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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帮帮忙 第47节

作者:非天夜翔 字数:18392 更新:2021-12-28 21:47:20

    吕仲明搭上他的肩膀,勾着他的脖子,走到一边去,罗士信侧头看着吕仲明,眉毛动了动,示意他有话就说。

    吕仲明道“罗大哥,你记得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说过,你以后的归宿吗”

    罗士信忍不住一震。

    吕仲明点头道“多半快了。”

    罗士信深吸一口气,笑了笑,说“其实这些年里,开始时大哥常常想着,后来想得倒是越来越少了,只想过好眼下日子,便已足够。”

    “老天要取我性命。”罗士信道“我自当是不愿意的,可是心心念念惦记着哪天死了,反而更遂老天爷的意思,不如好好过自己的,时候到了,轰轰烈烈一场,与人战,也与天战,胜败不怨天,不尤人,也就够了。”

    吕仲明笑了起来,觉得包括尉迟恭在内的这群武将,赫然都看得很开,不知不觉之中,彼此都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

    “有这句话就够了。”吕仲明正色道“我相信以罗大哥此刻的心境,已不会战死沙场,但这件东西,你记得带在身上。”

    说毕,吕仲明取出一枚丹药,说“有危险时,含在嘴里。”

    罗士信看了眼,吕仲明道“觉得自己快死了,就吞下去。”

    罗士信“”

    吕仲明看着罗士信笑,罗士信想了想,点头,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说“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哥哥投个胎,去当你儿子,天天孝顺你。”

    吕仲明登时被雷得不轻,哭笑不得道“你当我哥就行,儿子什么的,就免了罢。”

    吕仲明打着呵欠,送走了三人,李世民大军开拔,前往征战并州。

    这是唐王朝攸关生死的一场硬仗,自南北朝覆灭,杨坚称帝起,雁门关外连年战乱,几乎就没赢过,多少隋将牺牲在雁门关外,突厥日益强盛,都道须得再有一名不世出的名将,李广托生,霍光再世,才能将突厥人赶出并州。

    吕仲明倒是不怎么担心,回到家后便倒下睡了几天,吃吃喝喝,一切如常,朝中李渊几次派人来询问,吕仲明都是简单安慰道不必担忧,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这一次李世民亲征,带着程知节、徐世绩,到得黄河边更与李靖汇合,又有秦琼罗士信与尉迟恭三员猛将,声势浩大,如果再打不赢,这一辈子,再也不必对突厥用兵了。

    只需平定突厥,便相当于一举镇压了幽州,扬州等地,毕竟突厥人的长期战略路线便是控制中原群雄割据,以令关中战乱不止,拖垮各方国力。

    数日后,吕仲明刚睡醒,便收到尉迟恭的第一封家书,连带着秦琼与罗士信,李靖等人的一大叠。

    黑家伙明明有金鳞,却总是喜欢写信送信,吕仲明莞尔展开看了眼,见尉迟恭来信中提到,数日前已与李靖汇合,归拢天策军,西进并州,迎击突厥,这次走的,正是当年从晋阳出来,攻打霍邑的路线。

    那天离开晋阳,当尉迟恭的参军,被大雨淋了足足一路,一边吵架一边攻城,吕仲明想起来还觉得挺有趣的,看完了信,带着李靖与罗士信的家书,前去交给红拂与公孙氏。

    又过数日,八月初三,大军进入雁门山下,与突厥进行了第一次骤然会面的突击战,双方在代县下战得血流成河,吕仲明收到家书后,见尉迟恭那字甚是潦草,连罗士信也无心写信了。

    深夜里,吕仲明匆匆提笔写信,却感觉到金鳞的震荡,忙一手抹开水镜之术。

    那边喊杀声震天,尉迟恭满脸血污,黑夜里火把林立,突厥人正在攻城,尉迟恭道“你还记得那条地道么”

    “打得怎么样了”吕仲明道。

    尉迟恭道“我们要沿着地道出去偷袭敌人密道被你当年一箭,全都封死了试了几次,都进不去”

    吕仲明果断道“闭上双眼,把鳞片放在身前。”

    尉迟恭手握金鳞,按在自己胸膛前,嗡的一声,身边亮起金光,一束光落下,现出吕仲明的虚影。

    尉迟恭道“你这是什么法术”

    “法相。”吕仲明道“别问了,我怕撑不了太久,走”

    尉迟恭上马,喝道“儿郎们随我来”

