马车里啊出来吹吹风吧,可爽快了总坐在车里多没意思”
最近一段时间被禁止做剧烈运动的十七抬起已经恢复正常的脸,婉言谢绝了,吴恩慈也没多勉强,因为斜对面冰冷的视线差点把她给冻僵了,逃一般地缩回脑袋,纳闷地对扯着她的马远离马车的柯为卿道“哎你说,恩人他是个侍卫没错吧,但他怎么和你们一个待遇还是本姑娘想错了其实你们是朋友”
柯为卿反问“哦哪里看出来的”
吴恩慈瞪他“很明显嘛你看,你们住一样的房间,坐同一辆马车,恩人受伤的时候看得那么严实本姑娘看看都不行,这不是说明了一切但是吧,看恩人的言行又是惧着那个人的,还有还有,他们两个人确实叫那个人主子没错的哎呀,本姑娘都晕了”
柯为卿摇头,这实话可还真不能给你说,“你想那么多做什么,你只要记得他还是你的恩人就好了,你知道很多人家里都有不为人知的秘辛,知道的多了会引来杀身之祸”语气阴森森的,颇为吓人。
可惜没吓得了吴大小姐,想也知道,当初被采花贼关了那么多天也没掉一滴眼泪,可见其内心是多么的坚强。
“行了行了,想得本姑娘头都痛了,这么麻烦的事还是不知道的好,现在我的脑袋只要想着怎么帮我爹就行了”吴恩慈忽然认真起来。
“还真是个孝顺的女儿”柯为卿不知真心假意的恭维她,得到白眼一个,“不过,要是有时间的话,还是请林盟主也在祈州查一查吧,距离这么近,总该也有点线索。”
突然得到这样的提醒,肯定他们在祈州也发现了什么心里有些感激,最多的还是愤慨,你们这些个大男人就不能帮助一下弱小女子啊真是太过分了吴恩慈弱女子愤怒使劲抽了一下马屁股,惹来灰马不平的怒鸣不带把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的
柯为卿忽然停下了马,在吴恩慈疑问的目光中抽身回到马车旁,“邢堡主,有客到。”
马车里传来沉沉听不喜怒的声音“既然他们不打算现身,不妨继续走我们的,现在转变方向往西南行。”
西南柯为卿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好友的意思,扬起一抹不怀好意地笑,“不厚道啊,准备去挖人家祖坟吗”策马跑到领头的侯甲那里,耳语了几句,队伍渐渐就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向西南行去。
打消了吴恩慈想要问出的话,反正等会儿就有好戏看了,“吴小姐,你不要离马车太远,最好去与我们的七大夫说说话,你看他也够无聊的。我去去就回。”说完不待她再说话,柯为卿就策马向原有的方向飞驰着去了。
吴恩慈闭上准备发问的嘴,眼睛一转,看见了正坐在马车前吹风的影七,忍不住哼了一声,这么无趣的人,才不要跟他说话。
影七莫名其妙地得到白眼一个,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感觉到越来越逼近的气息,十七的身子习惯性得紧绷起来,随时准备出手,手上忽然一热,十七一怔,却是邢北溟把手搭在他的手上,“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堡主大人你个不解风情的,摸摸多好,要起床气有什么用以后还不知道早起谁调戏谁捏
最难写的是h,深深的发觉了不知损了多少脑细胞tot
20、第二十章 诈尸了
“主子”十七手指一颤。
“记住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好好呆在马车里,照顾好自他。”本是说着要他照顾自己的话,邢北溟却忽然觉得有些矫情,硬生生地转了口。
“是,主子。”既是主子的命令,豁出命去也该保护好他,主子的十七眼神黯淡地看着自己的肚子,但很快变得坚定起来。
马车加快了行程,很快在一处风景秀致的地方停下了,但很破坏景致的是绿茵里一座座坟冢,十七撩开车帘,认出这是前些日子严庄主下葬的地方,主子叫他们赶往此地,是算准了想暗算他们的是严家的人吗
邢北溟下了马车,把侯甲叫过来叽叽咕咕一番,侯甲脸色变了几变,最后点头,朝着身后的侍卫队大吼,“兄弟们挖坟”
虽然不知道堡主的用意,但既然堡主有令,自当从命,上来几个人围住了倒霉的严庄主的坟茔,这,没有工具,只能用剑了忽然,从空中“梆梆”砸下来几把铁锹,把这几人唬了一跳,朝天上看看,什么人也没有,不过堡主没发话,估计是他的意思,于是一人拿起一把干起活来。
