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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 第17节

作者:夜雨穿林箭 字数:17900 更新:2021-12-28 21:55:06

    78、狗骨头

    薛老爹气得在外面跳脚骂“衰崽,赶紧起来,这鸭汤熄火再烧就不好吃了,正是紧要时候”

    薛寅松埋在小秀才的脖颈里,深深吸了几口气才爬起来“知道啦来了来了”

    薛老爹这才碎碎念着走了,下午铺子里要来一批酒,得要他这劳动力去帮着搬。

    薛寅松爬起来穿了衣服,一边扣一边往灶间去,陈奇正在后院里傻站着,见状问道“爹,你不睡了”

    薛寅松点头,去灶间看看柴火也有些缺了,便招呼陈奇“来,你来守着锅,若是看见火小了就添一根,我去劈点柴火备用。”

    说着转身拿了斧头,刚才没用上的精力也只能在木头上耗费了,薛寅松脱得直剩个小褂子,露出满身的肌肉,一斧头下去,木头分成两半,哐当一声倒下。

    陈奇眨眼看着,好半晌才道“我家里都是我娘劈柴。”

    薛寅松哂笑“小子,你记住了,以后取了媳妇是来疼的,打老婆、让她干重活,那都是没本事的男人才干的事。”

    陈奇低下头,好半天才道“我爹我以前的后爹就喜欢打人,一喝酒就打,我娘”

    “别想了,”薛寅松打断他道,“过去就是过去,它永远成不了你的未来,你想来砍柴不我记得杂物间还有个短柄的小斧头,你用小柴劈点引柴出来。”

    陈奇点头,等拿来了斧头,坐到一边的木桩上去,慢慢的劈。

    前后院离得不远,再加上古代的房子也不隔音,小秀才刚才被闹一场现在又被劈柴声吵得头痛,只得一脸怒色的爬起来,披了衣服上后院“还能不能好了,睡个觉也睡不清静。”

    薛寅松这才醒悟过来,“吵着你了没柴火了所以我劈点备着,那你去睡吧,我这里不动了。”

    小秀才恹恹的坐下来“不睡了,这倒醒不醒的难受,我头痛。”

    薛寅松见他脸睡得红扑扑的,忙把他衣服拉拢束好衣带“这天还不算热,这刚起来还是要小心着凉。”说着去倒了碗热水,用白糖调了递给他喝。

    小秀才这才注意到院子里的孩子,转过头提了点精神“你叫什么名啊”

    陈奇有些怯生生的答道“陈奇,耳东陈大可奇。”

    小秀才见他长得眉清目秀的很是可爱,不由笑起来招招手“来,我看看,真是好孩子。”说着又转头问薛寅松“现在可以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吧”

    薛寅松笑道“我说的你总也不信,不如让小奇自己跟你说吧。”

    陈奇任他拉了手摸摸,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乖乖的答道“我爹妈都死了,是薛叔叔收养的我。”

    小秀才奇道“哪家的,怎么死的”

    这一问倒问糟糕了,陈奇两眼一垂,低声道“我娘前头挨了顿打,心里难过就跳了井,我爹喝醉了掉河里头淹死了。”

    小秀才最是心善,闻言长吁短叹立刻拍板“上咱们家来住吧,以后跟长辉一处玩,你们也算搭个伴。”

    陈奇忙道“不,不,薛叔叔说了,长辉是家里的少爷,得要好好的让他。”

    小秀才嗔怪的看了薛寅松一眼,只是这话确实也对,只得答道“家里没什么主人仆人之分,我们家又不是那些高门宅邸,不用分那么清楚的,你只管带着长辉玩就是,他若有什么不对的,你也要跟我说,不许惯着他。”

    这话却是蛮不讲理,薛寅松失笑,跟陈奇打了个眼色,轻轻摇头,示意他听着就是。

    陈奇也乖巧,嘴里答应着,不管说什么都点头。

    小秀才看得心里欢喜“可曾过了户籍”

    薛寅松趁机道“就是不曾,想过到我名下,想着我原是奴籍,怕过了他吃亏,所以想等你回来商量来着。”

    小秀才笑笑“这个容易,过到我头下就是,以后我教你读书识字,可好”

    陈奇眼睛一亮,急忙点头。

    薛寅松看这话不对,忙道“过我名下,你不是有长辉了么这好不容易有个儿子,你又跟我抢。”

