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给父亲写信”卫亦霜站到王子安身后,不动声色地将信纸上的内容浏览了一遍。
王子安抬头瞥了来人一眼,面上微红,“我父亲什么时候成了你父亲”
“我丈人自然也是我父亲。”卫亦霜狡黠说。
王子安不开心,“那是你公公”
见人这般模样,卫亦霜大度地不与王子安争这口舌之利。
#王子安羞愤卒#
“我告诉爹暂时不回去。”王子安说着悄悄地睨了眼卫亦霜的神色,果见对方眼里一瞬即逝的喜悦。
卫亦霜大手一挥,表示王子安愿意留多久就留多久,这点口粮还是供得起的,比军中一个大汉吃得少多了。
“好像有点伤父亲他们的心。”王子安暗地里小小地唾弃了一下自己,他们那么担心自己,自己却还不想回去。
卫亦霜轻挑眉,更不孝的事情你不是都做了吗比如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什么的,当然,这种话卫亦霜打死也不会说出去[do]
“你身体似乎比以前好点了。”卫亦霜看着王子安,忽然道。
王子安想了想,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可能是在外面闯了闯把身体锻炼好了,生病次数确实少了。”
“请大夫来看看吧”
王子安本想拒绝,却拗不过卫亦霜,也罢,看看心里总归有个底。
半柱香过去了,军医的手还搭在王子安的手腕上,蹙眉不语,面色凝重,卫亦霜的心渐渐往下沉,在外面漂了那么久,王子安的身体怎么会承受得住呢
见军医收回手,卫亦霜立即询问。
老军医暗地叹了口气,回看了王子安一眼,在其茫然的视线中道“将军,可借步一说”
卫亦霜颔首,跟老军医一同到外屋。
“将军,恕老夫说句不好,王公子本身底子差,若非悉心调养恐成不了今日,现观公子气色好,实则表象,早几年在皇都,王公子曾昏迷在东城军营外,那时王公子已有些许寒气入体,而现在寒气更重,若非此前有人用药压制,估计”老军医叹了口气,没把话说完,但谁心里都清楚。
此军医不是别人,就是柳树狸绑架王子安那件事中,在军营里给王子安看过一次病的人。
“那他会怎样”卫亦霜心生焦虑,“找到那个给子安压制寒气的人可否有用”
老军医摇了摇头,“将军,压下寒气的手法和笠夏大医们的手法一致,那位大医估计也是无能为力才做出的最上策。”如果当时是他,也会选择这方法来救人一命。
“那还有什么办法能治好子安”卫亦霜心里滋味复杂。
老军医苦笑,“将军,彻底治好估计是无法了,王公子的身体是先天而成,若是能治,早在皇都时,老夫就会尽力治好公子,不过这里确实有些驱寒的法子,但能否有效,还得看公子的造化了。”老军医好歹也是个能和阎王抢人的,两下将药方写好,交给将军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将军这副药可能还有些副作用。”
“可有妨碍”卫亦霜蹙眉。
老军医神情有些微妙,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老军医离开了,卫亦霜才进内屋,此时王子安又做到案边提笔写着什么,神情不见半点担忧,听到声响也没抬下头,“大夫怎么说”
“无妨,就给你开了些调养的方子。”卫亦霜挂着笑颜说道。
王子安放下笔,淡笑着说“你别唬我了,无妨还要特地避开我我能活到现在也是老天可怜,你不用瞒我,我能活到现在已经够本了。”
“可我不够本”卫亦霜心疼地将王子安揽入怀,轻吻对方的眉心,“你得活到我够本为止。”
卫亦霜心疼,老军医,禅寂大师,笠夏大医,还有王父不知请过多少的名医御医,为什么就没一个能治好王子安的呢他恨天不公,这么善良的人,为什么老天不给他一副好身体呢
