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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后 第5节

作者:祈幽 字数:16095 更新:2021-12-28 21:47:27

    26第二十六章二更

    杜堇容的笑爽朗快意,这才是真正的他,笑容中没有隐忍、没有内敛、没有小心翼翼,那么的真实而灿烂,赵恒煦的眼睛刺刺的难受,胸腔中酝酿着想要毁灭一切的怒火。

    午膳时,杜堇容沉闷寡欢,赵恒煦还以为自己不分场合的亲吻让面皮薄的杜堇容生气了,趁着杜堇容午睡他把自己关在御书房内想了老半天,最后决定到藏找本游记给杜堇容,恰好找到了慎知大和尚写的另一本游记,这本游记讲述的是草原大漠的风土人情及各种美食,想来杜堇容一定会喜欢的。除此之外,赵恒煦还找出了一些大家的画作,宣帝是个艺术家,宫藏中就有很多书画,这点赵恒煦倒是挺感激宣帝的。

    兴匆匆的带着游记找到杜堇容,本想给杜堇容一个惊喜,却先给了自己一个惊讶和愤怒,杜堇容在郝依面前展现了完全不一样的自己,不,也许是真正的他,而在他赵恒煦面前,杜堇容始终掩藏着自己,赵恒煦愤怒,愤怒中又有着酸涩的伤心,为什么,为什么杜堇容从来不在自己面前那样畅快的笑,为什么

    赵恒煦死死的抓着手中的书本,眼睛紧紧的盯着坐在长廊上和郝依说笑的杜堇容,他多想,多想多想怎样打杜堇容一顿,惩罚他长跪,还是把杜堇容贬到凉州,不不,赵恒煦心中的恶魔刚刚升起就被飞快的打散,怒火被恐怖的想法浇灭,紧紧的闭上眼,眼前浮现出冰冷的杜堇容躺在石棺上,身边的襁褓里蜷缩着还没有张开的婴儿,害怕,害怕的让他牙齿开始磕碰。

    赵恒煦猛然转身,头也不回的飞速离开,只余下一本残破的游记静静的躺在地上,无言的述说着刚才赵恒煦的心情。

    脑海里飞快的闪现着各种的画面,有前世、有今生,前世的杜堇容在他面前都是冷清淡然的,毫无生趣,就像是一个漂亮的瓷娃娃,就算是在床上也诸多的隐忍。今生,杜堇容的笑容多了,在他面前也不是一味的恭敬,会和他说一些话。

    但

    赵恒煦忽然发现,都是他说一句杜堇容接上一句,无论做什么,杜堇容好像都是被迫的接受着。赵恒煦抱住自己的头,他就从来没有想过杜堇容是不是真的爱自己。

    “不,不。”

    摇头,狠狠的摇头,杜堇容一定是爱自己的,他那么自然而然的跟随在自己身边,真心打理自己的生活,坦然的面对自己,从来都不做任何遮掩,这样的他,还不是爱自己的吗

    一定是,一定是爱的

    可是,刚才的一幕幕那么的刺眼,不断的刺激着他的大脑。最后竟然在脑海里蹦出了这一句话,堇容都没有在自己的面前这么笑过。酸溜溜的

    赵恒煦脑子里很乱,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马房,木宝正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打扫马厩,而他的战马黑云正在一边无聊的吃着草料,它本来是不想吃的,但是实在是太无聊了,只能逼着自己吃吃好了。

    大大的马头一抬,硕大的马眼就注意到了主人,高兴的打了个响鼻,马蹄子在地上哒哒的踩了两下,它都要无聊死了,蹄子都要僵了。

    赵恒煦木着脸,“木宝,备马。”

    木宝一僵,那乱乱的调子卡在了喉咙里,憋着咳嗽脸涨得通红,动作胡乱的行了个礼,不是他不想好好的行礼,而是身体不听大脑的使唤啊。麻溜的给黑云套上马鞍,木宝恭敬的送陛下离开,躬着腰看着黑云的马蹄子越来越远,才长吁了一口气,抬起胳臂擦了擦额头上糊着灰尘的汗水,妈呀,吓死他了,陛下的脸好阴沉啊。

    到了马场,赵恒煦就开始奔马,一圈又一圈,马上的颠簸、迎面而来的风,让他的大脑根本无法思考,黑云被拘得时间太久了,也撒欢的跑动着,黑云是一匹三岁多大的公马,有汗血马的血统,通体漆黑如墨,身高体长,肌肉线条流畅有力,奔跑速度极快,耐力好、爆发力强,力气也大,一蹄子就能踢碎人的胸骨,不带一丝含糊。唯一的缺点就是黑云的脾气暴躁,性子很烈,就连照顾他的木宝都要小心翼翼和黑云百般商量之后才能够靠近它。