    小秀才摇头“长辉说是我儿子,其实我心里还是把他当何家的二少爷。他终究是何家的人,是我表哥的血脉,我是不忍心让他一辈子跟着我姓的,以后等他长大了,还是让他还复何姓吧。”

    薛寅松好不容易从老爹环姨手里抢来的,当然不肯那么轻易的让给秀才“不行不行,这可是我先看上的,我都跟他说好了。”

    小秀才眼睛一转,转身笑嘻嘻的问“小奇,你愿意给谁当儿子要是给我当儿子,以后我教你读书写字,以后长大了考秀才当状元,好不好”

    薛寅松眼睛都绿了,果然陈奇欢喜的拍拍手答道“好好,我要读书认字,我娘以前就老说要出头得读书,只是我家实在太穷买不起纸笔。”

    小秀才笑着一把揽过他来,“这个没问题,明天开始你便和长辉一同描红吧,只要你愿意学,我一定教你。”

    薛寅松站一旁道“好好好,就让给你,你这赖皮。那我的奴藉总给我脱了吧我爹老拿这事说教我,平白让我矮人一头。”

    小秀才嘻嘻笑着“不行,你是我裴家的奴才,一辈子都是”

    薛寅松被那灿烂的笑容又撩了心痒痒的,丢了斧头走过来道“你再说一遍”

    小秀才哈哈笑着往后面躲去,穿过杂物间就能到卧室,薛寅松心里明白,忙吩咐陈奇看着鸭汤,自己撵着追了去。

    小秀才坐在床沿,见他推门进来若无其事的答道“你忙完了我还想再睡一会,脑门一抽一抽的疼。”

    薛寅松忙去帮他脱了外衣和鞋送上床去,自己也脱了衣服一骨碌滚过去贴着。

    小秀才任他再背后抱了,静静的躺着好一会才道“你爹呢”

    “去酒铺了。”薛寅松说着把脸靠上去贴着他的脖颈,“铺子里现在生意还不错,虽然赚不得多少但总算开了个好头。”

    小秀才转过头问“你们种的麦子又如何了”

    薛寅松笑道“长得挺好,就是温度差点,正在分蘖期,温度如果再高点会更好。”

    小秀才吁了口气“你这做法已是违背天意,能有收成都不错了,还敢贪心。”

    薛寅松笑笑“你考得如何”

    “还行吧,前后靠了四场,等考出来时人都晕了,这次的题目够刁钻的,听说还有几个人在发下卷子的时候就晕倒了。”

    薛寅松笑,这科举和高考也差不多,很多人心里素质过不得关。

    “你干嘛不准我脱奴藉”

    小秀才瞟了他一眼,笑着“就不准,你管不着。”

    “你是不是要淘”薛寅松心里一热,压上去道“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不然大刑伺候。”

    小秀才嗤嗤的笑,两手抵在薛寅松的胸口“不行,就不脱,就不脱。”

    “你脱不脱不脱我可来真的了”

    小秀才刚要说话,只听门外薛老爹很不客气的大声咳嗽了一声,训道“大白天的你们不能小声点影响注意影响”

    小秀才脸涨了个通红,忙推开薛寅松坐起来大声回答“薛伯伯,你误会了,我们在说脱籍的事。”

    薛寅松起身开了门大声笑道“不是你让我找秀才脱的么”

    薛老爹脸色发青,想想又说不出话来,转身往后院去。

    薛寅松还想再磨一磨,只是小秀才不肯配合,虎了脸推开他“脱什么籍,你生是我裴家的奴才,死是我裴家的鬼,想脱籍等下辈子。”

    薛寅松怪叫一声扑上去“我当日画押可不曾给我卖身钱啊,再说这大半年的工钱也没见着一文。”

    “卖身奴仆分两种,一种是买断一种是给工钱,我所有的钱不是全部给你了你要工钱自己给自己发就是。”

    薛寅松爬上去压在他身上“工钱不要,就拿你抵债了。”

    他以为秀才会反驳,不想秀才摸了摸他的脸道“好。”

    薛寅松撑住手臂看着他,只见秀才脸上洋溢着莫名的笑意,有些好奇的问道“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乖”

    小秀才认真的了想了想道“这次出门感悟挺多的,就觉得家里好,我以后可再不愿意走那么远了,除非你陪我。”

    这算是秀才能说出来最甜蜜的情话了,薛寅松心里觉得暖暖的,抱紧他低声道“好,一辈子都陪着你,你上哪儿我就上哪儿。”