王子安听了卫亦霜的话,有些怔然,抚着将军的鬓角,微笑道“我答应你,一定让你够本。”
这辈子,他王子安不求别的,就希望能随他生,伴他死,不离不弃,若成不了这地上的连理枝,那在天也要做他的比翼鸟。
“和我说说那些事吧”卫亦霜轻声问,似带哀求。
王子安知道他问的是被绑架之后的事,他心有不愿,可看着卫亦霜的神情,终是叹了口气,将所有事情徐徐道来。
当王子安轻描淡写地说到雪山狼群、孤立无援的时,卫亦霜的心宛如刀绞,倘若他当时在
“跟你说,小六是个特别好的人,还有妮雅阿姨、裘达叔、阿莫亚他们帮了我很多妮雅阿姨的药特别苦”王子安尽量带过不开心的事,说着这些趣事,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带上笑意。
卫亦霜的手指穿过那柔顺的发丝,淡笑聆听。
夜深了,烛光摇曳,窗格上投下两个相互依偎的影。
翌日清晨,寒露未晞时。
“等公子醒来,你且提醒他喝药。”卫亦霜早早就醒来,早餐后,如是交代侍从。
侍从立即应下,然后目送将军前往校场。
差不多几个时辰后,侍官听到内屋的屏风后传来响动,立即打起精神来。
“将军呢”王子安头发未束,松松垮垮的系在脑后便出来了,似乎睡意还未彻底褪去。
侍从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低头道“将军去校场了,并吩咐小的叮嘱公子喝药。”
王子安听到喝药,睡意一下子去了半分,等到把那碗乌黑的药汤喝下,睡意就一丝不剩了,王子安真的受不住西域大夫开的药,真是一个赛一个的苦几颗蜜饯过口,才稍稍散了些苦味。
王子安在屋里无聊地走了几圈,便让侍从带他去校场,隔得老远,王子安就听到了将士们有力的喊声,整齐一划的步伐给人排山倒海的压迫力,沾过血的士兵各个带着煞气,健硕的肌肉蕴含着澎湃的力量,虎狼之师也不为过也
王子安一个白嫩的王爵子弟,在这群古铜肌中好似一抹白月光,别提多引人注目了,他一靠近校场的边缘,卫亦霜便注意到了,让战士们继续训练,自己朝着王子安走去。
“药喝了”卫亦霜将战枪交到身边的武官手里,手下意识地在王子安的头发上顺了一把,“怎么不把头发束起来。”
柔顺的发丝如同绸缎一样,温凉舒滑,每次都让卫亦霜忍不住地想去触摸。
“待会再梳。”王子安不理会卫亦霜,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武官手里的银枪上,“这是你的武器”王子安的手摸到那冰凉的枪身上,莫名的有些熟悉。
、第31章
卫亦霜颔首,颇为骄傲地说“我十六上的战场,它那时就跟着我,名唤玖,是老伙计了”卫亦霜从武官那取回银枪,利落地耍了个单花,一瞬间气场全开,震破天际。
精锐的武器,只要是男子都会有几分眼热,王子安亦然,热切地眼神被卫亦霜第一时间捕获,心下觉着可爱,“可要拿去看看。”
王子安忙不迭地点头,伸手欲接过,卫亦霜无所谓地单手递过去。
卫亦霜松手的一刹那,王子安便感觉到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量。
重太重了
王子安整个人都在往前倾,得亏卫亦霜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不然就要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听到耳边传来的低笑,王子安瞬间恼羞成怒,抬眼一看四周,发现大家都在强忍着笑意。
推开卫亦霜,王子安表示不开心。
卫亦霜觉得对方的模样着实可爱,接着戏笑道“可还要再试一下”
想到卫亦霜刚才单手耍枪花,好似无物一般,王子安瞬间悲愤了感觉这辈子都没有反攻的机会了,未来一片黑暗。
#听说不想反攻的小受,都不是好小受#梅林读毒物对王子安的侵害不小。
