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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清白 第23节

作者:釉里红 字数:14323 更新:2021-12-28 21:49:12

    27、把你所有的不幸总结成一句话,然后问问自己“3年后,这对你还重要吗”相信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28、喜欢一个人是种感觉,不喜欢一个人却是事实。事实容易解释,感觉却难以言喻。

    29、深夜来临的时候,是一个人心灵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想念最疯狂的时候。

    30、炫耀源于内心的不自信。心理学认为“爱向别人炫”是一种内心需要被关注被肯定的表现,很可能是因为某种东西自己不常有,一旦拥有,就希望藉以外界的羡慕来建立自信。

    31没有人可以回到过去重新开始,但谁都可以从现在开始,书写一个全然不同的结局。

    32、“多思考,少说话”,这句话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真理。

    33吵架也是种交流在一起久了,避免不了争执。有些恋人经常吵架,但年复一年,还在一起,不离不弃;有些恋人,从来不吵架,外人都羡慕他们的甜蜜,但是却闪电般地分手了;吵架是疯狂地交流,肯留下来争吵的总是爱你的。反而忍耐,渐渐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有一天突然爆炸了,所有感情都会瞬间摧毁。

    34两性心理面对女人,男人喜欢拐弯抹角女人问“你真心爱我吗”“你更爱我还是她”往往,他会笑笑的看着她反问“你说呢” 当你向一个人索要一个答案,如果对方迟疑三秒钟以上,往往,他最终给出的那个答案不是心里真实的答案,而是为了取悦你而刻意描画过的答案。

    35如果真心爱一个人,不承诺也会去爱;如果不爱一个人,承诺也会背叛。

    36你最后悔什么某杂志对老人抽样调查第一名85的人后悔年轻时努力不够,导致事业无成。第二名75的人后悔第一次选错了恋爱对象。第三名70的人后悔没有善待自己的身体。

    37、有些事不愿发生,却不得不接受;有些人不可失去,却不得不放手。有时候,我们等的不是什么人、什么事,我们等的是时间,等时间,让自己改变。

    38、有时候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有时候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说出来;有时候不是不明白,而是明白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就保持了沉默。

    39最好的不代表适合你,而适合你的并不一不定是最好的,你会选哪个呢

    62、第章

    第六十二章

    春季本就多雨,昨夜隐隐听见屋子外头响着闷雷,沙沙沙的雨落不止。

    清早朦胧的天际不曾见灰云有半点散开的痕迹,且院子内一片潮湿,虽停了雨势,望在眼里还是压抑。

    闻见鸡鸣,下人便早早起来个自操忙。负责陆仁嘉洗漱更衣的两名婢女规矩的敲了门,里头并没有声音,大胆的推门进去,屋子里灰蒙蒙的看不真切人影,鼻腔里充斥着熟悉的淫靡气味,说不出的暧昧。一名婢女望着床上隆起的被子,轻唤道,“主子,奴婢端来热水伺候您洗漱。”

    另一名则点亮蜡烛,屋子内顿时明亮大半。

    候在床边的婢女见床上的人半天不见动静,又轻唤一声,依旧不见动静。有些好奇,伸手掀开被子一角。见陆仁嘉嘴唇干燥苍白,双眉紧蹙神态压抑痛苦,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呼吸微弱。心里一颤,连忙伸手触了额头,惊骇的缩回手,对着身边的另一个婢女道,“烧得不轻呢快快禀报将军。”

    昨夜狠狠的折腾了陆仁嘉一夜,直到把他做哭才罢手,虽做了妥善的善后工作,却没想到今早还是听见他发烧的消息。司徒宇阴沉着一张脸,心下烦闷。原本冷漠不苟言笑的脸,此时看去更是恐怖骇人,候在一旁垂首听命的婢女惶惶不知所措,只恨地板不能裂开条缝,她好跳下去解脱。

    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立在身前垂首不语的婢女,不耐烦道,“还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去请大夫”

    “是是。”婢女被司徒宇寒冰也似声音吓得连连后退,逃也似的的离开。

    待婢女走后,司徒宇望着一堆等待他审阅定夺的文卷,随意的翻开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脑子里又浮现陆仁嘉含恨带怨的眼神,无奈的闭了眼。还是决定起身去内院看看他。

