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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帮帮忙 第8节

作者:非天夜翔 字数:17085 更新:2021-12-28 21:46:40

    吕仲明现出哀求的表情。

    尉迟恭又问“仲明”

    罗士信一脸严肃,吕仲明只得乖乖起身,走到后院的屏风里,从缝内朝外张望,心想说不定秦琼有话,想问尉迟恭。

    孰料罗士信却打开门,没让尉迟恭进来,漠然道“他出去了。”

    尉迟恭朝里面看,秦琼在厅内说“明天再来罢。”

    尉迟恭看看秦琼,又看罗士信,笑着问“你是仲明的哥哥你俩挺像。”

    罗士信“”

    像吕仲明莫名其妙,哪里像了我和罗士信像吗

    “套近乎也没有用。”罗士信打量尉迟恭,一副生人勿近你敢摸一下老子就动手把你的shi揍出来的表情,随口道“出去等罢。”

    尉迟恭脾气也是好,莞尔一笑,朝罗士信拱手,退后几步,罗士信便关上了门,上了门闩。

    还好还好,罗士信关门那一下不是用摔的,已经很客气了。

    吕仲明从屏风后走出来,罗士信问秦琼“我跟小二愣子长得很像么”

    “小二愣子是说我吗”吕仲明登时悲壮地吼道。罗士信一不小心把平日里与秦琼给吕仲明起的外号说出口了,两人登时道“嘘”示意他尉迟恭还在外面,小心被听见

    吕仲明“”

    吕仲明道“我很二么”

    “没有啊。”秦琼道“谁说你二了我帮你揍他。”

    吕仲明总觉得自己又被调戏了,一脸愤怒,罗士信却不羁一笑,大大咧咧搂着吕仲明,朝秦琼道“叔宝,你觉得我俩像么”

    “一样的二。”秦琼道“我读书去了。”

    尉迟恭多半还在外面等着,秦琼便拿着本书,吊儿郎当地坐在楼梯上看,罗士信则手里玩着一把小刀,自斟自饮地喝酒。

    吕仲明就像只不高兴的斗鸡,现在看谁都不顺眼,罗士信又一本正经地问吕仲明,说“仲明,你觉得咱俩像”

    吕仲明看了罗士信一会,说“你像我爹。”

    罗士信道“乖儿子,听话。”

    吕仲明彻底无语,探头探脑地看外头,罗士信抬眼瞥他,吕仲明便也瞪着他,打量罗士信,忽然发现这家伙确实和自己老爸有点像不是长得像,而是一副老子说什么,你就得给我照着做什么的神态,像极了。

    想当年在金鳌岛上时,自己总是不耐烦吕布,然而离开了他身边以后,却想他想得要死。哎老爸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吕仲明想了一会,开始用对付自己爹的那一套对付罗士信,先是旁侧敲击一下,打探军情,看看罗士信和老爸的逻辑是否相似,便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和尉迟玩。”

    罗士信“不为什么。老子看他不顺眼。”

    果然是这样,连回答都一模一样的吕仲明心里窃喜,说“让我去吧,我保证很快回来。”

    罗士信道“不行。”

    吕仲明“我开着门,你看着,我们说,不超过十句。”

    罗士信“不行。”

    吕仲明“五句三句绝交也得给人个交代罢,我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行了吧。”

    罗士信简直是拿吕仲明没办法,颇有点不耐烦道“有什么好说的”

    吕仲明知道成交了,便起身去开门,罗士信道“我点头了吗”

    吕仲明知道继续开门,罗士信肯定不会揍自己,便磨磨蹭蹭,把门开了。然而外面尉迟恭已经走了。

    秦琼“你是不是总是拿这一套对付你爹”

    吕仲明嘿嘿笑,被看出来了,又觉得尉迟恭挺可怜的,不知道哪儿惹了罗士信,秦琼都没说什么,罗士信却有点排斥尉迟恭。

    “你罗大哥怕你被人骗了。”秦琼笑道。

    吕仲明道“他不会的。”

