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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重生] 第18节

作者:漫漫何其多 字数:16308 更新:2021-12-28 21:48:12

    三月三上巳节,汤河行宫里百花飞散,春意盎然,皇族众人的马车依次进了汤河庄,这边虽距行宫还有三十里但也将无关人等驱走了,只剩下一队队的禁军来回巡逻,安宁肃穆,端的是天家气派。

    褚绍陵将马车的帘子掀开了一缝,给卫戟一处处的讲外面的景致,慢慢道“那边的小石泉后面有一处山洞,里面石壁上还刻着些前人的字迹,回来没事了就带你来看看”

    卫戟微微低着头看着外面,认真的听着,点了点头“去看看。”

    褚绍陵一笑接着道“看那边的湖了么,我小时候在那里抓过一只盘子大的乌龟呢我记得这湖里鱼虾都不少,一会儿问他们要鱼竿鱼饵。”

    “乌龟”卫戟低声惊叹,“殿下留下了么那东西好养活么”

    褚绍陵一笑“当日就炖了,好养不好养活我不知道。”

    卫戟惋惜的嗨了一声,接着低头看外面,褚绍陵笑笑在卫戟头上揉了一把,不多时马车进了行宫,行宫里的宫人连忙抬了两架八人步辇来,皇帝和太后下了车改乘辇,由宫人簇拥着往行宫的正殿中去,皇帝和太后去了后宫人又抬了几架四人步辇来,卫戟先一步下了马车,放下马凳垂首抬起手臂扶着褚绍陵下车,褚绍陵不轻不重的在卫戟的手臂上捏了一把,卫戟面上丝毫不动,见褚绍陵站稳后一手将马凳放回马车上,转身跟在褚绍陵后面,等褚绍陵上了辇轿后微微落后几步跟在了后面。

    褚绍陵上了辇车后褚绍阮褚绍陌才纷纷下车,行宫的一个管事跟在了褚绍陵的轿辇旁笑道“奴才李巧,本是行宫里膳食房的管事,这几日贵人们都来了,大总管派奴才来专门伺候大皇子,大皇子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褚绍陵倚在轿辇上半晌道“给我安排的是哪个院子还是添香院么”

    李巧连忙回道“不巧了,今年添香院里的杏花开的不好,稀疏的很,实不敢给贵人们住,这次给大皇子安排的是行宫东边的桃花院,这院子里景致极好,这三月里开了一院子的桃花,红的白的粉的,哎呦热闹着呢,头批的桃花这会儿已经开了快半月了,正是将落未落的时候,稍稍有点风吹过那花瓣就像是下雪一般,那景致绝不输添香院的,奴才听说殿下在宫里的碧涛苑里桃花就多,想来殿下会喜欢。”

    褚绍陵见这管事说话利索的很笑了下,问道“旁边挨着谁的院子”

    李巧垂首笑道“往西就是万岁爷的寝殿,往南是太后娘娘的凤仙居,只是中间都隔着一小片桃林,僻静又雅致。”

    褚绍陵修长的五指轻轻在轿辇的盘龙扶手上点了点,道“今年皇子们没安排在一处么”

    李巧垂首笑道“原是安排在一处的,都在行宫的南侧,只是原本殿下住的添香院不合用,所以安排在这边来了,皇子中唯有殿下跟万岁爷和太后娘娘住在东边呢,后妃们都在西侧,最北边安排的是随行过来的几位大人和诰命夫人们。”

    褚绍陵轻笑“难为你们有心了。”褚绍陵垂眸扫了王慕寒一眼,王慕寒连忙掏出一个荷包来递给李巧,李巧躬身收下了,笑的更为谄媚“当不起当不起,能给大皇子效劳是奴才的福分。”

    褚绍陵倚在轿辇上轻笑了下没说话。

    不多时到了桃花院,李巧倒是没有瞎说,院里院外尽是桃花,许是行宫里的宫人特意安排的,吹落在地上的桃花并没有清理,落红一层又一层,褚绍陵下了轿辇踩在上面都能感受到那柔软细腻的触感,微甜的桃花花香四溢,褚绍陵笑了下“难为你们有心了。”

    李巧笑笑“这桃花院今年刚修过的,比别处自然多了一番风韵,也是今年桃花开的好,奴才在这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今年这样的景致还是头一回见呢,殿下看那边桃花院西边的临溪楼的景色尤为好,殿下无事时可去那边看看。”

    褚绍陵点了点头没说话,众人在院中逛了一圈品评了一番才进了正院,王慕寒招呼着宫人将褚绍陵的东西打点好,褚绍陵带着卫戟在里屋里休息了一会儿,正午的时候皇帝身边的太监来传话,说午时开始祭祀,让褚绍陵巳时二刻就去正殿等候。

