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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帮帮忙 第9节

作者:非天夜翔 字数:15897 更新:2021-12-28 21:46:41

    秦琼大声喝彩,退出战阵,突厥兵不但不逃,反而越战越勇,然而却搦不过官兵强悍,往往只是几个照面,便被砍落马下。

    初晨朝晖万丈,不到一刻钟时间,战斗彻底平息,满地突厥人尸骸。

    敌军竟是无一逃跑,尽数阵亡,吕仲明调转马头,看着眼前这一幕,大战过后,遍野横尸。

    官兵首领下马,数人忙纷纷下来,与他见礼。

    “晋阳令刘文静。”为首一名身穿皮甲的文官道。

    四人拱手,通报姓名,刘文静看了尉迟恭一眼,似乎发现他是鲜卑人,眼中又有深意,却没说什么。

    “这封信”

    “是我写的。”吕仲明答道。

    “几位英雄武勇。”刘文静温和一笑道“没想到竟敢独闯敌军营地,佩服。”

    吕仲明看刘文静身后军威严谨,安静列队的官兵,问“这么强悍的战力,简直是马战杀手,为什么不调到雁门关驻守,保护百姓”

    刘文静解释道“小友,你误会了,这不是官兵,乃是本官朝唐王府借来的天策铁骑。整个并州,就只有这么一千的编制。”

    吕仲明便颔首不作声,秦琼与罗士信找到脱逃的战俘,带到刘文静面前,吕仲明随口说了自己的猜测,刘文静便询问战俘是何编制,在何处落败被俘。越问脸色便越是凝重。

    许久后,刘文静吩咐他们先回城去,在雪原上踱步,秦琼道“突厥可是还有后着”

    “是。”刘文静道“不瞒各位,紧随其后,还有三万突厥大军,正在计划进入晋阳。不如各位随我回晋阳一趟,此战功不可没,待刘某上报朝廷,再为各位论功行赏。”

    吕仲明回头看秦琼与罗士信,又看了眼尉迟恭。秦琼缓缓摇头,尉迟恭迟疑不答。

    吕仲明便朝刘文静笑道“现在过去,也帮不上忙,军情要紧,刘大人请罢。”

    刘文静见吕仲明婉拒,倒也不勉强,说“如此便告辞了。”

    说毕刘文静翻身上马,调头时骑在马上,朝四人一抱拳,说“期待能在晋阳再会。”

    “后会有期。”吕仲明一笑置之。

    刘文静与天策铁骑来得快,走得也快,一阵风似地便离开了,剩下四人依旧上马回城去。

    “方才那一下打得漂亮。”罗士信带着血污的笑容,拍拍秦琼的肩。

    秦琼道“你也不错。”

    “仲明”尉迟恭问道。

    刘文静送了一匹马,吕仲明便骑着那匹马,徐徐走在路上,思考援兵来得及时的事,被尉迟恭叫到便抬头,看看三人。

    “在想什么”尉迟恭道。

    “战后总结。”吕仲明随口答道“想方才救兵要是没来,咱们得怎么死。”

    数人一起大笑,吕仲明当然知道救兵就算没来,也不至于就死,虽然确实很狼狈。

    “炭头。”罗士信饶有趣味道“你功夫不错,哪学的”

    尉迟恭谦让道“打铁时练的。”

    “毫无章法,却又暗合重锏路子。”秦琼莞尔道“天赋异禀。”

    尉迟恭无奈莞尔,点点头。

    吕仲明沉浸在思考中,罗士信与秦琼活动了筋骨,却是一身轻松,当天回了城内,已是午后,一夜未眠,吕仲明随便吃了点东西,便躺在厅堂里睡了。罗士信,秦琼与尉迟恭三人还在喝酒,谈论昨日一战。

    翌日再睡醒时,又是一场大雪,天色晦暗,吕仲明坐在火炉旁,自己煮茶,喝茶,罗士信在睡觉,尉迟恭已经走了。吕仲明想起刘文静驰援,居然来得这么快,只花了一天时间,想必是李济调动了所有关系,并催促他尽快过来。