    小秀才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狗啊。”

    薛寅松微微笑着闭上眼睛哼哼“恩,就是狗,你不知道狗都是跟着骨头走的么”

    小秀才没想到把自己也绕进去,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两只手使劲打他的脸“反正你就是我家的奴才,一辈子都是,就不给你脱籍。”

    薛寅松抱紧他“不脱就不脱吧,把我拴紧点,不然我跟别的骨头跑了怎么办”

    小秀才放了手,哼了一声“你敢。”薛寅松嘿嘿的笑,嘴里忙道“不敢不敢,别的骨头哪有你好啊。”

    小秀才拉下脸来“你再说。”

    “睡觉睡觉,我们睡觉。”

    79、去麦田

    晚上四个大人两个小子一起吃饭,绕是四大盆菜围着一锅鸭子汤,到最后汤还是见了底。

    小秀才是饿透了,长辉是爱吃肉,陈奇是很久没吃到肉总之各有理由狠狠的吃了一把。

    薛老爹有些目瞪口呆,想说什么却被环姨捏了一把,到底忍住,只把最后一点残汤倒进小碗里,等明天下个面条。

    环姨笑着摸摸两个孩子,又细声问着吃饱没,见两小子吃得油光嘴滑的拍肚子,这才笑着收了碗去洗,还没进灶间突然脸色一变,转身干呕了几声。

    跟在后面的薛老爹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环姨指着墙角边那堆还散发着臭气的鸭毛道“这什么怪味,赶紧的清理了。”薛老爹忙去扫了埋进猪圈里当肥料,这边又赶紧扶着她坐下来“还有哪里不舒服”

    薛寅松在一旁插嘴道“环姨是不是有娃娃了”环姨脸色绯红,恨他一眼道“有你个大头鬼,快去洗碗”说着将手里的抹布往他身上一丢,自去前院。

    薛老爹一愣,立刻喜笑颜开的追上去“冰环”

    只见环姨面无表情的走进屋从柜子里摸出个木盒,取出一丸药来,薛老爹眼睛都直了“你要干嘛你要干嘛这孩子得留着”

    环姨哭笑不得“你鬼迷了心窍,这才多久就能有了女人就算是要呕吐,也得两三个月的时候,你瞎起哄干什么,走开,走开,我这是胃上的毛病,受了寒就容易干呕。”

    薛老爹盯着她的肚子有些失望,又不死心的上前摸摸问道“万一是呢,你还是别吃药了吧,万一把孩子吃坏了怎么办”

    环姨一把打开他的手“死不正经的,我看你跟你那儿子一样都没正形。”

    薛老爹嘿嘿的笑,两眼憧憬着以后左手一个儿子右手一个儿子美啊。

    第二天便是下葬仪式,只是陈家也没什么近亲,由里正做主叫了几个年轻后生从义庄抬了棺材上山。陈奇穿了身白衣披麻戴孝的走在前头,一张一张的撒着黄色纸钱。

    秀才家的没参与此事,都让族长那边操办了,等着下葬回来,这才正式和族里签了过户的协议,将那半亩薄田归还族里。

    族长当然很满意,于是在改姓一事上并未多过纠结,甚至还慈爱的摸了陈奇的头,叫他好好跟着秀才读书识字。

    现在一家子终于团聚,最紧要的事自然是过户籍,因为小秀才不肯让薛寅松脱奴藉,自然陈奇只能入到秀才的家门,改了姓叫裴奇。

    薛寅松鸡蛋里挑骨头,非说这名不好听,于是小秀才略一思索中间加了个远字,变成了裴远奇。

    日子平静下来,渐渐步入正轨,薛寅松也终于和老爹合力挖了个菜窖,将西屋完完全全腾出来给两个孩子住。

    等把这拉拉杂杂一干事忙完,终于下了开春后的第一场雨,而这一天正是二十四节气里的雨水。

    春雨贵如油,虽说是雨,却只润不湿,落在地上便不见了踪影,甚至都不能积坑水洼。

    薛老爹清早带了斗笠上田里转圈巡视,薛寅松坐在后院铡草。开春的几窝兔子已经半大崽,正是能吃能嚼的时候。

    秀才看书看得有点累,嘱咐两个孩子好好写字,自己挑了帘子来到后院“薛大哥,你累不要不要我帮忙”