“这是什么”王子安发出一声疑惑,指着枪身上的一处凹槽问卫亦霜。
卫亦霜顺势看去,心下了然,“听说以前这里放了一个宝石,不过我自从得到它就没有见到过那所谓的宝石。”卫亦霜的表情十分坦然。
王子安心里疑惑着,看着那水滴状的凹槽,终是将挂在身上的一个随身香囊解下来,从中倒出一枚水滴状的宝石,剔透的晶石在阳光下耀眼夺目,沉落在水滴底部的红梅更是娇艳动人,卫亦霜在被美惊艳的同时更感觉到一股熟悉,似与手里这把银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看能不能放进去。”王子安将水滴递到卫亦霜手里,示意到。
卫亦霜尝试着往那凹槽一放,完美契合下一刻一排密齿便像是触发了机关一样将水滴紧密咬合,再不能剥离。一瞬间华光泛过整个枪身,二物归一后,银枪的气势更加强盛了。
一股平白生出的暖风轻轻拂过王子安和卫亦霜,温暖熟悉亲切异常
王子安忽觉右肩的泛起了一股暖意好似感激他将它物归原主一般。
王子安沉默地看了眼卫亦霜,忽觉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是冥冥中一双大手将他们推到了一起。
旷古暖风,忽袭地,暖人心。
冰魄寒梅,重归逢,嵌终情。
“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卫亦霜的目光放在王子安那只香囊上,那是王子安母亲做的,他一直将对方带着。
“它一直都在我这,只是我不知道它会属于你。”王子安不想对卫亦霜撒谎,所以他也按照事实去说,他可以断定梅林和卫亦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着难道就是缘分卫亦霜看着王子安,眼神越发的柔和,他上辈子许是救了世界,才让上天安排来人这样一场缘。
#忽然在想系列,天怜到底怜得是谁#
一碗苦汤下肚,惹得美人锁俏眉。
看着王子安一脸嫌弃却又必须得喝的小模样,卫亦霜不知为何的笑了,拈起一颗蜜饯塞进对方嘴里,“有这么苦”
王子安感觉一团蜜在口中化开,瞬间舒畅,狐疑地看了卫亦霜一眼,“你难不成没喝过药”
卫亦霜毫不违心地说“没有不过马上就知道了。”
王子安还没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就被吻了个晕头转向。
“”
“现在知道了。”卫亦霜拇指在唇角划过,不正经道“甜的。”
王子安一双含着水汽的眸子怒瞪对面的人,却被整个抱起来,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沉,“夫人,喝了药就该就寝了。”
“谁是你夫人”王子安一卷被子,再不去理那人,卫亦霜看着那一团春卷,笑着躺下,顺便将“春卷”搂进怀里,纯盖棉被纯睡觉,王子安悄悄地睁开眼,表示身后的人不一般的能忍。嘛,也罢,早睡早起身体棒棒。
可惜,再圣人的人,在某些情况下,该变禽兽时就会变禽兽
王子安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渴求卫亦霜。
夜半屋外一弯月,洒银光。
王子安从床上坐起,面色绯红,眼里一片漾漾桃花水,一股燥意将他全身燃遍,王子安强咬着下唇,不让那甜腻的呻丨吟传出来,但他只稍稍一动,便会因衣物的摩擦而引得全身发颤。
羞耻而又不知所措,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王子安强忍着这股羞耻的感觉,小心翼翼地准备下床,力求不吵醒身侧的人,然而那甜腻的却抑制不住地从嘴角泄出,惊醒了身侧的男人,若不是身侧的人是王子安,恐怕在王子安起身的那一刹那,卫亦霜就会因为本能的警觉而醒来,绝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卫亦霜几乎本能的抓住正欲起身离开的王子安,同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一瞬间的细微颤抖,“怎么了”
