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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帮帮忙 第26节

作者:非天夜翔 字数:16804 更新:2021-12-28 21:47:02

    吕仲明“”

    尉迟恭面朝吕仲明,全身赤着,单膝跪在榻上,另一腿张开,自己的黑龙竟又微微抬头,朝着吕仲明,那场面极其富有冲击力,吕仲明怔怔看着,鼻血淌了下来。

    尉迟恭笑着用布给他揩去鼻血,说“先躺下。”

    吕仲明又问“真的可以吗”

    “可以。”尉迟恭随口道“你喜欢就可以,你想试么”

    吕仲明确实有点冲动,但现在又硬不太起来,便道“你也喜欢被那样”

    “不喜欢。”尉迟恭认真道“也没试过,不过因为宠你,所以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话时,吕仲明便不住朝尉迟恭怀里缩,尉迟恭低头,温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两人就这么未着寸缕地抱着,尉迟恭小声在他耳边道“你愿意留下来陪我么”

    “嗯。”吕仲明道“愿意,但我也问你,如果我想带你回家,你愿意跟我回去么”

    尉迟恭没有回答,许久后,低声道“可以。”

    吕仲明笑了笑,抬头来吻尉迟恭,不到片刻,彼此呼吸急促,尉迟恭又硬了,沉声道“来。”

    他摸着吕仲明,又效法上一次,这次吕仲明彻底爽到了,尉迟恭坐着,把吕仲明抱在怀里,还让他伸手来摸两人的连接处,出出进进,吕仲明被折腾了足足半夜,几次被干的溢出来。

    再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事了,吕仲明呜咽着心想,以前光顾着吃,这才是凡间最幸福的事。

    直到鸡鸣时,尉迟恭才以被子裹着二人,让吕仲明渐渐入睡。

    41、第四十回陷阱

    这一觉吕仲明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直到黄昏时才起来,睁开眼时,发现尉迟恭已经不见了,登时一个激灵起身。

    桌上放着一盒点心,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洗干净的衣服上还带着舒服的气味。

    “尉迟”吕仲明道。

    尉迟恭不知去了何处,吕仲明一摸脖颈,封印已解,威力全开。

    吕仲明长长吁了口气,左右扭了扭,起来打拳,哇哈哈哈,吕仲明得意异常,人生最志得意满之时,莫过于此。一团金色光球在吕仲明手中推来推去,照得厅堂内大亮。

    正在游走时,李靖过来,一看吕仲明光溜溜地在房内发疯,登时一脸抽搐。

    吕仲明“”

    李靖“”

    吕仲明马上跳脚穿裤子,胡乱把衣服穿好,面红耳赤,李靖只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问“尉迟将军呢”

    “不知道,我刚起来就不见他了。”吕仲明答道。

    李靖带的兵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然而现在外面宵禁正严,洛口城门紧闭,王世充驻军北邙山中,大战一触即发,这时候无论如何都出不了城。

    偏偏尉迟恭又不知道去了何处,是在李密那里吕仲明心中一动,翻找自己的鳞片,见果然被尉迟恭自觉揣走了,于是便坐下,以一手轻轻抚过面前空气。

    不远处,尉迟恭揣在怀中的龙鳞发出金光。

    尉迟恭靠在一个大柜里,用手把贴身携带的金鳞捂住,侧头望向墙上的缝隙,有点犹豫是不是离去。

    吕仲明已经感觉到尉迟恭的位置,正距离他不远,如果是在千里之外,他就彻底没辙了。

    “喂。”一道微弱的光亮起,传出吕仲明的声音,尉迟恭被吓了一跳,险些摔下去。

    那是仙家的水镜之术,被通天教主称为“五十元包月”的通讯方式,吕仲明见把尉迟恭吓了一跳,颇为得意,笑问道“在哪儿”

    尉迟恭作了个嘘的动作,吕仲明已感知其位置,朝李靖道“我去看看。”

