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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货聂不凡 第35节

作者:雪原幽灵 字数:18771 更新:2021-12-28 21:46:23

    张君实思绪飘飞,在鸡窝村生活的那段日子是他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时候,每每想起来都忍不住发笑。

    张父见儿子一脸痴相,心中悲凉,这是废了,彻底废了到底是哪只狐狸精把他品学兼优的儿子迷成一个傻子

    “如果你真的喜欢,那就带回来给为父见见。”张父决定将自己对媳妇的要求降到最低,只要人还过得去,就从了他儿子,反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他就不信这小子真的会看上什么歪瓜裂枣

    张君实也很诧异老爹百年难得一见的宽容,但他越是这样,自己就越觉得前景堪忧。

    “说吧。”张父端坐在太师椅上,摆好架势,一副准备承受打击的状,“她到底是谁”

    张君实谨慎地打量了老爹几眼,暗自量着老爹的承受能力,犹豫着是不是要在这个时候开诚布公。

    “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张父不耐烦地喝道,“赶紧给我交代清楚”

    张君实终于下定决心,缓缓说道“在溪山城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人,他独居于落魄的小山村,养着一群与众不同的鸡,虽身无长物,却快乐飞扬。爱耍赖,爱捉弄人,不在乎金钱却又十分享受赚小钱的乐趣。和他在一起,仿佛能够忘记世间所有的烦恼。”

    贫瘠的土地,皆因他而富有。张君实在心里加了一句。

    张父听得愣神,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儿子语气中蕴含的情意。他口中的人性格独特,甚至可以说有些离经叛道。

    世间真有这样的女子吗居然能活得如此潇洒肆意。

    “好吧,我大大概明白了。”张父挥挥手道,“我们张家也并非什么名门贵户,没有那么多规矩,只要她恪守妇道,与你相处和睦,为父都可以试着接受。”

    “不,爹,您还没有明白。”张君实低眉道,“他永远也不可能恪守妇道,因为,他是一名男子。”

    张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愣半晌才不确定地问道“你再说一遍”

    “他是一名男子。”张君实一字一句道,“多宝圣人的传人,宝藏第五把钥匙的持有者,鸡窝村村长聂不凡。”

    第二天,张君实顶着一脸被揍的痕迹,平静地听着几名管事报告业绩。

    昨天的谈话最终以暴力收场,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个后果,却并不后悔向老爹坦白。他老爹并非墨守陈规之人,而且张家的情况比较特殊,以老爹为首的本家一向男丁单薄,家族之间经常过继子嗣,关系密不可分,就连老爹也不是爷爷的亲生儿子。自发家以来,从未发生过争权夺利兄弟阋墙的祸事,这也是张家之所以能够富可敌国的原因,其内部团结堪称传奇。

    如果张君实将来没有子嗣,那么他可以选择放弃继承权,脱离本家,分离成为旁系;也可以选择从某位族兄名下过继一个孩子,延续家业。他本人更倾向于第一种,以他的能力,就算没有家族扶助也能白手起家。不求大富大贵,赚一份颇为殷实的家底还是不难的。

    他接下来要借用家族的商队,不凡的身份也瞒不了多久,与其到时候被别人揭破,还不如主动交代。

    张君实暗自叹息,他在这边费尽心思,只求那家伙安安分分,别再给他惹麻烦了。

    李府。

    院子中,两道身影交错,拳来脚往。其中年长的那名武者攻击犀利,武艺明显在另一名青年之上,却始终无法将他击败。

    激斗数百回合之后,青年突然一个推手,借力打力,不但化解了关键一击,而且还巧妙地将年长者震退。

    “好啊”年长者大笑道,“离家这些日子,恭羽的武功倒是精进不少。刚才那是什么招式,柔中带刚,绵里藏针,甚是稀奇。”

    青年发辫扬起,回身立定,正是李翊“恭羽”是他的表字。

    “师傅承让。”李翊抱拳道,“刚才那一招名为太极,是徒儿与鸡窝村村长谈话时偶然悟得的招数。”

    “鸡窝村村长”师傅笑道,“就是那个手持第五把钥匙的多宝传人聂不凡”

    李翊点头。

    “仅仅只是谈话就能让你悟出如此精妙的招数,看来此人的武功修为不低。”

