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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帮帮忙 第44节

作者:非天夜翔 字数:18736 更新:2021-12-28 21:47:18

    西二坊正街临街的府邸装修得十分堂皇,不少兵士正在作新的翻修,进去后是一个巨大的广场,想必是早在李渊册次子为天策上将前,李世民便选好了这块地方,眼下只要把牌匾换一换,将“秦王府”换成“天策府”便已足够,武将们都来了,秦琼与罗士信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李世民正笑着与徐世绩说话,见吕仲明过来,便远远朝他点头,李建成与李元吉也在,一时间好不热闹。

    “国师。”李建成一见吕仲明,忙转身朝他行礼,吕仲明大喇喇受了这礼,笑道“刚巧在家里歇着,这就来了。”

    “国师身体好些了么”魏征问道。

    吕仲明略一点头,说“改日再进东宫,与太子详叙。”

    李建成又问了些洛阳近况,眼下是柴绍监管洛阳,吕仲明倒是关心并州战况,问“何日进军并州”

    李建成脸色有点不太自在,答道“要看父皇决定,洛阳虽已平定,扬州,冀州未收复,需要打的硬仗还很多。”

    说到后面,李建成的脸色缓和了些,看着李世民,笑道“世民,接下来的几场,就辛苦你了。”

    李世民微微一笑,点头。

    李元吉跟在李建成身后,几乎全程脸色都是黑的,也不与吕仲明打招呼,想必来之前与大哥吵过一架,此时李建成若要苛责,反而更容易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吕仲明也不提,权当与从前一样。

    “恭喜秦王。”一个声音十分平静,客客气气道“秦王风采,早在瓦岗时便已有耳闻。”

    吕仲明听到这声音,便微微一震,转过身,笑道“李密。”

    来人正是李密,从洛阳投降,前来长安后,吕仲明时不时听闻他的一些消息,先是李密投奔李渊,领了个光禄卿的俸禄,更被李渊拜为邢国公。然而却无正式的职位,李世民麾下的武将见得李密,反而要朝他行礼。

    虽说李密官封国公,却毫无权势,只不过占着个位置,李密一来,尉迟恭、秦琼等人,连同程知节,罗士信都自动归了一派,各自站在李世民身后,没有人朝他打招呼,也无人行礼。

    场面十分尴尬,吕仲明见无人说话,只得笑笑道“邢国公好啊。”

    “没想到吕道长竟是大唐的国师。”李密想必来了长安后没少遭白眼,早已淡定了,笑道“当初实在是看走眼了。”

    吕仲明忙谦让几句,李建成又开口道“光禄卿来了长安后,可还过得顺心”

    李密道“长安繁华,自非洛口等地可比。数日前我朝陛下上书,稍谈了些并州局势,只不知太子殿下留意了没有”

    吕仲明微微蹙眉,朝李世民使了个眼色,李世民便回过神来,笑道“大家都到了,来,请里边坐罢。”

    天策府气派辉煌,一间大殿立于中央,四十九级汉白玉台阶下,则是占地近十亩的校场,众将士纷纷围过来,簇拥着数人进入正殿,校场上上千兵士分列两队,齐齐吹奏号角。

    李世民先是祭过李家先祖,又朝众武将誓酒,今日李渊没来,李建成是太子,身份最高,本应坐左手第一位,然而李建成转念一想,却又朝吕仲明拱手谦让。

    吕仲明知道今天来的不全是自己人,他又是国师,理论上也可坐第一位,便欣然落座,接下来则是李建成,李元吉,然后才是李密。

    武将们纷纷上前,缴了腰牌,除长安内外两大城防归李建成麾下统帅外,其余兵马,一律由李世民调动。魏征又正儿八经地宣了李渊御旨,平素作为府兵,天策府保留两千人,其余时候卸甲归田,操持农务。

    李世民领了御旨,魏征又替李渊郑重交予李世民府印,可在非常时期,下诏办事,无须再经过宫中御批。

    “恭喜秦王。”魏征微笑道。

    “愿秦王武运昌盛。”吕仲明莞尔道。

    “恭喜天策上将恭喜秦王”一众武将同时将战裙一撩,单膝跪地,犹如连锁反应一般,天策府外所有兵士同时单膝武跪,排山倒海地吼道“恭喜秦王愿秦王武运昌盛”

    那呼声实在太震撼,所有人都为之一凛。

    武将们都是面带喜色,李密笑道“世民麾下广罗贤良,实在是人才济济,天策府前途无量,从此建功立业,天下平定,指日可待了”