    吕仲明闪身出门,飞上屋檐,一翻身,布下消音封印。沿着主宅屋顶飞也似地掠去,站在正中央,脚底散发出一圈金光,无声无息地沉进了屋内,恰好进了衣柜,落在尉迟恭身边。

    尉迟恭马上伸手搂住吕仲明,吕仲明单衣短裤,少年身躯有种好闻的气味,令尉迟恭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你还会穿墙”尉迟恭低声道。

    “一点小伎俩”吕仲明道“三进三不进,你在这儿干嘛偷听”

    “我守一天了。”尉迟恭低声道“想听听李密说什么。”

    吕仲明在衣柜里,总忍不住想打喷嚏,尉迟恭赤着胳膊,温暖而可靠。两人贴在一起,墙上有一道缝,吕仲明好奇地凑过去,见隔壁是个书房,顿时明白了。

    “三进三不进是什么意思”尉迟恭抱着吕仲明的腰,亲了亲他的侧脸,吕仲明答道“缩地穿墙之术,金木土不能挡,是为三进。茅房穿不进,天子紫微星起居之处不能进,仙人洞府唔”吕仲明被尉迟恭吻着,眼睛转来转去,怀疑尉迟恭根本就不是想知道这些,只是想逗他玩。

    “昨天晚上爽不”尉迟恭的手又伸过来到处摸了。

    “嗯嗯。”吕仲明道“今天晚上还要。”

    尉迟恭“你怎么这么实诚”

    吕仲明笑了起来,说“好舒服,等等别”

    尉迟恭停下,两人在那狭小的柜子里耳鬓厮磨,呼吸粗重,空气渐渐有点不太流通,吕仲明头晕了。

    尉迟恭也忘了这事,今日蹲守许久,为窃听李密对话,屏息运功,减少消耗空气,吕仲明一进来,两人登时不住喘气,不片刻便头昏脑涨。

    “你先出去。”尉迟恭道“听完我就回来”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声响,有人进来了。

    两人都顾不得别的,马上凝神静听。

    李密带着两人进书房,愤怒无比,将桌上东西一扫,哗啦声响,尉迟恭与吕仲明同时一凛。

    “翟让必须早日除去。”李密道“祖君彦,不能再等了。”

    被叫到名字那人上前一步,抱拳道“蒲山公,王世充兵临邙山,这时再起内乱,实在不智至极,蒲山公请三思。”

    李密冷冷道“不除翟让,瓦岗上下军心不一,隋军都快攻到城门前来了,居然还要与朝廷和谈,再拖上十天,必定会一起死”

    另一名文官躬身道“蒲山公,善无畏大师已前去与王世充和谈,不如等消息回来,再作决定为好。”

    李密道“一个书生能起什么作用”

    祖君彦道“程知节与单雄信也在劝说翟让,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若贸然发难,只怕将令部将离心。”

    李密冷笑道“程知节就是翟让的人,徐世绩更不知道收了尉迟敬德什么好处,帮着他说话,今天你们都听见了,与王世充一战,势在必行去安排宴席”

    “不可”祖君彦色变道“蒲山公,你忘了善无畏先前所言胜败乃是必然,如今事态已逐步发生改变”

    “我不会再相信他了。”李密几乎是烦躁无比,答道“翟让此举,简直就是出卖了瓦岗,一旦投诚王世充,大伙儿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墙壁上,吕仲明的眼睛转来转去,盯着李密,李密又道“程知节杀尉迟恭,明显是奉了翟让的命令,此事说不定善无畏也参与其中,翟让不服我统帅,他投降了王世充,能混个高官厚禄,你们呢”

    “想清楚了。”李密上前一步,低声威胁道“一旦与王世充议和,瓦岗就不再是从前的瓦岗了。”

    李密抽出刀,沉声道“祖君彦,今天不杀翟让,你就杀了我,我见不得大伙儿辛辛苦苦,走到此处,一夕投诚,又成了朝廷走狗。”

    那文官战战兢兢道“蒲山公,有话好说,至少待善无畏大师归来后,再议对策”