    李翊嘴角抽搐了几下,没好意思告诉师傅人家压根就是个二货。

    他师傅却是颇感兴趣,摸着下巴道“有时间一定要去会会他,说不定与他交谈之后,我也能悟出什么高招。”

    闻听此言,李翊的酷脸扭曲了几下,说道“师傅,他根本不会武功。”

    “不会武功”师傅奇怪道,“那他怎么能让你悟出新招数”

    “他只是教我揉面而已。”李翊郁闷地回答。

    “揉面”师傅一脸狐疑,什么时候揉面也有这种奇效了

    “三言两语难以说明,改日徒儿亲自将揉面之法给师傅示范一遍,就当作是您当日趁徒儿比武胜过族兄不设防之际突然偷袭将徒儿打得半死不活让徒儿自生自灭最后堕入鸡窝村的答谢。”

    某师傅震惊了。如此苦大仇深的答谢是怎么回事他在鸡窝村发生什么惨绝人寰的事了

    什么惨绝人寰的事那真是基路一去不复返,从此女人是浮云。

    李翊心里酸啊成为弯弯众生中的一员也就算了,还弯得如此干净利落,如此义无反顾。

    更可悲的是,害他弯掉的人毫无自觉,撒着欢地肆意拓展基业,好像生怕他在弯路上孤独寂寞。

    “师傅,过几天徒儿想请您帮个忙。”李翊收敛心神,对他师傅说道。

    “哦什么事”

    “帮我保护一个人。”李翊缓缓道,“并且,必须对家族其他人保密,连我父亲都不能知道。”

    李家与张家不同,绝对不允许家族子弟败坏门风,与一名男子苟合。李翊的父亲尤其严厉,一旦发现聂不凡与他的关系,鸡窝村恐怕就要鸡犬不宁了。应该说,所有与聂不凡有关的人和事都要不宁了。

    但愿能将他顺利地引渡回村,某人惹祸的能力实在是太让人忧郁了。

    “你看,你看这就是你们的服务”云来客栈中,聂不凡正在对客栈老板论理,“这一地的鸡毛和鸡屎是怎么回事我刚才还以为自己进了鸡窝你们是不是把厨房里的鸡全部丢到我房里来了是不是对我入住你们客栈有什么不满”

    老板抹汗道“非常抱歉,我立刻叫人帮您打扫干净。”

    “打扫干净就行了吗”聂不凡怒不可遏,“你闻闻,这个房间的气味有多难闻,还能住吗”

    “是我们的疏忽,我们疏忽。”

    “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理”聂不凡阴,“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去府衙告你们云来客栈欺客。”

    “别,别,有事好商量,好商量。”老板僵着脸笑道,“这样吧,你们两位今后半个月的住宿费全免,就算敝店对两位招待不周的赔偿。”

    “半个月”聂不凡冷哼道,“我都交了好几天的订金了,而且我哪里住得了半个月”

    “那,那您的意思是”老板继续赔笑。

    “这样吧,我们的订金也不用你还了,只是我们这几天的一日三餐都由你们包了。”聂不凡故作大方道,“也不需要什么大鱼大肉,简单的三菜一汤就行,怎么样”

    客栈老板还能说什么,只能认倒霉。他实在想不通,这个房间怎么会莫名其妙多出这么多鸡毛和鸡屎他倒是没怀疑是这两人自己搞的鬼,毕竟没有哪个人无聊地搞出这么大阵仗,只为节省几天的住宿和伙食费。

    老板一走,聂不凡便砰地一声关上门,刚一转身,原本怒气冲冲的表情就被灿烂的笑容所代替,并对着泰白得意地比出一个“v”。

    泰白五体投地。

    、78 擒受之战二

    这一天,晏舜城因为一声巨大的虎啸而震动了。盟邦希图国给朙国皇帝敬献了一只成年白虎,车队途径晏舜城时,引来万人空巷,以一睹虎王的风采。

    白虎野性未驯,凶猛地扑向牢笼,发出怒吼,震得人耳膜生疼,挤作一团,场面十分混乱。

    希图国的使者看得哈哈大笑,似乎很得意于白虎制造的效果。

    老虎并不稀奇,朙国境内的山林中便时有出没,但白虎却很少见。相传白虎是天上星君的座驾,带有神性,可震慑四方。希图国有幸捕捉到一只白虎,便将其列入此次的贡品名单,除了想要换取足够的粮食布匹之外,还想试探一下朙国皇帝的胆量和气魄。