卫亦霜的手接触着王子安的手臂,那温暖的手心是炽热的源,酥麻的感觉从王子安的手臂上漫开,让王子安双腿不住的发软,王子安渴望得到更多的热量羞耻漫上心头,王子安唾弃自己这种淫丨乱的想法,可又忍不住地渴求,的湿黏更是让他难受至极
“怎么不说话哪里不舒服吗”卫亦霜见王子安不吭声地背对着他,便侧过身去,欲把床边的烛灯点燃,然而王子安却在此时忽然扑过去,制止了他点灯的动作。
“不要嗯”
因害怕被卫亦霜看到他这般模样,王子安成功制止了卫亦霜的手,却整个人都跌进了对方的怀里,卫亦霜揽住王子安的腰,起身从床上坐起,一条腿堪堪穿过王子安的腿间,摩擦过那致命的敏感,王子安再也忍不住地出来。
跨坐在卫亦霜一条腿上,腰上的臂紧搂着他,与腰间传来的热度惹得他喘息连连,若是卫亦霜这时都未察觉到发生了什么,那他真的枉为人一场了
恰是这时,月光穿透窗格,银白的光给屋内的事物镀上了一层银。
月光镀了满天银,得见毕生几回难忘景。
辉光银银,将王子安泛着潮红的绝色颜,掩上了一层朦胧的雪纱,泛着波光的眼似那人间最美的珠,闪着羞迫的模样,更是让卫亦霜一阵失神。
雪肤润唇喘不息,乱了将军三生静水心。
“不要看”王子安羞耻地想要捂住卫亦霜的眼,却被人捉住了手,一时羞窘急迫得带上了哭腔。
“子安今晚最美了。”卫亦霜爱怜地吻着王子安的手心,发自内心地说。
王子安的手心像是被岩浆灼了,火辣辣的感觉几欲燃掉王子安的神智,双腿岔坐在卫亦霜腿上,其间一片泥泞湿滑,衣裳半敞,露出锁骨上的半边红梅,雪肤青丝何其媚人
感受着卫亦霜的指尖划过寸寸肌肤时留下的温热,王子安战栗着渴求更多。
香汗清甜弥人间,似那碧落黄泉水极情。
“嗯我要你”王子安伸出双手挂在卫亦霜脖子上,含着雾水的眸子倒映着卫亦霜的模样,看得人一阵心漾。
卫亦霜抬首吻向王子安,唇齿交合,难舍难分。
“子安,我爱你。”
“唔嗯啊嗯啊”甜腻的呻丨吟、性感的喘息,在那屋内回荡。
月光镀了满天银,得见毕生几回难忘景。
雪肤润唇喘不息,乱了将军三生静水心。
香汗清甜弥人间,似那碧落黄泉水极情。
大手抚遍凝脂肌,探入无人去的秘境;轻勾揉弄,还的惊喘不息。
唇齿吻过项下梅,留下几朵绯红花瓣;羊脂白露,是那庭花含柱。
贯入深处的炽热,刻上唯属他的痕迹;星汉涌动,恰似浮萍起落。
青丝散落两交缠,掩着羞痕锦衾凌乱;林立湿滑,宛如鱼水难分。
[原创鱼水融,作者尽力了]
一夜荒唐。
王子安醒来时已经日晒三竿,全身上下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却唯独那羞人的痕迹清不去。浑身上下犹如被辗过一样,无一处可以着力,回想自己那般不知羞耻的模样,王子安红着脸恨不得掘地三尺,将自己藏起来。
屋外的卫亦霜觉得王子安差不多该醒了,便转身回到屋里,殊不知他身后将士们的议论。
“今天将军心情好像特别好”
“王公子都病了,将军还能心情好”
某一支骑兵小队低着头,默默不语地干着手里的活,兄弟们,你们太单纯了
“醒了”卫亦霜的声音从外边传来,王子安的耳朵忍不住飞上一抹红云,见此状,卫亦霜莞尔一笑,躬身将人从床上捞起。
天旋地转,卫亦霜的脸近在咫尺,王子安一时又羞又恼,身上的异物感还残存着,叫他无法不去想昨夜之事。
“怎么不说话”卫亦霜轻松地将王子安抱坐在腿上,用自己的前额贴住王子安的头,似要看看王子安是否发烧生病。
王子安推着卫亦霜的胸膛,闪躲地看着卫亦霜,不自然道“我想喝水”声音细微带着一丝沙哑。