    说时迟那时快,李密手中雪亮刀锋一掠。

    吕仲明险些叫出来,被尉迟恭捂住嘴,文官被李密一刀割喉而死,李密将刀掷于地上,祖君彦脸色大变,忙上前去察看那文官,文官倒在地上不住抽搐,叫也叫不出来,眼看是救不活了。

    李密道“我已杀了邴元真,你若不愿追随我,可自行离去。”

    祖君彦沉吟片刻,说“我这就去安排。”

    “今夜动手,事不宜迟,宴席后令尉迟恭整兵。”李密冷冷道“给他补足一千人,让他明早动身,前去迎战王世充。派人埋伏在城门处,待善无畏归来,便将他直接杀了。看那狗头军师还能朝翟让说什么。”

    “程知节,单雄信,徐世绩。”李密道“这三人不忙收拾,设下刀斧手,杀翟让后,看其是否心悦诚服,否则杀无赦,就在今晚。”

    吕仲明张着嘴,惊讶无比,祖君彦最后点头,出了书房。

    邴元真的血淌了一地,正在慢慢地蔓延开去,李密疲惫不堪,倒在案后,片刻后双眼通红,竟是抽搐起来。

    尉迟恭捂着吕仲明的嘴,缓缓从柜子里离开。

    “他要杀善无畏。”尉迟恭神色凝重道“杀得了他”

    “他们全部一起上都不是善无畏对手”吕仲明哭笑不得道。

    尉迟恭道“加上你呢”

    吕仲明舔了舔自己的犬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许久后摇头道“不行,不能这么做。”

    他知道尉迟恭的解决方法,煽动瓦岗与善无畏对立不难,但这么一来,势必就落了下乘。

    “如果善无畏回来。”尉迟恭道“说不定会扭转瓦岗的乱局。”

    “我会去阻止他。”吕仲明现在已经约略能摸到善无畏的计划了,出使王世充想必也是其中的一步,他不知道善无畏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说服王世充,但王世充的决策一定是毫无疑问的结果只有一个瓦岗投降,所有将领并入洛阳体系。

    并入洛阳体系后,再从内部瓦解掉王世充,瓦岗这么多人,要搞倒王世充并不难。当然王世充也不是吃素的,招降后肯定会对李密有所忌惮。所以李密投靠王世充,多半也是死路一条。

    “我如果是李密,我就不会投靠王世充。”尉迟恭若有所思道。

    “让他动手罢。”吕仲明道“我去与善无畏谈谈,毕竟李密要杀他呃”

    “你能让他别回城不”尉迟恭道“只要拖住他,拖过了今晚,一切就好办了,咱们也得尽快出城。”

    吕仲明沉吟,点点头,期待地问“你呢”

    “我去找知节,让他设法开城门,放咱们与李靖离开。”尉迟恭说。

    两人站在院子里,商量片刻,各自分头去办事。

    李密即将发难,局势危险无比,尉迟恭却说不出的轻松,吹着口哨过了长廊,见程知节正站在长廊中沉默。

    “好点了”尉迟恭问。

    “无大碍。”程知节答道“还未曾感谢尉迟将军救命之恩。”

    尉迟恭笑笑,拿出夜明珠,交给程知节。

    “你欠我一命。”尉迟恭如是说“来日若有缘再相见,此物存证。”

    程知节心中一动,问“尉迟将军这是要走了”

    尉迟恭深吸一口气,而后道“瓦岗之争势在必行,知节,但听我一言”

    程知节闻言脸色剧变,上前一步,尉迟恭却无所谓一笑道“怎么,知节要捆我去大当家面前问斩”

    程知节冷哼一声要走,却被尉迟恭在肩上一按。

    “知节。”尉迟恭道“人心离散,长留何益李密迟早会对你们动手,收拾了翟让,接下来的就是你们了。”

    程知节“此事不必再提,瓦岗是大家的瓦岗,纵有争端,也不劳兄台多虑。”

    “今日的瓦岗,已非你们当初的瓦岗。”尉迟恭正色道“我相信,知节前来投靠瓦岗,是想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是也不是徐世绩,你说呢”