    “鲜卑骗子多。”罗士信冷冷道“你不知道,外头也危险,你忘了,杨广还在通缉咱们呢。那炭头盯着你看,那眼神,一副想把你吃了的样子,跟他混一处做什么”

    吕仲明知道罗士信疼他,但又实在头疼,要怎么跟他解释,尉迟恭不是坏人,奈何罗士信脑子里塞满了刨花,说也不听,便百无聊赖,回后院去。

    罗士信“又去哪”

    吕仲明“睡午觉”

    罗士信便不管他了,回到后院时,忽见一人骑在墙上,朝他吹了声口哨,正是尉迟恭。

    尉迟恭笑道“仲明”

    吕仲明笑了起来,尉迟恭招手道“来,出来带你去逛逛”

    吕仲明趁着罗士信不知道,毛手毛脚爬上墙去,翻出院子外,溜走了。

    雪过天晴,尉迟恭换上了那天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鹿皮裤,狼皮夹袄与帽子,摇身一变,丝毫看不出是个铁匠,又成了个鲜卑俊男。

    吕仲明道“怎么来了”

    尉迟恭道“想找你说说话。”

    尉迟恭引着吕仲明,从巷子里出去,今日正是个赶集的日子。市集繁华热闹,两人站在集市一侧,看猎户拿来雁门关下卖的狐狸。吕仲明对这种景象,颇有点不真实感,仿佛一切纷争,烦恼,都离自己远去了。

    然而尉迟恭却仿佛有心事,寻思片刻,仿佛在考虑什么,又看吕仲明,吕仲明发现了端倪,便问“有话就说。”

    尉迟恭似乎是把心一横,说“跟我来。”

    两人转进又一条巷里,深巷中酒香传来,尉迟恭一路忧心忡忡,推开酒坊后门进去,吕仲明忽见两个喝得烂醉如泥的突厥人。

    吕仲明隐约察觉了不妥,问道“发生什么事”

    尉迟恭低声道“今日清早,我来这儿想给你捎点酒去,碰见三个突厥人在里头商量事。”

    吕仲明上前检视那两名突厥人,见脸色通红,一身酒气,说“衣服,裤子上全是酒,烂醉不省人事的人不是流口水就会吐,是被你打昏,再把酒浇了一身的罢。”

    尉迟恭嗯了声,吕仲明又道“还有一个呢”

    尉迟恭看着吕仲明,沉默不答。

    吕仲明转念一想,问“突厥人有什么计划是不是要在雁门关下抢劫还是想占城”

    尉迟恭道“你怎么知道的”

    吕仲明笑道“你说有三个人,这里只有俩,还有一个不可能是逃了,否则你表情肯定没这么镇定。多半是商量完事后,一个走了,另外两个在这里准备接应。”

    尉迟恭点头道“是。”

    吕仲明想起尉迟恭出身,低声问“他们说的是突厥话你听得懂,对不,说了什么”

    尉迟恭道“雁门关下过冬节,市集开张,他们要进来抢劫。”

    吕仲明惊道“确切时间呢什么时候”

    尉迟恭道“明天夜里到后天,没听得太清楚,现在突厥人的兵都在外头潜伏着。”

    吕仲明道“埋伏点在什么地方”

    尉迟恭道“似乎是在雁门山下,半个月前进的长城。”

    吕仲明“有多少人”

    尉迟恭迟疑,摇头,说“这事儿不好办,守兵太少,大多都在北边守着关我想得告诉城里大家,做好准备,但我是个铁匠,说的话别人未必就信,你是出了名的算命先生”

    吕仲明心道这是什么道理,感情自己在尉迟恭眼里已经是个神棍了,两人对视一眼,吕仲明知道尉迟恭想让自己去挨家挨户警告,告诉他们来日会有麻烦,让各家各户小心不要出门之类的话可这怎么行遂哭笑不得道“临近年底,来往商户太多了,躲起来也没用。雁门关下守军是谁说了算”

    “晋阳令是刘文静刘大人。”尉迟恭道“可他的兵都在上党。”

    吕仲明道“一来一回,起码要三天,来不及了。”