    司徒宇进入屋内,正值大夫开药方,见他来,连忙告知患者伤势,言语委婉,无非是一些劝慰,伤口愈合阶段还是少同房。司徒宇黑着脸的瞟了大夫一眼,后者一愣,连忙挤着笑容解释道,“不过病人体质尚可,服药修养两日便会痊愈。”

    司徒宇摆手,大夫识趣的退下。

    几步走到床前,喂汤药的婢女见身前凭空出现了一只手掌,自然懂得他的含义。小心的将药碗交到司徒宇手中,规矩的垂首候在一边。

    陆仁嘉满面的倦容,一大早被婢女吵醒扶着坐卧起来,他脑袋昏沉口干舌燥,也知道是病了。感觉到脚踝陌生僵硬的触觉,身体猛地一震,慌张弯腰摸着脚踝,确定是一圈两指宽的镣铐。陆仁嘉真想发狂的尖叫,这个混蛋、人渣,居然把自己镣起来了,怒火迭起,胸膛剧烈起伏,用力握紧拳头却无法将体内的怒火发泄。

    而此时罪魁祸首正端了药,送到自己鼻子底下,根本没有收回去的意思。陆仁嘉无奈的张嘴,司徒宇还是第一次服侍别人,一来二去,且陆仁嘉又乖顺配合,心里除了那一份新奇又多几分温馨。心想陆仁嘉要是都如今日这般乖觉,他就不为难他了。

    婢女收拾完药碗,识趣的退出屋子,顺手带上门。

    屋内的两人大眼瞪着小眼,空气仿佛凝固住一般,两人静默如石像。直到陆仁嘉忍不住不适的干咳出声,司徒宇不自觉伸手为他顺气,陆仁嘉睨视那冰冷的眼见里头略有怜惜,心里嘲笑,装什么好人,以为我还会上当么,王八蛋面上却平静,开口问道,“你心里可有怜惜我半分”

    司徒宇被他这样望着只觉得喉头卡着一大块的黄连,苦涩肆无忌惮的蔓延。低声道,“我若心里没有你,何苦出现在这里”

    陆仁嘉将被镣铐锁住的脚慢慢伸出锦被,指着那漆黑冰冷的链环,轻笑,“这就是你对我的怜惜”

    司徒宇的俊脸瞬间黑成锅底灰,将他的脚塞进被窝,寒了声音道,“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逼我,又何须出此下策”

    陆仁嘉靠在床栏上,讥刺道,“你是要将我锁在这一辈子了如果是那样还不如在铸造一个笼子,我把关我进去豢养,岂不更省心”

    “你”司徒宇被他一通讥讽,额角下的青筋隐隐跳动着,结冰的脸怒视着陆仁嘉,冷嗤一声,“你若喜欢呆在笼子里,我乐意成全”话毕再不多说,甩袖而去。

    陆仁嘉满腹怨恨,头隐隐作痛,再也没有精力想其他。拉了被子,老实的窝进被窝,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脚踝上的镣铐终端被固定在床柱子上,链子长度适中,只允许在屋子内活动。陆仁嘉用药几日,身体日渐好转,却整日称头昏心悸、精神大不如前,缠绵病榻。司徒宇闻之斜勾起唇,大步流星了进了内院,走到床边二话不说硬是抓了他的手把过脉,冷嗤一声,“你这病得当真古怪,去刑部过个堂我想就能好齐全了。”话毕真要用力将他从床上拉下来,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头。

    陆仁嘉大骇,费力的挣扎起来,大叫道,“你是一定要折磨死我才甘心啊混蛋”

    司徒宇看着他又跳又咬、又捶又踢,这叫身体不好精神不济,铁着脸低吼一句,“你闹够了没有”

    陆仁嘉见他满面愠色,哪里还敢造次,可怜兮兮道,“我现在是真头疼,能睡一觉吗”

    司徒宇胸膛里也堵着口气,看着他也烦,松了手只放了狠话威胁道,“你最好别背着我打什么鬼主意,收起你的花花肠子。胆敢再离开将军府一步,我就废了你一双脚”