    徐世绩站在回廊另一侧,显是听到已久,尉迟恭又道“只要兄弟之情仍在,留在何处,何处便是瓦岗。现在王世充大军逼近,李密已按捺不住要发难,外忧内患,一旦撕破脸,不论谁胜谁败,势必元气大伤,令王世充坐收其利。”

    “走罢。”尉迟恭沉声道“徐世绩,李密已容不下你们。”

    “翟大哥在,我就不会走。”程知节道。

    “只要翟让愿意。”尉迟恭道“敬德可以性命作保,各位前程无量。”

    徐世绩似乎有些被说动,看着程知节,程知节却缓缓摇头,不愿就此放弃。尉迟恭见状便不再勉强,又说“今夜某愿与李靖率军出城,为诸位一拒洛阳隋军,无论事成与不成,都算不负唐王嘱托。”

    “我与你一起去”程知节道。

    “不必告知翟让。”尉迟恭道“酒宴过后,取道腰牌,便一起出城。”

    徐世绩道“好”

    徐世绩前去准备,尉迟恭沉吟片刻,跟着二人离去。

    夜渐深,洛口仓城内一片黑暗,偶有几点星火,吕仲明坐在北邙山城外必经之道旁的一棵大树树枝上,叼着根草杆。

    他其实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叼草杆,只是觉得罗士信与尉迟恭这么做都挺帅的,于是就有样学样叼上去了。

    黑夜里,光芒暗淡,却不见人经过,吕仲明提前在平原中布上了阵法,以借助地脉流向,应付即将到来的一战,却迟迟不见善无畏经过。

    终于,在二更时分,身穿青袍的男子缓缓走来。

    “原来菩萨也会走路。”吕仲明笑道。

    善无畏淡淡答道“当个苦行僧,不走路,怎么吃苦”

    善无畏站在树下,略仰起头,吕仲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菩萨,来。”吕仲明道“我佩服你救苦救难,请你玩玩。”

    说毕吕仲明化作一头金麒麟,浑身金光焕发,黑色的眼珠咕噜噜打转,盯着善无畏看,善无畏被他逗得笑了起来,伸手过来摸。

    金麒麟乃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灵兽,连慈航真人也是首次得见其真身,只见其面容轮廓柔和,并无龙首那般充满了锐利线条,双目灵气充沛,且清澈得犹如深潭瀚海,隐有星辰闪耀之光。双角不似黑麒麟般是钝角,而是长了一双龙角,斜斜朝后,角尖有电芒跃动。

    善无畏伸手抚摸金麒麟的龙角,笑道“我正缺个坐骑,你乐意不”

    “你说呢”吕仲明答道,让善无畏骑上来,便四足腾空而起,飞向璀璨的星河。载着他飞过洛口仓城,天空的阴霾重得快要压下来,空气一阵闷热。

    “带你去当坐骑,只怕你父隔天就要杀上门来。”善无畏笑道“我可不敢。”

    吕仲明悠然道“那天你问我的话,我想通了。”

    “是么”善无畏淡淡道“我倒是想知道,你如何看待此事。”

    “所谓生,所谓道。”

    疾风在他们耳畔掠过,吕仲明穿过云层,周围尽是白雾笼罩。

    “生如茫茫长路,前行不止,而所谓道,就是有所托。”

    倏然间吕仲明冲出了云层,万里晴朗夜空,眼前倏然一空。

    “苦,正是存证的一部分。”吕仲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证明你活着,能感知苦也就是生而为人的证明。”

    “有苦,便该有乐,生之苦痛与快乐,一如阴阳二极,生生轮转,道便在此间往复而生。有所托,有所求,便渐渐孕育,化出道来,成为有所失,或是有所得。是每个人必须的遭遇,尉迟敬德告诉我,他不想成仙,想与我相守人间一世,这就是他的道。李靖想成家立业,不负平生所学,也正是他的道。”