    赵恒煦闲来无事就喜欢给黑云梳毛打理,这件事也就他能够做。

    飞速向后退的视线中出现弟弟赵恒泽在练习骑术,赵恒煦慢慢的放慢速度,拍拍黑云的脖子,抚摸了一下黑云的长颈,赵恒煦看着明显有些畏惧自己的弟弟,心中一阵无力,爱人的心思他摸不清,弟弟的心思他也弄不明,一下子感觉生命好失败。但赵恒煦是谁,他是大齐的皇帝,是历史的主宰者,他就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失败。

    “臣弟参见陛下,陛下万”赵恒泽穿着一身剑兰色的骑装,正是十四五岁最美好的年纪,因为被保护得好,稚嫩的脸上还带着一团稚气,长相更加像母亲,偏向柔和。

    赵恒煦马鞭一指,“咱们兄弟何时如此疏离,见到我难道一声哥哥都不叫吗”在唯一的弟弟面前他不想做皇帝,仅仅是一个哥哥。赵恒煦抿了抿嘴,之前忙于征战,疏忽了唯一的亲弟,但弟弟见到自己还会高兴的喊声哥哥,而现在只会像外人那般恭敬的行礼,连着上辈子,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弟弟了,记忆中最后一次见到弟弟,是杜堇容死后,赵恒泽愤怒的指责他,之后他就去了封地,连自己传位给他儿子后进入地宫,他都没有进京看过自己。

    唉,赵恒煦心中无奈,说话的口气也就软了很多,“泽儿,上马咱们兄弟俩比一场。”

    低着头的赵恒泽抬起头,倔强的表情倒是和赵恒煦一模一样,眼睛转动看向赵恒煦身下的黑云,再看看自己练习骑术的棕色马,心中有着期盼,唇缝间吐出了一个“嗯”字,他翻身上马,“哥,哥哥。”太长时间没有叫了,赵恒泽还有些不知所措的不习惯。

    大哥在他的印象中始终是忙碌威严的,随着年龄的增长,赵恒泽那份对哥哥的孺慕之情被深深的藏在了心底,倒是时常关心他生活的杜堇容,在赵恒泽的心中更像是兄长的存在。

    赵恒煦轻笑,“走,赛一圈,谁最先到前面的林子,谁赢。”赵恒煦马鞭一指,距离也就一千来米的样子。

    “好。大哥可有什么彩头,只是简简单单的赛马太没有意思了些”赵恒泽紧紧的握着缰绳,眼睛低垂着,他很紧张,多长时间没有和大哥如此亲自和气的说着话了,赵恒泽心中担心害怕,甚至怕大哥愤怒的抽打自己,马鞭子可就在大哥的手里。

    赵恒泽大概是在藏里话本故事看过了,脑子里都想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赵恒煦答应,“你赢了随便你提,如果我赢了,我要给你找个师傅,你最近又看游侠儿的话本了吧,持剑仗义江湖的是也不是”

    赵恒泽被大哥点破自己的偷偷摸摸的小动作,瞬间脸蛋一红,羞恼的瘪嘴,“赢了我再说。”马鞭一挥,棕色的马儿瞬间奔远。

    赵恒煦失笑的摇摇头,让了弟弟一段距离后,在黑云都焦躁的刨蹄子的时候挥动马鞭,黑云如同一支离弦之箭,瞬间消失在原地,很快就赶上赵恒泽,并迅速的反超,等赵恒泽来到终点,赵恒煦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赵恒泽不服气,“再来。”

    “好。”

    “再来。”赵恒泽气喘吁吁的撑着马鞍。

    “你确定”不是赵恒煦看不起赵恒泽,而是,视线往下,赵恒泽胯下的马儿已经累得双腿打颤,普通的马儿和黑云比耐力,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塞了七八趟,这匹马儿还能够坚持不倒下,算是不错的了。

    赵恒泽一噎,别说是马,就连他自己的腿也在轻微的打颤,大腿内侧估计破皮红肿了。咬着牙,硬挺着从马上下来,一落地,“嘶”忍不住的呻、吟一声,太疼了。

    “别逞强了。”赵恒煦下马,三两步到弟弟身边,驾着他的胳臂走了几步,“不要立刻坐下,不然会更加疼。好了,坐吧。唉,太弱了,我会给你找个好的骑术师傅的。”与弟弟比起来,他可是自学成才,弟弟真是幸运很多啊

    赵恒泽一顿,他讨厌被拘束的生活,但,“愿赌服输,我会认真听师傅的教导的。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现在一时输了,不代表我一直会输,大哥你等着,我会赢你的。”顺便给了一个鄙视的小眼神给优哉游哉在一边吃草的黑云,“大哥你胜之不武,黑云和我的小棕马比起来强上太多。”