    这只作为贡品的白虎,不能随意放归山林,需要精心饲养。若是饲养不当,无论是养病还是养死,都将有损朙国的颜面。

    可以说,这是一份既让人喜欢又让人头疼的礼物。

    “我说金子,”聂不凡搭在一座茶楼的二楼横栏上,对身边的一只黄底黑纹鸡道,“你看你多幸福,遇上我这么个通情达理的主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哪像你那位同类,被关在笼子里供人围观。”

    金子神色肃穆,小小鸡眼一直盯着那只白虎。

    正在发飙的白虎似乎感觉到什么,突然转头朝这边看来,正好与金子四目相对。片刻后,白虎停止嘶吼,缓缓趴伏在笼子中,情绪平定。

    希图国使者面面相觑,满眼诧异。其中一人目光锐利地射向聂不凡所在的茶楼,却只看到一名斗笠半遮面,身边还站着一只公鸡的男子。

    他朝身边的人耳语几句,那人点点头,随后悄悄离队,朝茶楼潜去。

    吩咐完毕,那人又朝茶楼看了看,那名男子仍然保持着看戏的慵懒姿态,他身边的鸡却不见了。

    “我们该走了。”泰白刻意压低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怎么了”聂不凡见使者队伍远去,便收回目光,转向泰白。

    “有人监视。”泰白小声道,“不知道是不是卫頔的人。”

    “管他是不是,走就对了。”聂不凡很干脆,二话不说就站起来。

    两人出了茶楼,监视他们的人果然也跟了过来。

    聂不凡嘻嘻笑道“走正街吧”

    泰白一愣“正街那里全是人,我们挤得动吗”

    “我们挤不动,跟踪的人也挤不动,正好。”聂不凡坏笑。

    泰白抹了一把汗,心里交战片刻,最后还是决定舍命陪小人。

    两人一个悲壮如赴死,一个兴奋如奔月,就这么悍然地挤入汹涌地人潮中。泰白紧紧地拽着聂不凡的手,被挤得面目狰狞,衣衫凌乱。

    聂不凡左游右绕,滑溜得像条鱼,可惜被泰白拖慢了速度,时不时被人潮裹挟。

    他默默腹诽,看泰白在水底那么灵活,一上6地就不行了。

    正在这时,前方不知发生了什么骚动,导致周围一片人都退倒,挤压力徒增,聂不凡和泰白的手被冲开,两人各分一边,隔着数不尽的头颅寻找对方。

    聂不凡招手大喊“小白,我们客栈见。”

    说完,也不管他听没听到,便钻入人群无影无踪。

    泰白望着聂不凡消失的方向,心下悲凉这个小没良心的

    和他同样悲凉的还有一个,那就是负责追踪聂不凡的那名希图国人。他跟着两人挤进人群,立刻深刻体会了一把人潮滚滚的澎湃和任人搓揉的悲怆。别说追踪了,连站稳脚跟都难。更杯具的是,等他如凋零的残花般挤出人群时,他的钱袋、匕首以及心上人送的手绢全都不见了。可谓损失惨重,身心受创,无处话悲凉。

    “呼,不错,跟按摩一样。”聂不凡站在街边揉了揉肩,笑意不减。

    此时人群已经稀疏许多,虽然仍是摩肩擦踵,但至少不像刚才那般汹涌了。

    聂不凡整了整衣衫,头上的斗笠早已不见踪影,没有遮挡,他只能回客栈。刚准备迈步,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街头拐角处,正是卫頔的侍卫之一卫三

    聂不凡连忙羞羞涩涩地用袖子半遮脸,环顾四周,寻找可供藏身的地方。可惜他所站的地方只有一堵墙,无遮无掩。而街道上逐渐稀疏的人群也挡不住他这么一个醒目的孽障。以卫三和他距离,一眼就能发现他。

    正在紧急时,聂不凡的目光锁定了几步外被人群暂时挡住去路的马车,来不及细想,他一个冲刺,在卫三就快将视线转移到这边时,跨步跳进了马车。

    还没站定,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落在了脖子上。

    聂不凡循着匕首向前望去,只见一名长发斜披、身体斜躺、嘴角带邪的邪男纸,正用他那双细长的斜眼默默打量他。

    这个人给他第一个感觉就只有一个字斜

    “你好。”聂不凡笑着打招呼,“不好意思,打扰你坐车游街的雅兴。请问,介不介意搭我一程”