    薛寅松摇头“你帮我把这袖子卷一下,滑下来了。”小秀才依言帮他卷了袖子,见他手臂上有两道血槽,讶然问道“这是什么抓的”

    “狐狸抓的,开春兽性萌动,看来得要做隔栏,否则互相打架皮毛容易受损。”

    秀才逗着身边跟来的小黄狗笑道“我看这后院家禽挺多的么,都是养来吃的么”薛寅松摇头“各有各的用处,乡下人虽然不讲究吃穿,但是很讲究吃的品种,像鹅和狗一类,是坚决不吃的,猫也不能吃。”

    小秀才有些好奇“为什么不能吃”

    薛寅松答道“在乡下狗和鹅都是看家的,算是朋友关系、主仆关系,俗话说上辈子吃狗,下辈子讨口,吃了朋友是要倒大霉的。”

    小秀才来了兴趣,搬来条凳子坐在一旁“果真有趣,再说点俗语来听听。”

    薛寅松以前听老爹说得不少,搜肠刮肚想了一会道“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秀才仔细回味两句话,忙摸摸一旁转着摇尾巴的黄狗“是,是,狗是最忠心,我记得小时家里养过一条狗,每次我上学堂它都要送我去,然后到时候又来接,后来家里不准养了,将它送走,结果它不久又找回来。”

    薛寅松点点头问道“小奇可还习惯”

    “还好吧,只是长辉有些霸道,一定要一个人霸住桌子,我只得找了块木板让小奇在床上写。长辉大约是不习惯突然多了个孩子,想必相处一段时间会好点。”

    薛寅松笑笑,岔开话题“你这次回去没回何家看看”

    小秀才摇头“上面疼我的都过身了,再回去又有何意思,说不定还以为我上门讨钱的,懒得去受那些闲气。”

    薛寅松把铡好的草装在簸箕里递给他道“灶上大锅里烧着水,你倒进去盖上锅盖就行。”

    秀才依言倒了,走出来又坐下“薛大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个事。”

    薛寅松见他脸色凝重,点点头“说。”

    “我想”

    “恩”

    “我想将屋主和田地的户头换成长辉的。”

    薛寅松明白了“这次去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了”

    小秀才矢口否认“也不是”

    薛寅松笑笑不再追问,改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来时何家是怎么说的”

    小秀才道“何家自然说是给我,但我姓裴不姓何,这田地怎么都算是何家的祖产,原本也不该归我。”

    薛寅松接口道“而且你一直觉得如果不是长辉,人家也不会给这些东西,是吧”

    小秀才点头,有些急切“是不是会影响到你种地其实也没什么影响吧,长辉现在还小,真要他懂事了,也至少得13、14岁。”

    “这倒不打紧,只是你想过没有,真要是这样转给他,万一有的人打着坏心眼的,又该如何”

    小秀才一愣“什么坏心眼”

    薛寅松哂笑“这世上真正有胆杀人的少,但是偶尔想使坏的人却多,难保没有人打主意到他头上去挑拨离间,你的想法是好,只是不切实际,田产地契你且收着,这事以后再说,不可赌一时之气。不要急,容我再想想,一定有个万全之策。”

    小秀才只得怏怏点头。

    薛寅松起身给牲口添草,慢慢说道“有的话听听就行,当真只能伤害自己。”

    薛寅松喂完草见他还傻站在屋檐下,不禁笑道“怎么的,还有话说”

    小秀才摇头,抬头看了看天道“你陪我出去走走罢。”他很少这般要求,薛寅松一愣,立刻放下簸箕道“好,我去洗个手就走,你带着斗笠。”

    小秀才伸手试试雨“不算大,带着斗笠觉得重。”薛寅松坚持“带上,这雨虽然小,却还是会湿衣的。”

    小秀才只得去取了斗笠,薛寅松洗了手吩咐裴远奇好好看家,带着秀才往村外慢慢走去。

    此时雨刚停,小秀才耐不得斗笠沉重揭了抓在手里,雨后的空气自然新鲜,散发着幽幽的草香。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上小道,前面正是当初半夜挖竹笋的竹林,小秀才一笑,回头道“要不要去看看那几个坑”

    薛寅松很是自信“我当初全部都检查过一遍的,不可能没填好。”小秀才当真抬步走进去,不一会指着地上还有些不平的小凹坑道“是此处吧。”