    也或许是别的地方有军情,刘文静本就在关注雁门关下的战况。无论如何,解去劫掠之危便是好事。

    门推开,秦琼带着一身风雪回来,吕仲明便朝一旁让了让,秦琼把菜放在一旁,坐下喝茶。

    “明年开春咱们就去晋阳怎么样”吕仲明道。

    秦琼道“你觉得,唐国公会当上皇帝”

    “嗯。”吕仲明道“如果所料不差,应该是这样,你出去打听消息了打听到什么”

    秦琼道“突厥人入关劫掠,已经是三年里的第四次了,这一次唐国公李渊正在晋阳调兵遣将,可他没有实力对付突厥人。他们太强大了,足足有二十万人。”

    二十万,吕仲明哭笑不得,心道要是能喷火就好了。

    秦琼“傻笑什么”

    “没笑什么。”吕仲明泪流满面答道。

    秦琼道“以唐国公那点人,顾得了这头,顾不上那头,晋阳,上党几个战略要地不容有失,像代县这种小地方,只能任由突厥放开了抢。刘文静这次动武,已经是非常不容易,我猜是李济说动了他,又借兵给他。”

    “我也这么想。”吕仲明道“如果李济再来,好好与他谈谈罢。”

    秦琼点头不语,吕仲明现在还吃不准李济的身份,毕竟他对这时候的李家所知甚少,可能是门客,也可能是李渊的侄儿,更有可能是李渊的儿子,甚至是那个传说中的李世民,亲自前来。

    李世民威名未现,也未曾崭露头角,知道他的名字,秦琼也不会在意。

    15、第十五回卧底

    这天尉迟恭没有来,三人便如往常一般地过,仿佛昨天酣杀一场,只是无聊之余的消遣活动,然而那名被斩杀的俘虏的惨状,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吕仲明眼前。

    又过了一日,一天秦琼回来,带着一小坛酒,说“尉迟恭让带给你的。”

    吕仲明打开一看,见里面是以蜜饯泡的梅子酒,意外道“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的”

    罗士信闻到酒香便道“好酒”

    “是啊。”秦琼道“他怎么知道你喜欢喝这个的”

    岂止喜欢吕仲明简直是爱喝从小他就嗜梅子酒,金鳌岛上后山里,年年有青梅,还都是仙果,麒麟每到梅子黄时,便会酿点梅子酒。来年春天,桃花满岛,吕布便一边喝温热的梅酒,一边教小仲明读书,偶尔会给吕仲明喝一杯。

    这不是爱不爱喝的问题,而是吕仲明记忆里的,家的味道。

    闻到酒香时,吕仲明简直要哭了,他从来没给任何人说过,连秦琼与罗士信都不知道。

    “我真的从来没说。”吕仲明想起父亲,一别已有半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简直是悲从中来。

    罗士信一看吕仲明表情有点不对,还以为戳中他哪儿了,忙道“我相信你没说,拿碗来。”

    “兴许是碰上的。”秦琼笑道“你怎么了这几天都有点不太对劲。”

    吕仲明便随口岔过,端起酒碗喝了口,虽然仙酿与凡汤有天壤之别,却依旧忍不住地思乡,心里堵得慌,一时间无法排解。又过一天,吕仲明懒懒地躺在床上,面朝墙壁,孤零零的一个人,想家了。

    他想睡觉,睡觉就可以做梦,就可以在梦里回家去了。偏偏又睡不着,当真是无可奈何。

    “怎么了”秦琼与罗士信进来,两人摸摸吕仲明额头。

    “我不舒服。”吕仲明呻吟道。

    秦琼问“哪不舒服”

    吕仲明“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秦琼“你不是会看病么自己生了什么病都不知道”

    吕仲明“我失眠”

    罗士信“你是睡太多了,一天躺在床上十个时辰,睡得着才有鬼给我起来”

    罗士信把吕仲明提起来,衣服裹上,扔到院子里,把弓扔给他,说“射箭。”