    褚绍陵揉了揉卫戟的额头“祭祀要快一个时辰呢,无聊的很,你别跟着去傻站着了,殿外还是有些冷的,自己就在这歇会儿,等完了事我来找你。”

    卫戟刚要说什么褚绍陵垂首在卫戟唇上亲了下,笑道“听话,实在没意思就在院里逛逛,想吃什么跟王慕寒说。”

    卫戟只得点点头,又不放心道“殿下不带着臣那就带着王公公吧,不然一时缺什么了都没人伺候的。”

    褚绍陵点头“罢了,那你老老实实呆着,祭祀完了太后怕是要留下我们用膳,晚上可能都回不来,自己好好吃饭。”

    卫戟点头“殿下给臣留得课程还没写完呢,臣带来行宫了,昨日的三篇的臣只写了一篇,算上今日的还有五篇,一会儿写。”

    褚绍陵轻笑“你倒是认真,行,没事就描红吧。”

    卫戟的字虽然不难看但比起褚绍陵的一手好字来差了很多,卫戟没好好去过几天学里,每每看着褚绍陵的字钦羡不已,偷偷将褚绍陵扔了的废纸收集起来订成了册子,自己将薄纸垫在上面照着褚绍陵的字描,一心想练成一手好字。

    那日卫戟描字时被褚绍陵看见了,褚绍陵笑了许久,更拿当日卫戟偷藏褚绍陵废弃的字画来打趣,笑话够了调戏够了褚绍陵看着卫戟红红的脸有些不忍心,用了一晚的时间拿朱砂给卫戟写了一册诗词,还定下了规矩每日描三篇,十日一交课业,若是写的比之前的好了有赏,写的差了要罚。

    卫戟想起褚绍陵的“赏”和“罚”忍不住红了脸,其实不管是赏还是罚在他看来都差不多卫戟摇了摇头,转身去褚绍陵的箱笼里找出自己的小布包来,将褚绍陵给写的册子拿了出来,这册子他宝贝的很,描了这么多日也不曾沾染半点墨迹,依旧崭新如初。

    五篇并不多,不过半个时辰就能写好,卫戟认认真真的将写好的字沓起来放在一边等着褚绍陵回来看。

    正殿中祭祀后已经申时了,太后留众人去了自己院子里用点心,等着晚上的晚宴。

    几家的诰命正围在老太后旁边奉承,笑道“怎么不见甄嫔娘娘”

    太后笑笑“甄嫔月份大了,没得让她挪动,我没让她来,在宫里养胎呢。”

    一诰命笑道“甄嫔娘娘这一胎后这宫里又要有个小皇子或是小公主了,太后娘娘又多了一个孙儿呢。”

    太后点头微笑,转头看了褚绍陵一眼道“看什么呢可是累着了”

    褚绍陵转头笑了下“没有,只是想着皇祖母一会儿的晚宴呢。”

    众人闻言都笑了,太后失笑“这孩子哈哈,放心吧,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那些东西。”

    诰命夫人们知道大皇子很得太后的宠爱,如今见着这情形家中有适龄女儿的夫人们心里不免有些活动,奉承太后越发殷勤了。

    戌时皇帝带着褚绍阮和褚绍陌也来了,宫人们将筵席安排的差不多了,太后笑道“皇帝来了就开宴吧,隋儿可饿了”

    淑妃见太后提起褚绍隋来连忙在儿子背后拍了拍,褚绍隋笑了笑摇头“回皇祖母,孙儿不饿。”

    “不饿是假的。”太后将小孙儿揽在身前揉了揉,笑道,“只怕皇帝也饿了,快开宴吧。”

    众人又是一阵笑,纷纷随着太后和皇帝落座,太后和皇帝坐首位,皇子公主们纷纷按序坐下,妃嫔们在另一边席上,天家的宴会不过是那样,褚绍陵轻轻抚弄腰间玉佩,心不在焉的想着桃花院里的那人,等卫戟写完今日的这五篇就又凑够了十日的了

    褚绍陵打定主意,不管卫戟写的如何了他都要说写的差了,褚绍陵想着上回拿着这个当由头将卫戟折腾的哭着求饶的情形心里如同有只猫在挠一般,褚绍陵暗暗提醒自己这是在行宫里不可闹的太厉害了,不过转念一想明日也没事,卫戟就算下不来床也没什么

    一顿晚宴吃了快一个时辰,行宫里的管事来磕头道“给各位主子请安,戏子们已经准备好了,奴才来问一句是摆在这里呢,还是再寻别处”