    尉迟恭眉眼间十分焦虑,吕仲明知道这么大的事,不能自己担着,便拉起尉迟恭的手,说“回我家去商量,走。”

    尉迟恭的大手温暖,稍一迟疑,便抓住了吕仲明的手,尉迟恭道“这里”

    说着他带吕仲明直接翻墙过去,翻了几条小巷,再一钻一拐,便回了城东,吕仲明正要进厅堂里去,却听见陌生男人的声音,在与秦琼交谈。

    尉迟恭“有客人”

    吕仲明轻轻摆手,站在门外听着。

    厅堂里,罗士信吊儿郎当地坐着,一身黑袍子胡乱系上,秦琼则在待客,一名儒雅男子坐在秦琼面前,身后站着名武人打扮的护卫。

    “往事不必多提。”秦琼考虑良久,而后道“隐姓埋名,在雁门关下过日子,就是不想再打仗了。”

    罗士信又道“人各有志,何必强求”

    男子也不愠,笑笑说“罗将军所言甚是,在下回去便会转告。待吕先生回来后”

    罗士信道“不妨,留下来喝杯酒罢。”

    这时吕仲明便推门进去,与那男子打了个照面。只见男子面如冠玉,鬓前留了两道垂缨绦,眉目俊朗,目光明亮,年纪却是很小,吕仲明平日所见都是粗犷男人,难得忽然看到个这么清秀的公子哥儿,不禁莞尔。

    “回来了”罗士信懒懒道,顺便瞪了尉迟恭一眼。

    “回来了。”吕仲明先朝客人拱手,笑道“咦小兄弟今年多大”

    那男子没料吕仲明也是这么小,颇有点意外,笑道“十五,你呢”

    “我也十五。”吕仲明乐道“我六月底的生辰,你呢”

    男子起身,乐道“我二月,被骗了一岁,在下李济,小兄弟怎么称呼”

    “吕仲明。”吕仲明笑着与李济拱手,双方相视一笑,默契顿生。

    “咳”罗士信咳了声。

    吕仲明讪讪坐下,李济刚要说点什么,吕仲明却朝罗士信与秦琼道“突厥人打到家门外了,预计明天夜里进城劫掠。”

    “什么”所有人闻言大惊,完全没料到吕仲明一来就抛出了这么个惊天大消息,连罗士信也顾不得赶人了,皱眉道“怎么知道的埋伏在什么地方”

    尉迟恭看了众人一眼,秦琼这才注意到他也来了,便示意他坐,尉迟恭便将今日偷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知,随着尉迟恭解释,数人脸色逾发凝重。一时间厅内众人不再客套,都觉十分危险。

    吕仲明道“突厥进关打劫,古来有之,防不胜防,也不可能一战全歼,得怎么想个办法,尽量减少城中百姓伤亡。”

    李济颔首道“雁门关下兵员只听副留守王威调动,隋军兵制尾大不去,难以保民,战力更不及突厥人”

    秦琼开口道“以前雁门关下,都是如何抵御突厥的”

    “说来惭愧。”李济朝秦琼道“抵御突厥兵马的,乃是一支叛军,首领名唤历山飞。”

    一语出,数人都是心照不宣,并州从前有一支农民义军队伍,隋军无能,反倒靠叛军保护了几个重要地区,然而现在历山飞被李渊镇压,追随者作鸟兽散,现在突厥人已经可以长驱直入了。

    罗士信沉默,一时间数人看着罗士信温的酒,热水冒着蒸汽。

    李济温和一笑,看着吕仲明,问“你们要去袭营”

    吕仲明对他很有好感,只觉其人彬彬有礼,有种令人如沐春风之感。看到他身边那侍卫似乎身手不错,便打趣道“你也想去”

    李济侧过头,朝那侍卫道“咱们随吕先生,秦将军与罗将军,一同去会一会突厥人,如何”

    侍卫只是沉默一点头,什么也没说。

    罗士信朝李济道“你们还是别趟这浑水了,先回去罢。”