    无数火箭破开黑夜,犹如流星雨般落向城内,代县已成绵延火海,吕仲明幻化出金麒麟真身,仰天长鸣。

    “瑞兽”有人大喝道。

    “吕道长显灵了”

    一道金色的光波从金麒麟脚底扩散开去,代县正是当年吕仲明以崩天一箭,退去突厥之地,时隔数年,不少人还记得那场大战,纷纷大声叫喊。只见金麒麟在城内绕过一圈,雷霆万道,幻化为电网,缓缓升上天去。

    乌云涌来,雷电翻滚,霹雳划破天际,大雨瓢泼而降,浇熄了火焰。

    唐军士气大振,人人冲上城墙,拼命死守。

    紧接着,金麒麟发出震响,四足腾空虚踏,冲下地面,引领玄甲军冲向密道中。

    “世民呢”

    “出城包抄敌人了”尉迟恭大吼道“操武器跟着我冲给他们个里外夹击”

    “秦琼他们呢”

    尉迟恭大声道“秦琼奔袭晋阳李靖游击颉利可汗进地道”

    金麒麟长鸣一声,带着浑身的金火,一头冲进了密道内,堆积的泥土在它面前自动分开,一道金光射向近一里外的突厥大营后。

    金麒麟冲出地面的瞬间恢复了吕仲明的人身,尉迟恭带着手下两千玄甲军,徒步冲了出来,杀进了突厥的大营里。

    飞箭射来,吕仲明袍袖一拂,双手一拢,将四面八方射向玄甲军与尉迟恭的飞箭以袖里乾坤术全部兜了过来,收于袖中,耗光了所有的力量,嗡的一声,法相消散。

    深夜里,回到了长安,吕仲明蓦然不住喘气,头晕眼花,扶着案几起来,去找水喝,外面有人急切拍门,家仆前去开了,公孙氏穿着薄衣冲了进来。

    “国师”公孙氏进来就道“罗将军有危险,跟我来”

    吕仲明刚解决完尉迟恭那事,罗士信又出了问题,只得让公孙氏稍等,换好衣服,跟着他朝罗府内去。

    罗府内,庭院中架起一堆柴火,公孙氏已顾不得客套,摘下面纱道“国师,我虽可祭真火之力,法术却是不行,无法及远,请你协助指引我方向。”

    吕仲明点了点头,说“你要用什么法术”

    公孙氏道“只要引领我的灵力,找到罗成就行,他带着你的护身金鳞,你一定能找到他”

    “来罢。”吕仲明道,继而双足不丁不八一站,左手抬,右手拢,手抱太极之型。

    公孙氏深呼吸,走进了火里,吕仲明吓了一跳,说“哎嫂子你别把自己给烧死了你死了罗大哥肯定要找我算账的”

    “快”公孙氏焦急道“别开玩笑了”

    公孙氏走进熊熊烈火中的那一刻,火焰登时猛地一收,射出一道红光,吕仲明双掌圈转,闭上双眼,在西北大地上寻找罗士信的去向。

    漆黑长夜中,罗士信正率军前往指定地点与李世民汇合,不料却于黄河岸边遭遇了突厥的伏击,且战且退,孰料又一队兵马从后方杀来。

    “罗将军我们中伏了”有人吼道“是刘黑闼的人”

    “妈的”罗士信悍然吼道“跟老子杀谁也不许退”

    突厥兵与刘黑闼势力两股齐出,箭如雨下,罗士信的兵马登时大乱,说时迟那时快,罗士信身上金鳞射出一道金红光泽,分离为金光与红光,在夜空中旋转幻化,现出一只温柔的凤凰,凤凰舒展双翅,慵懒抖开羽毛。

    黄河边,三方势力一时间哗然。

    那凤凰朝罗士信飞下,顷刻间又化出公孙氏的容颜,抱着他的脖颈,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

    “跟我来。”公孙氏柔声道,再次化为凤凰,朝着树林中飞去。

    紧接着,金光也幻化出金麒麟法相,吕仲明的声音道“我就不亲了,走吧,哥。”

    罗士信如梦初醒,喝道“朝西北撤”

    罗士信率军,仓皇跟着火红凤凰与金麒麟所飞的方向逃去,神鸟绕着圈,于夜间发出音动百里的凤鸣,洒下无数羽毛,洋洋洒洒,飞向敌阵两股敌人穷追不舍,包抄而来,显是要将罗士信大军一举尽歼。

