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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帮帮忙 第5节

作者:非天夜翔 字数:18783 更新:2021-12-28 21:46:38

    “戳,戳到屁股了吗”吕仲明的手不住发抖,忙碎碎念道“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的。”

    军棍打下去非常狠,先把大腿,屁股打得淤青,再打出血来,吕仲明先是剪了秦琼裤子,又去剪罗士信裤子,两人自背脊到臀部,再到大腿,尽数一片青紫。

    “怎么办”吕仲明拿了跌打药膏,颇有点无处下手的感觉,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他,没有他照顾别人的道理。

    “你不是仙人吗”秦琼咬牙道“有没有什么好得快点的仙药”

    吕仲明道“我知道怎么炼,可是没有药材啊”

    “丁香膏不行”罗士信道“拿金疮药来。”

    “别了”秦琼道“不是刀伤,一屁股淤青上金疮药”

    “散不了血气。”吕仲明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说“只愈合皮外伤没用,军中就没有治跌打的吗”

    “你手里那个就是”秦琼道“别废话了上药吧”

    吕仲明把丁香膏打开,满满的都是刺鼻辛辣气味,刚要上药,秦琼便道“先给罗成抹药。”

    “那”吕仲明同情道“你先看看他反应,好有个心理准备。”于是过去走到罗士信身边,罗士信大叫道“叔宝你不厚道”

    吕仲明道“朝哪里抹”

    “随便吧”罗士信壮烈道“快点”

    于是吕仲明把药膏朝罗士信腿上一按,罗士信又是惨烈的一声大叫。

    吕仲明“”

    丁香膏碰到伤口,消毒效果立竿见影,却也痛得人能寻死觅活,吕仲明手指都有疼辣感,不敢给罗士信涂多了,便朝他屁股上抹。

    “你在朝哪里涂”罗士信愤怒道。

    秦琼忍不住哈哈大笑,吕仲明把膏药随手抹在罗士信臀部上,叫道“我看不下去了你们等我会我去买药”说着就去翻秦琼的抽屉找钱。

    “你别就这么走了”罗士信嚷嚷道。

    秦琼道“回来先把被子给你哥哥们盖上”

    吕仲明拿了钱已经跑了,罗士信只觉臀部火辣辣的,膏药还顺着朝股沟里流,简直要疯了,秦琼又是忍不住捶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话说吕仲明出来,在荥阳城里找药铺,半天却没找着一家,瓦岗军作乱,百姓十去九空。城中萧条,太阳又毒辣,吕仲明顶着大日头跑了几条街,问过一老妪,老妪便指他去大海寺。

    “大海寺”吕仲明想起来了。

    “十里路。”老妪颤巍巍道“去找善无畏,善无畏有个药园,给咱们百姓救苦救难,就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吕仲明问明路便朝东北走,老妪又在身后道“一年不如一年了”

    三伏天,地上被烤得滚烫,吕仲明一边走,一边心想要用什么药材配才好,又想到一旦瓦岗军进犯,荥阳就危险了,到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隋军一旦失利,带罗士信与秦琼走么

    他们会不会跟着自己走就怕都不愿意走,要给张须陀报仇,那当年他们是怎么走的

    足足走了一下午,吕仲明既热又渴,沿途两道光秃秃的,剩点树桩,都被官兵砍了去烧火,真正的是满目荒地。只有依河一侧有一座破烂寺庙,庙后的河水哗啦啦地响。

    吕仲明喝了几口河水,抹了把嘴,喊道“有人吗”

    庙门掩着,上了把锈迹斑斑的铜锁。吕仲明推了推,钻不过门缝去,便绕着黄墙走了几步,纵身一跃,上了墙头,又翻下来。

    庙内有一小片花圃,吕仲明一见之下便道“太好了”

    花圃内种着不少三七,那是活血化瘀的良药,然而主人却不在家,吕仲明又喊了几声,心道罗士信的屁股要紧,顾不得等人回来了。先挖几棵,再留几个字,改天再登门道谢。

    正躬身要挖时,背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笑吟吟道“这位公子,不问自取,是为贼也,这道理都不懂”

    吕仲明直起身,回头一看,见来了两个人,一人身穿粗布衣裳,是个道士,另一个却是名身穿青衣的书生,吓了一跳,定了定神,说“来者何人”

    书生打量吕仲明,眼中带着笑意,吕仲明贸贸然来偷药,又是偷对家佛门的药,心虚不已,见二人都是不是僧人,便不甚在意,也朝他们笑笑,互相打量。

    道士二十出头,一脸风霜之色,皮肤粗糙,像是弃锄修道的耕者,是个凡人人。想必也是来求药的,然而书生吕仲明却看不出书生底细。只见这书生肤色白皙,容貌俊秀,眉目间又带着淡淡的亲切之意,二十岁上下,虽是在调侃吕仲明,却令他心生好感。