    “兵分两路。”吕仲明道“李兄认识刘文静么刘文静那边,拜托李兄了。”

    吕仲明虽不知李济来历,但观其气场,知道多半是隋家官宦子弟,果然一猜就中,李济略一沉吟,便道“行家父与他有交情,但在下不认识,吕先生若有意,便请修书一封,我这就亲自前去。酒先留着,来日再喝。”

    吕仲明欣然道“那就拜托李兄了。”

    秦琼回房取了笔墨,吕仲明沉吟片刻,写了封信,李济看着那书法,笑道“好字”

    “平日里懒怠练,见笑了。”吕仲明道。

    李济也不再多过问之后要如何安排,便道“军情紧急,我这就去了。”说毕数人起身,将李济送到门外,要道别之时,李济又道“听闻先生有一歌谣,雁门关下不少人已会传唱”

    吕仲明一笑道“都是胡编的。”

    李济看着吕仲明,朝他挤了挤眼,笑道“先生还会在雁门关下呆多久李某心生向往,只盼能常来拜谒。”

    吕仲明道“来日方长,改日再谈。”

    李济一笑道“众位英雄,后会有期。”

    说毕李济上马离去,吕仲明回入厅内,四人坐着,十分尴尬。

    罗士信“睡觉睡到街上去了”

    吕仲明“我梦游了。”

    秦琼不忍卒睹,尉迟恭却笑道“是我来找仲明的,现在怎么说”

    尉迟恭一言提醒,二人才想起正事要紧,吕仲明忽然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莫名其妙道“都看着我干嘛。”

    “想办法。”秦琼道“你不是鬼主意多得很的么”

    吕仲明嘴角抽搐,绞尽脑汁,都在想刚刚的对话,李济走了,去送信,也就是说,晋阳令刘文静会来解救,理论上问题不大,但如果来晚一步,就会很危险李济是个什么身份

    吕仲明有了头绪,先道“不忙,先把事情理清楚。李济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罗士信答道“他开口就是问荥阳的事,雁门关下住不下去了,还是得搬家。”

    吕仲明知道通缉三人的消息,终于传到塞外来了,张须陀荥阳一役战败,必须追究责任,李济想必有些渠道,才知道他们的身份。

    “当真这么说了”吕仲明笑吟吟道“就没有委婉点”

    秦琼道“委婉不委婉,话里都是这个意思,我倒是宁愿来的人说话都直爽点,他还说,他家长辈想请咱们过去,聊聊天,喝杯酒,见上一面,又不说是谁,我说既然想见,就亲自来罢。”

    “如果没猜错,李济应该是唐国公府上的人。”吕仲明道“你记得我的那首歌谣么夏商周秦西东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

    这话一出,数人才都变了脸色,秦琼喃喃道“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当然,也可能是想查李渊造反的人。”吕仲明道“若是政敌,那半点也不奇怪。”

    “当真是政敌。”罗士信道“应当是先将咱们抓起来罢。”

    吕仲明点头,沉吟半晌,敲定了李济必定是唐国公李渊府上的人,因为歌谣里,隋后就是“唐”,而对得起这个称号的,只有李渊了。初时他教小孩们这歌谣,为的也就是引李渊出来。如此说来,为避人耳目,李渊派个部下来请他,也是可能的。但吕仲明不打算一请就去,而且现在也不是去的时候。

    尉迟恭道“援兵几日能到”

    “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援兵身上。”吕仲明道“突厥人既然埋伏在雁门山下,咱们就去会一会他们。”

    罗士信痞兮兮笑道“正有此意。”

    秦琼道“几个月没打仗,再不找点事做就生锈了。”

    尉迟恭色变道“对方至少有几百人”

    吕仲明道“他们在暗,咱们在明,怕什么”

    尉迟恭皱眉道“我只想让城里百姓躲起来。”

    “没有地方躲。”吕仲明道“走罢。”

    一言出,罗士信与秦琼便上楼取武器,尉迟恭道“没有马,走过去”

    “我们有马。”吕仲明接过秦琼抛来的长弓,背上,要出门时,尉迟恭又道“你不要去,听我一句,塞外突厥嗜杀,太危险了。我与你哥哥们去。”