    “那终究是他们的道。”善无畏的眼中洋溢着笑意。

    “我的道。”吕仲明如是说“便是寻找我的生涯,来到此处,学习凡人的喜怒哀乐,并找到安身立命之处,此乃生之意义。”

    云端一望无际,善无畏落下,站在云层上,缓缓踱步,脚下所过之处,现出一行白莲,吕仲明也幻化为人身,朝着善无畏施礼。

    “我想,佛陀让菩萨们去感受世间之苦,或许也正因如此。”吕仲明嘴角略略上翘,答道“菩萨,这就得罪了。我要为守护我的道,我的尉迟敬德,与菩萨证法。”

    善无畏双手合十,面容笼着一层祥和的光,说“请金鳞道尊赐教。”

    云层聚拢,吕仲明一拂袖,七道星光射下大地,砰砰砰砰数声,撞入山体,天摇地动,一头地脉之气凝聚而成的巨龙咆哮着飞起,跃上云端

    善无畏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云层上赫然幻化,成为一片广袤无垠的莲花之海

    城中,厅内灯火通明。

    王世充的兵已经打到北邙山下了,人人忧心忡忡,已经没什么心情喝酒吃菜,奈何李密有令,不得不从。尉迟恭只坐着,若有所思地喝酒。

    单雄信朝尉迟恭问道“仲明呢”

    “他有点私事去办。”尉迟恭答道。

    单雄信点了点头,说“稍后派个人,将菜送点过去。”

    尉迟恭点头不语,忽然想起一事,又问“大军都快到城下了,怎么还有闲情喝酒”

    单雄信叹了口气,说“蒲山公那日战败后,与大当家争吵了一通,今夜设宴赔罪,打算把话说开。敬德你不必担心。”

    尉迟恭只得点头。

    众人坐定,翟让带着数名随从入内,李密便吩咐人上酒,一时间厅堂内气氛十分紧张,尉迟恭见翟让居然也没带多少人,如此托大,不由得暗自心惊。

    “善大师怎么没来”李密问。

    翟让丝毫不掩饰,答道“他出城去了。”

    一语出,厅内人等脸色各异,尉迟恭观察祖君彦脸色,见其喝酒时手臂微微发抖,必定已有埋伏,只是不知在何处。

    李密端起酒杯,像是下定决心,朝翟让道“大哥,前日是我不对,敬你一杯,盼你莫朝心里去。”

    翟让哈哈一笑,左手端起酒,朝厅内众将道“那天也是我一时心急,多亏了尉迟将军救阵,倒是要先敬将军一杯。”

    这话说完,众人才纷纷放心下来,尉迟恭忙谦让道“自当为魏公效力,说毕将酒一饮而尽。”

    翟让又以酒杯让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左手侧的李密身上,李密脸色不太好看,终究还是喝了。

    “今日正好来宣布一件事。”翟让朝诸人道“各位弟兄,善无畏大师不多时就要归来了。”

    李密只是低头饮酒,一声不吭,翟让又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说“若无意外,三天后,咱们大伙儿就都搬到洛阳去”

    正在这时,碰的一声,王伯当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尉迟恭知道今夜肯定有人要发难,却没想到会是王伯当。

    “大哥何出此言”王伯当道“这么一来,洛阳哪里还有咱们的立足之地”

    翟让耐心道“伯当,这些年里你为大家做了不少,大哥知道你心底一直想着,能把这份基业做大做强,但你且听大哥一言。”

    “为将之人,打仗不是唯一的出路。”翟让吁了口长气,朝厅内众人道“大伙儿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当天下定下来后,想做点什么”

    “大哥觉得自己给不了你们这些,也带不了更远的路。”翟让认真道“王世充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他许诺我,只要各位愿归顺,朝廷必定不会亏待弟兄们。在瓦岗当个元勋,去了洛阳,地位有增无减,又有天子封赏,为何不去”

    徐世绩道“我们是可以降,降了高官厚禄,封妻荫子,大哥你呢”

    翟让笑笑道“大哥自然陪你们一同去。”