    这话一出,李建成与李元吉都是脸色微变,吕仲明暗道不妙,李密说别的还好,“前途无量”四字,却是极容易引起李建成不安。李世民官居极品,先有晋阳举兵之功,霍邑是他舍身打下来的,绕过河东,直取长安也是他的策略,长安是他打下来的,洛阳之战中,虽然是道佛较劲后,佛家主动让出的结果,理论上归功于吕仲明,但凡人除尉迟恭与秦琼外,谁也不知道那场斗法,夺城之战的功劳,也都算到了李世民头上。

    李密这么一说,无异于激化两兄弟之间的矛盾,在那一刻,吕仲明几乎能感觉到气氛短暂地僵了一僵,双方阵营中都有不舒服,然而李世民马上反应过来,笑道“承邢国公厚爱,来,世民带诸位在天策府中走走。”

    李建成欣然起身,李世民又带着一众人,从后殿出去,长孙无忌朝吕仲明挤了挤眼,吕仲明便蓄意落后些许,与他小声交谈。

    “人多口杂”长孙无忌道“问你一件事国师。”

    吕仲明打了个响指,隔音屏障罩住了二人,光华流转,长孙无忌有点惊讶,问“这是什么”

    吕仲明道“说吧,怎么了。”

    长孙无忌道“秦王想找个时间与你谈谈,秋收前会进军并州,还有的是时间”

    吕仲明摆手道“不忙。”

    李世民带着一众人等经过长廊,都看见吕仲明与长孙无忌在廊下交谈,却听不见他们说什么,长孙无忌又问“昨夜你朝陛下说了什么”

    吕仲明笑了笑,说“你让世民不要担心,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

    长孙无忌不得不点头,毕竟李渊说过要立李世民为太子,也没有旁的佐证,全凭李世民一己之言,且李渊没有宣旨,这才是最要命的事。一天只要天子不吭声,一天李世民便有危险。

    现在李世民出来建府,受封天策上将,也就是说李渊暂时不会再考虑把他立为太子了,李世民立下的所有功劳都已封给了他。相当于给李建成吃了一枚定心丸,虽然李建成不太愿意,但也只有这样,李世民才不会再与他争夺太子之位。

    吕仲明不得不承认,李渊还是很狡猾的,知道无心说错了话,也知道如何补救。这么一来,两个儿子都可以消停了。

    尉迟恭正远远看着吕仲明,觉得他和长孙无忌的对话太久了,然而刚走过回廊,下了阶梯来到校场时,李建成便在询问秦琼罗士信带兵的事,罗士信哂道“当初在太子面前是这句话,如今也是这句话,兵贵精不贵多”

    一直沉默的李元吉突然开口道“久闻罗将军擅带兵,不知马上槊技如何”

    这话一出,所有人脸色微变,武将虽然都是大老爷们,却不代表这些人不八卦,罗士信与公孙氏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李元吉对公孙氏有意,也早已传遍全城,李建成听到这话时便开口道“元吉,罗将军为我大唐征战南北,何以如此无礼”

    李元吉没说话,李密便开口解围,解释道“昔年大海寺外一战,罗将军奋勇如神,如今仍是印象深刻。”

    不说还好,一提起大海寺,罗士信与秦琼便想到了那场惨败,罗士信冷冷道“士信不如邢国公,幸亏当年手下留情,还是承让了。”

    李元吉欣然道“晋阳一战后,元吉受两位将军提点,这些日子里勤于习练武艺,不若请罗将军再指点几式”

    罗士信笑了笑,知道两人的梁子,就算没有公孙氏也结下了,征并州打突厥时,二人没少吵架,李元吉心高气傲,迟早要整倒罗士信。

    “刀枪无眼。”罗士信懒懒道“三殿下要比试,罗某却怕下手重了,伤了殿下不好。”

    数人耸动,李世民正要打圆场,罗士信却朝众人一抱拳,淡淡道“士信下个月,将于公孙氏完婚,不若三殿下与各位将军,得空前来,为罗某作个见证”

    这下所有人大哗,李密大笑起来,说“罗将军真乃奇男子也。”

    李世民咳了声,脸色不太好看,罗士信当众宣布婚事,这婚事却未曾经过他这个顶头上司的同意,更未曾朝任何报备,且还是与曾在平康里的乐婢结下姻缘,再怎么也说不过去。

    “这个”李建成也没想到罗士信会来了这么一手,说“婚事还是容后再议罢,我看不如这样”

    正说话间,吕仲明才与长孙无忌谈完事,匆匆赶到,见气氛很奇怪,所有人都僵着,便茫然问“怎么了在聊什么呢。”

