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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帮帮忙 第3节

作者:非天夜翔 字数:18760 更新:2021-12-28 21:46:34

    秦琼抬眼看吕仲明,说道“黄河一线大势已去,我只能带兵在下游的津梁设伏,狙杀追兵。但张将军老而弥辣,想必早已料到此计。”

    吕仲明诚恳道“此乃下策,兵家上策,攻其不得不救。中策,料敌机先,攻其不防。下策才是赌运气,诱敌入阖。”

    “如何攻其不得不救”秦琼道。

    吕仲明躺在床上,伸出一手,在纸上画了个圈,答道“围魏救赵。弃章丘,攻龙山县,龙山县有藏粮,先朝北跑,打下来以后把吃的分了,待张须陀将军派兵去救时,回攻章丘。”

    秦琼点了点头,说“王薄所带俱是农民军,未曾有此章法,若能想到这层,也不至于有此一败。”

    秦琼每打完一场,吕仲明便学老爸带兵的思路,帮他做做战后总结,大多数时候由秦琼扮演隋军,吕仲明扮演叛军,纸上谈兵一场。谈完后双方互换,秦琼赫然发现,吕仲明稀奇古怪的思路竟是层出不穷,虽说实战打起来不知如何,但光凭口若悬河的功夫,秦琼是万万比不上的。

    不到几日,张须陀的命令来了,秦琼便率军出去追击王薄的残兵。

    “愚兄走了。”秦琼交代道“过几日就回来。一切小心,照顾好自己。”

    吕仲明道“带我去”

    “不行”秦琼想也不想就否决了这个提议,答道“这是打仗,自顾不暇,哪有空带上你。”

    “喔好吧。”吕仲明只得有气无力道“你去吧。”

    吕仲明根据自己的知识,知道这一仗肯定是赢的,死缠烂打跟着去也是活动活动筋骨,然而打仗就要运动,运动就要消耗体力,消耗体力就会饿。且这边每天就吃这么点东西,军粮严格配给,来了这么久,已经吃了秦琼不少东西,出去总不好意思混他的两顿饭,不去就不去罢。

    于是秦琼走了,吕仲明便躺在床上思考人生哲理。

    一连数日,吕仲明都在思考,最后决定,待得张须陀的部队打了胜仗后,便跟随秦琼回大兴去。初时浑浑噩噩,不知道杨广是谁,如今再去与那狗皇帝打个照面,自然知道要怎么忽悠他。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确实是真理。

    只要拿回父亲的龙鳞,马上就能将老爸召唤过来,一切难题迎刃而解。然而吕仲明想到这里,又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妥。

    仙佛有仙佛的战场,凡人有凡人的战场,以仙力去干涉凡人的命运,真的好吗说不定虚空玄门内的那一掌,也正是佛家下的战书。对方在没有出面干涉战局之前,自己是不是也不能妄自化为真身,冲到皇宫里直接把杨广给吃了

    但不管怎么样,龙鳞是一定要拿到的。否则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吕仲明决定了下一步计划,就是装成人畜无害的模样,跟着秦琼去大兴。

    然而张须陀这一场仗,打起来却是没完没了,击退了王薄,从秦琼的对话里,吕仲明得知王薄已经兵败跑路了,连辎重都丢得干干净净。张须陀派出了所有的部队,前往津梁,与水军将领周法尚合兵,狙击王薄残军。

    秦琼临走时嘱咐吕仲明,不可出外乱跑,也不可朝外人说太多自己的来历。凡事听张须陀的吩咐。

    那天吕仲明刚吃完早饭,正躺下来,外头便来了个人,进来也不说话,看到吕仲明躺在秦琼的床上,登时一怔。

    吕仲明尚且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忽然发现外面来了个人,便略张着嘴,与那人对视。本能地感觉到,似乎有点危险。

    是什么呢是杀气

    那男人高而瘦削,脸色阴沉,容貌细看起来倒是不太凶神恶煞,只是感觉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舒服。眉眼间充满戾气,眼睛明亮,手背青筋纠结,显是练武之人,眉毛还损了一截,若不是穿着盔甲,吕仲明险些就要将他当成个囚犯。

    男人眉目间带着一股戾狠之气,

    “什么人”那男人沉声道“怎么在我秦兄弟房里叔宝何在”

    吕仲明忙一个翻身起来,朝他抱拳。

    “张须陀将军派他出去追击王薄的军队了。”

    男人“报上名来。”

    “我是他小弟。”吕仲明转念一想答道“我叫仲明,你好。”

    “怎么大白天的躺着”那瘦削男人拧着眉毛问道“身体不舒服”