    “那二当家呢”倏然又有人问道,发话之人正是祖君彦。

    李密拿着杯的手不住发抖,翟让道“二弟还须在洛口仓呆上一段时间。”

    李密颤声道“与王世充议和的条件,是不是削我兵权,罢我官职”

    翟让一愕“绝无此事,怎么会这么想”

    李密冷笑道“大哥,你要将瓦岗卖了,不问我,没有关系,可你有没有问过弟兄们的意思”

    翟让脸色刹那就冷了下来,沉声道“怎么不服我的决定”

    “是,不服。”李密反而镇定下来了,紧紧攥着酒杯,怒道“不仅我不服,弟兄们也不服”

    翟让怒吼道“大胆”

    那一声斥喝犹如炸雷,令所有人心头一凛,翟让怒道“若不是当日我收留你来瓦岗,你何至于有今日这些时候,你逾发骄纵狂傲,简直已是无法无天,既打不过王世充,又不愿早谋后路,可是想将瓦岗断送在你手里”

    “大当家”祖君彦道“大当家万万不可这么说,多亏了二当家,我们才有今日的一席之地”

    翟让没料到连祖君彦都敢出言顶撞,怒道“闭嘴”

    祖君彦被这么一喝,噤声不敢再言,李密红着眼眶道“大哥,我知道你这些日子,一直在猜疑我。可要不是今日瓦岗有这么一个地方,你拿什么去和王世充谈条件自从善无畏入了瓦岗寨后,你就不再是从前的大哥了怯懦,胆小”

    翟让沉声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不是那块料,我也不是你可以拿弟兄们的性命去拼,我不能王世充已打过了北邙山,下一步就是兵临城下,再杀起来,势必血流成河就算打赢了,我们牺牲的是自己的兄弟,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就要解散瓦岗”李密攥着酒杯,朝翟让对着吼道“将多年来的心血双手奉上,交给王世充”

    翟让沉声道“弟兄们在哪里,哪里就是瓦岗。”

    “我不服。”李密喘息着道“我不服”

    翟让无视了李密,朝厅上问道“有谁不服的一同站出来”

    没有人吭声,这或许是瓦岗成立以后最艰难的一次抉择,然而所有人都清楚,翟让的决定实际上是保全了所有人的性命,这是眼下最好的一条路。

    “没有人不服。”翟让道“待善先生归来,便接纳洛阳信使,派人前往朝廷”

    “我不服”李密怒吼道。

    “请家法”翟让一声怒喝,犹如晴天霹雳“七十二鞭我就不信今天治不了你”

    李密将杯狠狠朝地上一掼,吼道“我不允许你将瓦岗卖给王世充”

    在那一瞬间,尉迟恭动了,李密也动了,只有翟让依旧站在厅堂正中,诸将都未曾预料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

    时光仿佛凝固在那短短的一秒里,被善无畏扭转的历史分流最终打着旋,撞上了浩瀚无涯的石岸,又掉头再次注入了无法扭转的滔滔大江之中。

    屋檐哗一声破开,数十人落下,刀光闪烁,尉迟恭一跃而起的瞬间掀翻案几,木案旋转着飞向刀斧手,替翟让挡下了六刀。然而李密动作却是更快,一剑挥出,翟让捂着侧腹,怒吼一声,扼着李密的脖子,将他推到案后

    刹那间一声巨响,木案被砍成数段,厅内诸人脸色剧变,祖君彦一剑直击,拦在尉迟恭身前,尉迟恭眼看就要将脖颈撞上剑锋,胸膛前的金鳞却焕发出璀璨的光芒。

    金光与剑刃激荡相撞,剑刃登时砰然碎裂,祖君彦吐出一口血,摔在地上

    42、第四十一回离别

    云端战场。

    吕仲明猛地心头一紧,心脏略略抽痛,感应到不远处自己的金鳞帮助尉迟恭挡下了一次生死攸关的攻击。就在这么一分神间,他已错过了最好的逆袭时机。

    这是吕仲明打得最艰难的一战,他站在脉龙的头顶上,举目所见之处,全是白色的莲花,莲花之海缓缓旋转,时而嗡的一声光芒大盛,时而万籁俱寂,尽数黯淡下去。

    几次发动脉龙之力硬冲,善无畏却化身千亿莲花,每一朵莲花中便化出一名观自在菩萨,吕仲明根本找不到目标,只得散出自身灵兽之力,强行催动金色劫火,嗡一声将莲花尽数毁去,然而莲花再度聚合,现出千手千眼的救难观音。