    陆仁嘉望着眼前暴戾的司徒宇只觉得后背冷汗涔涔。心里愈加肯定了离去的决心,这日子没法过了

    司徒翎本就与他亲厚,陆仁嘉患病的消息一传出,他便带着如意登门看望。

    陆仁嘉见他来眉头才见舒展,司徒翎支开如意,两人处在一处,相聊甚欢。

    临走时司徒翎突然掀了陆仁嘉的被子,见里头漆黑蜿蜒的铁索紧紧的锁着陆仁嘉的脚踝。扬起脸望着面色诧异的陆仁嘉,疑惑道,“怎么会这样”

    陆仁嘉沉默。

    司徒翎见他神态愁苦,心里一涩。慢慢帮他掖好被角,肯定道,“你一定想离开这。”你若不想离开,父亲又何必这样患得患失。

    陆仁嘉侧过脸逃避这个话题,司徒翎更加肯定拉住他的手,黑漆漆的眼眸满是真诚的望着他,“父亲的手里有柄短匕首,唤七星,能削铁如泥,我去取来给你。”

    陆仁嘉疑惑不解,“你”

    司徒翎嘻嘻一笑,“你是我爹爹,哪有做孩儿见爹爹被囚禁而不救的。”

    陆仁嘉难得笑出声,担忧道,“你放了我,将军怪罪下来”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他就我一个儿子。”转而压低了声音,失望道,“我本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生活的,可父亲却这样待你”

    陆仁嘉伸手亲昵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慰道,“常言道强扭的瓜不甜,你懂吧,凡是不可强求。”

    “我懂。”司徒翎点点头,一本正经的对着陆仁嘉承诺道,“你且在等几日,我定设法放你出去。”

    如此过了半月,将军府内风平浪静,而朝廷之上却惊闻变故,司徒宇紧紧抓着手中皇甫伯贤传来传来密信,面色凝重的望着候在身边的魏正扬,无奈道,“明王联络周边小诸侯爆发了谋反,伯贤有意与我联手,率军平反。”

    魏正扬闻之也是一震,明王乃司徒宇授业恩师,情同父子,果真应了那句古话忠孝难两全。

    司徒宇安静的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耳听清脆悦耳的鸟鸣。心底却冰凉、清明透彻,三皇子之心又岂在平反,只怕明王忍无可忍的谋反他还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的恩师他如何能不理解,性子急躁刚烈却偏偏生了副忠肝义胆,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怜了他年近六旬,却落得做了皇甫伯贤登基大宝的垫脚石。只待圣上一声令下,三皇子踏平明王府,胜仗归来立得是一等军功。朝堂之上他素来享有美誉,拥护之士自然不在话下,且又手握兵权,如虎添翼。君皇后君氏一族朝廷政权薄弱,且太子无能。圣上虽独爱小儿子皇甫胜天,奈何其年龄不过十三,两人都不足为虑。本就知道皇家城墙千千丈,哪里会有什么多余的感情,从来只有利益一说。而如今这个他认为朋友的三皇子却要为难自己率兵与昔日恩师兵戎相见,其用意何在司徒宇冷笑,远不止考验自己的忠诚,更重要的一点是要自己看清处境。

    魏正扬沉吟片刻开口问道,“将军可有打算”

    司徒宇摇头,“我不欲杀伯仁。却身不由己。”

    魏正扬望着他无奈的长叹。

    而在此时,透过敞开的窗子,见屋外急急奔来一名婢女惶急着与小吉报道要求见将军。魏正扬认得此人,正是伺候司徒翎的贴身婢女如意,不禁担忧,莫不是出事了。

    待小吉领着如意进屋,那婢女提起裙摆直直的朝着司徒宇跪了下去,抽泣道,“小少爷出事了”

    63、第章

    第六十三章

    “若想爱子平安。务必孤身一人带上陆寒声,于明日午时相约望马坡交换人质。”

    司徒宇冷若冰霜的脸看过带血的字条,交与身后的魏正扬,没有丝毫的变化堪比石雕的脸望着泣不成声的如意,开口声音冷的仿佛二月的坚冰,“你是何时发现字条的”

    如意不敢看司徒宇的脸色,压低了头,哆嗦着肩膀,哭道,“今日午时,小少爷要洗澡不让奴婢伺候,只让在外间候着。时候过了大半却不见小少爷出来,奴婢心里担忧,便推门进去。屋内雾气缭绕,哪里还有少爷的影子。奴婢心里害怕极了,绕着澡房四处寻找,却在澡房后头的偏院前,惊见与奴婢一同伺候少爷多年的张伯惨死,字条便是被钉在张伯的面门,奴婢取下字条心急如焚。便急忙来禀告将军了呜呜全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应该离开小少爷半步,奴婢该死,请将军责罚”