    太后笑笑“不必再找别处了,这里就很好,你们戏台子也搭起来了,就这吧。”

    管事闻言连忙命人撤下残羹冷炙,在里面楼上里摆下精致点心和果子,众人坐到楼上去看戏,其乐融融,不多时褚绍隋倚在淑妃身上开始打瞌睡了,太后笑笑“小孩子家的累了一天了,你先带他去睡吧,你们困了的也自己去,不必拘着礼陪着哀家。”说着让带着小皇子小公主的几位妃嫔先退下了,众人跪安不提。

    戏子唱了几出后太后让褚绍陵点戏,褚绍陵推辞道“我不大会点戏,跟着皇祖母听就很好。”太后听了笑笑又点了几出,行宫里请的是如今皇城梨园中很出名的“玉堂春”一家,这家的武戏尤为热闹,众人不多时都看了进去。

    褚绍陵心不在焉的品着茶,李巧上了楼躬身走到褚绍陵身边悄声道“王爷,卫戟大人让奴才把这个给王爷送来。”李巧袖子里拢着个小小的书笺,褚绍陵一把握在手心里,见众人都没在意才偏过头去低声道“他不是在桃花院了么”

    李巧点头“在呢,就是卫戟大人让奴才来的,卫戟大人什么都没说臣也不懂得是怎么回事。”

    褚绍陵没说话,见皇帝和太后不留神时默默出席下了楼,李巧跟在后面,褚绍陵装作醒酒走到外面来,见没什么人了才将那书笺打开,上面只写着两行字临溪楼上景色正好,我等着殿下一同赏景。

    确实是卫戟的笔迹,褚绍陵抬头深深的看了李巧一眼,轻笑“他还说什么了”

    李巧迷茫的摇摇头“卫戟大人什么也没说卫戟大人把这东西给奴才的时候神情有些尴尬,跟大姑娘似得,哈哈。”

    褚绍陵笑笑“他面皮薄,罢了,我去寻他。”

    同一时刻的桃花院中,卫戟抬头道“殿下让我去临溪楼殿下不是在太后娘娘那么”

    行宫中的宫人垂首道“那奴才不知道了,殿下人并没有过去,只让奴才给传这句话怕是殿下一会儿过去奴才不敢揣测,还请卫大人快去吧。”

    卫戟起身,那宫人转头就要退出去,卫戟突然叫住他,默默的看着那宫人一眼,道“我初来乍到不太识路,你带路吧。”

    那宫人显然没想到卫戟会这么说,顿了下道“是。”

    戏楼上正唱完了一处戏,褚绍阮起身笑道“皇祖母,孙儿听说行宫中今年桃花最好,临溪楼上景致尤为动人,下面这出牡丹亭邻水唱起来那才好听呢,反正也不远,不如皇祖母劳动几步,就去临溪楼上听吧,孙儿也得沾沾光。”

    太后今天兴致尤为好,笑道“这孩子还打上我的主意了,谁不知你最爱听戏文呢,倒是会讲究,罢了,皇帝可肯再走几步”

    皇帝无可无不可,点头笑道“难得母后好兴致,那就去吧,临溪楼原本就是听戏赏景的地方,也方便。”

    太后笑笑“多少日子没凑齐这么多人了,哀家心里高兴,罢了,走吧。”

    褚绍陵下了戏楼往东边走,王慕寒也跟了出来,褚绍陵偏过头对王慕寒道“你别跟着了,行宫这边潮的很,你先回桃花院去看着人把里间被褥都熏一熏,省的晚上回去麻烦。”

    王慕寒连忙点头去了,李巧松了一口气,自己跟着褚绍陵往临溪楼走。

    褚绍陵慢慢道“你是一直在这边伺候的还是从宫里分过来的”

    李巧殷勤的给褚绍陵挡开几枝桃花,笑道“奴才原本在宫中伺候的,因为当日年纪轻不老当,将淑嫔哦现在得叫淑妃了,将淑妃娘娘的一个汝窑花瓶打碎了,淑妃娘娘赏了奴才二十板子,之后管事公公将奴才派到这边来了。”

    褚绍陵轻笑“哦,那你心里可记恨淑妃”

    “哪能呢。”李巧连忙剖白道,“不能伺候淑妃娘娘是奴才没福,再说哈哈,行宫这边虽不及宫中月钱多,但也清闲。”