    “介意。”邪男子平平地吐出两个字。

    “别这样。”聂不凡毫不在意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随意将脖子上的匕首移开,坐到他对面,友好道,“所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谁没有需要帮助的时候。”

    “我不方便,也不需要帮助。”邪男子又将匕首压在聂不凡脖子上,问道,“两个选择,自己跳下去,我把你割下去。”

    “要不要这么凶残”聂不凡瞪大眼睛,“你先告诉我,你想割哪若是脖子,一刀就能血流如注,喷你一脸。若是腿间要害,还是会喷你一脸。四肢倒是随便你割,就怕我大部分割出去了,车里还会留下各种残余,照样影响你游街的雅兴。”

    邪男子“”

    聂不凡无视脖子上的匕首,学着邪男子的动作斜靠在他旁边,哥俩好似地劝慰道“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别总是打打杀杀的,多伤心肺,回头饭都吃不下,太得不偿失了。”

    邪男子缓缓收回匕首,上下打量他,像在看什么奇珍异兽一般。

    “这样就对嘛”聂不凡从怀里掏出一颗鸡蛋,“呐,送你,谢谢你让我搭顺风车,你人真好。”

    明明是某人死都要赖在这里不走的。邪男子垂下眼,摸着手指上的扳指,史无前例地吐了槽。

    “对了,阁下怎么称呼”聂不凡一边剥鸡蛋一边自我介绍道,“在下欧阳疯,外地人士。”

    邪男子看了看被丢了一地的鸡蛋壳,问道“你不认识我”

    “我该认识你莫非你是名人”聂不凡打量他,“是皇亲国戚还是武林高手”

    邪男子不语。

    他又道“看你貌美如花,卓尔不凡,显然出身不低,但邪气逼人,举止疏狂,大概也跟我一样,属于出淤泥而不染的邪派。”

    出淤泥而不染什么时候邪派也有这样高尚的评价了邪男子心中好笑。

    聂不凡见他没有明确表态,迟疑地问“难道你是出淤泥而染的那一类”

    “”

    “那也没关系。”聂不凡安慰道,“洗洗就好了,像萝卜一样,从土里挖出来时一身泥巴,洗过之后,立刻白白胖胖。你也行的”

    邪男子偏过头,突然感觉手指有些发痒,很想抓挠一下。

    聂不凡吃完一个鸡蛋,掀开车帘朝外看了看,感觉环境有些陌生,是他之前没有来过的地方,于是随口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皇宫。”这次邪男子回答倒是很干脆。

    “哦。”聂不凡先是平淡地应了一声,随即倏地转头,惊悚道,“皇宫去皇宫干什么”

    “你觉得去皇宫能干什么”邪男子反问。

    “你要带着我去吗”

    “有何不可”邪男子饶有兴致地观察他的反应。

    聂不凡满脸纠结,内心交战,既想去见识一下,又担心遇到卫頔的人。

    他拿出一枚铜钱,慎重道“正面就回,反面就去,交给你了,老天爷。”

    说完,往天上一抛,就在他的双手就要将落下的铜板合实时,邪男子不知用手指弹出了什么,轻轻触到铜板,等聂不凡打开手,手心中的铜板赫然呈现反面。

    聂不凡叹道“看来老天爷也赞成我去,也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当然是大家一起入地狱。

    他语气悲壮,眼中却冒出兴兴奋的光芒。

    邪男子嘴角勾笑,突然觉得这一趟入宫之行不会无聊了。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邪男子取下腰牌从车窗递出去,随后便听到车外的侍卫恭敬道“拜见国师大人,请您入内。”

    马车继续前行,径直越过宫道。

    “国师”聂不凡瞪着眼前的邪男子,不可思议道,“你居然是国师”

    “有疑义”邪男子挑眉。

    不凡撇嘴道,“你哪一点像国师坐没坐相,笑没笑相,还动不动要割人,丝毫没有修行者的仙风道骨。亏我还以为你是淤泥中的邪派,想不到竟然是堕落中的正派这反差太大了”

