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chater63
果然如张南所说，他们面临的不仅仅是系主任的问话。不久，他们就又被叫去问话，不过这次是院长。偌大的会议室里，围着巨大的会议桌做了一群人。独独张南和叶明辉站在那里，显得那样的突兀与窘尴尬。那一群形色各异的学校领导齐刷刷的看向他俩，或皱眉，或斜视，或困惑，或痛惜。那些目光看得他俩异常的紧张，也暴露出他们窘迫的境地。
“张南叶明辉”离他们最近的那个老头有些些微的谢顶，拧着眉头看他俩。他问话的声音不高不低，很平静的样子，可是这样反而让人觉得压迫与不安。
两人均紧张的不敢抬头，小心翼翼的回答着，“是。”
“你们能解释一下这次的事件吗”
叶明辉抿着嘴不说话，他不想撒谎，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心。可是，若是此时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会是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可想而知。就算他不怕，他豁出去了，可是有人怕，有人关心着他的前途，他的未来，他不能“害”了人家。
怎么能成为你的绊脚石呢，是吧，张南
见状，张南赶紧接过话回答问题，那猴急的样子好似竞技场上正在进行抢答题的两人，稍有迟疑机会随即丧失。
“老师，我们就是一时贪玩，胡闹着开玩笑，没有别的意思。”
“是吗”
“千真万确。”
“哦，那你们说说你们玩的什么，居然能让两个大男生亲到一起”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调，却一步步追击，慢慢紧逼。
这么一问直问的张南头皮发麻，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作答。额头上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
那人并没有因为两人的沉默不语儿放过他们，继续追问，“是什么游戏会让你们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见张南不回答，便将质询的目光投向了叶明辉。
一直没有开口的人接收到那束沉静的目光，没有回避，没有躲闪，义无反顾的迎了上去。
对视片刻，叶明辉看着那位老师的眼睛，慢慢的开口，“我们打赌，我输了，要接受惩罚。他开玩笑说那要不你亲我一下，敢吗我当时为了和他争一口气就亲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偷拍，还把照片打印了贴出来。因为我们一个无聊的赌约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浪，给学校造成如此大的影响，我们非常抱歉。虽然不是故意的，可是我们确实是做错了。除了说对不起，我们也只能以后用更多的时间精力努力学习，争取能为学校争光。来弥补我们曾经所犯下的错误。”
叶明辉一直看着那人的眼睛，缓慢且平静的说出这一切，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掌心早已出了一层细汗，“咚咚咚”的心跳像锤鼓一样。
那个老师静静的注视着叶明辉，没有对此发表任何评论，只是那审视的犀利目光像是要将他看透一般，让叶明辉心中警铃大作，却只能努力将那些不安于焦灼压下，平静的迎上那束视线。他知道，此时的他要是将心中的焦虑表现出来一点点，他们就将陷入万劫不复。所以，就是死撑他也得撑下去
就在叶明辉心里越来越发毛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系里的张主任打破了平静。怒斥道，“打赌你们也想的出来竟然打这样的赌是不是都闲的没事儿干脑子装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被影响的并不只是你们，不光我们系里脸上无光，对于我们s大来说都是丑闻我们是百年老校，居然会出现这样让人羞愤的事件，你们让我们怎么对以前的领导未来的学生解释你们作为s大的学生，又都是那么优秀，怎办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做事情怎么如此草率不经大脑啊”
一直和叶明辉对视的那人从张主任开始说话的时候终于将视线移开了，叶明辉登时松了一口气。天知道男人的压迫感真是太强了，那一刻他生怕自己撑不住被看出破绽，到时候，他们两个就真的完蛋了。
张主任的一席话打破了会议室里沉默的氛围，周围的老师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意见。其实不得不说张主任真的是帮了他们一把。他的这一席话，其实是明贬暗保。先是怒斥他们，却将他们的错误定论在“学生之间无聊的无聊游戏”，将此事的“恶劣性质”降到最低。其次，向众人表明他们都是优秀的学生，只是一时年少轻狂做事欠稳妥而已。一般情况下，所有老师都会对“好学生”有一定程度的优待和偏爱之心。就像中学时代，同样的一件事情，“好学生”和“差学生”都做了，差学生要被怒斥，甚至体罚。可是好学生可能只是被责备一两句，然后道个歉就过了。这些教授什么的其实也是老师，老师有的惯性思维他们也是不可避免的会顺着这个思维去想。所以叶明辉听见会议室里的一些分贝稍大的句子传入耳中