    吕仲明道“没有,一天只吃两顿,容易饿,只能躺着,避免消耗体力。”

    男人“”

    吕仲明道“张须陀将军在前厅里。秦兄多则十天,少则三天后才能回来。”

    男人似乎十分烦恼,站着不吭声,无意中瞥见了摊在桌上的一张纸,正是先前吕仲明与秦琼讲论行军所用,便看着那张纸沉默,仿佛在想自己的事。

    吕仲明看出面前这人仿佛有点生气,便小心翼翼道“有什么事么待他回来我转告他。”

    男人道“罢了。”说毕转身就要走,吕仲明忙追在他身后,问道“有什么能帮你的”

    男人漫不经心道“卢明月率领十万军队,攻到祝阿县了,你回去躺着罢,节约体力”

    吕仲明快步追在那男人身后“国事为重,我与你一起去。”

    吕仲明既然住在秦琼营里,那人找秦琼帮忙,自己说不得也多少得出点力,身前这人仿佛与秦琼关系甚好,便打算问问看有什么事情自己能做的,然而那男人却也不说自己是谁,一路上穿过回廊,片言不提。

    “秦大哥眼下已经到津梁了”

    “兄台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腿长走得快,吕仲明只得加快步伐追着,男人根本就不理他,到得厅外时,见一名参赞正在厅外站着,这参赞吕仲明认得,正是第一天到张须陀营中时,撺掇老将军把他押回去大兴,交给杨广的那个,名字唤作王志阳的就是。

    秦琼说过在军营里住着,不可轻视朝廷派给张须陀的人,须得客客气气,吕仲明便朝他点头,说道“王大人。”

    那参赞对吕仲明爱理不理的,看到率先走来的那男人,却脸色一变道“罗将军,张老将军正在与朝廷特使议事,此刻不可”

    那一身戾气的男人话也不答,随手一掌就朝着参赞照头兜去。

    吕仲明“”

    吕仲明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男人便一巴掌把参赞抽得陀螺般半空飞出去,撞在地上,摔得头破血流。

    吕仲明张着嘴,站着只不住发抖,心道

    那男人回头看了吕仲明一眼,随口道“我叫罗士信,你唤我罗大哥就行。”

    5、第四回叫阵

    吕仲明“”

    说毕罗士信推门进去,见张须陀正在与一名官员说话,吕仲明想起杨广那茬,心里咯噔一响,本能地便朝罗士信身后躲。

    罗士信注意到吕仲明似乎有什么忌惮,便主动挡在他身前,现出回护之意,不让他与那特使朝向。站定朝张须陀一抱拳。

    罗士信“师父。”

    “来得正好。”张须陀道“你前去准备,这就随我出征。”

    罗士信道“不行让我去。”

    张须陀怒道“怎么瞧不起师父不成”

    罗士信道“决计不行叔宝带领的士兵还未回来,林将军要回援洛阳,卢明月有十万人我们只有不到一百人”

    “杂兵散勇。”张须陀道“不足为惧。”

    说话间张须陀朝吕仲明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意外他也跟来了。

    罗士信道“手下只有不到五十人不能让师父去涉险”

    张须陀“军令如山你一个人去,如何能摆平卢明月”

    罗士信脾气本就狠戾,张须陀看上去心情正不好,一身须发花白,已年届六旬,脾气却是说不出的火爆,那朝廷特使看着,俩师徒正要旁若无人地吵起来,罗士信额爆青筋,吕仲明看样子不对,生怕张须陀动手揍他,忙道“那个”

    “那个”

    吕仲明一开口,厅内倏然二人都不说话了,都看着吕仲明。张须陀微微皱眉,罗士信冷冷道“说。”

    吕仲明“”

    吕仲明只想劝他俩别吵架,没想到突然一下这么尴尬,寻思片刻,只得硬着头皮,从先前的话中,梳理出了个大概。

    “那个卢明月的叛军不足为惧,王薄的兵马虽已去,却保不准是否会卷土重来”吕仲明前几日与秦琼聊过,大概也知道战局是怎么个情况,推测道“张将军宜坐镇章邯,此刻不容有失。”

    那朝廷特使鼻孔中不屑哼了一声,罗士信登时怒目而视,然而张须陀反应更快,怒道“士信,这位是朝廷来的李大人不可无礼”

    张须陀这么一吼,吕仲明方心道好险,要不是有他镇着,只怕罗士信又要上前一巴掌把那“特使”抽飞出厅去,续道“秦将军与周法尚汇合后,想必决胜负也在这几天内。不如派人给他送个信,让其解决了黄河边的战事后,便火速回援祝阿。罗将军与我前去,在祝阿县外与其汇合。张将军若信得过在下,仲明愿与罗兄弟一并驰援祝阿。”