    有人夸自己了,黑云傲娇的打了个响鼻。

    “那好,我会多给你安排些师傅,只要其中一门课能够胜我,我就送你一匹好马。”

    赵恒泽既激动,又痛苦,激动的是大哥不是全能的,总有一样自己能够战胜他,痛苦的是以后就没有悠闲自在的生活了,话本也可以预见的离自己越来越远。目光触及到大哥略带讽刺、无奈、痛心,饱含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睛,赵恒泽一个激动,就答应了,为此在以后无数个岁月里他都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就是只猪,竟然中了大哥的激将法,学成后就过上了给侄子当牛做马的痛苦生涯。

    通过一场比赛,两兄弟之间的隔阂逐渐消失,毕竟兄弟俩哪有隔夜仇,长兄为父,更何况赵恒泽就是赵恒煦带大的,虽然在日后多有疏忽,但不能否认赵恒煦对唯一弟弟的关爱。

    不知不觉间,赵恒煦竟然说出了自己的苦恼,有意无意的,赵恒煦并没有说让他为之苦恼的是杜堇容,“唉,你说他为什么可以对着别人笑得那样灿烂,在我面前却总是含蓄内敛,我要真实的他,而不是蒙着一层纱的他。”

    赵恒泽鄙视自己的大哥,话本小说里都写了,误会是怎么开始的,都是因为缺少沟通说话留一半,把自己的心事藏在心底,用着为你好的借口做什么都瞒着对方。用着自己从话本里看到的知识,连姑娘的小手都没有摸过的赵恒泽开始给自己的大哥讲述什么是爱情。

    27第二十七章三更

    说了半天,把自己从话本小说里看到的才子书生,侠士剑客的烂漫爱情,不对,赵恒泽脑袋瞬间多了很多疑问,怎么是才子书生、侠士剑客的明明是才子佳人、侠客侠女的爱情故事,晃晃脑袋,赵恒泽诡异的看了眼自己的哥哥,好像哥哥提到的那个他,据大哥的形容,是个男人

    侃侃而谈的赵恒泽突然一噎,放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大哥身边的男人不就只有杜哥,难道又有了别人杜哥怎么办已经有后宫的女人和杜哥抢大哥了,现在又有了新的男人,赵恒煦愤怒的睁大眼睛,杜哥那么好的人怎么就让大哥如此糟蹋

    被大哥的感情事迹给短暂迷昏了的大脑瞬间清醒,赵恒泽猛然坐起,脸色铁青的看着赵恒煦,牙关紧咬,狠狠的吐出两个字,“大哥。”

    “嗯。”正看着云卷云舒的赵恒煦懒懒的应了一声,天空中洁白的云一个个都变成了杜堇容的笑脸,或温婉或热烈或带着脉脉柔情的看着自己,他们两个不会有话本小说里才子佳人的波澜曲折,也不会有侠客杖剑江湖的跌宕起伏,只会有相濡以沫后的点点柔情,温暖的仿佛阳春三月的温暖阳光,那么的舒心。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杜哥,他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大好男儿雌伏在你身下。赵恒泽说话甚至带上了轻微的哽咽,他的杜哥本该是翱翔天空的雄鹰,却被大哥硬生生折断了翅膀禁锢在身边,而他的大哥只将杜堇容当作捕猎的工作,而不是可以贴心相处的爱人,左一个皇后、右一个妃子,现在甚至又来了另一个男人,赵恒泽眼眶发红,拳头握得咔咔作响。

    “叫嫂子,以后不准叫杜哥,乱了规矩。”听了赵恒泽那些空乏的爱情观点,赵恒煦已经决定了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做,心思在另一个世界的赵恒煦并没有听出弟弟语气中的不对劲。

    “啊哈”正准备不顾尊卑上下给大哥来上一拳的赵恒泽突然僵住,收回拳头掏掏耳朵,他没有听错吧“嫂子”

    “怎么不愿意嗯”赵恒煦口气中带着威胁,“不允许再叫杜哥,知道吗,以后常来福宁殿陪陪你嫂子,顺带让你嫂子指点一下你的功课。”他没有空,只能够让杜堇容平时对弟弟多做监督,这孩子就喜欢空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以后不准看任何话本,让我发现一次,打一板子,发现两次,打两板子,三次,四板子,以此类推,发现到五次就扒了裤子打。”

    赵恒泽表情一垮,啪的倒在草地上,看着蓝汪汪的天空,心里面好无力。他酝酿好的愤怒一拳,已经蓄势待发,却绵绵软软的打在了一团棉花上,心中感觉那个无力啊

    赵恒煦拽着垂头丧气的赵恒泽来到御书房办公,武善终和梁伟廷动作很快,已经基本控制了供词中提到的几家人,还没有控制的是那些是那些人家游走在外面的家人,锦衣卫、御林军及顺天府尹在武善终进宫前已经陆续将人逮捕。