    秦琼笑道“你罗大哥刚宣布了婚事,请大家下个月去喝酒。”

    吕仲明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笑道“一定去的,恭喜罗大哥,我这可有个嫂子了。”

    吕仲明开了个头,便已敲定转角一句把话推死,连李世民也转圜不得,此事再无法挽回,只得道“恭喜罗将军了。”

    “罗将军,国师。”魏征冷冷道“恕我直言,按我大唐律法,这事”魏征还是给罗士信留了个面子,说“是不能明媒正娶的。”

    “没关系。”吕仲明乐道“天底下不是明媒正娶的事不是多了去了么”说着又朝尉迟恭挤了挤眼,又道“大家心里知道就成,对不对”

    这下所有人忍不住大笑,尉迟恭也忍不住莞尔,点了点头,面现幸福之意。

    李元吉不住发抖,险些就要开口骂人了,吕仲明又道“走罢。”

    “等等。”李元吉道“方才要向罗将军讨教,话未说完,依我看来”

    “元吉”李世民开口道。

    李建成登时就有点为难,罗士信却一哂道“自当奉陪,三殿下,比武弄槊这事,就怕罗某控制不住,三殿下量力而为即可。”话中之意,竟是丝毫不把李元吉放在眼里。

    吕仲明微一沉吟,便知要糟,李元吉挑了罗士信,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不可能要上来自取其辱,说不定要来个碰瓷。万一待会罗士信失手把李元吉给打下马,李元吉故意哼唧几句,到李渊面前去

    不对吕仲明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李元吉一定是想借比武之机,败给罗士信,到时候去找李渊哭诉,就说罗士信与他争风吃醋,最后扯出公孙氏来,罗士信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秦琼咳了声,开口道“不如”

    尉迟恭却无所谓一笑,截住了秦琼的话头,笑着说“三殿下,罗将军虽习练槊,却惯常战场杀敌,出手俱是杀招,只怕一下收不住手,某则爱玩长槊,不如由我老黑来陪三殿下玩玩,如何”

    李元吉“”

    吕仲明心中叫好,显然尉迟恭与秦琼都看出李元吉不怀好意,李元吉正要设法推搪时,秦琼又欣然道“三殿下那天回晋阳时,曾说想和咱们仨切磋切磋,现在正是机会了。”

    “来人”尉迟恭道“备马槊”

    手下轰然应允,散了去备马,尉迟恭简直是与秦琼一起挤兑李元吉,吕仲明都有点看不下去了,然而他知道李元吉上次弃守晋阳确实触了秦琼的怒点,秦琼脾气虽然大多时候温和,与罗士信一矛一盾,惹到他时,却是毫不客气。

    于是天策府卫在校场上排开,李元吉接过长槊上马,尉迟恭上了马一身武袍,未穿铠甲,也接过长槊,随手摘掉槊尖,当啷一声扔在地上,说“末将以钝槊讨教,三殿下不必弃槊,伤不得我,放马过来就是。”

    这句话简直嚣张至极,然而武将们又都知道尉迟恭确实有这本事,秦王麾下虽无排名,尉迟恭却是公认的第一,连李靖也不敢说自己胜得了尉迟恭去。

    吕仲明与秦琼坐到一旁观战,数人散开,李建成颇有点不忍看,然而这是李元吉搦战在先,这下也没办法了。

    “他打算去陛下面前告状。”秦琼小声道。

    “我知道。”吕仲明低声道“尉迟也会处理好分寸的。”

    正短暂对答时,罗士信走过来,朝吕仲明道“六月十六,贤弟,你来不来”

    “当然要来。”吕仲明笑道。

    罗士信伸出手,吕仲明便与他抱了抱,罗士信又走开,前去通知徐世绩魏征等人,诸人纷纷点头,有的答应会去,有的则告知容后再说。

    鼓点起,李元吉深深呼吸,对着尉迟恭,一挺长槊冲来,尉迟恭驻马而立。

    那一刻吕仲明还是有点小紧张,不是怕李元吉伤了尉迟恭,而是怕尉迟恭收不住手,打伤了李元吉。

    尉迟恭摊开手,有卫士跑向尉迟恭,将一根布条放在他的掌中。

    尉迟恭将布条系在眉眼间,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登时场外大声喝彩,尉迟恭此举太也托大,竟是蒙眼对敌,然而他漫不经心地仰起头,英俊的面容在阳光下更添魅力,稍稍侧过脸,眉毛动了动。

    吕仲明知道这个表情是说,看我帅不帅。

    “骚包。”吕仲明哭笑不得道。

    “国师。”李密笑道“可不能用法术帮着尉迟将军了。”