    罗士信先前在外当差,也不知吕仲明来历,但吕仲明的提议正合他心意,答道“正是,区区卢明月,师父不必出战,这位小兄弟与我同去足以。”

    张须陀道“陛下点名道姓要找你,老夫不能贸然让你出战。”

    罗士信一直不知吕仲明来历,听到这话时脸色便一变,一看吕仲明,眼中尽是询问之色,吕仲明以眼神示意待会再给你解释,心下登惊,马上就知道朝廷特使居然找到张须陀营里来了

    那特使问道“张大人,他就是吕仲明”

    短短两句话间,吕仲明已猜到在自己与罗士信进来前,张须陀与这朝廷特使的对话,无非就是杨广查到了自己在张须陀营中,于是派人来索。但是杨广是怎么知道的消息能这么灵通吗杨广毕竟是个凡人,多半现在还在和叛军打仗,消息怎么会传到他那里的

    万一要找自己的不是杨广,而是别的什么人,这个时候就危险了。吕仲明虽然要去大兴一趟,却不能这么被动,正要设法堵住那特使话头时,罗士信却更彪悍,答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罗某要带这位小兄弟出去打仗,李大人待我得胜归来后再索人不迟。”

    吕仲明心里大赞道好样的这就对了,忙道“张老将军若信得过在下”

    罗士信此时一心只想留住张须陀,毕竟己方只有数十人,而对方可是有十万,这一去连打都不用打,只有与秦琼的部队汇合后才有胜算。张须陀乃是老将,却年岁已高,万一出个三长两短,对隋朝将成为重大打击。

    只见张须陀打量吕仲明,片刻后道“秦琼对你推崇备至,想必你多少也有些自保功夫。你既愿为我大隋出战,便着你与士信一同出征,到祝阿后,秦琼将与你们汇合,到时再图击破,不可冲动行事。”

    特使色变道“张大人”

    罗士信话也不想与那特使说,答道“走”

    说毕朝张须陀一抱拳,场面留给他去处理,转身要带着吕仲明走,张须陀看了一眼吕仲明,又看罗士信,意味深长道“士信,你素来行事不顾前不顾后,凡事须得与这位小兄弟商量,不可独断专行。”

    吕仲明点头,知道张须陀让自己去,并非就认为自己能帮上什么忙,而是因为罗士信不稳重,张须陀生怕这名弟子一时莽撞,殆误战机,又因秦琼先前说了些什么,张须陀对吕仲明颇有回护之意。

    吕仲明不由得心生感激,点点头,又看了那特使一眼,转身与罗士信出来。

    罗士信一出军营就翻身上马,朝吕仲明道“去选武器。”

    吕仲明这才想起,出来是要和罗士信去打仗的自己从来没打过仗,纸上写写画画,倒是挺溜。这可怎么办明明是个治疗,怎么突然间变成t了

    “怎么”罗士信问道“没学过武”

    “学过。”吕仲明忙道,他看到罗士信反手把一把长槊负在背后,槊上光秃秃的,什么饰品都没有,心道这人确实是个狠角色。大凡用槊之人,槊上都系有留情结,以免将敌人一槊贯穿。

    吕仲明从来不经马战,拿两把剑好看是好看了,但要近身才能发动攻击,太也危险,而且控马之术不娴熟,容易和敌人撞到一起,毛手毛脚的,打起来不好看,于是选了一把长弓,充当远程武器。又选了把戟,充当中程护身。

    “你能用这两件”罗士信仿佛看笑话一样看着吕仲明。

    吕仲明道“可以”

    罗士信“”

    “吧”吕仲明被罗士信看得有点心虚,惴惴道。

    罗士信道“八十三斤的强弓,你开弓看看。”

    吕仲明拿着弓,略一沉吟,一手推,一手扣弦,俯身一扯,拉开了。罗士信略有点惊讶,但一看吕仲明拉弓架势便知是有名师所授,便不再多问,答道“得罪。”

    吕仲明笑笑,罗士信摘下手中牛皮扳指抛给他,吕仲明便戴上,说“我再试试长戟给你看”

    罗士信道“不必,这就走罢。”

    罗士信说完就一阵风似地催马出营,吕仲明跟在他身后,被背在背后的画戟磕得十分不舒服,心道要是法宝都带过来就好了,至少有把雷云金光戟和吞日弓。两下子就能摆平十万人,可惜可惜。