    薛寅松认真看看“不像,恐怕是人家挖的吧。”小秀才笑道“哪有这样赖皮,除了我们,还有谁来啊。”说着从旁边走过来一个妙龄女子,抬头瞟了两人一眼飞快的走了。

    小秀才后知后觉的捂着嘴“完了,被人听去了。”薛寅松道“无妨,她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走吧,我们去小河边转转。”

    竹林往前基本就算是到了村尽头,只见眼前一片开阔,上百亩的良田如画卷般展开,而远处的位置有几块绿色的方块,正是金元宝合作社的麦田。

    小秀才来了兴趣“我们去看看麦子。”正说着雨又大了,小秀才带上斗笠道“你怎么办”

    薛寅松摇头“不妨事,走吧,说不定还能碰上爹。”

    田坎并不宽,小秀才撩了长袍的摆角捏在手里,慢慢在前走。春雨小而密集,打在斗笠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衬得四周越发的静谧。

    小秀才走了几步突然驻足“我还记得去年夏天的时候来捉田鸡,结果不小心掉下田坎。”

    薛寅松闻言嘲笑道“不就是被夜枭吓的么,一头栽下去把脚扭了,好几天都走不得路。”

    小秀才脸红着辩解“这也不能怪我,城里从没这些东西,我怎么知道呢。”薛寅松指着远处道“看到最高的那片麦子不那就是我家的地,看得不错吧接下来再上两次肥,只要雨水太阳不缺,这麦子就一定能丰收。”

    秀才顺着手看过去,果然见那一片地比旁边的都要长得高些,也高兴起来“走,我们走近点看看。”

    80、论脱藉

    两人往前走了百十米,只见薛老爹正站在田坎边和一个白发的老妇说话。

    白发老妇一见秀才,忙走上田坎来道万福“东家。”小秀才一愣,忙欠身还礼,又觉得不自在,便拉拉薛寅松想走。

    薛老爹有些自豪的指着麦田道“看看,多好的麦子啊,今年肯定能大丰收。”

    老妇也颌首“多亏东家有这么个妙方,如今家里不仅种上了麦子,夏天还能赶着种一季水稻,今年肯定能大丰收。”

    薛寅松笑答道“这是大家的功劳,没有你们的辛苦劳动施肥翻土,麦子哪能长得那么好,你看看,你们比我家的晚种二十天,看长势几乎差不多哩”

    花花轿子人抬人,老妇果然笑得皱纹也舒展开来“都是东家的地好,都是东家的功劳。”

    接受了几时去家家坐坐的邀请,薛寅松率先告辞,拉着秀才往村外小河走,这次他走在前面,一路有凹坑石块都会提醒着后面仔细。

    村外不远就是小河,这河也不知道哪里汇聚的一股水,一年四季不枯不冻,清澈见底还有小鱼虾。

    时值下午,河边也没有人洗衣,两个人在河滩上找了块干净石头坐下来。

    薛寅松也不说话,只听四下里河水哗啦啦的流,偶尔几声鸟鸣划过,幸好开春气候暖和,这河风拂面也不觉得冷。

    片刻,小秀才开口“我这次应试撞见旧时的同窗,乾二少让人带话,说是打点过考官,务必叫我落榜。”

    薛寅松笑起来“这么点小事,难得你耿耿于怀在心,也不怕气坏自己。”

    小秀才拉扯着衣摆,力道大得几乎要扯破衣衫“这怎么叫小事,两年才有一次,这次若是考不上,那不是得等两年后”

    薛寅松替他松开手指,拽在自己怀里劝解道“好啦,别气了,人家怎么做,是他的自由,今年考不上,后年再考就是。”

    “花了那么多银钱,怎么能考不上。”小秀才愤愤不平,“我那么努力,家里又好不容易凑出些路费,要是考不上,我、我。”

    薛寅松拍拍他的手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考试这种事就更难讲了,就算没有何家,万一考官不喜欢你的行文风格,也很有可能不录取你啊。”

    小秀才一愣“老师说我文笔已到火候。”

    “非也,非也,”薛寅松学着酸腐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好,万一你的文章正好刺痛考官,他一样不让你过,所以说多想无益,就当这次你考不上吧,回家好好努力,后年再考,放心,后年一定会有足够的路费。”

    小秀才低头“薛大哥,我总是给你添乱。”

    薛寅松笑笑,摸着他额边长出来的新发柔声道“只要人没事,怎么都好。”

