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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鞘 第14节

作者:酥油饼 字数:16145 更新:2021-12-28 21:50:03

    席停云怔了怔。听那飞龙的语气,似乎不知道王妃是被木箱子闷死的。

    果然,当霍决说道木箱子没有透气的孔时,那飞龙脸色大变,终于明白了王妃的死因,脸色顿时与墙壁一色,白得吓人。

    霍决道“你可以瞑目了。”他缓缓地站起身。

    “等等”那飞龙慌乱地大叫道,“你不能杀我。”

    “我不能杀你”霍决讥嘲地反问。

    那飞龙道“我死不瞑目不要紧,但是我死了,天下再没人能为老王爷报仇。”

    霍决道“我父王是自杀身亡。”

    “哈哈哈”那飞龙仰头大笑,“老王爷一世英雄居然生了一个糊涂儿子老王爷何等英雄人物,怎么可能会做出此等懦夫的行径”

    “他练功走火入魔。”

    “老王爷的武功已臻化境,怎么可能轻易走火入魔难道你不觉得蹊跷吗”

    霍决道“你知道我不会放过你。”

    那飞龙脸色一僵,半晌才垂头丧气道“我知道。不过,在我临死之前,我有两个心愿。若是王爷能够为我达成,那么我必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如实相告,决不隐瞒。”

    霍决转身,背对着他看向窗外,似乎在沉思。

    那飞龙道“实不相瞒,当日派杀手刺杀王爷的不是我堂弟那味辛,而是我事败之后,味辛怕王爷追究那氏一族,才与我一同商量出这个李代桃僵的计划,自愿替死。”

    这一点,席停云之前虽然想到了,但亲耳听他说出来,还是颇觉意外。

    “我此时说出此事,不是想求王爷原谅,而是告诉王爷,我已抱着必死的决心。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请王爷网开一面,让我了却心愿。”

    霍决终于回转身来,“说。”

    波澜不惊十

    那飞龙看他松口,稍稍放下心头大石。他知道机会难得,直接了当道“我父母早逝,不能在他们生前尽人子孝道,深以为憾,希望临死之前能在墓前上香拜别。”

    霍决道“很快就能见了,急什么”

    那飞龙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血来,难为面上还要不动声色,“我一生未作善行,死后怕是不得善果,如何能与老父老母会面”

    霍决道“有理。”

    那飞龙“”

    “另一桩呢”

    那飞龙道“发妻羸弱,小儿年幼,我若故去,怕他们孤儿寡母无人照料,少不得要回去交代一番。”

    霍决道“好。”

    不管那飞龙心里想什么,此刻都表现出了十足的感激,“多谢”

    霍决缓缓道“若有差池,一家老小都去下面叙旧吧。”

    那飞龙面色一僵,目光不自然地挪开。

    霍决从里屋出来,席停云正要起身跟随,猛然想起一事,停下脚步看那飞龙,“我有一事不明,还请那首领不吝赐教。”

    那飞龙心里恨这个人恨得咬牙切齿,可面子上不得不赔笑道“我都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能吝啬的”

    席停云道“请问,为你易容的易容大师是谁”

    那飞龙干笑两声道“临死前能得千面狐称一声易容大师,我也不枉此生了。”

    虽然隐约有了猜测,可听到那飞龙承认还是叫席停云微感吃惊。“没想到那首领竟然也深谙此道。”

    那飞龙道“不瞒你说,我会得也只有这样两手。不似席总管随心所欲,想易容成谁就能易容谁。”他突然压低声音道,“若说有一天,席总管变成了王爷的样子,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面对这般刻意的挑拨,席停云只是摇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易容术再神奇也不能改变人本身的五官。王爷容貌清俊,举世无双,非我力所能及。”

    那飞龙不死心道“席总管谦虚了。”