    秦琼与罗士信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尉迟恭莫名其妙,看着二人。

    “我打架不太行。”吕仲明道“射箭还是可以的,能自保。”

    尉迟恭坚持道“不行,我去就够了。”

    吕仲明“那咱俩一匹马”

    尉迟恭道“不必,我有骑的。”

    秦琼道“仲明,待会你负责照顾尉迟兄弟。”

    吕仲明嗯了声,点头,尉迟恭见拦不住,说“你们等我一会。”

    罗士信牵了三匹马来,战马已数月未出门,养得膘肥体壮,问“四个人,三匹马,怎么骑别等他了。”

    秦琼道“应当是回去牵马。”

    三人在后门外站了一会,见尉迟恭牵来三头骡子,当即一起倒了。

    14、第十四回援兵

    “你还是骑我的马罢。”吕仲明强忍着笑,整个人都是僵的。

    罗士信道“快别婆婆妈妈了天都要黑了”

    尉迟恭最终无奈,只得点头,吕仲明示意他先上马去,尉迟恭又道“我来。你坐我后面。”

    吕仲明翻身上马,落在尉迟恭身后,发现他背着一把铁匠用的大锤,心道这家伙膂力高强,天赋异禀,搞不好还真的厉害。

    “又去哪”秦琼远远问道。

    吕仲明到西市上,拐了个弯,喊道“城门口汇合再等我一会”

    吕仲明与尉迟恭走了一趟西市,秦琼、罗士信正等得不耐烦时,终于回来了,三人在午后出城,朝着西北雁门山驰去。

    城外处处哀鸿,吕仲明一看地形,便道“沿着滹沱河走,找水源。”

    “嗯。”秦琼道“既是成群结队,想必会在河边扎营。”

    雁门山乃是旷古绝今的第一古战场,古有“天下九塞,雁门为首”一说,赵武灵王,李牧,蒙恬,卫青,霍去病甚至李广,都在此抗击过外族入侵。驰得半日,傍晚时夕阳如血,山腰上皑皑青松,茫茫白雪,形成了巍然壮阔的奇景。

    相传昭君自此出塞,吕仲明经过一块石碑时,心里生出奇异的感觉。

    山路上化雪成冰,马蹄打滑,四人只得下马牵马步行,尉迟恭沿途一言不发,秦琼却回头看看走在队伍最后的罗士信,忽然开口道“罗成。”

    “唔。”罗士信头也不抬,沉默地看着脚下。

    “怎么”吕仲明茫然问。

    片刻后秦琼道“尉迟兄弟,方才多有冒犯,得罪了。”

    尉迟恭一哂道“不打紧。”

    罗士信道“还是骡子惯走山路,没在这种地方打过仗,兄弟莫怪。”

    吕仲明这才知道,秦琼与罗士信一直对尉迟恭有着既定的认识与评价,说不定在他没听见的地方,两人私底下也调查过尉迟恭。

    吕仲明便讪讪笑道“我也不知道,这可学到了。”

    尉迟恭道“用骡子的话,咱们可以扮作货商。”

    夜幕低垂之时,三人已到了半山腰上,看见远远的山中,有火光闪烁。那处正是白水中游。

    此地已距雁门郡下的代县四十余里,看那架势,足有近千人。

    “这么多”秦琼色变。

    罗士信本以为只有数百突厥人,没料竟是来了这么多,山中光是篝火就有上百堆。

    尉迟恭道“仲明,你准备的东西,可以拿出来了罢。”

    秦琼与罗士信看着吕仲明,吕仲明道“啊什么东西我只是买了晚饭而已啊。”

    秦琼“”

    说毕,吕仲明从包裹里取出吃食来,笑道“先吃晚饭吧。”

    吕仲明买了酱牛肉,一人一张饼夹着,各自吃了,吕仲明又多分给尉迟恭一块,让他多吃点。罗士信问道“还有什么”

    吕仲明从马背上卸下一个包裹,罗士信看也不看就要拆,吕仲明忙道“那是毒药”