    千手齐出,三千亿慈悲世界,三千亿白莲光华

    吕仲明出掌,气脉之龙逆流而上,与千手观音互撼之时,一道天摇地动的真力倒卷回来,吕仲明登时吐出一口鲜血,脉龙被击溃,回归天地,吕仲明摔下云层,犹如离弦之箭般射向人间。

    光华大盛,云层被破开一个巨大的洞,吕仲明在空中鲜血狂喷,拖出一道血线,北邙山周遭百里犹如日曜,地面雄鸡齐齐报晓,吕仲明直射向洛口城中。

    输了,这次糗大了,早知道在金鳌岛时更刻苦一点

    输了就得卷铺盖回家,没脸再在这里混下去了,回家就要见不到尉迟恭了,也吃不到好吃的了,更不能那个了

    怎么可以

    吕仲明心底生出无尽的勇气,就在即将撞向大地之时,强忍着逆行之气,咽下涌到喉头的一口鲜血,头上脚下一翻身,双脚踏上屋檐顶端,气劲激得房顶的瓦片哗一声飞卷开去。

    “嘿嘿”吕仲明以手背一抹鲜血,双目一眯,竟是带着些许邪气,说时迟那时快,化作一道金光射出,再次冲上了云层

    “喝啊啊啊”吕仲明带着天崩之力冲来,回手一拂袖,金光圈转,朝着善无畏汹涌卷去

    “戾气过盛。”善无畏化出千手千眼的法相,俯面注视吕仲明,缓缓道“你虽天赋异禀,却不知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

    话音落,莲花嗡然幻化开去,云层上千万花瓣飘散,围绕吕仲明高速旋转。竟是要将其再次封印,吕仲明不避不让,使出最后的杀招,任凭千万莲花花瓣困拢而来,双手一展,身前化出旋转的太极轮,太极轮光芒大盛,亮起刺眼的白光,犹如将吕仲明笼在一团烈日之中。

    善无畏喝道“快快住手你不要命了不过是证法何至于此”

    吕仲明已无法接口说话,太极轮炮璀璨迸发,善无畏的声音震响。

    “住”

    “麒麟不发威当我病猫。”吕仲明冷冷道。

    那一式堵上了他所有的修为,乃是天地灵兽独有的,牵扯神州根基的疯狂力量地脉之气被吕仲明尽数扯来,太极轮越转越快,已辨不清何处是阴,何处是阳

    光芒再度攀升,那一刻漫天白莲被善无畏全部收了回来,化作一朵莲花收拢,护住自身。

    太极轮竟是隐约现出三清之形。

    紧接着三清聚合幻化,现出一名尚在开天辟地前的至圣法相。

    善无畏“”

    莲花闭拢前的一瞬,善无畏双目陡然睁大,想起一个连自己都未曾谋面,只从先师口中听过的名字,纵是元始天尊再生,仍需恭称一声“师尊”尚在封神之战前,便无人得见其真面目,早已与天地同化的最老的教主,证得大道的第一人

    鸿钧

    吕仲明闭着双眼,左手在身前一拢,沉声道“先有鸿钧后有天请借鸿钧教主之力”

    是时虚空中现出鸿钧教主之形,那是一名面目模糊,赤躯赤足,身周缭绕着霞云布,头发披散的少年郎

    吕仲明右手剑指,朝莲花遥遥一点,鸿钧的虚影仿佛受到感应,抬起手指,隔空轻轻一戳,继而遁入虚空,再无痕迹。

    霎时光华太极轮炮收拢,成为一条金色细线射出,那道金光贯穿了闭拢的莲花,一头没入北邙山,整个山体都为之动摇,黄河掀起巨浪,倒卷上岸金光所到之处,莲苞砰然碎裂,善无畏肩膀被那道金光击穿,遥遥落下凡间。