    褚绍陵笑了下没说话,褚绍陵走的不快,心里默默的记着时刻,王慕寒是知道自己是去寻卫戟的,但快一刻钟了王慕寒也没有折回来寻自己,可见卫戟此刻确实不在桃花院中

    褚绍陵凤眸扫过李巧,心中暗潮涌动,卫戟最好没有被伤到一根毫毛,不然他总要把后面的人千刀万剐偿罪。

    两人转过月亮门,迎面又是一片繁茂的桃花,李巧笑道“王爷看,临溪楼就在前面了。”说着不动声色的抖了抖袖口,几点白色粉末悄然散落,一缕异样的香气飘了出来

    李巧笑笑遮掩道“这边的桃花都是新开的,这香味真好。”

    褚绍陵步伐愈发平稳,他看出来李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李巧袖子里溢出来的香味别人不懂他还是闻得出来的,那是勾栏院里上好的春情药,褚绍陵心中冷笑,这一世他洁身自好不沾染这些,那些人就以为自己辨不出了么这还真是小看了他,上一世褚绍陵也曾养过小倌玩过戏子,这些东西他可比别人门儿清多了。

    李巧必然是得了褚绍阮的授意诱自己去临溪楼,只怕卫戟此时也被人骗去了,到时候八字一撒,李巧这废人必然是无事的,但自己和卫戟就撑不住了,等到自己和卫戟欢好时再引皇帝或是太后他们过来,那自己的名声必然好听了,事后自己名誉全无,为了皇家声誉卫戟必然也会被处死,褚绍陵心中冷笑,好阴毒的心思。

    不过由此至少能推断卫戟如今还是安全的,褚绍陵心中大石放下,尽量迎着风走避开那缕甜腻的香味,跟着李巧进了临溪楼。

    临溪楼里里外外一个宫人也没有,褚绍陵见卫戟还没来心中愈发安稳,淡淡道“人呢”

    李巧一笑“怕是已经让卫大人支走了呢,不过奇了怪了,卫大人呢”

    褚绍陵冷笑一声,道“你最好保佑卫戟不会来,不然你只会死的更惨。”

    李巧闻言愣了下,蓦然转头望向褚绍陵,一头的冷汗刷得流了下来

    卫戟命那宫人在外间等候,自己转过屏风进里间换了身衣裳,出来后跟着那太监去临溪楼。

    卫戟默默的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宫人一言不发,卫戟已经能确定这人必然不是褚绍陵派来的了,哪怕是休沐时自己回卫府褚绍陵都会让身边最得用的侍卫亲自送自己回去再接他回来,回自己家褚绍陵尚且那么小心,如今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行宫倒会这么随意了卫戟不信。

    卫戟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这宫人让自己去临溪楼无非就是两种可能,诱杀或是诬陷,这些人定然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和褚绍陵的事,所以才这样笃定自己会只身前往

    卫戟看着眼前的宫人,他不觉得自己一个小小的侍卫值得别人大动干戈的,不是针对自己那就是针对褚绍陵了,卫戟心中禁不住涌过一股杀意,这些人胆敢动褚绍陵若不是不能确定褚绍陵的安危卫戟早就下手了,只是怕打草惊蛇只能先顺着这宫人,卫戟心中无数念头闪过,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将褚绍陵摘出去,自己安危不足虑,但万万不可伤了褚绍陵

    卫戟心中打定主意,依旧一言不发,快到临溪楼的时候两人转过一片假山,假山周围落英缤纷,桃花枝桠相互遮挡,就是现在

    卫戟瞬间从后面扑向那宫人,擒住这人左手往后一拧,右臂一把勒在那宫人颈间用力扼住他的喉咙,抽身一退拉着那宫人闪进了假山的石洞中

    卫戟出手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那宫人还没来得及喊叫已经被卫戟制伏,卫戟将这人压在石壁上低声恐吓“敢出声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宫人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不声不响的小侍卫动气手来竟是这么狠,连忙点头紧紧闭着嘴示意自己不会说话,卫戟松开勒在他颈间的手,低声问“殿下在哪谁让你来找我的”

    那宫人犹豫了片刻,卫戟心急褚绍陵安危哪里等的,左手一用力卸了这宫人的一条胳膊,又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叫出声来,那宫人疼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卫戟松开他的嘴冷声道“你若不说我就接着卸,想想你身上有多少块骨头能拆的下来”

    那宫人疼的说话断断续续的“大皇子在哪奴才也不知道,是李公公李巧公公,他让奴才来寻大人你的,说将你骗到临溪楼就没我事了,大人饶命奴才真的不知道什么了大人饶命”

    卫戟哪里信他,手下一用力又将那宫人的右边胳膊也卸下来了,那宫人身上痉挛一般,抽搐了半日也说不出别的来,卫戟知道他应该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别的了,有人处心积虑的设计那不会让最底下的人知道实情的,卫戟心中越发着急,几下将那宫人的胳膊给他按了回去,低声道“别说话,跟我去临溪楼,敢动一下我当即拧断你脖子,走”