    “这是自然。”吕仲明皮笑肉不笑答道。

    鼓点停。

    只见李元吉舞起长槊,大喝一声,冲到尉迟恭面前,却不击打,而是退了出去。

    尉迟恭笑了笑,纹丝不动,也不说话,静静地蒙着双眼,就那么控马立着。李元吉在外围游走,绕着他走了半圈,忽然一槊从尉迟恭背后刺来

    吕仲明“”

    尉迟恭依旧一动不动。

    李元吉那招果然又是虚招,收回槊后,再游走半圈,额上已冷汗涔涔。

    说时迟那时快,李元吉奋力一振长槊,尉迟恭终于有了动作,朝马背上一伏,李元吉一槊扫空,周围轰雷般叫了声好,紧接着李元吉控马退后,再朝尉迟恭冲来。

    李元吉控马技术还是可以的,倏而抽身再冲至的功夫,赫然有点门路,想是得遇名师,尉迟恭却不与他交锋,双腿一夹马腹,背对李元吉,朝前冲去。

    登时二人拉开了距离,李元吉穷追不舍,尉迟恭减缓速度,朝马腹下一翻,整个人藏身马下,李元吉第二槊扫来,又扫了个空,紧接着尉迟恭从左下方一个绝不可能的角度荡了起来,李元吉猛一勒马缰,还未回过神,手中长槊便已被尉迟恭夺走。

    “好”秦琼也忍不住喝彩道。

    李元吉战马冲势未停,尉迟恭已在马背上一翻,双手各执一槊,将李元吉的腰一架,登时长槊冲力外加战马的惯性同时施加于李元吉身上,把他整个人挑得离马飞起

    观战者疯狂喝彩,李元吉被挑得飞出近一丈高,越过人墙,朝东边飞去,哗啦啦声响,摔在人群里,尉迟恭这才笑了笑,解下蒙眼布,莞尔道“得罪了。”

    罗士信道“那小子腰力好。”

    “嗯。”吕仲明道“这么大个人,却敏捷得很,他还可以把腿这样这样”说着把一脚抬起来。

    尉迟恭每次在床上跟个打桩机一样,身体极有韧性,腰力确实非常好,而且又能做许多高难度动作,有时候连吕仲明自己都受不了,正和秦琼对话时,忽然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吕仲明“”

    吕仲明马上收脚,满脸通红,大家又装作没看到,呵呵笑,李元吉灰头土脸地起来,眼中都是怨毒之色,却只得过来,朝尉迟恭拱手道“多谢尉迟将军指教。”

    “你还得再练几年。”尉迟恭挫了李元吉嚣张气焰,倒也不计前嫌,认真道“练武讲究心无旁骛,若想精修此道,须得把别的事都放一旁。”

    秦琼开口道“比武时,重要的不是杀敌,伤敌,也不是取胜,练武,为的就是练武。”

    罗士信淡淡道“我也送你一句,三殿下,你戾气太重,几年前,我也是这般,得了国师一句点化,现在不再为了杀敌而上战场了,希望你也明白,自己为什么学武。”

    吕仲明见数人都给了李元吉一句话,便笑道“我也赠你四个字,元吉。提刀时,须得目无全牛之境,如此战无不胜。”

    “谢诸位赐教。”李元吉敷衍答道,又是一抱拳,望向李建成,李建成也不好再待下去,便告辞离开,带着一众文臣走了。

    李世民刚建府,杂事诸多,长孙无忌正有事商量,李密又拉着李世民寒暄,数人便把一众武将送出府去,尉迟恭牵着吕仲明的手正要走,房玄龄却从后面追上来,说“两位留步。”

    三人走到一个巷子内,房玄龄朝尉迟恭道“尉迟将军,须得设法把李密做了,否则程知节与徐世绩易生离心,有李密此人在,长安势必不得安宁。”

    吕仲明眉头微微一拧,要开口,尉迟恭却以眼神制止了他,说“我去办罢,什么时候”

    房玄龄道“不可被东宫抓住把柄。”

    尉迟恭点头,吕仲明暗道这下恐怕要直接与李建成对上,正要劝说缓和点的方法时,尉迟恭却道“昨天答应了我什么,忘了”

    吕仲明想起答应尉迟恭,全力辅佐他支持他,只得不再对此事发表意见,心下仍有点不太舒服。杀李密,吕仲明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但让尉迟恭去杀,若做得不周全,尉迟恭就要背黑锅。