    “花鸟虫鱼,飞禽走兽,凡间生灵,俱是天地一体。”吕仲明笑道“无我无非我之分,我的手拈了根我的头发,手又怎么能算是贼”

    道士笑道“说得好。终于碰上个能与善老弟一较机锋的人了。”

    书生一哂,随口道“找什么药”

    “化瘀活血的三七。”吕仲明一本正经道“这庙里主人什么时候归来待他回来后我再求药罢了。”

    “摘吧。”书生道“慈云大师是我老友,种药就是为的救治百姓。”

    吕仲明想了想,便摘了几棵,拢在袖中,书生道“不赶的话进来喝杯茶如何”

    吕仲明心道我俩哥们还一屁股血淋淋地趴在床上,就先不喝了罢,然而还没说出口,却见那书生带着期待的神色,似乎有话想与他说,便只得点头,跟着书生进庙宇里去。

    破庙内尽是蛛网,昏暗的阳光从破洞内投射出来,照在佛像脸上,那佛像以沙白石铸成,久经岁月,已布满灰尘,然而慈祥面孔,却看得吕仲明心中一震。

    那道士问明情况,吕仲明对身穿道袍的人还是很有好感的,一见之下便将其划为自家人。

    当然,张须陀的部队乃是官兵,现在又是来剿匪的,说太多万一泄密很危险,吕仲明便随口胡诌了个缘由,告知那道士,自己有两名朋友,被恶霸欺虐,挨了棍打,正在为他们寻药,道士听过后便建议道“暑气攻心,调和三七后,还须以乌梅汤灌下,否则皮肉伤毒淤积体内,难以排解。”

    “对。”吕仲明有点意外,这二人看上去都对医道知之实多,便道“在下吕仲明,未曾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魏征。”那道士礼貌道“这是我故交好友,善无畏大师。”

    吕仲明“”

    魏征魏征,这个魏征,就是那个魏征吕仲明知道这号人物,魏征先投瓦岗寨,后跟随李建成充当洗马官,玄武门之变后,从李世民。在太子李建成帐下时,魏征不止一次建议李建成先下手为强,收拾李世民。

    然而李建成没有听魏征的,死在李世民手下后,李世民开始翻旧账,找到魏征,魏征却理所当然道各为其主,当初太子早听我一言,何至有今日

    李世民大笑三声后,不仅没有降罪,反而重用了魏征。

    如果就是面前的这个人,那么他现在还不知道未来的处境,应当是在瓦岗寨里,投奔李密。吕仲明不由得心生警惕。

    吕仲明没有显露太多表情,寻思那书生又是什么身份,方才魏征介绍那是善无畏,在城里他也听百姓说了,住在这庙里的就是善无畏,想是此间熟客。然而庙中住持又不是他。

    既然与魏征这修道之人在一起,想必该不是敌人才对,吕仲明想到此处,看了善无畏一眼。善无畏道“我去找些解暑之物给你。”

    吕仲明笑道“大恩不言谢。”

    书生进了后间,吕仲明满腹疑问,又不能提,便站着看那佛像,看看魏征,问“这位是”

    “观自在菩萨。”道士解释道“千手千眼,千眼遍观世间一切法,一切苦,千手照拂众生。”

    “大慈大悲观自在。”吕仲明道。

    观自在那脸庞充满慈祥,十分自在,吕仲明心里却是不太自在,这次回来,明明是要找佛教麻烦的,反倒是受了佛教恩惠,跑进来在观自在眼皮底下偷草药

    魏征又道“小友是何方人士作何营生”

    “胸无大志。”吕仲明一哂道“成日跟着朋友厮混,没什么正经营生。”

    魏征哂道“说笑了,小友不似寻常村野之人,想必家世显赫,若不想说,告知不愿说就是,这么搪塞,却把魏征也看得小了。”

    吕仲明正色道“不瞒兄台说,如今流落世间,倒当真是如此,菩萨面前不打诳语。”

    9、第八回夜战

    魏征一楞,继而若有所思点头,又道“莫怪我多管闲事,如今天下大乱,隋家气数将尽,小友若想寻一处去,不如我修书一封,荐你瓦岗军去。”

    说话间善无畏回来了,三人便在庙内席地而坐,善无畏递给吕仲明一包药材,内里是乌梅,甘草,还有牛膝等药材,吕仲明便朝怀中收好,也不好白拿,但看善无畏又不像要钱的人,便掏出铜钱,看也不看,手指连着数弹,铮铮铮铮一连数十声,铜钱犹如排着队般,一个接一个落进香油箱里,声音悦耳,叮当作响。