    “陛下,卫国公家,只有邓修古的长子邓昌伟不在家中,据说是去了蜀中游学,连邓家人都联系不到。”武善终将主要的情况说明。

    京中气氛突然变得凝滞,百姓小心翼翼的观望着来往的士兵,做生意的不做了赶紧关门,出来买东西的也不买了,立刻回家。渐渐的,百姓们发现,士兵们并没有像宣帝时期那般欺压百姓,他们完成了任务押解了逃犯就沉默的离开了,秩序井然。慢慢的,又有人开始打开门做生意,急需要买什么的人也试探的出了家门。

    大家聚集在一起,极为小心的讨论着发生了什么,据消息灵通的人士称,有官宦人家被围了,肃然的士兵笔直的站立在房子四周,看守着出入的角落,看来是犯事儿了。

    百姓造反都是为了吃、活不下去了,而新帝不像之前的皇帝那样压迫百姓,还取消了一些繁重的赋税,虽然还不知道是不是长久这样,但是习惯于宣帝压迫的人们已经觉得很好了。逐渐的,也就松开了紧绷的神经,在安静中京城的生活还在继续。

    御书房内,赵恒煦点头,邓昌伟大概在锦江一带,也就是这个时候和靖南王认识的吧,邓昌伟这人不好相与,诡计多端,是个难缠的。目前不用多虑。

    “卫国公一家入狱,公布罪行,其他的围上三四天就撤了吧。”

    “可是陛下,他们”武善终不解,忍不住问道。

    赵恒煦有他自己的顾虑,他又何尝不想一劳永逸,唉,可用之人太少,不留着空缺太多,朝堂之事捉襟见肘。

    “无须多说。卫国公谋逆,意图谋反,男子,凡十五岁以上斩首,十五岁以下刺字,流放凉州、交州、崖州三地,女子全都流放凉州。仆役发卖,只准做最低贱的劳役。”赵恒煦翘起嘴角,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皇后邓氏参与其中,夺去皇后称谓,免去一切俸禄,打入冷宫。卫国公意图谋反一事诏告天下,以儆效尤。”

    “喏。”

    皇后是死是活,还重要吗

    一朝定生死,那就是帝王的一句话,卫国公既然敢做,就要为之付出代价。在牢狱中,卫国公眼睛明亮的盯着一个角落死死的看着,嘴角的弧度在火把幽暗晃动的光下显得十分诡异,刚才还进气多出气少的邓胜骤然变得脸色红润,一张干瘦的老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润。

    卫国公回忆着自己的一生,成功过、失败过,享受过、痛苦过,位高权重日久,他终究是小看赵家人了,赵奕旃勒死宣帝的时候,他也在场,宣帝临死时带着快意的脸成为了他的梦靥,没有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要去见他了。

    邓胜自负的认为一定会成功,只有成功者才有权利书写历史,谋反又如何,史书上写的都是死后的事情,活着的时候享受到才是真的。可惜,他太过自负,竟然让自己的蠢儿子参与这么大的事情。邓修吉的娘是邓胜的贵妾,那个柔婉的女子,满足了邓胜对女性所有性的幻想,爱屋及乌,邓胜对邓修吉那也是疼爱的,越少人参与越好的刺杀竟然让邓修吉参加,简直就是找死。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邓胜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枯槁的手成爪死死的抓着胸口,眼睛睁得极大,目呲欲裂,眼珠子暴起,瞬间爆发了所有的生命力,随后变得暗淡无光,权倾朝野的卫国公死的时候,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亲人。

    当赵恒煦知道时,已经第二天黎明,穿戴整齐准备上朝的他停顿了一下,随后要求武善终好好安葬邓胜,不要随意的丢弃在乱葬岗。上辈子卫国公和他斗了十年,还是因为邓胜的老死,才让赵恒煦有了喘息的机会,现在历史改变,卫国公,去了。

    今天的阳光正好,不是吗

    这是赵恒煦中秋夜之后,第一次上朝,群臣肃然而立在朝堂之上,他们之中少了很多人,有人死了,有人围禁在家中,有心为卫国公求情的人也闭上了嘴巴,大家都沉默着,谋逆大罪,证据确凿,谁都不想去触皇帝的霉头。还是赵恒煦原来的人马打破了僵局,开始禀告政事。

    赵恒煦执掌国家三个月,其实很多事情都还不在他的掌握之中,比如减轻赋税徭役、稳定市价等等事关民生大计的事情,南方已经做得很好,北方却极少有地方能够按部就班的进行。

    赵恒煦看着朝堂上如同据了嘴的葫芦般闷声不响的大臣们,这是在无声的抗议吗

    “陛下,臣有本奏。”林炳承出列。

    “准。”