    那宫人缓了片刻虚脱一般的爬了起来,他如今是真怕了卫戟,强撑着出了山洞接着往临溪楼走,两人耽搁了这一会儿,等再赶到临溪楼只见太后还有皇帝一行人已经浩浩荡荡的过来了,卫戟心中着急,这些人定是在临溪楼中设了什么套来诬陷褚绍陵卫戟心下一动,抽出怀中拢着的刚换衣裳时藏起来的一架小弓来,拔出袖间的一只铜箭来合在弓上,指着西边十几丈外的一个灯笼低声道“看那”

    那宫人不明所以看过去,只听见一阵风声,那边的红灯笼微微晃了一下,火苗瞬间熄灭了,那宫人吓了一身的冷汗,磕磕巴巴道“你要行刺”

    卫戟低声道“没有,这是让你看看清楚,你给我往楼里走,避开正门从侧门进去,进去就一直说二皇子呢二皇子来没来么,你就说这两句话就好,我就在这看着,你若是敢妄动或是说出别的话来我的箭矢的准头你刚也看见了,我一箭直接结果了你听清楚了”

    那宫人早被卫戟吓破了胆子,闻言只得点头,卫戟一把松开他,自己翻身跃上假山隐蔽起来。

    卫戟计划好了,如今太后和皇帝已来,更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现在再去找褚绍陵让他离开已然来不及了,卫戟一心要将褚绍陵摘出去,只得将别人卷进来,等李巧进去乱嚷一通后自己再冲进去,咬死了就说是褚绍阮叫自己来的,到时候有什么事也只是褚绍阮和自己之间的事了,无关褚绍陵。

    临溪楼里李巧冷汗连连,干笑道“王爷说什么呢,哈哈”

    褚绍陵拿出手中的书笺来冷笑“你们倒也算是安排的周全,这确是很像他的笔迹,只是卫戟在本王面前从不会自称“我”,且他最是个知分寸的人,邀本王来楼上赏景你当卫戟同你家娘娘一般轻狂么”

    褚绍阮和丽妃看到褚绍阳的信后只将卫戟当做娈宠一流,但别人不知道褚绍陵还是知道的,卫戟的礼数怕是宫中的教引嬷嬷们都比不上,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褚绍陵一脚将李巧踢了个踉跄,冷冷道,“卫戟现在在哪”

    李巧还强作不知,苦道“王爷,奴才不知道王爷您说的是什么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褚绍陵冷笑“你倒是个机灵的,知道说多错多,不过本王已经知道你们的用意了,等收拾了你,本王自己去找卫戟,免得让他中了你们的阴毒计”

    外面喧哗起来,太后皇帝及众人将至,褚绍陵轻笑“果然是这样你这张嘴太巧,本王留不得了动手。”

    两个影卫闻言翻窗而入,褚绍陵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后影卫已经退出屋外,地上躺着李巧狰狞的尸体,尸体边上还放着影卫留下的一片碎瓷,褚绍陵微微扯乱衣衫,等众人进来后他只说李巧诱他来这里企图行刺,自己杀他是自保而已。

    褚绍陵拾起碎瓷站起身来,太后和皇帝进了正厅果然惊异不已,正要发问时一个惊恐不定的太监冲了进来,惶恐不安的不住问“二皇子呢二皇子还没来吗二皇子呢二皇子”

    褚绍陵一下子愣了,怎么又出来了这么个人

    褚绍阮一进来见只有褚绍陵一人心就沉了下去,这会儿见这太监一直问自己心里慌了,抖声道“你唤我作甚”

    卫戟在外面看准机会也走了进来,褚绍陵望向卫戟,四目交汇之间褚绍陵心下一动,瞬间明白了卫戟的用意。

    两人都是为了保全彼此,计谋相去甚远,但又如同心意相通一般,合起来就是个能将褚绍阮推向地狱的万千计策

    褚绍陵变了主意,不等卫戟说话抢先对褚绍阮怒道“难不成是二弟诱我至此的么”

    褚绍陵转头看向卫戟,卫戟了然,不再提是褚绍阮叫自己里的,一把将还在不住念叨“二皇子”的太监制伏压在地上,抬手堵住了他的嘴。

    太后看着地上的血迹吓得几乎昏过去,连忙将褚绍陵叫到身边从头到脚摸了一遍,急道“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先来这了”

    褚绍陵一双凤眼中皆是怒火,直直的望向褚绍阮“孙儿为什么来这,那就要问二弟了李巧那奴才刚才只说是太后一会儿要临幸临溪楼,怂恿孙儿先来看着众人布置好让皇祖母一会儿方便,谁知孙儿一进临溪楼却不见一个宫人,李巧这奴才却扬起一包不知什么药来,呛人的很,孙儿迷蒙之际那厮竟来撕扯我衣裳幸得我躲得急用瓷片来先将他杀了,二弟你不知么”