“学生之间的玩笑，惩罚过重的话不太好吧”
“恩，显得学校过于严苛死板。现在的学生整天都想着什么自由了，民主的，可能会对学校有意见。”
“听说那两个孩子在学校平时表现都很好的，成绩也都听好的。”
“恩。听说那个男孩子弹钢琴还拿过全国性大奖的。”
“也就是一时冲动吧，处罚太重了不太好”
“要是被开除的话，那也太可惜了。”
一边站着的张南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一脸平静的叶明辉，若有所思。
讨论进行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会议室里逐渐的安静了下来。这时坐在叶明辉和张南正对的那个独占会议桌一头的那个威严的男人看着他俩，“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明天会由你们的系主任会通知你们的。正式的处理结果也会以书面形式张贴出来。”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了、
“以后做事多想想，已经是大学生了，什么该做，什么能做该有个分寸要是无聊就去图书馆看看书，这种事情，希望不要再出现了”
“是。”异口同声的应允。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两人默默的离开，心中都松了口气。看起来这件事带来的结果不会太糟糕。依旧像上次一样一前一后的往回走，距离拉的很开。
叶明辉沉着脸，插在兜里的手捏的紧紧的。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说过谎，没想到这时候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自嘲的勾起嘴角，原来自己还挺有说谎的天赋的么。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么镇静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那一番话，他是不是该表扬一下自己
张南，为你，我一再的违背自己的原则，一再的打破自己的底线，屈服，妥协，一切的一切，仅仅是因为，我爱你。可是，为什么会觉得，你在刻意的和我拉开距离，那个我爱着的你，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难以触摸，这是事实，还是只是我的错觉
依然是张南先到，站在413的门口等他。沉默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走过去将门打开。宋蔚然小兔子他们都不在，宿舍里空无一人。转身看了他一眼后，径自走到书桌旁，倒了一杯水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进来后将门关上。张南站在门边拧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脚步停滞，不再向前。
慢慢的喝完杯中的水，感受着温热的水流顺着喉咙流下的滋润与舒适。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淡淡的看了看那个踟蹰不前的人，“有什么事儿，说吧。”
站在门边的人有点惊讶的看着他。
无所谓的耸耸肩，跨坐在椅子上，语调轻松的说，“你站那一副纠结不已的样子不是在说我有话想和你说，可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好吧，既然他已经看出来了，那也用不着绞尽脑汁的想怎么开口了，直接了当的说吧。
“明辉，”犹豫的看了他一眼，见那人正看着他期待着下文，便继续道，“我们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心中一惊，仿若一记鱼雷扔进深海，炸裂。
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个
瞳孔渐渐缩小，注视着那个熟悉的人，或者说是曾经熟悉的人。
沉默了良久，叶明辉才冷冷的开口，“理由。”
既然事已至此，那么给我一个理由，一个合理的解释，然后，我放你走
却无人回答。
叶明辉不再言语，沉静的眸子凝视着他。
张南沉默了半响，抬起头看着叶明辉，认真道，“明辉，现在我们的处在风口浪尖上，若是还像以前一样，就有将那些罪名坐实的嫌疑。”
“所以”
叶明辉简短的问话让张南倍感压力，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叶明辉虽然会有点小别扭，耍点小脾气，但其实还是自己处在主导地位。可是此时此刻，当那个人沉静的用目光注视自己时，却让自己心生怯意。问题简短直接，直中要害，步步紧逼的将自己逼入死角。
此时的他和在会议室里与人平静对视的叶明辉如出一辙，却都是自己所不熟悉，所不曾见到过的叶明辉。无形中的压力将他层层包裹，逼得自他退无可退，强烈的压迫感让他不适甚至说惶恐。