    “喏,谢陛下。”,林炳承提出的是关于开科取士的事情,现下朝廷人才凋零,不利于国计民生,而且今年的科考因事耽搁未能成形,已经耽误了大量举子的前程,“臣奏请陛下开设恩科,广纳贤才。”

    “林相所言极是,大齐素来重才,况且大齐纷争刚刚平乱,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需要更多的有才之士为之奋斗。准奏。”

    朝堂上,赵恒煦对卫国公一事只字未提,他与林相一人一言的定下了本次朝会的基调,围绕着开设恩科一事多有讨论,退朝前赵恒煦让六部官员与林相好好商议此事,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章程出来。

    开设恩科的同时,减免赋税、稳定市价之事一同进行,其中发展农商,增加收入,同样重要,这是利国利民之事,不能有丝毫耽误。

    卫国公一事,无人提及,重相重之禀也仿佛被人忘记,他德行有亏,不能胜任右相一职在朝堂暗流涌动中只是小事,并没有引起多少震荡。

    散朝后,赵恒煦留下一些人关于赋税、市价以及恩科等事进行了进一步的讨论,北方市价是南方的三倍有余,明显的不合常理,一些商家趁机囤货居奇,扰乱市价,特别是京城,弄得人心浮动、不利国家安定。之前在这些事上,卫国公一派极力反对,认为北方贵地、京城繁华,市价高些实属正常,现在卫国公没了,卫国公一系又多有围禁家中,阻挡此事施行的人少有人在,赵恒煦趁机重提此事。

    结束后,已是午膳时分,赵恒煦坐着步撵回到福宁殿,就看到自己弟弟守在杜堇容身边问东问西,还去撩拨红枣,惹得红枣哇哦哇哦的叫唤。赵恒煦进去时,赵恒泽又用脚逗了红枣一下,惹得红枣伸出爪子就给他一爪子,袍服的边角立刻被抓破。

    “红枣的爪子更加厉害了。”

    “陛下您回来了。”杜堇容站起迎接,笑容中多了丝明媚。

    昨日,赵恒煦听了弟弟的建议,本来是要和杜堇容好好聊聊的,但是奔马后身体疲累,躺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万分的后悔,第二天醒来上朝,杜堇容还睡着,又没有机会,本来想午膳的时候剖白一下自己,碍眼的赵恒泽却过来添乱。

    “陛下,属下让采芹做了陛下最爱吃的扣肉和红烧鲫鱼。属下先服侍您更衣,稍后就进膳吧。”杜堇容脸上始终带着柔和的笑意,看起来那么的舒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最后一更,杜杜和大赵的感情有了变化,主要还是大赵意识到自己要向杜堇容说出自己的爱,而不是想当然的认为自己爱杜杜、杜杜又爱他,不说没有关系。

    两个人本来就相爱,但因为彼此的不沟通才没有跟进一步,之后感情会来一个小升华,然后一个事件,彻底打开杜杜的心结。

    28第二十八章捉虫,段落空行修改

    午膳后,赵恒煦耐着性子给赵恒泽指点了下功课,皱着眉头发现自己真的对弟弟的教育太过疏忽,导致他这个宝贝弟弟写的一笔字。

    “以后每天写十张大字送过来。”赵恒煦一锤定音,不容任何商量。

    赵恒泽脸一跨,可怜巴巴的看向杜堇容,“杜哥。”

    “嗯”赵恒煦不满的横了眼弟弟。

    赵恒泽立马讨好的看过去,嘴巴上甜甜的喊了一声,“嫂子。”

    杜堇容正喝着水呢,立刻呛在了喉咙里,咳嗽了起来,赵恒煦不满的瞪了赵恒泽一眼,赶忙给杜堇容拍背顺气,“好些了吗不行,采薇宣太医。”

    “别,陛下,属下很好,只是有些呛到了,不用请太医。”杜堇容脸上带着红晕,不知道是呛到的,还是因为别的。

    赵恒煦趁着杜堇容不注意,再一次狠狠的瞪了赵恒泽一眼,如此不识时务呢,早就该走了啊。赵恒泽摸摸鼻子,行了礼灰溜溜的走了,走了好一会儿才猛然喊了一声,吓得跟着他的小太监团子吓了一跳,赵恒泽哭丧着脸,他怎么就忘记了和哥哥讨价还价来着,苍天啊

    福宁殿内,杜堇容止住了咳嗽,背上是赵恒煦温厚的手轻柔的拍扶着自己的背,只要他愿意,只要倾斜一点点,就可以靠进赵恒煦的怀中,轻微的闭上眼,身周都是赵恒煦的气息。静静的,杜堇容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突然耳朵里传来略微低沉,仔细听带着些急切的声音。