    魏征大叫一声好,道“看不出小友还身怀绝技”

    吕仲明笑道“只会这一手。”

    吕仲明知道瓦岗军迟早也得败亡,上下不齐心,是瓦岗政权内最大的弊病,没打算去,也没打算像秦琼那样,为隋朝效命。未来之途怎么走,也不愿受人左右,正寻思要如何婉拒魏征时,只听善无畏道“你荐他往瓦岗去,只怕不行。”

    魏征询问地看着善无畏,善无畏道“瓦岗有李密在,一山不容二虎,教他如何安身”

    吕仲明没想到善无畏对他评价这么高,忙谦让道“善先生过奖了。”

    魏征叹了口气,无奈道“翟让只是想让弟兄们活下去,李密应当不会在瓦岗久留。”

    “李密很聪明么”吕仲明问道。

    善无畏笑了笑,魏征放下杯,答道“是,不过不是想荐你往瓦岗见李密,而是翟大哥。”

    吕仲明欣然道“翟让,久闻盛名,那就请魏兄为我修书一封。”

    魏征取了炭条,找了张牛皮纸,边写边道“实话说,我也不知是否该在瓦岗待下去,大军眼下已逼近荥阳,心中难以抉择,是以出来走走,寻访老友善无畏。”

    “除了瓦岗军。”善无畏道“天下还有何处是容身之所”

    吕仲明道“天大地大,自然多的是地方可去。”

    魏征一哂道“但能让一个人安身立命之处,恐怕是不多。”

    吕仲明看着善无畏,发现他也在沉吟,说来奇怪,自己不过是第一天认识这两人,却奇异的,仿佛十分熟稔,就像是多年相交的老友一番。或许这就是父亲麒麟说的,有识之士碰在一起时,许多话几乎是心照不宣,谁也不必多怀疑彼此。

    “世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乱局乃成后,自然会有天降大任之人出面收拾。”吕仲明笑道“中原历经多年分崩离析,南北两朝归于隋,隋一统江山后,不过两代,魏兄若担心再经一次三国割据的局面,则大可不必。”

    魏征写完荐信,笑了笑,仿佛在咀嚼吕仲明话中之意,喃喃道“自该有人出面收拾乱局。”

    “李密却不是那个人。”吕仲明喝了口乌梅汤,沉吟片刻后朝二人道“李密虽出身显赫,足智多谋,其人也饱受困苦,然而他为人太执着,聪明的人,也容易一意孤行。自杨玄感落败后,此人便投投走走,一连数家,有野心,却无胸襟。瓦岗军实则只是他称霸的一个工具而以。”

    魏征诧异地看着吕仲明,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善无畏道“那么依吕公子所见,如今天下,谁才是那个人”

    “未曾显现。”吕仲明自然不可能去说未曾发生的秦王之事,毕竟现在局势,李渊一派还未崛起,只是又喝了口乌梅汤,悠然道“但要找这么一个真命天子,就要看他为什么争霸。是为了雄图大业,还是为了天下百姓。”

    “说的是。”魏征顷刻思索后便道“本想荐小友前往瓦岗,为治世尽一份力,如今看来,小友目光长远,不在各路英杰之下,倒是我”魏征说完以后笑笑,就要将那张纸撕了。

    吕仲明忙制住魏征动作,笑道“不妨不妨,给我,说不定有用得上的地方。来日若有闲,正想去见李密一面。”

    李密野心很大,也非常警惕,魏征又谈起瓦岗军的现状,吕仲明便渐渐得知,李密已逐渐进入瓦岗的权力中心,并逐渐架空了一手创立瓦岗的首领翟让。三人说了几句,善无畏又道“李密此人,只怕走不了多远。”

    “嗯。”吕仲明点头道。

    “天命时运”魏征感慨笑道“他自己倒是相信,天命在他身上。桃李子皇后绕扬州婉转花园里。”

    吕仲明知道这是乱世之间的歌谣,杨氏当灭,李氏将兴,然而兴的却不是李密,而是另有其人,便笑道“天命一词,大多虚无缥缈,我倒是觉得,什么人,注定了便是什么命,所谓性情决定命运,大抵如此。”

    善无畏道“吕公子,此话我们随口说说也就罢了,出去不必当真。”

    吕仲明点头道“这是自然。”

    魏征又道“听闻杨广讨伐高丽时,天降异兆,瑞兽降世,足保大隋千年国运,也不知是真是假。”