犹豫了半响，额头的眉毛越拧越紧，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闭上眼睛，缓和一下情绪后再睁开，张南直视着叶明辉的目光，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所以我们最近还是暂时分开比较好。当务之急是避过这段风头，顺便查出幕后黑手。”见叶明辉没有说话直视看着他，张南叹了口气，放软语气继续到，“明辉，最近来来回回的被审视逼问，被人用哪种奇怪的眼光打量，时不时冒出的冷言冷语，每时每刻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我真的累了，也受够了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来缓冲一下。休息一下。”
听他说完，冷冷的看着他，缓慢而清晰的说，“所以你是要分手”、
张南面露难色，斟酌了一下，说，“不是分手，就是先暂时避避风头。以后的话，我们就低调一点。不要再让任何人误会了。”
误会哈他竟然说误会张南，原来我们之间就是一场所谓的“误会”啊
叶明辉的目光越来越冷，微微勾起嘴角，轻轻的笑了出来，在张南诧异的注视下，鄙视的看着他，冷冷的说，“张南，你不觉得你这种欲盖弥彰的把戏很可笑吗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编造这么多理由，只要你说一声，”顿了顿，“张南是个混蛋，你可以立刻离开这间屋子，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叶明辉那鄙夷的表情，嘲讽的话语，无一不刺激贬低着张南的尊严。拙劣的借口被拆穿，一切可笑而无耻的行径显露无疑，使得张南脸色变得很难看，开始焦躁的辩解，再次试图用温柔的谎言掩藏其卑鄙的真心。
“不是的明辉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你怎么就不能妥协一下为什么非要往枪口上撞呢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明辉你怎么能，怎么可以如此辜负我的真心”
急急的大跨几步走到他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眼睛里满是苦涩的看着他，“明辉，你明明知道我是那么的爱你，这也只是权益之计，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苦心，非要将我们都逼上绝路才甘心明辉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你知不知道呀”
“等过了这一段，我们就还可以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可是现在我们不仅要面对学校的压力，那些风言风语也还未平息下去，还有那些冷眼和鄙夷，我们怎么可能和这么多人对抗要是到时候这件事情被我们的父母知道了，又会是怎样的伤心和愤怒到时候又会有怎样的一场混乱，你想过吗明辉，我都是为了我们的以后打算，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呢”
挪开他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叶明辉静静的看着一脸痛苦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张南，忽然笑了气来，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笑的不能自制。
“苦心为我好张南，时至今日你依然在这里惺惺作态。你只是自私只是害怕将你真实丑恶的一面暴露在阳光下你害怕你是同性恋的事实被坐实之后，你会被万人唾弃你害怕你的学生会主席之位从此就成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你害怕你所谓的前途会就此受到影响”顿了顿，叶明辉平静了一下情绪，用冷静的语调作“结案陈词”，“张南，不要再做那些无所谓的狡辩了。承认吧，你就是个伪君子，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如果说叶明辉最初的时候还对他抱有一点儿期待，那么此时此刻，在看穿了他的丑陋的嘴脸之后，对张南就只有不屑与鄙夷。
“叶明辉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张南登时气急败坏的大吵大叫，“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如此奚落嘲讽我，将我的真心踩在脚下你到底有没有良心还是你的良心已经被狗吃了”
那人扭曲的嘴脸让叶明辉彻底的心灰意冷。他已经累了，倦了，乏了。不想再和他争吵下去。
直到此时，叶明辉也不后悔遇到他，答应他，爱上他，所有的所有他都不曾后悔。那些回忆回想起来仍然是幸福的，温暖的。他们之间那些美好的回忆，他不想去遗忘，去破坏。所以，就这样结束了吧。就这样说再见吧。那些回忆，那些美好，就让自己铭记在心。当很老很老的时候想起来，也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叫张南的人，带给自己的幸福与感动。