侯甲也被这天下掉铁锨的架势惊了一跳,他脑子一转,很快就想到估计就是堡主的影卫做的,做为天下第一堡侍卫队的队长,侯甲也算是知道一些内幕的。但知道是一回事,见没见过是另外一回事。侯甲队长对于影卫们的敬仰之情瞬间又上到了某种极端的高度,如此鬼魅般的身手,自己练二十年也比不上啊
还没挖几铲子,终于有人忍不住跳了出来,“呔如此挖人坟墓的缺德事你们也干得出来,赶紧住手”
众人抬眼一看,是个肥胖的和尚,戴着一圈鸡蛋大小的佛珠,胸怀敞着,露出一嘟噜肥肉不认识,继续挖。
和尚脸涨得通红,气的。“赶快住手,我法善和尚的话敢不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你们怎么还不出来,等着收渔翁之利吗”
这法善和尚的话一出来,从暗处有走出不少人来,个个人模狗样,看样子在江湖上也是有着不大不小的名气,只不过这名气够了,见识却不足,江湖上最厉害最惹不得的男人站在他们眼前,偌大狗眼竟不识得
邢北溟淡然道“哪里来的肥秃驴。”
此言一出,吴恩慈第一个哈哈大笑起来,早看这和尚不顺眼了,一个出家人吃的满肚子肥肉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偷偷摸摸跟了他们一路子,吴恩慈总算知道他们为什么忽然改道了。
侯甲等一干侍卫也不厚道的笑起来,马车里的十七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那名不副实的法善和尚更是怒气更甚,也看出邢北溟是这群人的头头,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nnd,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报上你的姓名,大和尚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邢北溟面上也看不出恼意,只微微动了动右手,众人只见他衣袖随风摆起的小弧度,那边的法善和尚已经捂着嘴巴躺在了地上,顺着肥胖的指缝间流出汩汩的鲜血。
满嘴脏话,叫你以后有嘴说不出。
身边一个看上去仙风道骨的道士扬了扬拂尘,厌恶地瞅了这和尚一眼,自以为潇洒地说,“在下青峰,不知这位公子何故要动严庄主的坟墓,他老人家已去,还是不便打扰的好。”
邢北溟转头,示意继续动手,吴恩慈跳下了马,语气犀利地指出,“有来有往,这位青峰道士是吧,不如你先告诉本小姐你们为什么偷偷摸摸地跟着我们呢”
青峰道士脸上微现尴尬,旁边一个狐里狐气的女人媚着声音嗲道“哟,这位小姑娘可真是会倒打一耙,我们这好不容易赶来拜拜老朋友,只不过恰好与你们同路罢了,怎么能说跟着你们呢老朋友还没拜成,就见你们做这种缺德事,也不怕遭报应”
吴恩慈摆手,“遭报应的事我们等会再说大家都是江湖人,就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我们这一路上七扭八歪地多走了不少冤枉路,你们始终是不弃不离的,你们不要告诉本小姐你们忘了老朋友睡觉的地方随便跟着一伙人就知道人家是奔着你们老朋友来的自己白痴不代表别人都跟你一样”
嘴巴不遑多让的吴恩慈嘴巴不停噼里啪啦下来,让对面一群人彻底变了脸。
青峰道士拂尘一甩,也不饶圈子了,“各位,最近江湖上出了些不平事,想必各位也有所耳闻,那贼人武功高强,擅于把人血吸干收为已用,说到这可能会有人想到十几年前的血魔宫,但血魔宫早已陨灭,而且这手法,有传言说是江湖上武功最高强的那个人所为,他的月冥神功,阴狠无比,听说练至最高层就会和殷皓月那个女魔头一样以人血做为练功的引子”
一众侍卫全都停下了动作,这说的人有些耳熟啊
邢北溟淡淡接口,“哦这位道长说的是”
青峰道长鼓足了勇气,对上邢北溟冰冷却带着笑意的眼睛,抑制住从心底泛起的寒气一鼓作气道,“会月冥神功的自然是天下第一堡的堡主,你说对吗邢堡主”
一众侍卫全都面带怒色,侯甲上前一步,实在是过分,虽然天下第一堡不与武林正派多为亲厚,也不屑被冠上正派的名头,但把这邪魔歪道的事情泼在他们堡主身上,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邢北溟阻了侯甲的动作,悠然往前走了两步,青峰等人齐齐后退三大步。
“本堡主当初也不知这月冥神功练至最后一层会产生什么效果,请问你们如何得知是谁告诉你们的”