卫亦霜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亲自将水喂到王子安嘴里。
“我饿了。”
卫亦霜看着那粉粉的脸蛋,忍不住地啄了一口,声音温柔,“好的,我的子安。”话罢,便替王子安更衣束发,可谓面面俱到,细心异常。
这反而让王子安有些不适了,他抓住卫亦霜替他穿鞋的手,道“你不用这样,我没有生你的气。”
卫亦霜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王子安。
郑重的表情,不知为何让王子安有种灵魂都在战栗的感觉,然后他听到。
“能为你效犬马之劳,是我三生有幸”卫亦霜半跪在地上,虔诚地好似宣誓一般。
平静的语气,却像那瀚海蓝天,饱含了无尽的爱恋与温柔。
“能遇见你也是我此生的幸。”
王子安轻声回答道,低头一吻落在卫亦霜的眉心,纯净不带一丝杂质的吻。
微风拂过草原上的绿草,仿佛将两人置身于天地之外,双眼互相凝望眼中唯见对方,如画般的美好。
“对了,昨天你是不是在药里给我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王子安想起自己的反常,不禁怀疑。
“子安这般想我”卫亦霜佯装受伤。
王子安狐疑之。
卫亦霜深觉被老军医害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虽然他挺喜欢这个药的副作用的。
、第32章
“你说王公子好好地皇都不回,干嘛留在这边外受苦呢”
“那可别回去,待在这儿好,专负责逗将军开心”
“”恰好路过的王子安。
“亚亚,我们去驻边军看看如何”莫离挂在柳亚身上,晃来晃去。
没蒙上面的两个男子,一个清俊一个冷酷,他们正是那大名鼎鼎的“柳树狸”,同时,也是大庆王朝的太子与王爷。
“我们已经离宫几个月了。”柳亚表示他们该回宫了。
莫离点头,笑曰“现在老爹大概也瞒不住百官了,咱们去军营溜达一圈,说是奉皇命督查边防,正好帮了老爹一个大忙。”
“”柳亚整个人都不好了。
太子殿下称病不上朝已有三个月,百官生疑,庆明帝正在殿中为此事烦心,然而,一封密函由暗卫送到,庆明帝三行做一行,看完后不由骂道“小兔崽子”
惠熙皇后瞥了眼气坏了的皇帝,道“随他们去吧不出格便好了。”
“熙儿”庆明帝笑颜相对,内心流泪,那两个小崽子还有什么出格的事没干过的。
一日,王子安正与卫亦霜提出回家。
“我还是回皇都去吧”王子安没想到自己在将士们眼里的作用,竟然只是负责逗将军开心。
卫亦霜惊,“不许,你得待在我身边,不然谁给你解药性”
王子安瞬间脸通红,气骂道“不要脸”
“”因有急报而不小心听到将军被骂的士兵,士兵在帐外感叹,泪莺公子真乃勇士也
“这便是我们大庆的军营上次忙着送信,都没好好看一下。”莫离环顾四周,稍为兴奋的对身旁的柳亚说。
柳亚看了眼莫离,扶额,回去保不了要被抽一顿了
世间都知道,哪里有太子殿下,哪里就有柳王爷,因此太子和王爷一同到访军营还真没人感到怀疑
听到是太子和王爷来访,王子安稍稍讶异,然后和卫亦霜一起去迎接二位。见到真人,王子安惊叹于皇室的优良基因,不过想来也是,皇后姿容俱佳,他的儿子和弟弟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莫离表示很郁闷,哀怨地望了柳亚一眼,表示为什么王子安还没回去。
柳亚淡定回以安慰视线。
王子安默默表示,这两人之间流转的气息有些微妙,果然是要从小一起长大才能有这种眼神交流吗
“亦霜。”柳亚向卫亦霜招呼道,语气颇为熟稔。
卫亦霜看着哥们无奈的神情,为兄弟表示默哀,皇都脚下一起长大的孩子有几个不是互相认识的当然,王子安是个例外,王子安原以为场面会很严肃,却发现这完全就是老友见面会嘛