    然而凤羽落地既燃,大火点燃了树林,大地,形成火海,拦住了追兵的去路。

    罗士信冲过了火海,凤凰化作一团火焰,在夜空中消散。

    山上又有兵马冲下来,为首之人喊道“是谁在那里”赫然是李世民的声音。

    “是我”罗士信大声道。

    李世民的队伍成功地与罗士信汇合,凤凰消散后,火焰渐熄,三万唐军,携着树林的余温,再次冲杀出去

    长安城中,星河浩瀚,罗府内,火焰渐熄,唯剩一堆燃烬。

    公孙氏缓缓吁出一口气,跪坐于地,吕仲明收式,忙匆匆上前去搀扶,公孙氏抬头时,赫然令吕仲明巨震,不知所措。

    公孙氏的面容变得苍老无比,满脸皱纹,头发已现出银白色。

    吕仲明“”

    公孙氏没说话,系上面纱,进了府内,不忘转身朝吕仲明行礼。

    “你嫂子。”吕仲明道“你怎么办”

    公孙氏道“别告诉你罗大哥,明天我就走了。”

    她的声音已有点嘶哑,苍老,吕仲明道“方才用的是什么法术”

    公孙氏道“祆教的秘术,乃是教主所授”

    “找燃灯找教主问问”吕仲明追上前去,说“能恢复原来的样子么”

    公孙氏关上门,在门后颤巍巍说“我一身法力,都是教主所赐,如今既脱圣教,理应将法力散去。士信之恩,毕生无以得报,便是以性命相许,亦是值得,何论法力”

    “可是”吕仲明惨叫道“罗大哥一定会掐死我的啊啊啊你不能这样嫂子”

    公孙氏道“在他得胜归来前,我自将离去,国师慢走。”

    吕仲明道“你你你等等”

    房内熄了灯,侍女过来请,吕仲明见公孙氏今夜仿佛心意已决,只得再给她想想办法,说不定回家问问,又或者请教主找找燃灯,能让她恢复青春容貌否则等罗士信回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夜已深,吕仲明只得回去先睡下,翌日起来又去敲罗士信家的门,打听到公孙氏还在,没有走,只是不出来见人,便松了口气。

    “嫂子。”吕仲明在窗外说“你只是竭尽法力,把自己的命力,魂力也一起搭了进去而已,等战事稳定后,我带你回金鳌岛问问,说不定有办法。”

    公孙氏苍老的声音在窗后答道“足感贤弟盛情,士信的家书回来了么”

    “还没有。”吕仲明道“没这么快,昨夜刚打完,再等几天罢。”

    又过得数日,各人的家书都回来了,吕仲明先拆尉迟恭的,信中洋洋洒洒,足有三页纸,告知代县已守住了,不必担忧。

    当年两人相识的那间屋子,赫然还在,并未被大火烧毁。

    李世民则与罗士信在黄河边汇合,一举袭向雁门关下,成功地将刘黑闼的兵马驱逐出了关外。

    眼下,就只剩下晋阳了。

    只要夺回晋阳,突厥便只能再次退回长城以外,恢复原本的格局。

    吕仲明看着尉迟恭的信,想起那天大雪纷飞,他笑着进来,说吕道长给我算个命的那天,忍不住唏嘘良久。然而公孙氏的事却令他心有惴惴,极其不安,就像打破了罗士信的花瓶,生怕他回来找自己算账。

    真奇怪,又不关他的事,为什么这么紧张

    吕仲明怕等不到回金鳌岛了,便以龙鳞召唤自己的父亲,水镜幻化开去,吕布正拿着个铁锤,与麒麟锤银杏果子。

    麒麟还在笑话吕布“你每次锤下去,不是锤个稀巴烂就锤不破,学武的本事都哪儿去了”

    “那个爹。”吕仲明惴惴道。

    吕布不动声色地把满桌子稀烂的银杏果子用手一拢,扫到地上,漠然问“怎被欺负了”

    吕仲明忙道“没有没有,是这样的”

    吕仲明把公孙氏的事说了,麒麟沉吟良久,说“我不懂燃灯一脉的法术,理论上只有失去了内丹的妖怪,才会一夜间苍老”

    吕布与麒麟对视一眼,吕布道“你让他先安心,爹去替你问问教主罢。”

    吕仲明点头,吕布说去问,然而金鳌岛上一天便是地下一年,教主打起麻将来是六亲不认,自动屏蔽外界所有干扰,起码也得大半天才问得出话来,这么一来,估计又得好几个月才有结果。