    司徒宇紧蹙眉心,澡房后头的偏院一直都是人迹罕至,如若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的确不容易引起注意。张伯是自己一手栽培的第一批影卫,虽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这么多年对于自己培养的影卫他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些年一直暗中保护司徒翎不曾出过半点闪失,如今却这样轻易让人杀死,不露半点声响,来者到底为何方神圣尽管心底无比疑惑,司徒宇面上却不表露分毫,镇定道,“张伯现下尸首可还在偏院”

    “在的。”如意拿着袖子不断的抹泪。

    几人疾步赶到事发地,地上赫然躺着一名老者的尸首,四周却无半点应有的打斗痕迹。司徒宇俯身望着地上的尸首,仅额上钉着一枚蛇形针,尸身完好并未见任何伤痕,且额上伤口处有黑色干涸血液,显而易见是被毒针一击致命。观死者面目,双目睁开,唇嘴微张,死相平静。就是这幅太过平静的死相,让司徒宇百思不得其解,细细观察现场,灰白的地砖上残留着一些不大明显的、散乱的泥土痕迹再无其他。而这散乱的泥土痕迹像极了追跑的痕迹,脑海中不禁联想澡房后头便是花圃,会不会是司徒翎借着洗澡的借口支开如意,偷偷爬出窗子,跳入花圃,花圃土质疏松,很容易粘在鞋底。他一人行到偏院,遇见刺客,本能的呼救挣扎逃窜,这便出现了地砖上这些散乱的泥土痕迹。接着由于他的挣扎引来了隐藏在于暗处秘密保护他的张伯,但遇上的偏偏是顶级高手,张伯一出现便让对方察觉一击致命,倒地不起。

    想到这里司徒宇不禁又开始琢磨,可张伯的死相那样平静,仿佛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遭到毒手。那么会不会是于是脑内又出现了第二个猜测司徒翎借着洗澡的借口支开如意,偷偷爬出窗子,他一人行到偏院,遇见刺客,本能的呼救挣扎,接着由于他的挣扎引来了隐藏在于暗处秘密保护他的张伯。而张伯出现,现场没有丝毫与刺客交手的痕迹,司徒宇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之所以展现在眼前的是这番怪异的景象,是因为他看见的是熟人张伯脾性古怪孤僻少语,藏匿于墨文轩多年,还是孑然一身与身边众人均格格不入。朝夕相处的熟人总是能很微妙的让人松懈了原本的敌意与戒备。且能让张伯放松警惕的人只能是朝夕相处的司徒翎与此时垂首低泣的如意了。司徒翎完全可以排除,那么只剩下如意了。可如意是自己一手挑选的婢女,性格软弱胆怯,不会丝毫武功,绝对做不来这样的事情,且没有分毫理由,如果是她此刻也不需要去禀报自己,而应当是带着司徒翎与血盟汇合。那么就有可能是刺客扮作如意的模样要掳走司徒翎,张伯察觉前来搭救,司徒翎可能已经被对方打昏,张伯见到是贴身侍女如意抱着昏睡的司徒翎,两人开始对话,张伯慢慢松懈了戒备,却让对方揪住空隙猛地射出毒针,一击致命。

    司徒宇一番思绪下来,胸膛内似燃着一把闷火,噼里啪啦的响着。想着这么个狠辣的刺客,是前来搭救陆仁嘉的同党,且与上次民宅交手的根本不是一个等级。斜勾起薄唇,看来陆寒声在血盟地位远不止一个区区三席。潜意识握紧拳头,自己认准、要定的东西从来没有谁能够从他手中夺走的。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还是如此他才不管什么陆寒声,血盟只要挡道阻碍的,一律杀无赦

    摆手唤来仆人,吩咐下人将张伯好生安葬。转而瞟了眼惶惶不知所措的如意,寒声道,“自己去刑房领二十鞭子。”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如意跪伏在地上对着司徒宇感激的磕了一个响头,便自觉得退下,去刑房领罚。

    魏正扬看着司徒宇紧绷的脸,沉吟半饷开口道,“对方既然开口要拿七公子交换,定不会伤到小少爷,小少爷安全便可以肯定。只是七公子身份着实可疑,就这样放了,恐将成为隐患。依属下之见,不如喂七公子服下无忧丹。”