    罗士信阴沉着脸,两骑到营外,罗士信手指撮嘴里一个唿哨,又有五名骑兵出来,跟着罗士信,彼此话也不说,直冲出章邯城去,上路了。

    马匹颠簸,吕仲明心里咚咚咚的,跑了足足大半天,发现罗士信就带了这么五个人,已跑出章邯十来里,也没有部队汇合,便试探着问“罗大哥,那个”

    罗士信“”

    吕仲明“只有五个人”

    “七个。”罗士信道“你不是人我不是人”

    吕仲明道“七个人,去打卢明月十万人”

    罗士信驻马道“怕了”

    吕仲明忙摆手,怕倒是不怕的,他知道罗士信应该还是有自己的计划,说话间这一小队人上了山道,天色阴暗,不久前刚下过一场雨,山路崎岖湿滑,只得慢慢走。吕仲明又道“罗大哥。”

    罗士信一扬眉,示意有话就说,吕仲明考虑良久,想到自己所知的罗士信生平。

    罗士信少十三从军,先在张须陀麾下当兵,张须陀战死后,跟随秦琼投奔李密,再投王世充,受王世充所辱,愤而转投李渊。不久后在洛水一战中被河东军所俘,受尽折磨而死。

    吕仲明想到面前的这么一个人,二十岁就要英年早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山路上泥泞满地,罗士信便翻身下马,吩咐牵着马走,与吕仲明并肩而行。吕仲明问道“罗大哥,你和秦兄,都是张老将军的弟子么”

    “平时是这么称呼。”罗士信随口答道“有什么问题”

    吕仲明摆手,问道“张老将军对你们很好是吗”

    吕仲明真是受够这种对话模式了,秦琼让他谨言慎行,奈何自己说什么感觉都不对,担心道“罗大哥,你揍了张老将军麾下那参赞,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罗士信冷冷道“王志阳娘们唧唧的,只会坏老子的好事,揍他又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是不是男人”

    吕仲明道“我是怕他报复你算了。”

    罗士信看着吕仲明,吕仲明猜不透罗士信心里在想什么,便不敢说话,数人牵着马过一条狭道,罗士信上下打量吕仲明,问道“看不出你这小子,居然还招惹了皇帝,你且说实话,我不难为你,杨广找你做什么为什么抓你”

    吕仲明有选择地老实交代道“他把我当刺客,想抓回大兴去。其实我什么也没做,只是误打误撞,闯他军营里去了。”

    罗士信冷笑,点点头,吕仲明想起在张须陀面前时罗士信的回护之意,便道“谢谢罗大哥。”

    罗士信道“你就呆在我与叔宝身边,谁也要不走你。”

    吕仲明心道罗士信居然连杨广的面子都不买,也真够彪悍的,罗士信又道“当年我被官府通缉,是师父救了我一命,收留我在军中,你只要能打仗,别惹事,师父也会收留你。”

    罗士信把吕仲明当作了通缉犯,吕仲明也不解释,感激地点头。

    吕仲明在路上想得甚多,一会是罗士信只活到二十岁的事实,一会是张须陀最后的归宿是战死了,心道冲着张须陀与罗士信的保护,说不得也要想办法保住他二人性命。

    出了山,只见山下等着上百人,吕仲明这才知道罗士信的人都埋伏在这里,第二批人马汇合后,继续马不停蹄地赶路。

    如此急行军一天,到得祝阿时,天色已渐晚。吕仲明终于见识到人多势众的威力了足足十万人,十万人,挤在一个巴掌大的县城里。夜晚城中四处亮起灯火,戒备森严。

    罗士信叼着根草杆,坐在一颗高树上,从山坡顶上朝远处看,夜色中沉吟不语,侧脸在黄昏的夕晖中,有种嗜血的,变态的神情。

    吕仲明能感觉到,罗士信就像一只隐藏在夜色里的枭,准备随时伺机而动,让他的槊饮血。

    “现在怎么办”吕仲明问道。

    “不怎么办。”罗士信道“睡觉,补充体力。”

    吕仲明“我饿了。”

    罗士信“现在没吃的,打完胜仗就有吃的了。”

    吕仲明道“什么时候打仗”

    罗士信“半夜,等城里熄了灯就进去杀人。”

    吕仲明有点悚,答道“我没杀过人。”

    “我教你。”罗士信冷漠地说“不会杀人,就只能被人杀,杀多了,你就会了。”

    吕仲明知道自己一看就是没上过战场的,在罗士信眼里,估计就是人畜无害的小菜鸡一只,但像罗士信这样,一到了要杀人的时候,浑身每个毛孔都朝外散发着兴奋,吕仲明也有点怕。

    打仗就打仗,杀人是难免的,老爸也说过,杀戮,是为了不再有杀戮,不能把杀人当享受。罗士信太过嗜血,一身业报,杀孽过多,乃至英年早逝。

    吕仲明转念一想,说“我有个办法。要么咱们去偷身衣服,先混进去打听消息”