    73、第七十二回完婚

    “你想留着他”尉迟恭走回去时,朝吕仲明问道。

    “我是怕你。”吕仲明没好气道“万一被李渊知道了,少不了你的麻烦,虽然李渊也不待见他,就不能把李密给流放出去么”

    好歹是一世英雄,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吕仲明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尉迟恭大大咧咧道“再说吧。”

    再说的意思就是你别再说了,吕仲明早知道这一套,便不吭声了,尉迟恭也意识到吕仲明不太高兴,想了想,说“你今天在桌上写的什么想买地”

    “一块小地方。”吕仲明解释道“算算需要多少钱,以后度假用。”

    尉迟恭在吕仲明面前倒退着走,观察他的脸色,笑了笑,说“媳妇,想搬家么过过只有咱俩的生活”

    “好啊。”吕仲明确实不太习惯人间的繁华忙碌,尉迟恭仿佛每天都有许多事要忙,留在长安,就免不了总是要与人打交道,要去办事,议事,要练兵,要出征

    尉迟恭一本正经道“我打算在打完仗以后就告老了。”

    “怎么样算打完仗”吕仲明问。

    尉迟恭沉吟片刻,说“不知道,收复并州罢,毕竟窦建德,杜伏威等人不成气候,有你两个哥哥在,想必不难办。只要世民能独当一面,咱们就可以走了。”

    吕仲明知道尉迟恭打了这么多年,多少心里也有点累了,想告老归家是正常,如果不和自己一起,他说不定会为李世民卖命一辈子。

    “你改变了我。”尉迟恭说。

    “我觉得我根本没改变你。”吕仲明面无表情道“反而总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尉迟恭笑道“没有的事,小时候我想着建功立业,闯出一片天地,如今却觉得,能和你安安稳稳,塞外到老,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伸出手来,吕仲明又不是那么在意李密的事了,遂让他牵着,尉迟恭侧头道“你喜欢什么地方钱都在房中的箱子里,回去你拿主意就行。”

    吕仲明想了想,要选哪里告老,他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想法,不过让他说一个地方,他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他们刚认识的代县。

    高山代郡东接燕,雁门胡人家近边。

    这么久以来,他仍然会时不时想起那天外面下着大雪,尉迟恭穿着兽裘夹袄,进来找他算命的那个下午。

    “雁门关下。”吕仲明道“可惜已经被突厥占了。”

    “没关系。”尉迟恭笑道“我去打回来。”

    吕仲明和尉迟恭回了家,这天起尉迟恭便忙了起来,全因天策府开府,大唐几乎所有武将被归于李世民麾下,李世民终于正式获得了自己该有的东西,不必再受东宫擎制。从此李建成也无权再过问李世民作出的军队调动,以及征战的详细内容。

    这对整个朝局来说未必是好事,对于武将们来说却是天大的喜讯凡事不必再求东宫,练兵,养兵军费也由天策府统一调拨。三天后,李世民便大笔一挥,将玄甲军归还予尉迟恭,其余将军每人统兵一千,行军骊山,开始准备练兵。

    李渊授意,李建成无权再干涉,但吕仲明知道,李建成迟早会设法削去李世民的兵权,现在没有动手,只因时间还未到。

    李世民有长孙无忌与房玄龄在侧,更是明白人,现在就只看两兄弟各自的后手了。

    尉迟恭得到兵权之后马上忙碌起来,诸队之中,唯独玄甲军待遇最好,吕仲明总是不差钱,要钱的时候常常用自己的黄金拿去贴补尉迟恭的军队。十万两黄金,全部扔出来的话瞬间就会造成物价震动,说不定将产生不堪设想的影响,吕仲明只得每次倒一点出来,并哄着尉迟恭说这钱是李世民赏的,用就是了。

    于是尉迟恭给玄甲军配上最好的铠甲,吕仲明又放出消息,让房玄龄派人出去搜罗名川大山中的陨铁,只要找到了,统统送到长安来。

    城西的兵营处堆着不少铁矿,吕仲明对着一本书,每天在敲敲打打,准备给玄甲军做两千把武器,恰好此时李世民在兵营里找到了吕仲明。

    “在做什么”李世民道“最近听说你府上用钱用得挺狠的,够花不”

    “够了。”吕仲明头也不抬,对着铁矿划了标记,问“没事做么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看看你。”李世民笑道“那天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吕仲明稍一沉吟,便知道李世民说的是李渊夜间来问一事,皇帝见了国师,第二天便下了决定,缓和了两个儿子的冲突,这事大家明着不提,李世民一定心中有数。