    司徒宇听得无忧丹一句,整张脸霎时乌云密布,低叱道,“住口你当无忧丹是什么”

    魏正扬也没料到竟然会引得司徒宇勃然大怒,识相的闭嘴不再言语。

    无忧丹顾名思义是一种服用后能让人忘却烦恼忧愁的神药,服用初段神乐飘飘极是享受,但却容易上瘾,一旦日后不再服用,便会全身如烈火焚身,毒虫啃噬,痛苦不堪,唯有再度服用无忧丹才得以解脱。如此循环毒物渗入骨髓,无药可解最后死亡。

    魏正扬站在原地看着浑身戾气的司徒宇朝着吟苍居内院走去,哪里会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只想着这两人诡异别扭的纠葛,当真剪不断理还乱。

    陆仁嘉被囚禁在屋内,整日无事,度日如年,闲的都能长出霉菌了。独自一个人窝在桌边手里摆弄着下人送来的九连环,消磨时间。

    虚掩的门却被一脚踹开,陆仁嘉不屑抬头,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敢在吟苍居踹门的除了司徒宇还有哪个。心里警惕,瞟了眼马上就要走到面前的男人,潜意识的往后挪了身体,保持距离。

    司徒宇望着他躲闪不耐烦的神色,冷嗤一声揪住了他的前襟,冥黑深邃的瞳孔内仿佛闪动暴烈的火光,冷冷的逼视着他,阴笑道,“还躲什么,你马上就自由了”

    自由陆仁嘉难以置信的一挑眉,挣扎着松开他的手,还是没法相信男人口中吐出的话语,“你终于想开了”

    “哼。”司徒宇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陈述道,“你的同盟抓走了翎儿,要求明日在望马坡交换人质。这不正合你心意吗”见他唇角隐隐有不屑的神色,蔑视道,“这些草莽之辈自不量力,当真活腻了,硬是要虎口拔牙,我且成全他们让他们有去无回”

    血盟的那群人居然还不死心,这次还抓走了司徒翎措手不及的变故让陆仁嘉有些愣忡,看来这个陆寒声在血盟还真是个人物,居然能引发这样的轩然大波。但想起司徒翎坚定的眼神,还承诺帮助自己逃离将军府,如今却被掳,做了质子,心下不忍的隐隐揪痛起来,但愿那群人不要为难他。

    司徒宇见他沉吟不语,望着他垂下的浓密的眼睫,似两把漆黑的扇子,他看不透那一双眼睛,心底的那一丝不小心溢出的恐慌在沉默中愈发的扩散,他无端忧患起来。俯身占有性十足的抱住陆仁嘉僵硬的身体,贴着他的耳朵,霸道的宣布,“你这辈子休想摆脱我的掌控,你是我的。”

    陆仁嘉心里轻蔑,呸你也配

    第二日望马坡树林中,如同约定一般司徒宇孤身一人带上陆仁嘉,望着三丈外打扮古怪神色各异的六人。司徒翎虽被制但小小年纪,却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见他气定神闲,神色泰然,没有丝毫的胆怯畏缩。司徒宇见此不由欣慰,司徒一族虽人丁稀少,但决不允许出现懦弱无能之辈。

    做主发话的是个面容姣好端庄的紫衣妙龄女子,观其年华不是过双十年纪,却自有一派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派。“威武将军果真守信,将陆三带来了。龙婥兮这厢见过了。”话毕对着司徒宇抱拳行礼,“规矩我也不多说,先让双方人质站在距离我们一丈的位置,我数三下,让他们慢慢走过来,抵达我们身边。如此便算是交换结束。将军可有异议”

    司徒宇颔首,松开了对陆仁嘉的控制。

    陆仁嘉脱离司徒宇的掌控立马大跨步立在了距离司徒宇一丈的距离,人质站立妥当。

    龙婥兮便开始倒数计时,“三二”

    “一。”

    陆仁嘉与司徒翎面对面行走,望着不远处曾经见过一面的翁钧豪以及陌生的五人,已经下定决心非离开司徒宇不可。眼下只能先与血盟的人周旋,在等待时机摆脱血盟,从此浪迹天涯。