    席停云微微一笑,抬腿出门。

    霍决正站在练功房的中央,手里抓着的却是那把挂在墙壁上的翠玉剑。

    即使此时此刻,席停云也并不太想与他说话,可是他人在此处,自己又不能视若无睹,只好静立原地。

    霍决道“此剑名哑声。”

    “雅”

    “哑巴的哑。”

    席停云哑巴了。不知是谁为这把剑想了这样一个无声无息的名字。

    霍决道“你可听过不触锋”

    席停云道“当世三大名剑。不触锋、吾妻、钝光。”能成为名剑,不只需要剑与众不同,更需要佩剑者与众不同。若他没记错,不触锋的拥有者就是第一代南疆王。当年死在不触锋下的亡魂数以千计,传言此剑所指,人不触而落,故有不触锋之名。

    “莫非,”席停云惊愕道,“此剑便是”

    “它是哑声。”霍决道,“先祖在南疆定局之后,就将不触锋收藏起来了。他说,不触锋出鞘之日,便是我霍氏问鼎天下之时所以此后,南疆王府只挂哑声。”

    因为他们求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席停云心被重重一撞。

    他第一个念头是,南疆王果然有造反之心。第二个念头是,他让自己知道了。第三个念头是,那飞龙在里面一定也听得一清二楚。

    霍决见席停云没有立即回答,也不以为意,转身将剑挂了回去,“走吧。”

    席停云怔怔地跟了几步,轻声道“王爷”

    霍决道“我尚无意出鞘。”

    他虽如此说,可席停云心中仍是不安。尚只是暂时,这个暂时可能是霍决年轻,心性未定,也可能是时机未至。霍决成年不过眨眼一瞬,大庄朝动荡不安已在眼前,这个暂时很可能马上就不存在。

    席停云不免想象不触锋出鞘的那一日。

    届时,头一个拦在他面前的只怕是天机府

    手腕突然被拉住,席停云听到霍决在他耳边无奈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席停云猛然回神,正要往旁边让去,抬脚却提到门槛,这才发现自己恍惚中已经走到了门边上。“我在想,王爷是否真的打算送那飞龙回故里”

    霍决依依不舍地握着他的手腕,拇指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脉搏,“何须想,问我即可。”

    “王爷的答案是”席停云强忍着抽手的冲动。

    “嗯。”

    席停云斟酌着怎么开口提醒。

    可他还没说话,霍决便道“我知道。”

    “知道”

    “那飞龙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兵。”

    既然他知道,席停云也就不藏着掖着,“他毕竟是六部首领之一,小心夜长梦多。”

    “本王正想夜长梦多。”

    这句话席停云揣着回屋琢磨,才明白他言下之意。

    那飞龙等待援兵,霍决便顺手推舟让援兵自投罗网。那飞龙本身的部属在这几月的东奔西逃中已经不足为虑,他自然不会奢望他们突破重围,救自己出困境。那么出手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飞龙私底下藏起来的力量,一种是想要让那飞龙闭嘴,置他于死地之人。无论哪一种,对霍决来说都是一种收获。

    席停云想到这里,觉得南疆的水似乎比刚来时要清楚了一些,隐藏在浑浊下弯弯道道总算露出了些许痕迹。也许不用多久,南疆的水就能清了。到时候,霍决心无挂碍,自己再请他出马

    他突然想到了山洞里的吻。

    他确定霍决没有喝酒,也确定他没有病糊涂。霍决是清醒的,即使悲伤过度,也是清醒的。一个清醒的人发泄悲伤有很多种方式,比如打别人、打自己、摔东西哪一样都比对着一个男人强吻来得合理。