    吕仲明懒懒拉开弓,一箭歪歪扭扭地,射到隔壁靶子上,还中了红心。

    “我出去走走。”吕仲明有气无力道。

    “也好。”秦琼道。

    “吃饭前回来。”罗士信提醒道。

    “知道了”吕仲明软绵绵地飘了出去,心想尉迟恭给的那酒里多半有毒,不然自己喝了怎么整个人都软了。

    一出来,阳光万丈,吕仲明又有点被晒化了。路边堆着俩雪人,手拉着手,吕仲明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就是无数诗歌中翻来覆去吟唱的,寂寞与空虚吗

    “春花秋月何时了”吕仲明不禁有感而发道,他转头看看四周,发现今天城里似乎有点不太一样,有隋兵正在挨家挨户敲门,似乎在询问什么。

    这是在干嘛吕仲明的大脑中一片空白,就像被阳光照着的雪地一样,走过长街,出来也不知道去哪,两条腿不听使唤,走着走着就到了三头巷内,进了尉迟恭的打铁铺。

    已经有足足三天没见过面了,尉迟恭就像忘了他一样,然而吕仲明刚走进去,就看到尉迟恭赤着上身,汗流浃背,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白色衬裤,古铜色肌肤充满健壮的美感。

    更要命的是,尉迟恭的长裤本就薄,穿了感觉就跟没穿似的。吕仲明有点不自在,尉迟恭却已知道他来了,头也不回笑道“终于来了”

    吕仲明道“这几天你都在干嘛怎么不来找我。”

    尉迟恭把手中兵器放进熔炉里,一本正经道“我不去找你,你就不能来找我”

    吕仲明忽然好笑,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尉迟恭“”

    吕仲明摆手道“没什么,汉人的诗。”

    尉迟恭笑道“挺好听。”

    “这是给我的么”吕仲明看着炉子里那把弓,尉迟恭点头,两人都沉默了,注视着被煅烧的铁弓。

    “不重。”尉迟恭道“等拿到手里,你会觉得它很轻。”

    吕仲明点点头,虽然不谙锻造工艺,但他知道尉迟恭打造这把长弓时,一定非常用心,弓上都是细密的鳞纹,显是千锤百炼而成。

    “那酒味道如何”尉迟恭朝吕仲明笑笑。吕仲明想起了,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梅子酒”

    “你喜欢喝梅子酒”尉迟恭道“我也喜欢喝,酒是你朋友送的,梅子是我买回来的。”

    吕仲明“朋友”

    尉迟恭刚要回答,门外却一阵喧哗。仿佛有人闹事,吕仲明马上警觉起身,尉迟恭道“别出去,我去看看。”

    一名隋兵进来,抬脚就踢,踹翻了装水的铁桶,吕仲明大怒道“你做什么”

    那隋兵一瞪吕仲明,要过来找他麻烦,尉迟恭忙护着吕仲明,说“军爷有话好说,我家小弟不懂事”

    吕仲明一见只有一人,便想动手,直接揍他一顿,将他捆起来,然而紧接着巷子内又进来数名隋兵,大吼道“出来出来都给我滚出来”

    说话间士兵推搡尉迟恭,尉迟恭示意不要轻举妄动,便跟着出去,又朝吕仲明连使眼色,示意他别动手。

    吕仲明只得跟着出去,不知隋兵为何在这大雪天里找上门来,想必不是找自己,而是寻这巷子里住民晦气的。

    外头雪已经停了,一队隋兵,足有十五人,从各家各户里把人赶出来,让所有人一字排开,站在雪地上。

    被赶出来的人大多都是老幼妇孺,惴惴不安,又有隋兵翻箱倒柜,进入民居,把百姓的钱财,粮食直接就往外搬。

    有人进了铁铺,一顿乱翻,铜钱叮当作响,尉迟恭装钱的木匣子被隋兵一倒,铜钱全被收走。

    吕仲明“”

    吕仲明简直怒不可遏,这哪是官兵分明就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强盗

    “你,做什么的”隋兵问道。

    “军爷,我是给城西人家洗衣为生”

    被问到的妇人双手通红,局促不安,一老妪哀求道“军爷,我们家已经没有男人了”