    吕仲明笑道“他素来尊佛,咱们道家这一套,他应当是不信的。”

    魏征略觉诧异,问道“小友也是修道之人”

    吕仲明随口一说,便也不隐瞒,点了点头,说“家父修道。”

    善无畏道“仙山何处”

    吕仲明答道“云游四海,居无定所。”

    魏征笑道“如今咱们道门式微,佛寺林立,要弘扬道法,只怕是难了。”

    善无畏笑道“佛道虽说不同源,实际上都是普渡众生,为救百姓脱离苦海,又有甚么区别”

    “区别可就大了”吕仲明道。

    魏征一拍大腿,笑道“你不懂的。”

    说毕魏征又与吕仲明交换了个眼色,两人笑吟吟的,赫然将善无畏给排除在外。

    善无畏笑道“你们道门中,若神仙老祖都还在,为何不照拂着徒子徒孙们些”

    魏征答道“清静无为,顺应天道则以。”

    善无畏那话似是随口一说,吕仲明却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佛教自南北朝大规模传入中原,至今已有数百年,道门的金仙呢如果元始天尊还在,怎么会坐视不管,轮到灵宝天尊从后世把自己派过来查问

    吕仲明脸色有异,善无畏看出来了,问道“怎么吕公子”

    吕仲明蓦然回过神,魏征见他脸色不太好看,问道“是暑气闷着了”

    “没有。”吕仲明笑笑,朝外面看了一眼,见三人谈天说地,竟是聊了快两个时辰,外头已日渐西斜,遂道“时间不早了,两位哥哥还等着我的药,先走一步了。”

    善无畏会意,起身,魏征道“今日与小友所谈,获益良多,魏某也得回去了。”

    善无畏便起身送客,吕仲明微觉意外,问道“善先生就住在这里”

    “还有使命在身。”善无畏笑道“须得在荥阳待一段时日,仲明若平日无事,可随时到大海寺来。”

    吕仲明知道那是客气话,但善无畏改了称呼,由“吕公子”改为“仲明”,听起来倒是十分受用,便与他拱手道别,魏征又问“老友,你在这破庙里呆着做什么”

    善无畏答道“我奉命来此处渡一个人。”

    魏征若不多那句嘴,吕仲明便要走了,然而听到这话,心里隐约生出警惕,问道“先生也是佛家人要渡谁出家”

    善无畏一笑置之,答道“渡有缘之人。自然不是你。”

    善无畏双手合十,吕仲明看见善无畏的手腕上,有一串小叶紫檀的念珠,这才知道原来善无畏也是佛门中人。

    说这句话时,善无畏面容,五官彷如笼着一层柔光,声音听在耳畔,竟是有种安详之感,夕阳如金,大海寺外索河流水带着金鳞,哗啦啦地流淌而去。

    “告辞。”吕仲明不再多问,与魏征出来。心里一直思索着善无畏说的话,此人身份神秘,忍不住问道“魏兄,善先生他是佛家子弟”

    魏征哂道“他从小跟着一位高僧云游,没剃度也不出家,不知道算什么,俗家弟子罢。”

    吕仲明嗯了声,与魏征站在河畔码头上,魏征道“魏某渡河过对岸去了,小友多保重,后会有期。”

    吕仲明笑道“兴许过不了多久,咱们就会在瓦岗军中见面的。”

    魏征笑道“但愿如你所言”

    说毕,魏征上了摆渡的舢板,在一片流金般的河水中,驰向对岸地界。

    吕仲明回到府中时已是傍晚时分,研磨了药粉,调和后先给罗士信敷上,罗士信终于松了口气。那三七活血膏触体清凉,颇有奇效,敷上不到一刻钟,淤紫肌肤便即好转。吕仲明又煎了一副散暑气的药,给二人喝下。

    秦琼道“哪儿找来的药”

    “观自在大士给的。”吕仲明随口答道,说这句话时,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善无畏。

    “方才你出去时,师父来过一次。”罗士信说。

    吕仲明“哦说的什么”

    “问你来历。”秦琼趴在榻上道“我们都说不知。”

    吕仲明点点头,少顷士兵送饭进来,三人就在房里吃了,罗、秦不能下地,更不能坐着,吕仲明便只得把饭盛好,放到他们面前,事无巨细,一律躬亲伺候。

    罗士信还哼哼唧唧地装疼,要让吕仲明喂,吕仲明吃人的住人的,只得喂了,看罗士信这模样,还不知道要喂个多久伤筋动骨一百天,被打成这样,想必没两三个月,也出不了战了。

    当夜两个伤员直挺挺地趴着,吕仲明看看秦琼,又看罗士信,两人一人一张床,自己不知道睡何处,吕仲明正要打个地铺睡时,罗士信便朝里挪了挪,说“来。”