    李世民放出风声,兴许是想逼迫自己老爹尽早下决定,却被吕仲明一句话,反而令李渊改变了主意,两人谈及这事,吕仲明也不知道该朝他说什么好,规劝抑或建议,反而都显得不对。也正因此,吕仲明连日来未见他一面。

    “我给你做几个箭头。”吕仲明说“你喜欢射箭,我也喜欢。”

    “行。”李世民笑道“我会好好珍惜的。”

    彼此沉默片刻,李世民又道“国师,我来求你帮个忙。”

    吕仲明心道来了唐代,成天就得给你俩父子帮忙,你怎么也不说给我帮个什么忙,遂笑道“我答应过你爹,不管怎么样,都不插手你们的家事。”

    李世民先是一怔,继而意味深长地看着吕仲明,吕仲明一边选矿,一边又说“尉迟恭是你的人,你自然可以吩咐他做事,但我从第一天来唐王府,就是你爹的门客,他扶持我道门,这份恩情终究算是他的,所以”

    吕仲明侧头看着李世民,眉毛微微一扬,示意你懂的,你爹禁佛,我照顾你们李唐,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并不完全是因为你。

    李世民笑了笑,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但这件事,与帮谁无关。”

    吕仲明道“说吧。”

    李世民说“我不想杀李密,可我没办法。”

    吕仲明沉吟片刻,抬眼看他,李世民说“李密现在在长安不得志,父皇也不愿重用他”

    “谁重用他谁傻。”吕仲明莞尔道“想成为第二个翟让么”

    李世民叹了口气,说“可他终究是员良将。”

    吕仲明答道“是良将也不能用,兰花虽然很香,但如果长在家门口,挡住了路,就只能被锄掉了。”

    吕仲明想起建府那天,房玄龄赶来说的话,大约猜到了房玄龄,长孙无忌与李世民三人各自的立场,李世民在杀降这方面,显得十分优柔寡断,杀敌倒是下手无情。

    而长孙无忌与房玄龄很清楚李密此人留不得,也知道李渊并不想留着李密,于是开始设计,要等待机会,把李密设法除去。但李世民仍在举棋不定,理由应该是认为李密还是可用之材,想留他一命。

    “我知道了。”吕仲明点头道“这样,我设法把他送走罢,就说是你的吩咐,打发他到外面去,先避一阵子。”

    李世民道“麻烦你了。”

    吕仲明嗯了声,李世民起身要离开,忽又想起一事,问“秋收后要征伐并州,你跟我们一起出征不”

    吕仲明想了想,说“看情况,如果快的话,就不去了,战事胶着的话会跟着尉迟。”

    李世民点点头走了。

    今天是六月初十,所有武将都带兵出城去,在骊山下练兵,吕仲明便放下手头的事,亲自前往探望李密。

    李密住在城东邢国公府上,吕仲明敲了敲门,一名老仆前来开门,吕仲明自打回了长安,便没怎么与这家伙打交道,还记得当年出使瓦岗时,李密便安排吕仲明与尉迟恭住在洛口府上偏院里,还过来看了他们两次。

    这次风水轮流转,轮到吕仲明过来和蔼可亲地探望李密了。

    “邢国公在家吗”吕仲明问。

    老仆啊啊地指了指里面,又指指自己的嘴,吕仲明微微蹙眉,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径自进去,只见李密与一人正在闲聊,来客恰恰好是李建成。

    吕仲明万万没想到,这时候来都能碰见李建成,要走已经来不及了,李建成忙笑道“国师怎么来了”

    李密也是吓了一跳,忙起身道“吕国师。”

    吕仲明点了点头,说“过来看看魏邢国公。”说着把带来的礼物放在桌上,里头是两盒花生酥。

    李密当即有点哭笑不得,想起昔时招揽尉迟恭时,带的礼物也是花生酥,李建成便亲自捣茶,煮茶,说“父皇关心黎阳之事,让我前来问邢国公解决之法。”

    李密也主动解释道“黎阳如今是我旧部张善相领地。”

    吕仲明心想瓦岗都归顺了,李密的旧部还在黎阳郡顶着不投降,这不是给人找麻烦么。李建成又道“邢国公说,若派他与王世充出战,不费一兵一卒,当可拿下,国师以为如何”

    吕仲明想了想,答道“要么派王世充将军前去招降”

    李密摆手道“张善相此人,从前最听我的,王世充他不放在眼里,让王世充自己去,我倒是不放心。”

    吕仲明马上就了解了,李世民过来问他意思,显然已是收到了风声,而李密要用这个理由说服李渊,让他派自己出战,否则来了这么久,只领个空头闲职,未免太不好受。

    李建成道“黎阳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北通幽州,南接登封,古时苻坚大帝有方城一战,若能得黎阳,可一举收复周遭县乡,积粮以备战窦建德。”