    在各种古装电视剧中,一般只要配上“国师”这个称号,就没有几个好东西。他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做了国师呢

    “听你的语气,似乎对邪派更有好感”

    “由正入邪容易,改邪归正却很难。”聂不凡悠然道,“所以我宁愿做个不怎么堕落的邪派,也不要做一个经不起诱惑的正派。”

    “这世间,没有几个人经得起诱惑。”邪男子突然凑近聂不凡,勾起他的下巴,低沉道,“你,也不会是例外。”

    聂不凡同样勾住他的下巴,同样低沉道“我不怕诱惑,因为能诱惑我的东西,不会让我堕落。”

    “哦”邪男子定定地望着他,问道,“能诱惑你的是什么”

    聂不凡笑得眉眼弯弯,吐出四个字“不告诉你。”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通报声,皇宫内廷到了。

    、79 擒受之战三

    “小婢恭迎国师大人。”两名侍女在殿外躬身而立,好奇的目光悄悄在国师身后的聂不凡身上转了转。

    邪男子没有理会她们,径直朝殿内走去。聂不凡跟着他走马观花地转了一会,最后来到一座名为“辅圣殿”的宫殿。大殿宽敞而肃穆,正前摆放着一尊巨大的金身神像,四方小神环伺,边垂锦幡,烛台香案齐备,清香缭绕。

    越过大殿,走进幽静的内厅,邪男子对着一名打扮朴素的白衣童子说道“给他换上祀服。”

    白衣童子应喏,请聂不凡入内,然后捧出一套服饰立在一旁。

    聂不凡随手翻了翻,发现这套衣服与童子身上穿的是同一款式,有别于其他宫女太监,独树一格。

    “小哥,你们国师到底是干什么的”聂不凡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

    白衣童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难道不是大人新收的祀徒吗怎么会不知道大人是干什么的”

    聂不凡摆手笑道“不是,我们萍水相逢,一见如故,所以他带我入宫见识一下。”

    “”白衣童子神情木然,完全不相信他所说的“一见如故”的鬼话。

    “你叫什么”聂不凡又换了个问题。

    “和祥。”

    “和祥我叫聂咳,欧阳疯。”聂不凡想起自己之前对着邪兄自称欧阳疯来着,可不能自己露馅。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等换好衣服,聂不凡也大致了解了那位邪男子的情况。

    樊家长子,单名“落”,十六岁即被封为国师,主要负责朙国宗室的祭礼,虽没有实权,却无人敢小觑。因为他曾是朙国皇帝的伴读,亦师亦友,三岁识字,六岁成文,拥有过目不忘之能,博古通今,擅长七、八种外邦文字,兼翻译之职。

    以他的才能,本该受到重用,只因樊家四代为官,权倾朝野,他的父叔更是当朝的一品大员。为了避嫌,父子不能同居要职,故而放弃了官身。若非被皇帝破格封为国师,樊落大概已经去周游列国了。

    “大人,欧阳公子换好了。”和祥走出内室回报。

    正在喝茶的樊落缓缓抬眼,只见聂不凡一身干净的白衣,乌黑的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高高竖起,完全将他那张清丽的脸显露出来,不同于第一眼的狼狈,此时的他气质俨然,如同一朵遗世白莲。

    聂不凡见到樊落眼中的欣赏,背手而立,叹道“唉,天生丽质难自弃。”

    “”樊落收眼,喝茶。

    安静的时候是朵白莲花,一说话就成了食人花。

    正在这时,殿外有人通报,皇帝请国师内殿议事。

    樊落起身对聂不凡道“你在这里好好待着,别到处乱走,我马上就回。”

    “是。”聂不凡笑眯眯的,回答地很是干脆。

    另一边,已经回到客栈多时的泰白因为没见到聂不凡而心神不宁,直到太阳即将落山,他才受到了大器送来的书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我正在皇宫,勿念。

    “什么叫我正在皇宫”泰白惊怒道,“怎么才一会不见他就进了皇宫”

    你丫至少把前因后果给交代清楚啊怎么进宫的和谁在一起安不安全什么时候出宫能不能别这么没头没尾

    泰白气急败坏,拿出纸笔,写了满满一页纸,以表达他心中的郁气。

    最后,他又将这个消息通知了王诗禅,毕竟在京城,他有些力不从心。

    “什么他进了宫”张君实惊呼。

    王诗禅点头。

    李翊一脸冷峻,戾气丛生。

    张君实捂额,叹道“天啊,短短几天就混进了皇宫,他是怎么做到的”