    “堇容,我爱你,此生伴在身边的人,有你就够了。”赵恒煦鼓起勇气,这句话在舌尖从昨天晚上滚动到现在,每个字都细细的用他的心打磨过,他要告诉杜堇容,这辈子唯有你才有资格站在我的身边,也唯有我才能够拥有你,我爱你。

    砰砰砰,杜堇容听到自己的心在剧烈的跳动,赵恒煦现在说的这句话和昨天在一中亭说的纠缠在一起,每一个字都在杜堇容的心中烙下深刻的印记,他可不可以认为,陛下是真的爱他,只要他在身边陪伴一生,是吗是吗

    杜堇容低垂着头,微阖的眼睛中有着迷茫、激动,迟疑、喜悦

    赵恒煦失望的看着沉默的杜堇容,他说的还不够清晰吗心中挫败,随即又恢复信心,他才说了一次不是吗慢慢来,堇容早晚有一天可以明白他的心。

    每天午膳后,杜堇容总要小睡一下,原本他是没有这个习惯的,进宫住后赵恒煦硬是让他养成这个习惯,现在不睡反而觉得不适,人总是趋于习惯的,才几天的时间他的身体就变得娇贵,性子也懒惰了不少。杜堇容心中默默的唾弃着自己,一边换了衣服,从西侧间出来就看到赵恒煊也换了衣裳盘腿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昨天捡到的一本游记。

    “陛下,您今天也午睡”杜堇容不解的问道,要知道赵恒煦一向精力旺盛,与其让他用半个时辰来午睡,还不如在御书房中看半个时辰的奏章。

    “咳咳。”赵恒煦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恨不得把手中的书扔了远远的,“哦,今天陪着你小憩一下,睡吧。”挪了挪位置,在外侧躺下,顺手将游记扔到了靠窗的榻上,动作之快,就像是在扔什么脏东西一样,看到破损厉害的游记,就想起昨天情绪的失控,折磨自己的奔马,弄得他回来后都没有及时的和堇容表明心意,太丢人了。

    杜堇容疑惑的看了眼在榻上滑了一段距离停下的书册,收回视线点点头,“好。”在内侧躺下,毕恭毕敬的仰面躺着,和赵恒煦同床而眠到如今,他依然没有习惯,入睡之前始终有一段时间僵直着身体。

    赵恒煦闭目养神,很快就呼吸平和,睡了。身侧的杜堇容悄悄的睁开眼,看着盘龙雕花的床顶呆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撑起身体,半侧躺着看着安睡的赵恒煦。

    看了一会儿,杜堇容启唇一笑,明艳灿烂,小小声的说道“陛下,堇容也爱你。所以”请你不要舍弃我。

    杜堇容十二岁以前都是在宠爱中长大,有着爹爹的爱,有着赵叔的关爱,身边所有人的呵护,无忧无虑、根本不知世间苦痛。十二岁那年,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父亲的死就像是浓重的黑雾劈头盖脸的罩了过来,从此他的人生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从天之骄子变成破落孤儿,寄人篱下。面慈心狠的叔叔一家,在他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时候左右着自己的命运,被送给赵恒煦的时候,杜堇容认为自己完了,一开始他想过放弃,站在河边脑海中浮现出赵叔为了他大冬天给人洗衣服帮工赚些微薄的工钱,自己轻易的放弃,对得起赵叔的用心吗

    赵恒煦和杜堇容想得不一样,他没有像杜赫坤带着自己见到的其他人那般急色的看着自己,他的眼睛正大而光明,形容上没有丝毫猥琐。赵恒煦给了他继续学习的机会,找了最好的师傅教导自己武艺,这才让他能够顺利的将父亲留下的枪法学会。赵恒煦给予他的不只是生活上的平稳,还有精神上的信仰,他教会自己如何在逆境中寻找生机,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多,赵恒煦彻底的成为了杜堇容生活的重心,也许一开始的他对赵恒煦的感觉只是出于好感,那么到后来就真的是爱,单方面的爱恋。

    前世杜堇容就是这般,守着自己脆弱的情感兢兢业业的辅佐赵恒煦,从来不求回报。

    这一世不一样了,他爱的人经过上一世的痛彻心扉已经明白,谁才是他身边最重要的人。赵恒煦的感情是迟钝的,他太过自我,始终忽略了身边的人,他习惯了杜堇容的存在,习惯了杜堇容的爱,理所当然的认为杜堇容就是可以为他牺牲一切的,后来学会了爱,却又来不及了。历经了痛苦,赵恒煦已经明白没有什么东西是理所当然的可以享受到的,杜堇容不是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他的爱如此珍贵,赵恒煦已经学会了珍惜。