卫亦霜看着王子安稍疑惑的眼神,解释道“我,你哥,还有王爷都是同年生的,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玩伴。”
“你忘了还有我”莫离气道。
卫亦霜和柳亚同时朝莫离看了眼,一致表示跟屁虫什么的还是算了。他们七八岁的时候,莫离还是个四五岁的小豆丁,根本不能好好地玩耍
莫离感觉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王子安突然有些小羡慕。
莫离在熟悉人面前,也不摆什么太子的架子,架住王子安的肩膀,说“别理这两个讨厌鬼,话说,你哥也把里瞒得太好了吧我们居然不知道他还有个这么大的弟弟真狡猾”
远在皇都的王子临忽然打了个喷嚏,“许是又被人念叨了。”王子临无所谓地耸耸肩,坑人坑习惯了,不被念叨几句才奇怪呢
对于莫离的评价,卫亦霜表示十分赞同,要不是王子临,他就能早几年就能和王子安见上面了。
感觉着肩上的重量,王子安内心的小伤感消失得无影无踪,讲真,王子安真不知道这两人来这里的意图,有莫离在的地方,当真没有半点正经严肃的氛围[一语道破真相],王子安表示,这种独特的场控性状有些似曾相识。
也不知中途略过了什么,王子安和莫离说了几句话的空档里,卫亦霜和柳亚就已经发展到演武场上了。
“他们没事吧”
阳光炽晒,王子安半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二人,略微担心。
莫离拍拍王子安的肩,事不关己道“他们常这样,见面不打一架会浑身不舒服的,很精彩的,死不了人的。”
“”身为太子,说话如此,真的没关系
“王公子,将军请您到荫凉的地方去。”一士兵放低了嗓门,生怕把王子安吓到似的。
“有劳了。”王子安谢道,跟随前去,莫离紧随而去,满脸不敢相信,卫魔头居然还有这般关心人的时候王子安不愧是让他被父亲揍过的人物,莫离发自内心说。
“就这么心疼”
“看出来了”
卫亦霜接住柳亚的拳头,躬身迅速向对方腰间袭去,却闪避开。
“从皇都有你和他的传闻人事,就已猜到几分了。”
“你倒是看得明白”
“王家那么宝贝他,你当真不惧”
“爱在前,何惧之有”
“好一个何惧之有”
柳亚忽地勾起唇角,同卫亦霜相视一笑,愈战愈烈。
王子安彻底被震撼,眼花缭乱,这才是高手间的对决
纯粹肉体的搏斗,激烈如斯,而那两人却无半点异色,好似畅聊闲谈般确实是在聊天[do]
“好厉害”王子安难得兴奋,那两人矫健的身姿当真让人疯狂,看着卫亦霜的模样,更是莫名的心跳加速。
莫离对此状习以为常,扫了眼那两个近乎帅瞎人眼的男人,暗自不屑,虽然他打不赢其中的任何一个。
当拳头同时离对方的脸只有几厘时,两个人停了下来,拳头改变方向朝对方的肩膀锤了一下,深厚的情谊无须言语。
“好好珍惜。”
“自然。”
#打架男人的交流#
“每次在这个时候我就感觉自己是个插足者。”莫离看着远边和睦的景象,小声嘀咕着。
“”王子安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
夜里。太子王爷帐中。
“你和卫魔头聊了些什么”莫离蹭蹭地蹿到柳亚身前,巴眨着一双大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聊天”
他清楚得很着呢
“秘密。”柳亚的指尖点在莫离脑门上,轻轻往一着力,莫离整个就被推到在榻上。
#一脸懵逼#
莫离身心俱伤,卷起被子团成一个球,哼哼唧唧地说“你们两个一定有”
柳亚听到,瞬时哭笑不得。
“可要我来验证一下忠心,我的殿下”
看着柳亚近在咫尺的帅脸,莫离的脸瞬间红得快要爆炸了。
隔壁,将军帐中。
“你和柳亚都好厉害”
“是吗那我厉害还是他厉害”卫亦霜解开衣带,回头朝榻上盘坐的人儿微微笑道。