    但无论如何,只要有爹出马,世界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吕仲明便揣着家书去找公孙氏,蓦然发现公孙氏已经走了。

    吕仲明“”

    桌上放着一封信,信上留书爱郎亲启。

    吕仲明怔怔看了一会,知道公孙氏也不愿被罗士信看到自己鸡皮鹤发的容颜,走了就走了罢,待得吕布得到消息回来,再拜托燃灯真人去找公孙氏的下落。要找一个人,总是能找到的。

    79、第七十八回散府

    不久后,信报送到长安城内,并州第一战大捷,长安朝廷上下洋溢着兴奋,吕仲明难得地上了一次朝,站在金殿一侧,文武官队列外,李渊如释重负,点头道“这就遣人给突厥送信。”

    “陛下。”

    “陛下且慢。”

    魏征与吕仲明同时开口,吕仲明有点意外,他抬眼望向太子李建成,见李建成现出会心一笑,吕仲明便作了个手势,示意魏征先说。

    “并州初战虽已告捷。”魏征如是说“此刻却不宜轻易议和,还是交给秦王全权处理为宜。”

    李建成也道“相信二弟一定能处理好,毕竟当年他与突利可汗也有约定,要议和,他可直接写信。”

    李渊又望向吕仲明,吕仲明沉吟点头,答道“正是如此,长安命令送到并州前线,兴许已过三天,前线军况,我建议交给世民自己判断。”

    李渊缓缓点头,说“便依国师与魏长史之见。”

    当天退朝后,信使又交给吕仲明另一封家书,吕仲明回到府中展开一看,乃是尉迟恭报告的战书。

    “晋阳坚逾铜墙铁壁,近日间难以攻陷”吕仲明喃喃道“只能围城以观后效,奈何城中百姓命悬人手,若强行攻城,将伤亡过多,世民正在设法与城内接头劝降颉利可汗仍虎视眈眈,随时可能率军奔袭我军后背,一旦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脑子都堵住了吗这么一群人。”吕仲明哭笑不得,提笔写了分析“瞒天过海,围魏救赵。反间计。”着人带回前线给尉迟恭。

    三天后,军报再次传来,大军弃晋阳于不顾,转而前往截击颉利可汗,于阳曲成功伏击颉利可汗,固守晋阳的突利果然不出吕仲明所料,拒绝出援,颉利败退雁门关下。

    九月底,一场滂沱暴雨后,天气转寒,所有人都在焦急,如果过冬前不打下晋阳,冰天雪地,势必将增加作战难度。幸亏唐军多是西北人,不惧酷寒,但仍需速战速决,才是上策。

    九月十五,全城都在给出战的将士们准备御寒衣物,吕仲明自然是不会做衣服的,只得求助于红拂,红拂特别给尉迟恭与罗士信也做了一件。

    这夜明月高照,家家户户的女子都将治好布帛铺于石砧上,以木棒敲平,李靖将军府内,一群婢女帮着红拂敲布帛。

    月朗星稀,明月照耀大地,吕仲明尚是首次碰上这壮观场面,当真是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红拂缝着衣服,又放下,叹了口气。

    吕仲明坐在花园里吃点心喝茶,问“怎么了”

    红拂道“罗夫人也不知去了何处。”

    吕仲明知道红拂与公孙氏交好,多半也正因为彼此出身相似,是以黯然。吕仲明便安慰道“我爹前几天给我说了,让我不要太担心,应当会有办法的。”

    红拂点点头,一连数日,赶至了御寒衣物,送上前线。

    十月初一,晋阳终于不战而降,突利忍无可忍,一把火烧了整个晋阳城,然而万幸刚烧起来不到半天,便天降暴雨,浇熄了毁灭全城的烈火。然而晋阳城内已成炼狱,李世民围城足足三个月时间,突厥人在城中大肆劫掠,甚至将城中百姓煮食。

    李靖写回的家书中提到“入晋阳城时,已不复当年景象,十户九空,百姓眼中竟有怨毒之色。”

    李世民不费一兵一卒便夺回晋阳,然而城内却被劫掠一空,死人堆在大街上,尸臭难闻。李靖留守晋阳整顿,李世民便带着剩余的所有兵马,扑往雁门关下,与尉迟恭、罗士信汇合。

    消息传回长安,朝野震动,人人大喜,朝中终于真正地放下心头大石。

    正在群臣朝李渊道贺之时,李建成却微微蹙眉,问“晋阳的情况如何突厥人是否恶待百姓了。”