    “皇宫的亲卫多是东晟上府训练的,卫頔可能很快就会得到消息。”李翊蹙眉。

    王诗禅沉吟道“皇宫重地,即便是我也不方便偷偷潜入。”

    “看来,”张君实看了看李王二人,“你们这回想不动用家族力量都不行了。”

    夜幕降临,吃饱喝足的聂不凡精神十足,把辅圣殿逛完之后,他开始向外外殿拓展。

    刚走上长廊,和祥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欧阳疯,大人吩咐过,在他回来之前你都不能随意离开辅圣殿。”

    “别紧张。”聂不凡走过去勾住他的肩,笑道,“我只是去庭院中看星星。”

    和祥望了望天,乌漆抹黑,一颗星星都没有。

    他正要说话,聂不凡打断道“你听说了希图国来朝贡的事情吗”

    和祥的注意力被转移,点头回道“这么大的事自然知道。听说他们这回带来了一只白虎,等觐见那天,我们作为祭礼者,应该有机会亲眼见识一下。”

    “是吗”聂不凡兴致勃勃道,“到时候肯定很热闹。”

    “那是当然。”和祥神色自豪,“咱们朙国是六国之首,国力最为强盛,威名远播,每年都会有不少国家派使者前来朝拜。”

    “所以,国师的工作也包括接待各国使节”

    “嗯,大人才识渊博,对各国文化皆有涉猎,皇上很倚重他。”

    “哦”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走出了辅圣殿的范围,等和祥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到了闲云殿,这是大臣平时喝茶小憩的地方,晚上一般空无一人,连侍卫也很少到这边巡视。

    “我们赶紧回去,要是遇到侍卫就不好了。”祥和拉扯聂不凡,小声道。国师的祀徒拥有在前殿自由通行的特权,但聂不凡是无证游民,一旦被发现,很可能会给国师带来麻烦,这是祥和最担心的。

    “嘘。”聂不凡伸出一根手指,朝某个方向指了指,“你听,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有什么声音都不关我们的事。”祥和完全没有好奇心,只是催促道,“我们走吧”

    “别急,去看看。”聂不凡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朝那边走去。

    祥和跺了跺脚,快步跟上。

    随着两人靠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似乎是带着某种痛苦的呻吟。

    祥和脸色微变,拉住聂不凡的衣袖,做出赶紧离开的手势。

    聂不凡摸摸他的头,表示安抚,然后继续探险。

    祥和快气死了,瞪着聂不凡,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一个洞。

    聂不凡小心探出头,黑暗处,一条人影捂着肚子缩在墙角颤抖,看起来像是生病了。

    他扒着墙壁,探出脑袋问了一声“你没事吧”

    听到他的声音,那人似乎僵了一下,没有回应。

    聂不凡于是转头对祥和道“看他的打扮,应该是名侍卫,你去叫太医来看看吧。”

    祥和暗自吁了一口气,他刚才还以为是有人在偷情呢。既然只是侍卫生病,那跑个腿倒也无所谓。

    他说道“你先回辅圣殿,不要在这里久留,我去找太医。”

    聂不凡答应得很爽快。

    等祥和走了,他立刻走到那名侍卫身边,拍拍他道“你还好吗要不要我扶你去那边休息一下”

    侍卫没有表示,聂不凡就当他不需要。四下望了望,感觉奇怪,宫里的侍卫有单独行动的吗

    正想问个究竟,突然感觉后颈一痛,软倒在地。

    随即,他被人拖起,缓缓朝另一个方向移去。

    潜入一间偏殿,侍卫忍着痛,将聂不凡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然后又给他换上从自己身上脱下来的侍卫装。刚做好这些,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略带萧杀的脚步声。

    换上祀服的侍卫迅速逃离现场。

    他刚离开不久,偏殿的大门就被人推开,一群侍卫冲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聂不凡。

    其中一人凑上去闻了闻,点头道“没错,是远香。看来药效已经发挥,带回去给皇上发落。”