所以，就此别过吧。
疲惫的挥挥手，制止了某人的吵闹，淡淡的说，“张南，分手吧。”
刚才还在大声吵闹的人，此刻忽然安静下来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不敢相信的反问，“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
从此我们各自天涯，再无瓜葛。
“你说分手”
疲惫不堪的揉揉跳疼不已的太阳穴，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倦意，“张南，不要在故作惊讶了。分手不是你提出的吗在你说暂时分开的时候不就已经有了答案吗”抬眼看着他，“张南，你认识我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在你说出那个建议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
“我叶明辉，从来就不是可以回头的人。”
“离开，就是最后的再见。”
“既然你有那么顾虑，那么我们就彻底的断了吧，你也不用那么痛苦的费尽心思去想怎么和我保持距离，避人耳目。”
“所以，分手吧。”
从始至终，张南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垂下眼眸，盯着自己地面。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住，整个人都在微微的战栗。
叶明辉不理解，他是因为被拆穿了伪装儿愤怒，还是因为自己的话伤了他的自尊，亦或是他真的，舍不得，放手。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难受，他们之间都已经回不去了，话已至此，除了分开，他们，再无他选。
许久的沉默。
张南抬起眼看着那个人，压抑着嗓音，问，“叶明辉，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叶明辉忽然觉得可笑，居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他还真是，悲哀。
冷笑的着看他，“你觉得呢”
听到他那样无所谓的回答，张南瞬间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他的脸都已经扭曲了起来，那双瞪着他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猛的冲过去一只手掐在他的脖子上，一只手狠狠的抓住他的头发，让他仰起头来和自己对视。
“叶明辉，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爱过我是不是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像个小丑一样的蹦来蹦去是不是你在旁边看着我一个人演戏，很开心是不是是不是看着我像个傻瓜一样围着你转，你很得意啊”
脖子被他掐的好难过，快要不能呼吸了，头皮似乎都要被他抓掉了。叶明辉痛苦的挣扎着，却由于那人的失控而无法逃离开去。
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张南的举动也激发叶明辉骨子里的傲气与叛逆，艰难的吐出一个单字，“是。”
瞬间，掐住他脖子的手开始用力，张南得了失心疯一样的开始疯狂的大笑，他的面目越来越狰狞，那狂乱的神情让叶明辉感到恐惧
“哈哈哈哈哈哈哈”抓着他头发的手将他缓缓提起，充血的眼睛瞪视着他，“啪”的一巴掌扇过去，叶明辉的脸登时肿了起来。
“好好好非常好叶明辉，你好样的”
“啪”的又一巴掌，狠狠的将叶明辉打翻在地，凶狠的瞪着他，“叶明辉，我要让你知道，背叛我所要付出的代价”
被他疯狂的举动吓着了，叶明辉坐在地下，惊恐的望着那个一步步朝他走来的魔鬼，一点一点缓缓的向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狰狞的脸上浮起一抹扭曲的笑，“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说完，朝着不停后退的叶明辉，扑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听着曹格的背叛码下这章文字，虐滴俺心肝疼。啊喂
所以一直拖，一直拖，可是，该来的终究逃不掉。
叶子，俺对不起乃
爬下去睡前预告下，下一章朝汐会出现。出现干嘛你们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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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chater64
接到电话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朝汐正在出外勤，刚刚带好手套拿出工具准备给死者做初步检查。电话铃就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朝汐没有管，继续着手下的工作，他讨厌工作的时候被人打扰。但是铃声并未因他的漠视而终止，继续叮叮当当，让他有些烦躁的皱起了眉毛。