    席停云摸着自己的脸。可以确定的是,无论这张脸还是上一张,都没有引起霍决另眼相看的姿色。说实话,以美貌而论,吃亏的是霍决。

    这么细想下来,霍决的举动除了莫名其妙之外,只能用鬼迷心窍来形容了。

    是了,若非鬼迷心窍,堂堂一位才貌双全的南疆王怎么可能去亲一个大内宦官

    席停云手指轻轻地按着额头,似乎想借此将心头的烦躁与恐慌压下去。

    置办好王妃的后事,霍决便带着那飞龙启程回乡。途中,王府不断有人前来报信,说南疆诸部首领陆陆续续前来凭吊王妃,霍决一律以好吃好喝招待打发。

    不过他打发掉了几个,却没有打发掉最后一个。

    他们走了六日,就看到赦僙骑着马风尘仆仆地出现在眼前。

    “王爷你若是去报仇,算我一份”赦僙的长相绝对算不上英俊,连讨喜也说不上,可是此时此刻,他骑着马拦在路中央,风尘满面,一脸真诚,却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睛。

    连上路之后很少露出表情的霍决都展眉道“本王为母报仇要假他人之手吗”

    赦僙一腔热血,没想到碰了个钉子,憨笑道“我给王爷提枪。”

    霍决笑了,“走”

    席停云看着他们,心中生出一股艳羡。人一生之中能够遇到这样一位把你的仇恨当做自己的仇恨的朋友,足矣。

    霍决突然回眸看了他一眼。

    席停云立刻挪开目光。

    沉闷的车队有了赦僙的加入,气氛活跃了许多。

    席停云记得,在翟通给他的那张纸条上,只有赦僙和霍决是在一个圈圈里的。可是颜初一和霍决的关系又是他亲眼所见。莫非是霍决行动太隐秘,连翟通也被隐瞒了过去还是翟通的消息滞后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那飞龙看他松口,稍稍放下心头大石。他知道机会难得,直接了当道“我父母早逝,不能在他们生前尽人子孝道,深以为憾,希望临死之前能在墓前上香拜别。”

    霍决道“很快就能见了,急什么”

    那飞龙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血来,难为面上还要不动声色,“我一生未作善行,死后怕是不得善果,如何能与老父老母会面”

    霍决道“有理。”

    那飞龙“”

    “另一桩呢”

    那飞龙道“发妻羸弱,小儿年幼,我若故去,怕他们孤儿寡母无人照料,少不得要回去交代一番。”

    霍决道“好。”

    不管那飞龙心里想什么,此刻都表现出了十足的感激,“多谢”

    霍决缓缓道“若有差池,一家老小都去下面叙旧吧。”

    那飞龙面色一僵,目光不自然地挪开。

    霍决从里屋出来,席停云正要起身跟随,猛然想起一事,停下脚步看那飞龙,“我有一事不明,还请那首领不吝赐教。”

    那飞龙心里恨这个人恨得咬牙切齿,可面子上不得不赔笑道“我都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能吝啬的”

    席停云道“请问,为你易容的易容大师是谁”

    那飞龙干笑两声道“临死前能得千面狐称一声易容大师,我也不枉此生了。”

    虽然隐约有了猜测,可听到那飞龙承认还是叫席停云微感吃惊。“没想到那首领竟然也深谙此道。”

    那飞龙道“不瞒你说,我会得也只有这样两手。不似席总管随心所欲,想易容成谁就能易容谁。”他突然压低声音道,“若说有一天,席总管变成了王爷的样子,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面对这般刻意的挑拨,席停云只是摇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易容术再神奇也不能改变人本身的五官。王爷容貌清俊,举世无双,非我力所能及。”

    那飞龙不死心道“席总管谦虚了。”

    席停云微微一笑,抬腿出门。

    霍决正站在练功房的中央,手里抓着的却是那把挂在墙壁上的翠玉剑。

    即使此时此刻,席停云也并不太想与他说话,可是他人在此处,自己又不能视若无睹,只好静立原地。

    霍决道“此剑名哑声。”

    “雅”

    “哑巴的哑。”

    席停云哑巴了。不知是谁为这把剑想了这样一个无声无息的名字。

    霍决道“你可听过不触锋”