    小秀才想想,便俯身趴在他的大腿上,静静的歪着。

    好一会又抬头眼巴巴的望向薛寅松“真的没关系你会不会觉得其实我本来就考不上,所以根本就没指望我”

    薛寅松哭笑不得“想多了。”说着慢慢摸着他的头,好一会才道“别气了,咱们明年再考吧,他总不能为了你,年年都去行贿考官吧,再说了,万一他只是一句玩笑话呢,你自己倒气了大半天,多不合算。”

    小秀才嘟着嘴,好半天才道“五两银哎,五两银哎。”

    “原来是财迷。”薛寅松哈哈大笑。

    秀才气鼓鼓的看着他“难道你不生气么跑一趟花那么多钱,还没捞着好。早知道就不去了,那几两银子还可以做点别的事。”

    薛寅松挺认真的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人在,怎么都能赚着钱。人生苦短,一睁眼一闭眼,就怕人没了钱还在。”小秀才想想笑了,恩了一声伏在他腿上看水流。

    “唉,薛小子。”

    薛寅松背一挺,按住秀才回头看“原来是张妈妈,真是巧。”

    张媒婆提着篮脏衣服走过来“这不是秀才么这是怎么了晕倒”

    薛寅松很是自然的答道“他刚才踩滑脚,倒下去磕了背,我正在给他揉呢。”

    秀才忙连连哼哼“痛啊,痛啊,你快点揉。”

    张媒婆忙道“要去请大夫不”

    薛寅松笑着“不劳费心,我给他揉揉,回家躺躺就好。”

    张媒婆忙道“是,是,这开春雨多路滑,可要小心些。薛小子,我有件大喜事跟你说。”

    薛寅松一愣,只觉得头痛顿时袭来“何喜之有”

    “本村村南陈大富家有个待字闺中的丫头,就是年纪比你大点,不过人家说女大三抱金砖么,女人大三岁体贴温柔。再说那丫头张得也不差,手又巧,女红厨艺都是一等一的好”

    秀才听得耳朵竖起来,也忘了装背痛“什么什么”

    薛寅松皱眉“我可是奴藉。”

    张媒婆掩着嘴巴笑“人家都知道,陈大富说了,只要你愿意做上门女婿,就出钱给你脱籍,不仅把大丫头许配给你,还不要聘礼彩头,连媒钱都是他们出。”

    小秀才倏一声跳起来“脱籍不行,我家统共就那么一个奴才,脱籍了谁来做农活”

    薛寅松赶紧使眼色,小秀才正想问你眼睛抽经了张媒婆一愣“哎哟,秀才大人不是背痛么”

    小秀才忙跟抽了筋一样歪下去伏在薛寅松的腿上哼哼“你个死奴才,快给揉揉,疼死了”说着还悄悄拧了把大腿。

    薛寅松忍痛憋着笑问“陈大富没听过,本村的”

    张媒婆忙道“是,这事刚跟我说,虽然还没定下来,但是看陈大富的意思,只怕就要你哩,就这两天就能有消息,所以我赶着提前来恭喜你啊。”

    薛寅松心道你分明是来洗衣的,嘴里却笑道“多谢张妈妈。”

    小秀才不依“怎么我家的就好连我家的奴才都比别人好还要上赶着来拿钱赎身。”

    张媒婆笑着“好还不好秀才别怕,包在老身身上,不是我打包票,你只要看上的姑娘,我都能给你说动。”

    小秀才忙道“他们都没有考虑别人啊”

    “你这孩子咋这么傻呢”张媒婆笑道“这样的好事都打破头争呢,你还不想要那陈大富也算是我们陈家村的大户,有好田三亩,家里只有两个女儿,以后妹妹嫁出去就是别家的人。薛小子虽然是上门,但那家财不都是归你过两三年大丫头再生俩孩子,啧啧,多美的事啊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

    薛寅松咕隆道“怎的又上门,这陈家村的女人怎么那么多。”张媒婆笑道“丫头多不好便宜你这些外来的小子了,要往年丫头们不多的,村里都是光棍呢,都得花大价钱从山那边买媳妇来。”

    小秀才又偷偷捏了一把大腿,薛寅松忙道“秀才大人,要不我背你回去吧,要疼得厉害,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小秀才忙道“快,快,请大夫,请大夫。”

    薛寅松忙歉意的站起来,背了小秀才往家里去。走得远了,小秀才回头看看没人,又捏了一把手臂“还敢脱籍呢,就不给你脱。”