    罗士信“”

    吕仲明道“小心七窍流血而死。”

    “这是什么”秦琼莫名其妙道。

    吕仲明“赤磷。”

    四人在树下,借着最后一缕夕阳研究吕仲明带来的红磷。

    “炼丹能出来这个。”吕仲明道“煅烧矿石也能,我在药铺子里找到不少,待会咱们探听完消息,就在这棵树下汇合。再分头赤磷扔进他们的篝火里。”

    “然后会怎么样”罗士信道。

    “然后当然就七窍流血而死了。”吕仲明道“是他们,不是咱们”

    众人无语,吕仲明道“快去罢,走,走,吃饱就干活了,一人一边,先看看地形。”

    罗士信与秦琼便收了兵器,潜入树林中,吕仲明把弓取下来,拿在手里,架上弦。尉迟恭沉默地站在吕仲明身后。

    吕仲明略侧过头,问“走”

    尉迟恭“我不会打仗。”

    吕仲明想起来也是,说“我保护你,跟着我走。”

    吕仲明打头,尉迟恭警觉地看看四周,一路跟在吕仲明身后,两人接近突厥人的营地,吕仲明嘘了一声,让尉迟恭伏身下来。

    前面就是一堆篝火,火边聚集着十来个突厥兵。着装统一,都是正规军不是劫掠马贼。吕仲明隐约感觉到,他们这次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尉迟恭与吕仲明二人藏身灌木丛下,突厥的士兵就在二十步远处走过去,尉迟恭几乎是整个人趴在吕仲明身上,手肘撑着,生怕压着他。

    “这就动手”尉迟恭低声道。

    尉迟恭粗重的呼吸撩得吕仲明耳畔发痒,吕仲明小声道“再等等。我问你,这些是突厥的正规军吗”

    尉迟恭低声道“突厥人全民皆兵。”

    吕仲明小声道“正规军都是千人一队”

    尉迟恭摇摇头,说“很少,要么是几十上百人,脱队劫掠。如果是正规军,说不定只是前锋。”

    那就对了,吕仲明心想,说不定背后还有队伍要是神力还在就简单了,直接一把火喷死他们,大家就可以回去喝酒睡觉了。

    “回去等他们,准备动手罢。”吕仲明道。

    然而刚要离开的瞬间,却听见远处有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喊,把吕仲明吓了一跳。

    篝火旁,突厥士兵们却是哈哈大笑,又有的大声叫骂。

    还有战俘看来侵略雁门之前,这些突厥兵员还打劫了其它地方。紧接着,一个男人被拖过来,按在地上。

    那男人咬牙切齿,被打得头破血流,一名突厥士兵凶神恶煞地骑在他身上,开始撕他的衣服。男人被剥得赤条条的,突厥士兵便开始解裤子。

    吕仲明“”

    尉迟恭“”

    那被强上了的男人距离他们不到五步远,脸被按在地上,看见了灌木丛里的两人,吕仲明马上摇手,示意他千万不要声张。男人像是个当兵的,看见他们,便知是来救人的,于是不再吭声,咬牙任凭突厥人施暴。

    突厥士兵开始办事,吕仲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被迫与尉迟恭看完了全场,心中百味杂陈,实在难以用语言形容,还感觉到尉迟恭有什么顶着自己,两人都尴尬得要死。

    那男人也有点肌肉,像是个官兵,就这么忍着,一声不吭,吕仲明小时候就看过他那俩爹办事,当时似懂非懂,这个时候看着实在是太男人强忍着,趴在地上,过了一会,突厥人才从他身上起来。

    吕仲明抬手,示意安慰,男人沉默点头,眼神示意无妨。捡起衣服起身穿上,吕仲明心底吁了口气,心想总算可以溜了,回头朝贴在脖畔的尉迟恭小声说“准备撤。”

    两人对视顷刻,不由自觉地都看着对方的嘴唇。

    尉迟恭嗯了声,彼此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然而变故再生,那男人刚站起来,便被突厥人抽刀一砍,连叫也叫不出来,脑袋便被砍了下来。