一边记录的小警员好心提醒他，“朝医生你的手机响了。”
小警员对着朝汐笑了笑，眼睛里满是善意，朝汐不好再拒绝示意他从自己的兜里把电话拿出来，从善如流的接受小警员的帮助将耳朵覆上被小警员手里的电话，接听之后，冷淡的说了声，“喂。”
孰料几秒钟之后朝汐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不顾自己带着手套的手上满是血污，一把从小警员的手里拿过电话，眉头紧锁，眼角上挑，抿着唇角，低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你说什么”
小警员被朝汐突如而来的举动和猛然散发出的低气压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看着朝汐大气都不敢出。
“好，我马上就到。”
挂掉电话之后，朝汐连工具都没收拾就手往地下一扔，手上还戴着满是污血的橡胶手套，神色阴兀的走出警戒线，一边快步走向负责队长，一边打电话给龙研。这次的案子负责人和朝汐有过几次接触，看到朝汐急躁的样子有点吃惊。在他的映像里，这个叫朝汐的法医工作的时候一直都是井然有序，私下里是很随便甚至有些懒散的人，可是现在却出现这样的表情步伐也有些凌乱，不禁有些好奇是出了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他如此失态。
“王队长，能不能借一下你的车”平静的语气却是让人无法拒绝的强势。
“朝医生”
“送我去机场，这里我会找人来接受我的工作。抱歉”说着在姓王的警官的注视下坐进了旁边的警车，里面的驾驶员看了他们的队长一眼，见队长疑惑的看了看朝汐后冲他点了点头。
“机场，最快的速度。”车子就在朝汐阴郁的脸色和司机的紧张中冲了出去。
“喂，龙研，你现在马上来xx，接手我的案子。”
忽然接到朝汐电话的龙研有些惊奇，这是朝汐第一次丢下工作。虽不知道原因，却是马上回答，“好。”
“谢谢。”
龙研心中虽然担心疑惑为什么朝汐的声音听起来如此低沉甚至有些焦躁，而且那个人，从来都不说谢谢。纵使疑惑却是什么都没问，只是说，“没事儿的。”
连什么他要去做什么都不知道，无条件的答应他的要求却兀定的告诉他，没事儿的，可以的，会好的，这就是他和龙研之间的信任。无论怎样，都相信，他一定可以处理的好。
抬起手想要去揉揉发疼的额角，这才发现他还带着沾满血污的橡胶手套，立刻放弃了这个动作，对着话筒再次说了那两个并不熟悉的字，“谢谢。”
随即挂断电话，烦躁的将手套摘下，看了看四周没处扔，就随手放进衣兜里，这才看见白色的褂子上也有着星星血迹，索性将它一起脱下来扔到地下。抬头看着那被自己弄的脏兮兮的手机，却一点儿都没有心思去清理。
当朝汐急冲冲的赶到机场时，最新一班飞往k市的航班刚刚起飞，下一趟航班要等几个小时以后。
朝汐的眉头拧的似乎都要滴出水来，工作人员见他神色阴沉，又什么行李都没带，想来是有什么急事，便说可以坐下一班飞往a市的飞机再去那里转机。
朝汐毫不犹豫的买了机票，却发现自己没穿外套，仅仅衬衣外面套了件羊毛衫站在那里，那件染了血的白褂在下车的时候就被自己扔进了垃圾桶，而钱和卡却都放在装在外套装的钱包里。
忍不住的骂了句脏话，“妈的”
这时却见站在一边给他当警员的司机拿出自己的卡，递给他，淡淡的笑了一下，对他说，“用我的吧。”
朝汐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说了声谢谢，便把卡递给了工作人员刷。
他从不平白不受人恩惠，可是这次
所以，小猫儿，你要等我
当朝汐坐着出租车到达s大的校门口时，才发现他居然不知道宋蔚然住那个宿舍，几楼几号
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宽敞的校道上空无一人，两旁修的整齐的绿树因为季节的原因变得光秃，整个学校透着一股萧索的意味。夜风穿透衣服，寒冷阵阵。朝汐却像是感觉不到冷似地面不改色走到门卫那里，问门卫，“请问新闻系的男生宿舍怎么走”
门卫正在扫地，看来是准备休息了，看到朝汐有些惊讶，“你是谁这么晚你来干嘛”
那种趾高气昂的语气让朝汐皱紧了眉头，淡淡的说，“我来找人。”
“这么晚了来找人明天再说吧”说罢门卫不耐烦的挥挥手，打发朝汐离开。
“我说了，我来找人。”压低了一个音阶，低沉的说着。
许是朝汐阴沉的脸色，话语里坚决的意味和浑身散发出的震慑力将其镇住了，过了半响那个门卫才唯唯诺诺的说，“外来人员现在不能进学校了，你要是有事儿明天再来吧。”
注视着保安的眼神又冷了一分，再一次问，“新闻系的男生宿舍怎么走”
“你”
还没等门卫的话说完，朝汐就打断他，低吼，“怎么走”
已经是濒临爆发的边缘，此刻的他很着急，他的小猫儿在等着他，可是他却在这里和什么狗屁门卫纠缠不清
门卫吓得一抖，感觉到朝汐隐忍的怒气，看朝汐的气势和样子觉得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只好妥协，“你你把证件抵押在这里，再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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