    罗士信充满威慑感地看了吕仲明一眼,吕仲明以为罗士信要揍自己了,然而他稍一沉吟,便道“可以。按你说的办。但你得留在这里,让他们去。”

    吕仲明便和树下的几名兵士聊了几句,士兵们纷纷领命,解了盔甲,下山去县外农户家中偷东西,换上一身粗布服装,散下平原,进县内去,吕仲明毛手毛脚,要爬上树来一起看,半天爬不上来,罗士信便一脚吊儿郎当地垂下去,吕仲明抱着罗士信的大腿,好容易爬上来了。

    “谢谢”吕仲明哭笑不得。

    罗士信眯着眼,躺在树杈上睡觉,吕仲明探头探脑地张望,借着落日的余辉看那几个兵进城去。

    “看不见的,歇歇罢。”罗士信道。

    吕仲明还依稀能看见人,答道“能看见,都到外围了,混进去了。”

    祝阿是个小县城,外面不设城墙,只有一批木围栏,百姓们来来去去,卢明月的军队也不怎么提防奸细。

    “一对招子倒是亮。”罗士信沉声道“与我那兄弟像得很。”

    吕仲明没注意这句,茫然道“什么”

    罗士信不说话了,吕仲明目送几名士兵进城,便也学罗士信躺下,罗士信闭着眼,问道“查探清楚以后要做什么”

    吕仲明方才与探子们商量时,让他们重点查探粮仓,马厩,兵器库以及军营几个据点,罗士信在路上都听了去,吕仲明便解释道“我画个地图给你看”

    “不必,说就行,我记得住。”罗士信冷冷道。

    “你不是要夜袭么”吕仲明在罗士信的大腿上画地图,边画边解释道“咱们只有七个人,贸然夜袭,进去乱杀一通太危险了,照我想的,先查清楚粮仓等地方,进去以后先放火,将马全放跑,引起混乱以后,再从北边冲出来。”

    “唔。”罗士信道“聪明。”

    “但这个计划还是有点冒险。”吕仲明又道“待会得去准备火把,在东边的山坡上,全部绑在树上,绑个上百根,这样在深夜里点起来,再派个人叫阵,卢明月的注意力会被吸引过去”

    “知道了。”罗士信睁开双眼,看吕仲明“声东击西。”

    “对”吕仲明笑道。

    吕仲明肚子咕咕作响,只觉想完这件事后,肚子更饿了,便在树上倚着,偷看罗士信一眼,发现这家伙说话凶虽凶,对自己人还是很护短的,可堪信任。罗士信一直闭着眼睛,似乎是真的在睡觉。吕仲明听到他呼吸均匀,知道是真的睡着了,便把弓握在手里,为罗士信守夜。

    两个时辰后,探子们回来了,吕仲明示意他们小声点,别吵醒了罗士信,在树下问清楚城内情况,以树枝在泥地上绘出地图。刚说完,正寻思要怎么偷袭,头疼人手实在太少,要是再来个两百人,足够杀卢明月个人仰马翻了。

    就在这时,罗士信跃下树来,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吕仲明的计划已听在耳畔,罗士信吩咐道“你带五十人去东边树林里设伏,我带五十人去偷袭,焰火为号令。”

    “等等”吕仲明道“我还没说完”

    罗士信也不等他,一声唿哨,招呼五十人走了,朝另外的兵士道“听吕将军的吩咐,他要你们死你们就死。”

    “哎”吕仲明道。

    罗士信已跑得没影了,剩下吕仲明自己站着,彻底傻眼,本来按吕仲明自己的计划,是让罗士信带兵在城外搦战,自己前去偷袭,这样放火烧完粮仓,放完马就可以撤了,没想到罗士信跟个野狗似的撒腿就跑。

    自己既不会带兵,也不会搦战,要咋办

    “吕将军”已有部下问道。

    “我好吧。”吕仲明只得硬着头皮,不住给自己打气,说“跟我来。”

    吕仲明带着五十人,让人进树林里去点火把,埋火把,从前跟老爸学的排兵布阵,都止于沙盘运筹,可是从来没搞过实战这下好了,不仅要发号施令,还要带兵上前线。吕仲明只觉自己被赶鸭子上架,简直是在错误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再也回不了头了,心里一边哀嚎一边布好火把,又设下绊马索,渐渐发现士兵还是挺听话的。