    在与司徒翎擦肩而过的瞬间,见他朝着自己微微露出笑容。陆仁嘉看在眼里,心里温暖。脚下却不敢怠慢,立马拔腿朝着血盟中人奔跑过去。

    司徒宇一个箭步拉住司徒翎藏在身后,风驰电掣般朝着奔跑的陆仁嘉出手想要将对方揪回来,身边却在同一时间缠上三个对手。司徒翎虽能打几套拳脚功夫,但他年龄幼小对武学理解有限,出拳扫腿只是空有其貌而无其实的,藏在司徒宇身后是能接住对手发难的一两招,但长耗下去,司徒翎定不是对手,且忌惮对手暗中偷袭,伤到孩儿。

    而前方不远的陆仁嘉已被翁钧豪用力一提飞身踩上枝头,陆仁嘉脚下踩着树枝,居高临下眺望前方不远出弥漫着大片尘雾,耳听不远处一阵强是一阵的马蹄声,焦急道,“是铁骑兵,快逃。”

    龙婥兮对着翁钧豪使了一个眼神,翁钧豪会意提着陆仁嘉飞也似的穿梭在树林间,片刻功夫已在司徒宇眼前缩小成一小点。

    司徒宇愈发急迫,只想速战速决,出手狠辣且招式诡异多变,招招攻击要害,夺人性命。三人中已有一人被司徒宇一掌重击胸口,当场吐血身亡。两人见此不由胆寒,越发卖力齐齐朝着年幼的司徒翎下手。而一旁的龙婥兮与高个男人也不空闲,纷纷加入了战列。

    龙婥兮与高个男人武功均不弱缠着司徒宇让他无暇顾忌司徒翎。看着年幼的儿子被一脚踢飞,滚到了数尺外的空地上,司徒宇怒上心头,灵巧的一个闪身,躲开龙婥兮的一剑,左掌一扬,右拳呼的一声冲拳直出,猛往伤了司徒翎的敌手胸口击去。

    两人相距不过数尺,司徒宇一拳打来,势道威猛无比,对方虽出掌相拦,哪里能抵挡那股霸道刚烈的内劲,只听得“啊”的一声惨烈的尖叫,那人手骨“嗑嚓”一声竟然是生生折裂。没有给对方丝毫反击的机会,司徒宇右足飞起,踢在对方的小腹,只将那汉子一脚踢飞狠撞在粗壮的树干上,吐出一口血,当场咽气。

    而不远处接应的铁骑,射来细密的剑雨,也让血盟中人无心在恋战,飞奔而逃。手持连弩的铁骑,留下两人下马等候司徒宇的吩咐,其余人等尾随着逃离的敌人追击而去。

    捂着肚子艰难站起的司徒翎眼见着司徒宇要去追,急叫一声,“父亲”

    司徒宇有霎那犹豫,还是扭过脸望着司徒翎,见那孩子急急奔跑而来抱住自己,哀声道,“放过他吧,放爹爹走吧。您留不住他的”

    司徒宇难以置信的盯着司徒翎,那寒冰的声音竟有些颤抖,“你不是很喜欢他,他留在我们身边不好吗”

    司徒翎摇头痛苦道,“我是喜欢他,但我不愿意看见他不开心您为什么要折磨他是您把他逼走的”

    孩童无辜的控诉,狠狠的戳进司徒宇的心脏。我折磨他我把他逼走的我司徒宇愣在原地,眼巴巴的望着骏马疾驰而过的林径,喉咙像卡了一根毒刺一般折磨,向身后的两名铁骑下达了命令,“你二人护送小少爷回府。”话毕纵身骑上骏马,向着陆仁嘉逃离的路径,再不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失算了,虐司徒还得下一章了。

    64、第章

    第六十四章

    五人一路逃去,翁钧豪轻功本就不甚如何,今又带上一个武功具废的陆仁嘉,速度可想而知。龙婥兮沉思下来,五人聚在一处逃亡实在不明智,当下当机立断,兵分两路。龙婥兮三人引开铁骑兵,翁钧豪与陆仁嘉见机行事,逃出望马坡,直接回徐佩白虎分堂。