    几人驾着昏迷的聂不凡快速朝后宫的方向走去。越过几条长廊,刚好与议事完毕的樊落错身而过。

    “皇上,犯人已经抓到。”侍卫在门外通报。

    “带进来。”太监传话道。

    聂不凡被人丢在地上,下巴撞得生疼,就这样晕晕乎乎地醒过来。

    “就是他”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聂不凡抬头望去,只见书桌前坐着一名身着刺龙锦衣的俊雅男子,眉目间带着几分威严,嘴角自然上弯,目光深邃,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怒。

    “正是此贼。”侍卫回道。

    皇帝把玩着玉佩,静静地打量聂不凡。

    聂不凡还没搞清状况,却也知道气氛有些不对。再看看自己身上的侍卫服,不由得暗叫倒霉。

    “你是谁”皇帝淡淡问道。

    聂不凡刚准备报出“欧阳疯”三个字,但想想还是另外报个名吧。

    于是他回道“我叫韦小宝。”

    “韦小宝”皇帝轻轻倚靠在龙椅上,幽幽问道,“说说看,你和朕的丽妃是什么关系”

    “丽妃老实说,我根本不认识。”聂不凡摸了摸鼻子。好嘛,原来那位大哥勾引了皇帝的老婆。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中”皇帝说话的语调平缓,听不出丝毫情绪,却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压迫感。

    周围的侍卫太监全都绷紧神经,严阵以待。

    聂不凡盘腿坐在地上,摊手道“你怎么知道出现在她房间的是我”

    “大胆。”皇帝身边的太监忍不住喝道,“你竟敢用这种语气和皇上说话”

    聂不凡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作为一个被冤枉的人,他已经表现得很理智了。

    皇帝摆摆手,继续道“朕一直知道丽妃背着朕与其他男子来往,为了抓住这个人,朕特意赏了丽妃一种独一无二的香料,只有跟她接触过的人才会沾染,而你,身上也有同样的味道。”

    “错了,有味道的不是我,而是这件衣服。”聂不凡站起来,周围的侍卫立刻警惕。

    “衣服”皇帝眯着眼打量他,目光中的疑惑一闪而过。

    “这件衣服很明显不是我的。”聂不凡随手在身上扯了扯,呼啦一声,腰带掉了,外袍大敞,露出里面的底衬。

    “你看,谁会穿着这一身去幽会啊”聂不凡对自己衣衫不整的形象毫无自觉,表情淡定如常。

    皇帝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道“丽妃怀孕了。”

    聂不凡也沉默了一会,迟疑道“我该说恭喜皇上吗”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的表情全都变得极为抽搐,不知是笑还是怒。

    皇帝手上的玉佩悄无声息地断裂,他随手一丢,站起身来,缓步踱到聂不凡身边,绕着他走了一圈,在他身前站定。

    聂不凡看着这个比他高一个头的皇帝,心中怒吼长得高了不起啊有本事比智商

    “把衣服脱了。”皇帝突然出声道。

    聂不凡努力管住自己的嘴巴,没有吐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利落地把那套侍卫服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身雪白的里衬。

    侍卫立刻上前将脱下的衣服拿到另一边。

    侍卫服一脱,原本萦绕在聂不凡身上的远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新的草香。

    皇帝见他神色坦然,不但没有被捉奸的心虚畏惧,甚至连一丝紧张都欠缺。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人,颇感新奇。

    他的目光移到聂不凡的发髻上,伸手一抽,将他头上的木簪取下来。没有簪子的固定,聂不凡那一头足以让女人嫉妒的头发立刻披散下来,滑如绸,顺如丝。

    皇帝把玩着那根木簪,目光在他的头发上流连了一会,问道“你和国师是什么关系”

    聂不凡一见他手上的木簪就明白了,只能回道“皇上英明,我是国师新收的祀徒。”

    “祀徒”皇帝不置可否道,“为何没有报备”

    “国师大概觉得我资质鲁钝,所以暂时没有报备,方便以后随时反悔。”

    皇帝的动作顿了顿。不知道是不是眼花,聂不凡好像看到他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

    “此事朕会找国师核实,你暂时就留在朕身边做个侍书吧。”

    聂不凡不可思议道“皇上,你居然这么英明”

    自己的妃子被人搞大肚子,身为皇帝兼丈夫的他不是该龙颜震怒,不管有辜无辜,一律先砍几个泄愤再说吗

    皇帝莫名地感觉手指有些发痒,两道锐利的目光直射聂不凡。

    聂不凡身子一颤,抖道“皇上,既然嫌疑洗清,能不能赏件衣服穿,实在太冷了。”