    秦琼笑道“别听他的,来我这睡。”

    罗士信冷冷道“到我铺上来。”

    秦琼“仔细他把你那个了,他憋得快不行了。”

    吕仲明“”

    罗士信一扬眉道“来不来”

    吕仲明尴尬得要死,罗士信道“我要发火了。”

    吕仲明只得乖乖爬到罗士信铺上去,在他身边躺下,罗士信还将薄被让了他一半,两人盖着同个被子。秦琼不住好笑,翻身睡下。

    夜间熄了灯,三人却全无睡意,罗士信道“仲明,你家住何处”

    “金鳌岛。”吕仲明低声道。

    秦琼道“金鳌岛,在哪座仙山”

    吕仲明知道这两位朋友,对他的来历都有点好奇,却是发自关心的好奇,绝非冒昧打听消息,经历了一次同生共死,大家打过仗,当过战友,能感觉的到罗士信与秦琼对他的态度已经不一样了,自己也没必要完全瞒着。

    “是一个修道人居住的地方。”吕仲明解释道“我爹,我娘,祖师爷爷,整个门派都住在那个地方。”

    吕仲明没有母亲,只有父亲,但认真说起来也差不多,便约略解释了下从小到大的事。自两汉至五胡十六国,修道之人在人间活动已趋频繁,南朝时葛洪便作神仙传,陶弘景著寻山志,是以市井之人口耳相传,早已不奇怪。

    罗士信又问“你会仙术怎么不见你用过”

    吕仲明没有告诉他自己被佛家封印的事,便道“我来时一身仙术全倚仗一件法宝,是我爹给的,但法宝丢了。”

    罗士信“怎的这般大意法宝也能丢丢在何处了”

    秦琼安慰道“待伤好了,包你两位哥哥身上,去给你找了来就是。”

    吕仲明惴惴道“被杨广抢走了。”

    半晌,秦琼与罗士信不吭声,罗士信道“也是有办法的,你不用着急。”

    吕仲明安慰道“这事不必替我担心,我会设法解决,罗大哥,你呢家人还健在不”

    “都死了。”罗士信淡淡答道“我与叔宝是同乡,那年饥荒,民不聊生,流寇作乱,我在黎阳学艺,回来后家里被流寇洗劫一空,妹妹,爹娘,都被杀了。我一恨之下,也杀了不少人,犯了大罪,后来逃到张老将军营中,叔宝收留了我,师父便让我上阵杀人。不是我爱杀人,我只会杀人,我就是为报仇才活着,不杀人,我要做什么”

    吕仲明道“杀了这么多叛军,也已经报仇了罢,就别再想了。”

    罗士信没有回答,吕仲明笑笑。

    “人死后,会下地府么”秦琼忽然问道。

    “嗯”吕仲明被这句给问住了,理论上是有的,人死后会转世投胎,但实际上谁也不知道,地府是怎么个样子,灵宝天尊也从未提过。但是想到地藏菩萨说的“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人死后应当是有魂的。

    “算有罢。”吕仲明道“我不知道,但应当是有一个归处的。”

    罗士信轻描淡写道“像我这种人,满手血腥,待得死了,自然是要下地狱的。”

    秦琼又饶有趣味地问道“仙人是不是永远不死”

    “不死不太可能。”吕仲明答道“仙人也会死,生死轮转,乃是天道。仙人只是寿命比一般人都要长而已,连天地的寿命都会有尽头,何况众生”

    正说这话时,刹那间天顶一声炸雷,震得夜空隆隆作响,三人一同色变,吕仲明暗忖似乎说错话了,便缄默不敢再提。

    片刻后,大雨哗啦啦地吓了起来,将连日暑气一扫而空。吕仲明躺在铺上,只觉非常舒服,渐渐地入睡了。

    翌日起来后,秦琼与罗士信二人还是只能趴着,从这天起,吕仲明便开始照顾他们,白日里无事,便在房中看书,罗士信识字不多,吕仲明一边看书,一边教他识字。

    除此之外,一日两顿,都是吕仲明打点,初时几天,吕仲明还要打水来帮他俩擦身。秦琼还好,穿着一身薄衣白裤,罗士信则反正没人进来,房里三人都是男人,便索性赤裸着。

    秦琼偶尔还会回避一下,罗士信却是理所当然的,吃喝拉撒,都让吕仲明包办。

    如此一连过了将近半月,张须陀不再过来看两个徒弟,然而军报却会送过来,让二人过目,秦琼大致说了看法后,便由吕仲明批注,送到张须陀处去。渐渐的,吕仲明也对局势有了自己的看法。