    果然军令如山这话,一点不假,吕仲明刚安排下去,不到一个时辰,所有的事情居然都做完了。

    接下来的,就是搦战了。

    此刻已是深夜子时,漫山遍野的火把登时惊动了祝阿县守军,里面足足有十万人,都挤到木围栏上来围观。吕仲明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对方那么多人,涌出来一人一脚都能把他踩成肉饼然而火把已经点了,营造出我方也有千军万马,实际上只有五十一个人

    “吕将军”部下道“对方已经被惊动了,良机莫失,最好快点出战”

    吕仲明“”

    吕仲明在树林里探头探脑,最后把心一横,纵马奔出平原上,拿着传令用的焰火,战战兢兢研究了半天,部下识趣把火把递过来,吕仲明便凑着火光点燃炮筒,嗤啦一声,又是彭的巨响,焰火飞向天空。黑烟熏得吕仲明不住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来者何人报上名姓”远处有人怒吼道。

    “当当当”

    全城敲钟。

    吕仲明一看这阵仗,本能地就要掉头跑路,然而背后是五十名士兵,主将一跑,还不被城里冲出来的大军给抓住蹂躏死,不对,不等城里出来人,自己人也先得把他掐死。

    吕仲明心里叫苦不迭,提着长戟,纵马缓缓在城外绕了个圈,估摸着快到弓箭射程了,才停下。

    万军肃静,城内火把满满的一排,足有上万人。

    上万双眼睛盯着吕仲明。

    吕仲明硬着头皮,喊道

    “那个啥,卢明月,你出来一下”

    如是,吕仲明生平的第一场战斗打响了。

    6、第五回流星

    但凡武将叫阵,素来都是“xxx,上来领死”“杂鱼快快将项上人头送上来,你爷爷砍了赶着回家吃饭去”一类的,至不济,普通武将叫阵也是“出来送死”。

    到了吕仲明的爹身上,只要自报姓名,连叫阵的话都不用说,对方便已闻风丧胆,骇得脚软。可惜到了吕仲明自己身上,则提着把戟,战战兢兢在城外喊有种你过来啊,过来过来过来啊。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观吕仲明背后漫山遍野的火把,便知有埋伏,不敢轻举妄动,片刻后木楼哨塔高处出来个人。

    “来者何人通了姓名”那武将吼道“爷爷手下不斩无名之人”

    这才有点两军对垒的样子,然而吕仲明听到这句,又接不下去了,寻思片刻后,大声道“吕仲明”

    话音落,双方响起一阵哄笑,吕仲明只觉哎,怎么会这样,又喊道“有种你给我出来”

    那武将已看出吕仲明没打过仗,还心想究竟是谁派了这等傻子前来叫阵,便调侃道“有种你就给我爬上来啊”

    吕仲明“”

    对方又是一阵哄笑。

    跟随吕仲明的兵士都觉面目无光,部下道“吕将军,别被他的话带着走了。”

    吕仲明尚不知自己被对方调戏了,心情十分烦躁,对方不开木门,吸引不走注意力,罗士信就难以偷袭,正寻思要怎么办时,哨塔上那武将又嘲笑道“回家吃你娘的奶去罢,别来凑热闹。”

    笑声跟海啸一般,吕仲明已彻底愤怒了,拉开弓箭,想也不想就抬手一箭。

    说时迟那时快,一箭犹如流星般飞去,在笑声中飞上墙头,那武将声音戛然而止,从墙头后摔了下去。

    刹那间笑声就像被硬生生掐断的鸭子叫,全部停了。

    三、二、一,全场静谧。

    吕仲明额爆青筋,怒吼道“少废话出不出战”

    漫长的静默后,双方同时哗然,这阵前叫唤的小子,相距上百步,居然能射中哨塔上吕仲明说话间又是抬手一箭,哨塔高处又是一声惨叫,另一名士兵应声而落。

    紧接着,己方都是轰雷般的一声彩

    吕仲明这才回过神来,要再射箭时,对方却吼道“放箭”

    霎时木楼高处哨塔朝着空地上飞箭如雨,吕仲明那部下得了吩咐,生怕主帅受伤,喊道“保护吕将军”一时间众人纷纷抢上,抽出木盾掩护吕仲明,吕仲明仓促后退,却发现箭矢根本到不了自己面前。

    敌人射完一轮乱箭,又是一轮,吕仲明拉开那强弓,第三箭出,哨塔上士兵应声而落,吕仲明笑道“不怕他们奈何不了咱们”

    紧接着吕仲明反手抽箭,架箭,唰唰连珠箭发,木哨岗上悬挂着的灯笼尽数被射灭,陷入黑暗之中,紧接着又瞄准了哨塔高处,每一箭过去都有人发出惨叫,从数丈高楼上摔下来,发出闷响。