    陆仁嘉与翁钧豪躲在草丛,耳边听闻嗖嗖的射箭之声,陆仁嘉拨开身前的杂草,枯草交叠的缝隙间见那铁骑兵手上拿的不正是自己一手改制的诸葛神弩,见此他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郁闷。好在几人武功不差,躲闪功夫甚好,连发十发的连弩也不见的伤到了谁,交手的片刻功夫,迅速打伤几名铁骑兵,夺了马匹,脚下用力一夹马腹,三人奋力甩鞭,一路疾驰。眼看狡诈的敌手又逃脱,铁骑兵蜂拥而上,尾随着三人逃跑的方向穷追不舍。

    翁钧豪看着一路漫天的尘雾,略略松一口气,提起陆仁嘉飞出草丛,正打算往追兵追赶的相反方向离去,却见陆仁嘉一副活见鬼的惊骇模样。身后无端袭来一阵冷风,翁钧豪本能的闪避,眼角的余光瞥见一片不大真实的银白,堪堪避开那银白的鞭梢,耳边擦过呼呼的风声。哪知那银鞭似鬼魅一般又缠上来,心下一寒,脚下却不敢马虎,抽出腰间的佩刀,一刀想要砍断那银鞭,兵器相交“叮”的发出一声脆响,也不知道那鞭子是什么材质,接连几刀下去,分毫不见它受损,反而越发狠厉向自己攻来。

    那银鞭似的腾空暴怒的长龙,在空中簌簌抖动,直冲翁钧豪的双眼。大惊之下,翁钧豪挥刀抵挡,岂料对方那一招却是虚发,银鞭一改攻势,手腕上立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顿时松了兵器,掉落地上。翁钧豪狼狈的连连后退几步躲闪开去,银鞭丝毫不停歇夹带着呼呼风声又攻上来。翁钧豪急中生智,司徒宇一手银鞭功夫虽稳且狠,威力非同小可,但软鞭不善近身较量,自己何不以攻为守,冲进对方的腹地强将他拽下马,他自负的认为,两人近身较量,自己未必输给他多少。思及此,他灵敏的就地一滚,手指迅速掏出几枚金钱镖急向司徒宇的胸膛射去。

    司徒宇手中的长鞭如银蛇飞舞,“簌簌”几声便将那几枚飞镖打落,劲道越是强狠朝着翁钧豪的脖颈而去。

    陆仁嘉站在一旁,隔岸观两虎相斗,他自然知道司徒宇的厉害战场上冷面修罗岂是浪得虚名,忧心忡忡的是自己的未来,只怕翁钧豪露出一个破绽让司徒宇杀了,自己又要给他捉回将军府,等待他的是何等酷刑,他已不敢想象。

    眼看着翁钧豪就地一滚,捡起地上佩刀,避开那鞭子眼角扫过地上鞭子留下的深痕,手心不由冒汗。提劲足尖借着树干一个借力,腾空而上便向司徒宇的天灵盖劈下。司徒宇在心里冷笑,这一招“一鹤冲天”当真错漏百出,自己在马上而对手在马下,如若展开近身战,自己占足了高度优势,杀他更是易如反掌,此等做法真真愚不可及。侧身避开他的攻击,当下俯身左手探出,一掌拍向对方胸口,岂料对方却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硬生生接了自己一掌。面对如此突变,司徒宇心下猛然一动,对方身手也不弱,拼着挨这一掌,不妙果然那亮晃晃的大刀横砍过自己的腹部,当下再不敢大意,急中生智连忙俯身一仰,倒挂在马侧,那冰寒的刀面堪堪擦过自己的衣料。司徒宇左手用力一拍马脖颈,那骏马似通人性般,立时便扬蹄奔跑。

    翁钧豪一击不成,反倒伤了肺叶,胸膛撕裂一般疼痛。那高大的骏马扬蹄不待自己喘气便朝着自己狠踏上来,若是让马踏上一脚不去半条命也得重伤,当下岂敢马虎连忙就地几个翻滚,躲闪开去。

    司徒宇冷笑一声,一鞭又抽打上来,翁钧豪提刀挡护,那护身的七八招本要躲闪司徒宇的攻击绰绰有余,奈何现下有伤在身,连着拆下二十来招,已渐感吃力。司徒宇猎豹似的眼看着地上狼狈躲闪的猎物,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冷笑,看着他似困兽般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心底浮现轻蔑冷傲的嘲讽,长鞭掠过翁钧豪的门面,翁钧豪一刀隔开,那厮如蛇一般又缠上来,“呲啦啦”在肩上留下一道血痕。