    如今的情形跟褚绍阮设计的相差甚远,褚绍阮心里发虚面上强作不知,急道“大哥这是什么话,我也是跟着皇祖母和父皇刚过来的啊,我哪里知道”

    太后怒道“那这太监怎么一上来就问你在哪”太后见褚绍陵无恙渐渐稳住心,心中疑惑丛生,冷冷道,“将那药粉拿过来。”

    皇帝不欲在众人面前丢丑,劝道“母后不可动气,先回正殿歇息吧,这里就让儿子”

    “不必。”太后打断皇帝的话,“事关两位皇子,哀家自己要看看清楚,孙嬷嬷”

    孙嬷嬷会意,上前走近在李巧尸体上翻了翻取了些药粉,略闻了闻后脸色大变,匆匆走到太后跟前低语了几句,又转到皇帝身后低声解释了几句,太后和皇帝脸色蓦然沉了下来,两人再细看褚绍陵脸色,确是有些微微的红晕

    太后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冷笑道“好、好哀家活了这么大年纪,今年真是长了见识了阮儿,要不你刚才那么着急让哀家跟你父皇来这呢,你平日对哀家孝心也有限,这次却这样殷勤,真是难为你了安排这出好戏设计你大哥”

    皇帝本欲为褚绍阮辩驳,但一联想前后事也想通了,定是褚绍阮设计诱褚绍陵来此处,让李巧这废人用春情药迷惑了褚绍陵,再让褚绍陵做出种种不堪的情形来,等着自己和太后来这里撞见好让褚绍陵声名扫地,皇帝虽不喜褚绍陵但他一生最好脸面,见褚绍阮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来心里也激起火来,怒斥道“下流东西还不跪下”

    一连串的变故太多,褚绍阮一下子懵了,跪下哭道“儿子不知啊,这儿子只是想让皇祖母来听戏,真的不知啊”

    丽妃根本没回过味儿来,原本计划的千妥当万妥当的事一下子变了这么多,丽妃见太后和皇帝疑惑到褚绍阮身上来连忙也跪下了,急急辩驳道“皇上大皇子自己带了那下流药来这里欲行不堪之事,与阮儿什么相干”

    褚绍阮闻言心中快急疯了,只想去捂丽妃的嘴孙嬷嬷只告诉了太后和皇帝这药是春药,丽妃明该什么都不知道,如今她自己先说出来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了么

    太后当即将手中沉香凤头拐抡到丽妃身上,怒道“下作东西你还敢说不知”

    丽妃这才反应过来,悔之不迭,恨不得将说出来的话咽进去,惊恐下只得哭道“臣妾不知,臣妾不知”

    一串的闹剧几乎让皇帝气炸,皇帝看向褚绍阮,褚绍阮脸上豆大的冷汗不断落下,嘴里一五一十的说不清,褚绍阮心里已经全慌了,怎么给自己脱罪说出实情那也是死罪啊怎么办褚绍阮没有褚绍陵眨眼间定下计谋的心智,匆忙间望向卫戟和卫戟压着的太监,急道“他他们胡说,他们”

    卫戟抬眼看向褚绍陵,两人视线交汇,一瞬间卫戟明白了褚绍陵的意思,压着那太监的右手中指趁人不注意时一下子扣进他的肩井穴中,那太监大痛下如同杀猪一般的叫了起来,浑身痉挛抽搐,卫戟假做压制不住,一松手那太监对着皇帝的方向扑了过去,褚绍陵惊道“护驾”

    皇帝身边的禁卫训练有素,见状连忙挡在皇帝前面,抽刀几下结果了那太监

    褚绍阮愣在当场,褚绍陵心中轻笑,好了,死无对证了。

    太后看着褚绍阮和丽妃冷冷道“设计陷害陵儿还不够,还要行刺皇帝么”

    皇帝终于被这一出出的状况气疯,怒道“将这孽子与丽妃给朕软禁起来”

    褚绍阮和丽妃求饶不止,不多时就被宫人拉下去了,皇帝对太后低声道“母后今天惊着了,儿子扶母后回寝殿休息吧。”

    太后依旧铁青着脸,冷冷道“哀家没事,皇帝还是先宣太医给陵儿看看吧,服了那那东西谁知会如何万一有毒呢。”

    皇帝有些尴尬,点头道“宣太医。”