    吕仲明嗯了声,打量李建成,李建成又道“父亲也有意尽快收复力量,但秋收之后,就要朝并州用兵,只怕腾不出手来。”

    李密笑道“伐交方是上策,要收复黎阳,用不着多少兵,给我两千人足够。”

    李建成征询地看着吕仲明,吕仲明心道果然是这样,看来李世民还是很聪明的,知道李建成与李密走得近,于是来求自己,过来解围。

    若所料不差,李建成应当是想朝父亲推荐李密,让他收复一块战略要地,而李世民却算准了自己父亲的疑心病,别的人还好,唯独李渊,对李密的防心甚重。不管太子如何保证,李渊都不会任由李密发展自己势力的。

    你不懂你爹吕仲明心中道,难怪李建成总是不讨李渊的喜欢。

    “也罢。”吕仲明放下杯子,说“咱俩不如就”

    李建成微笑道“多谢国师相助。”

    李密登时大喜,知道这次终于有希望了,亲自把二人送出来,吕仲明便上了李建成的马车,一路往宫里去。

    李建成走在路上,还回头朝吕仲明笑道“父皇见到国师,一定不胜喜悦。”

    “是啊,很久没入宫了。”吕仲明沉吟道。

    李建成微一怔,问道“国师有何疑虑”

    吕仲明回过神,摇头道“没有。”

    到得正殿外,吕仲明又停下脚步,朝李建成道“建成。”

    李建成期待地看着他,吕仲明微一笑道“你不懂你爹。”

    李建成眉头拧了起来,吕仲明却作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先进去,李渊正半倚在榻上,由一名妃子按肩膀,侧头与裴寂说话,见吕仲明来了,忙坐直身子。

    “国师可是好久没进宫了。”李渊笑道。

    距离上次二人碰面,已过了一个多月,吕仲明笑道“今天与太子聊到黎阳一事,恰好便来见见陛下。”

    “哦”李渊敏感地立起眉头。

    李建成上前道“邢国公李密居长安已日久,黎阳之乱未平,依儿所见,不如让他前去收服黎阳,如此来年幽州,登封一带可缴粮税,更可占据此城,以图取窦建德之地。”

    “唔”李渊眯起眼,看也不看李建成,目光集中在吕仲明身上。

    吕仲明暗道李建成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故意的,我还没说话你抢着开口做什么然而李建成已说了,这事也摘不掉了,只得答道“仲明也是如此作想,李密既已来投长安,总得给他找点事做,何况他更夸下海口,应允只要给他三千兵马,由王世充带领,便可收复黎阳,此话我已转达到了,供陛下抉择。”

    李密要的只是两千人,吕仲明反正顺水人情不嫌多,又给他加上了一千,李渊便不说话了,缓缓点头。

    “寡人会考虑的。”李渊道“毕竟并州之战方是要务。”

    吕仲明把话带到,便不再逼迫李渊下决定,退了出来,正要离开宫中时,李建成却从身后匆匆追上,说“国师。”

    “太子。”吕仲明转身道“今天的话,说得不是时候。”

    “我知道。”李建成微微一笑。

    吕仲明登时为之一怔,打量李建成。

    李建成叹了口气,说“李密堪当大任,可惜时运不济,未能发挥满腹才干,郁郁不得志,我知道父皇不愿用他可是国师。”

    李建成注视吕仲明,说“我身为太子,难道不应该为国家考虑么一个人就能收服一座城,何必又轻启战端,妄动干戈”

    “你是否想过。”吕仲明反问道“李密如今境遇,是何人造成”

    李建成没有说话,吕仲明久久沉默,知道李建成想用李密,说是爱贤,实际上却是同病相怜,因为李建成也抱着与李密同样的烦恼,愿意用他。

    “恰恰是他自己。”吕仲明答道。

    李建成不吭声了,吕仲明一拱手,转身离开。

    数日后的晚上,消息传来,李渊启用李密,让他率军前往黎阳,武将们各有反应,尉迟恭回家时便问“我回城的时候看到李密带兵出去了,据说是去黎阳,你朝陛下说的”

    “李建成要用他。”吕仲明随口道“让他走罢,也省得在长安被你们排挤。”

    尉迟恭笑了笑,没说话,吕仲明忍不住道“你要派人追上去暗杀他吗”

    “我自己去。”尉迟恭道“你不必管了。”

    吕仲明提醒道“你最好先问问世民的意思。”