    城中,变故陡生,尉迟恭缓得那么一缓,四处已有刀斧手过来,架住厅内所有人,翟让捂着腹部,艰难地倚在柱子后喘息。

    李密双目满是血丝,吼道“给我杀了他”

    “谁敢动手”尉迟恭抢到一把刀,拦在翟让身前,也怒吼道“没有翟让,你们能有今日”

    厅内刀斧手惧翟让积威,又恐惧尉迟恭,竟是一时不敢上前,李密冷笑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谁不服”

    李密扫视厅内诸人,所有人面如土色,李密沉声道“王伯当。”

    一阵寂静后,王伯当放下手中武器。

    “伍天召。”

    被叫到名字那人怒吼道“李密,今日纵是你杀了大当家弟兄们也”

    一语未完,刀斧手登时发力,那人血溅当场

    翟让犹如发疯的困兽,带着痛苦与绝望吼道“李密”

    至此,众人才知道李密竟是早已伏下暗棋,势必要在今夜,剿除所有不服他的将领眼见下一刻就要身首分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要杀就杀”有人吼道“李密你”

    一句话未完,那人也被当场斩首,颈中鲜血狂喷,无头尸体倒在地上。

    “不要杀了”翟让双目通红,大吼道“瓦岗让你”

    李密却不作答,沉声道“祖君彦。”

    祖君彦单膝跪地,颤声道“愿追随二当家。”

    “单雄信。”

    单雄信全身不住发抖,拿着长刀,一时间不知如何取舍,李密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李密长袍上满是紫黑色鲜血,手握一把长剑,站在厅堂正中,宛如追命的黑无常,点到谁的名字,谁便是一阵颤栗。

    “我不介意将今日厅上人杀光。”李密道“杀了诸位后,我将率军出城,与王世充一战,盼王世充赐我一死,以报昔时结义之誓,若有背离,刀山地狱,永不相见。”

    “为弟兄而死,黄泉路上,结伴而行。”李密闭上双眼道“单雄信。”

    单雄信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徐世绩。”李密道。

    徐世绩微微一挣,左手按在右胸前,走上一步,单膝跪地。

    “愿追随”

    李密闭着双目,眼里流下泪水,全身不住发抖。

    那一刻,只有尉迟恭瞳孔收缩,眼中倒映出徐世绩跪地的那一膝,微微发力的后脚跟。

    说时迟那时快,徐世绩犹如脱兔般射出,一拳击中了李密面门,将他打得朝后摔去尉迟恭回手一剑,刺入身后刀斧手,厅内再次大乱。

    “走”尉迟恭怒吼道。

    尉迟恭左手挥出长剑,右手提起厅中铜鼎,当当两声,将冲上前的刀斧手锤得脑浆迸发,又脱手掷出,那铜鼎正好击中逃到柱后的李密,将他扣进鼎内

    程知节抽刀,砍翻兵士,尉迟恭一手提着翟让的衣领,悍然将他拖了出来

    到处都是刀斧手,屋檐上箭如雨下,尉迟恭一把斩马重剑挡住箭矢,徐世绩吼道“突围我为你们掩护左翼”

    院中大乱,眼见即将不敌之时,马匹嘶鸣,轰然一戟,将大门砍成碎片,李靖率军杀了进来。

    “杀”唐军将士个个奋不顾身,冲进了厅内

    “走”李靖一身银铠,自知李密有周全埋伏,自己只能撑得一时,时候一久便难敌,尉迟恭提着翟让,吼道“知节世绩走”

    徐世绩身中数箭,在混乱中喊道“你们快走”

    李靖策马回转,不由分说,将徐世绩抓上了马背。

    不到顷刻间,李密的手下打着火把,追了出来。

    “下令关城门”李密吼道“别让他们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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