    信使跪在地上,半晌不敢言语,群臣的道贺声渐渐静了下来,李渊问“没听到太子的话吗晋阳情况怎么样”

    吕仲明咳了声,答道“不容乐观。”

    信使低声道“晋阳余一千二百户。”

    那话一出,朝堂上霎时静了。

    “一千二百户”李渊登时就惊了“两年前寡人出兵之时,还有两万户,都去了什么地方跟着突厥人参军了”

    信使道“都都被突厥人杀了,秦王正在率军追击突利可汗,誓要讨回血仇。”

    李渊刹那间一阵晕眩,李建成马上上前道“父皇”

    李渊无力挥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虽说不费一兵一卒,然而这个损失太也惨重,围一次城,打下晋阳,竟是足足死了将近十万人。

    不久后,并州传来前线消息,李世民集结了手头最后的兵力,以五万骑兵,三万步兵,在雁门关下与突厥一战,最后以反间计离间颉利,突利二名可汗,突厥退回塞外。

    这次李渊没有再夸奖李世民,只道“传令秦王,尽快回朝,留李靖驻守晋阳。”

    十一月初三,李世民班师回朝,长安下起了第一场纷纷扬扬的大学,都城百姓夹道欢迎,李渊亲自来迎接儿子,带着武将们进宫,赏酒,赏食,论功行赏。吕仲明却没有来,而是在担心罗士信回来以后,见不到公孙氏,不知该怎么办,与红拂商量许久,最后只得一致决定,坦诚告诉罗士信。

    然而当天夜里忐忑良久,却迟迟等不到罗士信,只得先回家去等尉迟恭。

    这一年的大雪来得尤其猛烈,只下了一天一夜,便已积雪封门,吕仲明搓着手,生起火炉,在家里寻思要怎么解决这事,又想到尉迟恭快回家了,小别胜新婚,颇有点小紧张,不知道见了面要说什么才好,而外头脚步声响,尉迟恭却已在明亮的雪夜里匆匆回来了。

    “回来啦”吕仲明笑道。

    尉迟恭摘下头盔一扔,也不说话,上前抱着吕仲明便亲,边亲边解披风,脱上衣,吕仲明发现什么都不用说,这么一吻,已胜似千言万语。

    “想死你了。”尉迟恭低声道“这么冷的天气,怎穿得这么少手冷不冷”

    两人温柔地互相亲吻,尉迟恭揣着吕仲明的手,给他暖了暖,继而把他抱到房里,耳鬓厮磨时,呼吸里还带着酒气。

    “庆功宴怎么没去”尉迟恭问道。

    吕仲明道“我猜陛下心情不会太好,就不去了。”

    “聪明。”尉迟恭道“他脸色确实不好看,话里有话,全因晋阳死了太多人。”一边说着一边解腰带,脱裤子。

    吕仲明道“封赏了没有”

    “只赏了一杯酒。”尉迟恭道“话中有话,求全责备。”说着把一身衣物全褪光,彼此赤着身体在被窝里摩挲,肌肤相触时,尉迟恭的身体十分灼热,干爽的感觉令吕仲明十分惬意。

    “建成怎么说”吕仲明略略仰起头,与尉迟恭亲吻,唇分时,尉迟恭道“没说什么,让世民回去休息,喝醉的武将都住在宫里,我只喝了一点,寻思着回来陪你先做再说,老子快憋疯了。”

    吕仲明与尉迟恭嘴唇几乎一刻不想分离,连说话都嫌浪费时间,彼此十指相扣,只是简单地接吻,进入,各自闭上眼睛,鼻梁相抵,专心地沉浸在这久别重逢后的相聚里。

    深夜,雪越下越大,吕仲明抱着尉迟恭,两人依偎在一起。

    尉迟恭壮硕的胸膛起伏,吁了口气,仍在回味,侧头看着吕仲明,笑了笑,双眼明亮,他健实的身体出了一层细微的汗水,身体带着塞外男人的气息,却很淡,令人不反感。

    “代县收回来了。”尉迟恭道“我让手下在雁门关外开了块地,过段时间,就带你去看看。”

    “什么时候”吕仲明问“来年开春”

    尉迟恭想了想,略一迟疑,吕仲明知道他在想自己的责任,李世民虽然打退了突厥,眼下局势却不容乐观。

    尉迟恭看了吕仲明一眼,什么也没说,彼此心下了然,吕仲明发现,在这么多武将家庭里,自己和尉迟恭其实是非常默契的,大家那点小心思,都别想瞒过对方。

    李靖则是不懂红拂,罗士信也不懂公孙氏,他和尉迟恭这一对,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不用说话的夫妻了,有时候尉迟恭只要保持沉默,吕仲明都有足够的理由能骂他一顿。