    薛寅松笑道“你还是早早给我脱了吧,你不脱早晚有人惦记着,要是下次有个意外,你把我输出去怎么办”

    小秀才奇道“我怎会把你输出去”

    “那可不一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一哪天你打赌没赌赢把我输了怎么办。早脱了不是就没人惦记了么。”

    “怎么没有人惦记了”秀才嚷嚷,一不小心声音提高了,忙又压低“这不正是有人惦记么”

    “这个我会自己回绝掉,”薛寅松把他往上颠了颠背好继续走“不就是看我会种早麦么,这主意转得真快,嘿。”

    小秀才不是很明白,薛寅松又解释“我和租客都签了协议,不允许泄露我们的早麦秘密,如果别的人想要知道秘密,只能打主意到我和我爹头上,而拉拢的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联姻,你看我爹已经成亲了,总不能给他许个小妾吧能拉的当然只有我,再说我长得也还不错么。”

    小秀才点点头,兴奋的搂着他的脖子道“看来你还是个抢手的宝啊。”

    “那是,”薛寅松一挑眉毛“还不赶紧的给我把奴藉脱了,不然以后我跑了。”

    小秀才嘁了一声“你能跑哪里去”

    “往别的地方跑,真跑出去了,谁知道我是奴藉我脸上又没有刺字。”薛寅松得意的说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恩恩恩,你跑吧,”小秀才突然拉下脸来“你现在就可以走,今晚别回来,你要晚上再摸上床,就打断你的狗腿。”

    薛寅松“”

    薛寅松“你想另寻新欢哼,绝对不给你机会”

    小秀才“”

    小秀才“要不这样,如果这次我中了举人,就给你脱藉。”

    薛寅松哼了一声“要是你没考上呢”

    小秀才笑道“那你快保佑我考上吧。”

    “哎,几时才能农奴翻身把歌唱啊。”

    小秀才懒懒的伏在他背后答道“那得主人心情好才行,可是主人现在心情很不好。”

    81、抗旱灾

    承载着美好希望的麦田长势喜人,可令人担心的干旱也悄然降临,在第一场春雨后连续干了二十天,薛老爹再也坐不住了,急召儿子想办法。

    薛老爹道“你看这天恐怕一时半会下不下雨来,如果我们再干坐着等,只怕不用五天地就要开裂。如今麦穗正在结实期,一点都耽误不得,幸好旱情还不算严重,先挑水浇着,防旱于未然。别小看着干旱,我两个壮劳力要两天才能浇透一亩地。”

    主要是工程量实在大,那些家里有个四五亩地的,还不得把肩膀都脱成层皮薛寅松当然不光想着自己家,那金元宝合作社还有18亩地,这活可不轻松。

    薛老爹吧嗒吧嗒吸了几口旱烟无奈道“少不得我爷儿俩去帮忙,麦子种下去,难道不保收你换身衣服,我们这就去挑水,挑完自家的,再去帮地多的人家挑。”

    薛寅松看看天,万里无云,晴朗干燥,只怕再过十天也是不会下雨的,如今麦子正在关键时刻,万万不能出一点差错,忙把手里扫帚一放“那走吧,还好我家地少,争取先浇半亩。”

    薛老爹挑了两只桶和儿子一起下地,只见麦田旁站了几个人,见老爹来了一起围上来“薛老爹,还不下雨,这可怎么办。”

    薛老爹往前一站,吩咐道“都去打水浇地,尽量的浇,家里地实在多的,等我家的地完了,马上去帮忙。”

    薛老爹又补充道“不要贪雨,暂时不会下雨的,大家都老老实实浇地去吧。”

    白发老妇忙道“大家都散去吧,薛老爹说的对,你们也就别等下雨了,这要真不下,地里的麦子都得干死,眼看着进穗期,千万不要懒这一时。”

    薛寅松劝了一回,见大家都三三两两散去,和老爹挑着木桶去河边。

    农人靠天吃饭,如果四季风调雨顺,基本不需要花多大力气,也就是翻土下种收割的时候费点功夫,如今还要挑水救苗,远处站了几个看热闹的不禁幸灾乐祸的笑。

    古代的木桶沉重,而且容量小,走一趟也挑不了多少水,挑水辛苦还不能敞开了浇,只能拿只小瓢舀了水细细往根上淋。

    薛老爹又一次下决心道“以后一定要买牛买车,备下十只大木桶,要是遇上干旱就用车拉水”