    片刻后,掩体大门轰然洞开,上千名叛军举着火把,冲了出来。

    吕仲明正射得兴起,骤然见冲出这么多人,忙自吼道“不好快跑”

    登时五十一人犹如丧家之犬,从平原上逃离,深夜里,祝阿城外一片混乱,千余名叛军追着吕仲明率领的五十名官兵,展开了一场追逐战,背后无数箭矢逆流而上,吕仲明咬牙朝马背上一躺,堪堪拉开长弓,眼里倒映出追兵繁星般的火把。

    “让路”吕仲明挤出两个字。

    跟在背后的士兵登时分开两侧,吕仲明一松弓弦,那一箭直是继承了其父辕门射戟的风采,犹如暗夜中的流星,划破了天幕,从马背上的高度斜斜飞起,箭矢闪烁着钢铁的反光,扯出一道完美的弧,敌人首领惨叫一声,被箭矢射中。

    吕仲明猛地一翻身,稳稳当当双腿夹马,控马,行云流水的又是回手三箭,每一箭去,都有士兵应声而落,叫好声,喝彩声震得他的耳鼓嗡嗡作响,耳畔全是呼呼风声。在那一刻,他依稀感觉到了父亲驰骋沙场的万丈豪情。

    “儿郎们跟我来”吕仲明道。

    麾下士兵齐齐怒吼应和,吕仲明一骑辗转,带领士兵游走于城外,马上疾驰时手中连珠箭不停,沿着近一里的木墙掩体快马加鞭冲去,每过一盏灯的区域,那灯便应声而落,城墙上有弓箭手出现,便一声惨叫,摔下墙去。

    到得后来,城墙上的叛军一见吕仲明,登时扔了武器,作鸟兽散躲进掩体里,吕仲明绕了个大圈,又回到平原上,此刻已不知将追兵甩到何处去了。

    “吕将军”部下喊道“罗将军得手了”

    西北方红光照亮了半边夜幕,吕仲明知道罗士信已经开始放火了,追兵们知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纷纷掉头冲回城里,吕仲明喊道“快回去接应”

    吕仲明率军冲向东围栏,只见军营内,远处粮仓方向一片混乱,大火绵延而来,吕仲明要进城,又怕跑错了方向反而陷进去出不来,在城外等待时,忽听喧闹声渐大,火光已出现在东门哨塔上,便知罗士信已到木门前了

    然而木门还关着,木制吊门巍然不动,两座哨塔已开始起火,熊熊燃烧,吕仲明要策马冲上,却被部下拦住。

    “吕将军罗将军只让咱们在城外接应,不可贸然进去”

    吕仲明只怕罗士信冲不出来,一时间哨塔上又箭如雨下,沉吟片刻后道“你们在这里等我”

    “不可”

    部下纷纷色变,吕仲明却丝毫不怕,逆着箭雨冲向城门,在马匹颠簸上拉开长弓,唰唰两箭

    那两箭先后离弦,却因吕仲明所在的方位,一箭直射,一箭斜掠,平地飞起后飞向木桥的吊索,吊索同时断裂,木桥轰然坠下紧接着,罗士信带着手下的兵士,一身鲜血,冲杀出来

    罗士信爽朗大笑,吼道“卢明月小儿教你认识爷爷的本事”

    无数叛军冲上城门,万箭齐发,罗士信拍马狂奔,一名武将登上岗哨,怒吼道“给我”

    话音未落,吕仲明一箭飞来,那武将哼也不哼一声,坠下岗哨

    罗士信吓了一跳,瞪着远处吕仲明,吕仲明却叫道“走”

    双方人马汇合,遁入山林内。

    天明时分,罗士信收拢部队,第一件事就是找吕仲明,出城的瞬间,那一箭实在太惊人,罗士信或许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幕了。然而找了半天,却不见吕仲明,部下将这个分队的战况一一回禀之时,罗士信不由得满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说怎么最后的木桥”

    部下道“回禀罗将军,最后吕将军只用了两箭,就射断了绳索,为罗将军放下木桥,先前追兵出来时,吕将军当真是箭无虚发,不管是敌人的灯笼,弓手,主帅还是小兵,都是一箭,再没多的了。”

    罗士信“”

    罗士信走出树林,见吕仲明站在空地上,检视打扫战场后,被士兵们抬回来的战俘。

    这些战俘有的是追出城外,被罗士信杀了个回马枪抓回来的,有的是被吕仲明一箭射下马去,破晓时士兵巡逻抓到的。

    吕仲明放箭时俱手下留情,一箭贯穿了对方右肩膀,废去其行动力,让他无法再拿起武器动手,是以俘虏大部分还活着,又有不少出城追击,见情势不对便投降保命的,这时候都被重重捆绑起来,跪在地上。