    糟糕,是要拉壮丁

    吕仲明心里登时出现了风雪漫天,自己两行热泪,还没跟罗士信与秦琼告别,小身板就被隋兵掳走,去经历一系列惨绝人寰的折磨的场景

    “你,是做什么的”那隋兵拿着马鞭,抵着一个女人。

    吕仲明小声朝尉迟恭道“待会我会动手,上马把他们引走”

    尉迟恭低声道“仲明,你别冲动,这些都不是本地兵员。而且你弓箭都不在身上。”

    吕仲明沉着脸道“不用怕,你保护他们,其余的交给我。”

    吕仲明心里生出一个计划,不必通知罗士信与秦琼二人,自己上马逃跑,隋兵必然就要来追,自己弯弓搭箭,在奔马上,足够将人一路引出城去,再挨个点射。

    隋兵或许罪不至死,但废其一手,或是给他们点教训是可以的。这些隋兵明显是外地来的人,若是本地官兵,不应在大雪天来抓人。

    “你,是做什么的”那隋兵道。

    “小人是打铁的。”尉迟恭打着赤膊,站在雪地里,还赤着脚。

    隋兵以马鞭点点吕仲明“你呢”

    “算命的。”吕仲明道。

    “算命的,在打铁铺子里”隋兵队长道。

    吕仲明道“天冷,过来找尉迟兄喝几杯。”

    “队正”一名隋兵从铁铺出来,把一堆刀剑粗坯叮叮当当地扔在地上。

    “几个月前,有一个朝廷钦犯,逃到了雁门关下。”那隋兵队正道“你们见着没有”

    说毕从怀中摸出一张纸,给百姓们挨个看过,百姓们都纷纷摇头,吕仲明心中一惊,心道杨广的通缉令还追到这里来了不会罢。

    自荥阳一战大败后,吕仲明从未对外提及自己名字,只说姓吕,世间大乱,流民众多,也无人来查他的户籍纸,多的是没名没姓的人。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问到尉迟恭时,尉迟恭看了一眼,便道“没有。”

    队正又给吕仲明看,将那纸杵到吕仲明面前。

    吕仲明看着那张纸,心道尼玛,这是什么东西小爷就长成这样吗

    纸上人像画得乱七八糟,五官全部挤在一块,头上发髻黑乎乎的,就像顶着一坨大便,旁边写着两个字啊不是他的通缉令

    那人满脸横肉,凶神恶煞,侧旁写着李靖。

    突然间尉迟恭的大手轻轻握住了吕仲明的手,手上满是汗水,稍稍一捏。

    吕仲明莫名其妙,什么意思让自己别说本来也没见过这人啊。

    “没见过。”吕仲明答道。

    那隋兵打量一排人,最后目光驻留于尉迟恭脸上,说“你,会打铁”

    尉迟恭点头道“会。”

    隋兵队长“收拾东西,铺盖带着,今天晚上就来兵营报道走”

    说毕所有士兵上马,离开了小巷。

    吕仲明愕然,巷子里的人各自心思复杂地看着尉迟恭,有人朝他拱手,又有老妪上前关切道“敬德”

    “不碍事。”尉迟恭朝他们道“我先送我朋友回去,仲明,你在这儿等我一会。”

    说毕尉迟恭回去,穿上夹袄,吕仲明半晌说不出话来,尉迟恭便道“走罢。”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今日天光甚是昏暗,上午时分,城里像是傍晚一样,昏昏沉沉的,吕仲明还没见过拉壮丁,心道是不是让尉迟恭去参军

    “这是”吕仲明诧道。

    尉迟恭道“还好你没告诉他李靖的事。”

    “李靖是谁”吕仲明问。

    尉迟恭诧道“你不知道李靖就是上回找你算过命那位,他在军中杀了人,一路逃过来的。”

    吕仲明登时大惊,想起那年轻武将,问道“就是他你又怎么知道的”

    尉迟恭道“他来我铺子里打过铁。”

    吕仲明这才明白过来,又问“隋兵让你去参军吗”

    尉迟恭点头不语,神情复杂,看着吕仲明,说“今天晚上就走了。你多保重。”

    吕仲明想也不想道“别去了。”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才找到尉迟恭,居然认识短短几天时间,就要看着他去参军吕仲明想起曾经读到过的尉迟恭的身世,倏然发现又确实是这样,尉迟恭曾经身为官兵,立下战功,后来才投靠的李世民