    尉迟恭“我们在外征战的时候,陛下还说了什么”

    “他想什么,你还不知道么”吕仲明道“晋阳对他来说,是有感情的,被世民这么折腾,多半他要气死了。”

    尉迟恭说“他是得气死,但对世民手下的将士来说,谁的命不是命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晋阳,对他来说,当是好事。”

    “所以你们心里也都清楚。”吕仲明平躺着,出神的说“得罪李渊,和保全将士,二者选一,李世民更倾向于自己手下。”

    吕仲明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尉迟恭凑过去亲了亲他,说“来日还是要打仗的,能不消耗兵力,就尽量不消耗兵力,在这点上我支持他,乃是长远之计。”

    吕仲明点点头,知道李世民这次回来,已令李渊动怒,虽然他表面上没说,但以一杯水酒赏赐的方式,极易令李世民麾下武将不服。但想必李世民自己也是有应对之策的。

    吕仲明又说了公孙氏之事,尉迟恭微微皱眉,问“怎么也拦不住她”

    “拦不住。”吕仲明道“你觉得她愿意让我哥罗大哥看到她又老又丑的样子么”

    “那有什么的。”尉迟恭不以为然道“我要是变老了,还不是回来见你,你若是变老了,还怕被我看见么”

    “这不一样。”吕仲明道“不能拿咱们来类比。”

    忽然间吕仲明又觉得似乎是这样,他看看尉迟恭,想象他变成老头儿的样子,说不定也挺好看的,于是笑了起来。

    “怎么了”尉迟恭眉毛一扬,不解道。

    “没什么。”吕仲明道“你变了点。”

    尉迟恭“”

    他们认识至今,也有四年了,吕仲明还记得四年前的冬天,他们在代县认识的那个下午,那时候尉迟恭就像个大大咧咧的塞外毛头小伙子。在唐王府内再见面时,更显得沉稳了些。

    四年来一路征战,风吹日晒,行军带兵十分艰苦,每次上阵都拿命去拼,吃了上顿没下顿,确实会令人变老,所幸尉迟恭身体底子好,从前是打铁的,才不至于生什么病。

    但二十二岁与二十六岁的男人,依旧有着明显的区别,尉迟恭变得更沉稳,更成熟了,依稀有点大叔样子。而吕仲明自己,却还是十六岁的容貌,一直没有长大。

    “你还是像个小孩。”尉迟恭注视吕仲明,笑了笑,伸出手指,以指背轻轻捋过他的侧脸。

    一夜过去,翌日,吕仲明睡醒时,尉迟恭留了张字条,道是天策府议事,让吕仲明自己吃,中午前一定回来。

    吕仲明吃了早饭,忽然想起昨夜许多武将都被留在宫中,今天早上应该都回来了,罗士信也该到家了,不好

    吕仲明匆匆扒了饭,直奔罗府,刚进门,便见所有的婢女都不敢出声,罗士信拿着公孙氏的信,站在房里不住发抖。

    秦琼也正在院里,朝吕仲明看来。

    “大哥”吕仲明紧张地叫了他一声。

    阳光透过窗格投入,照在罗士信的脸上,吕仲明没看过那封信,不知道信上写的什么,或许公孙氏另找了个借口,借机离开罗士信。他不敢贸贸然说破,答道“我正想找你商量这事,大哥”

    他试探着看罗士信,只见罗士信双目发红,也不知是一夜未睡好,还是在哽咽流泪,他有点怕罗士信发疯,摸了摸他的肩膀。

    “时日无多的事,是真的么”罗士信问。

    “没没有吧。”吕仲明心想多半公孙氏另找了个借口,但仔细想想,公孙氏的衰老,说不定既是容颜的老去,多半也是寿命的终结,如果无法逆转,多半只活得到五年或十年,也可以这么说。

    他沉吟片刻,便把那天夜里的事,都朝罗士信说了,此事虽责任不在他身上,但吕仲明总觉得那天夜里,不该任由公孙氏施法,毕竟自己虽然疲劳,如果罗士信金鳞呼唤他,勉强要再来一次,在战场上幻化出法相,护佑罗士信也是可以的。只是自己还没感应到罗士信遇险,公孙氏便提前施法,化身凤凰前往战场。