    、80 擒受之战四

    辅圣殿中,国师樊落刚听完和祥哭丧着脸将“欧阳疯”失踪的事情汇报完毕,随即又接到皇上的旨意,欲将他的新晋祀徒“韦小宝”暂留身边,协助调查一名贼人的去向禽货聂不凡。

    “韦小宝”樊落斜躺在木榻上,哼笑一声。那家伙可真够惹事的,才一两个时辰不见就被皇上给拉走了,还敢乱取假名,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欢快了

    “大人”和祥担心地唤了一声。

    “没事,不用去管他的。”虽然才认识不久,但樊落直觉这家伙死不了,他倒是很想看看皇上如何收拾他

    “皇上赐你侍书是莫大的荣幸,你千万不要辜负皇上的一片仁心。”太监将聂不凡带到一间屋子前,吩咐道,“先去沐浴更衣吧,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

    聂不凡拿着一叠衣物,虚心请教道“这位公公,侍书到底是做什么的”

    太监面无表情地回答“所谓侍书,主要是记录皇上平日的言语和喜好,包括诗歌、名人书画、香料等等,另外也负责为皇上整理书籍,挑选合适的读物,在必要时给皇上念书。”

    聂不凡望天,在心里哈哈哈三声。宫中人才济济,皇上老兄何必如此想不开,找他这个半文盲做侍书给他念书三字经行不行

    沐浴完毕,穿戴齐整的聂不凡被太监带到皇帝的寝宫,不过并未从正门进入,而是从旁边隔间绕进一间不过三四十平米的小房间。房间摆设很简单,只有桌案、坐垫以及文房四宝。

    “皇上在寝宫时,你便留在这里。皇上没有叫你,你就不要出声,安静记录即可。”太监教导道,“如果皇上就寝,你便与其他太监一起整理皇上的桌案,有任何字画都必须妥善收好。然后为皇上选好书册,摆放在左上角。一般皇上看过的籍会放在右上角。”

    “哦。”聂不凡打量着这件四四方方的小房间,暗自撇嘴,要他待在这里,估计没几天就憋死了。

    “另外,”太监又提醒道,“皇上带回寝宫的任何奏折和文书,你都不能碰。”

    聂不凡笑着回道“一定不碰。”

    太监点点头“做完这些,你就可以去休息了,到时候会有人带你去住的地方。丑时过后就得起床,在寝宫待命。皇上有时候会叫上你一起去御花园走走,听你念书或闲聊。虽说只是暂代侍书之职,但谨言慎行是必须的,不可行差踏错。”

    正说到这里,外面走进一个太监,小声道“皇上回宫了,今晚不召寝。”

    说教的太监这才放过聂不凡,再次警告几声后便离开了。

    等人走光,聂不凡便随地一趟,望着墙上小小的窗口,百无聊赖。

    耳朵动了动,听到几人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随即是问候以及换衣服的声音。

    片刻后,有几人退了出去,寝宫霎时安静下来。

    “韦小宝,你出来。”皇帝用那低沉的声音传过来。

    聂不凡磨磨蹭蹭地站起来,从屏风后走出,照着刚才太监教的礼仪朝正坐在卧榻上的皇帝行了一礼。

    皇帝上下打量他,笑道“这么看倒是挺清秀。”

    聂不凡眼观鼻鼻观心,保持沉默。

    “说说看,你是哪里人与国师是如何认识的他为何要带你入宫”

    聂不凡偷眼看了看他,回道“小宝是溪山人,不久前刚刚入京,偶遇国师,一见如故,他便将小宝带进了宫。”

    “就这么简单”皇帝实在很难想象樊落会跟什么人“一见如故”

    “就这么简单。”聂不凡肯定地点头。

    “那你又为何会被侍卫当作贼人抓起来”

    聂不凡露出一副倒霉的表情,三言两语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你可看清了他的样貌”皇帝又问。

    “没有。”不过只要有那套侍卫服,他倒是有把握将人找出来,可惜他不想管这档子闲事,就要皇帝自己去操心吧。

    皇帝陷入沉思,眉头蹙起。

    聂不凡暗想其实他也没表面上那么不在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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