    吕仲明停下脚步,两人站在细雪飞扬的街头,天冷极了,他搓了搓手,呵了口气,尉迟恭便摘下自己的帽子,递给吕仲明暖手。那一刻,吕仲明忽然又有种奇异的感觉。

    吕仲明“你”

    尉迟恭迟疑道“你”

    吕仲明“你先说。”

    尉迟恭笑道“你先说罢,时间还长,晚上才走。”

    吕仲明认真道“别去了,做什么不好”

    尉迟恭道“不去不行,三头巷子里,都是算一起的,我要不去,左邻右里都得被治罪。”

    正说话时,不远处又有一条巷子里,住民被官兵赶出来,一样的流程,先是拿着通缉令挨个询问,最后又拉出一名年轻男子,说了几句话。

    吕仲明与尉迟恭远远地看着,半晌没说话。

    尉迟恭道“你不是说我来日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么我这样总是不成,这就去寻出路了。”

    吕仲明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觉尉迟恭这个人,对他有种奇特的关心。他有许多话想问尉迟恭,没想到居然来了这么一出。

    两人沉默片刻,尉迟恭又笑笑,说“你的两位兄弟,都是打仗的好手,说实话,那天与你们并肩作战,我就有了这个想法,你看,我什么都不会,只会抡锤子,打铁,人不能打一辈子的铁。”

    “人各有志。”吕仲明忽然道“当一辈子的凡人,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我不想。”尉迟恭道“我想去天策铁骑。”

    吕仲明道“以你的身手,进天策铁骑简单,我写一封信,你去找李济。”

    尉迟恭摆手,说“没必要。”

    吕仲明看着尉迟恭,尉迟恭道“我去参军,靠我自己可以。”

    别人都生怕被拉壮丁,只有尉迟恭上赶着去参军,吕仲明实在拿他没办法,但他也明白尉迟恭的心情,他想磨练自己,不知是被吕仲明的话刺激了,还是那天大家一起战斗的经历,唤醒了他内心的志向。

    “以后还能见到你么”尉迟恭道。

    “能。”吕仲明道“一定能。”

    尉迟恭笑笑,吕仲明道“你去哪一队,什么地方”

    尉迟恭想了想,说“还不清楚,待安顿下来,我托人给你带信,你会住在并州”

    吕仲明沉吟片刻,说“等我一会。”

    吕仲明走开,站到院墙后,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脖颈处的字符文微微发着光。那一刻嗡的一声,他再次头昏脑涨,每次运起真力想冲破这个符文时,就会头疼欲裂。

    这一次他竭力克服符文的封印,调动一身真力,虽无法使出仙术,却令手臂上,浮现出布满鳞纹的真身。紧接着他咬牙扯了一片下来。

    扯下鳞片的那一刻,吕仲明登时痛得飙泪,心里大叫道妈呀怎么这么疼老爹扯鳞的时候那面瘫脸,完全没反应啊啊啊啊

    “呼呼”吕仲明好半晌才缓过劲来,回到尉迟恭面前,把鳞片给他。

    “这是什么”尉迟恭诧异地看着那片金色麒麟鳞。

    吕仲明说“带在身上,送你了。”

    尉迟恭不知此物作用,便收了起来。

    “后会有期。”尉迟恭道。

    “后会有期。”吕仲明低声道。

    吕仲明转身离去,这一次,尉迟恭没有送他,只是远远地看着他。

    他拿出那片鳞,放在手心里看了看,又小心地以手指摩挲它,转身要回铁铺时,拐角又转出了一个人,抱着手臂,倚在墙边打量他,从头打量到脚。

    尉迟恭看着突然出现的秦琼,不说话。

    “尉迟将军。”秦琼冷冷道“你还想骗我小弟多久”

    尉迟恭脸色一变,继而无奈一笑,抱拳道“失策了,阁下是怎么看出来的”

    秦琼“打铁铺里消息灵通,关外关内,武人都在此处修兵器,打兵器,罗成看出将军你一身好功夫,装什么都容易露馅,只有装成个铁匠在此处卧底,大家才不会怀疑。”