    席停云道“当世三大名剑。不触锋、吾妻、钝光。”能成为名剑,不只需要剑与众不同,更需要佩剑者与众不同。若他没记错,不触锋的拥有者就是第一代南疆王。当年死在不触锋下的亡魂数以千计,传言此剑所指,人不触而落,故有不触锋之名。

    “莫非,”席停云惊愕道,“此剑便是”

    “它是哑声。”霍决道,“先祖在南疆定局之后,就将不触锋收藏起来了。他说,不触锋出鞘之日,便是我霍氏问鼎天下之时所以此后,南疆王府只挂哑声。”

    因为他们求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席停云心被重重一撞。

    他第一个念头是,南疆王果然有造反之心。第二个念头是,他让自己知道了。第三个念头是,那飞龙在里面一定也听得一清二楚。

    霍决见席停云没有立即回答,也不以为意,转身将剑挂了回去,“走吧。”

    席停云怔怔地跟了几步,轻声道“王爷”

    霍决道“我尚无意出鞘。”

    他虽如此说,可席停云心中仍是不安。尚只是暂时,这个暂时可能是霍决年轻,心性未定,也可能是时机未至。霍决成年不过眨眼一瞬,大庄朝动荡不安已在眼前,这个暂时很可能马上就不存在。

    席停云不免想象不触锋出鞘的那一日。

    届时,头一个拦在他面前的只怕是天机府

    手腕突然被拉住,席停云听到霍决在他耳边无奈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席停云猛然回神,正要往旁边让去,抬脚却提到门槛,这才发现自己恍惚中已经走到了门边上。“我在想,王爷是否真的打算送那飞龙回故里”

    霍决依依不舍地握着他的手腕,拇指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脉搏,“何须想,问我即可。”

    “王爷的答案是”席停云强忍着抽手的冲动。

    “嗯。”

    席停云斟酌着怎么开口提醒。

    可他还没说话,霍决便道“我知道。”

    “知道”

    “那飞龙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兵。”

    既然他知道,席停云也就不藏着掖着,“他毕竟是六部首领之一,小心夜长梦多。”

    “本王正想夜长梦多。”

    这句话席停云揣着回屋琢磨,才明白他言下之意。

    那飞龙等待援兵,霍决便顺手推舟让援兵自投罗网。那飞龙本身的部属在这几月的东奔西逃中已经不足为虑,他自然不会奢望他们突破重围,救自己出困境。那么出手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飞龙私底下藏起来的力量,一种是想要让那飞龙闭嘴,置他于死地之人。无论哪一种,对霍决来说都是一种收获。

    席停云想到这里,觉得南疆的水似乎比刚来时要清楚了一些,隐藏在浑浊下弯弯道道总算露出了些许痕迹。也许不用多久,南疆的水就能清了。到时候,霍决心无挂碍,自己再请他出马

    他突然想到了山洞里的吻。

    他确定霍决没有喝酒,也确定他没有病糊涂。霍决是清醒的,即使悲伤过度,也是清醒的。一个清醒的人发泄悲伤有很多种方式,比如打别人、打自己、摔东西哪一样都比对着一个男人强吻来得合理。

    席停云摸着自己的脸。可以确定的是,无论这张脸还是上一张,都没有引起霍决另眼相看的姿色。说实话,以美貌而论,吃亏的是霍决。

    这么细想下来,霍决的举动除了莫名其妙之外,只能用鬼迷心窍来形容了。

    是了,若非鬼迷心窍,堂堂一位才貌双全的南疆王怎么可能去亲一个大内宦官

    席停云手指轻轻地按着额头,似乎想借此将心头的烦躁与恐慌压下去。

    置办好王妃的后事,霍决便带着那飞龙启程回乡。途中,王府不断有人前来报信,说南疆诸部首领陆陆续续前来凭吊王妃,霍决一律以好吃好喝招待打发。

    不过他打发掉了几个,却没有打发掉最后一个。

    他们走了六日,就看到赦僙骑着马风尘仆仆地出现在眼前。

    “王爷你若是去报仇,算我一份”赦僙的长相绝对算不上英俊,连讨喜也说不上,可是此时此刻,他骑着马拦在路中央,风尘满面,一脸真诚,却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睛。