    太后将褚绍陵带回自己院中,等太医来了确定了褚绍陵没事后才让孙嬷嬷将褚绍陵好生送了回去,自己留皇帝在自己院中说话。

    回到桃花院中后两人先沐浴了,之后上了塌将今天的事分别说了才都明白过来,褚绍陵看着卫戟心里又熨帖又后怕,斥道“说了多少次了,遇事先自保你向天借胆敢自己行动”

    卫戟披着单衣跪在榻上,垂眸道“臣有罪,臣臣担心殿下。”

    一句话让褚绍陵软了心肠,褚绍陵揽着卫戟让他躺下来,低声哄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下次也不许这样了,你知道今天在临溪楼里我看见你冲进来时心都悬了起来么成心想吓死我么”

    卫戟抿了下嘴唇,低声道“臣怕殿下出事。”

    褚绍陵心里一暖,叹道“今天也多亏了你,不然也不能将褚绍阮的罪名砸实了,你帮了我个大忙呢”

    卫戟戒备了这一晚上,如今又听见了褚绍陵温柔的声音才慢慢放松下来,到底不常经历这些事,现在看着褚绍陵卫戟就像是终于找着家的小狗一般,卫戟往褚绍陵身边凑了凑,慢慢的将脸埋在了褚绍陵温暖干燥的衣襟中。

    “吓着了宝贝了”卫戟全心全意的依赖取悦了褚绍陵,褚绍陵将卫戟搂在怀里,揉了揉他的头,“我身边一直有影卫,你也知道的,还怕什么嗯”

    卫戟摇了摇头,抓着褚绍陵的衣裳不答话,褚绍陵笑笑低头在卫戟头上亲了下,宠溺之情毕现,轻声道“知道害怕下次就听话,睡吧。”

    卫戟往褚绍陵身边又凑了凑,微微蜷着身子睡着了。

    太后将褚绍陵送走后独独留下了皇帝,皇帝劝太后早些歇息,太后冷冷道“不必哀家今日精神的很,不将这事弄明白了哀家也睡不着觉,给哀家传行宫的管事来,还有跟今日死了的那两个太监有关的人全带来,哀家倒是想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哀家眼皮底下谋害嫡皇子”

    老太后久不发威,真的动起气来皇帝也无法,只得道“母后想亲审也好,儿子陪着就是。”

    “很是。”太后冷冷的,“不然让哀家栽赃了阮儿可这么好呢。”

    皇帝脸上有些下不来,只得苦笑“儿子是怕母后劳累。”

    太后懒得听皇帝解释,将有关宫人押来后几番审问,没等三刑五木就撬开了这些宫人的嘴。

    原来这李巧原是淑妃宫里的太监,因获罪于淑妃被罚去了劳役司,淑妃与丽妃不睦已久,丽妃知道后使了银子将李巧赎了出来,本想将这李巧留在身边为自己卖命的,只是淑妃那会儿盯的紧,丽妃干脆将李巧打发到了行宫里来,一是为了躲避风声,二是为了何时在行宫里用得上,机缘巧合,没想到今日竟得了大用。

    一起死了的那宫人是李巧的徒弟李林,去搜两人房间的人找来了不少珠宝银子,罪证确凿,太后看向皇帝拍案大笑道“呵呵,难为丽妃费的这么大的力气了,多少年前埋下桩子啊,真真好心思”

    皇帝心中恼怒丽妃,只得赔笑“母后别动怒,仔细伤了身子。”

    太后又问清了李巧之事是何人牵线何人帮扶,将参与的一串宫人全拉了出来幽禁起来,又道“奴才们审完了就该审主子了,将褚绍阮给哀家带来。”

    皇帝知道太后今天这火不发出来是不干休了,只得跟着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那孽障押来”

    太后好歹给褚绍阮留了脸,屏退众人与皇帝亲审。

    褚绍阮浑身瘫软的被提了来,太后将刚才那些宫人的证词扔到褚绍阮身边让他自己看,褚绍阮见太后连当年淑妃一事都查了出来就知道完了,他这会儿已经明白过来自己又被褚绍陵算计了,褚绍阮原本想着干脆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将褚绍陵和卫戟的事抖出来来个鱼死网破,但如今李巧和李林已死,自己有供翻不得,若是再拉扯褚绍陵只会让太后更生气

    褚绍阮几番思量,心中恨极怒极也只得咽下去,只是叩头不已“孙儿该死,是孙儿误听了那些人的挑唆,孙儿该死,孙儿该死”

    帮凶伏诛凶手认罪,太后没听褚绍阮的废话,直接让人将他又送了回去。

    已然夜半了,太后喝了一口茶,静了半晌道“今日这事皇帝预备怎么办”