王子安感觉自己陷入了巨大的为难之中,而此时的卫亦霜已悄然爬上床,将毫无防备的王子安抱坐在自己腿上,正对着自己。
“是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王子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抬头看着卫亦霜,联想到白天对方的英姿,忽然脸红起来,不敢直视卫亦霜。
“子安”
耳边低沉而又温柔的呼唤,王子安闭上眼,环住卫亦霜的脖子,主动吻上对方的唇,“你更好看。”
“能因美色迷住夫人,本将倍感光荣。”卫亦霜心情愉悦,一双眸足以溺毙他人,似海情深。
烛光被吹灭,蜡芯上三两点红光渐退。
“夫人,该就寝了。”
晚风划过塞上原,流萤升,与繁星共浮沉,难辨难分。
翌日,王子安和莫离都十分默契地晚起了。
难得的平静日子是边军战士们异常珍惜的,但是,隔壁的蛮奴却架不住夏季的无聊。
号角声划破天际,响遏行云。
“扰我安宁着,杀”
只有亲眼目睹过战争,才能真正知道他的残酷,那些昨日或许还和你谈笑的战士,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永远从你眼前消失,王子安知道奴人的残忍,却不想会达到这种地步。
逝者已逝,奈何尸裂之
可恨体弱病,不能征驰沙场与狼斗
一切来得太突然,季藩突然暴起,毫无征兆,来势汹汹。甚至不及王子安反应,卫亦霜已经带军冲阵沙场,同行而去的还有莫离和柳亚,而王子安只能在起身后远观。
王子皇孙尚不惜命,静坐以观岂能安乎
王子安拍了拍脸颊,回望身后受伤的战士,别得帮不上,简单救伤还是能够的,他得帮忙做些什么。
所谓久病半个医,加之有梅林读物的协助,王子安自认清理包扎伤口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劳烦公子了”大汉痛得龇牙,却不忘向王子安道谢。
“该我谢你们才是,感谢你们不惜生命保护身后的我们。”王子安发自内心道,然后就见那大汉憨然一笑,一口白牙,眼里似闪着感动。
“小公子手法不错。”一边的老军医瞧着王子安独特的包扎手法,不禁赞道。
王子安见老者恰似给他开药的老军医,含蓄一笑,“病久了,也会一点皮毛了。”
老军医不喜听这些套话,反是扣住王子安的手腕把了一脉,担心王子安身体不好,累倒反而添乱。
只不过这一脉有点惊人。
老军医神情略为微妙地看着王子安,“正气入体实能制寒,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王子安迷茫。
老军医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老脸微红,“还需节制。”
王子安脸蛋爆红。
羞羞容,粉面桃花绝代哉。
只怪世间美难再,英雄难过绯花债
老军医摇了摇头,感叹万千,“小公子随我来。”
王子安一愣,连忙跟上老军医,脸上羞红渐渐褪去,问“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军医大笑三声,说“哪里称得上先生,无名之辈,叫我一声罗老便可”
王子安应诺,随着罗老看了一路,心知了何为妙手回春
罗老治疗伤患的途中悄悄地在观察王子安的反应,心里了然,道“小公子恐怕不是只懂一点点药理吧”
“罗老为何这么说”王子安小小心惊地反问。
罗老抚须笑道“观神情,虽然你对药材看起来一个都不认识,但是等你听我说了这药材的药性之后,便立刻领悟了我这般用药是为何,若说只懂皮毛药理,那老夫只能叹句天才了”