    “做得好。”罗士信道。

    吕仲明心事重重,抬头看了罗士信一眼,点头。

    “战俘怎么处理”吕仲明问道。

    罗士信此刻已不再把吕仲明当做小孩看,答道“昨夜袭营后,对方士气已渐低落,十万大军,都是乌合之众,你我入夜再去捣乱一番,现在,先把他们处理一下。”

    说毕罗士信便提刀,刀锋抵着敌军将领鼻梁,吕仲明道“怎怎么处理”

    那敌军将领看上去是个队长,忙不迭哀求道“军爷,军爷饶命,小的家里上有老父,下有妻儿军爷,小的们也是饿得不行,地被朝廷收缴了,跟着卢将军也只是想混口饭吃”

    一时间,未死之人纷纷朝罗士信求饶。

    “军爷,行行好,给个机会罢”

    “小的再也不敢反了,军爷把小的充军了也好”

    “军爷,小的死了没干系,一家老小,可就要活活饿死了”

    “算了罢。”吕仲明看得心下不忍,知道隋末天下起义军四起,大多都不是大奸大恶的亡命徒,只是连年饥荒,要么被杨广抓去充军,要么官府横征暴敛,逼迫良民,最后走投无路,才揭竿而起。

    罗士信嘴角浮现出一丝变态的笑容,紧接着刀锋微微一挑。

    那将领登时惨叫,朝后倒下,脸上喷出一条血线,鼻子被割了下来

    吕仲明“”

    “你罗大哥”吕仲明道。

    罗士信漫不经心道“把他们鼻子全割下来,黄昏时押着他们到祝阿县外去,再当着守军的面全杀了,县里不投降,就都是这个下场。”

    吕仲明看着那将领脸上鼻子被削平了,剩下黑黝黝的两个洞,还在不住流血,容貌极其恐怖,禁不住心里生出一阵恶寒,罗士信要再削接下来的人,吕仲明却以弓回手一掠,叮的声响,架开罗士信长刀。

    “你做什么”罗士信的声音里带着危险。

    “士可杀不可辱。”吕仲明道“我求个情,别砍他们鼻子了。”

    罗士信道“这些人叛上作乱,就该想到会有此结果”

    说毕罗士信刀一挥,然而吕仲明的动作比他更快,叮的一声又架住了,这次罗士信彻底怒了,朝吕仲明吼道“你是不是想造反了”

    吕仲明战战兢兢解释道“罗大哥,我要是城里的人,看到自己被俘的战友死得这么惨,我应该会死战到底,不会逃跑,也不会投降吧这样容易增加咱们下一次战役的难度呃你”

    “关你屁事”罗士信还是第一次碰上有人顶撞他,登时一手卡着吕仲明脖子,把他狠狠一推,吕仲明也不是吃素的,劝不住罗士信,只得动手。留命并非吕仲明一时优柔寡断,又或是妇人之仁而起,而是先前想到罗士信活不过二十岁,吕仲明便反复在思考这个问题,终于鼓起勇气来阻止他时,也知道罗士信会是这个反应,早就作好了准备。

    罗士信一动手,吕仲明马上抬臂格挡,罗士信吼道“你他妈的敢跟我动手”

    吕仲明叫唤道“你今天割他们鼻子,哪天我要跟你一言不合,是不是也割我鼻子”

    罗士信咆哮道“我现在就割你鼻子”

    两人互吼,说话间罗士信已给了吕仲明一拳,士兵们不敢上前劝架,只得站在一旁看,罗士信盛怒之下出手全无章法,吕仲明也不顾头不顾脑地拳来掌去,两人推搡摔倒,爬起来又朝对方头上揍,两个小孩一般,打得甚是难看。

    “我爹说不能打头,会打傻的”吕仲明大叫道。

    罗士信正揪着吕仲明的衣领,要把他揍个彻底服帖之时,远处却有士兵冲来报信,喊道“罗将军秦将军来了”

    吕仲明听到秦琼前来汇合,登知来了救星,果然罗士信一听秦琼赶到,便把吕仲明朝树下一推,吕仲明摔得浑身泥,爬起来,示意士兵们先把俘虏带走。

    不片刻,秦琼来了,秦琼率军追击王薄,在津梁一举破敌,大捷归来,摘下头盔,连夜急行军却是甚累,看见吕仲明时丝毫不诧异,说“打得如何了”

    罗士信道“马上就要把他打趴下了”

    吕仲明忙朝树后躲,不服气道“别人都投降了,你还要割人鼻子”

    罗士信怒吼道“我还要割你鼻子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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