    等身边的人呼吸变得绵长,身体放松彻底进入睡眠中,赵恒煦睁开了眼睛,眼睛中丝毫没有睡意,坐起身看着维持着僵硬睡姿的杜堇容心中充满了怜惜,因为听到杜堇容的心意而高兴的心情并没有多少愉悦,什么时候堇容才会自然舒适的和自己相处

    动作小心翼翼的将杜堇容搂进怀中,口鼻间都是杜堇容身上干爽的带着仿佛带着阳光的气息,渐渐的进入睡眠。

    当赵恒煦发现杜堇容在自己身边睡得并不放松的时候,赵恒煦就开始装睡,等杜堇容睡着了会动作小心的将他搂进怀中,像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不,杜堇容就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

    杜堇容每天醒来都发现自己在赵恒煦的怀中,脸皮麻木出一个程度,由一开始的慌乱到现在坦然受之。午睡后,杜堇容会帮着赵恒煦处理些政事,两人坐在福宁殿外殿的临窗长塌上,面对面处理着政事,赵恒煦今天显得心绪不宁,时不时从奏折中抬起头来看上杜堇容两眼,心痒痒的坐不住啊

    “堇容。”

    “嗯。”杜堇容应了一声,他看得虽然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杜堇容从来不认为小事不重要,从细枝末节中就可以推测出一个人的行动轨迹。手上这份奏折就是御史大人王友志的请罪折子,身为御史言官连自己的儿子都管教不好,大罪也,遂上表请罪,欲辞官归乡。“陛下,王大人上折请罪,自请辞官归乡。”

    “哦,哦。”赵恒煦回过神来,忙不迭的点头。

    “陛下您同意王大人辞官王大人虽然教子不严,但为官清正,是朝廷的肱股之臣,这样的臣子辞官归乡恐会寒了百官的心呐”杜堇容不同意赵恒煦的观点,身为陛下身边的臣子他有责任提醒陛下,“陛下,王大人在教导孩子上其实挺严格的,会养成王小公子这般的性子,是有原因的。”

    “哦哦。”赵恒煦痴迷的看着神采飞扬的杜堇容,其实杜堇容并不是一直冷清寡淡的,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在杜堇容工作的时候,那一丝不苟的严谨,如此的迷人飞扬。

    杜堇容抿了抿唇,对赵恒煦敷衍的态度他有些不满,要是以前杜堇容绝对不会有任何的表情,但现在他真的慢慢放开了自己。“陛下,王大人早年有一子,但那孩子在七岁的时候感染风寒不幸夭折,现在的小公子是王大人近不惑之年才有的,全家上下宝贝非常,王大人有心教子也因为家人的阻拦而屡屡失败。况且王小公子品性并不坏,象征性的惩罚一下王大人就好了,陛下您认为呢”

    “你怎么知道的如此的清楚的”赵恒煦撑着下巴问道。

    看了眼赵恒煦的脸上是真的有好奇,而不是不满后,杜堇容才说道“禀陛下,属下近几个月仔细研读过密卫收集来的信息,对京中情况有几分了解。”

    “堇容无须和我这般客气,唉,堇容始终喊着陛下,自称属下,我心中难受。”赵恒煦沮丧的叹气,“王大人罚俸一年,必须严加管教儿子,王寿山如有再犯,就送去边疆服劳役。”

    “好的,陛下。”声音轻轻的落下,杜堇容看着写满字的纸业,有些不知所措,除了陛下,他真的不知道要称呼赵恒煦什么。难道像以前那般称呼主公,王爷吗

    “唉,堇容喊我名字啊,赵恒煦,恒煦,或者煦。”赵恒煦逗弄着杜堇容,看着他不知所措,心中洋溢着笑意,堇容这人习惯了顺从和退缩,有时候就要逼一逼才好。

    杜堇容张张口,始终喊不出来。

    两个人刚刚了解了彼此的心意,虽然没有说破,但都愿意和彼此共度一生,那么生活中适当的改变那是理所当然的,只是杜堇容已经习惯了赵恒煦作为自己的上位者,平等的对待他,始终让杜堇容不习惯。

    两个人之间淡淡的用言语无法形容的改变在慢慢的开始,福宁殿上下只要机灵些的都有擦觉,不说本身就对杜堇容十分好的采薇等人,就是另外的小宫女小太监在伺候杜堇容是也越加的用心。

    福宁殿靠近主殿的兰台阁有浴池,建造精美,让人分外享受,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太大,赵恒煦闷闷的想,好不容易将杜堇容弄到这儿来沐浴,却只能远远的隔着水雾看着朦胧的背影,这是一种挠心挠肺的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鸳鸯浴什么的,很容易发生了人家一定不会告诉乃们,一定会发生少儿不宜的事情滴

    s感情发展应该不是很快吧,我认为大赵和杜杜彼此都是爱着对方的,只差那一层隔阂,只要消除隔阂就立刻会有感情上的飞跃变化。现在虽然还没有彻底的消除,但是大赵已经开始学习表达自己的心意,注意杜杜的心情变化等,而杜杜也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爱虽然是偷偷的,但不得不说,他们两个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相合的了,现在唯一要改变的就是杜杜自卑的性格以及一直养成的对赵恒煦过度的敬畏。