    李建成想用李密,而李渊则不会放过李密,多半也会设法除掉他,只不知是在黎阳收复前,还是收复之后。

    李世民的态度则很明确了,他不想李密立下战功,也不愿李密为他兄长所用,在杀他的事情上,李世民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想放他走算了,前提是不能投靠李建成。

    父子三人各有态度,吕仲明心想也只有你们李家才想得出来这种事。尉迟恭练兵数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也不多说,便回后院去洗澡,晚上两人缠绵一会睡了。

    一连几天,尉迟恭都呆在长安,而六月十六,正是罗士信设宴之时,李密已再无消息传来,时值初夏,当夜花好月圆,罗士信在府中大宴宾客,武将几乎无一例外,全部到场。

    李靖虽在外征战,红拂却也派人送来贺礼,一时间府内张灯结彩,好不隆重,秦琼与吕仲明未到傍晚时便来了罗府,秦琼给罗士信换服,吕仲明却走到公孙氏房外,敲了敲窗门。

    “大嫂好。”吕仲明笑道。

    “还不是大嫂呢。”公孙氏对着镜子,淡淡道“只是个妾,国师折杀我了。”

    吕仲明前来,还有一事未说清楚,须得与公孙氏好好谈谈,缘因佛门虽已退了,燃灯也不知去向,祆教却还在长安城中,祆教也不传教,但一天在长安,吕仲明便不能心安。

    “都出去罢。”公孙氏淡淡道。

    婢女们便放下梳子,眉笔等物,经吕仲明身边告退。

    74、第七十三回敕令

    “燃灯前辈呢”吕仲明问“我好像没看到他来观礼。”

    公孙氏眼中满是疑问,从镜里看着吕仲明。

    “查拉图斯特拉教主。”吕仲明解释道。

    公孙氏打开胭脂盒,低眼答道“他走了,临走时嘱咐我带一句话给国师。”

    吕仲明嗯了声,知道果然有吩咐,公孙氏又说“祆教从波斯传来,历时日久,以火为尊,却从未想过进朝廷内去,获一席之地。国师若放心不下,可把长安城内祆教连根铲了,但教主说,你不会这么做。”

    吕仲明笑了笑,公孙氏道“教主又说,罗将军与国师是两世手足”

    吕仲明的脸色马上就变了,说“什么解释清楚点,手足”

    公孙氏抬眼,从镜中看着吕仲明,两人怔怔对视良久,公孙氏一脸迷茫。

    公孙氏答道“国师不知此事”

    吕仲明也是一脸茫然。

    公孙氏见吕仲明十分震惊,忙起身过来,到了吕仲明面前便拜,吕仲明忙道“起来起来。”

    公孙氏道“贱妾替祆教中人,感谢国师赐本教一席之地。”

    “好好的。”吕仲明的表情已经有点僵了,说“你随意吧。”

    吕仲明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出房去,站在院子里发了会呆,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暮色降临,一轮圆月悬于天际。

    祆教想划个地盘,给就给了,倒也没什么,奈何那句“两世手足”,令吕仲明太也震荡。回想起吕布来长安时,对罗士信的照顾,虽然只是短短数日,离开时也未曾与罗士信告别,但吕仲明终于察觉出不妥。

    父亲说过,在很久以前,自己有个尚未谋面的大哥吕仲明依稀想起来了,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个哥哥并未跟着父亲上天界成仙,在人间走完一世,如今再次与他相见,难不成这就是冥冥之中他们的联系么

    人生于天地,也将归于天地,魂魄化入天地后,归于“道”,涤尽记忆与“道”融为一体,而新生儿出生时,“道”再度化形,聚集为三魂七魄,注入人的身体。前世今生之说,乃是天地最深层的奥秘,令人无法窥透。

    然而如此说来,托生为罗士信的魂魄,也就是自己曾经的兄长的魂魄,就像一滴水融入了海里,而大海在千万年的沧桑中,于无尽的撞击里,再次分离出了同样的那滴水。

    可是他还是他么

    吕仲明不知不觉走向前院,听见爽朗的哈哈大笑声,几个武将正在给罗士信劝酒,罗士信满脸酒意,却十分高兴,推开秦琼道“再喝老子就醉了存心整我不成”

    “别让他跑了”尉迟恭笑着说“再罚三杯”

    吕仲明站在院子里,看着罗士信不说话。

    厅堂内数人看到吕仲明,秦琼招手让他过来,吕仲明只是静静地站着不去,罗士信便推开人,走过来,脸上带着英俊的笑容,一过来便搭着吕仲明的肩膀,摸了摸他的头。

    “贤弟。”罗士信道“哥哥今天成亲了,不说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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