    这可真是远水难解近渴,薛寅松跑了五趟满身大汗,可地只浇了一小块,他一见这架势,忙跟老爹商量“我让秀才来浇水,你和我都去挑吧,否则今天别想浇完半亩。”

    地里的庄稼可等不得,真要太阳一发威,三天就能干着根,薛老爹一咬牙道“我去找冰环,让她一起来帮忙。”

    环姨原也是种过地的,来了一见地里兵荒马乱的架势,把裙裾一挽吩咐道“大勇和老虎都去挑水,水担来放在田坎上,秀才负责提到地里,我来浇水,小奇你带着弟弟到边上去玩,看热闹的闲杂人等都退开些,碰着磕着不负责,踩了我家的麦苗老娘要发飙的”

    酒娘子一发话,旁边看热闹的人果真退开了些,站得远远的又议论,半带讥笑半是羡慕的看着他们忙碌。虽然是旱了土,但是麦苗还没死,而且每个麦穗上都打着穗子,那真是铁打铁的实,只要这一头能救过来,那想必就是一轮大丰收。

    不过也有人表示不解,他们陈家村大方向是中部靠南,主要还是以水稻为主,麦子显然不是主粮,只能作为缺粮时候的添头,如今这秀才家的地大种麦子,真是闹不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管怎么的,这早春种下去的麦子,它就是莫名其妙的结了穗,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薛寅松一见有人主持,心里也不觉得乱,飞快的挑了桶就往河边跑。如此分工一明确,大家也不慌乱,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效率大大提高。

    河边有几个女人在洗衣服,见薛寅松来打水,也就远远的笑着看他。薛寅松人长得周正,性格又大大咧咧很好相处,更何况还有一手种田的手艺,村里的未婚女子基本都听说过他的名字,如今见他来挑水,都低头笑着窃窃私语。

    他每去一次河边,那几个女人就要凑一处说笑,薛寅松觉得这群女人肯定是八卦小分队,便次次绕到远一点去取水,坚决不靠近。

    女人里面有个大嫂,是薛寅松的邻居,见他忙得满头大汗,便招呼他休息。薛寅松连连摆手说忙,又撩起衣衫揩汗,露出大块的腹部肌肉,羞得几个年轻女人脸红面赤,又浇水泼他。

    薛寅松被浇得一头一脸没闹明白,直抽嘴角觉得这帮女人简直不可理喻,挑了两桶水在水仗中落荒而逃。

    中午时分天气突然有些热,薛寅松放了水桶坐下来歇息只见一眼望去麦田浇了有小半亩,心情大好“爹,看样子我们今天能浇完一亩。”

    薛老爹跑了一上午也觉得乏力,靠着田坎边上的大树望向麦田“这天气回暖了,地里干得更块,老虎,今晚恐怕要连夜干。”

    薛寅松摸了摸酸痛的肩膀,只得应道“熬个把通宵应该不是难事。”

    薛老爹又道“还得让那几个租客也都连夜浇水。”

    “这他们的地少则一亩多的有三亩,连夜恐怕都来不及。”白天天气一暖,地里水分蒸发便快,这麦子结穗就怕两件事,一是气温低、二是干旱。

    “必须得连夜,”薛老爹看着日头叹了口气“你看看这日头,色泽发白而炫亮刺眼,这是要大晒的迹象,往后一个月内都未必有雨。”

    薛寅松也同意,这太阳看着就像七八月的一样,晒在身上就觉得一股热辣辣的,就算天空有点水汽都没烤没了,这雨恐怕是下不下来。

    环姨浇完桶里最后一滴水,走上田坎道“你们且歇一歇,我这便回家做饭。”薛寅松忙道“辛苦环姨。”

    薛老爹往村子方向看了看,突然道“小奇来了。”

    三人同时看过去,只见裴远奇提了个竹篮来,手里还牵着长辉。

    裴远奇走得急,小脸通红,也顾不得休息忙打开竹篮道“我蒸了些饭,你们将就着吃吧。“说着端出来,却是一碗猪油炒的白菜,一碗泡菜和一叠油酥花生米。

    环姨惊喜得夸奖道“真是乖,小奇真能干。”

    裴远奇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帮娘烧火,只是没做过饭菜,我请了英子姐来帮忙的,你们吃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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