    然而军情一日比一日紧急,李密率领瓦岗军,即将朝荥阳发起总攻。张须陀手下只有不到五千人,而朝廷一封接一封的命令下来,催促张须陀尽快发兵。

    “这个时候发兵,无疑是自寻死路。”吕仲明朝秦琼与罗士信二人道“敌人有足足十万,我方只有五千”

    “现在的军队,动不动就是号称十万。”罗士信嘲笑道“你看卢明月那队人,还不是被打得哭爹叫娘的”

    “那不一样。”吕仲明色变道“对手可是李密,李密小时候是跟着杨素学读书的,卢明月,王薄等人是农民,李密可不同,他是会打仗的。”

    秦琼面带忧色,答道“只能拖了,按师父的意思呢”

    罗士信道“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不如你我向师父请战,各带一千兵,让仲明驰援,把瓦岗一锅端了。”

    吕仲明道“敌人一定有计策。相信我,这次的对手不是游兵散勇,不好对付。”

    这一天吕仲明又去张须陀厅内时,听到那参赞与张须陀的激烈争吵,张须陀被气得满脸通红,朝参赞怒吼道“老夫为陛下打了三十年,何曾有惧过敌的时候”

    王志阳道“老将军,眼下瓦岗军已在索河一处陈兵,翟让马上就要渡过荥阳,若不早日将其击退,前往投奔瓦岗的乱民只会越来越多,敌涨我消,您还在等什么”

    吕仲明道“此时绝不能出兵”

    一语出,张须陀与王志阳才注意到吕仲明来了,王志阳冷笑道“大胆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吕仲明不理他,径直朝张须陀说“只要将军坐镇荥阳,李密就绝不敢攻来。他的目标是荥阳背后的洛口粮仓,取荥阳,不过是权宜之计。这一仗对他来说,可打可不打。只要拖上一段时间,李密势必将绕过荥阳,前取洛口。”

    王志阳色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吕仲明又道“只要他离开索河一带,扑往洛口,张将军再无后顾之忧,可派秦、罗二位将军率军奔袭,专偷袭其后队。沿途打打停停,这时候李密进退两难,骑虎难下,只得勉强与咱们交战。”

    “游击之策一成,便可以少数兵力消耗其大军,直到洛口仓时再行决战。此时瓦岗军已疲,又得了粮食,只会耽于安逸,不愿再战。”吕仲明道“如此可在洛口与其一决胜负。”

    王志阳怒道“放屁按你这么说,就要放开了洛口让他们抢不成”

    “让他们抢。”吕仲明道“抢得越多越好,一进洛口,瓦岗叛军势必先产生内乱,大家都要争抢粮食财物,自己人打起来都来不及,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抢到粮食以后,瓦岗军心里想着粮食财物,一时的丰足,换来的是士气的奢疲,又都不愿出战,绝非我军对手。”

    张须陀道“小友,你的计策很好。”

    说话时张须陀起身,在厅内踱步,沉声道“老夫从军多年,所见之人,像你这般的,一个手掌能数得过来。谁教你的兵法谋略”

    吕仲明忙道“老将军过奖了,仲明愧不敢当。家父教的。”

    “老夫知你家学渊源,父上或祖辈,定是武将世家出身。”张须陀又道“但若老夫所料不差,教你兵法之人,若非帝王一脉,便是足可独自决策战场,驰骋天下的大将。”

    吕仲明暗道张须陀眼力着实厉害,便不敢答话,只听张须陀又道“你的计策,俱是在不受擎制的情况下所出。若无人牵制,当可大获全胜,但眼下局势,显然不行。”

    吕仲明心底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张须陀说得对。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那也仅限于贤君,张须陀始终在被朝廷牵制着。

    “老将军若不愿采取此计,晚辈还有一计。”吕仲明道“派三路兵马第一路,由罗将军领一千兵,老将军再假装打他一顿,不过这次就别动真格的了,让他施苦肉计,佯装投敌。第二路,秦将军于大海寺旁树林中埋伏。第三路,晚辈带兵,前往搦战。待对方出战后,秦琼发动伏击,罗士信在对方军阵中里应外合,敌军可退。”

    “秦琼,罗士信不宜出战。”王志阳却冷冷道“祝阿城中一战时,罗士信放跑了叛军,其中缘由还未调查清楚,此刻就不怕他假戏真做,当真投敌了根据我方情报,秦琼还有一名至交好友,在敌人营中,两军对垒时,秦将军会不会倒戈都难说,你还派人去诈降待会诈降变真降,你就笑不出来了。”

    “你”吕仲明闻言大怒道“你这是公报私仇”