    能知罗士信一生之命的,除了吕仲明自己,还有燃灯道人。而燃灯一定是告诉过公孙氏,罗士信这辈子里的劫数。

    于是吕仲明总隐隐约约觉得内疚。

    罗士信甲胄未卸,站在房中,低声道“这又有甚么打紧的说走就走了,不是瞧不起我么”

    吕仲明说“我爹想办法去了大哥你听我说”

    罗士信长吁了一口气,说“叔宝,仲明,我”

    秦琼道“你当真要去找她”

    罗士信点了点头,却十分镇定,抬眼看着吕仲明,还朝他笑了笑。

    吕仲明一时间有点无措,求助般地看着秦琼,秦琼却道“须得把话说清楚了,世民那里怎么交代,何时动身,何时回来”

    罗士信道“三年,不,五年,我猜得到她在何处。”

    “五年”秦琼道。

    罗士信想了想,答道“五年,世民那处,你且替我交代。仲明,大哥没事,不必担心。”

    秦琼道“我去给你预备盘缠。”

    罗士信点了点头,便站着发呆,秦琼转身回自己府上去,吕仲明惴惴道“你知道她去了甚么地方么”

    罗士信微微一笑,又有点伤感“她说过喜欢的地方,兴许在扬州,要么在江东,真想找,怎能找不到”

    “那就好。”吕仲明心想反正罗士信带着金鳞,等金鳌岛回了消息,要找罗士信,也不是甚么难事。

    大雪停了,满院子的白树银花,吕仲明与罗士信并肩坐在廊下,两人都是半晌无话。许久后,罗士信枕在吕仲明的腿上,闭着眼睛,像个小孩般睡着了。

    秦琼带着包袱过来,里面是沉甸甸的银子,吕仲明正要示意他别出声,让罗士信睡会儿时,罗士信却根本没睡着,只是闭着眼睛想事情。

    “这些年里你让我保管的银钱,都在这里了。”秦琼说。

    罗士信接过盘川,点头道“我走了。”

    秦琼又道“白云驹在后门,骑着去罢,快去快回。”

    吕仲明本想再说点什么,罗士信便摸摸他的手,又伸出手,经过秦琼身边的时候,秦琼伸出手,与他互相拍了拍,罗士信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吕仲明还以为大家会叫齐人,让李世民给他想想办法,至不济也是聚一起,喝杯酒,或是送他到长安城外,没想到罗士信说走就走,无声无息的,就这么带着盘川离开了。

    秦琼在吕仲明身边坐了下来,颇有点唏嘘。

    “这么就走了。”吕仲明无奈道。

    “随他去罢。”秦琼答道“打完一场仗,人也疲了,以前他就说,想去扬州。黑炭头不也说了,想到雁门关下去么”

    吕仲明隐隐觉得,武将们都有点离心了,都不太想为李家卖命,他问“因为昨天老头子没有封赏的原因么”

    秦琼没有说话,看着吕仲明,过了一会,答道“我倒是没什么关系,可能知节他们,觉得不太妥当罢,我去天策府,你去不”

    吕仲明转念一想,也该去见见李世民,好几个月没碰面了,罗士信一走,多少得给他个交代。

    天策府上屋檐积满雪,银光闪烁,走廊下挂着冰棱,自建府以来,尉迟恭便常来往此处议事,除了第一天道贺,吕仲明就几乎没来过,现在远远一看,登觉气派。

    然而他与秦琼刚走进去,便听到殿内的争吵。

    “国师大人到秦将军到”

    当差守卫禀报道,争吵声登时一停。

    李世民,尉迟恭与房玄龄,杜如晦四人站在后殿内,尉迟恭简直愤怒无比,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世民有点犹豫,朝秦琼与吕仲明点点头,吕仲明倒是无所谓,笑道“吵什么呢。”

    没有人回答,秦琼又主动道“接着吵,别管我们。”

    数人反而吵不起来了,吕仲明莞尔道“以前你们碰上什么事,也是用吵来解决么”说着上前摸摸尉迟恭的头,尉迟恭个子甚高,就像只愤怒的熊,却乖乖站着,被吕仲明安抚下来。

    房玄龄道“国师来得正好”

    房玄龄刚开口,便被杜如晦以眼神制止了,然而房玄龄却摆手示意不妨,说“国师是自己人。”

    吕仲明眉毛微微一扬,知道房玄龄又要强行拖他站队,然而尉迟恭在场,自己说不得,听了什么,也不能去朝李渊说。只得淡淡道“自己人不至于,但守口如瓶,是可以做到的。”