    尉迟恭沉吟,点头,答道“不瞒兄台说,敬德确是身负重任。”

    “你的任务是监视突厥人动向”秦琼抬眼道“城中应当还有不少你的眼线,是不是”

    16、第十五回守城

    尉迟恭没有回答,秦琼道“寻常一铁匠,怎么可能心思如此慎密,察知突厥的劫掠计划后,还把内应打昏了藏在酒窖里,带仲明去看但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让仲明帮你解决此事。想试探我们谁授意你试探我们的罗成早就看出你想打听我们消息”

    尉迟恭道“秦将军恕罪,敬德绝无试探之意,待仲明,确是真心使然。”

    秦琼道“那天出发前你匆匆忙忙离开,想必也是通知手下,让人前去朝刘文静搬援兵了。”

    尉迟恭一笑“没想到都被秦将军看出来了。”

    秦琼道“我开始还在奇怪,李济又是什么人是你上司”

    尉迟恭道“李大人不日间,还会上门拜访,这次他会分说清楚,敬德不敢妄论李大人之事。”

    秦琼道“你真正露出马脚的那次,是刘文静看你的一眼,那天你俩明显认识,又装作不认识。”

    尉迟恭叹了口气,解释道“塞外突厥人肆虐日久,连唐国公都无计可施,并州虽说兵力强盛,但要一搦突厥可汗,太难,被连番洗劫,又无法抵抗,只得设法保住百姓,减少损失。”

    秦琼又问“现在呢为什么要把你调走”

    尉迟恭淡淡“突厥进犯晋阳,来年将有一场苦战,敬德一来必须回晋阳协助,二来”

    “二来。”秦琼悠然道“装不下去了,怕被仲明识破。”

    尉迟恭笑而不语。

    “罢了,后会有期。”秦琼道。

    尉迟恭忽然道“秦将军留步。”

    秦琼抬眼瞥尉迟恭,尉迟恭道“突厥兵马进犯,请二位协助一事,乃是敬德老友李靖大人告知,得他书信指点,着我寻仲明,才有此唐突之举,盼兄弟朝罗兄代为分说。”

    “李靖”秦琼略一沉吟。

    尉迟恭便解释道“就是那天在算命摊前,受了仲明二两银子那人。如今已往晋阳,投奔唐国公。”

    秦琼明白了,说“只朝罗成解释”

    尉迟恭迟疑,秦琼道“仲明我就不管了,再会。”

    秦琼要走,尉迟恭又道“秦兄弟。”

    秦琼知道尉迟恭想说什么,嘲笑道“仲明其实聪明得很。”

    尉迟恭笑道“是。”

    秦琼道“之所以一时糊涂,是因为他先入为主,没将你当外人,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否则早就看穿你这点小花招了,我和罗成都不去揭穿你,不过要骗人,你最好就骗到底,否则嘿嘿,惹恼了他,来日有的你受的。”

    尉迟恭“”

    吕仲明回到家里,只觉人生一片灰暗,罗士信一脸漠然,正在玩一把小刀。

    吕仲明回来就朝胡床上一趴,蠕动到被子里去,不动了。

    罗士信也见怪不怪,懒得理他。

    不多时,吕仲明又从被子里伸出半个脑袋,眼睛看着罗士信,问“秦大哥呢”

    罗士信“买菜。”

    吕仲明“尉迟要走了。”

    罗士信“去哪”

    吕仲明“当兵。”

    “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罗士信自嘲般地笑笑,不知道在笑尉迟恭,还是在嘲笑自己。

    吕仲明自言自语道“我还好多话没问,怎么这就走了。”

    吕仲明趴着又渐渐睡着了,迷迷糊糊听见秦琼回来了,和罗士信说了点什么,再睁眼时,看见秦琼在和面,罗士信在包饺子。

    “饺子”吕仲明登时就精神了,捋了袖子过来帮忙。

    一炷香过去。

    “求你了,别包了成不”罗士信与秦琼苦苦哀求道。

    吕仲明的饺子包得乱七八糟,歪瓜裂枣,罗士信的饺子则包出来都是白白胖胖的,吕仲明坚持要包,罗士信便道“自己包的自己吃。”