    连上路之后很少露出表情的霍决都展眉道“本王为母报仇要假他人之手吗”

    赦僙一腔热血,没想到碰了个钉子,憨笑道“我给王爷提枪。”

    霍决笑了,“走”

    席停云看着他们,心中生出一股艳羡。人一生之中能够遇到这样一位把你的仇恨当做自己的仇恨的朋友,足矣。

    霍决突然回眸看了他一眼。

    席停云立刻挪开目光。

    沉闷的车队有了赦僙的加入,气氛活跃了许多。

    席停云记得,在翟通给他的那张纸条上,只有赦僙和霍决是在一个圈圈里的。可是颜初一和霍决的关系又是他亲眼所见。莫非是霍决行动太隐秘,连翟通也被隐瞒了过去还是翟通的消息滞后了呢

    惊弓之鸟一

    之前席停云不想介入南疆太深,所以对南疆的各种事情琢磨得并不深,很有只管门前雪的意思,可如今他想帮霍决平定南疆,那么这些事就不得不往深里想。

    比如颜初一虽然外表风流不羁,却绝不是一个冲动莽撞之人,为何一照面就杀了细腰公主细腰公主再碍眼也是一国的公主,他难道没有想过她死后会带来的麻烦

    而且霍决是眼睁睁地看着此事发生的。联系羽然送公主来南疆的用意,他是否可以认为霍决不惧与羽然翻脸,甚至很乐意与羽然翻脸

    可这样一来,霍决岂非要面临内忧外患的局面羽然再小也是邻国,一旦闹起来,不说羽然国力如何军队如何,至少对朝廷来说就是一个大把柄。

    席停云心里翻江倒海。

    他原以为那飞龙落网,王妃过世,南疆的局面会随着明朗,如今看来,似乎并没有产生多大的改变。也许真的要那飞龙坦白交代之后才能有所眉目了。

    其实他心里有个声音,就是与霍决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这个念头不是今时才有,而是从文思思那里得了准信就酝酿的,谁知后来事情急转直下,让他完全没有机会提,错失良机。

    “接着”

    一样东西凌空飞来。

    席停云抬手接住,是一只酒囊。

    赦僙骑着马凑过来,“可以暖暖身子。”

    席停云笑道“虽已入秋,却还没有到喝酒暖身的地步。”

    赦僙本就是找个机会搭讪,也不推辞,接过酒囊喝了一大口道“听总管说,这次多亏有席大人陪在王爷身边,不然王爷不会这么快从失去王妃的苦痛中走出来。”

    席停云道“若是赦僙首领在,一定做得比我更好。”

    赦僙道“席大人谦虚了。我嘛,一介武夫。给王爷打仗当帮手还行,这安慰人的细致活我是干不了的。席大人不但看上去温文尔雅,性情更是谦和有礼,怪不得王爷对你另眼相看。”

    席停云道“是王爷平易近人。”

    赦僙瞪大眼睛,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喷笑道“认识王爷的人我见多了,议论王爷的话我也听多了,可说王爷平易近人的你是头一个。或者,王爷的确对你另眼相看吧。”

    他的嗓门大,一开口就惊动八方。

    王府侍卫训练有素,纵然竖着耳朵也不会表露出来,霍决却肆无忌惮得多,故意放慢马速,拉拢距离,正大光明地偷听。

    席停云看了眼前面高耸的发髻,淡然道“首领过奖,席某不过一宦官。”