    吕仲明“”

    说时迟那时快,吕仲明全身肌肉一僵,尉迟恭马上紧紧抱着他,以免他冲出去。

    “冷静”尉迟恭在吕仲明耳边小声道。

    那男人的尸体倒下,脖颈处喷出大量鲜血,四肢兀自在雪地里抽动,吕仲明看到这一幕,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怒火几乎无法遏制。

    篝火旁的突厥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那杀人的突厥兵随口骂了句什么,将男人的脑袋随便一踢,踢进灌木丛里,正好滚到吕仲明面前。

    吕仲明看着人头全身发抖,尉迟恭却一手捂着吕仲明眼睛,把他抱起来,拖着他迅速离开灌木丛。

    “呼呼”吕仲明不住喘气。

    “没事罢。”尉迟恭一手按在吕仲明肩上,继而把他抱着,说“别怕,别怕”

    吕仲明闭上眼睛,沉默点头,尉迟恭道“突厥人就是这样。”

    “没事。”吕仲明声音打颤,说“谢谢。”

    “怎么了”秦琼回来,看到这一幕,皱眉问道。

    罗士信也回来了,见吕仲明铁青着脸,第一眼就是瞥尉迟恭,吕仲明道“没,刚被吓着了嗯情况怎么样”

    “还有一百多名战俘。”秦琼道“应当是打过一次仗,隋兵都被捆着,扔在河边。”

    “计划一下。”罗士信道“怎么救人,喂,小二愣子”

    吕仲明一直在想那个没有出卖他们,却被突厥人虐杀的士兵,一想心里就难受,方才他完全可以叫出来,这样突厥人就会发现他与尉迟恭,停下手头在做的事。

    他没有说,最后还死了。

    “仲明。”尉迟恭温和沉厚的声音道。

    吕仲明抬头,发现三人都在看自己,秦琼又摸了摸他的头,问道“被什么吓着了”

    吕仲明摇头,勉力镇定,想了想,说“战俘没有马,跑不快,得营造多点时间,引开突厥人,放走他们的马,才有逃生希望。”

    罗士信用树枝在雪地里将附近的地形勾画出来,吕仲明分了任务,说好集合地点,大家一人分了包红磷,前去偷袭。

    四个人,袭击别人上千人的营地,当真是胆大包天,换了以前,吕仲明根本不会这么想,然而罗士信,秦琼根本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从前领兵时也是万人阵中杀进杀出的胆量,就连尉迟恭也没说什么。

    深夜,突厥人都入睡了,剩下两队十余人在外围巡逻。

    罗士信与尉迟恭潜入营地,将红磷撒入篝火中。

    秦琼遥遥一招手,已到了伏击地点。

    吕仲明藏身树上,抽出第一根箭,瞄准远处,一松弦。

    巡逻的突厥人登时被一箭贯穿脖颈,无声无息倒在地上,秦琼抽刀,挨个割断战俘绳索,战俘们一时脱困,登时惊惶无措,秦琼忙示意所有人别声张,快跑就是。

    吕仲明又是接连数箭,每一箭都下了狠手,中箭者俱当场毙命,直到第一声呐喊,有人被浓烟呛醒,大声怒吼,登时整个营地内乱成一团,罗士信喝道“撤”继而以湿布蒙着口鼻,逃出了营地。

    烟雾弥漫,树林内到处都是大声咳嗽的突厥人,马匹受惊,被秦琼砍断绳索,刀刺马股,朝四面八方逃去,尉迟恭喝道“仲明快走”

    吕仲明单膝跪在树杈上,场面已一片混乱,突厥人开始朝树林外跑,尉迟恭抽出背后大锤,一锤过去,将突厥人当场击倒在地。

    罗士信与秦琼也开始咳嗽流泪,烟雾中又有人冲出来,朝着秦琼背后一刀,秦琼一感觉到风声便瞬间转身,那突厥士兵却被横里一箭飞来,钉在树上罗士信险些被尸体绊倒,终于有人发现了他,朝他身上一扑,罗士信调转长剑,朝肋间一捅,刺中那人。