    于是是夜,三个人就凑在一起吃饺子,最后果然还是秦琼和罗士信分着吃了吕仲明包的饺子,而吕仲明吃的饺子都是囫囵的。

    吕仲明边吃边把尉迟恭的话说了,秦琼与罗士信交换了个眼色,说“让他去罢。”

    “说不定哪天再出现在你面前。”罗士信漫不经心道“就成了个大将军呢。”

    秦琼附和道“就是,说不定再回来,就官居一品了。”

    吕仲明沉默良久,摇摇头,他相信尉迟恭会混得很好,也相信他们很快会再见面,然而尉迟恭一走,他的内心总觉得空空荡荡的。更要命的是,这种每天有饺子吃,有酒喝,和罗士信秦琼俩人一起过小日子的生活,居然感觉还不错。

    走了个尉迟恭都有点受不了,要是哪天和秦琼罗士信分离了怎么办吕仲明想都不敢想,太可怕了。以后有机会得回去点仙丹,大家一起吃了白日飞升,永远在一起。

    嗯,必须的。

    “小二愣子又在傻笑什么”罗士信莫名其妙道。

    “没笑什么。”吕仲明泪流满面。

    夜,晴月万里,吕仲明听到窗格上一声轻响,瞬间就醒了。

    窗外一个人影闪过,吕仲明迟疑要不要去追,然而那人影已消失了。

    尉迟恭放下弓,跃出院墙去,罗士信穿着一条黑色武裤,显是才起来,站在巷子口处,冷冷道“站住。”

    尉迟恭拎着个包裹,搭在一侧肩后,驻足巷内。

    罗士信左手拳,右手掌,拉开些许,冷冷道“罗成不才,家里也容不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朝尉迟兄讨教几式。”

    尉迟恭笑笑,朝罗士信抱拳,沉声道“罗兄弟,今日在下身有要事,改日唐王府中再会如何”

    罗士信冷冷道“不敢”

    尉迟恭道“杨广避走扬州,突利汗窥见中原积弱,高丽之战迟迟未定,将大举进关,南下掳掠。恳请罗兄,将此事暂且一放。”

    罗士信淡淡道“你要去何处”

    尉迟恭答道“朝北走。”

    罗士信眯起眼,尉迟恭道“这一去,不知能否再归来。中原战事频繁,各地义军已再控制不住,但突厥人万万不可进关,否则中原大地休矣。他朝有缘,期望再会。”

    罗士信警觉地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要去刺杀突厥的可汗”

    尉迟恭没有回答,一躬身,绕过罗士信离开。

    吕仲明点起灯,握着尉迟恭给他的那把弓,长弓通体漆黑,鳞纹中泛着金色,弓弦看不出质地,但显然是费尽心机所制。手指一弹,金铁声嗡嗡作响,弓腰刻着四个古篆

    吕仲明不认识这四个字

    第二天,吕仲明拿着那把弓去问罗士信与秦琼。秦琼也看不出来,罗士信则更看不出来了。

    秦琼和罗士信在门外贴春联,罗士信躬着身子,秦琼踩在罗士信背上,将横批贴上。

    “给你你就收着。”秦琼道。

    罗士信躬身,抬头看着吕仲明,说“待你这么好,不容易。”

    秦琼拍拍手,笑道“就是,哥哥们还没给你东西呢。”

    吕仲明递给他们两块鳞片,说“喏,这个给你们。”

    罗士信“”

    秦琼看了一眼便收着,吕仲明便抱着那把弓,坐在门外看自己写的春联。

    秦琼赞道“当真好字。”

    吕仲明道“以前当兵那会,军营里过年吗”

    “哪有什么年。”罗士信随口道“都是战场上过的,还得提防着掉脑袋。”

    秦琼笑道“跟你俩逃出来了,才这么过日子,换了从前是想都不用想的。也不知道能再这么过上个几年。”

    “可以过很久。”吕仲明笑道“大家都会功成名就,过一辈子,然后,好好地呆在床上,儿孙满地,自然老死的。”

    罗士信道“过完年,这里就不能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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