    “先请进来喝杯酒吧。”李世民笑道。

    李世民带数人进了内府,地方十分宽敞,今年冬雪来得早,府中梅花已开了不少,李世民早就预备下烧酒,准备了饭食,各人依次入坐。尉迟恭沉声道“我到外头去喝。”说着便把食盒一收,酒一提,坐到外面去了。

    吕仲明还是第一次参与到尉迟恭的工作上来,没想到黑炭头对李世民的态度居然如此嚣张,也多亏是李世民,才忍得了他。

    李世民望向吕仲明,笑了起来,心里想的竟是同一件事,说出了口“别怪他。”

    吕仲明道“既然有你求情,回家就不罚他跪搓衣板了。”

    秦琼又朝吕仲明道“黑炭头对谁都这样,只有在你面前,脾气才特别好。”

    尉迟恭脾气不好,吕仲明早有耳闻,以前也见过不少次他凶人的时候,看来确实是在外不给任何人面子,只有回家的时候,才事事都耐心和吕仲明沟通解决,亲眼见到在他视野外的尉迟恭,多少令吕仲明有点唏嘘。

    “在家里我也总是说不过他。”吕仲明笑道“平时冲撞了你,请你多担待。”

    李世民会心一笑,又说“方才我们在吵散府的事。”

    吕仲明“”

    秦琼道“散府”

    李世民道“我打算将天策府解散。”

    这话无异于一个惊天炸雷,吕仲明虽然早知李世民想避开与自己大哥的较量,退一步海阔天空,却没想到,最后居然会采取解散天策府的这个方式。

    80、第七十九回辞官

    殿内众人都没有说话,吕仲明喝了口热酒,婢女端上点心,吕仲明刚吃过早饭,便摆手示意不吃了,李世民忽然道“仲明,不必担心我。”

    “没有担心你。”吕仲明道“你下什么决定,只要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李世民笑道“还说不担心连点心都不吃了。”

    吕仲明蓦然大笑,仿佛回到了二人初识的那段时光,李世民虽然不声不响,却总是很了解他,甚至比尉迟恭还要了解他。按吕仲明自己的脾气,就算吃过早饭,还是可以再吃的,今天居然会说不吃了,当然也就是有忧虑。

    吕仲明被李世民看穿心思,只得放下酒杯,答道“你不是想去洛阳么”

    “是。”李世民道“我想带点人,到洛阳去,将以前一直想建的文学馆开起来,为父皇招募天下能人。”

    “尉迟恭,秦琼,罗士信,房玄龄,杜公”李世民道“大家与我交好,我也想请他们,陪我到洛阳去。李靖要镇守并州,以后调任了,也可到洛阳来。”

    房玄龄答道“秦王,你的这个请求,陛下不会答应的。”

    李世民道“我为父皇镇守洛阳,如今幽州未定,有我在洛阳,可保不受战乱所侵,为何不答应”

    秦琼沉吟片刻,问“你打算带多少兵出去”

    秦琼一句话,便切中了最关键的部分。

    李世民答道“带玄甲军出去,你再为我带两千人。”

    秦琼道“去了洛阳以后,再招兵”

    李世民有点犹豫,答道“看情况罢。”

    秦琼又说“你觉得建成会允许你在洛阳招兵”

    秦琼这三个问题,简直就是步步进逼,令李世民无法正面回答,几乎要把他想的全部揭穿出来。吕仲明相信,李世民要说想把他哥拉下马吧,应当没有这个心思,至少现在没有,毕竟他爹还坐在那个位置上呢。

    然而李世民也想自保,让他彻底遣散所有军队,把武将都送给他哥,是不可能的,武将们自己也不愿意随随便便就让他送来送去。看尉迟恭就知道,脾气比天还大,连李世民都拿他没办法。

    秦琼见李世民不回答,又道“带将军们去洛阳,不带兵,秦王是想让他们读书考功名么”

    吕仲明便笑了起来,李世民微笑,摇头,那笑容竟是有点伤感。

    秦琼又道“罗成已经走了,今天早上走的。”

    李世民色变道“去了什么地方这就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秦琼想了想,吕仲明知道他的心思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公孙氏的事,便截住了秦琼的话头,朝李世民道“私事,还会再回来的。”

    秦琼点了点头,答道“私事。”

    “还回来就好。”李世民又问“有什么私事帮得上忙么”

    秦琼不答,起身道“末将告退了,等秦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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