    王志阳道“你有何资格在此说三道四,唾沫横飞张将军,罗士信此人性情狡诈,不可轻信,妄自尊大,无法无天陛下不日间就要亲来巡营,朝廷特使嘱咐过,陛下未曾开口,不可再让此人出战还有,吕仲明,你是朝廷钦犯,先顾好你再说罢”

    吕仲明没想到王志阳竟敢当着张须陀的面说出这等话,然而转念一想,登时明白了许多事罗士信与秦琼饶过了祝阿的无辜者,没有胡乱将老百姓抓去朝廷邀功请赏,此举定是令朝廷来使十分不悦。

    张须陀打了他们四十军棍,名为责罚,实是保护,此时二人确实不宜出战。

    吕仲明无可奈何,只得道“我明白了。”

    张须陀寻思片刻,而后道“待老夫再想想。”

    王志阳道“张将军,时机不等人,此处战局已拖了将近一个月,陛下问起来,没法交代。”

    吕仲明悻悻告退,窝了一肚子火,回去朝秦琼二人一说,罗士信马上起身,要提刀去将王志阳砍了。吕仲明登时大惊,忙好说歹说劝住。秦琼道“不可冲动,一切听师父的安排”

    就在这时,张须陀来了,不问两名徒弟伤势,却直接找到吕仲明,秦琼与吕仲明交换了个眼色,吕仲明会意,跟着张须陀到院子里去。

    二人隔着窗格,在房内听对话。

    张须陀道“你先前所言乃是良计,这样,安排稍加改动,陛下亲下御旨,不能再拖,今日必须动身前往剿匪。派人埋伏,是赶不上了。士信与叔宝不能出战,便由你带一队兵,赶往大海寺后设伏,以接应老夫。”

    吕仲明道“一定要今日开战么”

    张须陀点头,不语。

    罗士信要出外请战,却被秦琼拉住,秦琼摇头,示意有话待会再说。

    吕仲明道“就算落败,也在所不惜”

    张须陀一笑,负手而立,答道“老夫戎马倥偬三十余载,何曾打过必胜之仗身为臣子,陛下让你战,你就只能出战,尽力一战,死而无憾。”

    吕仲明只得点头,以自己所知,这一仗绝对是输多赢少但既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只得跟着张须陀出战了。只希望落败,张须陀不要丢了性命,这样也好给秦琼他们一个交代。

    当天午后,张须陀便点兵,整兵出发,吕仲明回房去找二人,却发现两人都不在了。

    吕仲明只得留下一张纸条,告诉秦琼不必担心,自己定会想方设法,护得张须陀周全。

    及至行军离开荥阳,一路上吕仲明都未与张须陀交谈一言半语,到分兵之时,张须陀便朝吕仲明道“若无追兵前来,不可贸然出战,一定要沉得住气。”

    吕仲明点头,带领士兵们到河畔树林去埋伏,是时只见远处山峦笼罩于暮色之中,对面就是瓦岗军的大营,灯火明亮,足有数万,而己方除张须陀的三千主力后,唯有吕仲明带领的一千人。

    还有一千,则留守荥阳城中,防止李密瞒天过海,暗度陈仓。

    “吕将军”部下道“就在此处设伏”

    吕仲明点头道“扯绊马索,再将马嘴封住,不可发出半点声音。弓箭手都到树上去。”

    吕仲明在最高的一棵树上,紧张地看着远处,张须陀的队伍已开始从浅滩上渡河。随着一声隐隐约约的“杀”的喊声,双方开始正是交锋。

    无数带火箭矢映亮了天空,张须陀袭营成功了一瞬间对方大乱,军营中冲出大批瓦岗军兵士,正式交锋。吕仲明捏着一把汗,紧张得无以复加,说实话,他并不清楚张须陀此战是胜是负,万一张须陀得胜,自己就白担心了。

    双方一开始交战,登时杀得天昏地暗,时间渐渐过去,瓦岗军终于开始自相践踏,败逃了。紧接着,己方部队朝东边追去。

    “这边这边”吕仲明焦急道。

    然而两军越跑越远,张须陀竟是把吕仲明的伏兵忘在了脑后,吕仲明抓狂了,吼道“怎么又不按说好的来啊”

    轰隆一声,雷光闪过,天上下起大雨,吕仲明在树上被淋得全身湿透,眼见官兵越跑越远,最后消失了。

    吕仲明“”

    部下道“吕将军,怎么办追”

    分兵前张须陀的嘱咐是不可擅离职守,然而两人都料错了一件事,瓦岗军逃跑的方向,竟是与他们设想的背道而驰。军令如山,理论上张须陀没有派人来传令,吕仲明就得一辈子在这棵树上呆着了。