“邢北溟你是想杀人灭口我们是不会告诉你的”后面有人激动得嚷着。
“这么说,确实是有人背后嚼本堡主的舌根”邢北溟淡淡的话语里满是冰冷的杀气,青峰等人又齐齐往后退了一大步。
“邢堡主,如今你也是有嫌疑,只要你跟我们回去,待我们查明事实真相,若真是误会,我们自当赔罪。”青峰不敢硬碰硬,但话语里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先囚禁邢北溟。
“若本堡主说不呢”以他们的本事,是不是真心实意想查明真相尚不得知,他可不敢保证被囚禁的时期不会有一拨一拨的人来挑战他的底线。
“那我们只有得罪了上”青峰拂尘一挥,身后的人就攻了上来。
挖坟的侍卫也不挖了,统统扔了铁锨抄了武器就迎了上来,一时间打成一片。在邢北溟看来,这些人根本是乌合之众,根本不值得他出手,就站在一边淡淡地看着侍卫们与他们动手,眼睛不知落在什么地方。
侯甲被指派去护着不懂武功的吴恩慈,这丫头早就傻住了,在她眼里,亦正亦邪的天下第一堡堡主比起武林盟主更让她敬佩,本事大,黑白通吃,完全比现在的林沧海更能担得起武林盟主的名号如今见到真人,还跟他相处了几日,真是幸福到家了
十七心里痒痒的,现在的情况根本用不着影卫出手,但现在他是侍卫啊,若不是唉,派不上用场的十七心里极度郁闷,稍稍掀了点帘子观察占据。只这一瞬,便被别有用心的人察觉。
“车上还有人”随着一声呼喊,有人朝着马车袭过来。
找死邢北溟眼神一敛,暗处的十一十二还未及出手,就见冲上来的几人如同破败的秋叶被寒风卷着一样摔出去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很快这场没有悬念的打斗就落下了帷幕,训练有素默契十足的侍卫们和各怀鬼胎一盘散沙的乌合之众们,孰胜孰败,一目了然。
到处是趴在地上哼哼的人,青峰道士之前的潇洒也没有了,抱着肚子直打滚,可能是之前说的太起劲遭报应了,被早看他不顺眼的侍卫狠狠一脚踹上了下腹,差点绝了他的后代子孙啊
“邢北溟你你敢跟全武林作对”有的人趴在地上还不死心,出言不逊。
“堡主”侯甲上前听令,只要堡主一声令下,把这些人的牙齿全都拔光最好。全武林,就凭他们
“先不忙,”邢北溟抬手,接着看向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严庄主,这就是你的目的”
严庄主青峰冷笑,忍着疼痛道“邢北溟,你不要太嚣张了,严庄主早已去世多时江湖上谁人不知若他当真还活着,必不会看你如此作恶”
“是吗”邢北溟也不怒,眼睛直视某个地方,“还不出来吗”
“邢北溟你”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从地面上响起,本来趴在地上装死的某人一骨碌爬起来,抹下脸上沾血的易容,露出一张满是正义的威严的脸,正是已死的严家庄庄主严百鹤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该出来的都差不多了╮╰╭不要再出来人物扰乱偶的视线鸟
21、第二十一章 杀戮
“果然后生可畏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老夫小看你了,邢堡主。”严百鹤一派的道貌盎然,似乎是在跟晚辈寒暄一样,“上次你对着老夫的尸体动手,老夫就觉得你可能会碍事,果然”
严百鹤指的是当初邢北溟点住他胳膊的穴道,害的他险些露了馅。
“严庄主你”青峰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满脸正义的人,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哦是青峰道长呀,这次多谢你来为我鸣不平,不过老夫以为你们也是为了提高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吧这做人哪,不能自不量力,眼高手低不如,老夫送你们一程”听语气就像是见了老朋友,但眼里的寒光可是令人不寒而栗,只见严百鹤一招手,不知从哪里来了几个人,手脚利索地对趴着的人下了手。
“严庄主你”还是这句话,青峰已经被事情的发展搞懵了,这严百鹤是要杀他们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