    所有的都改变了,那么两个人就真的能够做到生死与共、执手偕老

    咳咳,感情已经有了一定的相合,那么肉体上来些亲密的接触是一定的哈。

    水雾朦胧,在眼底、心里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轻盈,如同江南烟雨一般,那么安静、那么的飘远,忽然烟雨中多了一抹亮丽,美丽的蔷薇花,骄傲、艳丽,每一瓣花瓣上都沾上了晶莹的水滴。

    赵恒煦的眼睛深沉明亮,掩藏着浓浓的掠夺和怜惜。小心的把唇放在杜堇容的后颈上,近乎虔诚的亲吻着,这个吻轻柔、细腻,有着浓浓的珍惜。

    双手绕到杜堇容的身前,微阖的眼睛、挺翘的鼻子、饱满的双唇,一不留神,一根手指溜进了微张的嘴里,触摸到里面润滑的舌头,那么的柔软。

    在水雾中杜堇容的脸涨得通红,微阖的双眼中带上了迷茫,不自觉的张开嘴,一不留神就让那根作怪的手指滑入到口里,舌头下意识的躲避着外来者,却忍不住的去亲近,小心翼翼的用舌尖触碰了一下,害怕的猛然缩回,像只害羞的小兽,却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又一次的伸出头来,带着警惕靠近外来者。外来者并没有动作,他只是那么的待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小兽的靠近。

    赵恒煦执着着一个地方的吻着,时而轻柔、时而猛烈,时而缠绵、时而疯狂,舔舐着、啃咬着,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吻痕,仿佛要将这个痕迹深深的烙印在杜堇容的身上,宣誓自己的主权。

    被重点照顾的皮肤变得敏感,一个轻柔的吻也带来了酥麻的刺激,“嗯。”嘴中不自觉的流泻出一声呻吟,贝齿轻咬,在嘴中的外来者上印上了小小的牙印,外来者一动,带动着好不容易靠近他的小兽也一同舞动了起来,口齿间溢出的口水来不及咽下,都顺着嘴角流淌下来。

    逗弄够了,手指依依不舍的离开,裹挟着津液的手指在烛光下泛着水色,尽显淫靡,杜堇容脸一红,身子一动就想离开赵恒煦的怀抱。赵恒煦放在杜堇容腰侧的手轻轻一带,将杜堇容牢牢的钳制在自己怀中,两条长腿打开,牢牢的守住小小的领地,不让唯一的猎物杜堇容有丝毫离开的机会。

    “我问过白芷了,现在可以做。”赵恒煦终于换了地方,吻流连在杜堇容的肩膀上,绵密的吻一点一点的落下,在吻的间隙偷空的说了一句,声音粘稠的带着情欲,满满的都是占有。“对你身体好。”

    赵恒煦开放了藏对白芷的限制,让白芷能够看到更多的关于遗族的书,上古遗族,传说是女娲造人时最贴近神的民族,男女皆可育,男子在怀胎的时候经常欢爱,有利于夫夫之间的感情培养,也有利于生育。就连杜堇容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怀胎生子,赵恒煦能够知道也是上辈子在藏无意中找到的,那个时候杜堇容已经没了,他只能一个人捧着书在布满灰尘的藏一角沉闷的流泪。

    杜堇容轻咬下唇,身体已经不允许他思考,欲望充斥进大脑,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原来如此敏感,只是赵恒煦的吻、只是他手指无规律的作乱,就可以让自己冷静的大脑失去思考的能力,拼命的忍耐着,咬着下唇,不然自己发声。胡乱的点头,身体、心都叫嚣着要更多。

    感受到杜堇容的点头,赵恒煦更加的兴奋,轻轻的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浴池内,沉闷的回响,却更加的刺激感官,赵恒煦一下子加深了吻,指尖顺着杜堇容维扬的脖子,在精致的锁骨上轻点了两下,随后不再留恋,一下子捕捉到他的最爱,胸前的红豆早早的挺立彰显自己的存在,在手指间颤巍巍的抖动,捏着摇晃了两下,赵恒煦坏心眼儿的一提,然后猛的放手,红豆受到刺激更加的红艳,一阵麻痒瞬间在胸口扩大,渗透进皮肤直达心底,杜堇容呻吟出声,隐忍中带着情欲,另一边胸口向前送了送,那儿觉得很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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