    陆仁嘉眼看着翁钧豪已落下风,心里明镜也似知他已无胜算,心急如焚如同油锅上的蚂蚁。绝不能让翁钧豪就这样给他杀了,灵机一动见不远处有重伤昏死不动的一名铁骑兵,身侧静卧的兵器不正是自己一手改制的诸葛神弩。陆仁嘉情急之下,哪有多做思考的准备,奔跑而去,仿佛看见救星一般捡起连弩。

    眼见那银鞭已绕上翁钧豪的脖颈,司徒宇一甩马鞭,策马疾奔,这阵势不是要将翁钧豪活活用马拖拉勒死有是什么

    陆仁嘉架起手中的连弩对准马上扬鞭的司徒宇,仅是做出这一副备战的姿势,他的手心无端开始冒汗颤抖,就这样杀了他

    “啊”脖颈被绕上银鞭无情被骏马拖拉的翁钧豪发出如垂死困兽般的悲鸣,陆仁嘉见此再顾不得心中的烦乱,若是翁钧豪就这样死了,自己落入司徒宇的手心也不会有好下场的。当下瞄准司徒宇,扣下扳机。

    冷箭脱离箭膛“嗖嗖”朝着司徒宇后心射去。

    现场就三人,司徒宇如何不知偷袭者是谁,却自欺欺人的对那人抱有一丝渺茫的希翼。迅捷的俯身感觉那冷飕飕的箭羽掠过自己的后背,钉在了粗壮的树干上。不死心的扭转身体,果见却见陆仁嘉架着诸葛神弩,神态决绝。眼看着他再次扣动扳机,他见不到对方有一丝的犹豫。数发冷箭齐齐攻向司徒宇的胸膛,他似失了魂魄一般呆愣在马背上,耳边听着冷箭拂过嗖嗖的风声,感觉到肩膀和手臂传来的疼痛,才猛然惊醒般,死死的盯着陆仁嘉,仿佛要将他的轮廓深深烙进自己的瞳孔。

    自己那拙劣的射击居然能伤到司徒宇,陆仁嘉面对这样的结果如何能不惊讶。却见司徒宇一脸不可置信,用那漆黑深邃的眼幽幽的望着自己,里头是不加遮掩的悲凄。陆仁嘉心下一颤,被他这样安静的望着,心里无端慌张,紧握诸葛神弩的手掌越发颤抖的厉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翁钧豪片刻不敢耽搁,立刻挣脱开束缚,就怕坐失良机。当下毫不迟疑,提刀从后腰猛捅进司徒宇的身体。

    “呃”司徒宇垂眸望着冲破身体露出的那一点冰凉的刀尖,如置身梦中一般不能醒悟。听着那细细的“呲啦”一声,寒刀抽离身体,大片的血涌出体外,污了身上的衣袍,马的鬃毛

    陆仁嘉眼睁睁的看着司徒宇滚落下马,翁钧豪伸手夺过骏马的缰绳,纵身跨上马背,朝着陆仁嘉奔驰而来。不待他反映过来伸手拉他上了马鞍,一甩马鞭,骏马倏地飞驰五六丈,只将司徒宇抛却身后,消失成点。

    陆仁嘉浑浑噩噩脑子里不断回拨司徒宇中刀侧身滚下马背的画面,流了那样多的血。手指无意触到马的鬃毛,上头大滴大滴的血珠,还残留有他的温度。他神神鬼鬼的将沾了司徒宇血液的手指放在唇边,伸舌舔了下,那血腥的气味充斥在口腔竟然这样苦涩

    吟苍居

    昏暗的寝房,小吉望着桌上冷却多时化成水的米粥。招手唤来婢女端下去,无奈的望一眼双目睁开,仰躺在床上的没有丝毫生气的司徒宇。自从被那日在望马坡被救回来,将军一身是血,吓得整个将军府乱作一团。还好迟瑛闻风赶来,听闻是伤到了脾脏,如果是肝脏被捅穿大出血,恐是神仙下凡也无济于事。经过一夜的抢救,命是从阎王爷手里夺回来了,人却却傻了。将军那副样子就仿佛失掉灵魂,整日睁着眼,无神死灰的瞳孔没有丝毫的焦距,瞧在眼里无端的让人觉得诡异害怕。

    司徒宇重伤迟瑛为医治方便,暂住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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