    赦僙噎住,分不清席停云是自谦过了头,还是在暗暗地讽刺自己,只好嘿嘿干笑两声,喝着酒骑着马到前头去了。

    当夜,宿野外。

    出来赶得急,只带了两个帐篷。席停云一个,霍决一个。

    赦僙是半路里自己冒出来的,看帐篷就俩,识趣地跑去和那飞龙挤一棵树。

    那飞龙吃完饭,看其他人都睡了,心思就活络开了,冲赦僙嘘了一声。

    赦僙斜睨了他一眼。

    那飞龙示意他坐过来。

    赦僙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周围,屁股挪了挪,靠近了点。

    那飞龙压低嗓音道“你怎么来了”

    赦僙想起那飞龙以前对自己横眉竖眼目中无人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跟着压低声音道“你看不出我是来救你的”

    那飞龙居然不意外,很冷静地问道“你打算怎么救”

    赦僙乐了,“撒一把迷药,背起你就跑呗。”

    那飞龙道“那跑不远。”

    “再抢一匹马。”

    “万一有人没被迷药药倒呢”

    “算你倒霉。”

    那飞龙道“是我们倒霉。”

    赦僙看他说得这么认真,憋不住笑道“是啊是啊,是我们倒霉。”

    “差一点赦家就一跃成为六部之首了。”

    “哦。”赦僙戏谑之意顿减,似乎对他的谈话没了兴致。

    那飞龙心头却暗喜。赦僙没有直接拒绝和离开就说明他还是动心的。“赦僙老弟啊,”称呼立马不一样了,“老哥我是熬不过这一关了。”

    赦僙冷哼道“谁让你行刺王爷。”

    “你以为我愿意吗”那飞龙苦笑道,“说实话,南疆六部,也就平主和况照的日子好过一点。庞小大和颜初一两个人为什么这么好甥舅情深得了,不过是被利益捆绑在一条船上。不信你看着,看我死了以后他们的嘴脸。”

    赦僙道“你靠近况照和庞小大,和颜初一什么关系”

    那飞龙道“是啊,我是靠着庞小大,可是颜初一也靠着庞小大。难道不能我帮你一把,让你多分一点,你再给我其他好处”

    赦僙倒是真没这么想过。

    “赦僙老弟啊,其实我很羡慕。坐着南疆王府的船,少操多少心。”

    “你也可以。”

    “可以么”他冷笑,“我身边是况照,他掐着我的命脉,我要是不听他的,日子立马就揭不开锅。我一个首领做什么跑去和王爷作对吃饱了撑着嫌命大呵是有人掐着我的脖子按着我的脑袋让我不得不去”

    赦僙吃惊道“你说况照”

    “不是他这个孙子还有谁”那飞龙注意到自己声音太大,引起旁人的注意,忙轻声道,“别人都以为我和朝廷有关系,其实真正和朝廷有关系的是况照。他是六部之首,南疆王府倒了,他就是老大”

    赦僙道“我看席总管不像”

    “席停云是什么人皇帝跟前的人,他管什么南疆的事”

    “那你说谁”

    那飞龙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

    赦僙道“望南府”

    “别以为望南府这几年没动静就以为他们吃了素,当年皇帝在南疆旁边设这么个地方可不是用来当摆设的它就是大庄皇帝悬在南疆王府头上的一把剑。说穿了,大庄皇帝宁可南疆重新从大庄版图中分出去,也决不允许它平平安安地抓在南疆王府手里。”

    赦僙沉吟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飞龙道“老弟,我实话与你说吧,老哥我真不想”他骤然收口。

    赦僙转头,就看到霍决提枪走过来。

    白衣霍决比红衣霍决少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嚣张气焰,倒与他此时的年纪更为相称了,但那飞龙宁愿见那个红衣霍决,至少红衣霍决看上去不像是索命的白无常。自从知道王妃被他的手下闷死在木箱中后,他就怕极霍决,生怕他一个忍不住就抢在自己愿望达成之前把自己给结果了。

    幸好霍决只是过来找赦僙,依旧对他视而不见。

    “去帐篷睡。”他道。

    赦僙纳闷道“不是只有两个帐篷”