王子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罗老过誉了,子安不过是杂书看得多了。”王子安在梅林里观了无数书籍,医药方面的书自是不会少,只可惜他看了,却没有半点实践能力,就连最基本的诊脉也不会。
“那小公子和我说说你从书中看到的药理吧”罗老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似乎在考较王子安的水平。
王子安忽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奇怪了,然而被赶鸭子上架的他,只能尽可能的将自己理解到的东西说出来。
罗老本没想太多,却不知自己无意的考量会发现一个这样的天才越听越奇,越听越心惊,最后竟将他大半辈子的治医之道给道破了,小小少年,这是何等见识
快及王子安唇焦口燥,罗老终于让他停了下来,大手一挥,将王子安赶回帐中,“我现在还得给伤员治疗,听不仔细,你也别在这添乱,回去把你所知的都写下来,日后我再来看。”
“”王子安内心受伤地回到帐中,竟被嫌弃在添乱
王子安化悲愤为动力,奋笔疾书,期间王子安多次进出梅林,再次重温了一下看过的书籍,力求将那里面的新鲜名词转化为更能让人理解的东西。
王子安表示这个过程非一般的累,他决定以后还是不要习医了。_3_
、第33章
“季藩积聚多年,狼子野心,昭然可见。”
“那帮凶蛮,该当斩尽杀绝”莫离摘下头盔,满目愤怨
王子安听到外面的声响,立即从帐后出来,果见卫亦霜三人以及随来的将士。
还沾着血气的一众见帘子掀起来,齐齐看去,强大的视线汇聚在王子安身上,让他稍受惊吓。
虽为相门贵族,但此刻的王子安并没有什么发言的权利,只能悄然无声地待在一边,听其论战事。
卫亦霜深看了王子安一眼,未做表示,大神们皆未发话,诸将自然不会对王子安的旁听表示不满,收回视线,专注正事。
“季藩国君扎颜颂琪,年轻时杀灭所有兄弟登上皇位,为君残暴,然其在军事上的才能却超乎众人,无人能及,此次发难只怕不会轻易了结。”
王子安听人论述,突然对扎颜颂琪产生了几分兴趣,能与卫亦霜斗上两三年的人,到底拥有何般智慧呢
“陛下,如今吾国与大庆相战,难分高下,若能与笠夏同盟,吾国定能大败庆军”谏臣立侍一旁,言辞慷慨激昂。
而上座的一男子却漫不经心地假寐着,好看的面容如同曼陀罗般诱人沉沦堕落,妖艳得让人不自觉的将其和爱与性联想在一起,靡艳魅惑。
扎颜颂琪一手搂着妖姬,一手持着美酒,慵懒地道“如何同盟”话罢,还朝那美丽妖姬吻了一口,逗得那妖姬一阵娇笑。
妖姬纵然美,可惜却不敌扎颜半分
大臣们似乎习以为常,对扎颜的荒唐视若无睹。
“陛下,前日大庆战神卫亦霜亲自带兵,直逼笠夏首城,大乱皇子婚典,夺走王妃,笠夏必定怀恨在心,此番前去,定能与之同盟。”
扎颜颂琪一下子来了兴趣,眉梢轻挑,“夺亲何等美人竟能引起两国大动干戈”
“陛下,您都有人家了,怎么还想别的美人呢”妖姬娇声嗔怪,却不慎将酒杯打翻,一张娇容瞬间变得煞白。
“陛下”妖姬惊慌失措,语声颤抖,跪在地上冷汗淋淋。
扎颜颂琪冷冷瞥了妖姬一眼,心生烦意,招了招手,语气平淡道“拖出去。”
“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妖姬花容失色,涕泪横流,此前的光华仿佛一场梦幻。
突生如此变故,群臣皆压低着脑袋,不敢吭声,唯恐下一个就是自己。
那妖姬的惨叫似乎还未褪去,上方一道声音似乎不受半点影响。
“遣人去趟笠夏,再给本王查清楚那美人的下落。”扎颜颂琪邪气地勾起唇角,站起身来,甩了甩被酒污了的袖子,大步离开。
国王已退,而余下的人却还心有余悸,抬起头来,面面相觑。
主帐内的商讨结束,天空已繁星布满,营中寂静,然战士们却时刻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