    突厥士兵虽死,那手臂却紧紧箍着罗士信脖子,尉迟恭从侧旁冲出,抡开铁锤,为罗士信挡了三刀,大锤舞得呼呼风声作响,怒吼一声,扫开时竟是挡开一个圈,将扑上来的四名士兵锤得脑浆迸裂

    “走”罗士信咳道。

    尉迟恭架着罗士信臂膀出来,与跃下树的吕仲明汇合,三人跑向山路,又有突厥兵发现了他们,大喊一声,然而吕仲明回手一箭,射中那人咽喉,声音戛然而止。

    浓烟在黑夜里飘开,有人打着火把追了上来,罗士信率先冲向山路尽头,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吕仲明猛然止步,喊道“我我我”

    尉迟恭从背后扑上,把吕仲明一抱,两人头下脚上地坠了下去。

    那一刻,吕仲明凌空飞下悬崖,不到数息,一根绳索飞来,在尉迟恭手腕上一卷,两人借力,飞向对面的峭壁,就这么飞过了陡峭之地。顷刻间突厥兵追到悬崖边上,箭如雨下,吕仲明踩着尉迟恭膝盖,转身,连珠箭法

    数人同时一声喝彩,在深暗的山涧内回声阵阵,第二次荡出万丈高空,秦琼抛出一根绳索,卷住尉迟恭,将他拖回峭壁前,各自翻身上马,冲下了山路。

    突厥兵被彻底激怒了,数百人上马,追着四人冲出了雁门山,破晓时分,四人夺命狂奔。

    “得想法甩开他们”秦琼回头看了一眼,大声道“越来越近了”

    罗士信与吕仲明的战马已养尊处优日久,根本不是突厥马的对手,眼见一点点地被追上,天空露出鱼肚白,吕仲明在尉迟恭背后,回身一箭,将追兵首领射下马来。

    突厥军大哗,散成两翼包抄上来,吕仲明道“得吊着他们战俘还没跑远”

    秦琼喝道“我引开他们你们朝城里跑”

    秦琼骑着白云驹,一个转身,竟是迎着突厥士兵杀去冲散了敌军的左翼,一枪挑飞对方骑兵,罗士信见之豪气顿生,大吼道“我来助你”

    吕仲明简直是抓狂了,吼道“近战职业别冲太快好嘛你们能不能照顾一下远程”

    然而吕仲明那两行宽面条泪与抓狂的怒吼都飘散在风里,罗士信一个调转马头也冲了过去,舞开长槊,凡迎上铁槊的突厥兵俱是被一槊贯穿

    所有人都在马背上疾驰,吕仲明只得不住射箭支援,紧接着,马蹄声轰然作响,更多的敌人冲出了山峦,朝他们杀来。而秦琼与罗士信已消失在敌阵之中。

    “尉迟恭”吕仲明反手抽箭,却抽了个空,三十六箭已告罄,焦急道“回去”

    “不行”尉迟恭回头道“快走你已经没箭了”

    刹那间,远方马蹄声隆隆作响,惊天动地,增援来了

    吕仲明终于松了口气,领军之人遥遥喊道“晋阳刘文静在此前方是哪位将军”

    说话间尉迟恭奔马与对方大军擦身而过,紧接着绕了个弯追了上来,吕仲明顾不得表明身份,喊道“箭来”

    秦琼与罗士信二人杀出战阵,只见远方奔马杀到,遥遥一箭跨越上百步飞来,擦过秦琼耳畔,带起一丝头发,将他背后的追兵射落马下。

    紧接着上千名官兵人人手持四尺长的陌刀,怒吼道“杀”

    前来增援的官兵朝着突厥人发起了冲锋,所有人拿着陌刀,悍然冲进了敌阵是时只见官兵人人手持陌刀,借着马匹一冲之力,便将突厥人斩杀于马下突厥兵士登时大乱,散开,再次包抄,然而官兵刚冲过一次,再次齐齐回头,朝突厥军队发起了又一次冲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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