    “是两个。”

    赦僙“”若他目测无误,这只是两个小帐篷。难不成霍决想与抵足而眠

    霍决道“我和席停云一个。”

    “”赦僙小声道,“王爷,你不觉得我们认识得更久”

    霍决面不改色道“你太大了。”

    “我朋友都说我是强壮。”

    “可是帐篷不会分辨。”

    “呃,”赦僙看霍决转身往回走,又回头看了那飞龙一眼。那飞龙拼命对他使眼色,显然很不情愿两人的谈话就此中断。

    赦僙面露迟疑之色。

    那飞龙眼睛一亮。

    赦僙突然变脸,笑眯眯道“真好,有帐篷睡,不用睡在树下挨蚊子咬了”炫耀完,他高兴地朝帐篷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惊弓之鸟二

    尽管席停云早早入了帐篷,耳朵却始终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所以霍决一靠近他就有所察觉。意识到两人将单独会面,席停云并没有想到想到太多,而是下意识地盘算着自己该以何种态度面对。

    但脚步声到帐帘前突然停下了,然后传来悉悉索索声,像是有人在铺什么东西,过了会儿,又安静了。

    外面安静了,席停云的心却烦躁起来。

    等待的时间最是折磨人。

    席停云静静地躺在帐篷里,尽量不去想外面的情景。

    霍决躺在地上。

    侍卫们惊疑又隐晦地望着帐篷。

    一手掀开帐帘,席停云半蹲着看霍决。

    霍决躺在一张毯子上,头枕着胳膊,茫然地望着星空,直到席停云出现在身边才侧头。

    “王爷,你进来睡。”他道。

    霍决没有动,“你呢”

    “我睡这里。”席停云指的是他身下的那张毯子。

    霍决静静地看着他。

    席停云道“王爷千金之躯,请为南疆保重。”

    霍决慢吞吞道“帐篷不算太小。”

    席停云道“容纳王爷一人刚好。”

    “我心情不好。”

    “是。”

    “别惹我生气。”他话中带着淡淡的疲倦。

    席停云道“不敢。”

    “别惹我生气。”比适才的口气更软。

    “当真不敢。”

    “睡吧。”

    席停云仍不想放弃劝说,但霍决一转身,直接结束了这场谈话。

    这一夜至少有两个人睡得不太好席停云、那飞龙。

    这一夜至少有一个人睡得相当好赦僙。

    这一夜,还有一个人看不出睡得究竟好还是不好霍决的精神虽然还不错,可是脸上却被叮了一个大包。大包之明显让赦僙一看就大呼小叫,“这只蚊子竟然敢以下犯上冒犯王爷,我一定会把它揪出来就地正法,不,是满门抄斩。”

    霍决道“已经斩了。”

    “尸体在哪里”

    霍决随手一指。

    赦僙怒气冲冲地跑去,“我要把它五马分尸”

    席停云拿出一个瓶子给霍决,“抹在脸上,很快会消肿。”

    霍决伸手接瓶,顺势握住席停云的手。

    席停云微震,却没有抽手,而是任由他握着。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

    “王爷,幸不辱命”赦僙大咧咧地跑回来。

    席停云突然笑了,“王爷放心,此药绝不会毁了王爷的花容月貌。”

    霍决手指一动,将药瓶子从他手中抽走。

    赦僙不明就里,笑道“可不是,王爷可是南疆第一美男子,多少待字闺中的少女以一睹王爷的风采为幸事。可惜啊,天下能入王爷眼的就一个画姬,却跟着武女子跑了。”他一顿,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忙去看霍决的脸色。

    霍决漠然道“画姬虽美,却非独一无二。”

    赦僙以为他看开了,哈哈笑道“是啊是啊。有席总管在,天下间谁敢说自己的容貌独一无二。”他指的当然是席停云的易容术。

    霍决却因他的话而缓了脸色,“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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