    皇帝心里正乱着,褚绍阮和丽妃今天大大伤了他的脸面,皇帝在心里是恼怒,是想严惩的,但一想到和丽妃这些年的情谊和自己对褚绍阮的期待皇帝又犹豫了。

    如今朝中立储一事频频被提起,呼声最高的两位皇子就是褚绍陵和褚绍阮,若是此时自己发作了褚绍阮,那储位就非褚绍陵莫属了,一想到这里皇帝心里不免像是吞了苍蝇一般。

    太后冷冷的看着皇帝,知子莫若母,她知道皇帝心里想的什么,慢慢道“皇帝莫不是要包庇褚绍阮和丽妃吧”

    “母后哪里话。”皇帝连忙道,“儿子只是没想好该怎么发落。”

    太后这一晚心绪几番大动,此时实在懒得再跟皇帝玩虚以委蛇的那一套了,直接了当道“皇帝的心思哀家明白,为人父母,不免有偏心的事,哀家也偏心,哀家有这么多儿女,说实话,最疼的也就是你了”

    皇帝垂眸道“母后慈爱,儿子懂得。”

    “哀家不是为了说这个。”太后眼中掠过一丝嘲讽,冷冷道,“哀家最疼爱你是因为众多儿女中只有你是哀家所出,先帝有十几个皇子,你非长却居嫡,所以册封你为太子,众多老臣拥立你为帝时少了那些纷争,拼的不过是名正言顺四字,皇帝如今在皇位上坐久了,已经忘了当日的事了么”

    这话说的诛心,皇帝坐不住了,连忙起身道“儿子不敢,当日几位老王爷虎视眈眈,母后是如何护着儿子的,儿子永不敢忘。”

    皇帝与太后这些年并不多亲厚了,但在当年皇帝还是皇子,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母子俩也曾相依为命过,也曾心惊胆战的一同扶持着渡过难关过,说起当年的事来母子俩心里都软了三分,太后沉默了半晌叹息道“难为皇帝还记得,哀家只当皇帝全忘了。”

    皇帝看着太后满头的银发心里难受了下,垂首道“没有一刻敢忘。”

    太后抬手扶着皇帝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慢慢道“当日逆王桀王还有厉王为何敢不将你父皇和你放在眼里还不是仁宗皇帝太过宠爱这几个庶出的王爷么纵的他们无法无天,你父皇走后竟想要夺了你的位子当日的情形就在眼前,哀家以为皇帝心里应该有数,所以这些事不愿意摆到明面上了来说,如今看,哀家还是明白的说吧,皇帝可是想要立阮儿为储君”

    皇帝顿了下,慢慢道“儿子心里其实一直没做决断,论身世陵儿当属第一,论文采阮儿自是最佳,论武艺陌儿最强,几个成年的皇子各有千秋,实在不好定下来。”

    “这话说的违心。”太后直直的看着皇帝的双眼,“哀家从没听说过立太子要考校皇子的武艺和文采的,哀家今天将所有事摊开了说,皇帝却还要敷衍哀家么”

    皇帝顿了下道“比起御人之术,比起心思深沉周密来,陵儿在这几个皇子中当属第一,阮儿这些都比不上他,但无论阮儿如何,朕一眼就能看明白他,陵儿不瞒母后,朕就一直没看透过他,将这储位就这么交给他,朕不放心。”

    太后闭了闭眼,淡淡道“陵儿与你并不亲厚,这是为什么皇帝心里应该比哀家清楚,罢了,明日哀家将陵儿叫到你跟前来,你不放心什么就问什么,父子天性,哀家不信有什么看不透的,即使是还看不透,都说开了后你也不用像防贼一样的防着他了。”

    皇帝脸上讪讪的,道“母后言重了。”

    太后摇摇头“这案子哀家已经当着你的面审清楚了,如何处置皇帝自己明日跟褚绍陵这苦主商议吧,哀家累了,你去吧。”

    皇帝服侍着太后躺下后满怀心事的回了自己寝殿。

    第二日太后果然早早的就将褚绍陵叫了去,嘱咐了半日后就让褚绍陵去给皇帝请安了。

    褚绍陵是有备而来,皇帝也早就布置下了,正殿中一个宫人也没有,褚绍陵心里冷笑,他们父子如今说几句话也要太后先安排,这么兴师动众的了么。

    皇帝思量了一晚上,上来先道“昨晚的事朕跟太后已经审清楚了,确实是阮儿所为。”

    褚绍陵面上淡淡的“父皇英明。”

    皇帝如同一拳打进棉花中一般,皇帝默默的看了褚绍陵半晌,几乎只是为了想要看到褚绍陵神色的变化,故意道“阮儿因为此事获罪,你离着储位又近了一步,心里应该是开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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