    “再等等罢。”吕仲明道“等一刻钟,如果有人来传令,就全军追击。”

    他说不准张须陀会不会再次把敌军带到树林这边来,然而父亲也说了,宁可一念进,不可一念停,什么都不做,留在这里反而是兵家大忌。

    不片刻,吕仲明便道“上马全军追击”

    树林里的伏兵全动了起来,正要出发时,远处又来了人,那人一马当先,喝道“仲明随我追击敌军”

    正是秦琼,吕仲明大惊道“你怎么来了”

    双方汇合,沿着索河下游一路疾风般地奔驰,秦琼道“我们把城里最后的兵带出来了罗成去包抄李密的兵马了”

    “守军外调,不会有事吗”吕仲明顶着大雨喊道。

    秦琼大声道“管他的罗成把王志阳揍了一顿快现在还来得及”

    10、第九回伏兵

    一千五百人穿过黑暗的山谷,追着张须陀的兵马而去,吕仲明说完张须陀的布置后,秦琼喊道“怎么不在下游设伏”

    “去下游,就要经过瓦岗军的大营”吕仲明道“太危险了不对”

    吕仲明倏然间想到一事,会不会是诱敌之计

    “不好”吕仲明吼道“快撤绕路过去”

    秦琼先是一怔,吕仲明却来不及解释了,径自离开山谷,绕过对方的逃跑路线,一路泥泞,脚印甚是杂乱,吕仲明渐渐意识到,地上没有盔甲,没有抛弃的武器,定是诈敌之计无疑

    紧接着,又一声暴雷划过天际,照亮了数人的脸庞,前方数万人纵声呐喊,再次转身杀来,秦琼也感觉到危险了,吼道“随我入阵,支援张将军”

    吕仲明策马,士兵杀进了双方的交战圈中,一时间箭如雨下,到处都是敌军,秦琼一个照面便被逆袭的洪流冲散,吕仲明吼道“随我来外圈游走,杀一个是一个”

    吕仲明带领的弓箭手部队犹如一条蜿蜒的长蛇,先是冲进了敌军之中,继而一触即退,化为一个圈,在闪电的光芒下,于外围绕圈,每一波箭矢飞去,便有无数瓦岗军应声倒地。

    山坡上,数名将领看着战场上局势,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他。

    “那一队人太也狡猾。”一名壮汉道“是什么人张须陀麾下还有此猛将”

    “报”手下来报“张须陀突出重围而走”

    “他还会回来。”另一名身材矮小的将领道“李某愿亲自出战,生擒张须陀”

    “李密。”那壮汉道“既是如此,便由你出战。”

    李密翻身上马,喝道“弟兄们,成败在此一战,随我杀”

    上万人轰然应声,再次冲进了战场。

    这一波攻势对官兵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敌众我寡,相差实在太悬殊,吕仲明终于知道招架不住了,吼道“撤”

    官兵们顶不住了,纷纷逃离战场,吕仲明率军断后,一时间兵败乱局已成,只有吕仲明还顶着压力,掩护己方将士逃离。骤然间听得一人吼道“退到河边,整军再战”

    那是张须陀的声音,太好了他还没有死

    吕仲明马上掉头与张须陀汇合,秦琼又不知从何处杀出,吼道“仲明能射中敌方首领么那是李密把他射下来”

    一道闪电照亮了天地,吕仲明看见对方有一人,在上百兵士的簇拥中杀向张须陀,紧接着,吕仲明一个纵身而起,跃向秦琼马背,一脚踩在马鞍上,另一脚朝前一跨,骑在秦琼肩头。

    天地间一片黑暗,乱军厮杀,暴雨倾盆,吕仲明雨水顺着头发淌下,眼里水汽朦胧,拉开长弓,指向远方。

    “看不见”吕仲明道“控好马”

    秦琼一声不吭,抿着唇,吕仲明的心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心道成也天意,败也天意只要再来上那么一道就在那一瞬间

    又一道闪电划过,短短顷刻,吕仲明准备地捕捉到了对方已在战圈百步之外的首领,紧接着一放弦。

    那一箭在雷煌的光芒中,犹如破开太初黑暗的疾电般射去,飞入了黑暗之中。

    远方传来一声叫喊,秦琼马上吼道“李密死了”

    登时官兵纷纷呐喊,瓦岗军大乱己方士兵终于争得了撤退与喘息之机。

    一夜间,官兵败退,折损了将近八成,罗士信陷于敌阵之中,张须陀一身是血,在索河畔整理残军,所余不足一千人。大部分还是吕仲明带的弓手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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